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萬三千多人了,頭像用的是他自己本體昆山夜光的照片,很有佛系老年人的風格,但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花朵真是植物的生.殖.器,那柳尋笙的“裸.照”至少已經被一萬多個人看過了。
秦猙:“……”
他覺得這個梗這輩子是過不去了,就算禁止小牡丹談起這件事也沒用。
“笙笙,你用自己的本體照片做頭像不太好,微信頭像和音樂社區主頁的頭像都換了吧。”秦猙又把柳尋笙叫到面前,連哄帶騙勸他換頭像,“你現在體型已經和正常人差不多了,可以用自己的照片做頭像。”
看臉好過看花。秦猙深諳柳尋笙這小東西還是有些自戀的,還是個好奇寶寶,要是不讓他用花做頭像他肯定會有十萬個為什麽要問,搞不好又會把問題扯到生.殖.器上。
而柳尋笙果然也上當了,他感覺秦猙說的很有道理,當下就端端正正地坐好,拿起手機問秦猙能不能幫他拍一張照片。
柳尋笙今天穿的還是那件粉豬豬T恤,這件T恤現在已經被柳尋笙當做家居服來穿了,雖然圖案不是很討喜,但布料很舒服,反正是在家裡,穿衣舒服為主就行。
秦猙依他所說,打開後置攝像頭從上往下給柳尋笙拍了一張照片。
普通人這樣拍照只會被拍的頭大身體小,看上去就像個畸形的矮子,多虧了柳尋笙的臉長得漂亮,光潔雪膩,眉目如畫,不管從哪個角度拍都是好看的,就算放在後置攝像頭裡也尋不出半點瑕疵,旁人看到了這張照片也只會注意他的臉,而不會去關注這張照片失敗的角度。
“謝謝秦先生。”柳尋笙不會自拍,雖然感覺秦猙給他拍的這張照片有些醜,但也沒明說,還是給秦猙道謝,隨後就聽男人的話把微信頭像和音樂社區主頁的頭像都給換了。
頭像才換一個小時,柳尋笙就注意到他音樂社區的留言板處有幾個粉絲在討論他的新頭像——
【我只是一隻可愛的蝸牛:尋笙換新頭像了!居然不是那個牡丹花老年頭像了!】
【禿頭咩咩:哈哈哈是的,不過這個頭像好漂亮,上面的人是尋笙本人嗎?】
【Jpepper:我覺得應該是吧,畢竟應該不會有哪個網紅博主會拍這種絕醜角度的照片……】
柳尋笙看了後轉頭就和秦猙說:“秦先生,我有粉絲說你用的角度拍出來的照片絕醜誒。”
“他們在胡說。”秦猙今天在家裡辦公,聽見柳尋笙說話頭也不抬道,胡謅道,“不可能是姿勢醜,照片醜只會是裡面的人醜,笙笙醜嗎?”
柳尋笙摸摸自己臉,微微蹙著眉說:“笙笙不醜。”
“那就是了,你的新頭像不醜。”秦猙抬眸瞥了他一眼,讓柳尋笙拿著手機去外頭花園自己逛逛,“我在工作,你自己玩會兒吧。”
秦猙的湖景別墅就靠著湖,主別墅後面就是一個大花園,雖說是花園,可裡面都是綠植,沒有一朵花。
柳尋笙也沒留下來打擾秦猙,他現在雖然體型正常了,可因為長期躲在別墅裡過習慣了,都沒有他現在已經可以獨自出門轉轉的念頭,聽秦猙提及才想起他出門了。
即使所謂的“出門”也隻就是換個地方玩手機,不過能到外面透透氣還是好的,柳尋笙聞言就朝著花園去了。
花園裡有個白漆的搖籃椅,就在一棵高楓樹投下的陰影處,在這坐著也曬不到太陽,柳尋笙很喜歡,蹬掉了拖鞋就仰躺在搖籃椅上玩手機,準備唱一首新歌。
之前秦猙給他訂做的迷你KTV已經用不了,雖然秦猙給他買了個新的聲卡麥克風,但是沒有足夠安靜的錄音室,柳尋笙試過在安靜的屋子裡錄音,雖然錄出來的歌音質比以前單純用手機揚聲器要好,卻仍比不上在迷你KTV裡錄的,偶爾仍會出現幾道雜音。
他試著發布過幾首打了【練習tag】不是那麽正式歌曲,粉絲聽完後就問他為什麽這些歌又有雜音了,是不是家裡的錄音設備壞了。
柳尋笙倒也回復過他們,說確實是暫時無法使用了。
但粉絲們卻說他唱的歌很好聽,就算有雜音他們也喜歡聽。
可這也改變不了雜音是歌曲瑕疵的本質。這些粉絲喜歡他的時候,柳尋笙每天都會收到因為這些喜歡而產生的純淨靈氣,從靈氣中,他也能感受到來自粉絲的喜愛。
因此柳尋笙不想讓粉絲們聽到不完美的歌,這樣他對不起大家喜歡。
於是柳尋笙就在想,或許他可以錄一首就是需要這些“雜音”的歌呢?
