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盛大的煙花秀落幕， 漫天飛雪中迎來的新年快樂，讓這個午夜都變得格外夢幻溫暖。

　秦居然拉著阮南的手走在街頭，有孩子們在玩雪， 有的小販趁著熱鬧推著甕車賣烤紅薯， 一些門店的櫥窗都掛著溫柔如星空般的小燈，照著飛雪細膩溫柔。

　“餓嗎？”秦居然問。

　阮南搖搖頭。

　“冷不冷？”

　“有點。”

　秦居然笑著，快步走到小攤前去買了一個烤紅薯放到阮南手裡， 自己換成攬著阮南的姿勢。

　“你剛才許了什麽新年願望？”阮南邊走問。剛剛鍾聲響起的那一刻，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吻住秦居然， 等到秦居然深情地回抱住她， 準備來個法式濕吻的時候， 阮南忽然將人推開了。

　秦總一臉茫然，小嬌妻顧不得自己調皮行為的好笑，趕緊趁鍾聲還沒停下之前搖晃著小秦總的胳膊，指著漫天的煙花：“快許願。”

　說著就自己先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

　秦居然環抱著胳膊， 沒有許願， 而是就著流光溫柔地看向旁邊的阮南。

　“願望說出來， 還會靈嗎？”秦居然攬著阮南邊走邊反問。

　阮南一愣，歪了下腦袋：“你不說我也能猜到。”

　秦居然笑了一下，眼神中處處都寫著不信。阮南看她這幅樣子反倒不服氣了：“你不是自己寫過兩個願望嗎。”

　“反正肯定不是當秦總， 就是和我在一起。”可能是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說到後面三個字的時候阮南低下了聲音。

　秦居然看出來她的害羞，還火上澆油，像是驚訝地搖了搖頭：“阿阮， 你怎麽會這麽想呢？”

　“不是嗎？”阮南噘嘴皺眉。

　“不是呀。”秦居然好像覺得有些好笑。

　阮南一種“自作多情”的害羞湧上來， 倆人剛好走到車邊， 阮南乾脆不開車了， 坐在駕駛位上轉過身看秦居然：“不行，你說。”

　秦居然失笑，從車裡拿出一塊乾毛巾幫她擦了擦頭髮：“那我們交換？兩個人都說的話，應該就會靈驗。”

　阮南想了想這筆“交易”的公平性，思考了一會兒最終同意：“我想的是。”

　“希望秦居然可以在國賽奪冠。”

　秦居然沒想到她想的竟然是這個，睜著眼睛愣了一下，阮南看她這幅表情，馬上皺眉：“該不會是我們的願望重合了吧？”

　秦居然往座椅上一靠，笑著搖了搖頭：“不會。”

　“那你的是什麽？”

　秦居然伸手指了一下前面：“回家再告訴你。”說著就身子往座椅上一靠開始閉目養神了。

　阮南雖然好奇也沒再多問，反正秦居然向來說話算話，她說等會兒告訴，那就一定會告訴。

　已經過了零點，宿舍當然不會再開門，阮南沒多問，直接把秦居然載回了公寓。晚上能見度比較差，車開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豪華公寓小區的路邊都插滿了假樹，家家戶戶亮著的燈籠都充滿了新年的氣息。

　秦居然像是眯了一小會兒，等車停下時候才朦朦朧朧地睜開眼。

　“宿舍樓肯定不開門了，今晚你先來我家睡，明天我送你或者你開另一輛車回去。”

　“嗯。”

　“不用了。”

　秦居然點頭又搖頭。

　“不用什麽？”

　秦居然指了指後備箱的行李箱，若無其事道：“不用回了。明天宿舍沒有人。”

　“黃鶯呢？”阮南睜大眼睛問。

　“期末考完沒事，她直接回家。”

　“你進不去宿舍？”

　“門鎖了。”

　“鑰匙呢？”

　“上廁所時候掉了。”

　“然後呢？”

　“正要撿順著水劃走了。”

　“……”

