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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鬼眼受爺》作品相關 (53)
揶揄道。“我怕是能吃到明年。”

 秦焱與姬夏陌笑鬧著上樓,秦焱早就安排最好的房間,屋內炭爐熏香,茶具褥子等,凡是姬夏陌可能用到的全都準備妥當。

 姬夏陌落座後,秦焱衝姬依葵招招手“小葵,來焱哥身邊坐。”

 姬依葵挨著秦焱身邊坐下,笑容乖巧甜美。“謝謝焱哥哥。”

 璃樂坊裡的戲已經開場,《紅閣傳》,唱的是風花雪夜的纏/綿愛情戲文。

 喝完半杯熱茶暖和了身子,姬夏陌靠在案前看著樓下戲台道“最近你在宮中可好。”

 姬夏陌本是隨口閑談,卻未想秦焱重重歎氣愁眉不展“宮中差事怎能輕松。”

 “可是有什麽棘手事。”

 “我跟你說過眉妃有孕,皇上因此龍顏大悅,曾許諾若眉妃誕下龍子便加封貴妃。可就在數日前,眉妃夜起被野貓驚著摔倒,結果孩子沒了。”秦焱壓低聲音。“據說是個沒成型的皇子。”

 姬夏陌蹙眉“皇宮內院又是妃子寢宮,哪來的野貓。”

 “這誰能知道。”秦焱將剝好的栗子遞給姬依葵,繼續跟姬夏陌嘮。“皇上震怒,血洗眉妃寢宮,斬了所有伺候的宮女太監。”

 姬夏陌端著茶杯若有所思,秦焱繼續倒苦水“皇上要徹查此事,眉妃自流產後整日以淚洗面,病倒在寢宮裡不出來。半夜莫名的野貓,這如何去查。”

 “皇家宮闈密事向來難斷,你莫要摻手。”姬夏陌囑咐。

 秦焱豪爽的拍著胸脯,爽朗的笑容還是姬夏陌熟悉的蠢萌。“我怎會蠢到去趟這渾水,你盡可放心。”

 《紅閣傳》唱到生死離別,戲台下已有感性的姑娘悄悄拭淚。姬夏陌靜靜看著,仿佛只是局外人。

 秦焱給姬夏陌添了熱水,嘴裡閑不住的繼續跟姬夏陌八卦。“前日朝堂上可是又有熱鬧事。”

 “是誰家姑娘許給誰家公子,還是有哪部被革職抄家?”

 “你別鬧,我可不是跟你玩笑。”秦焱翻白眼。“不是要到年底了,宮中要設宮宴,按皇家規矩皇上要攜皇子與妃嬪祭祖。”

 “這是禮部的事。”

 “往年皇上都會命太子協助,但太子數日前騎馬摔傷,這個缺不就空下來了嗎。”

 “太子也騎馬摔傷?”姬夏陌皺眉,記的昨日晴怡來府探望,說三王鳳夜瀾也是騎馬摔傷,難道這其中有關聯。

 “三王爺與太子賽馬都受傷了,三王爺幸運些只是皮外傷,但太子卻傷了筋骨。”秦焱搖頭。“協助禮部的人選現在空缺,三王爺與五王爺為此事在朝堂上爭執,現在都還沒結果。”

 ‘奪嫡之爭已經這般激烈了嗎。’姬夏陌心中低喃。

 “昨日皇上問我如何看待此事,我冷汗都出來了,最後只能含糊著過去。”秦焱歎氣。

 “你處理的很好。”姬夏陌表情嚴肅道。“秦焱你記住,皇宮內衛隻臣服皇上,無論朝堂上鬧得多洶湧,你絕不可摻入其中。”

 “我明白。”秦焱斂下眼瞼,聲音低沉幾分。“諸王奪嫡之亂,我不會在其中依附任何黨派。”

 看著秦焱穩重銳利的表情,姬夏陌暗暗松了口氣。他竟忘了,秦焱也是長大了,早已非當初那個任性妄為的少年。

 “若有事情不知如何處理,就來找我幫忙。”姬夏陌想想還是多囑咐了句。

 秦焱咧嘴傻笑“自然,我們可是好兄弟。”

