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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放走了最大的boss(無限)》第65章 洋房孤兒怨(三十一)小心廖以玫……
那些箭支猛的向下, 將原地『插』成了一個馬蜂窩,根本看不見傅裡鄴的人。

 見狀,鄔桃桃唇邊泛出一絲笑意。

 他的眼神已經癲狂到不像是一個正常人,只是稍稍對視, 盛鈺就挪開了視線。

 他一直覺得雖然陣營不同, 但每一個人類玩家、鬼怪、神明都是獨立的個體。

 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人生。只是不得已,為了生存, 要去剝奪別人的人生而已。

 但是現在, 盛鈺打消了這個念頭。

 也許正是因為人類才活了短短幾十年,看不破許多東西。而神明生存的時間太長了,它們可以很輕松的在漫長時間流域中尋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再在21層樓這個天然戰場承受許多非人的掠奪與被掠奪的折磨後,目標就顯得唯一。

 為了目標,可以拋棄一切, 包括底線。

 也許上一任貪婪王就是經歷了這樣的蛻變。當然也是有本『性』使然, 但是正是因為存活的時間太長, 看到的東西太多,才會那麽的薄情寡義。

 想到這裡,再抬眼看去。

 鄔桃桃可能覺得自己勝券已成,咄咄『逼』人看向盛鈺:“放心, 貪婪王, 等你的身份卡牌到了我的手上,我會做的比你更好。”

 盛鈺聳肩:“是嗎, 那祝你好運咯。”

 他看向另一處, 眼底深處染上一絲戲謔。

 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鄔桃桃本能的感覺一絲不對勁。面前的黑霧宛如大軍壓境,濃鬱到遮擋住事物原本的樣子, 忽然,像是憑空冒出來一隻無形的大手,將這些黑霧一一撥散。

 小姑娘的身形自黑霧中走出。

 是珍妮。

 比起幾個小時的房間密談前,她的面容更加蒼白,在黑霧的襯托下宛如一個白瓷盤,橫著半空之中。脖子上被胖子劃開的血線還在,藍『色』血『液』凝在她的脖頸,以及衣領四周。

 珍妮看著鄔桃桃,看了足足有十幾秒鍾,神『色』有不忍,更多的還是被愚弄之後的憤恨:“你有你自己的規劃,但憑什麽要拉我和姐姐成為你的犧牲品。和翁不順合作,難道比我和姐姐的『性』命還要重要?”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既然鄔桃桃已經選擇了這樣一條路,就代表他早就在某個夜深人靜的時候,做出了自己的抉擇,多說無益。

 他看了一眼鬼王陣營,就沒有依然能站著的人。在他眼中也根本沒有能夠再與其抵抗的鬼王,鄔桃桃又衝珍妮招手:“妹妹,過來。”

 在‘吸食’了凱瑟琳以後,在‘打敗’了全體鬼王以後,他還是不肯放過珍妮。

 或者說,他不會放過副本裡每一個生物。

 珍妮自然能懂,也正是因為懂,她的目光透『露』著一股難言的憤慨,不停的搖頭後退:“你這個,實在是太自負了……”

 鄔桃桃冷笑一聲,直接揮手。

 黑霧不容珍妮抗拒,像是能自動凝成一股繩,將珍妮打橫綁起,直直摔在他的面前。

 主動散開一直圍繞在周圍的黑霧,再主動散開掠奪過來的魔法防禦師技能。鄔桃桃終於呈現出一種完全無抵禦狀態。

 但他一點也不怕。

 幾個鬼王死的死,傷的傷,在他眼裡不成大器。而面前的珍妮,更是不足為懼。

 鄔桃桃走到珍妮面前,興奮的蹲下身,拿手指沾了一點珍妮脖頸上殘留的藍『色』血『液』。手指納入自己的口腔,他的表情看上去像是沉醉在這血腥味道之中,又像是目標即將達成前的滿足。

 只不過這種滿足隻持續了短短幾秒鍾,很快面上就浮現一絲驚愕。

 鄔桃桃猛的揪起珍妮的衣領,後者像是一個破布娃娃般被晃的松散,眼眸裡還帶著嘲諷笑意:“怎麽,哥哥發現無法吸收我的血『液』?”

