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居然和阮南安安穩穩地睡了一覺, 下午起來去酒店的餐廳隨便吃了一點,阮南給林為發消息,林為估計還在睡著,還沒有回復。
王媛媛把幾個人拉了個小群, 群名叫“一個人的孤獨和六個人的狂歡”
周子清:發了個問號, 然後發了一張偷拍林為睡覺的表情。
挺帥的小夥子, 睡相像條胖頭魚。
周子清:【我和這貨狂歡?】
余冉:【怎麽幾年沒見林盡也開始打呼了……還是從前那個少年嗎?】
周子清:【果然兄弟。大拇指/大拇指/】
王媛媛:【停停停, 好歹你們房間裡都有喘氣兒的, 知道異國他鄉獨守空房是什麽感覺嗎?】
【要不你問問南姐方不方便和她們一起?】
秦居然:【?】
【……】
王媛媛:【那還是沒喘氣的好。】
阮南:【?】
王媛媛:【不是南姐,我沒別的意思……】
幾個人又扯皮了一會兒, 不一會兒就是99加的消息,林為一醒來都懵了,翻了大半天問:【你們都吃晚飯了嗎?】
除了秦居然和阮南都回沒有。
林為:【等著, 我已經叫了在瑞士頂級奢華的食品,一會兒就送到各屋。瑞士時間晚8點, 極地溫泉不見不散。】
秦居然給秦浩天他們發了條消息, 表示自己已經安全到達了瑞士。轉頭一想, 瑞士的特色不過就是北歐比較傳統的乳酪牛肉,能談得上頂級奢華的,難道是什麽魚子醬?
眾人又討論了一會兒,表示都在期待林大少爺會放什麽血, 等到半小時後, 群裡響起第一個消息提示音。
林盡:【靠。】
然後是一張康師傅紅燒牛肉面的照片。
林盡:【瑞士特色?】
余冉:【傳統美食?】
王媛媛:【頂級奢華?】
阮南在那邊看著手機傻樂,秦居然也著實沒想到林為這麽能出么蛾子。也是她和阮南提前吃過了, 不然期待這麽久收到這個, 估計能把林為打成紅燒牛肉味兒。
林為:【不是, 哥們兒姐們兒, 你們知道在異國他鄉吃到一股家鄉的風味兒是多麽奢侈的事情嗎?你們知道這小小的一桶泡麵承載著我多少的情誼嗎?】
周子清:【圖片】也是一張紅燒牛肉面的照片。
周子清:【一個屋的自己人你都不放過?】
林為:【那怎麽會,你仔細看,我給咱倆買的是BIG大食桶~】
【……】
林為最後被眾人狠狠宰了一頓。酒店不遠處就有一家非常傳統地道的瑞士餐館,老板是一對兒和藹的大鼻子夫婦,整個小店都有一種古老而傳統的感覺。木質的小屋在夜色下被白雪掩映著,就像到了十二點就會移動的童話城堡一樣。
這種傳統美食小店的價格並不高,貴的是位置。
不少人從下午就開始排隊,有當地居民,也有慕名而來的遊客,林為最終只能從前邊一對兒日本情侶手裡高價買了個號。
看著林為錢包裡瞬間少了一半兒的瑞朗,每人心疼他。
秦居然和阮南倒是不餓,但是小木屋裡飄出的奶酪香氣實在太誘人,即使排著隊阮南都開始探頭張望了。等到快到的時候阮南說想回去取一下拍立得,反正離酒店很近,秦居然就陪她回去了一趟,等到從酒店一出來就碰到了一對兒外國老夫妻。
老先生禮貌紳士地脫帽和秦居然來了個見面禮,看樣子像是要問路,說了一句話之後秦居然感覺好像沒聽清,回復了一遍:“Pardon?”
老先生愣了一下,又清晰大聲的問了一遍,秦居然這才意識到這不是英文。
她正想假裝不知道,阮南就走過來,用流利地語言和老先生交流了起來,並做了一個引路的動作。阮南拉起秦居然的手,秦居然不動聲色地緊握了一下,看樣子像是阮南要給他們帶路,等走到那個排著長隊的小木屋前之後,老先生熱情地伸出手表示感謝。
秦居然微微往後錯了錯身子,等阮南徹底和他交流完之後也禮貌地點頭笑了笑,沒有任何過多交談的意思。
是西班牙語。
老先生夫婦在後面排隊,阮南拉著秦居然往進走:“居居,你剛才為什麽不告訴她們呀?”
