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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之後gl》第97章
溫知寒看著用一個文靜小女孩童年照的程湛兮的頭像, 至於這個小女孩是誰,還用明說嗎?

 溫知寒是想發完聊天記錄立刻刪除她的,讓程湛兮也嘗嘗紅色感歎號的滋味。

 但她畢竟不是程湛兮,沒有她那麽不要臉皮, 所以她靜靜地看著桌面亮屏的手機, 直到裡面跳出來程湛兮的回復。

 【她還和你說別的了嗎?】

 溫知寒:【無關緊要】

 程湛兮:【謝謝】

 程湛兮:【你可以刪除我了, 這次讓你先刪, 但我是不會道歉的】

 溫知寒乾脆利落地把程湛兮刪了, 刪完她不自覺地笑了出來,二指撐在額頭眉眼彎彎, 笑著笑著她用紙巾拭了拭眼角的濕潤。

 她知道她和程湛兮的差距在哪裡了。

 程湛兮愛憎分明,感情濃烈,能夠給予鬱清棠的也是火焰一樣的熱情,石頭都能給她燒化了, 何況是冰山。

 溫知寒輸的不是愛, 而是愛的表現形式。

 懂得如何去愛,和愛同樣重要。

 首都國際機場的跑道一架架飛機飛往藍天, 畫出一道道直線。溫知寒坐在即將起飛的航班裡,發出最後一條消息, 關閉了手機。

 鄉醫院。

 鬱清棠在肖春金的病房內,手機震動, 打開了微信。

 溫知寒:【我出國了,希望下次見到你, 你已經找到人生中的快樂。最後有句話想告訴你, 你很好很好, 還有你身邊那個人, 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 我都退場了,其言也善,參考一下吧】

 程湛兮看著鬱清棠低頭對著手機屏幕出神,心裡百爪撓心,但是她的教養不允許她偷看鬱清棠手機。

 所以程湛兮隻好在原地裝作不經意地隨口問道:“看什麽呢?”

 鬱清棠收起手機,若無其事道:“沒什麽。”

 程湛兮問:“誰發的消息?”

 鬱清棠倒也不隱瞞,實話道:“溫知寒。”

 程湛兮磨了磨牙。

 剛剛她在車上和溫知寒偷偷聊天,避著鬱清棠,鬱清棠已經吃醋了,偏偏程湛兮目前不能明說。

 現在溫知寒給鬱清棠發消息,讓她吃醋。

 這女人怎麽回事?出個國還要在她們倆之間攪渾水。她隻想和鬱清棠攪亂春水,並不想搞其他水。

 鬱清棠沒有把消息內容告訴程湛兮的意思,注意力轉向了病床前的肖情。

 肖情用濕毛巾給她爸爸擦著手,給他剪指甲,弄乾淨指甲縫裡的灰泥,耐心仔細。

 肖春金換上了藍白相間的病號服,躺在病床安睡的面容平和寧靜。

 鬱清棠單手插兜,聲音淡淡:“肖情,跟我出來一趟。”

 說完她就朝病房門走去。

 肖情把爸爸的手掖進被窩裡,深吸一口氣,跟著她走了出去。

 而程湛兮在原地回味鬱清棠清冷沉靜的語氣,她單手抄進大衣口袋,轉身出去時大衣衣角揚起又下落,空氣裡隱隱浮動的暗香,迎面襲來。

 程湛兮喜歡她面對學生沉著理智、遊刃有余的樣子,甚至想自己重返課堂當她的學生,讓鬱老師管教一下自己。

 光是想象這幅畫面,她的心跳便不受控制地加速。

 溫知寒說她自卑,可但凡換一個平凡一些的人,都不敢將目光投往鬱清棠,或者隻敢在她路過的拐角,遠遠地看著她的背影。

 認為自己卑微如螻蟻的鬱清棠,不知道她也是許多人仰望的明月光。

 病房外的走廊。

 肖情鼓起勇氣看了面前的班主任一眼,鬱清棠表情看不出喜怒。

 肖情剛攢的勇氣泄去,低下了頭。

 鬱清棠聲音不辨情緒地道:“為什麽不去學校報道?”

 程湛兮靠在不遠處的走廊牆壁,處在一個恰好能聽清兩人談話,但沒什麽存在感的距離。

 在處理學生問題上,鬱清棠比她專業得多,而且這是她的職責所在,程湛兮只要旁觀就好了。

 “不想念了。”

 程湛兮聽到那個女孩子倔強的回答,在心裡嘖了聲。

 “因為你爸爸的病情?”

