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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鬼眼受爺》作品相關 (36)
手指,示意殷栗附耳過來,一番低語,殷栗吃吃的笑了起來。姬夏陌挑眉“聽明白了?要是辦砸了,小心小爺將你人道毀滅了。”

 “公子真是薄情。”殷栗輕捶姬夏陌,眼中情意綿綿。“奴家若辦好了這件事,公子可有獎勵。”

 “你想要什麽。”

 “我啊……”殷栗眼角錯過一旁的百鉺,紅唇慢慢湊近姬夏陌的嘴上。“奴家,想要公子你呀……”

 眼見殷栗的紅唇印上,一旁的百鉺黑著臉快步上前兩步,單手拎起殷栗的衣領,面無表情的扔出了窗外。

 “公子別忘記了~~”殷栗愉悅的小生從窗外傳來,姬夏陌忍不住落下滿臉黑線。

 百鉺凝視著姬夏陌,眼中洶湧著不明的暗動,鐵青的臉後隱忍著氣憤,握劍的手下隱隱有黑霧浮湧。

 姬夏陌不動聲色的喝茶,看都不看百鉺一眼。百鉺冷聲開口。“是她嗎?你喜歡的人。”

 姬夏陌挑眉,好整以暇的看著百鉺。“如果我說是,你會去殺了她嗎?”

 百鉺與姬夏陌對視許久,突然轉身朝門口走去。

 “百鉺,你今天要是敢出了這個門,小爺我就死給你看。”姬夏陌抱著手臂看著百鉺,明明是威脅的話姬夏陌卻仍舊笑眯眯的。

 百鉺轉身,冷臉看著姬夏陌。姬夏陌勾勾手指“過來。”

 “……”百鉺

 見百鉺一副冷暴力處理的模樣,姬夏陌心底也有了幾分火氣。這個混蛋有什麽委屈,有什麽心事就知道甩臉色,又不是沒張嘴不會說嗎?什麽也不說誰知道你在想什麽!

 姬夏陌臉上的笑容失了幾分,漂亮的手指似是漫不經心的摸上了脖子。百鉺瞳孔一縮,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姬夏陌的手,眼中跳躍著火苗。“有什麽好好說。”

 “百鉺,你受不了小爺盡管滾蛋!”姬夏陌一手拽住百鉺的衣領,一手用力勾住了他的脖子,讓百鉺彎下了腰。“小爺我又沒讓你跟著,你明明對小爺有意思,百般勾搭之後,立牌坊給誰看!”

 百鉺身子一僵,怔怔的看著姬夏陌腦中有些混亂。

 看著難得呆萌的百鉺,姬夏陌揚起唇角笑的挑釁“百鉺,你死皮賴臉的跟在小爺屁股後頭,小爺沒心思你死黏著不放,小爺給你個好臉色你又不識趣,你當小爺是那樓子裡的小倌,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姬夏陌的手指輕輕滑過百鉺的唇角,落在了他的鎖骨處。“百鉺,你敢說你對小爺沒存什麽見不得人的心思?午夜夢回,我這身子你怕是沒有一處不曾撫摸過吧?”

 “姬夏陌!!”百鉺怒吼一聲,緊緊的握住姬夏陌的手腕,將他從凳子上拉起禁錮在懷中,一雙漆黑的眸子已染上赤紅。

 姬夏陌揚起下巴挑釁,絲毫不顧手腕的疼痛。百鉺死死凝視著姬夏陌,氣的渾身發抖。

 “百鉺,小爺我沒心思跟你吵。”姬夏陌拉下百鉺的衣領,狠狠咬上百鉺的嘴唇,猩甜的血腥味彌漫在口中,姬夏陌慢慢松開百鉺,毫不畏懼的看著百鉺。“小爺我看上你了,我要你做我的男人!”

 這個蠢木頭,他已經懶得跟他磨了,就這個笨蛋,他要是等他自願爬上他的床,只怕他半隻腳都已經踏進棺材了。

 百鉺愣愣的看著姬夏陌,腦中嗡嗡作響,心中更是一團亂麻。他說,他看上他了,要他……做他的男人?