　秦居然灑脫地下車拎出來行李箱，直到這一刻阮南才意識到這個狐狸精高超的手段。火車站，行李箱，到最後直接順理成章地登堂入室。

　就、一“賤”雙雕？

　阮南鎖上車，秦居然今天鞋跟有些高，她這個行李箱看樣子也用了幾個年頭了，軲轆不太好轉，秦居然提著走路有都些晃，從電梯出來之後還差點摔一下。

　阮南打開房門之後趕緊要把行李箱接過來，秦居然趕緊說不用，阮南還要往過拉，秦居然想直接從上面提著越過去，這麽一推一躲，箱子剛好就磕在了金屬的硬框門邊上。

　本來就不結實的行李箱這麽一磕，借著那個巧勁直接被撞倒在了地上。阮南和秦居然同時上前查看，阮南看的是箱子有沒有事兒，秦居然看的是門框上的漆有沒有磕壞。

　“抱歉秦居然……”阮南看到箱子裡有些東西都飛出來了，趕緊蹲在地上給她撿回去，那是一件襯衣之類的衣服，阮南把行李箱小心翼翼打開，正要放好，看到裡面的東西之後瞬間滿臉爆紅。

　白襯衫，眼鏡盒，一根皮帶，一張兩人之前用拍立得拍的合影。幾根薄的像黑色布條一樣的東西，阮南拎在手裡之後才發現是一個“丁”字形狀的內褲。

　角落裡裡還有一個盒子，上面不是中文，圖案是修長的手指，上面帶著橡膠手套。

　不，不是手套。能包住整個手的叫手套，隻裹住了一根食指的，叫……

　指套……

　阮南蹲在地上下意識抬起頭，秦居然卻已經是一副乾脆懶得狡辯的模樣，慵懶地靠在門邊，雙手環抱著被連衣裙勾勒出來傲然胸部，好整以暇地看著阮南。

　阮南看她這幅模樣，像隻剛睡醒的小貓一樣呆了一瞬間，然後馬上轉過頭假裝沒看到，想要繼續若無其事一樣幫她裝好。

　“有喜歡的嗎？”

　秦居然懶散玩味的嗓音從身後傳來。

　“秦居然你……”阮南蹲在地上，眼前的視覺衝擊太嚴重，阮南隻感覺滿眼都是橘黃的顏色。

　“阿阮，你剛剛不是問，我的新年願望是什麽嗎？”

　秦居然踩著高跟鞋蹲下，伸手結果阮南手中的那條丁字褲，手指一翻就，幾根布條就在她手裡變成一個好看的形狀。

　秦居然把內褲放好，轉頭，隨手捏起阮南的一縷頭髮，上身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我的新年願望是，和阿阮做/愛。”

　阮南條件反射，像貓一樣想要溜走，秦居然已經伸手把她從地上拉起來，阮南腿酸，不自覺地要往前倒，秦居然一手直接摟在她的腰上將人抱好，另一隻手穩穩地撐在兩人面前的牆上。

　袖子上紅色的流蘇在燈光的映照下泛出光，秦居然纖長的手指白皙美麗。

　她輕輕用食指點了兩下牆，從身後湊在阮南耳邊：“怎麽樣阿阮，這個願望能實現嗎？”

　阮南耳邊被她噴著氣，看著秦居然的手指，想到了剛才行李箱的東西，趕緊把頭縮回去，僵持了半天害羞道：“可、可是我們才剛剛和好。你還沒有好好哄哄我，現在這樣，我覺得有些不夠理智……”

　秦居然輕笑了一聲：“做/愛還需要理智？”

　阮南這回很認真地點點頭：“就、我還沒有準備好……”

　秦居然像是輕歎了一聲，轉而松開她道：“也是，畢竟都是第一次，還是要好好準備一下。沒關系阿阮，反正是新年願望，在新的一年裡實現，就都算。”

　阮南還是有些晃神，也不知道她為什麽忽然這麽善解人意了，就見秦居然再度把她拉過來：“阿阮，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個理論，反正我是很信。”

　“在知道彼此總有一天會做，但不知道是哪天的時候，最悸動。”

　離競賽還有十天時間，秦居然正式在阮南公寓過上了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

　就算是吃不著，親親摸摸講講騷話也都是幸福的。

　秦居然感覺就沒見過比阮南還可愛的人，明明說不過自己，還總是要往槍口上撞，被自己反調戲過後又想小貓一樣紅著臉跑了。

　阮南感覺也沒見過秦居然這麽深不可測的人，明明在好好說著話，她卻總能找到一個突破點出其不意。

　阮南忍不住發問：“你小時候的啟蒙讀物是唐詩三百首嗎？”

　秦居然一聳肩：“孫子兵法。”

　期末國賽的錄製現場就在S市，學校又找她們開了兩次小會，鑒於秦居然在省賽的優異表現，國賽帶隊的除了創新訓練中心的老師之外，還有金融系的嚴書記。

　最後的題庫已經下發，每個人都在沒日沒夜地準備最後一搏，阮南從秦居然來了之後，就沒告訴她自己之前也在幫忙看，只是趁秦居然沒起床的時候，偷偷地把她最新的題庫全部複印下來跟著看。