風吹過樹葉時發出的婆娑聲是雜音,卻也可以是背景伴奏呀,柳尋笙最近發現了一個電子仿樂器的App,可以模擬各種樂器的聲音,柳尋笙就用它選了一把琵琶。
而後閉目躺在楓葉樹下,一邊自己彈著伴奏,一邊清唱《采薇》。
他的粉絲們有一部分希望他唱首純粹的普通話歌——不要有戲腔的那種,也不要用地方方言的那種,柳尋笙想著粉絲們畢竟都給他打賞了,收了人家的錢,就滿足大家的心願吧。
於是今天柳尋笙就用假聲唱了一曲空靈乾淨的《采薇》。
【尋笙:大家好像一直都想聽我唱純粹普通話的歌,那這首《采薇》就送給大家吧。(家裡的錄音設備暫時不能用了,歌曲可能會有雜音,抱歉哦)】
新歌一經發出,粉絲就高興炸了。卻沒人再說尋笙的歌裡為什麽又有雜音了,因為他們覺得背景音樂裡風過樹梢發出的娑娑聲配的恰到好處。
柳尋笙平時練習唱的那些都是專業的戲曲,雖然好聽是好聽,但是戲曲圈外人都不太聽得懂他唱的是些什麽,偏偏柳尋笙通過《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吸引到的粉絲,大多都不是戲曲圈裡的人。
結果現在也玩“聽”App的戲曲圈許多人都公認的“大佬”尋笙,卻為他們單獨唱了一首普通話的《采薇》,這一舉措,又為柳尋笙拉了不少粉絲。
還吸引到了譽頌娛樂的掘星經紀人蘇千惠。
作者有話要說:秦總:看臉好,起碼好過看花。
我的電腦又炸了,在重裝系統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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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蘇千惠乾經紀人這行工作已經有三年了,不是新人, 卻也算不上老人。
最尷尬的是她都入行三年了, 手底下卻還沒有一個真正能打的藝人。
而且國內目前的娛樂圈現狀決定了大部分藝人只能吃青春飯, 就算每年都有源源不斷的人擠破頭想進入娛樂圈, 可真正能火起來,靠吃這碗飯生活的人卻寥寥無幾。
蘇千惠迄今為止簽了三個藝人,平均一年一個,這三個藝人平時也是由她帶, 三年裡,她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為手底下的三個藝人爭取資源,可不管給再好的資源,手底下的三個藝人就是捧不紅。
偏偏蘇千惠只是和譽頌娛樂合作的獨立經紀人,不是譽頌娛樂的下屬經紀人,收入拿的不是固定薪金, 而是和藝人的收入五五分成, 她獲得的收入再和譽頌娛樂七三分。
要知道,現在已經很少有娛樂圈新人能夠簽到獨立經紀人了,娛樂圈新人大多都是直接和公司簽約,收益三七開, 藝人三, 公司七。
等到初次簽約的年份到了, 續約時再換新合同。
兩種簽約模式對藝人來說各有各的利弊,但對蘇千惠來說,最直觀的利弊就是:藝人火了, 收入多,她也就有錢拿;藝人不火,沒有錢,她這個沒有固定薪金的獨立經紀人也就只能跟著藝人一起喝西北風。
蘇千惠為手底下的三個藝人鞠躬盡瘁忙上忙下了整整三年,卻沒搞出什麽名堂,以至於她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不適合吃這碗飯了。然而譽頌娛樂卻又十分認可她的能力,向她拋來橄欖枝,問蘇千惠要不要和譽頌娛樂簽約,成為公司直屬經濟人,由公司分配藝人交給她帶,合同還是固定底薪加藝人傭金分成的那種。
