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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鬼眼受爺》作品相關 (61)
突然來皇城,樓寅隱約猜測到真相。“你突然來京城是算到夏陌有此一劫,你是來幫他渡劫的。”

 “不。”笙空斂去笑意。“測算中劫難將至的是靳無極,夏陌遭此劫難則是意料之外。”

 “夏陌遭襲中毒,因果與貧僧牽連,是貧僧的過失,貧僧自然要承擔。”骨雀襲擊姬夏陌,笙空知道多半跟自己相關。

 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他而死,若姬夏陌死了也是他的債。罷了罷了,這條命就當他替那陰靈還給姬夏陌罷。

 “或許有別的法子。”樓寅說的遲疑,或許連他都不相信,在血蠱融進姬夏陌血肉前,他能找到別的方法救治姬夏陌。

 “不見得會死。”笙空笑著安慰樓寅。“也許只是沒了修為,沒有修為可以重新修煉,但姬夏陌的命迫在眉睫。”

 院外傳來靳無極浮動的靈力,樓寅迅速接過金蓮收起。神凰曾害慘了姬夏陌跟靳無極,若靳無極知道神凰還活著,定會再殺了他。

 樓寅自然也怨神凰,但數千年的舊情,他根本無法眼睜睜的看著神凰死而坐視不理。

 靳無極闖進房間氣息紊亂的將藥草遞給笙空,來去半盞茶的功夫,可見靳無極用了最快的速度。

 笙空接過仙草,轉身背對靳無極跟樓寅道“你們屋外等候罷。”

 靳無極即使眼睛急的赤紅,但能救姬夏陌的只有笙空,靳無極不能忤逆笙空,只能捏著拳頭離開。

 樓寅最後深深的看了眼笙空,然後俯身行了個修者的禮。數萬年來能讓他行禮的,只有當初助他修行的仙人,現在他拜謝笙空,是感謝他救姬夏陌,也是尊敬。

 樓寅離開房間,隨著房間門被關閉,笙空將仙草收起。取仙草本是為騙走靳無極,對醫治姬夏陌根本沒有用。

 樓寅說得沒錯,血蠱之毒無藥可解,要想救姬夏陌只有以命換命,在血蠱融進血肉前,將血蠱從姬夏陌體內引到自己的身體內。

 笙空並沒覺得委屈或不願,或許在相識時命運就早已注定。奉師命斬殺煞星,本以為是為渡蒼生,到頭來竟只是師父的私欲。

 他年幼雙親皆故,是墨荼將他抱走,教他本領修行,他曾覺得墨荼是這世間對他最好,最溫柔的人。

 離九門真相暴露,墨荼教他降妖伏魔度化蒼生,可他就是邪穢的屍靈。

 靳無極被種化魂珠血屠江湖,是他師父種的惡果。如今靳無極命不久矣,姬夏陌滿身病痛命定不得善終,皆是墨荼造成的。

 他違背師意跟墨荼反目成仇,這些年他看似風清雲淡,實則卻日夜煎熬。為墨荼所做的事情愧疚,也為對墨荼拔劍相向的自責。

 死了也好,權當作是解脫了。在離九門事後,他就已經有了求死之心,只是為救治靳無極,所以才拖著條賤命活著。

 笙空揚起嘴角,偽裝的淡然平靜消失,只剩下疲憊和悲涼。“師父,難道幾十年的溫柔愛護,都是假的嗎?”

 眼淚悄然落下,笙空彎腰將姬夏陌扶起,眼裡的輕松平靜根本不像是要赴死的人。

 ‘師父,你的罪孽我來幫你贖,黃泉路上我仍跪您是師。’

 梅苑裡靳無極跟樓寅等候著,靳無極緊繃著像是隨時都能瘋狂的野獸,眼底湧動的猩色有將要入魔的跡象。樓寅仍舊冷若冰霜,但眼底的擔憂跟緊張,顯示他此時不平靜的內心。

 丞相府的侍衛奴才都被驅逐到外面,秦焱因為傷勢頗深,也被送回將軍府,整座梅苑裡只剩樓寅跟靳無極。

 魂魄受創的疼痛讓靳無極握劍的手都在顫抖,可他的眼睛卻執著的盯著緊閉的房門,等待著房門打開時,陌陌能夠張開手笑著讓他抱。

 散落滿城茶花沒有找到骨雀,樓寅驅動更多茶花到城外,勢要將骨雀找到。膽敢傷害姬夏陌,樓寅絕對不可能容忍她再活著。

 樓寅還有些後悔,他應該在那陰靈第一次要傷害姬夏陌的時候就該殺了她,如果那樣,姬夏陌今日就不會受傷。

 樓寅完全忽略了,他跟姬夏陌初見時,他將姬夏陌嫌棄的要死,哪裡會幫姬夏陌打怪?

