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NO.1粉絲。”
“團偏你。”
字字句句響徹在耳邊, 容光當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前排的票本來就要留給會上鏡的某些重要人物,用來做最後的感言。
告別儀式上, 容光本來只打算留兩張——一張給奶奶的,一張給查查的。
現在多了個人,也沒什麽不好, 甚至讓容光會更加的期待。
褚妃梁走後, 這兩句話幾乎是在容光耳邊一直環繞著。
時不時她能想起來褚妃梁在說這句話的時候, 那精致的眉眼, 和恰到好處的笑容。
容光陣陣的發出傻笑,忍不住抱著抱枕, 把頭埋進去, 在沙發上瘋狂撒歡。
瘋夠了,容光這才輕輕喘著氣, 將目光放在了客廳茶幾上的那瓶香水上。
始終她剛才問出口的問題, 褚妃梁都沒回答。
她大概也知道,牽涉到某些保密協議,接到的代言在官方正式宣發之前, 褚妃梁這裡也不好透露點什麽。
所以容光打算……明天下樓多在小賣部買點褚妃梁代言的沐浴露,省的到時候沒得用。
雖然沒有告訴她, 但是褚妃梁走前留下了一瓶香水,夠她用好小半年的。
褚妃梁用的香水並不是購買的工藝成品,而是從普羅旺斯那邊的老匠人那裡訂購的收工產品。
容光將那個不過掌心大小的瓶子攥在手心,沒舍得噴,只是將鼻尖湊過去, 輕輕地嗅了嗅噴口的位置。
細膩又清新的香氣充盈在鼻端的時候,容光恍惚間好像看到面前隔了一層紗的地方,有一個綽約窈窕的身影,若即若離的。
有些香味總能帶著人一瞬間回到記憶中最深刻的某些畫面,容光眼前浮現的,就是褚妃梁的身影。
午後廚房的香氣,秋末夾雜著草木的清香,甚至就連路邊施工的道路所散發出的獨到氣味,都能一瞬間帶著人回到當時。
容光彎起唇角,滿臉溫和的笑了笑,眼睛似乎閃耀著星星。
她將瓶蓋打開,在鼻端輕輕點了一滴,暈開之後的香味很濃鬱,卻並不膩人。
這種動作顯得有些癡漢,就仿佛容光從前訂了一個褚妃梁等身高的抱枕,放在了自己床的另一邊……有點不太能與人說。
這天晚上容光睡的特別香。
第二天一早,跟車到了劇組的時候,容光左右看了看,蹲到了張南川邊上。
氣味總是比人先一步到。張南川頭也不回的喊,“小褚來啦。”
容光彎著眼睛笑了,“張導,是我。”
張南川一陣詫異,回頭看了看容光,嗅了嗅才道:“你這……?”
“褚老師昨天送的。”容光迫不及待的炫耀,有一種小朋友獻寶的心理,把香水拿出來晃了晃,又收回到了自己包裡,說道:“我今天就直接用上了。”
其實演員一般在劇組裡也不噴什麽香水。
一天開工的時間從早到晚,基本沒誰能避免得了渾身大汗,身上又黏糊糊的感覺,汗味夾雜著香水的味道並不會好聞。
還能日日噴香水的,那大多都是從內到外,都相當精致的,精致到願意放棄休息時間經常去洗澡的那種——褚妃梁大概就是這相當精致的小部分人中的其中一個。
張南川聞言笑了,“你這倒是獨一份了。”
容光也笑,說道:“是,聽說過……我之前聽人說,褚老師送人禮物,女生就送首飾,男生就送手表那些……也沒例外,看咖位給東西。送她自用香水的,滿世界找不出來第二個。”
張南川點點頭,笑著說道:“你還挺驕傲。先前相幫我老……咳,前妻。想從她那討兩瓶都沒討到,說是人家老師傅一年到頭也就只能弄出來幾瓶子精華,產量有限,整不出那麽多香水,勻不出來送人。你這倒好,直接給了你一整瓶。”
“這麽珍貴?!”容光一陣的吃驚。
她從前是知道這香水產量很稀有,甚至就連報價在前世都一直是個謎。
“珍貴算不上。”張南川托腮,“大多是被圈兒裡神化了。你說要是今兒你噴這麽個香水,就算是被神化報價,就你現在這咖位,它能值幾個錢?”
容光哭笑不得,怎麽還能有這麽嘴欠的人:“導演,您這損人的功夫也太高了。”
“反正你也不會往心裡去。”張南川大咧咧一笑,伸手拍了拍容光腦袋頂,寬厚的手掌一點不會讓人覺得不適,“跟你說話也不用藏著掖著。”
今天張南川對她的態度似乎格外的好。
容光心念電轉,說道:“您今天心情挺好?”
“嗯哼。”張南川也沒瞞著她,說道:“即將捧出來個明日之星,換誰誰不高興?當導演的,追求也就這麽些東西了。”
容光擺擺手,連聲說不敢當。
張南川看著她笑了笑,說道:“毛小松昨晚上給扭到警局去了,影響惡劣,估摸著要判刑。薑如意的臉毀了,繼發感染,整張臉都爛了,短時間內好不了。她的所有戲份都給壓到了最後,再好不了,到時間就得換演員,過幾天得再去挑備選能接戲的。”
容光一愣,張南川跟她說這些幹什麽?
看出了容光臉上的遲疑,張南川也不再端著了,搓著手說:“你還認識不認識,誰跟你一樣的?又便宜又好用,長得漂亮演技還好,能化腐朽為神奇的?”