說實話,這個橄欖枝讓蘇千惠有些心動,只是蘇千惠也有著自己的一些野心,她不甘心進入一個娛樂公司,成為資本的打工仔,於是蘇千惠想再試一次——再簽一個新人,如果還是捧不起來,那她還是去打工吧,畢竟追夢的前提是得先能吃飽飯。
蘇千惠之前簽的藝人,一個主棲電影,兩個主棲電視,但都沒什麽水花,所以這次蘇千惠就想試試從歌曲方面入手,挖掘一個唱歌不錯的素人,將其逐漸培養起來。
只要有一技之長,就算臉不行,混不了影、視,那也可以上上綜藝,只要火起來了,在帶領藝人賺到錢的同時她也能積累到一筆原始資金。
於是蘇千惠就開始在各大歌曲App上開始尋找有潛力的素人,只是她找了快一個月,依然沒有確定下人選。不是說她沒有看得上的人,而是她看上的人要麽已經簽約了公司,要麽就是那些人不是很滿意她開出的簽約條件,說是要再考慮考慮。
蘇千惠也明白,這些人是覺得自己一個拿不出什麽成績的獨立經紀人看上去不是很靠譜,如果要簽約的話還是公司更好些。
而歌和影、視不同,需要的專業水平要比後兩者高些,偏偏太過專業的會吃專業飯,不一定進娛樂圈,中等專業的會被簽約,不專業的會被噴走,或者改行靠臉吃飯,想要找到一個合適的人太難了。
直到中秋那天,她在“聽”App首頁上刷到了柳尋笙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這首歌她當時一聽就驚為天人,結果點進歌手的音樂社區一看還真是大佬,唱的全是戲曲。
戲曲是國粹,受眾比較小,學這個的人大多都去吃了專業飯,她見“尋笙”這個歌手評論底下那麽多人都在留言說他唱的好,就算他沒有簽約其他公司或是經紀人,卻也以為這個人是吃專業飯的,就有些猶豫要不要去問。
幾天后,柳尋笙發了新歌《采薇》,唱的是普通話,評分雙S沒有上首頁,熱度雖然不及上一首三S的《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卻也很高。
加之先前和蘇千惠說是考慮考慮的歌手明確拒絕了她,而蘇千惠也沒找到更合適的人,沮喪之下,她想著乾脆就去問問“尋笙”算了,如果他願意和自己簽約,那她就竭盡全力捧他,如果他不願意,那她就進譽頌娛樂拿固定薪資吧。
如此蘇千惠也不再躊躇,柳尋笙的音樂社區沒有留下任何聯系方式,她只能直接通過私信詢問柳尋笙,開門見山道——
【傑克蘇1000:大大你好,我是與譽頌娛樂合作的獨立經紀人蘇千惠,有興趣進入娛樂圈嗎?如果有興趣的話,可否加個聯系方式詳談?】
蘇千惠想著給柳尋笙發私信的人應該很多,自己可能需要等上一段時間才會有回復,卻不想當時的柳尋笙恰好就在看私信,一眼就看到了蘇千惠的消息,便立即給她回復。
【尋笙:進入娛樂圈有什麽好處嗎?】
【傑克蘇1000:……大概混得好的話,會有很多粉絲喜歡,還有很多……錢拿?】
混得好+粉絲多=有錢拿+靈氣多。
柳尋笙見這人說出的兩個好處恰好直中他最需要的地方,立馬就心動了。【尋笙:我有興趣誒!不過我得問問有個人,你稍等一下哦。】
蘇千惠見“尋笙”還要問人才能給她回復,還以為他沒成年。
【傑克蘇1000:請問您成年了嗎?】
【尋笙:當然成年了。】
我都幾千歲了。
當然這句話柳尋笙沒好意思也沒敢說,他給蘇千惠留了自己的微信號後就攥著手機趕回別墅,秦猙這時也處理完了工作,正準備叫柳尋笙回來吃飯,一見柳尋笙急急忙忙地跑到他書房來,就問道:“怎麽了?”
