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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鬼眼受爺》作品相關 (52)
筋骨,修養兩日即可。”姬夏陌安撫著靳無極的情緒。

 混戰中傷亡慘重,褚雍與雲珞青空中激戰,身上都有輕重負傷。突然更多青衣劍客從武場外包圍進來,逍遙山莊的標志讓眾多江湖人表情各異。

 姬夏陌看著支援而來的青衣劍客,眼中閃過晦暗不明,看來褚靈幽已猜測到今日必有變故,暗中調派逍遙山莊劍客在離九門外待命。

 司傅鏡表情猙獰的看著武場混戰,嘶聲怒吼“拿下房樂閣賊人!”

 離九門加入混戰,房樂閣逐漸處於劣勢,被房藺君護在身後的褚靈幽悄悄埋下頭,斂去眼底的野心狠厲。

 雲珞青面紗被挑落,美麗的五官卻僵硬冰冷,病態的慘白毫無聲息,仿佛被石灰鑄起的雕像,讓人毛骨悚然。

 雲珞青雖因修煉邪功青春永駐,但畢竟已有古稀,壽命不能長生,身體因修煉功法的副作用也逐漸顯露出來。

 姬夏陌冷眼旁觀武場內的混戰,突然余光掃到遠處屋頂黑氣籠罩中的神凰,心中仿佛被尖銳刺到,莫名有些恐慌。

 “房藺君,將破染拿來!”姬夏陌失控叫道。

 房藺君愣了片刻,未曾多想便將手中破染扔來,靳無極顯然也是看到神凰,穩穩接住破染後將莘木護在懷中。

 因果鎖被神凰旋轉在指間,幽幽冥藍色已沒有曾經的純粹,而是夾雜著詭異陰冷的黑氣。

 武場內戰混亂,若與神凰交手難免誤傷,姬夏陌片刻思索冷靜下來。“靳哥,你我引神凰離開,殷栗去請笙空師父相助。”

 神凰修行深不可測,殷栗自知不是對手,聞言點頭應下。“是。”

 姬夏陌忍著傷勢的疼痛,拉著靳無極穿過混戰圈中迅速離開武場。房藺君看到姬夏陌與靳無極離開,剛想跟上卻被褚靈幽拉住。“修行者的恩怨,你跟上也是累贅。”

 褚靈幽的表情是難得的嚴肅,心知褚靈幽說的在理,但房藺君總覺得莫名不安。

 褚靈幽撐著重傷起身,余光示意身邊劍客,嘴唇翻動默道‘格殺勿論’。

 房樂閣死傷無數,武場內血流成河,褚靈幽嘴角挑起半分,瞬間又收斂眼底的興奮,病懨懨的靠在房藺君身上。“疼。”

 看著褚靈幽臉色煞白,房藺君隻得壓下對靳無極的緊張,轉身扶著褚靈幽後退。“再忍耐片刻,我帶你去看大夫。”

 靳無極與姬夏陌遠離武場,來到離九門後的冰湖前,神凰站在湖面冰花上,陰冷的眸子詭異的看著姬夏陌。

 “神凰。”姬夏陌咬牙切齒,看著神凰的眼神也有些憤恨。

 神凰掌中因果鎖旋轉漸大,符籙在印在腳下冰面,墨色藍光縈繞,青絲卷起露出半張烙上印記的臉。“姬夏陌,今日誰能救你。”