 肖情不吭聲,垂在身側的五指攥成了拳頭。

 鬱清棠嗓音始終很平靜。

 “你知道我和程老師到你家去的時候,你爸爸躺在床上,不停地流眼淚,求我帶你回學校念書嗎?”

 女孩子的眼淚掉了出來,濺在醫院走廊的地磚上。

 “隔壁的嬸子告訴我,你爸在絕食,想早早走了,不拖累你。”

 肖情單薄的身軀開始顫抖,心口劇烈起伏。

 她驀地抬起頭,眼珠通紅。

 鬱清棠適時上前一步,把她的臉按在了自己肩膀上,走廊裡傳來女孩子壓抑的哭聲。

 “老師……”

 肖情在她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能不能……幫幫我……”

 “我不能沒有我爸……”

 鬱清棠溫柔拍著她的後背,下巴抵在她的發頂。

 鬱清棠空著的那隻手尾指忽然被勾了勾,站在不遠處的程湛兮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尾指勾著她的尾指,程湛兮做口型道:我也要抱。

 鬱清棠嗔她一眼。

 別鬧。

 程湛兮就不鬧了,勾著的尾指也不放開,晃來晃去。

 鬱清棠主動摸上她其他的手指,牽住了她的手。

 程湛兮受寵若驚,這還是表白後鬱清棠第一次主動,包含佔有意味的親近。

 鄉鎮醫院條件一般,程湛兮打車讓司機送自己到停車的地方,把自己的車開了過來。鬱清棠坐副駕駛,肖情坐後座,腿上枕著肖春金,肖春金身上蓋著車內的毯子,臉被暖氣熏得紅潤。

 一路開到縣醫院,鬱清棠去給肖春金辦理住院手續,程湛兮和肖情一塊守著肖春金。

 處理好一切後,已經是晚上七八點了,從上午忙到現在的程鬱二人饑腸轆轆。

 肖情不肯離開醫院,鬱清棠和程湛兮兩人出去吃飯,回來再給她帶晚飯。

 肖春金在縣醫院清醒了一次,看到坐在病床前的肖情,緊緊閉上雙眼,把臉扭了過去,身子也吃力地轉了過去。

 肖春金一輩子沒對女兒紅過臉,說過重話,自從肖情決定輟學後,肖春金看到她就跟看到仇人一樣,罵她,不理她,想用這種方法趕她去學校,但是都不奏效。肖情根本不理會,父女倆對著乾。

 肖春金背對著女兒,心裡刀扎一樣的疼,疼得眼圈都紅了。

 肖情在他身後道:“我會去上學的。”

 肖春金愕然地睜大眼睛。

 肖情把他翻了過來,眼睛含淚。

 “鬱老師說會借錢給我,讓你做手術,等我工作以後慢慢還她。”

 “她還說大學有助學貸款,只要學習成績好,國家不會讓我沒有學上的。高中也有貧困補助政策,她會幫我爭取所有能爭取到的,加起來有不少錢呢。”

 “你以後不要這樣了,就算我考上了大學,你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以後怎麽活?”

 肖情把父親攥拳的掌心打開,中年男人的掌心因為常年勞作布滿繭子,粗糲不平。女孩子細嫩的臉貼了上去,低泣道:“爸爸,我不能沒有你。”

 肖春金喉嚨哽了哽,淚如雨下。

 ***

 “先讓肖情留在這邊照顧她爸爸,等手術做完以後,再回去上學,學校我先幫她把學費交了,請個假。”鬱清棠吃了個七八分飽,就餐的速度慢了下來,邊吃邊和程湛兮商量,“程老師覺得呢?”

 程湛兮杓子攪著碗裡的魚湯,笑笑說:“我覺得很好。”

 鬱清棠聞言抬頭看著程湛兮。

 程湛兮也看著她。

 鬱清棠先笑了起來。

 程湛兮摸自己的臉,好奇地問:“怎麽了?”