 靳無極跟樓寅難得默契的都看著房門,等待著屋內青年的安好。風吹得梅林沙沙作響,靳無極突然出聲打破彼此間的沉默。

 “如果哪天我真的死了,讓陌陌活著,無論用什麽辦法。”

 “任何辦法?”

 “是。”即使,要忘記他。

 “……好。”

 [正文 第168集金蓮]

 笙空屋內幫姬夏陌解毒,靳無極跟樓寅屋外守了整宿,期間秦焱帶傷來探望,被靳無極給趕出丞相府。

 黎明時分夜幕漸薄,笙空撐著疲倦的身體開門,靳無極像是被解封的石偶,壓抑著滿身陰霾,疾風般堵住笙空。

 望著靳無極猩色的瞳孔,笙空疲憊的頷首“夏陌無事。”

 靳無極拱手彎腰感激,呼吸急促的衝進屋裡。笙空仰頭望向墨藍的夜空,喉嚨裡發出沉悶的歎息。

 樓寅站在窗前確定姬夏陌恢復,然後側身看著笙空,沉默片刻道“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離開此處紛亂之地,閑雲野鶴雲遊四海。”笙空撩起僧袍踏上青石階,臨到離開梅苑時,手裡佛珠拋給樓寅。“修行路難莫要貪戀紅塵,相逢即是緣分,這串佛珠留著做念想吧。”

 嗅著淡淡的檀香,樓寅握緊佛珠,到嘴前的話終究沒出口。望著笙空離開梅苑,樓寅想問的事隱約已有答案,沒再證實或許是想留些希望。

 轉身凝視仍然昏睡的姬夏陌,樓寅取出封印神凰的金蓮,沉默半響,轉身消失在梅苑廊前。

 靳無極蹲在床前盯著姬夏陌,確定姬夏陌沒有性命危險,靳無極緊繃的神經終於松緩些。可接替而來靈魂被撕裂的痛,讓靳無極渾身顫抖。

 倚靠著床榻跪倒在地,靳無極握著姬夏陌的手,像是捧著稀世珍寶般珍惜。貪婪的望著姬夏陌的臉,眼裡混雜著寵溺,愛慕,留戀,不舍。

 靳無極很想跟姬夏陌長相廝守,但靳無極知道這都是自欺欺人,經此事後,靳無極清楚的感覺到,他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笙空離開皇城到郊外,沿著僻靜的小路直走,蝴蝶蜜蜂樹木溪水,笙空露出溫柔的笑容。

 山峰側壁的石縫生著棵倒柳,笙空盤膝而坐靜望落日,骨髓被吞噬的感覺愈發清晰,笙空知道他的身體臨近崩潰。

 垂柳輕撫肩膀,蝴蝶圍繞著石壁野花扇動著翅膀,落日余暉漸消,笙空朦朧間仿佛回到幼年,墨荼帶他回深山秘境,教他習字修煉。

 墨荼不善言談,但對他卻難得有些溫和,笙空不知道墨荼是怎樣看他的,若墨荼真是罪孽深重的惡人,那為何要教他走善道?每當想到這些笙空便有孩子般的喜悅。

 或許在墨荼的心裡,他也是特別的存在,墨荼對他是有真心的。

 骨雀虛浮在笙空面前,散落的青絲風中纏繞,染血的衣襟看著觸目驚心。

 “為救姬夏陌,你竟肯誘血蠱侵體。”骨雀的表情猙獰絕望。

 笙空直視骨雀,曾經的溫和消失殆盡,眼裡只剩淡漠的寒意。“回頭是岸。”

 “我哪裡需回頭。”骨雀露出癲狂的笑容,曾經的愛慕轉變成執拗的瘋狂。“是愛你,還是傷害姬夏陌。”

 骨雀跪到笙空身前,捧著笙空的臉強製跟他對視。“姬夏陌有那麽多人愛他,為什麽還要霸佔著你的溫柔。”