 是那個意思嗎?是他所想的嗎?

 百鉺慢慢垂下眼瞼,漆黑的瞳孔暗淡了下去。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心思肮髒,他不求陌陌能回眸看到他的存在,他隻願陌陌能夠一世安好無憂。陌陌的愛是他從未敢奢求的,如今他說他也喜歡他,如果放在以前他一定欣喜若狂,掏心的一輩子對他好。

 可是,他的記憶正在恢復,他的身份注定他後世孤苦,陌陌若與他在一起必定不得善終。

 “我不能。”許久,百鉺嘶啞的聲音刺疼了姬夏陌的心。

 姬夏陌強壓著眼中的濕意面無表情的看著百鉺。“你不喜歡我?”

 “……陌陌,你我二人皆為男子,自古以來陰陽結合才合天道。”

 “滾你媽的蛋!騙孫子呢!”姬夏陌狠狠的一拳砸在百鉺臉上,百鉺踉蹌兩步才站穩,狠心不去看姬夏陌。

 姬夏陌怒火滔天,這個該死的白眼狼,小爺他兩輩子好不容動回心,全叫這白眼狼扔狗肚子裡了。“百鉺,你少他娘的給小爺講什麽大義,小爺我還就告訴你了,你招惹了小爺,要是敢始亂終棄,小爺我活剝了你!”

 “陌陌……”

 “閉嘴!”姬夏陌氣的差點被過氣去。“你給我滾蛋!”

 百鉺看著姬夏陌欲言又止,卻也之姬夏陌火氣正大現在什麽也聽不下去,隻得轉身默默離開。

 “百鉺!”在百鉺即將開門的時候姬夏陌突然開口,看著百鉺的背影,姬夏陌壓著火氣冷聲道。“別吊小爺的胃口,小爺的心不大。”

 百鉺的背影僵了僵,默然離去。

 [正文 第九十七集生鬼]

 姬夏陌有心躲著百鉺,雖面上做的一副傲嬌模樣,但每每回想自己沒臉沒臊的示/愛,就忍不住捂臉,一腦袋扎被窩裡嗷嗷打滾。卻又響起被拒,頓時又暗搓搓的磨牙,心裡將百鉺撕個稀巴爛。

 一邊糾結著百鉺的態度,一邊又擔心人直接跑路,見百鉺雖有意疏離,卻也安心守著自己,姬夏陌得意之時,又恨的磨牙。

 姬夏陌知道自己出了問題,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總是想著不好的事情。幾次心中有將百鉺的魂靈抽離,永生禁錮的衝動,雖然只是一閃而逝,但心裡煩躁恐懼,隱隱有著黑化的跡象。

 樓寅剪下一截靈力化成的金絲,束縛符籙贈與姬夏陌,讓他貼身攜帶。陳州怨氣籠罩,死氣洶湧,對普通人或許沒有大的影響,可是對修行最能引起心中負面情緒,從而形成心魔。

 有了樓寅的幫助,姬夏陌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回想他對百鉺蠢蠢欲動的暴虐,便是忍不住手腳冰涼,雖然已經恢復了正常,可是對百鉺總歸有了避意,轉而將葉一從仲老身邊借來搭手。

 玉蘭屏風後,翡翠香爐寥寥仙霧,一束荷花香斜置白瓷瓶內,梨花躺椅上,少年白衣傾靠,眉眼如畫,氣勢清冷淡薄,手中一卷詩詞未合,少年思緒飄遠,眼中斂著微微沉思。

 “公子,柏老板求見。”葉一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姬夏陌回過神來,不著痕跡的活動了一下酸痛的手腕,手中詩詞放置腿上,淡淡的應了一聲。“進來吧。”

 柏子貴,陳州最大的一個富商,主要經營米糧生意,整個陳州七成糧食都是經他的手。為人精明狡詐,卻也是個喜怒無常多疑之人。

 葉一帶著兩人推門而入,柏子貴身形微胖,模樣還算端正,一雙細眼透著銳利的精光。柏子貴身邊緊跟著一個女人,一襲正紫羅裙,生的清秀端莊。這人姬夏陌也有調查,名叫余荷,是柏子貴的妾室,在府中妻妾中排行第五,卻也是最受寵的。兩年前被柏子貴娶回家中後,自此便一直跟在柏子貴身邊處理生意,也是個厲害的女人。