 “小看了你。你果然比凱瑟琳聰明,還知道在身上留一些保命手段。”

 鄔桃桃將珍妮摔在地面上,冷笑的看向盛鈺,話卻是衝珍妮講的:“不過就算有保命手段又能怎樣。等我掠奪了貪婪鬼王身份卡牌,你就算有通天手段,也保不住自己的命。”

 說著,他朝著盛鈺走去。

 明顯能感覺到周圍黑霧呈包圍狀態圍困上來,盛鈺心裡倒也沒多大的害怕。他佯裝出絕望的模樣,說:“臨死前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怎麽這麽多問題。”

 鄔桃桃煩不勝煩,冷聲吼道:“我憑什麽回答你,你就帶著疑問下地獄吧!”

 話音剛落,周遭黑霧無端湧動。

 入耳皆是鳴爆聲,遙遠的吊橋對面,還有眾多玩家們的尖叫聲。再近些,是百米開外游泳館的玩家,他們一直在附近徘徊,見幾人落難只是滿心絕望,有些人已經對自己的同伴動刀。

 撒出的鮮血讓底端神明與游泳館外的神明更加興奮。某一個瞬間,一聲巨響響徹整個天際。不用想,一定是神明破開了游泳館的大門。

 盛鈺立即喊著:“和翁不順有關的問題!”

 “……”

 鄔桃桃控制黑霧的手一頓,“你問。”

 盛鈺心道這個鄔桃桃,對翁不順的崇拜快要趕上私生粉絲對他的執念了。一聽與翁不順有關,就迅速停下攻擊,簡直雙標的一批。

 腦子裡掠過這些想法也不過是眨眼之間,很快盛鈺就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有一點我還蠻好奇的。既然上任貪婪王欺騙了傲慢王,蠱『惑』他幫自己搶了翁不順的東西。萬年千年以後翁不順又掠奪了憤怒王的身份卡牌,根據你的說法,他現在一直在找貪婪王,想要拿回這個東西。或者說是要把上一代的仇怨延續到這一代,蓄意打擊報復,那我就不明白了。我這個身份對於你來說不就是燙手山芋麽,別提和他共事了,他不殺了你都算是好的。”

 聽了這話,鄔桃桃第一反應是笑。

 “你懂什麽。”

 他視線『迷』離,顯然腦子也有些不靈光:“翁不順是何等的存在啊。他是神明反叛軍第一人,也是多年來唯一敢叛離神明的一人。當年除了傲慢王,誰也沒有辦法聯系上他,現在傲慢王死了,就更沒有人能找到他。所有人都只能追隨他的步伐,走他走過的道路,嗅他存在過的空氣。”

 盛鈺忍不住打斷:“是上任傲慢王死了。”

 說完他才發現自己好像說漏嘴了,在鄔桃桃的視角裡,這任傲慢王應該也‘死’了。不過沒關系,顯然鄔桃桃根本沒聽人說話。

 他整個人都已經陷入了癲狂狀態,手指遙遙指向胖子那個方向說:“我掠奪他們的身份根本沒有用,就算身為鬼王,也不會被他承認。只有你,只有奪取了你的身份,他才會主動來找我。”

 盛鈺說:“那我在他眼裡還挺特殊。”

 鄔桃桃聽不得這些話,尖叫嘶吼道:“是你的身份特殊,不是你特殊。把你的身份給我,在他眼裡特殊的那個人,就會變成我!”

 說著,他五指成爪,撕向盛鈺右手手掌。

 卡牌微微發熱,盛鈺急忙看向珍妮,叫道:“你還在等什麽!”

