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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妖女是她的白月光》第222章
姬玉泫怎麽會舍得不滿足心上人柔軟又勾心的訴求。

 樂小義嬌吟吟地一哼, 她心都要化了。

 姬玉泫眸心一暗,不由分說一口含住樂小義的耳垂,樂小義身子一抖, 像被抽走了力氣似的, 倚靠在姬玉泫懷中。

 日暮時分, 夕陽灑落在緊閉的窗欞上, 兩道重疊的身影輾轉於室。

 樂小義表現得格外熱情, 沒有言語比之行動更能傾訴相思。

 在熔爐中苦修十二年,緊繃的心神一朝松懈,樂小義思慕之心太甚, 百煉鋼都能在她水潤瑩然的眸光注視下化作繞指柔。

 往來之間, 互有進退。

 而放縱的結果就是第二天沒人起來。

 樂小義不起,姬玉泫就陪著她, 兩個人愣是在被窩裡待到第三天清晨。

 直到俞寬敲門說宗主來訪,樂小義和姬玉泫才兵荒馬亂地起身, 忍著一身腰酸背痛前往主屋面見祁劍心。

 鍛劍廳那邊的工匠前兩天看見樂小義出關,將此事匯報給祁劍心, 祁劍心在劍宏殿等了兩天,沒見樂小義前去拜見, 以為樂小義是不是出關後身體不適, 特意來看一看。

 樂小義根本就沒考慮到這件事, 見到姬玉泫她就什麽都忘記了,隻好向祁劍心解釋說閉關太久,回來一躺下就睡著了, 這會兒才起來。

 祁劍心不疑有他,問了樂小義鑄劍術的修煉進展如何。

 樂小義直言:“熔爐內一年能出三到四把三品劍。”

 啪——

 祁劍心手裡的茶盞跌在地上摔得粉碎,樂小義瞅了眼那可憐的茶盞,又將腦袋抬起來,朝守在門外的阿九使了個眼色。

 阿九心領神會,很快拎了一隻箱子進來,在祁劍心面前打開。

 箱子裡整整齊齊七把三品劍。

 這些劍造型各異,因鍛造時使用的金屬不同,呈現出的色澤有微妙的區別。

 祁劍心看著一箱子的三品劍目瞪口呆,姬玉泫也狠狠震驚了一下,樂小義在這方面表現出來的天賦實在過於驚人。

 從祁劍心和姬玉泫的角度,樂小義只是閉關了兩個多月,而這七把三品劍,都是樂小義在最後半個月裡打造出來的,這樣的成劍效率和品質,劍山裡那些鑄劍師死去之前能做到這個水平的人也不多。

 祁劍心如何能不震驚?

 樂小義自己對這一壯舉的態度倒是輕描淡寫,她對這件事的難度沒有準確的概念,在她的印象裡,墨塵洹的鑄造術水平高出她太多,至少三品劍對墨塵洹那種層次的鑄劍師而言,幾乎與廢品無異。

 可她卻忘記了,她才二十幾歲,就算加上凰棲界和熔爐內的時間,總共也不足五十年,墨塵洹卻是個將近兩千歲的老妖怪,又豈能同日而語?

 良久,祁劍心才收起過於駭然的神色,他拍了拍樂小義的肩,道:“劍神宗將以你為榮。”

 不知是不是樂小義的錯覺,她覺得祁劍心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好像漾起一層波瀾,像藏了什麽情緒似的,讓人捉摸不透。

 樂小義仰望著他,不卑不亢地笑:“宗主謬讚了。”

 祁劍心看著樂小義百感交集,他無法想象,一百年兩百年後,樂小義會是什麽樣子,他從樂小義身上看到了太多可能,這個晚輩和以前他見過的所有所謂的天才都不一樣。

 樂小義送走祁劍心,順便將君瀾劍物歸原主。

 至此此時,樂小義才來得及詢問姬玉泫上次去忝州處理的事情,現在情況如何了。

 姬玉泫遞過去一個現在才問的好笑眼神,隨即回答道:“秦氏一脈死了不少人,秦韻沒有留在玄天宮,回秦府戴孝之後,離開了忝州,現在下落不明。”