 將人帶到跟前,葉一關門離開了,屋內一時寂靜。柏子貴凝視著屏風後若隱若現的白衣少年,心中心思百轉。他一向不信鬼神之說,可是這兩日不知為何,府內總是有怪事發生,他本以為又是哪個手腳不乾淨的東西在背後作祟,也差人在府中仔細盤查,卻無所獲。

 府內暗傳是有鬼魂作怪,他自然嗤之以鼻,可直到昨夜,他凌晨起夜方便,朦朧可見窗前少女梳妝。他嚇得一身冷汗,卻也因半生走南闖北沒有蒙過去。他試問少女身份,少女回頭,精致美豔的臉上笑容悲切,刹那間化為一具枯骨。

 柏子貴再次睜眼已是白日,本以為不過一場噩夢,窗前落下的一把白骨梳子卻叫他白了臉。

 這幾日隱約聽聞城中來了一個活神仙,能知過去,掐算未來,柏子貴本不屑這些江湖神棍,可夜裡梳妝少女又讓他心魂不寧,便叫了寵妾余荷問清了‘活神仙’的住址,兩人悄悄的前來拜訪。

 “新娘嫁錯郎,埋了負心人,身著喪白夜梳妝。新郎新郎,你可笑妾身錯付癡心,空留一副皮囊。剝了皮囊,笑望窗外黃土下的郎,新郎新郎,快快起來與我拜高堂。”

 少年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低聲輕吟著詞曲。清亮的聲音像那林間的清泉,可是卻讓柏子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冒出了冷汗。

 “……大師。”想了片刻,柏子貴試探的稱呼。

 一縷異香浮動,姬夏陌抬手撥動香爐,聲音淡漠似水。“柏子貴,你父母生前積德行善,你如今得勢,不過是借了你父母的陰德,你不知感恩戴德,反而助紂為虐,如今冤魂纏身,怨得了誰。”

 柏子貴面上一僵,眼中隱有不約“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若大師原為我開解,我自重報,大師何必出言不遜,牽連亡父亡母。”

 “柏老板家大業大,想必這手上血腥味不少吧。”姬夏陌抬眸淡淡的望向柏子貴。“因果輪回自有報應,柏老板有父母陰德庇佑,可是陰德總有用完的一日。柏老板若再不積德行善,怕是注定不得善終。”

 “你!”柏子貴大怒,卻被身旁的余荷牽製住。余荷無聲的安撫柏子貴,上前兩步屈膝行禮。“聽聞大師有通天本領,今日我夫君被冤魂纏身,希望大師能夠出手相助,事後自有重報。”

 姬夏陌細盯了余荷片刻,奇怪的‘咦’了一聲。“怪哉,本是已亡人,為何留的殘命違天道而行?”

 余荷身子一僵,驀然抬頭望向屏風後的姬夏陌,眼中隱有驚懼。

 “胡說八道!”柏子貴怒喝一聲,上前握住余荷的手便要憤然離去。

 “子貴,等一下。”余荷斂去眼中的驚懼,轉身重回屏風前屈膝跪下。“大師,我夫君近日被厲鬼纏住,還望大師開恩收服厲鬼,救我夫君性命。”

 “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姬夏陌翻身背靠外,不在去看兩人。“那白衣女鬼已有千百年修行,只因遭負心人所叛,心中怨氣不散故一直受禁於此。柏老板本有父母陰德庇佑,但多年來柏老板為商無德,早已將父母陰德散盡。”

 “如今陳州遭難,柏老板手握米糧卻不願施恩做善,更是坐地起價,無數難民枉死。那些枉死之人心生怨恨,柏老板怨氣纏身,又怎會不招惹鬼怪。”

 “那……”余荷臉色煞白。

 “柏老板還是多做些善事吧,否則……”姬夏陌微微側目,雖是對柏子貴說教,目光卻是望向了跪在地上的余荷。“不得好死。”

