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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感化病執反派》第37章 全文完
杜白不太確定對鬱雲深的感覺,但比較直觀的想法是,他這刻並不排斥被圈養似的關著。

 鬱雲深好像也沒有想要放他出去的意思——吃過早餐,杜白無意朝落地門走近些,便感受到了對方緊盯的目光。

 “……”

 杜白裝作欣賞壁上的油畫,腦子裡在順從與拒絕之間搖擺。

 在他想清楚之前,鬱雲深過來了,手上端了杯冰葡萄汁。

 鬱雲深喜歡在餐後給杜白備些甜飲,像照顧孩子般沒讓杜白接手,親自遞到嘴邊來喂。

 杜白挺喜歡喝的,只不過剛才吃得太飽,勉強咽了兩三口就搖頭。

 看著有些稚氣的不領情,鬱雲深好脾氣的笑了笑,仰頭把剩下的飲盡,將杯子放到旁邊的金屬花幾上。

 鬱雲深的動作太自然了,杜白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曾經那些未喝完的甜湯。

 他的臉微微發熱,拘謹地看向鬱雲深。

 “怎麽了?”

 鬱雲深很快留意到了杜白的疑惑。

 杜白想了想,問:“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他問得客氣,但聽著有些驕矜。表情看上去也很冷靜,只是在看鬱雲深時目光有好幾次遊移。

 鬱雲深沒有發現,他在認真思考。

 第一眼見色起意?杜寶聽了肯定要生氣。但什麽時候開始越來越在意,他也無法確認,便懶洋洋說:“不知道,很早以前吧。”

 “哦。”杜白低頭,掩去了眼裡的神色。

 鬱雲深當杜寶是單純的好奇,嘖了一聲,乾脆抱著杜寶的腰將他摟近了,迫使人不得不抬頭,眼神淡淡的,不再死要面子,自嘲地說:“我以為我們是情投意合,結果你睡完我就跑,你知不知道,這一年來,直到昨天,我都沒能睡上一個好覺,夢裡都是你拋棄我離家出走。”

 雖然對‘到底誰睡誰’‘算不算拋棄’‘家?怎麽就離家出走了’存在著很大的爭議,但杜白近距離盯著鬱雲深憔悴發紅的眼睛,氣勢便小媳婦般弱了下來,囁嚅地辯解:“都是誤會。”

 鬱雲深有點想笑,又聰明地忍住了。

 俯身親親杜白的臉,得寸進尺地問“能不能不是誤會啊”,杜白就閉緊了嘴巴。

 鬱雲深如今有的是耐心,放棄追問,示弱道:“那寶寶再陪我睡一會兒吧。”

 這個一會兒,直接又混過去一天。

 怕杜修永找不到人,杜白拿鬱雲深手機打了電話,杜修永說晚上過來一起吃飯,被鬱雲深拒絕了,隻說離得近,別把你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帶過來。杜修永沉默了片刻,倒是應了。

 掛完電話,杜白擔心地問怎麽了。

 鬱雲深摟著他心不在焉地說,與杜修永沒多大關系,杜家那個養子的親生父母找上門了,吵著呢。杜白就沒什麽興趣了。

 深夜,杜白睡得正沉時,被一陣密集纏綿的吻鬧醒了。

 有人胡亂摸著他,下手帶著無法克制的粗暴與衝動,像關了許久的野獸被放了出來,迫不及待地要逞威風。

 發現鬱雲深跪在床上蠻橫地壓著他,杜白迅速意識到了什麽。

 記憶中的疼痛使害怕壓倒了別的情緒,他從對方的深吻中掙脫出唇,睜著迷迷瞪瞪的睡眼說:“不行。”

 鬱雲深沒吭聲,眼底有亟待爆發的血色,似獸類見了獵物緊盯著他,神色很難忍的往前頂了頂。

 杜白整張臉都發燙,眼神躲閃著,只會說“不可以”。鬱雲深脹得生疼,又不敢硬來,隻好喘著氣含了含杜白的耳垂,輕聲說了句話,杜白被含的身子發軟,還沒來得及搖頭,手就被鬱雲深捉過去了。

