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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正道大佬後我翻車了》第一百一十章
虛空界。

 兜帽長袍的大巫帶著面具,身上綴著一圈彩色的繩結,在一面面的小鏡子上鐫刻咒文。

 江遠寒乖乖巧巧地坐在竹席的對面,他偏頭看了一眼身側的大鳳凰,在這種沉凝靜寂的氣氛之下想打破尷尬說些什麽,可是張了張口、欲言又止,還是沒能說出來。

 身旁的李鳳岐神態溫潤,舉止得體,也耐得住靜寂沉默。

 兩人從菩提聖境回轉魔界之後,小少主在常乾的監督之下接手了一部分魔界庶務,而妖祖每天都在玄通巨門的深處跟老父親談心聊天,具體到底是談心聊天,還是勘察敵情,這就說不準了。

 得益於聞人夜對魔族的純1猛A濾鏡,他迄今為止也沒有發現小寒在某些方面的強撐硬氣,雖然李鳳岐在一定程度上給他跟江折柳帶來了點麻煩,不過聞人夜念在兒子的顏面上,對待“兒媳”的態度不說是和藹可親,但起碼也算是正常社交。

 在經過魔界的一段時日之後,江遠寒過了許久上班看折子,下班鑽被窩兩點一線的生活,在溫柔鄉與事業心的水火煎熬之中來回翻轉,都要被煎成兩面半生不熟的狐狸餅了。就在此時,他沒有等到兩位魔界將軍的音訊,反而被一隻雪白的鷹隼立在窗台上嘎嘎一頓叫,讓他們倆收拾收拾去虛空界,爹親想他了。

 彼時江遠寒在窩在被子裡,裡面可以說是一絲不掛,他露出光裸布滿吻痕的小臂,從雪鷹的喙裡接過信封,納悶地拆開:“想我就想我,還得帶著他去?”

 雪鷹目不斜視:“隻帶了這一句話。”

 這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江遠寒伸手拉了拉被子的邊兒,展開信紙彈了一下紙面兒,一邊看一邊道:“中年夫妻分居異地,我爹親擺脫了老魔王那個大型人體掛件兒,他指不定多開心呢,拯救世界外帶高興得喝茶下棋看話本……”

 還沒等小少主吐槽完自家老父親,就被信紙之上雋永飄逸的字跡內容鎮住,口水嗆住喉嚨猛咳了幾下,紙頁被按在手心底下嘩啦嘩啦地脆響。

 江遠寒露個腦袋在一圈兒被子裡,迷惘地眨了眨眼:“我爹他怎麽知道……”

 “知道什麽?”雪鷹歪著頭問。

 下句話在江遠寒嘴邊立即刹車,他哪有說出“我爹怎麽知道我家庭地位堪憂”這種丟臉的事情?雖然江折柳措辭極謹慎、語氣極溫柔,字跡又極美,可到了小寒的眼裡,這一封信裡面就一句話,烏黑的一行大字擺在視野裡:“沒出息的崽,帶你那個未婚先雙修的道侶來見我。”

 真要說怕,江遠寒還真不是太怕老父親,反而是一向仙氣飄飄出塵溫柔並且親自把他生出來的這位,才能讓小狐狸尾巴炸毛,說不出半個“不”字。

 就在江遠寒尾巴糾結得擰成了一個團兒的時候,門口的珠簾相互碰撞,聲音倏地一響,眼前站在窗台的雪鷹猛地被驚飛,一下子就看不見影了。

 大鳳凰一身雪色長袍,對襟封得二指寬金色滾邊兒,墨發之間的微閃的金絲編成了一縷,順著梳發的走向收進蓮冠裡。他手裡拿著一盒吃食進來,裡面是什麽龍須酥杏花糕之類的茶點,親手所製,普天之下別無分號。

 李鳳岐放下木盒,給裹在被子裡的小狐狸倒了盞茶,看也沒看剛才飛走的那隻鷹,垂眸道:“跟它說什麽事?”

 江遠寒盯著潺潺流淌的茶水,舔了下唇,研究措辭地道:“我爹……想見見你。”

 扣著白釉把手的手指頓了一下,李鳳岐抬起眼。

 “他脾氣挺好的。”江遠寒盯著茶水表面,目光忍不住飄向了旁邊的甜點,“應該也不會為難你的,何況還有我在呢,你到時候要是答不上來什麽話,就往我身上推。”

 “比如?”

 “比如是怎麽對我好的,別說那些帶顏色的東西,編點賢惠的話。”

 李鳳岐放下茶盞,伸手拿了一塊杏花糕遞到他嘴邊,看著小少主眼眸一下子亮起來,松鼠似的啃掉了一個邊角。

 方方正正的糕點缺了個角,上面有細致的齒印。

 李鳳岐看著他溫順應允:“好,我知道。”

 江遠寒放心下來,正想著還有什麽地方需要查缺補漏,別讓自家爹親看到了令他血壓上升的東西,他想得用心,無意識地舔了舔唇角的甜糕碎屑,在柔軟唇瓣上留下一道濕潤的痕。

 隨後,對方的指尖輕輕地碰了碰他的唇角。江遠寒沒反應過來,又舔了一下,發覺不對勁的時候,整個人已經被那雙金燦燦的眼睛捕獲了。

 他往被窩深處縮了一下:“……我衣服呢?”