 聽完璃樂坊的戲已是日落時分,姬夏陌拒絕秦焱的護送,獨自乘馬車離開趕回丞相府。

 夜幕覆蓋最後的光明,姬夏陌吩咐青木將睡著的姬依葵送回蘇靜瑤那裡,自己孤身回了梅苑。

 黑夜裡冰雪覆蓋梅花盛開,姬夏陌拖著病染膏盲的身體走在梅林中,梅花的殷紅妖嬈更襯的姬夏陌的膚色蒼白,氣息虛弱飄渺。

 姬夏陌折下一枝梅花凝視許久,抬頭仰望夜空,烏雲裡半輪殘月,月光清冷孤寂。

 姬夏陌漫步在梅樹下,仿佛是想找回曾經的記憶。寒風吹動梅林,飄下的積雪殘梅落了滿身,帶來冰冷的寒意。

 姬夏陌突然倚靠在株梅樹下,撕心裂肺的咳嗽起來,羸弱的身體劇烈顫抖著,脆弱的就像凋落在雪地中的梅花。

 “夏陌!”樓寅出現在姬夏陌身邊將他扶住,淡漠薄涼的眼中帶著不易察覺的心疼。

 姬夏陌倚著梅樹虛弱的跪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像是透明般。削瘦的只剩骨頭的手指緊攥著那枝梅花,表情茫然。“樓寅,他是不是回不來了。”

 樓寅“……”

 “等不著了……”

 “他很快就會回來的,你要撐住。”樓寅用力握住姬夏陌的肩膀,強勢讓姬夏陌看著自己。“撐住,等他。”

 姬夏陌失魂落魄的看著樓寅,眼淚慢慢從眼中流出。“他是不是不知道我在等他,怎麽還不回來。”

 姬夏陌拽著樓寅的袖子嗚咽,單薄的身體讓樓寅不敢用力去碰,好像他只要粗魯一點,姬夏陌就會消失在這片血紅的梅林中。

 ‘姬夏陌,我很討厭你在我面前為另一個男人哭。’

 ‘可是,我只能看著,陪著。’

 ‘因為現在,你跟他羈絆的證明,只有我了。’

 “姬夏陌,你就是我的報應……”

 [正文 第144集褚靈幽來信]

 眼看臨近新年,冷清的梅苑也熱鬧了些,姬依葵鬧著幫姬夏陌的梅苑掛燈籠,姬夏陌囑咐奴才看著別讓她跌倒,也就隨她鬧了。

 窗外梅花像胭脂般點綴在冰雪中,映著廊前翠綠的竹子,倒是別有翻風趣。

 姬夏陌坐在靠窗書案前,手裡符筆蘸著細碎的誅煞,臨摹天書符籙。許是心神不寧,損耗半碟朱砂,成型符籙卻寥寥無幾。

 “畫符需全神貫注。”樓寅倚靠在窗前,掌中銀絲束縛住姬夏陌的符筆。

 姬夏陌凝視黃符半響,將符筆擱下歎息。“宮宴臨近,不安卻日益加重。”

 “凡塵俗世修行者本就不便摻手。”樓寅表情淡漠。

 姬夏陌捏起朱砂在指尖研磨,嘴角微揚卻無笑意“樓寅世間了無牽掛,我卻羈絆甚多。雖想閑雲野鶴,奈何剪不斷理還亂。”

 樓寅掀起眼瞼,看著姬夏陌的溫和的側臉,眼底閃過異色。‘若真無牽掛,他怎會甘願留在此處。’

 “我父朝堂位居丞相,奪嫡之戰怎能獨善其身。”姬夏陌端著冷茶憂慮道。“細想史冊中奪嫡血腥,愈發覺得膽顫心驚。”

 “鳳凌琛是太子。”樓寅隱約有安慰姬夏陌的意思。

 姬夏陌喉嚨發出諷刺的笑聲“皇家陰詭凶險,新皇登基哪個不是腳下踩著屍骸。鳳凌琛性情溫潤不善籌謀,平常就喜舞文弄墨,若論心狠估摸鳳宇飛都強過他。”

 “你可要依附黨派。”樓寅問。

 “我無意糾纏奪嫡其中,誰能坐上皇位都與我無關。”姬夏陌表情淡漠薄情。

 “哥哥。”姬依葵拎著燈籠站在窗外給姬夏陌看。

 姬夏陌笑容溫和的看著姬依葵“真好看。”

 “我在廊前掛上,這樣夜裡梅苑就不黑了。”姬依葵笑容甜美。

 “雪中寒冷仔細別凍著。”姬夏陌將碟中的糕點遞給姬依葵,姬依葵捏塊糕點吃著,笑著搖頭。

 “公子。”青木進來行禮,然後取出信箋遞給姬夏陌。“有公子的信送來。”