 鬱雲深的睡袍腰帶松開了。

 杜白的手被往下帶。

 自己都很少做的事,放在別人身上也熟練不起來。

 然而鬱雲深卻異常興奮似的,舔著杜白的唇,啞著嗓誇“寶寶好厲害”。

 杜白羞恥得全身泛紅,掙不開手,氣得小聲罵鬱雲深,催“你快點”,又抱怨“好累啊”。鬱雲深惡劣地弄濕了杜白好些地方,還要輕笑地說他嬌氣。

 杜白出了一身汗,到處黏糊糊的,或許還有別的原因,有些難受地煩躁。

 他皺著眉頭,對鬱雲深沒好氣地說:“你太煩了。”

 鬱雲深不以為意,帶著釋放過後的饜足,親上了杜寶紅嫩的嘴唇。

 杜寶很容易被親吻安撫,只需要細密地、柔和地吻上一陣,就會放松地在他懷裡軟成一團,任人揉捏地乖順。鬱雲深不能自控地收緊了手臂,像要把人揉進體內,叼著杜寶的唇舌吮吸。

 杜白又被頂住了,他別過頭急促呼吸。

 “夠了,鬱雲深。”杜白羞惱地加重語氣重複,“夠了。”

 鬱雲深將頭埋在杜白脖頸處,又咬又舔的,艱難地平複下那股火氣,許久之後,才抱了衣領散開大半的杜白去浴室,取了新睡袍來,說了句“你自己洗”,便避之不及地躲開了。

 杜白洗了一會兒,覺得燥得慌,就把水溫調低了。

 他出來時,床品已經被換過。

 鬱雲深披著松松垮垮的黑色睡袍,站在露台那兒抽煙,抬眼望來,立刻摁了煙,拉上落地窗,走過來,像是片刻都離不了杜白似的,又抱住了他。

 “怎麽這麽涼。”

 鬱雲深玩弄般撫著杜白的手。

 “我困了。”杜白沒回答,疲倦地眨了眨眼。

 距離太近,鬱雲深獨有的氣息侵佔似襲來,杜白抽出手,說“你快去洗澡吧”,兀自上床躺下,用絲被將自己從頭到腳裹住。

 鬱雲深洗完澡後上床,一時找不到把人從被子裡拖出來的辦法,扯了扯唇角,乾脆連被帶人摟在懷裡。

 杜白本就沒睡著,面對面,警惕又苦惱地看著鬱雲深。

 鬱雲深底子強悍,兩天好吃好睡,很快恢復過來,無論哪方面都精神飽滿。

 擔心他,還不如擔心自己,杜白想。他抿抿唇,說:“我明天回家。”

 鬱雲深在杜寶背上輕輕滑動的手指一頓,他知道杜寶怕疼,可要他承諾再也不那樣,他實在沒什麽自信與底氣,沒做到最後都已經算是極力克制。鬱雲深心中煩悶,面上卻帶著笑,無奈地問:“寶寶生氣了嗎。”

 杜白不說話。

 鬱雲深就求饒地說:“是我不好,我沒忍住。”

 又喃喃說“我只是太喜歡你了,寶寶”。

 親親杜白的臉,祈求似的問:“能不能不回家,我可以去別的房間睡。”

 杜白腦子裡亂糟糟的,鬱雲深直白的愛意,似乎比純粹的欲望更難處理。

 他需要不被打擾、冷靜一段時間才能做出判斷。

 “不能,”杜白軟聲拒絕並要求道,“你現在就去別的房間睡吧。”

 鬱雲深一下冷了臉,不過兩秒,又勉強扯了個笑,輕聲說“好”,聽著很是和氣,只在臨下床前按著杜白粗暴親吻時,才透露出了不甘心的氣悶。

 下半夜杜白睡得並不怎麽沉,腳踝傳來溫熱觸覺的一瞬,他立時驚醒了。

 鬱雲深不知什麽時候進了屋,杜白撐坐起來,見他單膝半跪在床尾,似乎沒料到杜白醒得這麽快,做賊心虛地僵住了。

 杜白擰眉,目光落在鬱雲深手上,瞳孔瞬間放大。

 鬱雲深心慌地背過手,鐵鏈發出泠泠的清響。

 這聲音叩開了一扇黑色的門,杜白無意識地往地上看,鮮血、白肉,女人的嬌笑,幻覺一閃而逝,他如墜冰窟的冷顫。鬱雲深一愣,繼而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丟開鏈子,上床抱住杜白,低頭找到他的唇,不知是安撫還是渡氣,想把命都給他似的接吻。