秦居然輕咳了一下:“之前亂七八糟的新聞看多了,有點不敢貿然在異國和陌生人交流。”
這畢竟是秦居然第一次出國,等熬下來長途飛機,一直都不掉鏈子已經不容易了,何況她說的那種情況也的確會存在。
阮南晃了晃她的胳膊:“沒事兒的居居,我保護你!而且還是好人多的,不然剛剛他們也不會誇你了~”
秦居然笑了一下,十分本能地回復:“誇我什麽啊?”
阮南一愣:“你沒聽到嗎?”
秦居然步子一頓,苦笑道:“我的西班牙語還隻停留在國內的應試水平,剛剛有點緊張,沒聽到老先生的口音。”
“哦……”可是剛剛誇秦居然東方美人的那句話,明明是那位婦人說的呀……而且就秦居然之前的表現,她從高中起聽西語原聲就已經不成問題了。
阮南心裡有些嘀咕,也沒來得及多想就進了小木屋。
厚實的醃烤牛肉伴隨著迷迭香一起上桌,還有各種瑞士特色的大盤菜,金發碧眼的服務生拿著一大塊剛烤好的奶酪,確定了厚度之後輕輕切下一層,濃鬱的芝士瞬間澆流在盤中。
林為他們幾個被勾得饞蟲大動,周子清又點了一瓶特色的苦艾酒,幾個人圍在木桌邊就開始吃飯。她們吃著,阮南拿出那個拍立得擺弄,她平時並不是很喜歡用單反拍照,反倒是拍立得這樣的小物件很方便又很好玩。
阮南讓大家前後錯開坐在一起,秦居然正好進不去,她乾脆讓開:“就給她們拍吧。”
沒等眾人反駁,阮南就放下相機:“怎麽,不敢拍照呀?”
秦居然覺得莫名其妙,笑了一下:“為什麽不敢拍照?”
阮南湊在她耳邊故意嚇她:“怕照片上拍出來的人不是自己呀~”
……
秦居然後背瞬間冷麻了一下。
這磨人的小妖精。
眾人先拍了一個合影,王媛媛有眼力勁,直接接過相機,居然南姐,你們倆那邊背景很好,給你們倆單獨拍兩張。
秦居然一想也是,兩個人在一起這麽久了好像都沒一起拍過照,她們的背面是一面布置地很有特色複古風的牆,前面還有一顆棕褐色的樹,王媛媛拿起相機,幾個人都看過來,秦居然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
林為在旁邊用英語起哄:“你倆怎麽像拍結婚證是的這麽拘謹。”
餐館其他客人聽到“結婚”這個單詞,又看到秦居然和阮南是兩個女生,頓時都拍手喝彩起來。
秦居然笑著謝過了大家,伸手摟過阮南。
“三、二、一 茄子!”
“換個動作再來一次!”
接連著兩下快門,相紙從拍立得裡緩緩出來,秦居然把兩張照片都擺在桌子上,畫面裡,阮南穿著高領毛衣扎著丸子頭,笑得十分好看。不過可能是王媛媛技術不行,其中一張秦居然明顯更好看,另一張阮南更好看。
“怎麽分?”秦居然問。
“都給我?”
秦居然笑了一下:“一人一張,同時挑。”
阮南點點頭,秦居然數過三二一之後,兩人的手同時放在了彼此認為對方更好看的那張上。兩個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下,不用多說,她們想保存的都是對方最好的樣子。
而且只要和彼此在一起,自己也就是最好的模樣。
林為他們吃飽喝足,直接打了車去那個叫“極地溫泉”的地方,這個地方離得也不遠,和大型湯池不同,這個溫泉也是小木屋別墅型,相對更加隱私高檔一些。富麗堂皇的大廳走進去之後就是一個個仿佛坐落在林間的小木屋,霧凇上掛著星星點點的燈光,籠罩著霧氣顯得格外唯美。
林為之前就讓地陪小姐姐直接幫忙包了一個湯池,除了他們之外不會再有被人來。周子清拍拍他的肩膀:“中彩票了?”
林為大手一揮:“還行還行,最近家裡承包了一座新礦。”
這應該是真話。
眾人嬉笑著打了他一下,男生女生分別去屋子裡換衣服。秦居然和阮南都是各自準備了各自的泳衣,秦居然的是一套青灰色的上下兩分件,上面是系帶胸罩,下面是短裙,外面還附帶著一款白色的小衣服,穿上之後和普通夏裝沒什麽區別。
王媛媛身材也不錯,穿了一套黃色的上下分裝,她出來和秦居然打招呼,秦居然點點頭,不動聲色地偏開了目光。
阮南還沒有出來。
秦居然走到更衣室門口,敲了敲她的門:“阿阮,沒事兒吧?”