 接住青木遞來的信箋,姬夏陌揮手讓青木離開。密封的信箋上筆跡銳利,字尾帶有隱藏的殺戮之氣。‘姬夏陌親啟’

 “這是褚靈幽的字跡。”姬夏陌面露訝異。

 三年前褚靈幽曾來過信,求助姬夏陌尋找失蹤的房藺君。姬夏陌畫了追蹤符籙贈予褚靈幽,眨眼三年過去,不知褚靈幽此次來信是為何。

 姬夏陌疑惑的打開信箋,看著褚靈幽的信裡所提,表情從驚訝逐漸變成笑意。

 許久沒見姬夏陌真實笑容,樓寅走到姬夏陌身旁問道“信中說了什麽。”

 “褚靈幽江湖追妻,有情人終成眷屬。”姬夏陌笑著將信收起。“新年後褚靈幽會帶房藺君來皇城探望我。”

 “如此很好。”褚靈幽與房藺君是姬夏陌的好友,他們來皇城應該能對姬夏陌的病情有益。

 江湖名榜排行後,江湖重整再無金甲榜。無憂谷房樂閣江湖除名,離九門司傅鏡傷勢雖愈,心境卻不如從前,像是突然衰老許多,離九門現如今是司玥掌權。

 褚靈幽手段狠厲,短短時間便擴大勢力掌控江湖,如今江湖統一,整個江湖被褚靈幽牢牢攥在掌心,江湖人都以褚靈幽馬首是瞻。

 雖知褚靈幽藏拙,卻不知竟這般韜光養晦。褚靈幽的狠辣決斷讓姬夏陌驚愕,就像餓狼突然脫掉羊皮,露出凶殘的獠牙。

 即使褚靈幽奸詐欺騙,但姬夏陌也無意報復。褚靈幽已掌控江湖勢力龐大,而且曾經相交時褚靈幽雖裝瘋賣傻,但姬夏陌知道褚靈幽是真心實意拿自己當兄弟的。

 每人都有謊言秘密,他更是時常誆騙別人,褚靈幽的隱瞞他雖有些生氣,卻也不至於跟褚靈幽分道揚鑣。

 隻許官兵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姬夏陌並不覺得自己很特殊,朋友相處兄弟相交,沒有誰優越於誰。

 姬夏陌凝望著窗外出神,沉默中突然道“你知道殷栗在哪嗎?”

 樓寅微怔,姬夏陌的詢問讓他有些無措。離九門墨荼襲擊事後,姬夏陌從未再提及過殷栗,樓寅不知姬夏陌是否怨恨殷栗隱瞞墨荼的存在,但既然此事是姬夏陌的禁忌,樓寅也無意去問。

 “我重傷醒來後,殷栗跟我的契約便斷了。”姬夏陌表情平淡,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應是強製斷契。”樓寅注意著姬夏陌的表情,漠聲答覆道。

 “有什麽後果。”

 “殷栗身體重創,再次恢復虛無靈體。”樓寅收回視線表情冷淡。“是她咎由自取,無需再想。”

 殷栗明知墨荼意在靳無極,卻仍刻意隱瞞。要說怨姬夏陌是有的,如果殷栗能坦誠相告,或許他跟靳無極也不會生離別。

 他看待殷栗為摯友,殷栗卻傷他最深。可是細想也是,墨荼是她成魅的執念,而自己與殷栗相識不過半年,對殷栗的選擇理智上是理解的,可情感上卻無法原諒。

 根據那日殷栗與墨荼談話,姬夏陌已能猜出些緣由。墨荼與殷栗曾經是夫妻,可墨荼負她,殷栗失去腹中胎兒,最後含恨而終。

 但墨荼對殷栗模糊的感情,殷栗對墨荼千年的執念,想必這其中另有隱情。

 淡雅清靜的梅苑被姬依葵裝飾後,滿園花燈綢緞像是俗套的喜房。姬依葵帶著奴婢離開後,青木詢問姬夏陌的意見,可要將梅苑恢復原狀,姬夏陌讓青木將綢緞去了,燈籠留下。

 姬依葵忙活半天裝飾的,姬夏陌要是真給全拆了,怕是會傷了姬依葵的心。

 用完午餐後姬夏陌剛躺下準備休息,青木拿著請帖悄悄進屋。姬夏陌睡眠淺,聽到青木進屋就睜開了眼睛。“有事嗎?”