 “你這神棍……”柏子貴臉色鐵青,眼中洶湧著陰鬱之氣。正欲衝過屏風將姬夏陌教訓一頓,突然屋內起了一陣怪風,將柏子貴與余荷吹得站立不住眼前模糊,等四周恢復平靜,兩人回過神時已站在客棧外的街道上。

 四周人來人往,好像並沒有對‘突然’出現的兩人有什麽驚訝。太陽高照,柏子貴看了一眼樓上那一扇緊閉的房間,驀然打了一個冷顫,隻覺渾身莫名發冷。

 “裝逼也是個技術活啊。”人都走了,姬夏陌原本撐著的身子頓時焉了,軟綿綿的趴在躺椅上。一直撐著做造型的身子,早已經僵硬酸疼的難受。

 樓寅現身,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撥弄著瓶中的荷花,對姬夏陌的沒出息視而不見。姬夏陌支著腦袋衝著樓寅笑嘻嘻的做著招財貓狀“樓大爺,謝謝捏~~~”

 樓寅瞥了姬夏陌一眼,將手中的荷花放下。手起落下,茶花開遍躺椅四周,落滿姬夏陌一身。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茶花與少年更為合適。

 姬夏陌撥了撥滿身的茶花,忍不住撇了撇嘴。“樓大爺,你可真惡趣味。”

 樓寅回過神來,看著姬夏陌身上的茶花手上一僵,本能的想要收回卻又生生的頓住,淡薄的眼中飛快的劃過一抹異色。

 “陳州死氣太盛,很是損傷你的修為,盡快離去。”樓寅轉過身繼續撥弄瓶中的荷花,冷淡的開口。

 “我會盡快將事情處理好的。”說到正經的,姬夏陌臉上也嚴肅了下來。“對了樓寅,剛剛那個余荷是怎麽一回事?我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一絲生氣。”

 “她本是已死之人,卻又因執念過大魂靈不散,可靈魂又無法從身體裡抽離,只能以藥物或陰氣滋養,才能保持與活人無異的模樣。這種生物,稱之為生鬼。”

 “那她已經不是人了?”姬夏陌訝異。

 “生鬼雖然外表與活人無異,但魂靈與身體畢竟已經分離,雖然緩慢但身體也是會腐朽。”樓寅望向剛剛余荷所站的位置,手中茶花散下滿屋,似是想驅散什麽氣味。“她內外卻並無*的跡象,想來應是有什麽靈藥滋養著。”

 “什麽靈藥?”

 “能夠滋養生鬼的身體,想來也不外是一些陰損的法子。”

 姬夏陌若有所思,想想看似模樣清秀的女子,不定哪一日便腐爛成屍,化為一具枯骨,頓時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柏子貴回到府中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將滿屋瓷器砸了個粉碎。余荷安靜的站在一旁,心思卻早已飄遠。想起姬夏陌看似隨意的一句話,還有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余荷便是忍不住心慌。

 “小荷?”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肩膀,余荷一驚,恍惚的看著眼前的柏子貴,渾渾噩噩。

 柏子貴微微蹙眉“怎麽了?”

 “沒,沒事。”余荷強顏歡笑,伸手扶著柏子貴在椅子上坐下。“你也莫要因此氣壞了身子,向來高人都會有些怪脾氣,但通常這些人都是有大本事的。”

 “我柏子貴走南闖北半生,小小鬼怪我還怕了他不成!”柏子貴怒拍桌子,表情狠戾。

 “子貴,我知你不怕,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總要多做些打算。”余荷柔聲安慰。

 柏子貴沉默許久,心中雖然不憤,卻也之若那梳妝少女有心害他,他根本無可奈何。“那你說該怎麽辦。”

 余荷想了片刻,試探開口“大師不是說你福澤已盡嗎?不如你就施恩行善,一是積德,二是讓大師看到你的誠意,然後我們再去求他,想來大師也不會拒絕。”

 “施恩做善?”柏子貴表情怪異。“你是想讓我開倉放糧給那些難民?”