 杜寶是單純的害怕,還是內心深處的恐懼,鬱雲深一向分得很清楚。

 他摸著杜寶被汗打濕的後頸,心中抽痛。

 是他氣昏了頭,明明決定放下那些惡念,杜寶一說要離開,他就再次什麽都忘了。

 如果他真那麽幹了,杜寶估計會像怕黑那般過度驚懼到犯病,鬱雲深慶幸又後悔地出了身冷汗。

 杜寶被撫慰住了,漸漸平靜下來。

 鬱雲深停下親吻,隻唇貼著唇,靜靜地等,等著被回過神的杜寶厭惡地推開。可杜寶卻如溺水之人抱著浮木,緊緊摟著他,小貓似的伸出舌頭,帶著哭腔叫他的名字,仿佛在疑惑為什麽不繼續親他。

 杜寶比上次在直升機上還要主動,鬱雲深根本抵抗不了,直接把人按進床裡,狠狠親了一通,紅著眼,理智全無地將兩根手指塞進杜寶的嘴裡,低聲誘哄“寶寶,舔一舔”。杜寶失神地照做,漂亮臉蛋泛出粉色,鬱雲深目不轉睛地盯著,覺得自己快要炸了,抽出濕淋淋的手指正要進行下一步,杜寶像是才清醒般,猛地掙扎起來。

 “……”鬱雲深挫敗、泄氣地翻身下來,他都想哭了,咬牙說:“杜寶,你真是太折磨人了。”

 杜白拒絕x事,卻渴望擁抱,貼著鬱雲深往他身邊靠。

 “不要用鐵鏈鎖著我,我會死的。”杜白流著眼淚說。

 杜白像是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眼神都失了焦距。

 鬱雲深的雜念被驚走,連呼吸也放輕,小心翼翼地問“為什麽”。

 杜白垂眼,痛苦地皺眉,前言不搭後語地說:“她用鐵鏈鎖我,我掉下來了,腳被拽的好痛。”

 “好痛。太黑了,什麽都看不見。”

 “只有血的味道。”

 “除了我,那些小孩都死了。”

 杜白像是很需要鬱雲深的愛護,一直往他懷裡鑽。

 鬱雲深從隻言片語中聽出了令他想殺人的信息,又因著懷裡恐懼不安的人,強行壓住暴怒的戾氣,抱緊了杜白,輕聲問:“那個鎖你的人呢?”

 “自殺了。”

 杜白微不可聞地說。

 那個女人死的時候,還握著他的腳踝,從溫熱到冰涼,再到僵硬。

 杜白神經質地抽了抽右腿,眼淚成串往下落。

 鬱雲深低頭同杜白接吻,無比溫柔地親去他臉上的淚水,說:“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沉默幾秒,又說:“以後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我也不行。”

 杜白順從地任他親吻,眼裡都是信賴。

 這些話他小時候就想說,可是沒人給他機會。

 長大後他以為再也不會被提起,卻輕易地對鬱雲深說出了口。

 鬱雲深是這個世界最厲害的人,也是說到做到的人,杜白比原著作者還要堅信這一點。他的承諾,比五百個保鏢還要令杜白有安全感,杜白的心砰砰跳,鬱雲深對他的喜歡,好像比他預想的還要多。

 杜白怔住了,便分不出心去回憶往事,見外頭天已放亮,就小聲說:“你現在送我回家吧。”