 看到姬夏陌眼底的疲倦,青木暗惱送帖的人。“公子,忠義王府送帖子來,忠義王邀公子王府閑聚。”

 ‘忠義王請他作甚。’姬夏陌眉頭微蹙,雖有僵屍城交情,但自他回皇城後,他與忠義王相聚次數也寥寥無幾。

 前兩年是他身體虛弱不易見客,後來雖好了些但忠義王身份尊貴,而他雖得皇上賞識,卻終究只是沒有官職加身的普通白衣,忠義王若跟他交好難免引人猜忌。如今忠義王突然請他,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姬夏陌心中狐疑,沉吟片刻道“吩咐馬車,我即可起來。”

 “是!”

 姬夏陌衣櫃裡綾羅綢緞無數,此次去見忠義王,姬夏陌僅選了件素色青衣長袍,青絲用桃花白玉簪盡數挽起,氣質溫潤儒雅。

 姬曄還在宮中與皇帝商議國事,姬夏陌告知了蘇靜瑤後便乘車離府,前往忠義王府。

 路上姬夏陌設想無數緣由,但仍是猜不透忠義王的意圖。樓寅見他著實難受,出聲安撫道“有我別怕。”

 “我倒不怕他害我,只怕他有所求。”姬夏陌無奈。

 忠義王正氣凜然為人謹慎,向來不願過問皇權爭鬥。奪嫡之戰已開始,按照忠義王的脾氣應不會摻手。

 但僵屍城時鳳少矜對忠義王有恩,鳳少矜又是鳳凌琛的後援,只怕即使忠義王不參與任何奪嫡黨派,心裡也會偏向鳳少矜。

 鳳夜瀾如果覺得忠義王是□□派的,若自己與忠義王走近,只怕到時也會引火燒身。

 心裡躊躇著來到忠義王府,府外早已有侍衛等候,姬夏陌跟隨侍衛入府,在見到忠義王時姬夏陌瞬間斂去所有外露情緒,臉上換成得體的微笑

 “草民姬夏陌參見忠義王。”姬夏陌拱手附身欲跪。

 忠義王抬手虛扶,笑容爽朗親近“既無外人夏陌就無需多禮,身子弱就快些坐著。”

 姬夏陌頷首謝過忠義王,視線略過旁邊侍衛葉一,微微點頭示意。葉一嘴角微揚,拱手行禮。

 僵屍城後,葉一對姬夏陌是真心尊敬。姬夏陌修行奇門遁甲之術雖讓他敬畏,但姬夏陌破案如神公正廉明更讓他從心底敬佩。

 姬夏陌坐下後忠義王親自倒茶“聽聞前些日子你又病了,近日可有好些。”

 “多謝王爺關心,夏陌已無大礙。”姬夏陌雙手接茶。

 “本王府裡有顆皇上賞的人參,稍後本王命人取了給你。”

 姬夏陌喝茶的動作頓了瞬間,繼而恭敬道“夏陌多謝王爺好意,只是這人參貴重,夏陌……”

 “貴重什麽。”忠義王抬手打斷姬夏陌未完的話道。“本王吃了也無用,你病著就給你拿去養身子。”

 再推脫就矯情了,姬夏陌沉吟片刻拱手道“既然如此,夏陌在此就謝過王爺了。”

 看著牆壁四面懸掛的名家字畫,姬夏陌喝完杯中茶道“王爺下帖請夏陌來王府,不知可有事。”

 “飲茶賞雪,難道非要有事相求嗎?”忠義王指著窗外雪景道。

 姬夏陌淡淡笑道“夏陌不過普通白衣,忠義王突然送來帖子不免有些惶恐。”

 “這話假的。”忠義王笑吟吟的看著姬夏陌。“當年陳州案,你這精怪的小猴子還少折騰老夫了。”

 忠義王提及僵屍城的舊事,姬夏陌表情有些僵住,端著茶杯的手也略微收緊。“夏陌當時年幼放肆,得罪王爺了。”

 “倒沒怪你得罪,世事無常多年過去已物是人非。”忠義王端著熱茶起身走到窗前,看著院中雪景感慨。

 “皇城風變,人心莫測,就是你也脫胎換骨。”忠義王淡笑。“與如今滴水不漏的姬長公子比較,本王還是喜歡當初那個無法無天的肆意少年。”

 姬夏陌低頭喝茶不語,忠義王回頭看著姬夏陌笑道“本王突然下帖請你是否嚇到你了。”

