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荒之是有微博的,他的微博僅限于用來看新聞熱搜,連贊都很少點,但還是被無所不能的網友扒到了。
陸荒之的微博一夜之間粉絲暴漲,私信看都看不過來。陸荒之火了之後只做了一件事,把他的微博昵稱由【荒】改成了【小趙的朋友】。
周末,陸荒之邀請趙野息去他那棟三層的小別墅裏住兩天。趙野息欣然同意。上次的易感期,要不是突然抓去給科學獻身,陸荒之的別墅裏肯定處處都有他留下的印記。
趙野息坐在副駕駛上刷微博。鲱魚罐頭也給他帶來了不少流量,他沒過多在意。反正我朝帥哥多,很多網友只是在見一個愛一個地湊熱鬧,過段時間就消停了。
在鲱魚罐頭omega事件的一周後,抑制劑正式上市。國家大力推廣宣傳,斥巨資補貼。抑制劑在各大藥店,電商均有出售,一瓶只需兩三杯奶茶錢,和女生來一次例假花的姨媽巾錢差不多。
omega們歡呼雀躍,普天同慶,把抑制劑上市的日子定為所有omega共同的生日。
可惜熊初沫和南顏鸠源連享受贊譽的時間都沒有,轉頭就研發alpha的抑制劑去了。
這個周末,高考如期進行。考完第一門語文,微博上全是各地的作文題。
“我省的作文題蠻有意思的。”趙野息對着手機念道,“【寫一件小事,以以小見大的角度描繪出一千年後,人們可能的abo六性別觀念】。1000年後啊……會不會已經到了星際時代了。”
陸荒之漫不經心道:“星際abo麽,挺帶感的。”
“不知道潭城一中那幫小屁孩考得怎麽樣。”
“至少omega不會再因為易感期缺席考試。慘的是alpha。”
趙野息道:“我聽師尊說,教育部門好像采取措施了,盡可能讓每一個考生公平地考試。”
趙野息刷着刷着,刷到了【小趙的朋友】發的微博,心情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小趙的朋友:大家好,我是小趙的朋友。(微笑)】
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麽覺得這短短的一句話,透着一股幽怨的氣息?
趙野息擡頭看向正在開車的陸荒之:“你改微博id了?”
“嗯。”
“你是不是委屈了?”
“沒有。”
趙野息“哦”了一聲,說:“當着記者和攝像機的面,我也不能說你是我男朋友吧。”
陸荒之道:“還好你沒說,不然我們就在全國人民面前出櫃了。”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陸荒之是不是太善解人意了一點,搞得他不習慣了都。
感覺到趙野息審視的目光,陸荒之道:“怎麽了?一直看着我。”
趙野息試探地問:“你真的沒有生氣吧?”
陸荒之笑了笑:“我真的沒有生氣。”
趙野息信了:“那就好。”
過了一會兒,陸荒之莫名其妙來了句:“我都知道的。”
趙野息茫然道:“啊?”
“我知道你事業心重,永遠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我理解,我也支持。你不用考慮我的感受,只要是你的決定,我百分百配合。”陸荒之放輕聲音,“無論你說我是普通朋友,還是關系一般的學弟,我都接受。”
趙野息:“……”這哪是不委屈,分明是委屈壞了吧?
趙野息手忙腳亂地哄男朋友:“你幹嘛呀……我當然要考慮你的感受。”
陸荒之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趙芝桃千萬別多想,我沒有感受。我挺好的。”
趙野息心疼又自責,豁出去道:“行,那我現在就和我爸坦白,威逼利誘他給我們走個後門,讓你在社會調查部多留兩個月。”
陸荒之目視前方,突然笑出了聲。這次的笑明顯多了幾分真情實意。
趙野息以為自己把男朋友哄好了,松了口氣。他拿出手機,醞釀着該怎麽和他爸說。
陸荒之說:“你們前直男還真的就吃這一套啊。”
趙野息:“???”
“等我離職後再說吧。”陸荒之道,“不然這陣子我們就白演了。”
趙野息猶豫道:“可是你都委屈了。”
“你讓我打開生.殖.腔,我就不委屈。”
趙野息一秒變臉,冷漠道:“那你繼續委屈吧。”
陸荒之:……失策了。
趙野息想了想,說:“這樣吧。這是我的工資卡,你拿去開心一下。密碼我發你。”
趙野息除了所裏發的工資,還有一項固定收入。他媽有一項發明申請了專利,她把專利的所有費用都給了兒子當零花錢,數目還挺可觀的。趙野息雖然算不上富二代,但也是住得起豪宅開得起豪車的人,只是他對這些沒什麽興趣而已。
陸荒之挑了挑眉:“這是這周末的嫖資?”
“我是讓你拿去開心一下,比如買雙鞋什麽的。”
“被你嫖我就挺開心。”
“……”他剛剛居然覺得狗alpha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他肯定是被鲱魚罐頭糊住了眼睛。
換個地方過周末,其實就是換個地方吃喝玩樂。趙野息最近在玩一款抽卡游戲,大幾千塊錢砸下去砸了個寂寞。他在陸荒之的電競房裏登錄游戲,發現自己的賬號上竟然多了……三百個十連抽?