 他不想敷衍鬱雲深,決定盡快思考清楚。

 鬱雲深這次沒有生氣,只是沉默,一路上都像被低迷的情緒困住了。

 杜白下車前,鬱雲深還對他淡淡一笑,說“對不起”。杜白直覺鬱雲深誤會了些什麽,但一時想不明白,就說“沒關系”。杜白也的確不在意鬱雲深想關著他這件事,只是對方用錯了工具而已。

 目送杜寶進了別墅,鬱雲深沒著急離開,而是坐在車裡靜靜點了根煙。

 清醒後的杜寶不太正常。沒有憤怒地罵他‘非法□□’,而是客氣的‘沒關系’。杜寶是不是在想,鬱雲深是個瘋子,與其惹怒他做出更惡劣的事,不如冷靜地抽身離開。

 鬱雲深靠著椅背,眼裡湧上來無以為繼的、茫然的痛苦。

 杜白倒是察覺出了鬱雲深心情低落,但並不害怕對方會自尋短見。

 畢竟鬱雲深答應了要保護他,就不會比他先死。杜白篤定且寬心地這麽想著。

 杜白在家認真思考了一周,然而確定和鬱雲深在一起的契機卻十分隨意。

 在日常刷微博的某個清晨,杜白被大量艾特去看了條視頻。

 他那期《荒島求生》上線,鬱雲深大包大攬的表現過於扎眼,有人把他和鬱雲深之前在《助理》的視頻翻出來,集合做了cp剪輯,底下網友的評論五花八門。

 ——鬱鬱,餓餓,飯飯

 ——這兩人不結婚很難收場

 ——隻陪老婆營業.jpg

 ——ps:我白太佛了,跪求鬱董多帶他營業[哭]

 ——好好的兄弟情被你們說成這樣,搞得我也想磕了……

 ——我前男友但凡有鬱董對杜白的十分之一,也不至於成為前男友[檸檬]

 ——鬱董是杜白的_____

 有人回喂飯機器,有人回男媽媽[狗頭]。

 杜白忍不住笑,腦中下意識糾正——不是男媽媽,是男朋友。

 然後杜白就愣了,愣了很久,手機都自動黑屏,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他已經給了鬱雲深身份。

 像是沒料到自己這般遲鈍,杜白輕輕“啊”了一聲。

 手機突然響了,杜白看是杜修永,心底竟閃過一絲失落。

 他想起來,鬱雲深這一周都沒聯系過他。

 杜修永問他在不在家,差人送來一件藝術擺件。杜修永隔三差五要送點東西,杜白都習慣了,隻說在家,聊了片刻,找了個時機鄭重地說:“哥,我要談戀愛了。”

 “……”杜修永頓了數秒才問,“是寶寶喜歡的人嗎?”

 “嗯,”杜白點頭,抿唇笑了笑,“他也很喜歡我。”

 “那好,”杜修永聲音低下來,“有機會見個面。”

 杜白覺得向家長通知到了就行,真告訴大哥是鬱雲深,估計不會這麽好說話。

 他隻頭痛了一秒,想著還是把問題留給鬱雲深吧,便心安理得地掛了電話。

 杜修永握著手機,有種嫁女兒的不舍和難過,一時不知找誰傾訴,想著被鬱雲深騷擾過那麽多次,便拎了他的對話框出來,打字——寶寶談戀愛了[sad]

 ——陪我喝兩杯?

 鬱雲深沒回,情緒上也沒有任何波動。

 他的喜怒哀樂像是沉入了冰冷的深淵。

 鬱雲深漠然地想,寶寶談戀愛了。

 哦,和誰呢?宋光霽嗎?他冒失的告白,是不是促進了這兩人的戀情?

 表面上真看不出來。

 如果不是周秘查出來杜寶與宋光霽不像是簡單的合作夥伴,衣食住行全由宋光霽負責,連新居戶主都是宋光霽,鬱雲深真的沒想到,杜寶對宋光霽是那麽信任與依賴。

 如果是以前的他,宋光霽早被整垮了。

 可他承諾了不再傷害杜寶,身心都是,即使嫉妒得要瘋了,鬱雲深也什麽都沒做。

 他頹廢地躺在沙發上,腳下堆著煙頭,虛睜雙眼盯天花板,像個快死的人,就等著誰來收屍似的。

 不知道躺了多久。

 鬱雲深聽見屬於杜寶的提示音響了一下。

 他麻木地動了動眼珠,撐不過三秒,就去把手機拿了過來。

 杜寶問——你還好嗎?