柳尋笙在書桌前,盯著他道:“秦先生,請問我可以進娛樂圈嗎?”
秦猙聞言一怔:“你想進娛樂圈?”秦猙聞言一怔。
“嗯!”柳尋笙連連點頭。
秦猙坐在椅子上,他要看柳尋笙時不得不仰頭,當他抬眸用目光細細描勒著柳尋笙的面龐,卻也不得不承認小牡丹這張臉混娛樂圈是再合適不過的了。他不會拘著小牡丹不給他做他想做的事,但是進娛樂圈這種事不太可能是他自己想到的,一定有人和他說起過這件事。
他問柳尋笙:“是有誰問了你想不想進娛樂圈嗎?”
“對。”柳尋笙把自己剛通過了蘇千惠微信好友申請的手機遞給秦猙,“是她問的。”
蘇千惠的微信名也是“傑克蘇1000”,但她將自己的真名發給了柳尋笙備注,為了證實自己的身份她也給出了很多資料,包括如果柳尋笙願意和她簽約的話,簽的是幾年什麽分成的合同,也都發了過來,等著柳尋笙看完後給她回復。
秦猙先將蘇千惠的名字給薛書發了過去,讓薛書查詢一下實際情況是否和蘇千惠說的一樣,畢竟柳尋笙認認字還好,蘇千惠發來的合同這些資料他肯定是看不懂的,也只能由著秦猙幫他先看看。
約莫十五分鍾後,薛書就給秦猙發來了蘇千惠的詳細資料,蘇千惠給出的合同秦猙也看過了——很良心,看得出她的確是想將柳尋笙作為她重點的栽培對象。配合著蘇千惠的目前情況來看,她會給出這麽一份優異的合同也情有可原。
秦猙用手抵著額頭,掀眸瞥了一眼背著手站在他面前,就像個乖學生似的柳尋笙,啟唇道:“你想進娛樂圈就進。這個找你蘇千惠她給出的合同很不錯,不過你還可以有更好的選擇,沈聽弦也有一家娛樂公司,你可以簽入他的公司。”
秦猙還不知道柳尋笙粉絲上漲也能夠獲得靈氣的事,隻以為柳尋笙是一時興起,想去娛樂圈玩玩。既然是玩,那能走自家的後門,在他和沈聽弦的庇護下進入娛樂圈,就沒必要到別人手下打工。
誰知小牡丹卻告訴他:“可是我很喜歡她誒,我想和她簽約。”
柳尋笙話音剛落,秦猙的心臟就落了一拍,像是有一瞬停止了跳動似的,他怔忡了幾秒,等回過神來後就下意識地問:“你喜歡她?”
少年抿唇,點頭說:“是啊。”
“你喜歡一個還沒見過面的網友?”秦猙喉結滾了滾,雙眉不由自主地皺起,搭在桌面上的五指也攥緊了,但他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甚至連他說話的聲調都拔高了幾分,他也沒察覺,“你怎麽知道她給你說的這些事,是不是在騙你呢?你就這樣就喜歡她了嗎?”
