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味?”
“我……”晴怡噎住。
姬夏陌微微一笑,松開拳頭,左右散開。“公主,答案便是,無形,無味。”
“你!好!算你狠!”心中雖然惱怒,但晴怡卻又不知如何反駁,隻得吞下這悶虧,憤憤不平的走到另一高架前。“現在,就請姬長公子解我第二題。”
紅布掀下,只見上置放著一青色琉璃球,只不過這琉璃球內在卻是真空的,琉璃球內落著一顆夜明珠,琉璃球外開有一圓孔,只不過這圓孔的大小卻只是這明珠的三分之一。
“姬長公子,前些日子本公主玩耍之際,不小心將本公主最喜愛的東海夜明珠落在了這琉璃之內,本公主要姬長公子幫本公主把這東海夜明珠從這琉璃內取出。”
姬夏陌看著架上的琉璃慢慢走去,伸手將其拿過,心中撇嘴。
“公主非要這明珠不可?”姬夏陌把玩著琉璃球,動作嫻熟的在指尖上旋轉,花哨的動作看的人眼花繚亂,晴怡也是一愣。
“非要不可!”
“只要這明珠?”為了確保自身的安全,姬夏陌重申。
“只要這明珠。”晴怡堅定的堅持。
“那就好。”姬夏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在一種驚呼聲中,揚手將琉璃球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瞬間四分五裂,琉璃四濺,在燭火之下映著點點星光。
“你!!”晴怡睜大眼睛。
姬夏陌上前,將滾落到一旁的夜明珠撿起,送到晴怡面前。“公主說過,只要這明珠,諾,完好無損。”
“誰叫你摔壞本公主的琉璃的!”晴怡怒道。
“嘖!”姬夏陌搖頭。“公主這話說得,不是公主說的嗎只要這夜明珠。”
“我……”
“有句話怎麽說的?投之亡地而後存,陷之死地然後生。琉璃與明珠只能保一個,我自然要留公主喜歡的。我這種做法就叫做,破而後立。”姬夏陌一本正經的又開始忽悠了。
“公主,你還小,不懂,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姬夏陌搖頭,歎氣道。
晴怡惡狠狠的瞪著姬夏陌手中的夜明珠,咬碎一口銀牙,胸口中堵著一團烈火,恨不得將姬夏陌碎屍萬段。
“好了,鬧了半天,太后估計也乏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看著自家妹妹被欺負,鳳凌琛站了起來打斷了這一切。對於姬夏陌因為是晴怡為了的夫君,他也是知道少許的。不學無術,遊手好閑,而且玩物喪志。聽說前些日子他曾以三日之期破獲一起三人敏感,轟動京城,他一直以為,這不過是被人傳呼托大了。
禦花園初見,姬夏陌那滿肚子的小心思,賤兮兮的模樣讓他心生出了幾分好奇。再到剛剛兩人比試,鳳凌琛幾乎可以斷定,這個姬夏陌絕對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麽無害簡單。晴怡一個自幼生在宮裡的嬌慣公主,哪裡是這隻小狐狸的對手?再鬥下去也只是自取其辱罷了。
“哥!”晴怡跺腳,氣惱的瞪著鳳凌琛。
“晴怡。”鳳元皇帝開口,肅聲道。“你鬧也鬧了,聽太子的,今天到此為止。”
皇上發話,晴怡也不敢再胡鬧,隻得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姬夏陌,冷哼一聲,氣衝衝的跑了。
姬夏陌摸摸鼻子,面不改色的將手中的夜明珠塞到了懷裡,鳳凌琛看了一眼姬夏陌那宛如偷了腥得意的小模樣,忍不住搖頭失笑。
“姬夏陌。”鳳元皇帝開口喚道。
姬夏陌迅速轉身,拱手抱拳,微微俯身。“不知皇上還有何吩咐?”
“剛剛聽你那般說,似是對兵法研究頗深?”
