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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正道大佬後我翻車了》第四十二章
沉睡無夢。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江遠寒直到今日才徹底領悟。

 他睡醒的時候,精神雖然緩解了很多,但身體機能已經達到了極致,一下子餓過頭,都不覺得餓了,但這種沉沒的饑餓被食物的香氣勾了起來。

 江遠寒盯著李凝淵手裡煮的粥,又看了一眼腳上的鎖鏈,費解地歎氣:“……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李凝淵一身白衣,墨色長發簡單束起,神情靜默地坐到了他身側,就在江遠寒想要接過他手裡的碗的時候,對方卻又稍稍躲了一下,湯匙舀起一杓,用唇試了下溫度,然後遞了過去。

 江遠寒愣了一下,沒料到對方把自己當生活不能自理的水平來照料。

 他看著眼前的粥,猶豫了一下,道:“師兄……我自己來吧。”

 對方的腦子不太正常,沒法來硬的。之前的那種疼痛和壓迫,他不想再來一遍了。而且此人是他的目標,想要快速地提升境界、找回小師叔,或是報仇……還要依托於此。

 種種緣由,讓江遠寒斂下鋒芒畢露的刺,稍微柔和了態度。

 但李凝淵沒有讓他自己來,而是執著沉默地親手喂對方,細心周到,體貼溫柔,那雙手在江遠寒眼前晃來晃去,每一處細節都很像初戀。

 江遠寒有些晃神,心裡下意識地想到了小師叔,暫且馴順地任由對方喂粥。

 ……無論怎麽說,李凝淵做東西還是很好吃的。這樣一個出塵脫俗的劍修,竟然能在烹飪食物上頗有長處。不知道是天賦,還是愛好?

 溫暖可口的粥米安撫身軀,這具虛弱的身體稍稍湧起一股踏實感。

 “還想吃嗎?”李凝淵溫和地問。

 江遠寒搖了搖頭,盯著對方的身影,想了半天才開口道:“你要不要……跟我聊聊?”

 李凝淵放下手中的東西,坐在小鮫人的身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江遠寒縮了一下手,沒掙開,無奈道:“你不會想把我這麽鎖一輩子吧?”

 “想過。”

 這話說得很輕,但還是讓人精神一緊。

 “……你真危險。”江遠寒道,“到底為什麽,是因為……是因為喜歡我嗎?”

 “嗯。”

 但從李凝淵的神情當中,實在看不出來說這句話的真假與否。他這一點也很像小師叔,總是把自己的情緒藏得很好,等到醞釀積攢到一定程度後,才像旱天雷一樣炸裂。

 “沒有你這樣喜歡別人的。”小鮫人苦口婆心,“兩個人的關系是要建立在平等之上的,你這麽做,只能把我推向更遠的地方。”

 “我不這麽做,你就能放棄那個人嗎?”李凝淵問。

 江遠寒驟然卡了殼,話語梗住。他見到對方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

 李凝淵語調平靜地問:“那個人是誰?”

 “他已經不在了。”江遠寒捏了捏眉心,不知道對方怎麽老是糾結這個人,斟酌了一下用詞的,解釋道,“他……他是個很好的人,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凝淵顯然不喜歡聽這種話,他截斷了對方的話語:“你是魔修?奪舍?……怎麽死的。”

 江遠寒天性就不適合壓製,他才好脾氣地勸了幾句,一覺得說不通,就有點耐性不足,不太高興地道:“做了太多壞事,讓雷劈死的。”

 說謊不打草稿,說得就是他了。

 李凝淵知道他不願意說,也就沒有逼問。而是把對方牽進了懷裡,伸手給小鮫人梳頭髮。

 江遠寒自然不肯,但他沒有抗拒的力氣,最後惱火上湧,被對方摁在懷裡時抬頭咬了他一口,犬牙很尖,下口也狠,一下就是一個血印。

 李凝淵沒有躲,而是讓對方切切實實地咬了下去,他有條不紊地給懷裡的小師弟梳好發絲,掌心從對方的脊背一直滑下去,停在腰間收緊,忽然問了一句:“你也這樣反抗過他嗎?”

 江遠寒一開始沒聽懂這是在指誰,隨後猛地反應過來,覺得很是不可思議——怎麽會有這種隔空吃醋的人?他跟小師叔根本就不認識,除了同是秘術的目標之外,也沒有可比性。

 誤打誤撞,陰差陽錯,讓他在沒搞明白目標的情況下就落入了這種境地,人生真是太難了。

 “……沒有。”江遠寒知道這麽說話,對方會傷心,但他偏偏要這麽說,“他沒這麽對待過我。”

 這句話沒有讓對方病情好轉。李凝淵伸手抬起他的臉頰,淡淡道:“他怎麽樣對你?我有哪裡,做得不如他嗎?”