 樂小義臉色也很複雜,盡管秦韻的父母對兩姐妹都很苛刻,但一朝父母盡亡,親人也死的死,傷的傷,對秦韻而言也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

 從此她再也沒有家族需要繼承,身上也沒有來自秦幼淵的壓力和擔子。

 姬玉泫話未說完,她和樂小義在院內坐下:“秦氏支脈聯系了幾家人對玄天宮忝州分堂發起討伐戰,這背後可能還有其他勢力插手,最有可能是尉遲氏。”

 樂小義驚怒:“尉遲氏竟還賊心不死!”

 “可不是麽?畢竟是老狐狸了,狡猾得很。”姬玉泫瞅了樂小義一眼,撿起石桌上一片泛黃的小葉子,拿食指順著葉片的脈絡輕輕撫摸,“只不過現在我們沒有證據證明是尉遲氏,除此之外,還有幾件事。”

 “什麽?”樂小義追問。

 姬玉泫歎了一口氣:“上次鑄劍大典的事情,我被宮裡幾個老家夥彈劾了,加上這次秦幼淵的惡劣行徑,我可能要帶她去一趟玄天宮,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過來。”

 樂小義:“……”

 又是她連累了姬玉泫。

 這想法剛出現,姬玉泫就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又在想是你連累了我?”

 樂小義抿著唇不說話,但眼睛裡晦暗的神色分明是對姬玉泫問的話肯定的回答。

 姬玉泫伸手過來揪了揪她的耳朵:“上次教訓還沒挨夠,不是說了不允許胡思亂想嗎?”

 樂小義喘了一口氣,應道:“嗯。”

 “幾個老不死的東西說胡話,不會怎麽樣的。”姬玉泫松開揪在樂小義耳朵上的手,改為輕輕揉了揉,寬慰她道,“我要做的事,從來輪不到他們說三道四,你放心。”

 樂小義又點了點頭,感覺胸口悶痛的感覺稍稍緩解了一些。

 “還有……”姬玉泫欲言又止。

 樂小義抬眼看她。

 姬玉泫咬牙,吐了口氣,仿佛下定決心,對樂小義道:“尉遲氏上次受了挫,開始更加仔細地調查你,因為涉及樂君皓,你的母親左雲琴在尉遲氏受到刁難,雖然左詩萱已經趕回去處理了,但是……”

 樂小義心裡升起不太好的預感,抓在石桌一角的五指在石桌上留下一個毫厘深的指印。

 隨後便聽姬玉泫的聲音響在耳畔:“情況不太樂觀。”

 姬玉泫說完,看樂小義臉色連連變幻,她歎了聲,又道:“左姨沒有承認你是她的女兒,劍神宗也沒有為此事出面,但尉遲氏揚言放人的條件是讓你親自上門去尉遲氏接人。”

 樂小義臉色一白,她終於明白剛才從祁劍心眼裡看見的深意是什麽了。

 祁劍心肯定已經知道尉遲氏的打算,但為了保她,祁劍心多半不打算理會尉遲氏的條件,權當沒有此事。

 所以……祁劍心放棄了左雲琴,且並未將此事告訴樂小義。

 姬玉泫能理解祁劍心的決定,但她本著尊重樂小義意願的初衷,還是將此事擺到樂小義面前來,詢問樂小義本人的看法:“你想怎麽辦?”