 靳無極將姬夏陌推到身後,破染劍出鞘,黑霧籠罩激起體內血色煞氣,漆黑的瞳孔漸漸染上猩紅。

 神凰單手施法,因果鎖支起封閉禁製襲向靳無極,靳無極手持破染劍,黑霧成型迎著神凰的攻擊而去,兩股力量撞擊,激起湖面冰霜數丈,冰水傾注而起,仿佛地面也跟著在顫抖。

 神凰與靳無極攻擊凌厲狠毒,皆是自損八百的打發,同歸於盡的凶狠看的姬夏陌心驚肉跳。

 禁製在靳無極身邊形成雛形,神凰施法鞏固,靳無極使用破染瘋狂劈砍四面禁製。

 靳無極被困瞬間,神凰已施法化劍刺向姬夏陌,破釜沉舟要取姬夏陌性命。

 姬夏陌後退半步,祭出金符迎上神凰劍氣,金符擋下神凰致命攻擊,自己也被震出數丈,後背擦著地面火燒般灼痛。肩膀的舊傷也滲出鮮血,然後身下積雪。

 靳無極氣勢暴怒,瞳孔猩紅目眥欲裂,與當初靳無極受刺激入魔的模樣相同。

 靳無極發狠劈上禁製,禁製碎裂瞬間,靳無極速度猶如利刃劃破天際,凶狠如野獸般殺向神凰。

 “靳哥……”靳無極入魔讓姬夏陌緊張,起身的動作牽扯到內傷,痛苦的吐出胸口瘀血。

 靳無極攻擊凜冽,五官猙獰仿佛被激怒的怪物,入魔後的本能勢要殺死神凰。

 靳無極與神凰激戰冰湖上,湖面冰層裂開,冰霜四濺湖水翻騰,山石崩裂地動山搖。

 被靳無極的瘋狂逼得後退無路,神凰陰鬱的盯著靳無極赤紅的眼睛,眼中閃過決絕。

 傾盡全力擋下靳無極的攻擊,神凰退後百尺,血肉模糊的身體染紅衣服,血液落入湖水中渲染開妖嬈的血花。

 掌中冥藍縈繞,白骨鎖魂釘懸浮在神凰掌心,繁瑣的符文血光詭異,即使隔著距離也能感覺到白骨鎖魂釘中透著的陰冷。

 在神凰拿出白骨鎖魂釘時,姬夏陌便覺心中劇痛,無視傷口裂開,姬夏陌想要跑到靳無極身邊。“靳哥,快躲開!!”

 雖然不知道神凰手中是何物,但眼睛的直覺告訴他,它會奪走他愛的人。

 神凰衝向靳無極,幾招躲開靳無極煞氣,虛晃避開破染劍鋒,手中白骨鎖魂釘寒起逼人,狠狠釘穿靳無極的心臟。

 白骨鎖魂釘釘進靳無極的心臟時,血液瞬間染紅鎖魂釘上繁瑣的符籙,紅光禁錮靳無極的身體,皮膚寸寸撕裂觸目驚心。

 “啊!!”靳無極慘叫淒厲,表情猙獰扭曲仿佛承受著無法忍受的痛苦。

 靳無極體內爆裂的煞氣將神凰震飛出去,姬夏陌體內更是遭受重擊,筋骨斷裂內髒意味,口中鮮血染紅大片雪地。

 “靳哥……”姬夏陌淚眼模糊的看著痛苦慘叫的靳無極,對神凰的憎恨,對無法拯救愛人的絕望,讓姬夏陌眼睛的溫度逐漸升高。

 茶花滿天凋零冰湖上,樓寅白衣似雪踏風而來,千百銀絲縈繞四周,飄渺如煙仿佛遠離塵世的謫仙。

 樓寅雙手接引施法,憫生幡重回姬夏陌手中。“夏陌接住!”

 伸手將憫生幡握在手中,姬夏陌厲聲尖叫,雙眼染上黃金色,憫生幡內迸發毀天滅地的力量,冰湖炸裂,山石地面坍塌。

 姬夏陌衝到靳無極身邊,不顧身體被靳無極身邊煞氣撕裂,姬夏陌用力抱住靳無極。“靳哥!”

 靳無極身體被暴走的戾氣凌遲,血肉模糊面目全非,露出體內森森白骨,隱約可見被白骨鎖魂釘腐蝕的心臟。

 靳無極的發狂幾乎毀了姬夏陌的身體,姬夏陌緊抱著靳無極的身體不松手,憫生幡的力量將兩人罩住,融化了靳無極的煞氣。

 姬夏陌的黃金雙瞳溢出柔和的金色,與靳無極身體的黑霧交融,慢慢緩和了靳無極的暴戾。

 “靳哥,我害怕……”姬夏陌聲音帶著哭腔。

 白骨鎖魂釘接觸到姬夏陌眼睛的金色,漸漸開始出現細縫,然後裂成碎片,消失虛無之中。

 姬夏陌抱著靳無極掉落地面,靳無極削肉刮骨面目全非,已沒活人氣息。姬夏陌傷痕累累筋骨斷裂,嚴重的內傷已非他凡胎*能承受的住。

 樓寅眼神恐怖的看著也是重傷的神凰,語氣冰冷可怕。“這就是你想要的。”

 神凰口中咳出鮮血,盯著樓寅的心臟處冷笑出聲“樓寅,疼嗎?”