 笙空壽命將盡無法反抗,只能閉眼不語,顯然是不願再看骨雀。骨雀猩紅的眼底燃燒著洶湧的殺意,精致的五官猙獰扭曲。

 最後的溫暖隨著落日消失,笙空在血蠱侵進腦中的瞬間,靈力絞碎心臟,呼吸驟然停止。

 笙空在意識黑暗的刹那,想到許多過往。神秘卻溫柔的墨荼,江湖相交的朋友,還有被封印金蓮裡的神凰。

 修行艱難瞬息萬變就是滄海桑田,神凰最終能否耐得住寂寞,修成正果脫離金蓮封印。

 骨雀抱住笙空逐漸僵硬的身體,顫抖的壓抑著痛苦恨意,猩紅的嘴角溢出血跡,骨雀暗啞的聲音冰冷刺骨“既然你這麽在意姬夏陌,那我就送他去找你如何。”

 樓寅帶著封印神凰的金蓮離開皇城千裡,來到偏僻的山峰寺廟,廟宇早已荒廢,但佛像仍在。樓寅施法清理寺廟雜物,周圍重布結界封印,確保寺廟不被傷害。

 將金蓮供奉在佛像前,樓寅望著金光籠罩的金蓮,心中百般複雜。神凰性格桀驁不馴,若任他胡鬧則難成正果,或許這對神凰來說是最好的結局。

 臨走前樓寅將一束茶花擱在金蓮前,所有恩怨糾纏到此結束,若有緣能再相見,要麽是位列仙班,要麽是黃泉路上。

 姬夏陌醒來時已是半月後,並榮登皇城新聞頭條,那晚跟骨雀激戰,金光籠罩半城,多數人都被驚醒。

 姬夏陌修行奇門遁甲,皇城內雖然傳得厲害,但願意相信的很少。經那晚事後,朝堂百官對姬曄的態度都帶著恭維,諸王更是請帖禮單不斷。

 姬夏陌半睡半醒的靠在窗前,連花叢間的蝴蝶落到指間都不曉得,血蠱雖解但重傷姬夏陌的身體,姬夏陌本就體弱,這次更是雪上加霜。

 靳無極端著藥碗站在門口,看到姬夏陌瘦骨嶙嶙的身體,眼底閃過心疼。手不由的摸到化魂珠的位置,靳無極抿嘴沉默。

 斂去眼底的情緒,靳無極走到姬夏陌身旁,溫柔的抱住他的肩膀。“陌陌,起來吃藥了。”

 姬夏陌驚嚇的睜開眼,渾渾噩噩半天沒回過神。靳無極將藥喂到姬夏陌嘴前,姬夏陌像是玩偶般,順從的將藥喝下,然後又閉眼倚著窗沿淺睡。

 “要是困了就躺回榻上睡吧。”靳無極捏顆葡萄剝開喂給姬夏陌。

 “沒睡,就是有些累。”姬夏陌含著葡萄消散嘴裡的苦味。“藥別再熬了,沒用的。”

 “我去做糖山楂給你吃。”自動忽略姬夏陌的話,靳無極溫柔的聲音像是哄孩子般似的。

 靳無極端著藥碗離開,姬夏陌靠著窗沿沒有睜開眼,說的話卻猶如淬毒的刀般狠狠刺進靳無極的心臟。“靳哥,我怕是該死了?”

 靳無極僵頓在門口,捏著藥碗的慢慢收緊,臉皮扭曲著最終消散平靜。“糖山楂去核加芝麻,我知道。”

 靳無極快速消失在屋裡,姬夏陌的睜開眼,哀戚劃過瞬間消失,姬夏陌將臉埋在臂間,重新閉上眼睛。

 靳無極逃般的離開房間,躲到梅苑的廚房裡,扶著案板壓抑著即將崩潰的情緒。

 “他每日睡得愈發久了,我覺得,他可能真的撐不住了。”靳無極失魂落魄的按在碎裂的碗上,尖銳的瓷片刺進掌心,滲出墨色的血液。

 樓寅靠在廚房油膩的菜板後,眉宇間是掩藏不住的疲憊。“你還在想化魂珠的事?”