 珍妮同樣喊回來:“哥,算我求你,你再考慮一下,回頭是岸。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盛鈺心中隻感覺濃濃的厭煩。

 他有時候真覺得血緣關系就像一個鎖鏈,將一些天生不對付的人綁在一起。與其說是鎖鏈,不如說更像是牢籠一般的存在,總會有付出的一方,亦或是不被接受的一方,『逼』得人將自己畫地為牢,痛苦掙扎中無法往生。

 到了這一步,珍妮還是對鄔桃桃有所期盼。

 說句不好聽的,賤的厲害。

 但看著也確實很可悲。

 當然,盛鈺本身,也從未將希望寄托在珍妮身上。他是走一步,會提前看到無數後路的人。

 揮手間,卡牌發出熾熱光亮。

 遠方成劍狀的玫瑰武器消失,防護罩被重新彈動。在鄔桃桃攻擊他的那一瞬間,防護罩上凝結出無數冰渣子,順著他手臂上自己割出來的傷口,以及無數表皮上的細微傷口滲入。

 就像他本人一樣,作繭自縛。

 “……!”

 鄔桃桃後退了好幾大步,神『色』驚愕。

 與此同時,珍妮閉眼。

 眼眶中不斷滲出淚水,她像是終於做出了決定,揮手間,地上倒刺橫生。

 足足六七排黑『色』的大鐵釘穿刺出來,將鄔桃桃從腳到胸直接洞穿,藍血濺了一地。

 黑霧散去,破曉天光重現。

 鄔桃桃半跪在鐵釘之上,目光驚懼的環視四周。那些黑霧就像是夢境的饋贈,來的快,消失的也更快,嘗試抬手與黑霧建立起聯系,卻發現自己以及油盡燈枯,無論如何都不能得償所願。

 更恐怖的,鬼媽媽並沒有被吸食完全。

 凱瑟琳的屍體也消失不見。

 一切就像是一個美好的幻覺,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他並不是完全變成了藍血神明。

 他一定有很多問題,只是看一眼鄔桃桃的眼神,盛鈺就能猜出來他想問什麽。

 這些問題一一回答起來太麻煩,雖然鄔桃桃之前也回答了盛鈺不少問題,但這個東西不講究禮尚往來,盛鈺懶得和他多說。

 索『性』直接一句話截斷他所有的問題:

 “你被騙了。”

 鄔桃桃神『色』大動,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你們對我做了什麽?!”

 也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的神情中才浮現出一絲正常人該有的恐懼。

 遠方的胖子彈坐起來,『揉』了『揉』已經趴麻的屁股,嘟囔說:“盛哥都說了演技好的出來嗨皮,演技不好的躺著裝死。誰知道這傻『逼』根本不照常理出牌,出來嗨皮的和裝死的全被削。”

 演技好的——胖子自詡自己算一個。

 裝死的自然是傅裡鄴。

 但他倆都被鄔桃桃給削了。

 當然不是真的被削,珍妮卸掉夢境幻覺之後,左子橙起身走了幾步,將煙踩熄。

 他看了一眼鄔桃桃,笑著說:“我覺得你真應該感到榮幸,一開始我們只打算用珍妮的夢境。後來覺得以你的心智,不一定能被蠱『惑』到主動撤下防護罩。就半途加了我的武器煙,『迷』『惑』你的神智,放大你心中的欲念,雙層debuff,導致你剛剛在我們眼裡,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智障。”

 盛鈺也有點忍不住。

 胖子那個拙劣的演技,鄔桃桃居然都沒有看出不對勁。他看胖子演死亡的時候,差點以為要『露』陷了,演的不像死,更像被食物噎住喉嚨的草泥馬,而且還是會瘋狂噴口水的那種。

 讓場面變得浮誇又搞笑。

 胖子還不自知,十分高興的跑到盛鈺面前,像個孩子一樣邀功:“盛哥,我剛剛演的怎麽樣?”

 盛鈺煞有其事說:“聯合國藝術與科學學院獎要是沒你,那我就不去參加頒獎典禮了。”

 “這麽厲害的嗎?”胖子高興到手舞足蹈:“那我考慮一下轉行!不做食品生意了!”