 見柏子貴表情有異,心知他脾氣的余荷趕緊勸說“子貴,錢沒了可以再掙,你若出了些什麽差錯,你讓我如何活下去?”余荷面帶傷感,眼中已有淚光。

 “大師的話雖然難聽,但是說的並無道理,積德行善咱們就當是為了以後的孩子。何況,那女鬼一日不除,我這心……”

 余荷掩面哭泣,柏子貴一向疼愛他,自然也看的心疼。心中雖然不情願,但是他也不是個沒腦子的守財奴,他能拚下如今這份家業,也是個聰明人。余荷一番哭訴,在聯想姬夏陌所說,柏子貴心中已有了計較。

 “這件事我會考慮的。”柏子貴若有所思。“你先去尋些道士和尚回來,在家裡做幾場法事。”

 跟著柏子貴這麽久,余荷又怎會不清楚柏子貴的意思。他這是兩手準備,先尋些和尚道士來看看,若無辦法,再去按照姬夏陌所說的去做。但是無論怎樣,柏子貴願意聽她的話,她也歡喜,笑著點頭應允。“好,這便去。”

 柏子貴家中自然沒有什麽千百年的尋仇女鬼,這不過是姬夏陌隨便擱哪抓了一個女鬼,用符籙封在了柏子貴的家裡,一番威逼利誘讓這隻鬼演的戲,事後助她投胎轉世。

 什麽負心人更是胡扯的,這個女鬼生前是個蕾絲,喜歡上了隔壁家的阿花,從小養到大,結果等到快能吃了,人家跟一個臭男人跑了。女鬼那個憋屈,然後吃青梅竹馬送來的喜餅給噎死了。當初聽這女鬼說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姬夏陌隻覺天雷滾滾,一群草/泥馬奔湧而過。

 夜色已深,姬夏陌換來葉一遞上幾張符籙,附耳小聲囑咐了幾句“別給我弄砸了,後果我相信絕對不是你想看到的。”

 “是。”葉一鄭重的點頭,拿著符籙悄悄的離開客棧,融進了黑暗中。

 看著葉一的背影,姬夏陌滿意的點點頭,正準備回床睡覺,突然瞥見窗台上的百鉺,頓時僵住了臉上的笑容。

 兩兩相望,也不知過了多久,姬夏陌輕輕一笑“夜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你是想與我來一次浪漫的約會?”

 姬夏陌笑的萌萌噠,一如當初滿園梅花下,相同的人,相同的話,融化了他冷寂的心。

 凝視著少年的笑臉,百鉺悄悄勾起唇角。

 “好啊。”

 [正文 第九十八集許你百年]

 正午,姬夏陌傾靠在窗前的搖椅上小憩,薄薄的單衣上暈染著淺淺的朱砂,微風浮動,吹散了腳邊的符紙。

 百鉺悄悄走近,拿走少年手中的朱砂筆,為他蓋上毯子,將滿地散落的符籙撿起放置好。

 半開的窗戶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百鉺起身將窗戶合上,擋回落進的陽光。回身走到少年身邊蹲下,細心的為少年擦拭著鼻尖的汗漬。

 手下的動作突然被握住,姬夏陌慢慢撐起眼瞼,靜靜的看著百鉺的五官。指尖摩擦著掌心的劍繭,姬夏陌不覺笑了出聲。“我真怕你這張臉看久了會忘記你以前的模樣。”

 百鉺沉默的抽回手,正想為姬夏陌收緊身上的毯子,可看到姬夏陌鼻尖的汗漬又頓了下來。

 姬夏陌抬頭失神的看著房頂“在我身邊當個奴才是不是很委屈。”

 “不委屈。”百鉺搖搖頭,繼續為姬夏陌擦拭額頭。

 “我從來沒有將你當過奴才。”姬夏陌深深的凝視著百鉺,似乎想要看進他的心裡。見百鉺自始至終都表情淡淡,姬夏陌嗤笑出聲,眼中隱有諷刺。“惡人自有惡人磨,我鬧的天翻地覆,卻最終還是被你拿的死死地,跑不出你的手掌心。”

 百鉺摸摸姬夏陌的頭“陌陌聰慧。”

 “聰慧?”姬夏陌冷笑。“可我卻覺得,這世上再無人比我更蠢的了。”

 兩人之間冷下許久,姬夏陌撐起身子握住了百鉺的手。“你以前對我說的話可還作數?”

