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帶拉絲?
趙野息道行不夠,一開始沒明白陸荒之是什麽意思。他想象了一下帶拉絲的東西,拔絲地瓜,拔絲蘋果之類的,猛地睜大眼睛。
卧槽?卧槽!
陸荒之這不是在為難他胖虎嗎。他還沒在清醒的時候和人親過,連換氣都不太會,還拉絲……這和讓他三級去單挑大龍有什麽區別。
趙野息面紅耳熱,完全失去了反擊能力,整只桃往被子裏縮了一大截,只露出一個毛絨絨的頭頂在外面。
陸荒之笑着說:“你這樣不會悶嗎。”
悶死算了,反正他親不出拉絲的。
被子裏全是西柚芝桃的味道,躁動又悶熱,把趙野息的臉越熏越紅。
陸荒之惦記着趙野息的口腔潰瘍,說:“我記得學校附近有一個24小時的藥房,我現在就去。”
“不用,”趙野息悶聲道,“我買藥了。”
“什麽藥?”
“很多,就放在我背包裏。”
陸荒之記得回來的時候趙野息把背包随手扔在了沙發上。“我去看看。”
趙野息買的藥都是清熱降火的,沒有專門針對口腔潰瘍的藥。他的背包裏除了藥,平板,書,還有一件衣服。
陸荒之認出這是他們學院的碩士服。
陸荒之:我有一個想法。
“我還是去趟藥店吧,我知道有種噴劑對口腔潰瘍的效果不錯。”陸荒之說,“你要不要吃宵夜?我順便帶上來。”
趙野息看了眼時間,晚上十一點半,也不算太晚。平常這個時間他都在“贏一把就睡覺”,經常拖到十二點多才睡。
他的口腔潰瘍是越來越疼了,稍微碰一下就難受。關鍵是他還犯賤,知道疼還忍不住用牙齒去觸碰,就像長智齒的時候明知道會疼還要去舔一樣。
“我舌頭都長泡了怎麽吃夜宵啊。”趙野息坐起身,“我和你一起去。”
陸荒之把他按了回去,“你負責暖床。”
趙野息躺在床上,聽到陸荒之開門又關門的聲音,感覺不太對勁。
不是說他是哥哥,要照顧弟弟嗎,怎麽反過來了???
明天吧,從明天開始,他一定拿出年上者的氣勢來。
這個時間學校宿舍已經關門了,附近冷冷清清的。陸荒之沒想到去藥房買個藥還能碰見認識的人。
對方是他打球時認識的球友,還在念本科,人高馬大的,挺愛玩兒的一小帥哥。
一個男生深更半夜去藥店買東西,有可能是買安全.套。球友看到陸荒之,以為他和自己一樣,調侃道:“陸哥這是交女朋友了嗎?”
陸荒之找到他要買的噴劑,說:“你想多了。”
球友“嗐”了聲,“我還以為咱們學校校草終于被人拿下來了呢。”
球友從櫃子上拿了一小盒durex,猶豫了一下,又換成了003。他對上陸荒之的視線,笑道:“這個薄一點。”
陸荒之說:“小盒裏面才三個,夠用?”
球友:……有被冒犯到,謝謝。
陸荒之的目光在003上停留了一會兒,轉身去收銀臺結賬。
趙野息還沒正式答應他的追求,今天讓他抱,願意和他一起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幫他度過易感期。
有些事還是不能做得太過太急。
陸荒之等電梯的時候,順便用萬能的某寶幫趙野息充了五年的大會員,他記得趙野息的賬號是他的手機號。
希望五年後小破站沒倒閉。
陸荒之用趙野息給的卡刷進門,道:“我回來了。”
沒人回應他。
卧室裏,趙野息已經睡了過去。他側躺着,一只手放在枕頭上,壓着的一側臉頰擠出來一點點嬰兒肥,還真的挺像桃子。
“趙野息?”
“……”
陸荒之脫下衣服上床,從身後抱住趙野息:“晚安,趙芝桃。”
周六早上,生物鐘準時把趙野息叫醒。
趙野息翻了個身,撞到了一個溫熱結實的胸膛,僅剩的睡意也沒了。
他睜開眼睛,男生的喉結映入眼簾,往上是線條優美的下颔和因為閉着眼睛垂下的睫毛,旁邊是戴着鉑金色耳釘的耳垂。
啊這,大清早就這麽好看,是不是不太好。
趙野息又想到這個人随便套件衣服,穿拖鞋去倒垃圾都是帥的,很快釋然了。
趙野息知道陸荒之喜歡睡覺,周末不用上班的時候能睡到中午。他睡在床靠牆的一側,想不吵醒陸荒之下床,要麽從陸荒之身上爬過去,要麽從床尾下去。
這還用選,肯定是從床尾下保平安啊。
他剛爬出被窩,陸荒之就動了一下,眼睛睜開又迅速合上,說:“趙芝桃這麽早就起床啊。”
陸荒之的聲音低沉慵懶,聽得趙野息心跳微微加速。
“我去買早餐。”
陸荒之閉着眼睛說:“我去買,你接着睡。”
“不睡了,睡不着了。”
“嗯。”
趙野息等了一會兒,陸荒之沒有再說話,好像又睡過去了。
趙野息:還你去買,差點就信了。
不過,賴床的陸荒之有億點點可愛啊。
在滿是芝芝桃桃味的床上,陸荒之睡得非常舒服,一覺醒來已經快到午飯的時間了。
趙野息坐在懶人沙發上看平板,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向床上看去。
“醒了?”