“皇上廖讚了。”姬夏陌‘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草民也就是閑來無事隨手翻閱了幾本兵書,有了些心得。”
“哦?什麽心得?說來聽聽?”鳳元皇帝微微挑眉,眼中劃過一抹趣味。
姬夏陌心中‘嘎嘣’一聲響,暗暗叫苦。他哪裡有看什麽鬼兵書?這個世界的字都是繁體,雖然與前世有幾分相似,他連蒙帶猜的才能讀個大概,可是,他卻是一看書就犯困的那種。
“恩?”見姬夏陌半天無聲,鳳元皇帝沉吟了一聲,頓時滿殿大臣弓下了身子,垂著頭不敢抬眼。
似是沒有察覺到鳳元皇帝壓來的威嚴氣勢,姬夏陌砸吧砸把嘴,訕訕的開口道“天下安寧,貪官汙吏迎上欺下,禍害蒼生百姓,國家大興建築,勞民傷財,百姓苦不堪言。
可若戰爭四起,戰火紛飛,家破人亡,禍事不斷,天下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正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想起自幼老爺子給自己講的一對大道理,姬夏陌頓時心生感慨,滿心惆悵之意。頓時也沒了尊卑之別,心慌懼意,抬頭望向鳳元皇帝,感歎道。
“皇上,草民不主張戰爭,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必得天下。”
“放肆!!”皇后起身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起身厲喝,一手指著姬夏陌,聲色俱厲。“來人!把這個妖言惑眾,滿口胡言的逆賊給本宮拿下!!”
“皇上!!”見大內侍衛蜂擁而進,手中刀劍直指姬夏陌,姬曄頓時面上一白,從座位上起來,奔到大殿正中跪了下來。
“皇上!犬子前不久受了傷,一直沒恢復過來所以才在此胡言亂語。還望皇上開恩,饒了犬子一次!”
鳳元皇帝坐在首座,居高臨下,目光如炬的盯著姬夏陌,姬夏陌也不膽怯,迎之而上,對於大殿之上的變故,兩人似乎誰也沒有發現。
“如果,他國來犯,朕也要束手待斃?”鳳元皇帝沉聲開口,壓抑的氣氛讓一眾大臣心驚膽顫。
姬夏陌仰頭一笑,少年一襲紅衣風華絕代“敵國來犯,拉杆而起,全民皆兵,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他們!”
久久沉默,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直氣勢壓抑的鳳元皇帝突然面上一松,仰頭大笑。
“都下去。”鳳元皇帝揮手,示意侍衛退下,轉而望向姬曄,神情愉悅。“姬曄,你倒是教出了一個好兒子啊,他日,必又是一將相安國之賢才!賞!!”
“老臣不敢!”姬曄惶恐。
“姬夏陌,朕許你,待你父告老還鄉,便由你世襲丞相之位,為我朝建功立事!”
鳳元皇帝此話一出,眾人嘩然,就是幾位王爺也是微微怔然,面色怔忪。
丞相之位,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向來由有能力者居之。天下多少賢才,滿朝多少文武,滿腹算計謀略,覬覦此位。可如今皇上竟然隨口許給了一個稚嫩少年,這讓他們如何不震驚,如何不甘心。
“皇上,草民不敢。如此重托,草民怕是擔不得。”姬夏陌抱拳。
“朕說你擔的,你便擔的。”鳳元皇帝冷眸一掃,那些原本還動著小心思的大人頓時噤了聲。“這是皇命!”
