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中海将【荒野之息】三人組的真實身份通報全校,全體師生都陷入了曠世絕倫的震驚。
王文樂恍然大悟:“我就說陸荒之為什麽可以一直戴耳釘沒人管,我戴就要被揪耳朵——靠!”
祁暄求知欲滿滿:“趙老師和陸荒之不是真的師生,那春游的時候他們肯定不是真的在學習。好奇他們做了什麽。”
江默予嘆為觀止:“我在中大的論壇看到他們的信息了,他們拿了好多獎,好厲害。”
貓砂alpha:“穿學士服的趙老師太可愛了吧,有點上頭。”
班長妹子嗷嗷尖叫:“陸校草果然到哪裏都是校草,穿西裝演講的視頻真的絕。我要每天看一遍,激勵自己考名校看帥哥嗚嗚嗚。”
英語老師捂臉:“天吶,我做了什麽!居然逼一個名校研究所做高中的英語作業?”
保安大叔生無可戀:“他們什麽時候回惠城,我現在去賠禮道歉還來得及嗎。”
祁暄:“可是,不是說有三個研究員嗎?還有一個人是誰來着。”
其他人:“不知道啊。”
在潭城的最後一個晚上,趙野息,陸荒之,步淳齋又去吃了頓燒烤。下次再來東北不知道會是什麽時候,三人把菜單上的烤串每樣都點了不少,還叫了一大箱啤酒。
趙野息對喝酒,準确來說是對和陸荒之一起喝酒有了心理陰影。雖然他已經沒什麽瞞着陸荒之的秘密了,但為了以防萬一,他只喝了兩瓶啤酒。接下來無論陸荒之和步淳齋怎麽勸他都不喝了。
作為調研組唯一一個有家室的男人,步淳齋早就歸心似箭。想着明天就要見到老婆,步淳齋用喝酒表達自己的快樂,趙野息不喝他就拉陸荒之陪他喝。
陸荒之無所謂。他酒量還不錯,喝啤酒喝不到醉的地步。當步淳齋上頭得開始講他和他老婆的戀愛史時,他只是有些散漫懶倦,看趙野息時還有點心跳加速而已。
趙野息對有關戀愛的事沒什麽興趣,心不在焉地聽着,時不時“嗯嗯”“哦哦”“牛逼”給步淳齋捧場。他刷了會兒手機,看到微信裏有一條好友申請。
【趙老師,我是王茹惠,狄老師給了我您的聯系方式。】
趙野息通過了她的好友請求,問:【你有什麽事?】
【惠惠:趙老師是abo研究所的人,所以趙老師沒有騙我——omega的抑制劑真的能在夏天高考前被研究出來,對嗎?】
離高考只剩下兩個月。趙野息一直在密切關注抑制劑的研究進展。上次視頻通話的時候,熊初沫告訴他,實驗室已經研制出了第一代抑制劑,正在進行細胞實驗。如果順利,還要進行動物實驗和臨床實驗。如果趕不上高考,教育部會考慮推遲高考的時間。
【是猛男呀:對。你不用擔心易感期的問題,安心準備高考。】
【惠惠:謝謝趙老師!(開心)】
【惠惠:老師,我将來也想進abo研究所,會不會很難?】
【是猛男呀: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加油。】
坐在旁邊的陸荒之看到兩人的對話,半眯着眼睛,帶着微醺的醉意說:“嗯……趙老師對學生好溫柔。”
對他倒總是兇巴巴的,喝醉和做愛的時候除外。雖然兇起來也可愛,他很喜歡,但偶爾他也想嘗嘗不同口味的芝芝桃桃。
趙野息糾正他:“是對女學生溫柔。”
步淳齋哈哈大笑:“小趙深藏不露啊,看不出原來你喜歡清純女學生。”
“滾犢子,你才深藏blue。”趙野息道,“這是我媽教我的,在異性面要當紳士。”
陸荒之道:“那alpha對你來說算異性麽。”
趙野息思考了一下,說:“好像不算。”第二性別才出現半年,他沒到把男alpha完全看成是異性的地步。
三人吃吃喝喝到淩晨。步淳齋醉得理智全無,沖着燒烤店的老板娘大喊“我老婆我好想你”。在燒烤店老板磨刀霍霍的時候,趙野息和陸荒之趕緊把人叉走了。
回到家裏,兩人把步淳齋扔到他房間的床上,步淳齋還在嘟囔着“老婆”。
趙野息捶着自己微微發酸的胳膊,道:“我特麽又相信愛情了。”
陸荒之道:“難道你以前不相信?”