“可是秦先生你不是也說了她給的合同很不錯嗎?那她應該沒有在騙我吧。”柳尋笙倒是注意到了秦猙的失控,不過他以為這只是因為男人在擔心他。
“秦先生您看,她也用花做頭像,還是朵白蓮花。我以前在客棧裡時有個玩的好的朋友就是白蓮花。”柳尋笙隔著桌面俯身靠近秦猙,指著手機屏幕上蘇千惠的微信頭像給他解釋自己“喜歡”她的原因,順便對秦猙進行瘋狂暗示,“還是用花的照片做頭像好看呀。”
蘇千惠那張頭像的確是朵半開的白蓮花,上面配圖四個大字:心如止水。
秦猙:“……”
“不行,你這是以頭像取人。”秦猙把蘇千惠的頭像遮住,不讓柳尋笙看這種色圖,“你的頭像就用你的照片。”
說完,他竟不知為何又補了句:“你更好看。”
這話剛出口,秦猙自己也愣了一瞬。
“我真的好看嗎?”柳尋笙聽了後也有些呆,他是覺得自己好看的,本就該被人誇,然而他收到了來自秦先生的誇讚的後卻感覺有些羞赧,雙頰不由自主地發燙,耳垂也熱得叫人心亂,慌不擇言道,“但是花和人都是我呀,而且你以前還說我庸俗,是花中俗王呢。”
花中俗王這個稱呼是當初在飛機上,沈聽弦剛把昆山夜光送給他時他自己說的話——看來小牡丹還挺記仇,這麽久遠的事都還記著。
不過秦猙自己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他已然不再覺得牡丹庸俗,開始真香了。
“我不喜歡太過豔麗的顏色,其余牡丹花顏色濃豔,我現在依舊欣賞不來。”秦猙默然片刻,掀起眼簾凝望著身前的少年,開口緩聲認真和他說,“但你盛開時素白如雪,夜中如燈,和它們不一樣。”
男人說話時嗓音低沉,略帶沙啞,就仿佛一柄琴弓撥弄著他的心弦,柳尋笙聽著秦猙這近乎於在說他是獨一無二的話語,不禁磕磕絆絆道:“那、那我也是牡丹呀。”
秦猙微微勾了下唇角,沒再看柳尋笙,像是在報復小牡丹剛剛那句“喜歡”擾亂他心神似的,故意道:“那我也是喜歡你的。”
於是柳尋笙的心池也被秦猙攪亂了。
他發現“喜歡”這個詞還真是不能亂說,它包含的意思太多了,叫人分辨不清到底是哪種意思,男人口中的“喜歡”又是哪種喜歡。
“你要和蘇千惠簽約可以,回復她吧。”秦猙卻還不留給柳尋笙多想的時間,隨即說起正事,“不過我得親自見見她,你們合同有些地方我不是很滿意,需要重新擬定一下,我會讓薛書和她聯系,下周六我見過她後,你們就可以簽約了。”
秦猙一邊收拾著桌上的辦公文件,一邊說:“你也需要辦一張身份證了。”
但是辦理身份證的話,需要考慮一個身份證地址的問題,這個地址一般落的都是戶口地址,小牡丹的戶口要落哪呢?
作者有話要說:秦總:我不喜歡有顏色的花,你懂我意思吧?
笙笙:聽不太懂。
沈舔狗:我來翻譯:你和別的妖豔賤貨都不一樣。
我買的螺螄粉還沒到,但是今天路過一家螺螄粉店,我聞到了那個味道……先不說味道,我好奇的是單獨煮螺螄吃和螺螄粉是一個味道嗎?我感覺單獨煮螺螄不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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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 44 章
秦猙一開始覺得柳尋笙的戶口落在他這邊是可以的,但戶口需要填寫一個東西——與戶主的關系。
這個關系要麽是血親關系, 要麽是姻親關系, 他和小牡丹物種都不一樣, 血親關系就別想了, 而姻親關系就更不可能了。華國目前根本不支持同性結婚,就算支持,小牡丹也沒有身份證和他去領結婚證。
況且他們又不是情侶,也不可能去領結婚證。
那剩下的唯一能讓柳尋笙進入他家戶口的原因, 就只能是他把小牡丹收養了,但如此一來小牡丹就成了他的養子。
不過這是最方便的解決方式,而自己平時養小牡丹時也是當崽養的,可這個念頭剛浮現在秦猙腦海裡的下一瞬,就被他自己否決了——這還不如去領結婚證呢。
於是秦猙給沈聽弦打了個電話:“沈老板。”
“秦老板,今天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了?”沈聽弦調侃秦猙道, “不用陪你家小花匠了?”
“剛陪完, 他下樓找吃的去了。”秦猙說,“我想請沈老板幫我個忙。”
沈聽弦嘖嘖感歎:“幫忙可以,但是你家花匠和你一起住二樓嗎?小柳真是花匠?”