“沒、沒事兒。”阮南聲音有點小。
“你出去等我叭。”
秦居然蹙了下眉,嗯了一聲,並沒有走出屋子,而是就站在門口等她。
過了一會兒試衣間開門聲響起,阮南正低著頭往外走,直接被門口的秦居然撞了個正著。
阮南穿著純黑色的連體泳衣,上半部分的緊身束圈勾勒出一大片的渾圓美好,腰線分明,下面沒有任何外搭小裙子,兩條白皙的長腿顯得格外纖細。整個後背幾乎全部鏤空,只有肩膀處的白色蕾絲花邊,和一根細細的蝴蝶結絲帶。
仿佛隨時都能散開。
阮南扎著一個丸子頭,整個人都像一隻性感小野貓一樣。甚至還有點“女仆製服”的元素。
秦居然雙手抱胸,眯著眼睛問:“你就打算穿這個出去?”
“啊……這個是從網上買的,之前我也不知道是這樣的……”
“所以?”
“隻帶了這一件。”
“沒事兒呀秦居然,就、其實什麽都沒露,你看……”
阮南還想為自己的失誤辯解一下,門口王媛媛聽到動靜就要往進走,秦居然直接“砰”的一聲反手把門甩上,走到阮南面前,用手掌輕輕撫在她後背上:“阿阮,衣服很好看,你也好看。要是喜歡,晚上回去穿給我看就好。”
阮南臉一紅:“我不是其他意思~秦居然,你封建老古板!”
秦居然低頭在她背上蝴蝶骨上吻了一下:“我就是。我就是不想讓別人看你。”
她說著松開阮南,直接從衣架上拿起一條長長的浴袍,不容分說地給阮南穿上,又將腰間的系帶打了個死結,正面背面都檢查了一遍之後,這才滿意地點了下頭。
阮南看到鏡子裡自己被裹得嚴實的樣子,再看秦居然那副“放松下來”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一下。
這麽坦蕩的醋精已經不多見了。
嗯,要更珍惜。
兩人拉著手走出去,一路透明的連廊都有地暖效果,赤著腳踩在地面上都不覺得冷。外面周子清她們已經都進去了,眾人一看到阮南穿了個浴袍,馬上又揶揄了秦居然一通。
林為揮揮手:“秦居然,你乾脆叫秦小心眼吧?還怕我們看?”
秦居然自己邁進溫暖湯池,又把阮南接近來,轉頭撇了一眼林為,眼光微凜:“你想看什麽?”
林為趕緊揮手:“不看了不看了~”
這個湯池規模並不小,欣賞周圍景色比泡溫泉本身都舒服,燈光掩映著白雪,木屋松林,迷幻而瑰麗。
七個人在一起總會有說不完的話題,鬧不完的笑,不一會兒一個服務生就端著一個木盤小心翼翼走過來,木盤中放著七個杯子,還有兩瓶高檔紅酒。
服務生倒了六杯出來,木盤漂浮在水上,酒紅色液體在杯子裡打著好看的轉。
林為把木盤拉到中間:“來來來,除了南姐以外,每個人都舉杯,今天就是慶祝我們,能夠在最寒冷的地方感受溫暖!”
林為這話歪打正著地有哲理,眾人拍手,秦居然也笑著點了點頭。林為忘了叫飲料,阮南一個人沒酒喝,眼巴巴地看著大家舉杯,秦居然一杯飲盡,看著阮南渴望的神情:“想喝?”
“一般般吧。”阮南撇撇嘴。
她向來不喜歡喝酒,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秦居然喝酒的動作總是那麽優雅肆意,而且每次喝完之後眼神都會更加媚,格外有女人味。
總會讓阮南有一種也想試試微醺滋味的衝動。
秦居然笑了一下,沒有把杯子給阮南,而是伸手摟住她,將自己的唇貼在了阮南的唇上。
秦居然唇齒間的酒味在阮南唇間輕輕散開,一點帶著微酸的香醇,裹挾著柔軟入口。
周子清:“唉唉唉,殺狗也得分場合吧?”