　關於出國的事兒兩個人也說開了，阮南表示的確是想為了觀看秦居然的比賽而留下，只是並不是放棄機會，而是推遲到了下半學期的春季檔，時間上比寒假課程久一點，但是含金量和能夠置換的學分也足夠有利。

　“為了看一場比賽，一個人多在國外呆一個月，值得嗎？”秦居然邊幫阮南用夾板卷造型邊問。

　冬日窗戶上的白霜結得一天比一天厚，照進屋子裡的陽光更有一種朦朧的暖意，阮南穿著睡裙靠在沙發上，任由秦居然在自己的頭髮上撥弄頭髮。

　她之前染過的灰色已經褪掉，換成了一頭溫柔的栗子棕色。

　“值得呀。”阮南頭也不回答。

　“如果，最後是我輸了呢？”

　阮南一愣，轉身看著秦居然：“那不就更要陪在你身邊了嗎？”

　秦居然莞爾，晚上抽空的時候給秦浩天打了個視頻電話，秦浩天前幾天就問她什麽時候放假什麽時候到家，讓她務必提前說好，就算再忙也會去接她。

　秦居然說可能過年前一周回去，她已經和創業團隊的人商量著租了一間辦公室，除了年前年後的兩周，基本都會留在S市繼續進行她們的項目企劃。

　反正阮南回了也不想回A市。

　秦浩天說完左豔珍又接過電話，她和秦浩天說話的時候阮南就在旁邊，甚至還出鏡打了個招呼，等到和左豔珍聊天時候，阮南自覺地從沙發上起身離開，動作快的秦居然都沒伸手拉住。

　“然然，你這是在哪裡呀？”左豔珍在視頻那邊問。

　“上次那個同學，阮南家裡。學校最近都放假了，不想一個人住宿舍。”

　左豔珍愣了一下，明顯皺起眉毛：“那你就白住人家家裡？那能行嗎？是不是沒錢租房子？媽讓爸給你轉點錢，你別麻煩人家同學了。”

　“沒事兒媽，不麻煩，阮南人很好，我們相處很愉快。”

　左豔珍見秦居然好像確實住的挺舒坦，又狐疑地皺了皺眉，拿著手機撇了撇嘴，半天沒說出什麽。

　秦居然看她這樣不禁失笑，軟下態度撒嬌：“媽，我看你皮膚怎麽有些乾呀，上次給你寄回去的那套護膚品你用了嗎？”

　左豔珍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下臉：“媽都這麽老了，沒什麽要護的。都給你留著呢，你回來帶走就行。媽看那包裝，估計也挺貴的。”

　婦女笑容憨厚淳樸，秦居然忍不住嗔怪她：“哎呀媽，我這邊有。你別心疼錢，用就是了。我以後會賺錢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

　左豔珍哄小孩一樣應和她：“相信相信，我們家然然就是最棒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正好秦居來放學回來，趕緊從左豔珍手裡接過了手機。小夥子拔苗是的躥個兒，秦居然感覺兩個月沒見他就又長高了一些。

　秦居來看著姐姐視頻背景裡的豪華客廳，忍不住問道：“哇姐，你這是在哪兒啊？”

　“阮南姐的公寓。”

　“阮南……就是上次來咱們家那個漂亮姐姐嗎？”

　“嗯，怎麽了？”

　秦居來傻憨憨一笑：“沒什麽，阮南姐姐人漂亮，房子也漂亮。”

　“這小嘴兒都快趕上姐姐甜了小夥子。”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秦居來問她除了創業是不是還有什麽事兒，感覺秦居然有心事的樣子，秦居然猶豫了一會兒：“1月10號晚上八點，我會代表學校參加那個組隊知識競賽。星空衛視有直播，有空的話可以看看。”

　“知識競賽？還能上電視？”秦居來激動地差點變聲。

　原主去年明明就有參加過啊，秦居然不解：“你去年不知道？”

　“去年你姐參加了？姐，你從前都覺得爸媽不懂這些，說我也是小屁孩，哪和我們說過這些呀。”

　……

　秦居然又給他解釋了一下，眼看小夥子越來越興奮，秦居然輕咳了一聲：“秦居來，我並不一定能拿到最終的冠軍。”