 見百鉺不語,姬夏陌眉頭皺起聲音急了幾分。“你說你不娶妻,你一日活著,便斷不會叫我受委屈?”

 “自然作數。”見姬夏陌還想說些什麽,百鉺歎氣,無奈的將姬夏陌攬進懷中。

 “記住你說的話,你若敢叫我受半分委屈,仔細你的命根子。”姬夏陌發了狠。

 百鉺微怔,明白姬夏陌所指後,頓時耳根一熱,抱著姬夏陌的手緊了兩分。“陌陌,胡鬧。”

 才不理會百鉺這隻發怒的貓,姬夏陌勾/搭著百鉺的脖子,滿足的蹭來蹭去。

 “小陌!”窗戶被人撞開,房藺君翻著跟頭跳進了房中,唬了房中兩人一跳。

 姬夏陌起身,收緊百鉺披過來的外衣,皺眉看著一進屋便開始翻吃的人。“你餓死鬼投胎?”

 “別廢話了,有什麽吃的趕緊拿來,餓死我了。”房藺君塞著桌上的點心,頭也不抬的應著。

 姬夏陌示意百鉺下樓那些飯菜,走到桌前在房藺君對面坐了下來。“怎麽樣了?事情辦好了嗎?”

 “小生辦事你還有哪裡放不下心?”房藺君咽下最後一口點心,倒了一杯水開始慢裡斯條的喝著。“全都搞定了,糧食已經送到災民區,雖無法救他們於水火,但總歸能應急,讓他們不至於餓死。”

 “這已是最好的局面了。”姬夏陌點頭。“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解決屍毒的辦法。”

 “有法子嗎?”

 “既是屍毒,必有屍王。屍毒便是從這屍王身上煉製出來的,我們需要先找到屍王,然後才能找到解毒的方法。”

 “這種事就是你的本行了。”房藺君聳聳肩。“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竟然讓柏子貴拿出那麽多糧食。”

 說到柏子貴,姬夏陌忍不住笑了出來。百鉺已端著飯菜上來,姬夏陌將飯菜送到房藺君讓他先吃,又示意百鉺警惕著四周,以防隔牆有耳。

 “我事先踩好點,知道柏子貴這人雖精明,卻十分多疑。我事先在外散下名聲,然後設符在他府中壓了一個鬼,柏子貴驚懼必會找上門來,我一番話說的七分透,他自然半分半疑。”

 “我知道他肯定會請一些和尚道士去家中驅鬼,我封了幾縷煞氣在他府中,雖不會傷人性命,但對付那些神棍已是綽綽有余。”

 姬夏陌神神叨叨的掐著手指,裝模作樣摸著不存在的胡須。“相信不出兩日,柏子貴必來請老夫出山,之後,我設的第二計也可以收網了。”

 “第二計?那是什麽?”

 “我在外留名時曾放話洛舞樓乃不祥之地,前些日子我叫殷栗去了洛舞樓同那些鬼怪折騰。洛舞樓是朱玉盛常去之地,以洛舞樓做引,朱玉盛定會派人查我。”

 “我為柏子貴入府降伏鬼怪,朱玉盛會找柏子貴問話,通過柏子貴我便可以理所當然的與朱玉盛搭上線。”

 房藺君聽得目瞪口呆“你是從進了這陳州,這一環環你都設定好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百鉺起身開門,小二鞠躬作揖“幾位爺,剛有位師父說是幾位爺的舊識,便尋小的來引見。”

 笙空出現在百鉺面前,淺道一聲慈悲。“無憂谷一別多日,百施主一切還好?”

 “笙空師父?”走來的姬夏陌看著突然出現的笙空有些訝異。“你不是雲遊去了嗎?怎會在此出現?”