 姬夏陌張嘴欲言又止,本能的直覺告訴他此時最好不要再跟忠義王打官腔。

 忠義王走到姬夏陌身邊坐下“此次請你來只是喝茶,絕無所求。”

 姬夏陌怔了怔,抬頭看著忠義王半響才道“王爺誤會了,夏陌……”

 “本王知道你在想什麽,畢竟本王也是從宮裡出來的。”忠義王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皇城再亂,本王都不會乾預你的選擇。”

 姬夏陌看著忠義王凜冽的表情,微微點頭。“是,夏陌明白了。”

 忠義王倒茶給姬夏陌,褪去嚴肅又恢復和藹“此次除了喝茶,還有件事要同你說道。”

 “王爺有事便說罷。”

 “宮宴臨近,扈炴城賢王明日到達皇城。”

 “!!!”姬夏陌。

 [正文 第145集宮宴]

 姬夏陌赴約忠義王府,談風花雪月論琴棋書畫,賞雪觀景茶水飄香,自始至終談話都未涉及朝堂局勢。

 次日扈炴城賢王進城,賢王為首騎著戰馬威風凜凜,侍衛隨從近百人,聲勢赫奕氣焰囂張。

 隨著賢王進城皇城暗中局勢愈發波濤洶湧,鳳少矜曾來探望,姬夏陌推脫舊疾複發,閉門謝客。

 新年宮宴的帖子已送到丞相府,蘇靜瑤精心挑選禦賜綢緞給姬夏陌做些新衣裳,預備宮宴時穿。

 姬夏陌倚靠在爐旁翻看棋譜,可惜天賦不夠,拿著傳世孤本棋譜也是無聊時當閑書看。

 樓寅掌心茶花綻放,撚起放進姬夏陌的藥壺中。姬夏陌放下棋譜,眼睛看向屋外沉思。

 青木進院,身後跟著的是蘇靜瑤院裡的奴婢。“公子,這是明日宮宴的服飾,請公子挑選。”

 姬夏陌視線看過去,精美鮮豔的盛裝高貴華麗,姬夏陌眉間微蹙,指著件素青錦袍道“這件留下。”

 青木表情猶豫“顏色是否太素了。”

 “新年宮宴意團聚,何況我已非少年,穿那麽鮮豔作甚。”

 姬夏陌表情帶有叱責,青木不敢忤逆,隻得遵從命令“是。”

 揮手遣退青木,姬夏陌眼底愁緒不散。樓寅走到姬夏陌身旁“因何事憂慮。”

 “賢王進城,意欲善惡難斷。”姬夏陌凝眉道。“賢王的事我曾有耳聞,皇帝同胞兄弟,皇帝登基後遠離皇城,鎮守邊境扈炴城。”

 “雖有賢字封號,賢王實則卻是血腥殘暴,似有覬覦皇位之意。賢王封地扈炴城,手握數萬兵權,現如今皇城奪嫡混亂,他此時進城怕是意圖不善。”

 “誰登皇位與你何乾,你若總這般憂思恐怕病情難好。”樓寅表情漠然冷淡。

 “明晚宮宴怕是凶險萬分。”姬夏陌低聲歎息。

 (第二日)

 姬夏陌站在廊前看著紛揚的雪花,想起現代都城的繁華,姬夏陌突覺悲涼難過。

 他很久沒有想過這些,現代的事情仿佛隨著時間在逐漸變淺,也許哪天他就只是王朝丞相府長公子姬夏陌,再無都城龍家太子的痕跡。

 家族命運他個人命運,都掌控在無情的皇權中。勝為王敗為寇,當風波平定姬家命運當如何?

 姬夏陌掌心的冰雪融化,晶瑩的水珠順著指縫滑落。皇城危機四伏,孤獨悲哀身後卻再無人依靠。

 “公子,宮宴的車馬已備好。”青木廊下輕聲提醒姬夏陌。

 姬夏陌凝望著青石階前的枯草,仿佛恍若未聞。青木遲疑片刻,稍微加重聲音。“雪裡風寒,公子仔細身體。”

 姬夏陌看了眼擔憂的青木,攏緊鬥篷道“走罷。”

 丞相府外姬曄已到,姬夏陌微微頷首“爹。”

 姬曄看著虛弱的姬夏陌,低低歎氣“趕緊上馬車,別凍著。”