 “你們兩個沒有辦法比。”江遠寒道,“李凝淵,我不能再喜歡第二個人,我隻想找到他,跟他……唔……”

 織月鮫的眼神不好,按照常人的反應就慢一點。他再次沒有防備地被李凝淵低頭吻住了,本就破損裂口的唇瓣早就磨得通紅,再被這樣壓迫性地吻住,那種刺痛又翻湧而來。

 江遠寒明白自己推不開他,但也被激得炸毛,他狠狠地咬了回去,又嘗到了那股鮮血的味道,甜得發膩。

 但李凝淵好像不覺得難以接受,他甚至為這些疼痛而感覺到微妙的高興。像是一種確認,一種對於存在、對於情緒的確定……哪怕對方是恨自己、討厭自己,也是一種極其激烈的情緒。

 有點像自虐。李凝淵越是感覺到這一點,就越放縱對方傷害自己,從痛感裡找到一絲緊緊依靠、緊緊相擁的錯覺。

 江遠寒察覺到了他的不抵抗。

 他怔了一下,呆呆地往後挪了幾寸,有些摸不透這是什麽意思,他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唇,冷不丁地道:“你……你有病嗎……”

 “算是有吧。”

 李凝淵靠近過來,把他重新抱緊,抵在他的耳畔,聲音沉暗低啞。

 隨著兩人的動作,江遠寒腳踝上的鎖鏈也跟著碰撞出細細碎碎的響聲。他已經被這人折磨得不知道該怎麽做了,心累地任由對方抱緊,不情不願地埋怨道:“……你這樣很讓人厭煩。”

 “我知道。”李凝淵低聲道,“對不起。”

 “……我們沒有結果的。”

 “會有的。”

 “你什麽都知道,怎麽還……”

 “就算我不說,”李凝淵把他的手按到自己的心口上,“這些話也會從別的地方冒出來。就算我不忍耐,也總會有壓抑不住的那天。”

 江遠寒沒法跟他說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趴在對方的肩頭上閉著眼,很難受,情緒很差地道:“這算什麽,這樣還不如弄死我。”

 他這樣百折不撓的人,都有些想要退縮了,心裡煎熬又自責,腦海裡亂七八糟地想起小師叔,想起初戀俯身而下溫柔纏綿的親吻,不會讓他想要躲避、也不會讓他痛。

 可是他對不起小師叔,這種愧疚一直磨著自己,讓他沒辦法從李凝淵的角度思考問題……他只能那麽用盡力氣地喜歡一個人,他做不到盡善盡美,也顧不了太多。

 對於過錯,除了彌補,也不能有其他更好的辦法。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留給他後悔。

 李凝淵聽了這句話,反而笑了笑,親了親小鮫人的額頭:“不舍得讓你死。”

 盛問春隨後趕來的時候,已經被落花仙府的情況徹底震住了。

 她之前聽說師尊在流海秘境受了傷,後來又在蓬萊上院跟昆陽仙君、丹陽仙君起了衝突,想起織月鮫的事情,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但她那時被手中的事務拖了一日,直到今天才登門。

 盛問春那天隻來得及跟師尊說覓情仙君帶走了小鮫人,之後的事情並不太知悉。所以見到他腳上的鎖鏈時,顯得尤為震驚。

 江遠寒坐在桌案旁邊的椅子上,左臂手肘壓在案前,面無表情地吃了一口盤子裡的水果,鎖鏈拖在地面上。

 紅衣女修在對面坐立不安,試探道:“小魚師叔……出了什麽事嗎?”

 “你師尊發瘋。”江遠寒剝掉水果裡的籽,語氣沒什麽波瀾地道,“他要折磨死我。”

 盛問春大為不解,詫異道:“像師尊這樣光風霽月、剛正不阿之人,怎麽會突然有這種事發生?小魚師叔,你跟我說實話,那天昆陽仙君,是不是誘騙你……”

 “我沒有。”江遠寒瞥了她一眼,“你不懂,我覺得他道心不穩,心裡想得都不是什麽正經的東西。”

 盛問春:“……信息量有點大。”

 她定了定心神,想到師尊眼下應當去蓬萊塔商議事務了,就略略大膽地靠近了對方,伸手拿起拖在地上的鎖鏈。

 腳鏈冰涼一片,落在地面上卻完全不沾染塵土,連一點灰都沒有。她把鎖鏈放在手心辨認了一下,感歎道:“材質很好……刀劈不碎、火燒不斷,尋常術法也解不開,不愧是師尊的東西。”

 江遠寒“哢嚓”一聲咬了一口手中通紅的水果,看了一眼搭在腳踝上的銀環。

 “你別誇他……小盛師侄,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我可不敢背叛師門,幫你逃跑。”盛問春不等他細問就率先拒絕,她歎了口氣,道:“看來我之前估計的程度還不夠……師尊對你,真有些入魔的心思了。小魚師叔能引得他如此,真是……難以預見。”

 江遠寒:“……你以為我願意嗎?”

 盛問春之前照顧了他幾天,對小魚師叔也有了些相處的感情。她煞費苦心地想了想,坐到江遠寒身側,慎重道:“顧琅最好此道,我從他那裡要些靈丹妙藥來。給你養養身子。”

 江遠寒剛想說沒必要,又記起這具身體的脆弱——兩天前的那次還隱隱作痛,大腿內側破了皮就算了,連……總之現在還覺得不舒服。

 紅衣女修想了很久,憋出一個餿主意,開口道:“或許我師尊只是沒有喜歡過其他人,把對你的寵愛誤解了……如果你弟弟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跟野男人跑了,難道你不吃醋生氣嗎?”

 盛問春指的是覓情,但江遠寒立即想到對方念念不忘的小師叔,喃喃地應了一句:“……好像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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