 靳無極沉默著算是默認了,樓寅凝眉道“沒有化魂珠你就死定了。”

 “如果我死了,你就抽走他所有跟我相關的記憶。”看著姬夏陌日漸虛弱,靳無極每日就像被酷刑煎熬著。“我知道你有辦法。”

 樓寅沉默不言,靳無極踉蹌著轉身直盯著樓寅“我跟他,你想要誰活。”

 “姬夏陌。”樓寅答的冷漠。靳無極跟姬夏陌,樓寅只在乎夏陌。

 “他快要死了,我的身體也瀕臨崩潰,如果我的死能救他,那就拿去。”

 樓寅沉默許久,轉身走到逆光的窗前,將臉藏在陰影裡。“我抽走他的記憶,他就是我的了,即使這樣你也不後悔?”

 “同生容易,共死難。”

 “我知道了。”樓寅推開窗戶消失在廚房。“取化魂珠救他簡單,但抽取記憶需要遺沉花,我要離開幾天。”

 樓寅為取遺沉花離開皇城,靳無極在梅苑陪著姬夏陌,知道兩人或許將分別,靳無極很珍惜彼此相伴的每一個刹那。

 姬夏陌命數將盡的模樣姬曄看在眼裡,悲哀跟著急讓姬曄白了發,面對姬曄的詢問,靳無極沒有提及半句姬夏陌的傷勢,隻道等樓寅取藥歸來就能治好姬夏陌。

 姬曄雖然著急,但他相信靳無極的話,姬曄知道靳無極對姬夏陌好,事關姬夏陌的性命,靳無極肯定不會玩笑。

 樓寅離開的有五日了,姬夏陌每天有近八個時辰都在睡。其實姬夏陌的身體狀況遠比靳無極看到的糟糕,姬夏陌整日處在混沌中,他怕靳無極擔憂就強撐著保持清醒,否則他哪裡還能醒著。

 姬夏陌靠在廊前的搖椅上,望著正剪修花枝的靳無極,嘴角揚起笑意“靳哥,過來陪我說話。”

 靳無極擱下剪刀,走到姬夏陌身旁牽住他的手蹲下。姬夏陌袖子擦拭靳無極的額頭,笑容透著無奈“你的手是握劍的,每日拿著剪刀菜刀針線作甚。”

 “伺候你。”靳無極說的直白,姬夏陌憋悶的同時也覺得好笑。

 “靳無極是名震江湖的劍客,到我丞相府竟做起廚子裁縫,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

 靳無極按按姬夏陌柔軟的掌心,俯身在姬夏陌嘴角印下淺淺的吻“我願意,管旁人議論作甚。”

 姬夏陌的笑意斂起,手指描繪著靳無極的眉眼,輕聲低喃。“還能看多久。”

 靳無極的手微微收緊,心中苦澀難受。姬夏陌撐坐起靠在靳無極的肩膀,嘴角帶著滿足的笑“我姬夏陌何德何能,此生能得你相伴。”

 “我亦然。”

 “靳哥,明日帶我去郊外走走吧。”越臨近離別,越是覺得舍不得,這份愛的時間太短了。

 “好。”

 “靳哥,我困。”

 “……睡吧。”梅苑的樹蔭下陽光斑駁,姬夏陌朦朧聽見,靳無極哽咽的聲音。

 [正文 第169集骨雀的恨]

 姬夏陌跟靳無極是悄悄離城的,現如今皇城內患,丞相府周圍數股勢力監視,若姬夏陌離城消息暴露,怕是會引來各種麻煩事。

 遠離皇城喧囂,姬夏陌倚靠著靳無極漫步在溪水邊,遁世般的寧靜撫平暴躁的心,姬夏陌露出久違的笑容。

 靳無極攬抱著姬夏陌的肩,單薄的夏裝罩著削瘦的身體,更顯姬夏陌的羸弱病態。

 姬夏陌現在的身體經不得活動,沒走多會就難受的喘息。靳無極草地墊上毛毯,抱著姬夏陌坐下“餓不餓。”

 姬夏陌搖頭拒絕,望著溪水裡折射的陽光,眼底浮上黯淡。靳無極抱緊姬夏陌肩膀,吻著姬夏陌的青絲低聲道“等樓寅取藥回來,你就能好了。”

 姬夏陌露出淡漠的笑容,顯然沒將靳無極的話當真。樓寅待他好姬夏陌知道,若真有藥能救他,樓寅早就幫他取來,何必等到他即將油盡燈枯時。

 “我曾聽茶樓講書的先生說,往南千裡有處翠霞山,那裡四季如春鮮花不敗,非常漂亮。”