 五年前姬夏陌重傷回府,整日昏迷氣息虛無差點沒了命,禦醫都道沒救了,姬曄悲痛欲絕,短短半年仿佛蒼老了許多。

 姬夏陌命硬撐了過來,但卻留下病根隱患,每次發病仿佛都要走趟閻王殿。

 這些年姬夏陌愈發瘦弱,哪有曾經的意氣風發。姬夏陌病痛難忍,姬曄也是夜不能寐。

 姬夏陌曾調笑姬曄是姬家的扛把子,但無數次深夜噩夢驚醒,姬曄都偷偷去梅苑確定姬夏陌還活著,然後躲在角落裡拭淚。

 姬夏陌坐進馬車,掀開車簾看向姬曄。姬曄時常偷偷去梅苑看他,姬夏陌是知道的,他每次都裝作很精神,只是不想讓姬曄擔心。

 姬曄剛過不惑之年,卻已雪鬢霜鬟年華垂暮,姬夏陌滿心愧疚,不再忤逆姬曄,只要姬曄說的他都乖乖聽著。

 然而姬夏陌愈是乖巧懂事,姬曄愈發心疼,從不強製姬夏陌去做什麽。

 馬車行駛在皇城街道上,姬夏陌靠著軟枕沉思,旁邊是寄身畫眉的樓寅。

 修長的手指因病痛瘦的只剩骨頭,嬌嫩的肌膚透著病態的蒼白,虛弱的仿佛能看到筋脈骨骼。

 姬夏陌深凝著雙手,嘴角微抿突然道“我曾嘲笑書生無用,如今我卻是連手無縛雞的書生都不如。”

 “凡胎俗子怎能跟你相提並論。”樓寅閉眼道。

 “你曾說封魂印與我相融,妖魔畏懼修行也事半功倍,你能救我全憑封魂印護我魂魄不散。”

 樓寅看向姬夏陌“沒錯,你魂魄無損,只需靜養身體。”

 姬夏陌摸向耳後獸印,低聲輕喃“如果靳哥有封魂印,可能救他?”

 樓寅眼神凌厲,氣勢瞬間陰冷刺骨。“絕無可能。”

 “我只是隨口提起,你莫要動氣。”

 “封魂印即跟你相融,就沒有再取出的道理,封魂印是認主法器。”知道姬夏陌脾氣,樓寅語氣決斷,沒給姬夏陌留任何希望。

 姬夏陌眼底黯下,輕聲自語“如果封魂印靳哥沒有給我該多好。”

 “若沒封魂印,你早就魂飛魄散了。”樓寅冷聲道。

 ‘他現在可比魂飛魄散好過。’姬夏陌閉眼不再說話。

 馬車在皇宮前停下,姬夏陌敏銳的睜開眼睛,青木的貼近車廂道“公子,是三王爺的轎子。”

 姬夏陌掀開車簾,看見姬曄正跟鳳夜瀾行禮,像是察覺到姬夏陌的視線,鳳夜瀾側目看來。

 撞上鳳夜瀾沉穩冷漠的眼睛,姬夏陌冷靜點頭,起身準備下車。“宮內禁止馬車,進宮後還需步行。”

 天冷路滑風雪又大,青木擔憂姬夏陌的身體,可宮內是有規矩的,青木隻得扶姬夏陌下來。

 姬夏陌走向鳳夜瀾,拱手行禮“姬夏陌參見三王爺,王妃。”

 “聽聞姬長公子數日前舊疾複發,不知現在可好些。”鳳夜瀾道。

 姬夏陌眼底閃過異色,這些年他時常生病,數日前只是普通著了風寒,這些王爺倒是消息靈通。“多謝王爺關心,已無大礙。”

 “本王近日繁忙年終祭祀,未曾得空去探望公子,還望勿怪。”

 “姬夏陌一介草民,王爺當真折煞我了。”姬夏陌惶恐道。

 “小陌。”鳳少矜從皇宮內走來,看到鳳夜瀾拱手問好“三哥。”