“……是!草民多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姬夏陌無奈叩首,膝蓋依舊未曾佔地。
鳳夜瀾手中的酒杯微微的在唇前頓下,遠遠看著姬夏陌的衣袍身下,黑眸深處劃過一抹晦暗不明。
跟著姬曄拜謝了皇帝,姬夏陌回到了座位處,歌舞重起,可所有人卻沒了心情,一時間心思各異,暗湧浮動。
看著姬曄依稀還未散去的蒼白,姬夏陌心中歎了一口氣,倒了一杯酒遞給了姬曄。“壓壓驚。”
看著明顯氣氛有些壓抑下來的大殿,姬夏陌暗了暗眉角,感覺到了淡淡的倦意。
果然啊,天子之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
“爹。”姬夏陌湊到姬曄耳邊,小聲道。“我有點悶了,出去透透氣去。”
姬曄回頭,望著姬夏陌皺起的眉頭,以為他還在為剛剛的事後怕,頓時心軟了下來。“去吧,小心些別亂跑。”
“恩!”姬夏陌點點頭,瞄著殿內的眾人,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宴席,離開了大殿。
[正文 第二十五集愛靳哥,愛生活]
跟姬曄報備過,姬夏陌偷偷地溜出了喧鬧的大殿,一路上避著人來到了禦花園之中。姬夏陌瞧著四下無人,頓時松了一口氣,卸下一本正經,懶洋洋的搭拉下脖子。
“靳哥~~~”沒了那一雙雙刺得人渾身不自在的眼睛,姬夏陌將手放在嘴邊,小聲的低喚。
“靳哥,是我,你在哪裡啊~~~~”尋了四周不見靳無極的身影,姬夏陌心中疑惑,將聲音加大了些。
暗處,靳無極抱著手臂淡漠的看著弓著身子,穿梭在花叢之中的姬夏陌,眼見姬夏陌的聲音越來越大,擔心引來他人,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靳無極松開手走了出去,身形微閃,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姬夏陌的身後。
“什麽事。”
“啊!”被靳無極的突然出聲給驚道,姬夏陌驀地轉身,一隻手壓著胸口,一臉驚懼的看靳無極。
看著姬夏陌眼中的慌張,靳無極握劍的手緊了緊,心中不禁有些暗惱自己,不該跟姬夏陌生悶氣。
“靳哥,你跑哪去了?”待回過神來,姬夏陌上前拽住了靳無極的胳膊,又恢復了以往賤兮兮的模樣。
靳無極瞄了一眼被姬夏陌抱住的胳膊,原本凝起的眉間慢慢散開,心中那股莫名的陰鬱也散了不少。“一直都在。”
“靳哥,你還沒吃飯,餓了吧?”也沒在意靳無極躲什麽地方,姬夏陌笑嘻嘻的從衣服下面掏出了一小食盒,拉著靳無極走到了不遠處的亭子中坐了下來。
“靳哥你看,這是我幫你偷的。”姬夏陌打開食盒,捏起一塊糕點送到了靳無極的嘴邊。“你嘗嘗,要不說宮裡人就是會享受嗎?這糕點哪裡是咱們平常能夠吃到的?”
靳無極看著姬夏陌亮晶晶的眼睛,沉默片刻,慢慢張開了嘴,順著姬夏陌的手在糕點上咬下了一口。
“好吃嗎?”姬夏陌探著腦袋,一臉希冀的看著靳無極。
“恩。”雖然很不喜歡那甜膩膩的感覺,但不想看到姬夏陌失望的模樣,靳無極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我就說嘛。”姬夏陌咧嘴一笑,將手中剩下的半塊點心塞到了自己的嘴巴裡,完全沒有看到身邊微微有些僵硬的靳無極。
“他姬夏陌算什麽東西!一個不學無術的草包,廢物!飯桶!!他有什麽資格配娶本公主!而且他竟然還敢在大殿之上,當著滿朝文武大臣,還有父皇太后的面羞辱我?此仇不報,讓本公主如何咽的下這口惡氣!”
正當姬夏陌與靳無極‘情意綿綿’,你儂我儂的時候,一個驕縱的聲音便從不遠處的花叢中傳來。
姬夏陌腦袋一轉便想到了是誰,頓時眼中精光一閃,朝著靳無極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還未等靳無極明白過來,姬夏陌便將手中的食盒放到了靳無極的手中,起身理了理衣服,迎了出去。
“公主,小心隔牆有耳。此婚事是皇上定下的,公主再不滿也總不能逆了皇上的意。”
“我不!”晴怡氣惱的揪著花枝,憤憤不平。“本公主才不要嫁一個窩囊廢!”
