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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象是朵假花[娛樂圈]》第144章全文完
男人和灰珠白鵝所說的那些聲音,不僅是樹非,柳掌櫃、柳尋笙還有客棧裡的菌人小廝們都聽不見,但除了他們以外,蠻蠻和所有妖獸異獸客人卻都能聽見,且這股聲音隨在博物洲居住的日子越久越為清晰。

“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何還要待在博物洲不走呢?”

樹非不止一次好奇過這個問題。

像白鵝灰珠蠻蠻她們,是客棧的員工,長期居住在客棧不離開還情有可原,但其他異獸也不走就說不過去了,那些聲音分明就是不詳的預兆啊。

男人給出的答案卻是:“走不了。”

“離那聲音越遠,我的妖力便會越弱。”

在這弱肉強食的世上,妖力孱弱就意味著死亡,因為不止你一個人在虛弱,其他同樣虛弱的妖為了減緩虛弱,可能會使出各種計謀吞噬你,來延緩自己衰弱的速度。如此情形下,兄弟朋友情人皆不可信,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在你虛弱時奪走你所有妖力,來增進自己修為或是延緩虛弱呢?

反倒是隨著聲音前進保持現有的妖力和修為還可能更好些。

如此數日後,博物洲已近隆冬,便迎來了今年第一場雪。

綿綿的雪成片簌簌地落,將大地覆成白茫茫的一片,那景色真是美極了。柳尋笙今年才開的靈智,對這“第一次見”的雪也甚是好奇,連戲曲也不唱了,每日站在窗前出神地看。

然而男人看著這樣的雪景,卻怎麼也笑不出來,神情反而更加嚴肅冷峻,在初雪的夜裡,客棧打烊時分站在門口問樹非:“樹老闆,你可知這博物洲最後會去向何處?”

“博物洲飄忽無定,不過不同時季去的地方還是有跡可循的。”樹非告訴他,“就比如現在吧,臨近十月之後,它就往北而去,待到十二月時,便會在極北之端長雪洲停下,直到兩月後才會再次離開。”

博物洲又稱登州,是無固定之地的洲島,凡人稱其為蓬萊,意為仙人居住之地。

“不過現在已經十二月了,咱們如今所處的位置應該離長雪洲很近。”

“長雪洲……”男人眉頭緊皺,反复念著這三個字,“對了樹老闆,先前聽你手底下的白鵝和灰珠說起過,冥王秦鶴不久前曾來過博物洲?”

“是啊。”樹非說,“不過待了幾天后他就急匆匆地走了。”

“那你可還記得他往哪個方向去的?”

“他……”樹非頓了頓話音,像是也發現了怪異之處,雙目微睜怔然道,“他是往北去的。 ”

兩人沉默片刻,男人先開口,問樹非道:“樹老闆,在下不知道你可否聽過一個傳聞。”

樹非知道男人想問什麼:“是關於秦鶴大人的嗎?”

男人點頭: “是。”

“冥王秦鶴無骨,只有一身皮肉,因此可入萬鳥體內,自地府而出,遊走於人間。”樹非深吸一口氣,“而秦鶴之所以無骨,是因為——”

男人接過他的話:“他的骨頭,在長雪洲。”

說完,他們兩人不約而同側頭朝長雪洲的方向望去。

那塊至寒之地像是在回應他們的話似的,在雪山頂峰忽地亮起一朵紅光。

而男人和樹非還來不及反應,那朵紅光便迅速擴大,蔓延佔據了整片天際,他們目光所及之處都是被血霧染紅了一般的天穹。

“小心火!”

樹非還在發呆時,男人忽然推了他一把。

下一刻,一團燃燒的烈焰便自空中墜下落在在樹非所在原地,如果不是男人推了他一把,樹非已經被這團烈焰砸個正著了。

“火?”樹非顫著身體從地上爬起,嘶聲道“哪來的火?這裡還下著雪呢!”