 樓寅轉身走到姬夏陌身邊,茶花在掌中旋轉盛開,柔和的銀光將姬夏陌與靳無極籠罩在其中。

 姬夏陌撐著身子悲傷的看著樓寅,眼淚稀釋靳無極身上的血痕,也讓樓寅的心刺痛。“樓寅求求你,救他。”

 “你不死,我就保他活。”即使再耗去千年修行。

 黑衣人踏著冰湖碎片走近,陰冷的死氣讓樓寅側目,但此時正為姬夏陌與靳無極療傷,他根本無法中斷。

 黑衣人看著靳無極與姬夏陌,蒼白修長的手從鬥篷中伸出。“該收割了。”

 樓寅眉間皺起,正當他準備拚下全身修為擋住黑衣人時,突然四面傳來笙空慈悲聲。

 金光成線將黑衣人逼退數步,笙空在冰雪寒氣中慢慢出現,素色僧白飛揚,映著雪中猩色,莫名生出悲涼之意。

 黑衣人冷視著笙空,似乎隱忍著怒意。“你想忤逆我。”

 笙空看著滿身血跡的姬夏陌與靳無極,淡漠似水的眼中帶著自責歉意。

 上前擋在姬夏陌身前,維護之意已明顯。“師父,弟子有罪。”

 樓寅驀然抬頭看向笙空,眼中閃過訝異。

 “孽徒!”黑衣人嘶啞的聲音爆喝一聲,身上聚起殺氣。

 “弟子修行為渡天下蒼生,助姬少俠是因他修行善道,師父執意要殺姬少俠又為何?”

 “煞星禍亂天下,當誅。”

 “弟子跟隨姬少俠遊歷江湖,從未見他有過惡行,師父所說的禍亂天下,又從何起?”

 “孽徒,忤逆師意叛變師門,僅此為師便能殺了你清理門戶。”

 笙空眼中染上失望“那弟子便請師父,先清理門戶罷。”

 “你……”

 “是為誅煞平天下,還是僅為你個人私心?”

 “……墨荼。”

 “!!!”黑衣人

 [正文 第141集結束]

 殷栗從寒霧中走來,表情冰冷刺骨,雙眼宛如利刃般盯著黑衣人。黑衣人腳下錯開半步,眼睛接觸到殷栗的視線有些狼狽的躲避。

 殷栗看到重傷的姬夏陌,袖中雙手緊攥,眼中隱忍著憤怒。“勢要取姬夏陌性命,並非他煞星轉世,而是他克你運勢。”

 “靳無極命盤詭異,是被生養的活死人。”殷栗逼近黑衣人語氣凌厲。

 “靳無極體內被你種下化魂珠,神智全無嗜殺成性,從而造成多年前鬼俠血屠江湖的罪行。”

 “靳無極被逼藏劍谷慘死,你封他魂魄煉養化魂珠,而靳無極卻毅力堅韌有了正常情感,脫離了你的控制。”

 “你取姬夏陌性命是假,殺靳無極拿化魂珠才是真。”

 殷栗目光如炬疾言厲色。“我說的可有錯,墨荼!”

 黑衣人被逼的後退無路,氣勢冰冷的站在冰湖前,對殷栗的質問沉默以對。

 “為何不反駁,你怎不動手將我也殺掉!”殷栗聲色俱厲。

 “你,讓開。”黑衣人嘶啞的聲音似乎隱忍著什麽。

 凝氣聚劍,殷栗劍指前方。“你若想傷他分毫,先取我性命。”

 “讓開!!”黑衣人怒吼,咆哮的怒氣將地面震裂,殷栗腳下踉蹌,嘴角滲出血跡。

 “墨荼,你還是沒變。”喉嚨彌漫著濃鬱的血腥,殷栗冷笑譏諷。

 黑衣人忍著暴虐衝動閉眼平複情緒。“阿栗,別刺激我。”

 “妾身怎敢。”殷栗字字誅心,眼中恨意滔天,卻又隱藏著悲傷。

 殷栗抹去嘴角的血跡,自嘲癡笑“這聲阿栗真是諷刺,你我夫妻緣分早在千年前便盡了,望自重。”

 “緣分即已盡,為何你還能識得我。”

 “失子痛,病終恨,我怎會認不出折磨我致死的仇人。”殷栗慘笑。“那碟花生酥,早成了噬骨的□□。”