“那你要去問陶喬笙了。”
“這和他有什麽關系。”
趙野息深沉臉:“當一對情侶鬧分手的時候,最痛苦的不是當事人,而是他們的朋友。”
陶喬笙和那個渣0戀愛七年,分分合合無數次。每次鬧分手,陶喬笙就要找他哭訴。
一開始他非常好地履行了基友的職責,又是陪聊,又是帶陶喬笙喝酒散心的。最誇張的一次,還按照《分手快樂》裏的歌詞帶他飛去熱帶的島嶼游泳,結果才游了一天兩人又和好了。到最後,趙野息已經麻木了。無論陶喬笙怎麽哭訴,他都:拉到吧,反正你們馬上就要複合了。
兩人因為原則性問題徹底分手的那天,趙野息覺得解脫的不是陶喬笙,而是他。
回憶往昔的艱難歲月,趙野息不禁紅了眼眶:“七年啊,你知道那七年我是怎麽過的嗎?!”
陸荒之深表同情:“可憐的學長——要不要摸腹肌?”
趙野息揉了揉眼睛:“等我收拾完東西再摸。”
在這棟房子裏住了三個月,要收拾的東西還不少。趙野息把陽臺上的衣服收進來,看到裏面有套校服,抱在懷裏問陸荒之:“這是你的?”
“嗯,我打算帶回去。”
趙野息好奇道:“你留着高中生的校服幹嘛?”
陸荒之看着他笑了一下,說:“以後說不定有用。”
“行,那我放沙發了,你記得拿。我回房間洗澡了。”
從民宿回來,趙野息的易感期也徹底結束了。兩人的關系好像和之前沒多大的區別,晚上各回各的房間睡,平時的交流也很自然。
陸荒之提醒他:“你還沒摸腹肌。”
“艹,”趙野息樂了,“你這人是不是有什麽特殊癖好啊。”
陸荒之曾經聽他私生活豐富的狐朋狗友說過,一旦兩人有了肉體的關系,哪怕只有一次,對視的眼神都會透着暧昧。
他不禁覺得,自己那十幾次做了個寂寞。
陸荒之道:“那你摸不摸。”
“既然你一副很想被我摸的樣子……好吧。”
趙野息的手放在了陸荒之的小腹上。他本來只想敷衍地摸一摸,沒想到一摸就有點停不下來。
隔着一層質感很好的襯衫,陸荒之的腹肌恰到好處,不是在健身房舉鐵練出來的塊塊分明的誇張,而是一個常運動的大男生該有的狀态。
“趙芝桃。”
陸荒之聲音低沉,帶着慵懶撩人的意味,聽得趙野息愣了一愣。“又、又怎麽了?”
“給你提個小意見。”
“什麽?”
陸荒之俯身湊到趙野息耳邊,道:“以後,再多黏我一點吧。”
!!!
趙野息被摻着酒的西柚味刺得全身酥麻,小心髒跳得比他看第二性別檢測報告的時候還快。
摸着腹肌,趙野息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一個畫面:在他的視野中是不斷晃動的天花板,陸荒之肩膀上架着兩條腿,腹肌上出了一層汗。
然後他俯下身,也是用這種低啞的語調和他說:“老師喜歡這樣嗎。”
仿佛指尖被燙了一下,趙野息猛地收回手,語無倫次道:“我、我去……去給老婆……給不存在的老婆打個電話。”
陸荒之:“……?”
趙野息鎮定地往房間裏走。還剩幾步時突然加快速度,沖進房間,砰地一聲關上門。
他背靠着門,大口大口喘着氣。他的反射弧走了快一周,終于走到了終點。
他和陸荒之好、好像做了什麽了不起的事情啊。
操。
第二天,宿醉的步淳齋拖着半殘的身軀和兩個小夥伴來到機場。讓他不解的是,趙野息昨晚只有兩瓶啤酒,怎麽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小趙,你身體不舒服嗎?”