　“哇姐，你還想著冠軍呢？別說冠軍，你就是答一道題露一下臉，都夠咱老秦家光宗耀祖了！先不和你說了啊我趕緊告訴爸媽去。”

　“……”

　秦居然合上手機，看著面前茶幾上攤開的厚厚一遝題庫，忽然像是想通了一樣，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了一個笑容。先前她所有的畏懼、擔憂，不過都是怕因為做不好而辜負了在乎的人的期待。

　如今發現，比起所謂的榮譽輸贏，你本身才是最重要的。

　不到十天的準備時間一晃而過，1月9號，秦居然就已經隨同學校安排來到了統一要求的酒店。每位選手都能獲得兩張VIP席位的票，秦居然都給了阮南，阮南自己拿了一張，林為破天荒地也想接受一下文化的熏陶，阮南就把另一張票給了他。她們倆也是一起出發，定在了秦居然她們對面的一家酒店。

　1月10號下午，各個高校的選手統一由大巴接送到錄製場館化妝準備，□□短炮的記者們已經開始搶新聞，在路上就對她們進行了一下簡單的采訪。

　S大省賽表現出彩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一時間成為了所有高校關注的對手。偷偷打聽實力的、放狠話的，還有一所高校D大也是今年的黑馬，從初賽就差點被淘汰，到以省賽第一的成績闖進國賽，實力並不容小覷。

　晚上6點，選手們簡單吃過飯後開始接受最終的賽前采訪，問題來來回回無非就是那麽幾個，你緊張嗎，你有信心嗎，有什麽話想對電視機前的家人朋友說嗎？

　輪到秦居然的來了個私人訂製：“秦居然同學你好，相比於去年的自己，今年覺得有哪些方面的進步或者變化嗎？”

　話筒遞給秦居然，看著對面黑洞洞的攝像師，秦居然莞爾一笑：“每個方面。”

　晚八點，舞台下已經坐滿了觀眾，經過主持人短暫地介紹之後，數十盞聚光燈打在舞台上，每個團隊都在後台坐著最後的加油打氣。

　報幕結束，各大高校團隊依次走向舞台上自己的站位，決賽開始有六個隊伍，三十多個人走上舞台，鏡頭挨個掃了一遍，掃到每個隊隊長時候給了一個特寫，在S大秦居然身上停留的時間格外長。

　秦居然一身白藍相見的旗袍，不是那種勾勒身材的款式，而是特別有古典韻味的學生氣息。

　“爸爸爸快看快看！”

　秦居來指著手機，一家三口滿臉興奮地守在他的小智能手機旁。

　秦居然大方自然地介紹著團隊和自己，鏡頭面前毫不畏懼，氣質已經碾壓了場上的其他選手。秦浩天激動得差點兩眼抹淚，不停說怎麽會生出這麽優秀的女兒。

　六組選手介紹完畢，秦居然這才有空往台下看。她拿到的是位置特別好的VIP票席，一眼就看到了觀眾群中的阮南和林為。

　阮南旁邊……

　秦居然以為自己看錯了，又多看了一眼，阮南旁邊坐著的竟然是池影。池影有好位置的票並不稀奇，湊巧的是兩個人坐在了一起。

　秦居然一瞬間的晃神被給了個特寫，很快被捕捉到了大屏幕上。

　所有觀眾都以為她是在猶疑賽題，只有阮南身邊的池影，發出了一聲清晰可聞的嗤笑。

　阮南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座椅扶手。

　比賽正式開始，第一輪考的都很基礎，又增加了那麽點出題的趣味性，很快就把比賽的氛圍襯托起來，並且等到第一輪結束的時候，沒有淘汰者。

　第二輪是隊內五人輪流跑，跑到答題台上的時候才能作答，這輪比賽難度明顯上升，答題本來就緊張，再加上需要身體的協調，幾個心理素質不太好的學生，要麽就是為了跑得慢懊悔自責，要麽就是跑到之後腦子反而一片空白了。