 鬱清棠神情愉悅,說:“沒什麽。”

 程湛兮也看出她心情好,道:“你在為了肖情的事開心嗎?”這句話有歧義,程湛兮改口,“我是說能夠幫助到她。”

 鬱清棠說:“是啊。”

 程湛兮挑了一下眉。

 還加了語氣詞,看起來是真的很開心了。

 其實這學期開學,鬱清棠的心理狀況就比在家的時候好了許多,她管理著班級,學生們喜歡她並需要她,幾個活潑的天天在她面前刷存在感,比如童菲菲、向天遊、連雅冰、李嵐等人,向天遊成績坐火箭一樣往上升,上課也不開小差了,全班最聽講的之一就有他,上學期被他氣哭的胡娟特地跑到鬱清棠辦公室點名誇獎,其他科任老師也讚不絕口。

 現在肖情的事也得到了初步解決,肖情需要錢,而她正好有錢,她能幫到她,幫到一個疼愛女兒的父親。

 鬱清棠隱約認識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她並不是一無是處,她還可以幫助別人。

 所以在面對程湛兮時,不自覺地便從容許多。

 人需要找到自我價值,才能夠在一段關系裡找到自己的容身之處,不是一味地依附,那樣的感情像空中樓閣,無所依托。對鬱清棠來說,安全感不僅是別人給的,更來源於她的內心。

 吃完打包了飯菜,還有一份給肖春金的粥。

 回病房的時候肖春金仍醒著,桌上的電熱水壺在咕嘟咕嘟地燒開水,肖情搬著椅子坐在病床前,用遙控器調電視節目。

 鬱清棠一進來,肖春金便掙扎著要坐起來。

 程湛兮搶先一步,按住肖春金的肩膀讓他躺了回去。

 鬱清棠把袋子放在桌上,道:“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

 肖春金身體虛弱,不太能說話,旁邊的肖情轉達道:“鬱老師,我爸想謝謝你。”

 “我已經收到了。”鬱清棠招呼她到桌邊,“先過來吃飯。”

 肖情走過來,看見桌上的飯菜,默了默,抬頭問:“多少錢?”

 鬱清棠看了程湛兮一眼,被她料中了。

 程湛兮說:“兩個菜一個飯,加上粥,一共三十四。”

 肖情默默在心裡記下。

 越是貧困家庭出來的孩子,自尊心越強。鬱清棠聲音平淡,眼神卻溫柔,道:“等你爸爸病好了,我會出個帳單給你,現在不用想這些,以後慢慢還就是了。”

 肖情點點頭,接過鬱清棠拆開的一次性筷子,在桌邊坐下,低頭扒飯。

 程湛兮把病床搖起來,粥放到架起來的桌板,喂肖春金喝粥。

 鬱清棠見狀蹙了蹙眉,淡道:“我來吧。”

 鬱清棠握住了程湛兮的手,指尖碰到了杓柄。

 程湛兮不肯:“我來。”

 肖春金:“……”

 肖情慌忙把嘴裡的飯咽下去,出聲道:“我來吧。”

 程湛兮和鬱清棠無聲對視了幾秒,同時放開了手。

 鬱清棠清了清嗓子,對肖情道:“粥有點燙,你先吃完飯,再喂也不遲。”

 肖情:“知道。”

 病房裡沒什麽需要幫忙的,程湛兮也清了清嗓子:“那我們就……”

 肖情會意:“兩位老師去忙自己的事吧。”

 鬱清棠神情不自在地偏頭,看向病房雪白的牆壁。

 程湛兮拿過鬱清棠的包,另一隻手牽起鬱清棠,說:“有事給我們打電話,號碼貼在床頭櫃上了。”

 肖情一直送她們到電梯口。

 夜深了,等電梯的只有她們兩個人,程湛兮悄悄挨過去,薄唇親了下鬱清棠涼滑的臉頰。

 鬱清棠心臟重重跳了跳,垂下眼眸。和女人牽在一起的指節不自覺地收緊,握壓傳遞給了程湛兮,程湛兮更緊地回握她。

 她感覺自己的肩膀被程湛兮慢慢地轉了過去,低垂的視線裡恰好裝進程湛兮飽滿的……嗯。

 鬱清棠目光定格,喉嚨滑動。越來越近……

 就在兩人要擁抱在一起的時候,耳畔傳來電梯門打開的聲音。

 兩人觸電般分開,電梯裡走出來一男一女兩位病人家屬,從兩人身旁路過。

 鬱清棠不自然地抬指勾勾耳發。

 程湛兮牽著她走進電梯,電梯門在面前緩緩合攏,不留下任何縫隙。程湛兮傾身將她抱住,冬天的衣服厚,擁抱很難切身感受彼此的體溫,但程湛兮的臉貼著她的臉頰,在她耳旁輕輕地均勻呼吸著。