 “奉師命來此,卻見此處死氣籠罩,便深入細查。”

 “師父請進。”姬夏陌引著笙空進入房內。笙空人雖然軸了點,但是也不是那種撞了城牆也不回頭的死腦筋,若無大的衝突,姬夏陌也不願與他為惡。

 笙空隨著姬夏陌進了房間落座,房藺君簡單粗暴的將飯扒進嘴裡,倒了茶坐在了對面。

 “本以為自那一別今生再難見到,如今巧遇,想著我與師父還是有些緣分的。”姬夏陌笑著將茶推到笙空面前。

 “師父從何處來?怎會知道我們的落腳之處?”房藺君不動聲色的詢問。

 笙空飲了一口茶水,表情淡然平靜。“貧僧從柏府而來,能尋到姬少俠並不是難事。”

 姬夏陌喝茶的動作一頓,表情微妙,屋內的氣氛一時凝結。片刻,姬夏陌將茶飲盡,笑望笙空。“師父既然找到我,想來也是來聽我一個解釋。”

 笙空一向平靜的眉宇似有笑意拂過。“姬少俠聰慧絕倫,貧僧相信少俠為人,自然願意聽少俠與貧僧說道說道。”

 凝結的氣氛瞬間輕松下來,姬夏陌笑意盈盈的為笙空填上茶水。“在我解釋之前想問師傅一句,柏府之事,師父可曾插手?”

 “貧僧受柏施主相邀前去府內驅除邪祟,卻見少俠符籙,貧僧覺得,在解下符籙前還是來見少俠一面為好。”

 “夏陌在此替陳州百姓謝過師父手下留情。”姬夏陌起身拱手作揖。“陳州遭難並非天意,而是人為。百姓口中的瘟疫實則是屍毒,要想解這屍毒,必先要找到煉屍之人,尋到屍王,才能找出解毒方法。”

 笙空點頭“貧僧已經去過災民區,屍毒極為凶殘,若屍毒不解,怕是用不了多久,整個陳州將會僵屍暴動。”

 “尋找屍毒解藥絕非輕易隻之事,那些災民怎能等得起?師父可知,除了那屍毒,災民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麽?”

 笙空沉吟片刻,眸中閃過了然。“糧食。”

 姬夏陌笑了,再次拱手“所以,夏陌再次謝過師父救災民與水火。”

 笙空放下水杯,平靜的聲音中已有松動。“可是你這般做也是不妥,修行之人最忌諱便是天道因果。”

 “師父放心,我只不過略施小計懲戒一番,並不會傷及他人性命。”

 笙空點頭,不在言語。確定笙空真的不會同自己對頭乾,姬夏陌也暗暗松了一口氣。如果笙空真的愚昧拿所謂的正義與他作對,兩人難不保會掐起來,論修為,姬夏陌根本不夠笙空看的,如今的情況,已經容不得姬夏陌再去樹敵。

 “師父可有落腳的地方?若沒有,不如就在此住下。”姬夏陌‘好心’建議。“如今陳州情況凶險萬分,師父同我們一起住著,如果有什麽事也可以相互照應些。”

 笙空想了想,心知姬夏陌說的是事實,便也沒有拒絕。“好。”

 天色漸暗,洛舞樓內燈火通明,酒香浮動,殷栗懶洋洋的坐在房梁上,無聊的晃著兩條腿。

 他已在這裡呆了幾天了,殺人放火的事沒敢做,但裝神弄鬼卻沒少乾,嚇跑了不少來尋歡作樂的男人,如今這洛舞樓內也冷清了不少。

 嗅著杯中的酒香,殷栗漂亮的眉眼中添上了淡淡朦朧醉意。以前她生時最愛酒,死後修成了魅,沒了實體又碰不得,最後乾脆眼不見心為淨。

 自與姬夏陌簽了契,有了身體,虛無中飄了千年,嘴饞的厲害,一時便有些把持不住,

 眯眼看著紅燈下的紙醉金迷,殷栗有些失神。一處冷清的暗角,一雙冷厲的鷹眸直刺刺的盯著房梁上的那抹暗紫,猶如深淵的眸底洶湧著不明的暗湧。

 半醉的殷栗隻覺渾身一寒,像是被盯上的瀕死獵物。醉意減了幾分,殷栗起身,目光尋著那抹冷意追去,卻並無所獲。

 搖了搖暈眩的腦袋,殷栗輕舒一口氣,衣裙揚起,輕飄飄的從房梁上飛下。

 ‘時間差不多了,該乾活了。’