 在大鳳凰眼皮子底下裸裎相見,這多多少少有點挑戰雙方敏感的神經以及人性的底線,江遠寒還想保留自己的人性,在此刻微妙地對自己的衣服產生了依靠式的安全感。

 李鳳岐頓了頓,道:“你昨天給撕了。”

 江遠寒:“……?你確定是我?”

 “昨天,”李鳳岐字句清晰,“解盤扣的時候,你我衣袍的玉佩流蘇和平安扣纏在了一起,你太著急了。”

 江遠寒呆了一下,腦海中翻閱出夜晚中格外模糊的記憶,他心虛地低下頭,小聲道:“再急我也沒看到你發光。”

 小少主老老實實地自我反省,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能搞對象談戀愛弄得這麽土裡土氣。他蔫兒了吧唧地道:“那你幫我拿件別的。”

 於是李鳳岐按照自己的審美另配了一套,他把小少主從被子裡拎出來,一件一件從內衫穿到外袍,像是擺弄一個乖巧小朋友似的。

 而這個小朋友也確實在他手裡乖巧無比,讓伸手就伸手,衣衫一層一層地擋住肌膚之上的點點玫瑰痕,連同一些不可言說的齒印,最後系腰帶的時候,李鳳岐惦記著他鬧了半宿腰疼,輕柔無比地給他扣合鎖扣、編結絲絛。

 他的手在這截瘦削腰身前費了些時間,才將被子裡的小朋友拉到床榻之外來,隨後抬眸看去,見到江遠寒微微泛紫的眼瞳注視著他,一瞬不眨地靠近了些,氣息擴散而來。

 李鳳岐靜默以待。

 江遠寒挨著他的臉頰,還沒消下去泛紅微腫的唇瓣輕輕地碰了碰對方的鼻尖,悄悄地跟他道:“不用編了,你是真的很賢惠。”

 李鳳岐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江遠寒毫無所覺,他甚至以為剛才舔了下對方手指的風頭就這麽過去了,如今衣衫整齊、況且才剛剛穿好,想來道侶也不會再來一次這麽繁複的過程了。小狐狸有恃無恐,從衣袍底下鑽出來的絨尾垂落著晃來晃去,手指探索著抱過去。

 “妖祖大人,”江遠寒玩笑似的,低低地喚道,“見過了我爹,咱們就成親。”

 其實不應該說成親,修真人士沒有掛在嘴邊的“成親”一說,應當是舉行合籍大典,正正經經地告於整個修真界,但江遠寒對修真界沒什麽認可度,他寧願用民間的風俗成親。

 李鳳岐注視著他,道:“好。”

 他的情緒似乎一直都淡淡的,溫雅柔和,波瀾不驚,什麽事都能任由江遠寒做主。

 小少主滿意地點頭,正想要推開一段距離啟程去虛空界,就發覺自己被按著腰猛地擁抱著壓倒在榻上。

 徘徊磨蹭了一整天,最後又回到了床上,離開這地方怎麽就這麽艱難。

 江遠寒詫異地眨了眨眼,看著李鳳岐神情不變地埋在自己頸項之間,猛地深吸了一口。

 他癱軟任吸,像是被強迫按在床上被吸了個遍的長毛貓,連尾巴都生無可戀地軟下來。等到李鳳岐按在身側的手稍稍松懈,他才卷起尾巴,抬手勾住對方的脖頸。

 但他沒等到對方適可而止地起身攙扶,而是被牢牢地壓製在身下繼續吸。江遠寒一挑眉,剛想挑刺說“虧你還當過和尚知不知道什麽叫四大皆空”雲雲,可一句還沒吐出來,就被這人按著尾巴根兒揉了一把。

 他一股氣兒全泄了,骨頭跟著發麻,委屈得想哭:“……你這個不要臉的鳳凰……等等,茶杯茶杯……我的杏花糕……”

 碟子杯盞一起跌破了,水灑了一地,沒人管。

 這不應當,小狐狸可憐吧唧地想,我爹可沒有這麽慘過。

 但他很快就沒有功夫控訴了。

 因此,等到雲收雨歇、雙方結束了一天的爭鬥之後,終於鳴金收兵、停下戰鼓。

 江遠寒又換了一套衣服,被大鳳凰漂亮的羽毛迷住了眼,玩著羽毛就把算帳這事兒給忘了。但他這回真是一點兒力氣都沒了,整個人懶洋洋的,就算不仔細觀察,也能發覺他從骨子裡往外泛軟,像被溫泉水浸透了,渾身的惡劣因子都讓泡得松散融化。

 只不過他倆早已錯過了來見江折柳的最佳時間。

 所以一直到虛空界見到大巫的時候,江遠寒還是有些發虛的。他老老實實地坐著,手指卻不安分地在袖子裡偷偷玩兒道侶原型的羽毛。等到大巫刻完咒文後,才說了一段聽不懂的話,旋即起身引路。

 江遠寒收起指間的鳳羽,跟著領路人進了一扇門,隨後又沿著虛空排列的台階走了很久,才見到一片黑白灰中僅剩不多的色彩。

 四周光華繚繞,寂寥清冷。白衣霜發之人獨坐此間,身前是一顆緩慢繞轉的圓球。

 小少主暗示加安慰地拍了拍道侶的手,率先走上去,比剛才在大巫面前還更乖巧,簡直像是變了個人,軟乎乎甜兮兮地道:“爹親想我沒有——”

 江折柳看了他一眼。

 江遠寒一口氣憋在舌根底下,緩緩地耷拉下尾巴,低頭碎碎念地哼唧:“……沒有就沒有……”

 從旁陪坐的李鳳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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