 左子橙老遠晃悠過來,像是煙癮犯了想點煙。又趕緊把煙踹回兜裡,笑的開懷:“你可千萬別聽你盛哥瞎說,食品行業要是失去了你,那可是天大的損失,演藝圈有你盛哥就夠了。”

 這個時候傅裡鄴和廖以玫也靠近了。

 胖子忍不住問這兩人:“真的嗎?”

 廖以玫瞥他一眼,無語的挪開視線。倒是傅裡鄴慣會捉弄人,表情跟盛鈺如出一轍的煞有其事,似乎是極其篤定:“演藝圈更適合你。”

 盛鈺咂舌看他一眼,似乎在說:牛『逼』,牛『逼』。

 傅裡鄴一點負擔都沒有的回視,似乎在回應:承讓,承讓。

 目光於空中對接焦灼,最後紛紛看向別處。

 在坑胖子這一點上,沒有最苟,只有更苟。

 幾個鬼王裡,就胖子年紀最小,心智也最不成熟。其余人都把他看成還沒長大的成年人。年紀小無非就兩類,團寵的名額肯定到不了他頭上,那就只剩一個團欺,畢竟胖子比較天真。

 這個時候他已經被誇的輕飄飄的,滿腦子糾結自己是應該在食品行業反光發熱,還是到演藝圈為他盛哥披荊斬棘,身先士卒。

 後來想想,發現自己想了一個寂寞。

 胖子上前幾步,一腳踹像鄔桃桃的頭,將他踹的又控制不住咳了口藍血。

 “你還想著騙我們,自己被耍的團團轉。被你這麽一搞,連帶著翁不順在我心裡也是個埋汰玩意兒,以後見他一次湊他一次。”

 鄔桃桃臨近死亡線,還是冷笑:“你打不過他的。他已經存活了數萬年。”

 胖子‘嘿’了一聲:“你不也是一個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我們還不是照樣把你給乾掉了。”

 這句話沒有得到答覆。

 鄔桃桃看向一直站在十幾米開外的珍妮,說:“你和鬼王聯合起來,就是想騙掉我的防護罩?”

 珍妮沉默不言。

 盛鈺蹲下來,與他平視:“演這場戲主要是想從你嘴裡套話,有關副本的,或者說有關翁不順的。至於你,我主要想不費一點勁,也不需要傷筋動骨,順帶的把你殺死。”

 頓了頓,他又說:“這是一個沒有成本的買賣,不是嗎?”

 “……是我小瞧了你,盛鈺。”

 鄔桃桃苦笑了一聲,瞳孔逐漸放空。

 黑暗中,他好像看見了一個幽暗的小房間,他們坐在床上打牌。某一時,左子橙忽然興奮的叫喚起來,在桌上摔了一張牌,喊道:“王炸!”

 那是一張大鬼牌。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他,還是左子橙,亦或是胖子叫了一聲,“玩牌嗎?”

 盛鈺回眸,笑著說:“你們玩。”

 黑暗裡的眼眸宛如淬進星河,好看到宛如高山之巔最為寒冷的冰雪。讓人無法接近,又冷的比一地的碎瓷片還要讓人生畏。當時與這雙眸子對視上的時候,無論如何也看不到裡面的冷冽。只有現在回憶,才能窺見其中一二。

 千年以前,傲慢王是不是也曾被這雙眼眸欺騙,翁不順是不是也曾被其徹頭徹尾愚弄?

 他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機,比他強過百倍千倍的人都栽倒在貪婪王的腳下。一句簡簡單單的沒想到,付出的代價是他的『性』命,以及謀劃長達千年的遠大計劃,轉瞬間皆成空想。

 他敗了,敗給了貪婪。

 這是臨死前僅剩下的念頭。

 “……”

 後方傳來轟隆隆巨響。

 那些吊橋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天梯石棧相勾連的盛景在眾人眼中徐徐鋪展開來。所有的橋托轉換形狀,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巨大無比的樓梯形狀,不同於上次的水晶階梯,亦或者是金磚階梯,這一次是破破爛爛,中層仿佛還會踏空的木頭階梯。