 那個人是樂小義的生母,姬玉泫無法坐視不理。

 尉遲氏絕不可能放過左雲琴,不管她承不承認樂小義。

 他們放出這樣的風聲,明擺著就是肯定了樂小義的身份,就算祁劍心設法封鎖了樂小義能得到消息的途經,在尉遲氏的運作下,樂小義也遲早會聽說這件事。

 姬玉泫心想,與其那時候乾著急,不如趁現在她就在樂小義身邊,把困難說明白了,還能一起想想辦法。

 樂小義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擰眉思索片刻,試探地問道:“我能不能……偷偷把我娘接到劍神宗來?”

 左雲琴沒有承認她,樂小義雖然心酸,卻能明白左雲琴的苦衷。

 左雲琴作為聯姻對象嫁入尉遲氏,後來因為一些緣故,獨自在一處偏僻的院落清修,平日少與人來,只有左詩萱時不時過去陪她。

 鑄劍大典上出了事,尉遲弘義被樂小義所殺,祁劍心在鑄劍大典上那番話不少人都聽見了,加之樂小義能用君瀾劍,她的身份自然藏不住,左雲琴遭到懷疑幾乎無可避免。

 但是,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樂小義與她的血緣關系,只要她一口咬定樂小義不是她的女兒,那她的事就和樂小義無關,就算她死在尉遲府,也不會連累樂小義。

 樂小義有些懊惱,她一開始就沒考慮到這件事。

 姬玉泫側頭想了想,對樂小義提出的想法做了簡單的分析:“如果要將左姨接到劍神宗來,還得先與祁伯父通氣,否則到時候左姨過來,祁伯父這邊不配合,就很麻煩。”

 樂小義點頭,順著她的話道:“還要設法說服我娘跟我們派出去的人走,如果她知道是要來劍神宗,不一定會同意。”

 左雲琴的思想工作可以直接交給左詩萱,但是最大的問題是,派什麽人去救左雲琴。

 尉遲氏府上戒備森嚴,左雲琴又是釣樂小義的重要誘餌,只有樂小義親自出面,才能放松左氏對左雲琴的注意。

 姬玉泫被忝州的事情絆著,不能停留太久的時間,左雲琴這件事,多半只能依靠劍神宗的力量解決。

 “左氏對我娘一點善念都沒有嗎?”樂小義猶豫著問出這個問題,姬玉泫的眼神卻有些一言難盡。

 她似乎在斟酌這件事要如何向樂小義講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左氏雖在四大世家中擁有一個席位,但在左氏上一位無垢鏡老祖坐化之後,左氏後嗣的實力已遠不如從前,淪為四大家族中的末流。”

 “當初樂叔父有望成為劍神宗宗主的時候,左氏對樂叔父和左姨之間的感情也是樂見其成的態度,奈何世事無常,樂叔父一出事,左氏立即變卦,要將左姨嫁入尉遲氏。”

 “左氏的目的顯而易見,左氏家主為了左氏的興旺能將左姨拋出來聯姻,又怎麽會顧及她的死活?現在這種境況,左氏恨不能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除了左詩萱,左氏沒有人會在這個風口浪尖表態。”

 姬玉泫說的是事實,也是人心涼薄。

 樂小義紅著眼,聽得心如刀割。

 左雲琴這輩子已經受了太多苦,與所愛之人天人永隔,又和親生女兒骨肉分離,一個人被囚困在尉遲氏,淒清地過了二十幾年。

 如今樂小義揚名立萬,左雲琴寧肯自己被尉遲氏之人折磨,也不肯承認樂小義的身份,以免為樂小義帶來災難,如此良苦用心,樂小義若視而不見,袖手旁觀,才真是將自己的良心喂了狗。

 所以,哪怕明知前面是尉遲氏的陰謀,他們設下陷阱就是為了等樂小義去跳,她也不得不義無反顧地跳下去。

 樂小義沉了心,對姬玉泫道:“我去和祁伯父商議這件事,用我去換我娘。”

 姬玉泫苦惱地揉了揉眉心,甩了她一個白眼:“你不能動動腦子嗎?如果你光明正大地去換人,保不準尉遲氏既抓了你又不會放人,對付這種小人,你不能這麽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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