容光:“…………”
她大概掂量了一下自己該是個什麽態度。
然後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謝導演抬舉,我認識的人裡面,還真沒有第二個了。”
“那真是太遺憾了。”張南川撇撇嘴,雖然也就是開個玩笑,但也還是真挺失落的樣子。
容光白眼一翻,搬著自己的板凳去棚底下候場了。
容光走後沒多久,褚妃梁就出現在了張南川身邊。
張南川這次沒喊人,先回頭看了看,才示意褚妃梁坐那。
褚妃梁看了看容光氣鼓鼓的背影,眼神中有點笑意,說道:“你是怎麽給她惹生氣了?”
張南川惜才得很,短短一段時日,和容光的關系就好了不少。
聞言他也樂了,說道:“沒事兒,跟小孩兒開了個玩笑。這次選儉嬪……薑如意那角色,回頭你跟著我一起去?”
“行。”褚妃梁一口答應,說道:“這幾天成天在組裡,悶得也夠嗆。”
張南川皺了皺眉,看了眼褚妃梁表情,說道:“最近狀態怎麽樣?胃口還行?”
褚妃梁擺擺手,“我沒事,心裡有數。”
張南川聞言也不再多問,只是說道:“扛不住了說一聲,放你一周假期。”
褚妃梁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一陣秋風起,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有點安靜。
她忽然想起了什麽,臉上的表情變得明快了些,笑著說道:“小朋友答應我,要給我一張十二月告別演唱會的票,前排VIP專屬座位。”
張南川撇撇嘴,“就不知道你們這群人整天追著小姑娘屁股後頭嗷嗷叫著有什麽意思……”
“幫你也要了一張。”褚妃梁點點桌子,“那會兒主要是二組戲,空幾天一起去看看?”
張南川清清嗓子,斜眼說:“散散心也不是不行。”
褚妃梁輕笑一下,一條腿搭在膝蓋上,攏了攏自己身上的外套,表情一瞬間有點安詳。
開篇後就沒有太多容光和褚妃梁的重場對手戲了,畢竟她現在也只是一個配角,而整部戲的架構宏大,並不單純的只是圍繞著小情小愛。
“之前拍的那一場表現就很好。”張南川恢復工作狀態的時候,整個人還是寫滿著嚴肅的,“溫眸的天真和透徹,成功讓姬錚放下了對姬嬴的猜忌,同時也讓溫眸這個人在姬錚心裡留了點地方。”
說到這裡的時候,趙修齊忍不住一陣的無語。
他笑著說道,“我也是不知道這些皇帝都怎麽想的,一大把年紀了,還能對能當他們孫女兒的小姑娘有那些個心思……”
“真正歷史上,姬錚六十歲還在選妃呢。”張南川對趙修齊也算是敬重,畢竟趙修齊比他年長十幾歲,也是他前輩,且身份地位擺在那,得敬著。
趙修齊哭笑不得,搖搖頭,“得,是我老了,你繼續說。”
“但一方面,姬錚知道姬嬴喜歡溫眸,覺得溫眸以後會成為姬嬴唯一一個弱點,而這個弱點,能讓姬嬴從此以後徹底和皇位無緣,他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就沒打算再動溫眸,甚至打算放任她成長。”張南川頓了頓,接著說:“所以,他最後設了一個局,為了讓姬嬴順理成章的消失,來給未來的皇帝留好路子。”
而這個局,也就是整部《長公主》戲裡最精彩的一幕。
那時敵寇突然進犯,皇帝派失去了溫眸後,本來狀態就大不如前的姬嬴前去增援。
他虛報了敵軍進犯的數量,用三萬士兵,去給姬嬴陪葬。
為了以防萬一,他在背地裡還調遣了五萬士兵,用來作為後手,以免姬嬴真的以少勝多活下來,畢竟這在姬嬴身上,並不是第一次出現神跡了。
而那個時候,溫眸已經已經重新成為了江文謀。
在得知姬嬴即將前往一個必死的局裡之後,將病逝的父親安葬,決定出山,去救姬嬴。
也是在這裡,江文謀死去,姬嬴徹底厭倦朝堂紛爭,選擇退隱山林。
而她選定的地方,卻早就在冥冥之中就已經注定了——是從前江文謀和父親隱居的住處,也是皇帝曾經對宰相說過,此生必不會踏足的深山。
容光點了點頭,旋即說道:“這一條……算是長公主的感情線?”
“算。”張南川摸摸下巴,“但也不算。”
“姬嬴注定孤獨終老,她這一生都是個神話,自她離開之後,禮朝新帝就開始處處受老臣挾製,在內沒有輔政大臣,在外沒有天降神兵,內憂外患之下,他就算是再天縱英才也沒有用,最終死在了禦駕親征的路上。”張南川說到自己感興趣的地方,越來越興奮,說:“老皇帝聰明一世,卻因為那一時的糊塗和偏激,把整個禮朝的將來壓在了姬嬴一個人身上。”
“成也姬嬴,敗也姬嬴。最可惜的,就是皇帝這個人處於高位太久,也太偏執,押錯了路子。”趙修齊點點頭。
因為他飾演的就是皇帝姬錚,所以對這個角色的感悟和體會也就更多一些。
“沒錯。”張南川搓手,“這也就是長公主的立意所在,一個人能成就一個王朝,可也能因為一個人毀滅一個王朝,冥冥當中,都是有定數的。”
作者有話要說:說起來專欄有本百合預收文《霸寵嬌妻[穿書]》(HE!!!)
這裡《長公主》的劇情大約是那本的簡略版,揉下巴。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感興趣的小夥伴可以戳一戳?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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