　這輪淘汰掉三個戰隊，就在大家都以為就要停止時，一直暫時領先的S大出了狀況。

　張穎鞋底不防滑，在一輪奔跑的回合中摔在了舞台上，雖然周圍的人及時趕了過去，但S大也因此失去了一次答題機會。

　D大這輪一次都沒有出錯。

　比分瞬間持平。

　臨時的意外讓場上響起一陣驚呼，比分的反轉瞬間讓比賽多了看點。智能手機前的秦居來緊張到說不出話。

　對於普通觀眾而言，看得無非是一場熱鬧。但對於他們每個戰隊代表著的高校來說，都是一場榮譽。

　而對於場上的每位選手來說，每一個四十秒的倒計時，都是對長達一年甚至幾年的素質積累的考量。

　每一次思考後的作答，當聽到“正確”那兩個字說出口，都是對場上每一位選手的重音。

　比賽持續進行，三輪過後已經淘汰掉四個戰隊，留下的就是D大和S大。

　這兩個戰隊的對決是所有觀眾的意料之中，而究竟誰能奪冠，誰也不敢說。S大在第三輪靠著秦居然的優勢彌補再度領先了一分。

　最後一輪比賽，拋開了之前所有的趣味性，直接采用最直觀簡單的方式：百題直答。

　分別有1、2、3分題目，選手可以選擇分值，但不能選擇題目或者相關領域。分值越高，意味著難度系數越大。對於給出的題目在三十秒倒計時內依次回答，答錯即淘汰，每隊擁有一次復活機會和一次場外求助機會。

　燈光聚焦，舞台刻意配上了讓人緊張的鼓點配樂，短暫的休息時間，S大和D大都在商量著戰術，這個比賽方式並不少見，然而卻是有著極低的容錯率。

　尤其是在比分咬得這麽緊的情況下。

　鼓點打響，最後一輪比賽開始，每位選手的表情都足夠是嚴肅甚至嚴峻的。包括秦居然。

　她們按照“田忌賽馬”的方式選擇分值，很快，在一道二分題上，小胖子出局。

　D大暫時獲得兩分的領先優勢。

　比賽繼續，此時D大已經開始采取保守策略，只要一直領先兩分，就沒有必要冒險選擇三分題。從剛剛已知的兩道題目來看，三分題的難度，遠遠超過了每個人的安全預期。

　“三分。”兩組過後，秦居然主動選擇了第一次三分。

　讀題，作答，一分鍾過後主持人“回答正確”的聲音傳來。

　場上頓時沸騰。

　D大男生隊長看了一眼秦居然，同樣選擇了三分題。

　同樣也是回答正確。

　S大除了秦居然之外最後一名隊友陶煒淘汰，秦居然的手指在“復活”按鈕上猶豫了很久，陶煒在一旁拚命搖頭。

　秦居然最終沒有按下。

　比賽繼續，還剩下兩組題的機會，也只剩下秦居然和D大隊長兩個人。

　D大隊長選擇了兩分題且回答正確，即使他們已經用掉了兩個特權，此時的比分依然是領先兩分。

　最後一道題，秦居然選擇了三分題。

　她沒有別的選擇。聚光燈照在她臉上，精致的妝容顯得有些蒼白。

　30秒的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漫長。

　秦居然給出答案，主持人眉頭幾乎不見地蹙了一下，短暫的停頓，全場屏住呼吸。

　“秦居然同學的回答——”

　“錯誤。”

　“嘩——”全場發出一陣低呼。

　秦居然頭上的燈短暫地暗了又亮，寓意著她已經用掉了復活機會，沒有再作答的機會，只剩下一次場上求助。

　連一直準備了這麽久的隊長都沒能答出來，誰還能毫無準備地答出3分題。比賽結果呼之欲出，不少在心裡暗自支持S大的人都已經滿臉失望。

　秦居然看向觀眾席，剛剛D大的求助結果就是失敗，此刻所有S大區域學生幾乎全部低下了頭。沒有人想在這個時候背這種鍋。

　觀眾席裡，只有池影和阮南抬著頭。

　林為不停地在一旁拉阮南的袖子，嚴書記一只在用口型說著池影兩個字。

　池影。

　池影。

　好像只有池影和她一起參加過培訓，是離勝利最近的唯一的方式。

　秦居然緩緩抬頭，聚光燈照在她的臉上，鏡頭隨著秦居然的目光往觀眾席上拉去，當鏡頭給過來的那一刻，阮南從觀眾席站了起來。

　她說了一句話，她的聲音在偌大的舞台上顯得格外渺小，小的沒有人聽到。

　話筒趕緊一排一排傳過去，鏡頭跟著給了特寫，只見阮南的臉龐出現在大屏幕上，她捏緊話筒，看著秦居然輕聲問：“秦居然，你相信我嗎？”

　全場的目光一時間聚焦在兩人臉上，焦灼微妙的氛圍蔓延在全場，更多的還是緊張。

　短暫的沉默過後，秦居然抬起頭，看向阮南的同時伸手按下按鈕，話筒將她的聲音無限放大：“阿阮，我永遠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