可事實的確如此。

那一團團天火伴隨著漫天的白雪一共飄落,有些雪和天火挨得太近,不等落地便化成了水,只是這些雪水落地後卻像是烈油一般,將火勢擴散得更大。

“長雪洲陣法已破……”男人仰頭望著那些火焰,啞聲說道,“凶獸出世了。”

冥王秦鶴為何無骨?只因冥王之骨乃世間至陰之物,他取出一身仙骨,將四大凶獸饕餮,混沌,檮杌和窮奇冰封鎮壓於長雪洲,從此,長雪洲的雪萬年不止,再無停歇之日。

長雪洲暴雪連綿,終年不歇,這場雪,也只有凶獸出世的業火能夠燒化。

這一刻,男人終於知道他的妖力為何會不斷減弱,也知道出現在他腦海裡的聲音從何而來——那是四大凶獸的聲音。

凶獸這是要以萬妖為祭,破了冥王秦鶴的陣法離開長雪洲啊。

“樹老闆,你快走吧。”男人拉起樹非,讓他趕緊帶著客棧其他人離開,“凶獸出世為天道所使,縱然如我也不可抵擋,只能淪為凶獸出世的祭品。”

妖精客棧離水邊很近,樹非和柳掌櫃是花木妖靈,受凶獸影響較小,還來得及走。

男人幫助樹非將白鵝灰珠等人送上渡口的小船,樹非清點完人數之後暗罵一聲糟糕:“柳掌櫃和他堂弟還沒見人影啊。”

“我去找他們,你們先走。”男人將船推離渡口。

“可是——”沒見到柳掌櫃和柳尋笙,樹非不想走,然而船離了渡口水底下就突然出現一條墨綠色的巨蚺,纏著船底便帶著船快速逃離博物洲。

男人則折回客棧再去尋柳掌櫃和柳尋笙。

在通往柳掌櫃房間路上,男人看到許多異獸妖獸已經被抽乾了妖力,躺在地上化出原形,被天火燒得焦黑,他是因為妖力雄厚才能撐到現在還算行動自如,但也沒法再撐太久了。

“柳掌櫃!柳尋笙——!”男人喊著兩人的名字打開一扇又一扇門找人。

最終再靠近南面的一間屋子裡找到了他們倆堂兄弟,只是他們的情況並不樂觀,他們大概是在一同看雪時被忽然落下的天火砸個正著,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柳掌櫃左側手臂已然被燒斷,柳尋笙整個身體就只燒得剩桿花枝了,遠遠看著就像是香盆裡插著根香——這還好是開了靈智的花妖,普通花被燒成這樣已經是死了。

男人左手抗人右手抱花,帶著他們乘船離開博物洲。

只是離長雪洲越遠,男人也就越發孱弱,等到他帶著柳掌櫃和柳尋笙上岸時,他也已經化出原形跌落在地。

柳掌櫃被這陣顛簸弄醒,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見男人的原形時還有一瞬間的驚愕,只是留給他思考的時間並不多。柳掌櫃朝他們身後看了一眼,只見那片猩紅的天際還在朝他們所在的方向蔓延過來——它到的地方,會有天火落下。

柳掌櫃一把將柳尋笙從地方抱起,遞到男人身前:“我走不了了,秦道友,我懇請您一定要帶我堂弟走。我堂弟他與我們不一樣,他一旦得道便可不必再入輪迴,他還什麼都不懂,我不能讓他就此折隕在此處,成為凶獸出世的祭品。”

躺在地上異獸聞言也艱難起身,承諾道:“好,我一定帶他走。”

柳掌櫃點點頭,一向冷漠的面容上綻出笑容,將自身殘餘妖力渡給男人,而後慷慨赴死:“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秦道友,有緣再見吧。”

話音才落,柳掌櫃便閉上眼睛,身體也逐漸枯萎成一株綠珠牡丹。

男人對此並沒有太多傷感之意,畢竟他們都知道,死亡於他們而言不過是修為盡損,再入輪迴而已,就像柳掌櫃最後說的那句話,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大家終有一日還能再見的。

他掙扎著起身,因著已化出原形,他只能小心將崑山夜光的殘株含在口中,一步步帶著他往背離天火的地方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異獸龐大的身軀再也支撐不住,轟然倒下。

“我只能帶你走到這裡了。”

異獸將口中的牡丹小心吐出,放在地上用身體圍住:“章莪山那裡不長草,我不帶你去,這裡到處都是樹,有你很多同類陪著你,這裡的雪也快化了,我也在這裡,來年你可以活下去。”

柳尋笙還懵懵懂懂的,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很難過地哭:“可是這裡只有我一個人,堂哥樹老闆不在了,白鵝灰珠姐姐和蠻蠻師傅也都不在了。”

“不還有我嗎?”男人低低地笑了兩聲,“我會在這裡陪你,只是不能再和你說話了而已。”

小牡丹像是懂了什麼似的,哭得更厲害了: “那我還能再見你嗎?”