趙野息悶悶不樂道:“昨晚沒睡好。”
陸荒之問:“為什麽。”
趙野息:你還好意思問?
就是因為摸了陸荒之該死的腹肌,他一晚上都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那一摸,就像是打開了冬天裏剛解凍的水龍頭,民宿裏發生的事像洪水一樣嘩啦啦地沖進他腦子裏,他根本招架不住。
“是不是又發熱了。”陸荒之用掌心去觸碰趙野息的額頭,卻被對方偏過頭躲開了。
陸荒之挑了挑眉。
趙野息臉上冒着熱氣,若無其事道:“該過安檢了。”
機場的安檢區相比上次他們乘機時多了一道門。這道門是abo研究所最新的研究成果,學名叫【信息素測量儀】。乘客從門中走過,測量儀會自動捕捉乘客身上信息素的濃度。beta以及不在易感期的alpha和omega均能順利通過;如果alpha和omega身上散發出的信息素濃度超标,測量儀發出警告,乘客将被臨時禁止登機。
現階段信息素測量儀的體積大,造價成本高,只能率先應用在機場,火車站,汽車站等人群密集,空氣又無法流通的地方。abo研究所努力的方向是把測量儀體積變小,減少材料成本,降低價格,使測量儀能家用化。以後alpha和omega人手一個信息素測量儀,就能随時随地知道自己信息素的濃度。信息素濃度接近易感期的阈值的時候,他們也能提前做好準備。
這項技術面世後,不少女性強烈要求再出一個【例假測量儀】,能告訴她們“您将在兩小時四十三分之後進入生理期,請提前做好準備”的那種。
abo研究所:你們這就強人所難了。
幾個小時候,飛機準時在穗城機場降落。趙野息望着窗外少說有三十度的太陽,有點小激動——他們【荒野之息】又回來了!
有老婆接的步淳齋打了雞血般地沖在最前面;有父母惦記的陸荒之一下飛機就接到了陸媽媽打來的電話。陸荒之和他媽說話的時候還挺有耐心的,他媽問了很多雞毛蒜皮的小事,他都一一回答了。
“潭城一個地級城市,該有的都有。”
“同事都很好,你不用擔心。”
“好,我會回去吃飯的。”
趙野息孤寡一個,走在兩人的中間,才發現原來小醜竟是他自己。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步淳齋的老婆一眼就看到了老公,興奮地朝步淳齋揮手。步淳齋連行禮都顧不上拿,沖出去抱住老婆,原地來了個愛的魔力轉圈圈。
陸荒之道:“我家裏的司機來接我了。”
趙野息點點頭,“周一見。”
陸荒之三個月沒回家,陸媽媽想兒子了,親口讓家裏的阿姨準備了大餐等他回家。陸荒之再戀愛腦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放他爸媽鴿子。
“你準備回哪,我讓司機送你。”
趙野息剛要回答,聽到一聲:“息崽!”
這個令人窒息的稱呼,難道是……
趙野息轉過身。陶喬笙手裏捧着一束潔白的栀子花,笑容燦爛:“歡迎回家,野息大人。”
趙野息尴尬地驚喜着:“來就來,你送花是幾個意思?”
“咱們100天沒見,從小到大還沒這麽久過,送束花怎麽了。你是不是瘦了點?”陶喬笙打量着兩人,“陸校草還是帥的。”
陸荒之問:“這是什麽花?”
陶喬笙把花塞到趙野息手上,“栀子花,花語是:友誼天長地久。”
陸荒之:“嗯。”那沒事了。
“我在一家日料訂了位置,陸校草一起呗?”
“不了,你們吃。”陸荒之在趙野息頭上揉了一把,“走了。”
趙野息身體一僵,“……哦。”
陸荒之走後,陶喬笙笑呵呵道:“息崽你怎麽回事啊,陸校草一碰你你就臉紅?”
趙野息郁悶道:“我也想知道。”
明明更羞恥的事情都做過了,他裏裏外外都被陸荒之碰了個遍,要臉紅也不是現在臉紅啊,他當時幹什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