阮南紅著臉把秦居然輕輕推開,幾個人把酒杯放回托盤內,林為臉色也有些發紅,不無感慨道:“你們看啊,咱們這些人裡,我,林盡余冉是高中過命的兄弟,我本來以為大學遇到的估計都不怎麽樣,結果南姐、秦居然、周子清這都是個頂個人物,人物就算了,還都和我關系這麽鐵,你們說,是不是我運氣好啊?”
眾人一時間都沒說話,秦居然難得沒懟他,淡淡地回了一句:“你值得。”
這已經是很高的評價了。
在幾個人的關系當中,林為一直扮演者那個“地主家的傻兒子”,當初也是他最先接納秦居然,阮南和周子清有事兒的時候,他也都是衝在最前面。
如果說阮南是值得相伴一生的愛人,那麽林為和周子清就是值得一生深交的朋友。
而這些愛情和友情,也都是阮南帶來的。
過了一會兒,那個一直沉默的余冉開了口:“不對,林為,你到底有什麽事兒瞞著我們?”
他話音一落,眾人就把目光都集中在了林為身上。余冉了解這個人,表面上嘻嘻哈哈哈,成天見義勇為助人為樂的,其實遇到事兒的時候總是藏到最後。
余冉一提醒,周子清也覺得不對了,捶了林為一拳:“二話不說出高價把我們拉到瑞士,不會就是為了滑個雪吧?”
林為:“不是還順便宣布我家又承包了一個礦的好消息?”
周圍三個男生立馬把他打了一頓。
眼看著腦袋都要被按進溫泉裡了,林為趕緊求饒:“行行行,我說我說。本來就沒打算蠻你們,這下搞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得絕症了呢!”
阮南:“呸呸呸,你再亂說?”
“好好好,哎呀,其實也沒什麽,諸位兄弟姐妹們也知道,我這個成績,要是畢了業也只有回家繼承家業的份兒了。可惜林少爺我天生不喜歡吃現成的。遂申請了一個英國留學項目,雅思托福的都已經過了,準備真的再好好學個三年,把大學浪費的時間都補回來。”
他開著玩笑說完話,所有人卻都沒笑。
三年留學生活,就意味著未來的日子裡,哪怕是最簡單的相聚都變得彌足珍貴。
周子清捶了他一拳吼到:“他媽的不是說好一起創業開公司嗎?”
林為:“兄弟你先開著,我先去國外進修一下,咱這叫什麽?師夷長技以製夷,等我學成歸來,什麽秦源成茂集團,咱都不放在眼裡。”
一點都不好笑。
每個人都端起酒杯,不約而同地深深抿了一口,其實林為出國留學也只是一個契機,對於每個人來說,走出校園之後就意味著開始擁有新的身份,承擔新的社會責任。創業的打工的,朝九晚五下班累到不能動的、全國各地趕著時差飛的,再或者身份太高都不方便再這樣肆無忌憚見面的。
林為拿起酒杯:“行了行了,這才大三,我大四才走呢,不就比你們早離開S大一年,而且現在交通這麽發達,我十天半個月就回來一趟不就行了。”
周子清臉喝得有點紅,也不知道是不是生氣林為之前沒告訴他,在他肩膀上重重捶了一拳:“你丫的,去了國外還能記得我們嗎?”
林為一挑眉:“那怎麽不能?今天到場的所有人,都是我在學生時代認識的,關系最好,最天真無邪的友情,可珍惜著呢。你們說是不是?”
林為舉著杯,他這話糙理不糙,的確是很難讓人反駁,這群校園裡認識的朋友,永遠都是最關乎性情的。
秦居然率先舉起杯:“那就祝林少爺之後的生活順風順水,等你學成歸來。”
眾人一起跟著舉起杯,連阮南都稍微倒了一個杯底,秦居然沒有攔她,這杯酒的韓含義,遠遠超過了很多個無意義湊熱鬧的場合。
等把兩瓶酒都喝完了,林為放下酒杯,他眼神已經有點飄忽,伸手歪歪斜斜地指了指秦居然:“秦居然,我有事兒問你。”
秦居然也放下酒杯:“什麽時候?”