 “等你吃完藥身體痊愈了,我就帶你去。”靳無極柔聲道。

 破染劍端的玉佩仍在,但編織的繩子已經磨損破舊。姬夏陌撫摸著指間的戒指,回想曾經的胡鬧,嘴角揚起懷念的笑意。

 或許他跟靳無極的姻緣線早就牽絆,如今仔細想來,那些陰差陽錯就像命中注定,只是這定情信物未免有些太粗劣。

 “這劍墜的繩都破了,等回府我再幫你編條新的。”

 靳無極指腹摸著劍墜紋路,眼裡噙著笑意。姬夏陌凝望著靳無極的側臉,突然想起歲月靜好四字。

 “別哭,我都聽你的。”姬夏陌突然流淚讓靳無極手足無措,笨拙的幫姬夏陌擦拭眼角。

 姬夏陌緊抱住靳無極的腰,這世間最好的男人願意愛他,他卻沒福氣跟他廝守。“靳哥,都怨你。”

 靳無極若猶如初識時跟他形同陌路,他也沒有現在離別前的疼痛。

 隱約猜測到姬夏陌的意思,靳無極的臉頓時沉下“別胡說。”

 “靳哥,你相信有別的世界嗎?”姬夏陌拽著靳無極的衣襟,眼睛裡殘留著眼淚,期待的看著靳無極。

 靳無極繃著臉沉默,姬夏陌逼近靳無極,收緊拽著靳無極衣襟的手“僵屍城因果鎖陣,你闖進我的執念夢境。”

 靳無極回想那次在姬夏陌執念裡看到的奇怪建築,眉間隱隱蹙起。

 “如果我死了或許只是離開,回到我曾經的世界。”姬夏陌見靳無極想起,盡量簡潔的想讓靳無極聽懂。“我來自那裡。”

 姬夏陌說的自己都心虛,當初墜落海裡,估計早就屍骨無存了。姬夏陌不怕死,但他怕靳無極犯蠢,待他死後就追他而去。

 靳無極混亂的腦袋裡隱隱摸索到些什麽,姬夏陌的眼神讓他覺得心慌,果斷的推開姬夏陌起身“我去拿吃的給你。”

 “靳無極。”姬夏陌感到惱火,每次提到他的傷勢靳無極都躲避,姬夏陌以前願意陪他裝聾作啞,但現在姬夏陌清楚的感覺到他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姬夏陌克制著情緒,眼睛緊盯著靳無極的背影道“靳哥,別再自欺欺人了,我的身體情況我很清楚。”

 “你清楚什麽!”靳無極轉身怒吼,眼裡醞釀著暴虐的風暴。“你既然生病就要聽話吃藥,等樓寅回來你就能好了。”

 靳無極突然發脾氣嚇住姬夏陌,姬夏陌怔楞的看著靳無極,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裡。

 靳無極剛吼完就後悔了,看到姬夏陌被嚇懵的模樣,猶豫著想靠近道歉,誰知姬夏陌卻突然將他推開,沒等靳無極回神,血色靈力劈裂靳無極剛站著的位置。

 靳無極眼睛陡然凌厲,迅速起身破染出鞘,將姬夏陌護在身後。寂靜的叢林響起密集的摩擦聲,周圍蠕動的紅蟻將靳無極跟姬夏陌包圍起來。

 骨雀虛浮血霧中,舞動的紅裝帶起腰間骨鈴,清脆的骨鈴聲仿佛地獄的招魂音。

 “骨雀,我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竟執著要取我性命。”姬夏陌怒視骨雀喝道。

 骨雀瞪著鮮紅的眼睛盯著姬夏陌,裸.露的皮膚冰冷慘白,就像披著皮囊的厲鬼,精致的臉因仇恨而扭曲。

 “他死了,你卻還活著。”飄渺的聲音帶著恨意,骨雀顫抖的舉起手,周圍的紅蟻頓時暴躁起來。

 姬夏陌剛想祭出憫生幡,靳無極卻製止住他的動作。靳無極破染劍出,血腥的煞氣橫掃四周,燃盡湧來的紅蟻。

 “憑你現在殘缺的魂魄,也妄想阻攔我!”