 鬱雲深將這四個字看了十分鍾,突然有種落淚的衝動,可隻紅了眼睛,回了個“不好”。

 緊接著又報復性地回了十多個“不好”。

 最後才說——寶寶

 ——我好想你

 杜白松了口氣,跪在床上,皺著眉摁手機。

 ——那你怎麽不來找我

 二十分鍾後,鬱雲深打來電話,說在門口,讓他出來。

 杜白下樓,剛打開大門,就被鬱雲深拽出去抱住了。

 夏夜的晚風有些涼,鬱雲深身上卻很熱。

 杜白也有點想他,忍著嗆人的煙味摟住了他的腰。

 鬱雲深貪婪地嗅著杜白的氣息,嘴唇有意無意地,幾次蹭過杜白唇邊,低聲下氣地問:“我可以親你嗎?”

 這有些不太像鬱雲深,杜白定定看了他幾眼,仰頭主動吻了上去。

 是幻覺嗎。

 鬱雲深一臉迷茫地想,可他的回應卻粗暴而誠實,杜白很快就被親的喘不過氣來,暈頭轉向地伸手來推。

 鬱雲深不舍地停下了,眼都不眨地凝視著杜白。

 杜白手腳發軟,軟綿綿地說:“先進屋吧。”

 鬱雲深卻不動,隻說:“去我家好不好。”

 杜白疑惑地抬眼。

 鬱雲深有些難以啟齒,光想到這棟別墅是宋光霽的,他就恨不得把它砸了。

 杜白不是刨根問底的性子,可這次不一樣。好比錄製前他會看綜藝做功課,確定接受鬱雲深後,他花了一天時間學習別人的戀愛經驗。想了想,誠懇地說:“鬱雲深,兩個人談戀愛呢,溝通很重要,有話不要藏著,要說出來,你是不喜歡我家嗎?”

 “……”鬱雲深呆了呆,露出被雷劈似的表情,“談戀愛?”

 杜白被他看得都不確定了,“你不願意?”又皺起了眉頭,“可你不是喜歡我嗎?”

 像怕驚醒一場美夢,鬱雲深輕聲問:“寶寶也喜歡我嗎?”

 杜白紅了紅臉,老實回答:“嗯,喜歡。”

 鬱雲深眼中忽然泛起了潮意,可他不願被看見,俯身猛地扣緊了杜寶的腰,將下頜靠在他肩頸之間,在心裡說,寶寶,我愛你。鬱雲深又活過來了。他打橫抱起杜寶,放肆地在他臉上親了又親,挑眉道:“是不喜歡你家,去我家吧。”

 杜白被抱上車,抱下車,抱進鬱雲深的別墅,最後進了浴室,睡袍濕了,再被扒下。

 他張口急促呼吸,坦誠地表露出願意。

 沒有香,也不是幻覺。

 杜寶只要顯露出一絲絲反應,就足以使鬱雲深瘋狂。

 鬱雲深托抱著濕透的杜白出了浴室。兩人摔進床裡,鬱雲深忍得十分辛苦,問“可以嗎”,杜白不說可以,也不說不可以,隻猶猶豫豫地說“我怕疼”。鬱雲深難耐地吻了吻他,想起來什麽,說了句“等會兒”,匆匆下床出門,幾分鍾後回來,手上多了罐東西。

 “試試這個,不會很疼。”鬱雲深重新壓著杜白說,忍耐的汗水滴在杜白臉上。

 杜白舔了舔唇,說“那好吧”。

 沒過多久,杜白發出了細小的哭聲。

 鬱雲深吻了吻他,輕聲問了句什麽。

 大概有半分鍾,杜白帶著鼻音,含糊地回了個“還好”。

 又半小時過去。

 杜白的淚水再不是因為疼痛而流了,腦中像有煙花一直在炸開,杜白覺得自己要被炸散了,他忍不住求饒。

 “不要了,鬱雲深,不要了。”