秦猙直接忽略了沈聽弦的問題,開門見山道:“笙笙沒有身份證, 辦理身份證需要給他一個戶口, 我想讓他的戶口落在你那邊, 所以乾媽——”
“真是的,這種小事不用麻煩我媽,我領養就可以了。”沈聽弦本家沈宅那裡“黑戶”不少, 秦猙一開口他就懂了,所以沒等秦猙把話說完,沈聽弦大手一揮就打斷他道,“老秦你也不用感謝我,等以後你們結婚,你叫我聲‘嶽父’就行了。”
秦猙:“……”
他就知道這狗東西要這麽說。
還好他早有準備:“我是想告訴你,這件事乾媽已經同意了,她說手續她去弄,讓我通知你一下,別太驚訝自己有了個哥哥。”
沈聽弦:“?”
沈聽弦回憶著柳尋笙那張嫩得可以恰出水的臉蛋,困惑不已:“你家花匠哪裡像我哥哥?”
秦猙說:“乾媽說按輩分來叫,不按年齡。”
沈聽弦:“……”
是了,也就只有他們家奇葩的不按年齡,按輩分叫人了,前幾天二叔家有個剛出生的崽按輩分他得叫爺爺呢。沈聽弦不知道的是,如果真按年齡來算,他叫柳尋笙爺爺都把人叫年輕了。
“狗東西,你太陰毒了!”沈聽弦不服,開始和秦猙互相傷害,“為了做我嫂子你居然這樣不擇手段!”
秦猙還是堅持那句話:“笙笙只是我請的花匠。”
然而掛斷和沈聽弦的通話後,秦猙坐在只有他一個人的書房中,心裡也忍不住問自己,他現在到底把柳尋笙當做了什麽。
此時書房裡已經沒有了柳尋笙的身影,然而秦猙卻仿佛還能嗅到少年在這裡時留下的氣息,就像是夜色中的幽香,隱約清淡,卻不容忽視,在鼻尖浮動勾得他的情緒也跟著一塊沉浮。
秦猙不傻,他縱使沒有談過戀愛,也清楚他對小牡丹的感情並不純粹,就算曾經純粹過,那現在也已經變質了。
這種感覺是從何時開始的呢?
秦猙想不出答案,他將收好的文件放入抽屜,起身時卻不小心撞掉了一本書,那本書落在地上時還從夾頁中飄出半片昆山夜光的殘葉。
殘葉不會長全,留著無用,大多數花匠修剪花枝時都不會留下殘葉。他當時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才將殘葉從小牡丹身上完全揪下。
但他卻沒扔掉,而是留做了書簽。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牡丹不是一株普通的昆山夜光,這片昆山夜光的殘葉被摘除已半年有余,卻不見任何頹色,依舊青翠欲滴,葉背的白絨柔而軟,叫秦猙終於想起他和小牡丹睡在一張床上的那天,他觸碰到少年腰身時那溫.熱柔.軟似曾相識的感覺從何而來了。
秦猙把殘葉放到鼻尖輕嗅,當初他聞到的青草氣息現在已經完全消失了——消失在他身體裡,和他的血液一起途經心臟,仿佛那日就是情愫而起的開端,直至今日,終於流遍他全身的每寸角落。
周六,由薛書提前聯系過的蘇千惠如約來到文琿莊園。
文琿莊園是岺城地段最好的獨棟別墅區域,秦猙的湖景別墅就在這裡。
蘇千惠以前只聽說過這個地方,卻從未來過——她也不可能進來,這裡安保措施極其嚴密,二十四小時都有無人機巡邏,一旦這裡的戶主按響警報,安保人員就會在五分鍾內趕到,但在平常戶主出入莊園時很少會看到街道裡巡邏的安保人員,給予戶主最自由隱.密的私人空間。
這裡進出不僅要使用門禁卡,還需要認臉,每個安保人員都清楚的記得居住在文琿莊園每位戶主及其家人、朋友的面孔,外人每次進入時需要等級身份信息不說,初次來時還需要安保人員和戶主核實,得到肯定的回復後才會允許進入莊園。
蘇千惠雖然有著薛書帶領,但還要經過層層安檢,以至於方棋載著蘇千惠到達秦猙別墅門外時,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完全僵硬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只是來和網上挖掘到的素人簽約的吧?為什麽素人住的別墅,幾乎比譽頌娛樂老總的豪宅還要好?
這種背景的素人真的輪得到她簽約嗎?