“你好好修煉,有緣我們還能再見的。”

“可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猙。”男人告訴他,“章莪之山有獸焉……其狀如赤豹,五尾一角,其音如擊石,其名曰……猙。”

“不過我救你也不為什麼,有著這些記憶對你來說或許是種負擔,所以我就先幫你拿走了,等你再見到樹老闆,或者等你成仙不再入輪迴那日,你再記起來吧。”

“千片赤英霞爛爛,百枝絳點燈煌煌……真可惜,不能見一見你開花時的樣子了……”

……

“柳尋笙,你又偷懶!”

“哎喲!”

小牡丹睡得正香呢,被頭頂掉下的一塊硬.物砸醒,含著淚用芽根揉著被砸痛的葉面,揉了沒兩下,小牡丹敏.感地察覺到自己有幾片葉子被陽光照到了,他極其厭惡和害怕這種溫暖的感覺,趕緊挪著根往樹蔭底下縮了縮身體躲避陽光。

用硬.物砸他的小鳥還在恨鐵不成鋼地罵他:“我沒見過有什麼花妖像你這般懶的,都修煉那麼久了還是連人形都沒有。”

“修煉好累啊。”小牡丹唉聲嘆氣地說,“我不想修煉。”

“你就每天吃點靈氣都不願意做,嬌氣!羞羞!”小鳥開始恐嚇他,“你沒腿不能跑,也不像我有翅膀能飛,小心哪天跑來一隻鹿,把你吃掉!”

“修煉了乾嘛呀。”柳尋笙都被這樣恐嚇的好幾千年了,完全不怵,“我在這裡待的挺好的,而且……”

“我不想離開這裡。”

小鳥低頭梳理著身上的羽毛:“這裡又沒人陪你,為什麼不離開?”

說完柳尋笙用根芽依戀地摸了摸包裹住他芽根的泥土——他很喜歡這些土,也不是說味道多好,但他就是很喜歡。

“我懶。”小牡丹也用和他所言相符極為慵懶的語氣說道,完了又委屈,“你剛剛用什麼東西砸我呀,好痛。”

“送你根骨頭,我從別處拾來的。”小鳥在枝頭輕輕躍動,一口軟軟的江南腔,“你埋進土里當肥料噻。”

“我不要,我不缺肥料。”柳尋笙用芽根把骨頭推遠了,隨後驕傲地朝小鳥展示著自己的花瓣,“你看我開的花又白又亮,夜裡就像燈籠一樣,千年都不曾黯淡。”

望著那一朵潔白如雪的崑山夜光花,小鳥也不禁讚歎:“哇,你的花真的好白好大啊。”

柳尋笙被小鳥誇得心花怒放,但還沒開心一會,就听小鳥又嚇唬他說:“但這樣你就得小心哪天惹來一個偷花賊,把你的花給摘咯!”

“真的嗎?”

想起葉片掉落的疼痛,柳尋笙瑟縮了下身上的枝葉,顫巍巍地縮成一小團。

“我沒騙你,聽隔壁山頭的花們說,最近山里來了一個採花賊,你要小心呀。”說完,小鳥在柳尋笙頭頂的大樹上摘了幾顆野果後就飛走了。

柳尋笙怕歸怕,卻沒也怎麼把小鳥的話放在心上,畢竟他在這裡都待上千年了,別說採花賊,他連人影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會被人摘走呢?

然而十天后,柳尋笙就離開這座山頭了——小鳥說錯了,那個採花賊沒摘他的花,採花賊把他連根帶泥拔走了!

等到柳尋笙再次睜開眼裡,就發現走開陌生男人圍在其中。

“哎呀,可這不是普通的花呀,這花會發光呢。”其中一個男人讚嘆他,“人可是花王啊。”

另外一個瞧著冷峻嚴肅的男人卻笑話他說:“花中俗王? ”

過分,太過分了!

柳尋笙暗自垂淚,他可是崑山夜光,是鬱郁香盈袖,瑩瑩月一懷的白牡丹,以前就有個人常這麼誇他,但是那個人是誰,他好像記不起來了。

好想再遇見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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