 “你就,這般恨我。”

 殷栗表情冷漠看著墨荼,手中劍抵著墨荼咽喉不曾移開。墨荼握拳慢慢抬頭,嘶啞的聲音重歸冷靜。“即使恨我,我也要必取化魂珠。”

 “你敢動他分毫,我與你不死不休。”姬夏陌陰冷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惡鬼。

 樓寅已勉強先保住姬夏陌的性命,姬夏陌拖著血染白衣的身體,氣勢恐怖。“我要,你為靳哥償命。”

 笙空與樓寅在姬夏陌左右,殷栗持劍在前,四人勢要同仇敵愾護靳無極周全。

 墨荼望著殷栗,手中凝起劍鋒。“取得化魂珠後,我會向你解釋。”

 “不需要!”殷栗持劍刺去,墨荼躲開殷栗的劍氣,輕松應對殷栗的招招殺機。

 墨荼不願與殷栗交手,幾招過後便躲了殷栗的劍,施法將殷栗困在原地。

 “墨荼!”殷栗恨極了眼前男人。

 笙空與樓寅攻擊過去,笙空是墨荼教出來的,熟知笙空的所有招式。

 而樓寅先前重傷,剛剛又施法救治姬夏陌與靳無極,如今只能與笙空聯手勉強牽製住墨荼。

 靳無極的死讓姬夏陌絕望,心中凌遲的痛讓他窒息,想到靳無極將永遠消失,姬夏陌便覺再無活下去的希望。

 眼中金色融入憫生幡中,憫生幡空中旋轉,姬夏陌雙手結印施法,洶湧的力量讓樓寅也有些畏懼。

 “夏陌,你如今修為還不足以支撐憫生幡,快停止!”殷栗著急叫道。

 姬夏陌的瞳孔已成黃金色,空白的腦中不斷是靳無極死亡的模樣,憫生幡分生八面,符籙將天地映成金色。

 笙空與樓寅對視,同時收手瞬間撤離戰鬥區域。憫生幡將墨荼困在幡陣中,看似溫和的金色,實則帶著絞殺的力量。

 墨荼施法支撐憫生幡的攻擊,黑色袍子被利刃分割,墨荼身體已有些顫抖。

 姬夏陌金瞳冰冷的看著墨荼,就是此人傷害了靳無極,奪走了他的靳哥,他要這人死!

 墨荼看著憫生幡四周,雙手結印施法,突然全力攻擊八面,憫生幡轟然裂開,墨荼也被震開,摔在碎冰之中。

 姬夏陌收起憫生幡倒在地上,瀕臨崩潰的身體再無力氣,半昏迷的倒在地上吐著鮮血。

 樓寅慌亂上前扶抱起姬夏陌,潔癖的他對滿身血跡的姬夏陌並不計較。面對死氣漸重的姬夏陌,樓寅只有滿心的恐懼。

 “夏陌,別死。”

 墨荼力竭的倒在地上,身上鬥篷裂開,散下凌亂的白發,隱藏在黑暗中冷冽俊美的容顏卻是傷痕累累。

 殷栗愣愣的看著墨荼,難掩心中震驚。“你的臉……”當年墨荼美貌名揚天下,持劍立於城牆上是何等風姿。

 墨荼摸著自己的臉,整個人像是精疲力盡般失去了生機。“我尋你千年,可這般模樣讓我怎敢見你。”

 “所以,你找化魂珠是……”殷栗似乎明白了什麽。

 姬夏陌心脈漸止危在旦夕,樓寅顧不得其他,彎腰將姬夏陌抱起快步離去。

 笙空看了眼墨荼,徑自走近失魂落魄的神凰前,神凰倒在廢墟中,表情麻木的看著天空,仿佛被丟棄的破布娃娃。

 笙空低聲歎氣,取出金色蓮燈“即已了無牽掛,就跟貧僧去吧。”

 神凰閉上眼睛,整個人空寂的讓人心疼。笙空念咒施法,蓮開十七片,燈芯燃起,柔和的金光將神凰籠罩。

 “待你淨化戾氣修得正果,貧僧自會放你離去。”將神凰收進燈中,笙空道了聲慈悲,轉身離開。

 走到墨荼身邊,笙空沉默片刻,還是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墨荼是笙空的師父,即使罪大惡極,笙空也不會做弑師的惡行。

