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進了廚房不久,傅安他們點的菜單就傳了進來,在看到那上面還有幾瓶普通的白酒時,他還有些遲疑,畢竟這□□的,喝那麽多酒是不是不太好。而且不是都說書生體弱,拿那麽多的酒去,若是喝出事情來怎麽辦。
“小老板,怎麽了?”秋實如今是後廚的幫工,因為熟練的刀工,不錯的手藝,已經能替陳星做不少事了,因此在陳星面前也能說得上話。
聽到秋實那麽一問,陳星立馬回過了神來,快速的回答:“沒事。”罷了,左右古代的酒度數不怎麽高,應該喝不出什麽事情來的。
陳星這樣寬慰了自己,扭頭看向旁邊的秋實,叮囑道:“你去後面殺條魚,我們開始準備做菜。”
“好。”秋實得到吩咐利索的去了後院。
陳星也回過了神來,將注意力放在了做菜上,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就忘記了剛才糾結的事情。
傅安他們來的時候已經不早了,他們的號碼也靠後,因此在他們之後,再發了五個桌子的號碼牌就沒有客人來了。
炒完了最後一個菜,陳星便端著旁邊小火上一直燉著的補湯出去了,準備給顧琅進補的同時,自己也能出去透透氣。
看著陳星離開的背影,廚房的幫工小王朝著身邊新來的秋實八卦道:“秋哥,你看小老板對大老板多好,我以後娶媳婦也要娶一個這樣,長得又好看,又會賺錢,還那麽關心自家夫君的。”
秋實看了一眼陳星離開的方向,再看看身邊羨慕得不得了的小王,冷淡的潑了一盆冷水,“難。”
小王聽著這話有些懵,抬眼看向秋實,眼裡全是疑惑。
秋實看著他,繼續道:“你沒長成大老板那樣,想要個小老板這樣的媳婦,很難!”
聽著秋實不客氣的這樣說,小王立馬就想反駁,他怎麽就找不到小老板這樣的了。隨後,大老板那俊美的樣貌,出塵的氣質在他面前一閃而過,再對比一下自己,小王立馬就泄氣了。
好吧,小王承認自己的確找不到小老板那樣的。不過他很快又振作了起來,他找不成小老板那樣的,但是找個有小老板十分之一靠譜的,總能找得到吧!
待陳星出去的時候,大廳裡也只剩下三三兩兩的客人,而顧琅正坐在櫃台後面默默地看著手上書,仿佛他正身處的地方不是人來人往的飯館,而是家裡寬敞的書房。
看著這一幕,陳星的唇角輕輕地勾了起來,連過去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許是察覺到了陳星的動靜,顧琅很快回過了頭來,先是看到陳星那張因為炎熱而帶上了幾分薄汗的臉,接著注意力看向了他手上的那碗湯上,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覺得最近幾日身體好了很多,這樣的湯還是不需要了。”
陳星卻是朝他笑了笑,將手裡端著的東西放到了顧琅面前的台子上,溫聲道:“我知道,只是這也不是補湯,只是潤喉嚨的,做起來也不麻煩,你坐在這裡閑著也是閑著,吃一點也沒有關系。”
顧琅看著陳星一臉期待,不忍辜負他的一番好意,還是端起那碗湯喝了起來。
陳星見顧琅聽自己的話,將那碗湯慢慢喝下,讓他覺得十分的欣慰。其實他也不想那麽拘束顧琅的,只是顧琅身體不好,近幾日天氣有所變化,他也開始咳嗽了起來,去看大夫也沒有什麽很好的辦法,他只能多煮一點潤肺的湯給顧琅喝,期待他能好過一些。
就在陳星站在顧琅旁邊,表情溫柔的盯著顧琅一口口的喝完那湯的時候,從後院和前廳連接的簾子被人一揭,有個人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一下子就撲到了櫃台上。
“小老板,你這裡可有解酒湯?”出來的人正是傅安,此時他正趴在櫃台上,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陳星。
陳星被他這模樣嚇了一跳,有些疑惑的問道:“傅公子,你這是怎麽了?”
在陳星問話的時候,顧琅也同時放下了手裡的杓子,充滿疑惑的看著傅安。
傅安被這帶著好奇和清冷的眸子一盯,似乎是冷靜了一些,一拍大腿,嚎叫道:“小老板,你們這裡可有醒酒湯,快快給我們來一些。”
陳星看著傅安這焦急的架勢,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道:“本店有的,只是需要一點時間去做。”
陳星說完立馬就吩咐邱九去讓後廚的人去做醒酒湯了,等人朝著後廚走去,方才看向傅公子,越發疑惑的問道:“你這是怎麽了,為何如此慌張?”