 廖以玫說:“任務完成了。”

 聞言,盛鈺立即抬起手心,看了眼正灼熱滾燙著的身份卡牌。上面的任務進度已經從‘1/2’跳到了‘2/2’,空中浮現出幾顆黑水晶。

 早在上兩次副本盛鈺就發覺有點不對勁。

 任務完成所獎勵的黑水晶似乎比從神明身上砍下的黑水晶濃鬱許多。但前幾次使用黑水晶都太過於倉促,他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看走眼。

 現在終於有時間打量。

 幾秒鍾後,他確信,的確更加濃鬱。

 胖子迅速拿了一顆,塞到自己的卡牌裡,過了一會兒喪氣說:“啥也沒開出來。”

 左子橙說:“水晶現在別用。待會爬樓梯用,這種任務水晶可以大大提高爬樓準確『性』,就算不能往高處爬,我們也不至於跌倒底下的樓層。”

 其余人聽了,就都沒動水晶。

 胖子‘啊’了一聲,焦急的去摳自己的卡牌,“那我不是浪費了一顆嗎。吐出來,快,給胖爺吐出來!”

 盛鈺從兜裡倒出一把黑水晶,說:“這是我之前闖紅區積攢的黑水晶。你們覺得能爬上幾樓。”

 “這麽多,起碼第六層,第七層也有可能!”左子橙高興的看向盛鈺,說:“不錯啊男神,我說怎麽每次紅區你都耽擱那麽長時間。”

 盛鈺沒有直面回答,反而扭頭看向木梯。

 游泳館下方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暴動聲,缺失了鄔桃桃黑霧掩蓋,這些神明皆恢復了原型。且他們的實力也好像因為回歸原型,得到了更大的提升。

 不少神明都強硬的沿著牆壁,硬生生的爬上來,百米開外像是喪屍來襲的逃難現場一般。入眼皆是玩家們驚慌錯『亂』的臉龐。

 就連木梯以下,都是千軍萬馬般的神明,黑壓壓一片,阻攔住洋樓的玩家。

 那些玩家肯定是無法爬上木梯的了,但游泳館裡的人一定還有機會。

 木梯最下一級已經搭建到游泳館二層,中部懸空,風一刮那些梯階還在瘋狂晃悠。要是人爬上去,神明緊跟而來晃動階梯,那已經在爬樓的玩家絕對討不了好。

 很有可能硬生生的被晃落,掉到游泳館外的神明‘海洋’之中,恐怕幾秒鍾就被撕裂成碎片。

 但目前的情況又沒有時間去解決這些神明,畢竟樓梯是有時效『性』的,等解決了神明,他們也無法繼續爬樓了。

 盛鈺看了一眼胸前玫瑰。

 已經六瓣了,還剩最後一條線。

 他思考了一下,還是沒有用自己的血『液』去澆灌玫瑰,再去與神明搏鬥。那太費力。

 沒有太多的時間猶豫,盛鈺說:“走!”

 幾人同時行動。

 這比想象中要容易太多,只要抓緊了吊橋邊緣的繩子,就算梯子再怎麽搖晃,也不至於直接被晃下去。而且吊橋本身也沒有多晃。

 那些神明根本就沒有追上來。

 他們都被珍妮所攔截住,鄔桃桃死了,繼承黑霧的就是珍妮。她比之前要強大太多,黑霧攔住神明時,珍妮一直都沒有回頭。

 佔本為王,一己之力攔下了所有的危機。

 盛鈺百忙中看了眼珍妮。

 即便知道這個孩子活了很多年,但她在神明裡面應該還是幼年體。珍妮是在報答他們,由於陣營相悖,她連頭都不能回。

 也正是那一個瞬間,盛鈺忽然明白了‘珍妮的夢境’的含義。

 被幻覺所『迷』『惑』的都是有兄弟姐妹的玩家,而這個夢境,也正表明『操』戈同室,手足相殘。

 鄔桃桃間接殺死死凱瑟琳,又被珍妮所殺。

 盛鈺想不到什麽高深莫測的大道理,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要是下次再遇見盛冬離執意對他好,他一定要將在這個副本的所見所聞,無一遺漏的告訴盛冬離,然後再對他說。