 程湛兮比鬱清棠高出小半個頭,下巴枕著她的肩膀,雙臂圈在她的腰後,這樣的擁抱姿勢像一隻大型狗狗,充滿了依賴。

 鬱清棠享受她的依賴。

 三樓的時間一晃而過,電梯打開的前一秒,鬱清棠摸了摸程湛兮白巧的耳朵,指尖不易察覺地停留了半秒。

 上次在視頻裡她就想這麽做了,還想捏一捏,用唇瓣去含,牙齒細細地噬咬,一口一口地將她拆吃入腹。

 鬱清棠眸色深暗,快得一閃而過。

 醫院附近找了家連鎖酒店,前台開房的時候程湛兮看了眼身旁的鬱清棠,心念一動,試探性地對前台道:“一間大床房。”

 鬱清棠眸心微震,嘴皮子動了動,沒有開口。

 前台驗過兩人身份證,連同房卡一並遞了過來,薄薄的磁性卡片,一張,印著房間號:304。

 程湛兮捏在手裡,手心竟然有些出汗。

 在縣城賓館的房間,程湛兮當然不會對鬱清棠做什麽,她們之間正式的第一次,程湛兮想要一些儀式感,不會這麽隨便。但同床共枕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心跳加速的事情,睡前她能看到鬱清棠的樣子,醒來後睜眼第一個看到的也是她。

 明明前不久在醫院病房也一起睡過,明明不是毫無感情經驗,程湛兮攥著這房卡,卻感覺自己像個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子,抑製不住滿心的歡喜。

 喻見星要是在這裡,一定會說見了鬼了。

 鬼?

 程湛兮燦爛的笑容僵了一瞬,旋即再次綻放開來。

 鬼怎麽了?鬼要是敢阻攔她談戀愛,她現在就改名鍾馗!

 鬱清棠余光看到程湛兮幾乎咧到後耳根的唇角,不由抿唇,也微微笑了。

 兩個人來到304門前,程湛兮把鬱清棠的肩膀轉過來,兩隻手握住她的手,神情柔和,目光一眨不眨地望著她,眉眼彎彎。

 鬱清棠羞惱地小聲道:“開門。”

 程湛兮如夢初醒:“哦哦,開門,開門。嗯?我房卡呢?”

 鬱清棠無奈,從她手上把房卡抽出來,“滴”一聲,打開了房門。

 程湛兮低頭看自己的手,恍然:“啊。”

 門裡伸出一隻白淨修長的手,攫住她的手腕,將她帶了進去,嘭的帶上了門。

 程湛兮站在門口,鬱清棠進了衛生間,裡面傳來水龍頭放水的汩汩聲音。

 程湛兮面前是一張2*1.8的大床,躺兩個人綽綽有余,程湛兮唇角又開始往上翹。

 她先坐上去,試了試軟硬度,其實酒店的床質量就那樣,但程湛兮依然興致勃勃,坐下去彈起來,玩了一會兒,才走到桌前,把帶來的背包打開,拿一次性的貼身衣物。

 鬱清棠兩隻手撐在洗手台邊緣,臉上掛滿了水珠,卻掩飾不住她唇角揚起的笑容。

 原來程湛兮也有冒傻氣的時候,而且傻得那麽可愛。

 明明房卡在手上還到處找,還啊。

 怎麽會有這樣可愛的人?!

 鬱清棠越笑越厲害,到後來必須要用拳頭抵住自己的嘴唇,才能克制住不發出聲音。

 衛生間水聲響了很久。

 程湛兮不放心地過來敲門:“鬱清棠?”

 鬱清棠一秒收斂笑容,正色回答道:“怎麽了?”

 “沒事,你在裡面就行。”

 “就出來了。”鬱清棠關了水龍頭,對著鏡子拍了拍自己的臉,輕呼了一口氣,拉開門走了出來。

 程湛兮背對衛生間的方向在拉窗簾,鬱清棠路過電視機前的桌子,余光掃到一個物件兒,腳步微頓。

 那是兩條整齊疊在一起的一次性內褲。

 鬱清棠耳根一熱。

 她既害羞又想看,沒忍住多看了兩眼,不由自主地伸手想去摸。

 正在這時,程湛兮轉過了身,鬱清棠觸電般縮手,心跳如鼓,她只看到程湛兮嘴唇張合,一時間耳朵嗡嗡,竟聽不到她說什麽。

 好在她會讀唇,神情自若地答道:“你先洗吧。”