“嘖!這花好月圓,良辰美景。這一枝紅杏還沒栽回家,就要出牆,哎!果然是世風日下,人心難測。”姬夏陌搖著扇子,以45°角望天,唉聲歎氣的邁著八字步走了出來。
“誰!!”姬夏陌的突然出聲讓晴怡一驚,厲聲喝道。
“公主,草民問你金安。”姬夏陌上前,笑眯眯的衝著晴怡抱拳。
“是你!”見是姬夏陌,晴怡放下戒備,一臉輕蔑的揚起了下巴。
姬夏陌心中撇嘴,鼻孔真大。
“你怎麽在這?難不成?是跟蹤本公主!”晴怡一臉傲氣的看著姬夏陌,怒聲道。
“公主這你就誤會了。”姬夏陌扁扁嘴。“草民就是有那個時間,也沒那個心啊。不過,能看見公主正好。”
姬夏陌咧嘴一笑,對著晴怡伸出了一隻手。“公主,你還欠著草民兩萬兩銀子呢,業界良心,不拖不欠不賒。”
“誰欠你兩萬兩銀子?”
“咦?不是公主說的嗎?只要草民解開你的問題,一道題,一萬兩銀子?”姬夏陌一臉疑惑。
晴怡心中‘咯噔’一響,頓時想了起來,她,怎麽把這是給忘了?
“公主不會想賴帳吧?”姬夏陌眯起眼睛,輕嗤一聲。“不過,你是堂堂公主,金枝玉葉,你要是真的賴下不認帳,草民也沒什麽好說,只不過啊……”
姬夏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晴怡,一臉的輕視看的晴怡渾身不自在。
“你,你看什麽看。”晴怡惱羞成怒,上前一步恨恨的瞪著姬夏陌。“本公主一言九鼎,像是會賴帳的人嗎?”
“所以呢?”姬夏陌賤兮兮的搓著手指頭。
“我……”晴怡哽了一下,他一個公主,雖然平時賞賜不少,但是哪裡來的這麽多現銀。可是又不願被姬夏陌看低,頓時咬咬牙。“來人,去取本公主的九玄玲瓏塔!”
身旁的宮女一聽,頓時臉色一變“公主。”
“愣著幹什麽,快去!!”
“是!”
“你等著,本公主一會便把錢給你。”晴怡氣勢洶洶的瞪著姬夏陌。
“公主大度,不過都是兩口子,要是公主不算的那麽清,草民說不定會更高興的。”姬夏陌吊兒郎當的掏了掏耳朵,笑道。
“誰跟你是兩口子!”晴怡被氣得臉色通紅,若不是她那令人退避三舍的刁蠻性子,倒也是一個挺可愛的小姑娘。
“嘖,現在不是,以後還能不是嗎?”姬夏陌說著,意有所指的瞄向了晴怡的胸口。
晴怡一愣,順著姬夏陌的目光望向自己的胸口,頓時面色一變,雙手護在了胸前,失聲尖叫“放肆!!來人!!給本公主把這個登徒子壓下去,砍了!!”
“幹嘛!幹嘛!”姬夏陌翻了個白眼。“公主大人,小爺我一沒偷,二沒搶,你要殺我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你,你……我……”晴怡看著姬夏陌輕挑的模樣幾乎快要氣瘋了,可是卻又不知該如何說。難道要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到處宣揚被一個男人盯著胸口看嗎?