 笙空磕完頭便帶著靳無極也離開了,寒風呼嘯的冰湖前,殷栗無悲無喜的看著墨荼,心中不知作何滋味。

 久久的沉默對視,殷栗慢慢轉身準備離開。

 “阿栗!”墨荼想起身追上去,卻又被力竭的摔倒在地上。

 看著殷栗飄渺的背影,墨荼突然生出種恐懼,好像今日訣別,以後便再也無法見到。

 “阿栗,別走。”墨荼聲音顫抖。

 殷栗抬頭看著陰沉的天空許久,突然笑了“墨荼,我想轉世了。”

 江湖名榜排行在混亂中結束,雲珞青戰敗褚雍後自殺,而夏鍾則死於司傅鏡手裡。

 金甲榜四尊,房樂閣與無憂谷除名,離九門傷亡慘重,司傅鏡重傷,只剩下了逍遙山莊。

 今後,江湖再無金甲榜,逍遙山莊為江湖首尊。

 樓寅拚盡全力總算保住了姬夏陌性命,笙空等在院中見樓寅出來,便迅速走了過去。“姬少俠情況如何。”

 “性命無憂,但身體內外損傷過重,以後怕是要落下病根了。”樓寅凝眉。

 “靳無極如何。”靳無極是姬夏陌的命,如果靳無極死了,即使救回了姬夏陌,他怕是也沒了活著的念頭。

 樓寅提起靳無極,笙空面有愁緒。“化魂珠所帶的煞氣幾乎毀了他的肉身,魂魄也殘缺不全。若要修複肉身跟魂魄,極難。”

 樓寅與笙空短暫的沉默後,樓寅率先開口“我帶夏陌回皇城療傷,靳無極跟你走,還請你盡力醫治他。”

 “可姬少俠……”笙空遲疑。

 “只要靳無極不死,姬夏陌就有活著的希望。”

 “如此我就帶靳無極離去,必盡力修複他的肉身與魂魄。”笙空點頭道。“何時出發?”

 “即刻!”

 江飛在屋裡收拾行李,晴怡幫陸瑩瑩包扎好手臂傷口,杜蒙澤倒了茶遞給晴怡。

 “瑩瑩,我與江飛準備即刻出發前往皇城,你可願與我們同路。”

 “我浪跡江湖了無牽掛,去哪裡都可以。”陸瑩瑩看向杜蒙澤。

 杜蒙澤思考片刻微微點頭“明年春末科舉,到時客棧必定客滿,提前趕往皇城也可尋處地方落腳。”

 “既然如此我們稍後出發。”晴怡笑道。“到了京城我做東,必給你們尋個舒服的落腳處。”

 “那便多謝了。”陸瑩瑩是江湖兒女,並未忸怩客套晴怡的好意。

 “江飛,買輛寬敞舒服的馬車,盡早在年前趕到皇城。”

 “好。”

 離九門的人在武場清理屍體血跡,司玥站在擂台上遙望遠方,血花從空中飄落白了青絲,想起那個不苟言笑的男人,司玥眼中濕潤。

 ‘百大哥,願你此生安好無憂。’

 褚靈幽僅著單衣氣勢洶洶闖進房藺君居住的房間,乾淨整潔的房間內爐中炭火還未燃盡,可已沒了那人居住過的痕跡。

 褚靈幽眼睛掃視屋內,最後找到房藺君留下的信封。

 ‘舊事已了,小生繼續江湖路了,勿尋勿念。’

 信箋在手中捏爛,褚靈幽眼神凶狠,表情猙獰扭曲。

 “房藺君!”褚靈幽咬牙切齒,恨不得將人撕吃了。

 努力平複心中暴虐的情緒,褚靈幽狠瞪著手中信箋似乎想在上面盯出個洞。

 半天沉默後,褚靈幽突然笑了,笑容中的瘋狂血腥讓人心驚肉跳。

 “房藺君,整個江湖都是我的了,我倒要看你能跑到哪去!”