 姬夏陌望向骨雀,沒等他想明白骨雀的意思,靳無極已握著破染刺向骨雀。

 靳無極跟骨雀纏鬥在一起,凶煞的黑霧,陰毒的血氣,樹林斷裂岩石坍塌,兩者糾纏著暫時不分勝敗。

 姬夏陌只看片刻就看出奇怪之處,按理說骨雀本不是靳無極的對手,更何況那日突襲梅苑受傷,為何竟跟靳無極打得不分上下。

 雖然病痛纏身眼看命不久矣,但姬夏陌的智商還在,回想梅苑時靳無極的狀況,再想到剛剛骨雀所說的‘魂魄殘缺’,姬夏陌突然感覺到莫名的恐慌。

 強行祭出憫生幡隔開纏鬥的兩人,骨雀踉蹌撞在樹上,嘴角溢出鮮血。靳無極退到姬夏陌身邊,寒著臉握住姬夏陌的手腕“收起來!”

 “化魂珠即將融化你的魂魄,你現在也不過是苟延殘喘。”姬夏陌驚懼的臉,骨雀看的很是痛快。“姬夏陌你害死笙空,如今你的愛侶也要死了,真是天道報應。”

 “笙空……”姬夏陌感覺天地旋轉,眼前一陣黑暗。靳無極想要去扶,卻被姬夏陌狠狠推開。“你到底還瞞著我些什麽!!”

 姬夏陌聲音淒厲,眼睛猙獰出血絲,抬手顫抖的指著靳無極,各種質問交織混亂,最後嘔出一口血。

 “陌陌!”靳無極急的雙眼通紅,幾次想靠近姬夏陌,卻都被姬夏陌瘋狂的推開。

 “靳無極,靳無極!”姬夏陌竭力嘶吼,像是發瘋般癲狂。強行操控憫生幡,再加上情緒暴動,姬夏陌不斷嘔出鮮血。

 “笙空,樓寅,你,你們都在騙我!”姬夏陌絕望的靠在樹上,鮮血染紅衣襟,觸目驚心的紅刺痛靳無極的心。“我就像是傻子,被你們玩弄在掌心。”

 “陌陌!”靳無極不顧姬夏陌掙扎,強行將他抱在懷裡,任由他發瘋的踢打。

 “靳無極,我信你,我隻信你!”姬夏陌嘶聲痛哭。“你騙我,你竟然騙我……”

 “別這樣,求你別這樣。”靳無極痛苦的束縛著姬夏陌的動作。“你會死的。”

 “這條賤命還留著做甚,死了乾淨。”姬夏陌的情緒被刺激的劇烈起伏,瞳孔渙散神色蒼白僵硬,眼看有魂散的跡象,靳無極恐懼的掐著姬夏陌的肩膀。

 “姬夏陌,你若敢死我就血屠皇城,姬家,秦家,我一個都不會留!”

 姬夏陌的痛苦讓骨雀露出滿足的笑容,舊傷裂開血液蔓延四肢染紅衣服。無視魂靈消散的痛,骨雀以千年修行,啟動事先準備的陣法。

 靳無極察覺危機,抱著姬夏陌想要退離,卻被突然出現的陣法束縛住。看著腳下的圖陣,靳無極眼睛收緊。‘燃魂陣!’

 “姬夏陌,我要你死!!”骨雀笑得猙獰瘋狂。

 身體被陣法禁錮,感覺到魂魄被撕扯的劇痛,靳無極當機立斷凝聚全身力量,破染狠劈陣眼,強劈出一處出口。

 靳無極將姬夏陌推出陣法,破染劍同時飛出,刺穿骨雀的身體,將她釘死在樹上。

 姬夏陌朦朧間看到靳無極溫柔的笑臉,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卻隻抓到一片虛無。

 “靳哥……”

 身體撕裂血肉恐怖,化魂珠脫離身體,薄弱的魂魄沒有化魂珠的壓製離開身體,逐漸被燃魂陣撕碎。

 染血的白色踏風而來,千萬銀絲交纏住燃魂陣,將燃魂陣絞碎。靳無極的身體在燃魂陣碎裂瞬間,也化成塵埃消失在風中。

 樓寅力竭的倒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靳無極消失卻無能為力。為取遺沉花他幾乎丟了半條命,匆匆趕回皇城卻不見姬夏陌跟靳無極。感覺到心慌意亂,樓寅循著留在姬夏陌身上的茶花,追蹤到這裡,卻沒想到看到這樣慘烈的一幕。