“公主你但且放心,等你嫁了過來,草民我,一定會好好的疼愛公主的。”姬夏陌將‘疼愛’二字說的那叫一個有深意,晴怡直接白了臉。
“公主。”就在晴怡快要被姬夏陌逼瘋了的時候,原本離去的宮女手裡捧著一個錦盒,快步走了過來。“公主,東西拿來的。”
“給他!”晴怡揮手,看著姬夏陌仿佛在看什麽髒東西一般。
“是!”宮女上前,將手中的錦盒奉上。
姬夏陌眉角微調,單手接過錦盒,隨後打開,便只見錦盒之中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座九層琉璃玲瓏塔,精致的做功,流轉的熒光,一看便知此物絕非凡品。
“這是……”
“本公主沒有兩萬兩現銀,這座九玄玲瓏塔是本公主出生時,父皇為本公主從一個得道高僧那裡求來的,抵個兩萬兩是綽綽有余。”
姬夏陌看著盒中的九玄玲瓏塔,眼睛微眯,在錦盒打開後,眼底那絲絲的涼意他並不陌生,是那一次眼睛突然疼痛後的感覺。
“喂!你不要貪心不足!”見姬夏陌不說話,以為他不滿意,晴怡頓時惱怒萬分。
“怎會。”姬夏陌收回眼中的驚訝,抬頭間,笑意不變。“既然是公主,草民吃點虧也是願意的。”
“你!”姬夏陌看似恭維,實則調戲的話讓晴怡又羞又惱,用力的跺了跺腳,甩袖離開。
“姬夏陌,你等著,本公主絕對不會嫁給你這個酒囊飯袋!!”
看著晴怡跑遠的身影,姬夏陌勾唇一笑,‘啪!’的一聲,合上了手中的錦盒。
“求之不得。”
“該回去了。”一直站在不遠處沉默的看著姬夏陌欺負人的靳無極,淡漠的開口。
姬夏陌看著晴怡背影眼中劃過一抹冷光,再轉身間,臉上冷意全消,樂顛顛的朝著靳無極撲了過去,死皮賴臉的掛在了靳無極的身上。“靳哥,你會為人家保密的對不對?”
甜膩膩的聲音,似是沒了骨頭般軟綿綿的身體,靳無極站得筆直,任由姬夏陌揚著一臉賤兮兮的模樣,在自己身上撒嬌賣萌。
“靳哥!靳哥!靳~~哥~~~”
“恩。”靳無極別過臉,躲開姬夏陌的氣息,淡淡的應了一聲。
“靳哥,你人真好,愛生活,愛靳哥!”一聽靳無極不會找姬曄告狀,姬夏陌頓時樂了。
“回去吧。”
“靳哥,我覺得我越來越愛你了,請收下我的膝蓋。”
“……”靳無極
[正文 第二十六集憫生幡]
宮宴一直到後半夜才結束,見姬夏陌著實是累的厲害,姬曄也沒有再同那些官員周旋,不等圍上,便帶著姬夏陌匆匆的出了皇宮,上了馬車朝著丞相府趕去。
回到丞相府,姬曄看著姬夏陌迷迷糊糊的模樣,歎了一口氣,難得柔和的囑咐了姬夏陌幾句,便讓青木帶著回梅園去了。
回到住處,姬夏陌支退了青木,便一頭倒在了床上,青木無奈,隻得為姬夏陌點上安神的熏香,熄了蠟燭,悄悄地退了出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原本躺在床上熟睡的姬夏陌突然睜開了眼睛,明亮的黑眸在黑暗之中閃閃發亮,那裡還有半分倦意?