 程湛兮說好,走過來拿起上面的那條內褲進了浴室。

 鬱清棠看著面前僅剩的一條,內心湧起淡淡的惋惜。

 竟然帶進去了……鬱清棠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立刻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讓自己神智恢復清明,驅逐腦海裡下流的念頭。

 她把關上的窗戶重新打開,吹了會兒風,總算把發燒的臉溫度降了下來。

 只要和程湛兮共處一室,她就開始變得不正常,說明她更喜歡程湛兮了嗎?喜歡也太要人命了吧。

 鬱清棠逐漸清晰地品嘗到了愛情的滋味,那是一種心臟充盈,滿到裝不下的感覺,越回味越甘甜,比最烈的酒還要上頭。

 程湛兮一出來,就見到鬱清棠通紅的臉,耳朵、雪頸,無一幸免。

 程湛兮心臟咯噔一下,第一反應是:她喝醉酒了?

 但是這樣的場景曾經出現過一次,那是在她收拾完那群混混,換好衣服和鬱清棠一起去學校的時候,兩人不知道說到什麽,鬱清棠突然臉色爆紅,程湛兮以為她發燒,鬱清棠惱羞成怒最後岔了氣。所以程湛兮頭腦理智地排除了醉酒的選項,一步一步走過來,捧起了鬱清棠的臉頰,讓她抬頭看著自己。

 鬱清棠眸子裡好像暈了兩汪春水,眼尾的淚痣成了奪人的鉤子,勾著她的魂。

 程湛兮的嗓音不自覺地啞了下來:“怎麽了?”

 程湛兮剛洗過澡,她用的是從家裡帶的小瓶沐浴露,玫瑰牛奶味,又香又滑。

 鬱清棠腦子有點不清醒了,她心想:滑也是可以聞出來的麽?

 鬱清棠臉越來越紅,呼在程湛兮捧著她臉頰的手指上的鼻息溫度越來越高,紅唇不自知地微啟,露出柔亮濕潤的內裡。

 屋子裡像是個大火爐,不斷有人往爐子底下添著柴火。

 程湛兮剛洗過澡的身體出了一身的汗。

 她當然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想做什麽,但鬱清棠未必知道,她眼睛裡是迷戀,癡纏,而不是情欲。就算是,程湛兮也不能在這種地方和她做。

 鬱清棠完全是無意識地勾引,不知道對面前的人吸引力有多大。程湛兮眼神克制,白淨指尖滑過她下巴,捏了捏,想借此讓她清醒。

 鬱清棠沒清醒,不知道是痛還是不痛,她秀眉微蹙,輕輕地發出了一聲:“嗯……”

 程湛兮深吸了一口氣,趕在自己理智崩潰之前松開手,退到安全距離之外,偏頭看向房間的牆壁,聲音低啞道:“該你洗澡了。”

 鬱清棠墨玉眸子一點一點變得清澈,不再有惑人心智的妖嬈水霧,她站了起來,發現自己腿有點軟,身形不穩地晃了下,程湛兮及時托住她的手臂,鬱清棠半邊身子靠在她懷裡,軟玉溫香,馥鬱沉醉。

 像是乾柴上濺了一點火星,隨時要擦燃火焰,程湛兮身體頓時一僵。

 鬱清棠扶著她的肩膀站穩了,抬腿進了浴室。

 火種遠離,火星子還在一明一滅,程湛兮站在原地,曲了曲修長指節。

 程湛兮舔了舔乾燥的唇瓣,把床頭櫃擺著的礦泉水瓶蓋擰開,一口氣喝了小半瓶,冰涼的水滑進喉嚨,讓躁動的內心和身體同時平複。

 程湛兮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

 早知道她就……

 她就什麽?不開大床房?大床房和標間有區別嗎?她們倆不可能分開住。

 程湛兮想著想著,笑了出來。

 她把礦泉水瓶蓋擰緊,放回原位,兩隻手枕在腦後,長腿伸展,舒適地躺在了床上,等鬱清棠出來,她們倆蓋著棉被純聊天。

 溫知寒發給她的消息裡說鬱清棠認為自己配不上她,程湛兮隱約察覺到她的自卑,但是從未想過這是她不接受自己的主要原因。既然知道了症結,就可以對症下藥了。

 忽然之間,她視線盡頭掃到一角白色布料。

 程湛兮眯了眯眼坐起來,看清那東西是什麽,臉色頓時變了。

 ——鬱清棠把內褲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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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道好輪回小劇場:

 鬱清棠:你想看什麽?

 程湛兮:⊙⊙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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