 信箋被扔到爐中燃起,褚靈幽轉身離開房藺君的房間。

 ——江湖篇終

 [正文 第142集物是人非]

 (五年後)

 梅苑廊前翠竹迎風挺立,滿園梅花在風雪中傲然盛開,青石階上的積雪被頻繁清掃,顯露出雕刻精巧的花草鳥蟲。

 窗前案上香爐已熄,陶瓷茶碟擱置旁邊,臥榻下的炭爐燒的通紅,爐上的藥壺翻滾著熱氣,彌漫滿屋藥香。

 姬夏陌裹著厚重的狐裘站在廊前,眼睛失神的看著遠方。時間已過五年,少年褪去年少的稚氣,眉宇間添上淡淡的滄桑與哀愁。

 白衣錦緞纖塵不染,鬢若刀裁眉如墨畫,只是這般容顏卻帶著虛弱的病態。

 五年前的重傷幾乎要了姬夏陌的命,昏迷半年醒來已物是人非。靳無極的消失讓姬夏陌痛苦不堪,若非樓寅性命相保靳無極無事,姬夏陌也早心灰死去。

 姬夏陌雖被救回,但奈何身體重創,留下不治的病根。五年時間,姬夏陌因病痛折磨,當年精致漂亮的臉蛋變得蒼白削瘦,身體也愈發羸弱。

 “該吃藥了。”樓寅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姬夏陌斂下眼中失望,沉默轉身回房。樓寅將湯藥盛碗遞給姬夏陌,走到門前看著院中紅梅片刻出神。

 這場雪就像五年前,那片被血染紅的記憶成了姬夏陌無法言喻的痛。他有意清理梅苑,但姬夏陌偏要執著留下。

 樓寅知道,姬夏陌日日廊前遙望遠方,是在等靳無極回來。可是,等來的只有失望和悲痛。

 門外傳來漸近腳步聲,青木抖落身上的積雪進屋“公子,五王爺給您送來兩筐橘子,我擱地窖裡了。”

 姬夏陌坐在熊皮墊子上,手裡撥弄著爐中炭火“擱那吧。”

 青木關上窗戶幫姬夏陌整理桌案,嘴裡念叨著近日京城閑談與姬夏陌玩笑。

 “公子,秦家公子送來拜帖,明日想要請您去聽戲,公子是否要回絕。”想起剛剛秦家奴才過來,青木停下手裡動作詢問。

 姬夏陌收緊鬥篷,看著門外雪天道“有段時間沒見秦焱了,去罷。”

 “秦公子在宮裡當差,自然不能太隨意。”青木笑道。“那我即刻去回了秦家,然後安排明日出行。”

 “聽戲而已,馬車備好就行。”姬夏陌隨意道。

 “馬車褥子炭火手爐,還有茶水點心都少不得。”青木不滿搖頭,掰著手指跟姬夏陌細數。

 姬夏陌無奈“我既非皇親貴族,又無官爵加身,排場不必太大。”

 “但丞相府也不能寒酸了。”青木念著需要準備的東西出了屋子。

 姬夏陌將水壺放到炭爐上,撐著身子起身坐回軟塌,眼睛看著空曠冷清的房間片刻,淡淡的拿起手邊的符籙天書翻閱。

 “姬夏陌,我來看你了。”晴怡的嗓門震落屋簷上的積雪,姬夏陌揉著眉間隻得將剛翻半頁的符籙天書收起。

 晴怡熟門熟路的闖進姬夏陌房間,解下鬥篷扔給身旁的江飛,在姬夏陌對面椅子上坐下。

 晴怡逃婚回城自然是龍顏震怒,但晴怡畢竟是公主打罵不得,又有諸位王兄嬪妃求情,晴怡隻被罰了兩月禁足。

 至於江飛的安排,晴怡解釋是在江湖相識,曾多次救他性命,晴怡求皇上將其安排在身邊做了護衛。

 按理說逃婚的都回來了,婚約應繼續,但姬夏陌回皇城時重傷,性命危在旦夕,姬曄也沒心情再去想這些。

 後來姬夏陌的傷勢總算穩定下來,可病根卻落下,姬夏陌故意讓太醫診斷出命不久矣,這樣就算姬曄願意,皇上也不會同意讓個短命鬼娶公主。

 “姬夏陌,聽說你前些日子又病了,現在可好些?”晴怡打斷姬夏陌的沉思,傲慢的眼睛中藏著對姬夏陌的擔心。

 “草民無事,多謝公主掛念。”

 “你我還需客氣”晴怡皺眉呵斥。“你只需稱我晴怡即可。”

 姬夏陌笑而不語,在晴怡威逼的眼神下繞開這個話題。“皇上病情如何了。”