姬夏陌秉著呼吸,小心的聽著靜悄悄的四周,待確定了無人之後,姬夏陌翻身坐起,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錦盒。
怕被人發現,姬夏陌沒敢點燈,借著從窗口一條縫隙投進屋內的月光,打開了手中的錦盒。
果不其然,隨著姬夏陌手中的錦盒打開,一股細細的涼氣在眼中蔓延,格外的舒服。
雖然姬夏陌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對這個錦盒有此感應,但是,姬夏陌卻有一種隱隱約約的感覺,這應該會與自己為什麽能看到亡人冤魂有關聯。
姬夏陌將九玄玲瓏塔取出,放在手中摩擦,時不時的在眼前晃動幾下,可是卻並無異樣。
姬夏陌想了想,將手中的九玄玲瓏塔擱遠一些,眼中的涼氣也並未因此散去。姬夏陌眯了眯眼睛,放下了手中的九玄玲瓏塔,將目光放到了錦盒之上。
姬夏陌拿起錦盒細細觀察,除了做工精致些,其他的與一般的盒子相差不多,不過宮裡出品,自然差不到哪去。
手中握著盒子,姬夏陌心中思索不解其意。突然,眼中一亮,姬夏陌似乎想到了什麽,伸手從枕頭下摸出一把匕首。
姬夏陌將錦盒拿進一些,用手中的匕首沿著錦盒邊緣敲了敲,果不其然在錦盒底部聽出一絲不同,這錦盒底部是空的。
黑暗之中,姬夏陌的眼睛閃閃發亮。確定了位置,姬夏陌未曾猶豫,便沿著錦盒的縫隙,小心翼翼的將錦盒從中剖開。
隨著錦盒底部被打開,姬夏陌抽出一層黃絹,壓著心中的狂跳,緩緩打開,頓時一張金符和一面巴掌大的幡掉了出來。
隨著兩件物品的掉落,金光大現,一股入骨的寒意刺入雙眼,姬夏陌悶哼一聲雙手捂住,咬緊牙關,臉色煞白。
片刻,金光散去,姬夏陌眼中的刺痛也緩和了些,看著手下的金符和幡,姬夏陌慢慢伸出了手,試探的將這兩件物品拿起。除了有些微涼外,並無其他異樣。
金符似是由金色織成,上篆紅色符籙。
幡為暗赤色,正反兩面紋著奇怪圖騰,邊緣刻滿符文,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啊啊!!!”一聲淒厲的慘叫讓姬夏陌一驚,金符與掉下,姬夏陌想要去接,卻不想被拆開的錦盒劃到手指,兩滴猩紅的鮮血從指尖溢出,落在了金符與幡上。
血色在金符與幡上緩緩散開,兩樣東西刹時間靜止在了半空中,幽幽的金色流轉在兩樣物品之間,襯得房間內猶如白晝。
姬夏陌睜大眼睛呆呆的看著,心中滿是震撼與愕然。
約摸過了一刻鍾,金符與幡突然化為一金一紅兩道光芒,消失在了空氣之中,隨之,姬夏陌掌心憑空多出了一個神秘圖騰。
姬夏陌怔然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一時間沒有還無法反應過來。
“憫生幡,你,你從那裡得到的?”殷栗倒在屋內的角落裡,捂著剛剛被金光打中的胸口,一臉驚恐畏懼的看著姬夏陌。
“什麽?”姬夏陌抬頭,疑惑的看著殷栗。“憫生幡?那是什麽東西?”
“你不知道?”見姬夏陌不似說謊,殷栗有些詫異。
姬夏陌無辜的聳聳肩,將目光放到自己掌心處的圖騰“不過,那消失兩樣東西不會現在都在我身體內吧?”
殷栗支撐著身子身子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原本充實的身體此時也有些忽明忽暗,呈現半透明狀。“告訴我,這兩樣東西,你從那裡得到的?”
姬夏陌看著殷栗臉上從未有過的嚴肅,想了想,便將錦盒的事情一清二楚的告知了殷栗。
殷栗聽完姬夏陌所講,愣了半響,最後忍不住仰天大笑,蒼白的臉上帶著濃濃的哀傷與嘲諷。
“想不到啊!想不到當年他窮極一生想要尋找的東西,如今竟然被你這般輕易的得到,還陰差陽錯的進行了血契。”
“哈哈……天意!真是天意啊!!”
看著癲狂的殷栗,姬夏陌眉頭微蹙,卻也沒有開口打斷。
殷栗笑罷,回頭望向姬夏陌,搖頭道。“原先我還疑惑你的機緣,如今想來,有你這般逆天的氣運,也不難怪了。”
“什麽意思。”殷栗越說姬夏陌便越覺得有些糊塗了。
“你近日可曾覺得眼睛有什麽不適?”
姬夏陌微怔“前不久突然有一次痛的厲害,後來便又湧起了一股涼氣,很舒服。”
“這便對了。”殷栗意味深長的一笑。“功德第一次開啟,凡胎*,必是要有些疼痛的。”
“功德?”