 在確定杜白不再疼痛後,鬱雲深就沒那般好說話了。

 鬱雲深按著他,充耳不聞地舔他柔軟的耳垂。

 杜白在他身下惹人憐愛地發著抖。

 總之,杜白最後靠失去意識才獲得了睡眠資格。

 半夢半醒間,又時時被鬱雲深不知疲倦的親吻鬧醒,杜白所有力氣都被榨盡,只能被迫接受對方像是無休止的舔舐。

 第二天,杜白說什麽都不讓鬱雲深再靠近。

 隻說有正事,到書房讓鬱雲深取了台筆記本來,頂著兩個黑眼圈同宋光霽視頻。

 鬱雲深在對面沙發抽煙,一聽聲音就寒著臉站了起來。

 杜白冷冷一瞥,他又坐了回去。

 杜白按鍵打字,手指還有些脫力的發抖。

 他低頭看了眼指骨上的牙印,憋悶地在心裡直罵鬱雲深是狗,就是隻瘋狗。

 被當肉骨頭似的啃了一整晚,杜白想想便氣得臉都紅了。

 似乎感受到他的不快,鬱雲深沒多久就出了書房,不知躲去了哪兒。

 杜白沒理,他的確忙著公事。

 米粒大的監控攝像悄悄飛進來,落在杜白身後的書架上,杜白毫無所覺。

 鬱雲深沒什麽道德負罪感,盯著宋光霽與杜寶的對話框。沒多久,鬱雲深便看出這兩人完全是上下級的關系,而上級是杜寶。所以宋光霽這個投資新貴,是杜寶一手指揮上來的?

 鬱雲深既與有榮焉的自豪,又忍不住納悶,他真沒見過哪個上級會把財務全權交給下級代理的。想到這些天快把他折磨瘋的嫉妒,鬱雲深一時不知是自己可笑,還是杜寶更可笑。

 良久,鬱雲深無奈地一歎。

 他怎麽忘了,杜寶腦子有問題啊。

 失去了假想情敵,鬱雲深終於不再懷疑杜寶說的喜歡,他起身回了書房,當著宋光霽的面,捧著杜寶的臉來了個深吻。

 “……”杜白被放開後,又羞又惱地用手直拍鬱雲深的臉,“我在工作呢。”

 “寶寶,一會兒不見你,就好想你。”鬱雲深厚臉皮地說情話,任杜白打他巴掌,還賤兮兮地問,“手疼不疼?”

 杜白抖唇指門,說“滾”。鬱雲深就說“好,該給寶寶做午飯了”。

 視頻那頭,空降了大碗狗糧的宋光霽整個人都傻了。

 直到杜白紅著臉叫了他的名字,宋光霽才猛地回神,立刻在嘴邊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嚴肅地說:“請您放心!我什麽都沒看見!”

 杜白故作鎮定地“嗯”了聲,又說:“我男朋友就這樣,不用理他。”

 “……”宋光霽已經不知道接啥話了,視頻結束後,他火速登錄微博,在cp剪輯微博底下留言——

 白雲深深szd!給爺鎖死!

 他激動地忘了自己這是大號,吃瓜網民迅速趕來現場,紛紛問金融圈大佬是不是有小道消息,等宋光霽意識到去刪除評論,早就晚了。

 宋光霽哭兮兮、忐忑地向杜白說了這事,要負荊謝罪,杜白覺得不是大事,就說沒關系。

 鬱雲深抱著杜白坐在沙發上,看二人聊天,好笑地問杜白要不直接官宣。

 杜白現在看他很不順眼,就說:“大哥要是找上門來想帶我走,我肯定聽大哥的。”

 鬱雲深一頓,若無其事地說:“官宣這件事比較複雜,還是先放一放。”

 至少半年,他都不想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和杜寶。

 見杜寶涼涼地看過來,鬱雲深嘖了聲,低頭啄吻他,輕笑著說:“沒良心的小孩兒,就知道折磨我。”吻著吻著,就把人按進沙發扒起了衣服,杜寶用腳踢他,說“不要”,鬱雲深一手按住,俯下身去含杜寶的耳垂。杜寶這兒很敏感,一會兒手腳就軟了,任他予取予求,鬱雲深不要臉地誘哄“寶寶乖一點,隻做一次”。