蘇千惠很是懷疑,不過隨即她想起今日過來的緣由——“尋笙”口中需要詢問的“秦先生”說他對合同有些地方不滿意,需要改改。
看這陣勢,她不同意也得同意了。
但蘇千惠早就下定決心,不管對方要把合同改成什麽樣,她都一定要簽下“尋笙”,不僅僅是為了“尋笙”那副好嗓子,還因為他的臉。
昨天晚上她在微信上偷偷問了下“尋笙”,問他在“聽”App音樂社區的那張頭像是不是他本人,隨後她便得到了肯定的回復。
當時蘇千惠就震驚了。
柳尋笙那副面容精致至絕,皮相骨相都完美的不似真人,哪怕被拍成了頭大身體小的畸形模樣,也還是叫人驚豔。
如果柳尋笙光是個花瓶,長得再怎樣好看,還有小幾率不火,但他還有一技之長,而且是近乎專業級別的技能。
蘇千惠深吸一口氣,在心底默默為自己鼓氣加油,外表努力維持著面容上的鎮定,邁步進入別墅。
秦猙覺得家裡算是比較私.密的地方了,他讓蘇千惠來湖景別墅見面,主要是給柳尋笙撐腰,別讓蘇千惠帶著柳尋笙去接觸不乾不淨的髒東西,所以他把見面地點定在主別墅後,那天柳尋笙錄《采薇》時待的楓樹林花園裡。
方棋和薛書走在蘇千惠身邊為她帶路,其實他們倆把蘇千惠帶到花園就可以走了,但他們實在好奇,那個沒有任何先兆就出現在秦猙身邊的少年。
聽沈聽弦說,他是秦猙的男朋友。
方棋和薛書都對此深信不疑,尤其是薛書。
在他眼裡,秦總都已經足足三個月沒讓他安排過任何周末活動了,雖然下周是安排了,可安排的是什麽——雙人釣魚野炊活動。
這是他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秦總會乾出的事嗎?
然而薛書沒想到,向來高冷嚴肅的秦總還能乾出別的事。
他們三人到花園楓樹林時,那個身形高大,神情冷淡的男人,手上正端著一碗晶瑩剔透,摻有草莓果肉的布丁,朝著一位他們從未見過的陌生少年走去。
那是個很漂亮的少年,肌膚勝雪,眉目如畫,在樹葉投下的斑駁陽光中就像是白瓷做的人,精致珍貴,他雙手放在腿面,姿勢乖巧坐在白藤編椅上等著男人到來。
待男人把布丁遞給他後,他淡緋色的嘴唇才動了動,好像是在道謝,說話殷紅的舌尖隱約可見,似乎和他面前的草莓布丁一樣可口。
再走近些,他們就聽見男人和少年說:“范阿姨單獨給你做的,嘗嘗看。”
“好!”少年高興地應了一聲便迫不及待舀了一口布丁放進嘴裡,但嚼了兩口後他卻露.出了遲疑的神色。
男人似乎很是在意他的情緒,見狀立馬就問:“怎麽,太甜了?”
“不是。”少年搖搖頭,“不夠甜,我想再加點糖漿。”
“沒拿糖漿出來,等會我再去給你拿。”
“誒,那不用了,就這樣也挺好吃的。”
薛書和方棋何時見過秦猙這樣伺候一個人,兩人面面相覷停在了原地,沒跟著蘇千惠一起上前,一是因為秦猙不喜歡周圍有太多人,二是他們兩人不敢相信那人就是秦猙。
而蘇千惠根本就沒注意到秦猙,她本來就不認識秦猙,看到柳尋笙真人居然比照片還漂亮時,她眼裡除了柳尋笙那精致得近乎完美的臉,她眼裡哪裡還看得見別人的臉?
蘇千惠激動地走到柳尋笙面前,咽了咽口水想喝柳尋笙握手,又不太好意思:“你好你好,請問您就是尋笙老師吧?”
柳尋笙惡補了現代禮儀課程,很有禮貌地站起身和蘇千惠問好:“是的,我叫柳尋笙,蘇女士您叫我尋笙就好了。”
秦猙不是很喜歡看他們兩人相談甚歡的樣子,雖然還沒甚歡,只是說了兩句話,他也要強調一下自己存在感,語氣低沉,威嚴道:“我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