 “雖未加重卻也沒好轉。”提及鳳元皇帝的病情晴怡也是愁眉苦臉,“夏陌,不如你隨我進宮,去看看是否有妖邪作祟。”說到後面半句,晴怡故意壓低聲音。

 “我之前贈你符籙並無用處,想來並非是妖邪。”姬夏陌道。“況且皇宮內院,也不是我這平民百姓可隨意進出的。”

 “可是……”

 姬夏陌揮手打斷晴怡的話,深思片刻才道“新年宮中設宴,到時我隨父親前往看看。”

 “好的。”晴怡露出笑臉。

 江飛站在晴怡身邊幾次欲言又止,看出江飛有話要說,姬夏陌放下杯子詢問。“有什麽事嗎?”

 江飛盯著晴怡,晴怡愣了半響猛拍額頭,似乎想起什麽重要事情。“我都忘了,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瑩瑩昨日喜得雙子,母子平安。”

 姬夏陌表情並無驚訝,晴怡狐疑“你莫不是早就知道了。”

 “陸瑩瑩福澤深厚,定是前世大善積德,半月前我曾為她看過,命中是有雙子。”

 晴怡古怪的看著姬夏陌,不滿姬夏陌的平靜。“雖然知道你的神通,但每次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今日出宮難道只是為告訴我陸瑩瑩的消息。”

 “主要是來看望你,其次順便去趟三皇兄府裡。”晴怡病懨懨的道。“三皇兄整日冷著臉,我最怕跟他見面。”

 “三王爺怎麽了。”姬夏陌隨口問道。

 “前些日子騎馬摔傷了腳,真不知天寒雪滑騎馬做甚。”晴怡不爽的埋怨。

 “那便盡快去吧,冬日天短,日落時分還要趕回皇宮。”姬夏陌想要起身相送,晴怡趕緊將人扶住。

 “你身子還病著就別起來了,我隔日再來看你。”

 姬夏陌順從的靠回軟塌,出聲吩咐門外的青木去送晴怡。

 青木將晴怡送出梅苑,回去時便見姬夏陌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將月前六王爺拿來的人參稍後送去杜府。”

 “公子,那是六王爺送給你補身子的。”青木不滿。

 “我這身子再補也是這樣,與其浪費在我身上,不如拿去給別人。”姬夏陌看著自己纖細蒼白的手腕,聲音冰冷道。

 “公子莫氣,我這就去做。”青木跪下磕了個頭,轉身匆匆離開。

 杜孟臣寒窗苦讀數十載,五年前雖晴怡來皇城參加科舉,有晴怡相助,再加上杜孟臣也的確有真才實學,一舉高中。

 後來又經晴怡舉薦面聖,才學深得皇上賞識,便留在京城之中,朝堂之上有他一席之地。

 猶記得兩人再見,杜孟臣知曉他的身份時詭異的表情,姬夏陌現在仍是忍俊不禁。

 杜孟臣也是個有良心的人,高中狀元後多少官場同僚想招他做女婿,可杜孟臣仍不忘糟糠,八抬大轎高調將陸瑩瑩娶回家中,當著所有賓客面起誓,此生除陸瑩瑩外絕不再娶妻妾。

 姬夏陌袖中的手悄悄握緊那枚戒指,表情恍惚的看著院中紅梅,紅梅依舊,卻少了那抹熟悉的藍色。

 ‘靳哥,你在哪……’

 [正文 第143集內衛秦焱]

 整宿的風雪覆蓋了全皇城,次日雖然天寒地凍,但總歸是雪停了。數日前姬夏陌因著了風寒閉門謝客,修養數天總算病情緩和些,但身體卻愈發削瘦。

 晨起著裝洗漱,已是弱冠之年的身體卻是瘦骨嶙嶙,照常喝完湯藥,姬夏陌隻吃了半碗清粥。

 青木憂心姬夏陌的食欲,卻知道姬夏陌的身體根本無法強行進食,若是腹中積食,怕是要加重病情。

 將姬夏陌吃剩的飯菜收起,青木吩咐外屋侍奉的奴才多備些糕點,以便姬夏陌腹中饑餓時吃。

 “公子,小姐到梅苑了。”青木在臥室外請示。

 姬夏陌將杯中茶放下,肩披鬥篷散著青絲離開臥室,剛進中廳就看到姬依葵進了院子。

 五年時間姬依葵已是窈窕淑女,肌膚嬌嫩美目流盼,紅襖墨藍羅裙,獨倚梅林雪中氣若幽蘭柔情綽態,可與院中梅花爭豔。

 姬夏陌靠坐在軟榻上,嘴角笑意淡然。“小葵,快些進來。”