趙野息人都傻了。他這是被盜號了,還是游戲出bug了?他的游戲賬號除了他自己只有陸荒之知道。
陸荒之端着剛切好的果盤走了進來。趙野息指着屏幕問他:“是你嗎?”
陸荒之用牙簽紮了塊奇異果,遞到趙野息嘴邊:“你被盜號了吧。”
趙野息吃着奇異果冷笑:“你還擱這和我裝呢。你不是很窮嗎?”
“有一筆投資上個月開始分紅,現在不窮了。”陸荒之說,“怎麽,要把工資卡拿回去?”
“你留着吧。我爸的工資卡也是我媽保管的。”
趙野息在微博和朋友圈各轉發了一條錦鯉,拜了三拜,懷着虔誠的心,抽卡抽了個爽。
趙野息游戲玩得上頭。陸荒之站在他身後,捏着他的後脖頸,說:“上班就一直坐着,周末該動一動了。”
分化以後,後脖頸成了趙野息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趙野息身體一顫:“怎、怎麽動?”
“去游泳?泳池的水剛換過。”
下泳池之前,趙野息和陸荒之先簡單地淋浴了一遍。身上的氣味阻隔劑被沖掉。不在易感期,他們信息素的濃度不高,但足以被對方感受到。兩個人成了原汁原味的趙芝桃和陸西柚。
午後的陽光播灑在泳池裏,水面波光粼粼,氣溫适宜,視野格外清晰。
兩人游了幾圈,靠在池邊休息。趙野息給陸荒之表演趴在池底當鹹魚,憋了兩分鐘氣,猛地沖出水面。
水花四濺。陽光和水珠在趙野息白皙的皮膚上跳躍,顯得生動而誘人。他抹了把臉,沖陸荒之笑的時候露出兩顆小小的虎牙:“牛不牛逼?”
趙野息不常笑,每一次笑都是血條消失術。
“牛逼。”陸荒之笑着說,“過來親親。”
趙野息用狗刨的姿勢游進了陸荒之懷裏,一把抱住了他,在他唇上“啵”了一下。
陸荒之将趙野息按在池壁上,加深了這個吻。趙野息有種預感,他和陸荒之可能又要解鎖新場景了。
他朝陸荒之的泳褲伸出手,還沒碰到什麽,陸荒之忽然擡頭,說:“算了,不做實驗了。”
趙野息懵逼且驚呆:“不是……你又怎麽了?”
“做實驗的時候,我肯定會忍不住打開你的生.殖.腔。”陸荒之說,“我不想做你不喜歡的事,更不想讓你不開心。”
“……你為什麽對這件事這麽有執念啊。”趙野息不理解,“因為爽?”
陸荒之道:“這是alpha對omega的本能。”
身體感受是一方面,更多是精神上的追求。沒有哪個alpha能抵抗得住自己omega腺體的誘惑,仿佛只要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到omega的腺體裏,這個omega就會完全屬于他。
趙野息後脖子上的腺體他咬了很多次。而另一個腺體,除了前兩次趙野息再沒有讓他碰過。即便是那兩次,他也是隔着一層東西碰的,并不會造成終身标記。
陸荒之望着趙野息,垂着濕潤纖長的睫毛,看上去溫順無害。“我這樣,是不是很讨人厭?”
“……沒有啦。”趙野息的臉在太陽下紅撲撲的,“你就那麽想打開?”
陸荒之搖搖頭:“我不想,我只想你舒服。算了,你當我沒說吧。”
被陸荒之打開不是不舒服,而是舒服過了頭。陸荒之處處站在他的角度為他考慮,他怎麽忍心讓陸荒之受委屈。
被弄哭就被弄哭,反正是在泳池裏,說不定看不出來。
趙野息妥協了:“那你來吧。”
陸荒之愣了一會兒,說:“你不用這樣的。”
“別廢話。”趙野息主動把臉埋在陸荒之肩膀上,小聲道,“就是……你記得輕一點。”
陸荒之:計劃通。
泳池似乎變成了一杯加了西柚的芝芝桃桃。
“寶貝快看,”陸荒之氣息沉沉,在趙野息耳邊說,“我要到你身體裏面去了。”
趙野息緊緊閉着眼睛,心道我睜開眼睛看一眼算我輸。
陸荒之笑了聲,說:“不敢看?那就聽吧。”
其實,陸荒之在做實驗的時候話并不多。但他說的每一句,無論是誇獎還是命令,對趙野息來說都是暴擊。
陸荒之嗓音低啞地叫他寶貝,呼吸稍稍有點喘,帶着做實驗時特有的沉浸,和泳池水流的聲音摻雜在一起。
這誰遭得住?
所以說陸荒之這個男人,真的很要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