 骨雀的身體在腐爛,抬頭仰望天空,仿佛看到目光溫暖的笙空。猶如曾經初見,他站在她身前為她擋住危險。素色僧袍飛舞,眉宇間是骨雀最喜歡的淡然安靜。

 化魂珠滾落在地上,樓寅撐著血肉模糊的身體將化魂珠撿起,轉身走向昏迷的姬夏陌。吃力的彎腰蹲下,將姬夏陌扶抱起,像是在對待易碎的珍品。

 凝視著姬夏陌脆弱的臉,樓寅感覺眼睛酸澀,喉嚨哽咽。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姬夏陌臉上的血跡,冰冷的觸感讓樓寅終於無法再偽裝,哭著將姬夏陌抱在懷裡。

 “夏陌,不要死……”

 本尊還沒告訴你,我比靳無極更愛你。

 [正文 第170集塵埃落定]

 靳無極燃魂陣中身隕,姬夏陌閻羅殿前徘徊,最後被樓寅強行給拽回來了。昏迷兩月蘇醒,姬夏陌安靜的讓樓寅害怕,漆黑的眼睛幽暗空洞,就像冷漠的玩偶。

 姬夏陌的詭異讓樓寅無措,他寧願姬夏陌跟他吵跟他鬧,而不是像這樣沉默。

 蘇醒後修養半月,姬夏陌提出要回皇城,這是靳無極死後姬夏陌說的第一句話,樓寅感覺恐懼在蔓延,好像姬夏陌隨時都能消失。

 姬夏陌僅離開三月,皇城卻是翻天覆地。鳳元皇帝駕崩,四王鳳亦霜登基,太子鳳凌琛跟秦婭薰被囚,鳳少矜*五王府。

 僅隔數月血染皇城,成王敗寇,贏者君臨天下,敗者萬劫不複。鳳亦霜登基震驚所有人,沒人曉得,被皇帝放棄雙腿殘疾的鳳亦霜,是如何踏著滿地屍骸,登上九五之尊的皇位。

 姬夏陌來到五王府,曾經雕梁畫棟亭台樓閣,如今只剩焦土。秋風卷起漫天的煙灰,死寂中透著蕭瑟悲涼。

 姬夏陌倚靠著半根焦木,望著眼前的廢墟,恍惚看到那抹織錦藍,醉倒在火海中,眼淚融進酒裡,笑得癡然癲狂,最後被火焰吞食,埋葬在這座皇家囚籠裡。

 想起曾經結伴遊玩,北街道的臭豆腐,第一樓的酒香,城南靜月湖畔的桃花,這世間再沒那樣瀟灑不羈的男子。

 捂嘴咳嗽,猩紅落在絹子上,仿佛綻開的鮮豔梅花。緩慢的腳步聲傳來,姬夏陌抬頭看到鳳宇飛。

 鳳宇飛站在廢墟前,望著眼前的焦木,抿著嘴角拳頭緊攥。青年的暴躁被成熟斂去,眼裡的笑容被悲傷覆蓋,曾經胡作非為的少年,隨著時間的磨礪也長大了。

 看到姬夏陌時鳳宇飛的眼睛有瞬間的躲避,姬夏陌撐著病痛起身,漠然的錯過鳳宇飛離開。

 “夏陌!”鳳宇飛嘶啞的聲音壓抑著痛苦。

 姬夏陌沒有停下,焦木煙灰被風卷起,黯淡了鮮紅的鬥篷,姬夏陌漸漸走遠,身後依稀還能聽到鳳宇飛的呼喚。

 鳳亦霜登基,曾經的□□被連根拔除,姬曄仍是丞相,公孫睿鋃鐺入獄,秦兆欽被卸職禁足,而秦焱,還是皇宮內衛統領。

 姬夏陌剛出五王府,宮裡便有旨意追來,新皇鳳亦霜宣姬夏陌進宮,望著陰沉的天空,姬夏陌咽下喉嚨的血腥,跟著宣旨的太監離開。

 皇宮仍是鎏金銅瓦富麗堂皇,仿佛沒有新皇沒有殺戮。跟著領路太監到宮殿,殿門被緩緩推開,沉悶的聲音帶著寒意。

 姬夏陌走進宮殿裡,精雕細刻金龍盤柱,金磚鑲玉富貴奢侈。新皇鳳亦霜高坐皇位,殿內站著奪嫡時的功臣,多數還是熟面孔。

 看到杜孟臣,青木跟如玉時,姬夏陌笑了,癲笑後指著鳳亦霜恨道“四王,當真是好算計。”