 “參見五王爺。”姬夏陌行禮。

 “我知你體弱,特請示父皇接你入宮。”鳳少矜示意身後轎子。

 皇上特批,王爺抬轎相迎,只怕今日若坐上這頂轎子,日後免不了流言蜚語。

 姬曄看著鳳夜瀾跟鳳少矜,正欲開口說話,姬夏陌突然打斷道。“皇上體貼丞相府,草民在此叩謝吾皇萬歲。”姬夏陌下跪叩首。

 鳳少矜表情略僵,鳳夜瀾眼底閃過異色,嘴角不易察覺的揚了下。

 姬夏陌坐在轎中,掀開轎簾看著威嚴森嚴的皇宮,隻覺身體寒冷。紅牆相隔卻是兩處天地,這宮牆內沉重冰冷,像是封閉幽森的監牢,讓人絕望窒息。

 鳳少矜的轎子跟在姬夏陌身旁,鳳少矜望著姬夏陌多次欲言又止,姬夏陌放下轎簾隻當做沒看到。

 近半個時辰的路程,轎子在一處院落前停下,鳳少矜下轎對姬曄道“姬丞相,宮宴開始還有段時間,小陌身體不好就讓他先在此休息如何。”

 姬曄猶豫的看向姬夏陌,他雖不願姬夏陌與這些王爺走近,卻也擔心姬夏陌的身體可還撐得住。

 姬夏陌笑容淡然“父親先去吧,我也是有些累了。”

 姬曄聽聞姬夏陌累了,果斷點頭同意“那就麻煩五王爺了。”

 姬曄跟著太監去旁殿,鳳少矜帶姬夏陌進入院落“這是我曾經未出宮時的院落,每日都有宮女打掃。”

 姬夏陌跟在鳳少矜身旁,安靜的聽鳳少矜說幼時的趣事。鳳少矜帶姬夏陌進屋,燃燒的火爐讓姬夏陌的身體漸漸暖和起來。

 鳳少矜倒了熱茶給姬夏陌,他說的口乾舌燥卻不見姬夏陌搭話,鳳少矜的聲音慢慢變輕,然後沉默下來。

 “小陌,你我之間真的只有形同陌路了嗎?”鳳少矜聲音失落。

 姬夏陌看著鳳少矜類似他大哥的容貌,卻已不像曾經那般錯認。“五王爺嚴重了,是夏陌不敢高攀。”

 “曾經皇城斷案兄弟相稱,江湖凶險生死之交,你如今跟我說不敢高攀。”鳳少矜情緒激動。“你我以前把酒言歡笑談古今,那些算什麽。”

 “長大了有些事有些人自然也都變了。”姬夏陌直視鳳少矜的眼睛漠聲道。

 “可我是真心待你。”鳳少矜道。

 “但這份真心已經不單純。”

 鳳少矜愣了半響,眼睛失神的望向院內風雪,輕聲道“這是皇家的宿命,我躲不掉。”

 看著鳳少矜眼中一閃而逝的悲哀,姬夏陌心中淒涼。曾經瀟灑不羈快意恩仇的少年已埋葬在逝去的時間中,如今的鳳少矜是被束縛在黃金牢籠中的野獸,想要生存只能去廝殺。

 “我什麽都沒忘,但回不去了。”鳳少矜已參與奪嫡,自己修行奇門遁甲,肯定是他們希望拉攏的對象。如果自己偏向其中一派,整個姬家稍有不慎便是滅頂之災。

 姬夏陌起身準備離開“五王,戰爭既然開始了,風雲陰詭莫測,成王敗寇生死由命,你好自為之。”

 姬夏陌說罷便徑自離開院落,想必外面那些監視的人也該去回稟他們的主子了,再呆下去就不好解釋了。

 他知道鳳少矜無意那九五之尊之位,但是他在乎的人太多。

 [正文 第146集智解黑玉盤龍]

 雪花落滿衣襟白了發,姬夏陌孤身漫步在深宮禦花園裡,寒冬臘梅紅豔嬌媚傲立雪中,像是錦簇的紅霧。

 姬夏陌疲憊的倚在廊前,按著胸口壓抑著咳嗽。銀絲盤繞樓寅現身,蹙眉撚著茶花遞給姬夏陌。

 姬夏陌癡然淡笑,凝視著掌中茶花神思恍惚。“我是愈發心狠了。”

 “鳳少矜命數已定,無需為此俗人勞神。”樓寅聲音冷漠。

 姬夏陌遙望遠方,眉宇間籠罩著淡淡的惆悵。“我謹慎謀算不願陷身奪嫡爭鬥,只是我還能獨善其身多久。”

 “觀命測算找到命定皇帝,讓姬曄輔佐他。”

 “即使知曉結果又如何,明知結局殺戮依舊,隻徒添恐懼悲哀。”姬夏陌掬起廊前臘梅花中積雪,靜靜看著積雪融化。

 樓寅指尖撥弄,積雪融盡茶花綻放。“冰雪寒冷刺骨易傷身,茶花香更配你。”