 黑暗中的樓閣上,半輪明月灑下一片冰冷的蒼白。百鉺遙望著一片星光中的一抹,想象著少年趴在窗前的模樣,冷寂的眼底閃過淡淡的溫柔。

 司傅鏡裹著寬大的鬥篷走近,臉上帶著掩飾不去的怒氣。“陳州如今大亂,不是你該呆的,跟我回離九門。”

 “我不回去。”漠然拒絕。

 “你呆在這裡做什麽!我已查到夏鍾在沐陽城周邊留下過蹤跡,那是房樂閣的地界,一旦被他們得知你的存在,整個江湖就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

 “夏鍾我會殺,房樂閣,我也不會放過。”百鉺收回視線,淡淡的望向司傅鏡。“有沒有我的容身之處我根本不在乎,我想殺的人,誰都留不住。”

 “你!”

 “你回去吧。”百鉺轉身背對司傅鏡。“以後凡是關於我的私事,不要再來找我。”

 “混帳小子!!”司傅鏡怒叱,滿臉憤怒。“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自尋死路卻視而不見。”

 “我喜歡上了一個人。”面對司傅鏡的怒意,百鉺眼神平靜。司傅鏡錯愕,百鉺眼中帶著淺淺的笑意。“我不想離開他。”

 司傅鏡怔怔的看著百鉺許久,嘴巴開開合合欲言又止,壓抑著的臉上有些發青。“誰家的姑娘?”

 “不是姑娘,他是男的。”

 “胡說八道!”司傅鏡瞪眼,氣的胡子亂顫,渾身發抖。“你!你瘋了!!你是不是要把你爹氣的從棺材裡爬出來抽你一頓你才清醒!”

 “我沒瘋。”百鉺冷然的看著司傅鏡。“我知道我是個混蛋,但我離不開他。放開他我舍不得,我試過,但是看他跟別人在一起我會死。”

 司傅鏡瞪著百鉺腦袋發蒙,胸口堵著一口氣差點暈過去“靳無極,你這是想讓你爹死不瞑目啊!”

 “我喜歡他。”百鉺執著。

 司傅鏡揉著抽疼的額頭,哆哆嗦嗦指著百鉺,努力平複著心中的怒氣。“無極,你跟他沒什麽好下場的,趕緊收手。”

 “……”

 見百鉺對自己的話不做理會,司傅鏡差點控制不住撲過去掐死他。“無極,你明白你現在的情況嗎?你是不死人,待到百年之後,他已化成枯骨,而你容顏依舊,你將生不如死。”

 “你若不斬情絲,眼看他白發蒼蒼日漸衰老,你……”司傅鏡歎了一口氣走到百鉺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忘不掉的記憶遠比死掉要痛苦千萬倍。”

 “趁著現在還沒開始趕緊停止,跟我回去,忘掉他。如果,你是心裡真的有他。”

 “我知道。”百鉺低聲道。“但是,已經收不回來了。”

 “無極……”

 百鉺望著萬家燈火中的那一抹獨一無二,低聲輕喃。“身居半棺木,輕撫白骨,百年同枕,擁他入懷。生時未能十裡紅妝娶,死後千年共枕眠。”

 百鉺收回目光,漆黑的瞳孔迷茫散盡,取而代之的是從未有過的堅定認真。“我想為自己活一次。”

 司傅鏡望著百鉺眉頭緊皺“你這個蠢貨!”

 “如果他死了,三尺黃土下,我會與他同棺共眠。”百鉺唇角微微勾起。“陌陌隻只有一個,百年之後,千年之後,輪回千載,新生的他,已經不再是他。”

 司傅鏡冷冷的看著百鉺,嗤笑出聲。“白日做夢!一切不過你一廂情願,若他知曉真相,他容得下你這個不死的怪物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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