 杜白眼睛濕潤潤地確認:“就一次。”

 “就一次。”鬱雲深避開眼神只是笑,嘴唇逐漸往下走。

 杜白還是天真。

 在某些時候,鬱雲深說話是很不算話的。

 雖然事後又被杜白抽了好幾個巴掌,但那點力道鬱雲深純當撓癢,無恥地想著下次該騙還是得騙。

 杜白就這麽半推半就地和鬱雲深同居了起來。

 除了在一件事上鬱雲深態度很強硬,其他事上他對杜白都很服軟。

 他真是把杜白當心肝寶貝在疼,杜白從小到大缺失的寵愛,都快要被他補齊了。

 不過鬱雲深也愛捉弄杜白,杜白認真工作時,他總喜歡往他嘴裡塞東西。

 杜白很專注,每次都下意識地乖乖張口,有時候是吃的,有時候是喝的,有時候,是鬱雲深的手指。

 杜白回過神後自然又被氣得不行,鬱雲深卻看得渾身冒火,推開他的筆記本,手指還想往他嘴裡塞,沙啞地問“寶寶,可不可以……”杜白福至心靈地領會了他的意思,漲紅了臉拒絕“不可以”,鬱雲深就又問“那我可不可以……”杜白一怔,耳朵都紅了,連說“不行”,鬱雲深沒吭聲,但幽幽琢磨的表情,怎麽也不像是放棄了念頭。

 這點不久後就被證實了。

 杜白手指攥緊床單,咬唇發出悶哼時,才明確了一點,鬱雲深根本是沒有底線的。

 有天晚上,很久沒做噩夢的杜白半夜驚醒。

 杜白害怕地叫了聲鬱雲深,伸手一摸,旁邊卻沒人。

 杜白赤著腳下床,念著鬱雲深的名字找他。

 到走廊上時,鬱雲深從隔壁書房快步走了出來,幾步上前擁住他,問“寶寶怎麽醒了”。

 杜白本來不想哭的,或許是鬱雲深的聲音太溫柔,令他像是有了依仗,就委委屈屈地抱怨:“做噩夢了。”

 鬱雲深憐愛地抱起了他,親親他眼角一點淚水,笑著哄道:“怪我,沒有陪你睡。”他往臥室走,杜白卻抓住他的胳膊,好奇地看向書房,“你在幹什麽。”

 如今杜寶一個眼神,鬱雲深就知道他想要什麽,先問了句“寶寶困不困”,杜寶搖頭,他就抱著人進了書房。

 書桌上的手機恰好響了起來,鬱雲深掃了眼,將杜寶輕輕放在皮椅裡,摸摸他的頭,說:“我先接個電話。”

 鬱雲深去了露台,杜白目光落在電腦上,屏幕上疊著一堆外文財報與數據圖。

 杜白看得懂一些,覺得鬱雲深的批注十分漂亮。他還想鬱雲深怎麽不用工作,原來都是半夜偷偷努力。杜白好笑地彎了彎唇角。他視線移了移,突然看見了左下角縮得極小的視頻畫面。

 鬱雲深電話說了有幾分鍾時,才猛然想起電腦上一直運行著的監控視頻。

 他幾乎是立刻扭頭朝杜寶那兒看去,心臟急促跳動。

 鬱雲深從未如此驚慌過,他掐了電話,一向很穩的手,有些顫地,點開了手機裡的電腦聯機畫面。

 ——杜寶很聰明,他不僅點開了監控視頻,還在一直往回看,有前幾天,他忍著焦躁放杜寶獨自回了新居,接杜修永禮物的畫面;日期調到第一天,鏡頭裡,杜寶打開鐵門,對宋光霽禮貌的一笑。

 鬱雲深僵硬地轉過身,仿佛背對著杜寶,就不需要承受接下來可能令他絕望的指責似的。

 他失焦的目光落在樓下燈火通明的花園,腦子裡什麽都想,又什麽都想不了。

 杜寶能忍受他變.態的行徑嗎?會覺得不受信任嗎?會恐怖害怕嗎?