“你可知,你的這雙眼睛如今有什麽神通嗎?”
“不就是能看見亡人冤魂?”
“哼,這只不過是奧妙中的一絲一毫罷了。”殷栗嗤笑一聲,轉而望向姬夏陌,目光幽幽,一起森然。
“知過去,看未來,違天道,破生死。”
“!!!”姬夏陌
“具古籍上記載,這雙眼睛名渡,可看破喜、怒、哀、懼、愛、惡、欲、色、情、香、味、觸、法。可通神、魔、仙、妖、人、鬼六界”
“那我眼中的涼氣是……”
“功德。每當你渡過一人,對方的感激便會形成功德,成為你的力量。”
“你說的憫生幡又是什麽?”
“剛剛你手中的物件,我曾經在一本書中看到過,那道金符曾是一位上仙死前所化,法力無邊。憫生幡又稱審判,可降妖伏魔,渡化冤魂野鬼。”
聽著殷栗所講,姬夏陌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本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個武俠世界,合著現在還串帶玄幻仙俠?
“這兩個東西,該怎麽拿出來?”姬夏陌摳著掌心的圖騰,扁了扁嘴。
“你已與它們進行血契,心中所想,便可傳之。”
“血契?”姬夏陌摸摸下巴。應該就跟小說中寫的一樣,自己的血滴到上面,然後便簽下了契約。
姬夏陌張開手掌,按照殷栗所說,集中精力,心中暗念,只見一金一紅兩道光芒閃過,金符與憫生幡浮現在了掌心之中。
“我要是把這裡東西拿給唯物主義的老爺子看,不知道能不能看他變臉。”姬夏陌摸著下巴琢磨道。
“公子,伱且謹記。”殷栗鄭重嚴肅的看著姬夏陌,沉聲道。“擁有此力量本就是逆天而行,公子切記決不可借此作惡,否則定會遭天譴,與你相近之人,怕是也會因此身染厄運,世代不得善終。”
姬夏陌咂舌,聽著怎麽這麽嚇人。
“嘖!真心不想要啊。”姬夏陌訕訕的將金符和憫生幡收起,心中歎氣。人擁有多大的能力,便會承擔多大的責任,姬夏陌已經可看到,未來會有多少麻煩事在等著自己了。
“公子,殷栗傷勢不輕,這些日子怕是要隱匿修煉一段時間了。”殷栗看著自己變淡的身體,無奈道。“公子身懷異寶,還望公子小心,別遭了人的算計。”
“懂的懂的。”姬夏陌揮揮爪子。“小爺我會當今晚什麽也沒發生的。”
“在沒有自保能力之前,如此便好,公子好自為之。”殷栗深深的看了一眼漫不經心的姬夏陌,閃身消失在了屋內。
姬夏陌重重的躺在了床上,瞪著眼睛沉默的看著床帳,腦中渾渾噩噩再無一絲睡意。
一直到了天已經開始朦朦放亮,姬夏陌才慢慢的閉上眼睛。
管他什麽糟七糟八的倒霉事,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不都還沒發生的嗎?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正文 第二十七集帶著王爺吃臭豆腐]
梅園之中,姬夏陌半死不活的趴在涼亭內,看著左手掌心處的圖騰唉聲歎氣。自那晚過去已經數天了,確定了那晚並非做夢,姬夏陌有一肚子問題想要去問殷栗,可是殷栗卻再也沒有露過面。若非不是確定殷栗受困於此,姬夏陌幾乎以為殷栗已經離開丞相府了。
心中煩悶,姬夏陌收回手,翻身從涼亭之中的欄杆上跳了出去。“青木!”
一直候在一旁的青木上前,躬身作揖。“公子有何吩咐?”
“跟小爺我出去一趟。”
“公子要去哪裡?”
“管那麽多幹什麽。”姬夏陌橫了青木一眼。“打家劫舍,欺男霸女,乾的來嗎?”