聽到陳星這般說,傅安像是松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趴在櫃台上歪七扭八的身子慢慢的站直了起來,擦了擦額角的汗,連聲抱怨道:“小老板,你們這飯館裡的酒是那裡來的酒,我的同窗們喝了之後,一個個都醉倒了,開始在包房裡發起了酒瘋。”
聽到傅安這般說,陳星驚訝的張大了嘴,露出一副吃驚的表情,“我那酒都是在吳家定的,別桌的客人喝了也沒有什麽異樣啊。”
說到這裡,陳星停頓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今天看到的那份菜單,繼續補充道:“你們是不是喝了太多,所以才會出現醉酒?今日,我可是看你們包廂點了不少的酒啊!”
傅安聞言,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似乎是終於想起有那麽一回事,頓時表情變得尷尬起來,磕磕巴巴的解釋道:“那些酒都是沈兄點的,也不知道沈兄今日受了什麽刺激,非說要大家一起喝酒開心開心。我那些同窗們這段時間也著實憋屈了一陣,也就跟著他一起胡鬧了。”
陳星聽著他們這群書生做的事,露出了幾分無語的神色。
就在這時,那連著的簾布又被人給揭開了,一個腳步踉蹌的人走了出來,先是看了一眼大廳,似乎是在找什麽人,接著在看到傅安的時候,眼睛一亮,快步走過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興致勃勃的道:“傅兄,原來你躲在這裡,我們回去接著比過,這次你用□□,我用短劍,一定要分出一個高下來。”
此時拉著傅安的人正是沈河,傅安被他說得有些哭笑不得,鬱悶道:“沈兄,你這是喝糊塗了,我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又不是什麽武生,那裡會什麽□□、短劍的。”
陳星在旁邊看著,雖然覺得不應該笑,但是看著被拉著的壯碩的傅安,一本正經的說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時,他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陳星這一笑不要緊,沈河的注意力卻被他吸引了過來,只見沈河扭頭看向了他的方向,在看清他的樣子之後,定定的不動了。
陳星見他定定的盯著自己,也不言語的樣子,有些毛骨悚然,剛想問他怎麽了,就見沈河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接著抱住傅安哭的傷心欲絕的樣子。
“哇,我好苦啊!我怎麽那麽慘!”
陳星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被身後的顧琅不著痕跡的接住了。
顧琅冷眼看著抱著傅安哭的傷心的沈河,唇角滿是冷冷的笑意。呵,就這點水平,居然還敢起和他搶人的心思。
就在沈河哭的傷心欲絕,傅安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邱九適時地出現了。
邱九看著面前混亂的場景,有些摸不著頭腦,還是陳星詢問他醒酒湯有沒有熬好,他方才回過了神來。
陳星控制著自己震驚的情緒,連忙吩咐道:“你幫傅公子把沈公子扶進去,讓秋實和秋武幫他們把醒酒湯喝下去。”
“是。”邱九在短暫的震驚過後,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和傅安一起扶著又哭又笑,嚷著要和傅安比武的沈河進去了。
看著他們忙亂的背影,陳星搖了搖頭,有些不解的道:“沈公子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怎麽會喝的那麽醉?”
顧琅的眼睛從他們離開的方向移到了陳星身上,看著他困惑的表情,原本疏離的眼中浮現出了幾分淺淺的笑意,“興許是有什麽解決不了的煩惱,所以才會喝醉成這樣。”
陳星聞言點了點頭,覺得顧琅說的有道理,隨後看著櫃台後的酒若有所思的樣子。
顧琅看著他的樣子,輕輕地笑了起來,跟著問道:“你這是在看什麽?”
聽到顧琅的話,陳星扭頭看向他,雙眼亮晶晶,興致勃勃的道:“我在想,他們那麽容易醉,會不會和這酒也有關系,若是我能釀出不那麽容易醉的酒,是不是就會有很好的銷量。”
顧琅看著陳星一副雀雀欲試的表情,也沒有阻止,反而溫聲附和道:“你若是想試,不若就去試試,左右我們院子裡還有空余的地方,足夠你折騰的。”
聽到顧琅這般支持自己,陳星狠狠地點了點頭,神色間十分高興,“嗯,你說的對,我會試試的。”
陳星是打算釀造一批果酒的,那種酒容易釀造,味道尚佳,度數低,最適合風花雪月的時候飲用,若是做出來,還能賣的貴一點。
心裡有了主意,陳星便一直惦記著這件事,就連傅安他們後來是什麽時候走的,怎麽走的,他也是事後才知道的。
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店裡的生意徹底的穩定了下來,店裡的其他人基本上承包了所有業務之後,陳星終於騰出了時間,開始有空研究自己念念不忘的果酒,順帶著還準備趁著天氣還好,再做一批曠了許久的果凍。
作者有話要說:顧琅:呵。冷漠.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