 姬依葵將鬥篷解開遞給身旁侍女,拎著羅裙跑到姬夏陌身邊,笑容甜美嬌憨頑皮。“前幾日便想來,偏生娘親要攔著。”

 “哥哥病著,母親是想讓我靜養。”姬夏陌將暖爐塞給姬依葵,拒絕青木遞來的參茶。這些年姬依葵拿藥養著,身體雖然無法與同齡姑娘比較,但正常活動卻是已無大礙。

 “哥哥病著我更應來照顧。”姬依葵嘟著嘴埋怨。

 姬夏陌垂眸淡笑,眼睛看著姬依葵的紅襖羅裙,攥著袖袍的手略微收緊。

 青木從院中進屋拱手道“公子,馬車已備好。”

 姬夏陌斂去眼底情緒,伸手摸摸姬依葵的頭道“秦焱約我璃樂坊聽戲,小葵可願隨我同去。”

 “我願去。”聽說能出府玩耍,姬依葵自然高興。

 青木看著姬夏陌散下的青絲道“我為公子束發。”

 “只是秦焱相約玩耍,拿綢緞簡單束起即可。”姬夏陌起身走進內屋。“我自己來。”

 自姬夏陌重回皇城,就再未讓青木為他束發,雖然不知其中緣由,但青木也沒敢多嘴詢問。“是。”

 將青絲拿綢緞束起,披上最厚的鬥篷,收拾妥當後姬夏陌便帶著姬依葵出府了。臨行前吩咐奴才告知蘇靜瑤,以免她擔心。

 馬車緩慢的行駛在皇城內,許是風雪停了又臨近新年,皇城百姓都離開屋裡到街上置辦年貨,孩童結伴穿著花棉襖,懷裡抱著鞭炮嬉笑打鬧,倒為冬日添了些溫馨。

 姬夏陌掀開車簾看著皇城街道,人群喧鬧卻難融化姬夏陌心裡寒冷。猶記曾經初來異世時不諳世事,數年後故地重遊,景色依舊卻是變了心境。

 車簾落下遮住視線,樓寅閉眼靜坐姬夏陌身旁,表情淡漠冷清。“凡塵俗世喜怒哀愁紛擾不斷,何苦糾結其中。”

 姬夏陌手指摩擦著杯緣,眼神飄渺恍惚。“我沒你這般修為。”

 “心境修行同修為高淺無關。”樓寅睜開眼睛直視姬夏陌。

 姬依葵咬著糕點抱住姬夏陌的胳膊,表情疑惑的看著車廂內。“哥哥你再跟誰說話。”

 姬夏陌收回到嘴邊的話,視線從樓寅身上移開。“無人。”

 “哥哥莫要騙我,我是知道的。”姬依葵湊近姬夏陌故作神秘道。“京城內都傳哥哥能看到鬼怪。”

 “流言蜚語無需相信。”姬夏陌閉眼不願再談,姬依葵苦惱的撓頭,頻頻看向樓寅的位置,糾結姬夏陌剛剛在跟誰談話。

 姬夏陌到璃樂坊外時秦焱已恭候多時,要說五年誰變化最多,絕對是秦焱了。

 身著皇宮內衛黑金官袍,五官褪去曾經的張揚跋扈,輪廓剛棱,劍眉間雙目威嚴凌厲。曾經的秦焱頭腦簡單感情用事,做事懶散不求上進,如今卻已蛻變成敢擔當的成熟男人。

 秦焱杵在璃樂坊外當黑臉門神,直到姬夏陌到來,秦焱的表情才有變化,殷勤的過去扶姬夏陌下車。

 “昨日請帖只是碰運氣,沒想你真來了。”秦焱幫姬夏陌收緊鬥篷領子,知道姬夏陌身子弱,沒敢在雪中多待,趕緊帶著姬夏陌往璃樂坊內走。

 姬夏陌拍開秦焱伺候祖宗的手,難掩笑意道“若想看我來丞相府就是,你我交情不必言外。”

 “聽丞相府的奴才說你靜養,我即便再著急,又怎敢去打擾你。”

 “你是沒來,可你送的藥材都能開藥鋪了。”姬夏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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