心知姬夏陌心情不好,青木很識相的噤了聲,默默的跟在姬夏陌的身後。
姬夏陌帶著青木出了丞相府了,過了兩條街來到集市,看著人聲鼎沸的街道姬夏陌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
“咦?這不是丞相家的姬長公子嗎?”訝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姬夏陌回頭望去,只見風少矜正負手站在人群之中直視著自己。
雖說心中明了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自家的大哥,但看著那一模一樣的臉,姬夏陌心中還是多了一抹複雜。
掩下心中的異樣,姬夏陌臉上揚起賤賤的笑,雙手抱拳。“草民見過五……”後面二字消於無聲。
風少矜貴為王爺,如今身在這鬧市之中,一無車轎,二五侍衛仆役,想來應該是並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份,對於這點眼力,自幼跟在龍老爺子身邊的姬夏陌還是有的。
風少矜眸中微閃,臉上笑容更甚。“你我二人還真是有緣,不知姬長公子出府可是有什麽要事?”
“姬夏陌一介草民能有什麽事?只不過是在府內待的悶了,便想著出來看看。”
“那可真是趕巧了。”風少矜笑道。“本公子不常出來,對這裡的情況都不熟悉,不知姬長公子可願為本公子當一回領路人。”
‘不願意成嗎?’姬夏陌心中撇嘴,有些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是!”
看出了姬夏陌的嫌棄,風少矜挑了挑眉,嘴角微微揚起,心中暗道有趣。
對於外來偷渡戶,姬夏陌對京城情況的了解還不如風少矜,不過還好姬夏陌身邊還跟這個青木。青木沒有見過風少矜,自然不知道風少矜的身份,見姬夏陌恭敬,也隻當是哪家官宦公子,少了畏懼,青木的話便多了起來,興致勃勃的跟兩人介紹著集市的一些有趣東西。
正心不在焉的聽著青木叨叨,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股格外熟悉的味道。被味道引著,姬夏陌眼睛滴溜溜的挪到了一旁的一個小攤位上,動了動鼻子,兩眼閃閃發亮。“臭豆腐!!?”
風少矜動了動鼻子,眉頭微蹙,以手掩鼻,眼中劃過一絲嫌棄。“這是什麽味道?為何如此之臭?”
“臭豆腐啊!!”姬夏陌一把拽住風少矜的袖子,風少矜微怔,一時忘記了反抗,便被姬夏陌拉著橫衝直撞擠到了攤位前。
“嘖嘖!這味道,地道!”姬夏陌扒在攤子前,看著鍋裡炸的金色焦黃的臭豆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想當年,他曾經跟著龍老爺子去長沙探望一個故友,偶然的吃過一次,便再也難忘記這個味道。
“老板,我要五份,放辣椒!”姬夏陌一抹嘴巴,兩眼發光的伸手一聲吼。
“五公子。”見臭豆腐下了鍋,姬夏陌這才想起風少矜,回頭望去。“你要吃一份嗎?”
看著姬夏陌巴巴的小臉,風少矜蹙眉,指向鍋中的豆腐,嫌棄道“此物如此之臭,想來定是腐壞了,怎的能吃?”
“嘖,五公子,這你就不懂了吧。”姬夏陌撇撇嘴,單手勾住了風少矜,一副哥倆好的模樣。“這臭豆腐,講的就是一個臭字。雖然模樣外陋,聞起來不好,但是吃起來卻香氣四溢,唇齒留香,讓人欲罷不能。”
“這般神奇?”風少矜疑惑。
“自然,我還能騙你不成。老板,再加一份。”
“哎!”風少矜剛想拒絕,可見姬夏陌那樂滋滋的模樣,頓時講話又咽了回去。看著大鍋中的臭豆腐塊,眉頭緊鎖。
豆腐很快起鍋,姬夏陌將一份遞給了風少矜,笑嘻嘻道“給,你嘗嘗看,我請客,不必客氣。”
風少矜有些僵硬的接過油紙袋,看著姬夏陌期待的模樣,風少矜不知為何便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