 鬱雲深悲哀地意識到,如果杜寶堅持要離開,他什麽都做不了。不是沒有手段,而是他狠不下心,也不敢狠心。

 頭上懸著刀,等待落下的那段時間無疑非常痛苦。

 鬱雲深卻一動都不敢動。

 不知過了多久,杜寶走了過來。

 鬱雲深緊繃著、指尖微微發抖。

 直到腰被摟住,杜寶臉貼著他的背,疑惑地問:“怎麽不進去。”

 鬱雲深呆了數秒,才愣愣地說:“你都看到了吧。”

 杜白頓了頓,繞過來看鬱雲深,“你說監控嗎?”

 鬱雲深無法做出表情,只能面無表情地“嗯”了聲。

 “你好緊張。”杜白慢吞吞地說了句,又想明白似的張了張口,安慰道:“我沒生氣。”

 鬱雲深像是又活過來了一次,癡癡地看著杜白,“為什麽不生氣?”

 杜白垂眼,他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他沒什麽好瞞著鬱雲深的,在這個世界見到鬱雲深的第一眼,他就做好了除了生命,什麽都可以給的準備。

 他喜歡鬱雲深,信賴著鬱雲深。

 鬱雲深密不透風的監視,在杜白看來,是變相的保護,給了他巨大的安全感。

 這些話很難講,於是杜白想了想,帶著點羞澀,抬起眼,靜靜地說:“因為我是你的。”

 “再把我看緊一些吧,鬱雲深。”

 鬱雲深的心在這刻徹底交了出去,融化了,心甘情願地融進對方的骨血裡。

 他虔誠地低頭,在早秋的夜裡,與他的杜寶,接了一個乾淨的、不帶任何綺念的吻。

 作者有話要說: 撒花!不好意思久等了,感謝看到結尾一路支持的小天使們~

 有些不重要的小伏筆略了,把一些番外的情節放了進來,所以大概是沒番外啦,以鬱董的色氣,番外除了開車我竟然也想不到別的……

 最後不麻煩的話,請打個分叭,作者乖巧感謝.jpg

 作者開心地要去補覺了,這本開的匆忙,木有存稿,日更的我每天犯困……

 下本應該寫這個↓↓練習感情+劇情(存稿ing)

 【追妻火葬場被小叔叔截胡了】

 榛真的竹馬未婚夫謝石星不要他了。

 謝家父母出了意外,謝石星就要把榛真趕出謝家。

 眾人勸:榛真不能化形,沒人養日子會很難過的。

 謝石星:那你們來養?

 眾人沉默,榛真太廢了,又要嬌養,誰也不願意接手。

 榛真:從小到大,你吃了我那麽多糖,我幫你做作業,洗衣服,每年都辛苦攢零花錢為你準備生日禮物,你如果不喜歡,為什麽要接受呢。

 謝石星:喜歡不是愛,我有想娶的人,榛家的情謝家已經還完了,看在一起長大的份上,我也不想鬧得太難看,你盡快搬出去,好嗎。

 謝凜遠遠看著榛真。

 想起榛真五六歲時往他嘴裡塞糖,稚氣地喊他小叔叔,問他生活有沒有變甜一些。

 謝凜走了過去,說:不用搬,我養。

 榛真後來終於化形了,是星際傳說中獨一無二的珍珠玫瑰。

 再凶殘的星獸在他面前,也會乖乖收起爪子。

 謝石星後悔了,想要回本屬於他的玫瑰。

 可榛真告訴他:你知道我為什麽能化形嗎?因為珍珠玫瑰需要用好多好多的愛澆灌,才能開出花來呀。

 【小劇場】

 榛真不想去上學,謝凜沉靜地說:不能不上。

 後來榛真坐在謝凜腿上,兩隻小手捧著他的臉,咬他的下巴,哼哼笑著說:小叔叔,我要去上學啦。

 謝凜啞著嗓子問:能請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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