 姬夏陌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撚起茶花鼻前輕嗅。“走罷。”

 姬夏陌剛準備離開禦花園前往宮宴,突聞臘梅叢後簫聲悠揚,姬夏陌腳步微頓,猶疑的繞去查看。

 涼亭邊臘梅盛開,白衣男子容顏似雪氣勢淡然,簫聲卻是悲涼孤寂。

 ‘神仙姐姐’姬夏陌恍惚想起多年前皇宮偶遇,幽靜宮苑裡手撚玉蘭孤冷淡雅的青年。

 簫聲戛然而止,姬夏陌回神望去,視線相撞青年目光冷清淡薄。雪地裡彼此相視不語,沉默半響姬夏陌朝青年走去,推著青年的輪椅走到涼亭內。

 “寒冬臘月風雪又大,凍病就糟了。”姬夏陌低聲道。

 青年彈落肩上積雪,翡翠龍紋簫放置旁邊“你是誰家的公子。”

 “草民丞相府長公子姬夏陌拜見王爺。”姬夏陌拱手施禮。

 青年動作瞬間頓住,視線望向姬夏陌略帶疑惑“你怎知我是王爺。”

 姬夏陌淡笑“那片玉蘭年年可還盛開。”

 青年細想片刻,淡漠的眼中閃過了然“姬夏陌,本王曾見過你。”

 姬夏陌頷首不語,青年眼睛打量著姬夏陌“比較當年,你似是憔悴許多。”

 “是夏陌福薄。”姬夏陌並沒提及身體病痛。

 青年轉動輪椅看著禦花園,素白長袍單薄,愈發襯得他氣勢飄渺,仿佛就像雪般隨時都能融化離去。

 “本王皇家排四,鳳亦霜。”沉默中青年突然出聲道。

 姬夏陌有些怔然,繼而恭敬道“四王爺。”

 四王爺鳳亦霜,已故蓮妃之子,幼時閣樓摔落斷了雙腿,皇城內未賜府邸,一直被養在深宮中。

 “宮宴時間該到了,去罷。”鳳亦霜淡聲道。

 “是。”姬夏陌剛想離去,眼睛看到鳳亦霜單薄的衣服,猶豫著解開鬥篷披到鳳亦霜身上。“王爺注意身體,夏陌告退。”

 鳳亦霜生母蓮妃慘死冷宮,深宮裡弱肉強食,鳳亦霜怕是過的艱難。

 望著姬夏陌離開,鳳亦霜攏緊肩上鬥篷,眼睛失神的看著雪中臘梅。

 樓寅虛浮在姬夏陌身旁,指尖銀絲盤繞,銀灰鬥篷將姬夏陌裹住。“你還有心去疼惜美人。”樓寅冷冰冰的聲音隱約有怒色。

 姬夏陌眼中染上笑意“鳳亦霜與你有些相似。”

 樓寅面帶詫異,繼而轉身冷嗤“凡夫俗子,怎配與本尊比較。”

 映著禦花園裡的雪景,樓寅白袍華麗銀絲纏繞,銀發飄散氣勢冷清高貴。與初相識時無情薄涼比較,如今樓寅倒是添了些人氣。

 姬夏陌搖頭笑道“樓寅,你真漂亮。”

 “你!”樓寅轉身面帶怒色。

 姬夏陌無辜的回望,樓寅怒視姬夏陌半響,轉身憤然離開,沒敢讓姬夏陌看到他微熱的耳根。

 調戲完樓寅姬夏陌心情不錯,其實樓寅除了脾氣高冷孤傲些,偶爾逗逗也是蠻可愛。

 姬夏陌趕到宮宴內殿時,宮宴已即將開始。姬夏陌偷摸到姬曄身邊坐下,面對姬曄的詢問隻說無事,以免姬曄擔心。

 再次坐到皇宮內殿心境卻難似曾經,鳳夜瀾,鳳少矜,鳳宇飛都已落座,鳳宇飛咧嘴作怪,姬夏陌抿嘴低笑。

 鳳宇飛性格暴躁易衝動,卻是敢說敢做義薄雲天,可惜身在皇家怎能單純,姬夏陌暗下雙眸。

 忠義王進宮宴內殿,百官起身恭迎,姬夏陌冷眼旁觀官場虛偽,那些恭維的笑容讓他覺得惡心。

 宮宴內殿諸位都已落座,姬夏陌喝完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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