陸荒之依舊窩在被子裏,沖趙野息一笑,“中午好。”
“我買了早餐在餐桌上,不過應該都冷了。”
陸荒之周末睡懶覺一般不吃早餐。“我待會兒去吃。”
趙野息寫下幾行注視,擡頭看到陸荒之還是一個姿勢躺着,忍不住道:“你打算賴床賴到什麽時候。”
“易感期的alpha是這樣的。”
“你都不想上廁所的嗎。”
“還行,”陸荒之說,“我腎好。”
“……”
陸荒之有點理解築巢行為了。被自己omega信息素包圍的感覺對易感期的alpha來說實在難以抗拒。要不是想着給小學長做午飯,他能在小學長床上躺一天。
陸荒之洗完漱回來,問:“你舌頭好點了麽。”
“拉絲”兩個字猝不及防地闖進趙野息腦子裏:“沒、沒有,好像更疼了。”
陸荒之拆着藥的包裝,說:“來上藥。”
趙野息坐在沙發上,“啊”地一聲張開了嘴。
陸荒之看到他舌尖上一小塊白白的傷口,說:“可能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趙野息艱難地點點頭。
藥沾到傷口的時候,那酸爽直接讓他裂開了。
陸荒之安慰他:“噴個兩天,飲食清淡一些,舌頭就可以用了。”
疼痛來得迅猛也退得快。可能藥隔絕了潰瘍和其他地方接觸,也可能是直接痛麻了,真的就不怎麽疼了。
趙野息眼睛裏淚汪汪的,控訴道:“這他媽是有點疼?這也就比蛋疼好一點吧。”
陸荒之笑了聲,問:“中午想吃什麽。”
“叫外賣吧,”趙野息說,“你看看有什麽你想吃的。”
陸荒之道:“那我買菜做給你吃。”
“喲嚯,你還會做飯啊。”
“不會。”
趙野息:“???”
“現學就好了。”
陸荒之選了幾樣菜,按照食譜在app上買菜。菜送到後就去廚房忙了。
趙野息以為自己的廚房要遭殃,明中觀察了一波,沒想到陸荒之居然做得有模有樣的。
一道苦瓜釀肉做好後,趙野息嘗了一口,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別裝了,”陸荒之說,“味道應該不會差。”
“可惡!”趙野息又夾了一塊吃,“這真的是你第一次做飯?我不信。”
“就像做化學實驗一樣,按照食譜一步步來,沒什麽難的。”
趙野息道:“我牆都不扶就服你。”
“那能加分嗎。”
“加什麽分。”
“男朋友的合格分。”
趙野息:“……”您還需要合格啊,您這是奔着滿分去的吧。
趙野息沒有午睡的習慣,吃完飯繼續肝論文。陸荒之收拾好廚房和餐廳,問他:“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麽。”
“暫時沒有。”趙野息說,“你自己玩去吧。”
于是陸荒之就玩上了他的床,安安靜靜地刷着手機。
趙野息肝了大半小時,剛站起來就聽見陸荒之問他:“你幹嘛去?”
“上廁所。”
“哦,早點回來。”
又半個小時後。
“你要去哪?”
“去倒杯水。”
“要去多久?”
“一分鐘。”
……
“我們晚上吃什麽。”
“趙芝桃,你的記仇本還有幾條?”
趙野息受不了了:“你這話多的和小喬似的。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嗎。”
“我也不想的。”陸荒之在床尾從被子裏鑽出來,又帥又無辜,“但我在易感期,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
“騙鬼呢,你上次易感期根本沒這麽嚴重。”
陸荒之提醒小學長不要雙标:“你上次易感期也比前幾次嚴重多了。”
趙野息哽了一下,“我那是特殊情況。”
“我情況也特殊。”陸荒之身上頂着被子坐起來,張開雙手,“抱抱。”
“抱了你會安靜點嗎?”
“我盡量。”
趙野息走到床尾,彎下身給了陸荒之一個擁抱。“滿意了?”
陸荒之彎唇一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