 年宴禦花園荷池女屍案,眉妃小產案,鳳亦霜編織著陰謀的網,將所有人玩弄在鼓掌裡。

 他姬夏陌恃才傲物,殊不知他也是鳳亦霜奪嫡的一枚棋子。他憐憫鳳亦霜命運悲慘,哪隻鳳亦霜竟才是隱藏最深的惡狼。

 青木幼時便在丞相府伺候,那時鳳亦霜不過是齠年,那時便能有這般算計,當真是心思縝密恐怖至極。

 姬夏陌想起年宴前扈炴城賢王突然進城,想必這賢王也是鳳亦霜奪嫡的助手。鳳凌琛跟鳳夜瀾鬥的血雨腥風,鳳亦霜卻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鳳亦霜屏退眾人,青木走到姬夏陌面前時,眼裡帶著複雜的感情,張嘴欲言又止,最後沉默的離開。

 殿門被關閉,鳳亦霜跟姬夏陌沉默對峙,直到內殿側門裡,三王鳳夜瀾端著參茶送到鳳亦霜面前,冷漠的眼裡流露出些許暖色。

 鳳夜瀾從沒有參與奪嫡,也從沒有所謂的三王黨,或者說鳳夜瀾根本就沒有覬覦過皇位。他跟鳳凌琛鬥的你死我活,只不過是幫鳳亦霜鋪路。

 扈炴城賢王,三王鳳夜瀾,鳳亦霜到底是如何掌控這些人的。所有的謎團全部解開,姬夏陌突然覺得很累,靈魂的疲憊讓他厭倦這裡。

 “我母妃是商賈之女,乘船賞荷時被登基前的父皇看到,請了旨就將母妃娶了。”鳳亦霜出聲講述,有意為姬夏陌解惑。

 “皇家後院就像吃人的魔窟,哪裡是單純的母妃能生存的,父皇的獨寵就像是催命符。”

 “父皇登基母妃誕下皇子,皇后如何容得下她。寒冬的雪覆蓋了肮髒的血,母妃被誣陷私通打入冷宮,那朵乾淨的玉蘭花,終究是凋零了。”

 鳳亦霜慢悠悠的喝完參茶,托腮翻看著案上的奏折“父皇真糊塗,我母妃就是再隨便,又怎能看的上那低賤侍衛,即便要私通也該是賢王呐。”

 鳳亦霜慢慢抬頭,對著姬夏陌露出諷刺的笑容“我母妃跟賢王,可是青梅竹馬的情分。”

 姬夏陌離開皇宮回到梅苑,剛是初秋姬夏陌已冷的顫抖,抱著胳膊蹲在廊前青石階,枯黃的落葉吹拂滿天,鋪蓋在他的衣袍上。

 樓寅藏在梅林拐角偷看姬夏陌,手裡緊攥著化魂珠。姬夏陌的身體將盡油盡燈枯,他需盡快將化魂珠的煞氣煉散,否則姬夏陌必死無疑。

 夜幕落下,姬夏陌撐著身體起來,待凍僵的四肢緩和些,姬夏陌慢慢走到屋裡,找到藏在書櫃夾層的錦盒。

 回想皇帝交給他時說的話,姬夏陌眼神晦暗的將錦盒打開。裡面是兩道聖旨,一道已有旨意,一道則是空白的。

 鳳亦霜登基畢竟言不正名不順,登基大典遲遲沒有舉行。早朝時姬夏陌手持九龍鳳字金牌進宮,滿朝文武眾所矚目,鳳亦霜跟鳳凌琛凝眉冷視。

 朝堂百官跪拜接旨,姬夏陌宣讀聖旨,先皇聖旨一道是大赦天下,一道是傳位鳳亦霜。

 滿朝文武震驚,鳳亦霜也是詫異的看著姬夏陌。鳳亦霜登基已成事實,即便姬夏陌保鳳凌琛登基,鳳凌琛也鬥不過鳳亦霜。

 鳳亦霜若是謀反,到時將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姬夏陌空白聖旨助鳳亦霜穩坐皇位,先皇留下的旨意則庇佑奪嫡失敗者,免遭鳳亦霜毒手。

 姬夏陌也希望鳳亦霜能領情,待他死後保姬家周全,不求富貴但求平安。

 有先皇旨意撐腰,鳳亦霜的登基大典已在籌備,鳳亦霜也遵照旨意大赦。收回秦兆欽的軍權,貶為庶民,而秦焱仍是內衛統領。

 太子鳳凌琛跟秦婭薰流放,忠義王離開皇城,此生怕是再難回來。或許,這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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