“就現在,當著大夥兒的面問。”
“嗯。”
“我就想問問你,你和南姐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這個問題一出來,秦居然和阮南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在一起的呢?盡管之前她們之間發生了那麽多,一起經歷了那麽多,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從班級聚會樊川公寓出來的那天,秦居然問得是“她可不可以追阮南。”
可是好像從那天起兩個人就已經在一起了,她和阮南,誰都沒有在意過“什麽時候追到”、“什麽時候在一起”這個問題。
秦居然還沒來得及回答,周子清就將兩手交叉在一起:“秦居然。”
“我不管之前怎麽樣,現在看來,南姐是真喜歡你,所以,我也不會再對你有什麽偏見了。”
“南姐什麽性格,你估計和我了解的都差不多。她想要什麽怕什麽,你也應該能有感覺。所以,有些事情,哪怕你覺得是多余的、走過場的,也一定要做了。”
他的話秦居然大概能聽明白。由於她和阮南的關系變化實在是比較特殊,所以一直缺了像普通情侶之間一樣該有的儀式感。
暗戀,表白,追求,認可,宣布。
在她倆兒著好像少了很多步驟。甚至都沒有像林為這樣,擺一頓飯和最好的朋友宣布。
沒等秦居然說話,阮南就道:“阿為、子清,你們可能還是有些誤會。表白的話秦居然和我說過好多次。從開始到現在,從情敵變情人,其實我們之間的太多事兒,好像已經不需要那種俗套的儀式感了。”
阮南幫秦居然解釋,秦居然心中卻沉了下來。
林為周子清從來不願意和阮南爭辯,她都這麽說了,那也就沒有再追著秦居然不放的必要了,反正她覺得開心值得就行。
幾個人把酒喝完,又聊了很久,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想著第二天還要早起滑雪就都收拾著回去了。
林為今晚喝得最多,醉的也最厲害,秦居然和阮南都只是喝了一點兒,對彼此來說微醺的狀態都不夠。
兩個人回到酒店,簡單地衝了個澡,阮南從浴室一出來,就看到秦居然已經換上了睡裙坐在了床邊。
“你怎麽不裹浴袍了?”阮南好奇。
秦居然搖搖頭,意有所指地回答:“不正式。”
阮南紅了紅臉,又去衛生間吹了頭髮塗身體乳。
秦居然就坐在床邊耐心地等待,等到阮南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忙完之後,一聳肩:“好了?”
“啊……好了。”
秦居然伸手調了一下床頭的幾盞燈,隻留下邊上最微弱的一盞暖黃色的壁燈,勉強能夠照亮一張床的輪廓的時候:“這個燈光怎麽樣?”
阮南臉更紅了些:“啊,挺好的……”
房間裡有兩張床,秦居然坐在一張床上,阮南故作糊塗地走向另一張床爬了上去。
秦居然看著她笑了一下:“先在那張上?”
阮南幾乎要叫出聲來,屋內溫度太高,燈影勾勒著秦居然纖長的身形輪廓,美如尤物。
一盒指套就放在床頭櫃上。
她站起身來,緩緩地走到阮南床邊,像平時一樣兩腿分跨在阮南身子兩側,伸手幫她躺平,輕輕地吻著阮南的唇。
柔軟裹挾著酸澀,一點點融化在口中。
秦居然的手慢慢從大腿往上移。
阮南整個人幾乎都在顫抖。
秦居然吻過胸//前,在她一陣顫栗過後抬起頭,眼神迷離地看著阮南,低聲問:“阿阮,你害怕嗎?”
阮南重重地吐了口氣:“不,不完全是害怕。”
她咬著嘴唇,呼吸有些急促,臉紅得像是生病了一樣。
“還有害羞?還有擔心,擔心被我得到之後,就不會像以前那麽珍惜你了?”
……
全中。阮南只能又輕輕點了點頭。
“阿阮,不用怕。”
秦居然輕輕握住她的手:“和喜歡的人享受愛情,從來都不是什麽需要害羞或者不恥的事情。我們珍愛彼此,我們互相信任。”
“阿阮,我們之間的赤誠,將會是一場攜手共赴的,最美妙的冒險。”
秦居然溫柔的目光幾乎要將阮南整個人吞噬,就像她說的,和秦居然享受這件事,只要想一想,就是能渾身酥軟的快樂。
阮南的身子一點點放松下來,秦居然的吻輕輕落在身上的每個部位,如果溫雨打過,柔軟地不想離開。
阮南明顯地感覺到身上出現了某種變化反應。
秦居然伸手,趁她還在迷瞪地時候已經戴好了兩隻指套,纖長的手指緩緩摩挲而下,發絲不經意間垂撓著阮南的脖頸,熟悉地小蒼蘭香頃刻間包裹了全身。
“阿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