 ——我永遠永遠,都不會接受你。

 想這些的時候,再抬眼看。

 廖以玫力大無窮,跟個爬山虎一樣迅速爬了上去。胖子在這種時候跑的也格外快,又是凶險又是僥幸的爬在第二個。

 兩人幾乎是一前一後,跳入了樓梯末端黑洞內。臨走前胖子還在喊:“盛哥,出副本找你!”

 後來的玩家都爬在最後,天然的就比他們幾個落後好一段距離。盛鈺和傅裡鄴並肩置身黑洞之前,傅裡鄴偏頭:“一起?”

 盛鈺:“嗯。”

 傅裡鄴就沒有遲疑,一步跨入黑洞,掉落下去。盛鈺卻頓住腳步,一直看著他的背影。

 等左子橙最後爬上來,他還有點懵『逼』:“你不走啊,不走我可先走了呀。”

 盛鈺猛的抬手,攔住左子橙。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忘記對我說。”

 黑霧彌漫,氣流不斷衝擊吊橋爬梯,使得這上面越來越凶險。左子橙晃了一下差點踩空掉下去,待穩住身體,他愣道:“什麽?”

 盛鈺說:“有關上個副本錄像的事情。你對珍妮說的,但沒有說全。我能感覺出來你隱藏了很重要的一部分,現在,說出來。”

 左子橙人都快傻了,回頭看了一眼下方痛苦掙扎的玩家們,愣道:“你確定要現在說?!”

 盛鈺勾唇,笑意不達眼底:“不現在『逼』你,那你恐怕永遠都不會說。”

 “我真是服了你,你長這麽好看,怎麽這麽瘋。”左子橙這個時候也是真的佩服盛鈺,他發現面前的人遠比自己想象的要更有魄力。

 想了想,他無奈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說:“首先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我感覺你很不相信我。這可不行,因為我確實是站在你這邊的。為了博取你的信任,我要說的第一件事就是,那條短信是我發的——樓裡大凶,不要進樓。”

 盛鈺一愣。

 他也沒想到隨隨便便一詐,詐出這麽一個驚天大事。還想要問更多關於短信的事,左子橙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急說:“時間來不及說太多 ,這件事太複雜,等我說完樓梯也沒了。我用『色』沉王的名義擔保,出了副本你在論壇加我好友,我肯定毫無保留的告訴你。”

 盛鈺說:“好。那錄像呢?”

 話音剛落,懸梯猛的晃動。

 兩人都被晃的坐地,瞪著眼睛對視。

 左子橙又是驚恐又是無奈的道了一聲:“我他娘的真的服了你!”

 盛鈺撐在地上,腿懸空的刺激感讓他也有些驚慌。不過壓下驚慌,他眯著眼睛笑了笑:“你快說吧,說完了咱們一起走。”

 左子橙看實在敷衍不過去,而且懸梯晃動感越來越強烈,他只能盡量簡略且達意的開口。

 “上個副本我就在翁不順所在副本,但我沒有和他正面對上。要是對上,恐怕他現在就不是憤怒,而是『色』沉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鎮壓他的塔樓裡發現了一段像錄像的水鏡。”

 盛鈺說:“簡略說水鏡內容。”

 “看來你也急。”左子橙大笑了一聲,看向盛鈺的眼神有些戲謔,不過很快他就重新正『色』:“我看見二十一層樓瀕臨崩塌,末日一般的場景籠罩無數大小世界,神明鬼怪們哭嚎。有不少神明都自願跳進了鑄劍池的烈火之中,燒出金『色』的血『液』。也有七個人守在鑄劍池周圍,等神明跳進去之後,他們也緊跟著跳了進去,以身殉劍。”

 看盛鈺面『露』『迷』茫,左子橙補充道:“我在那裡面看見了你,這也是我給你發短信的理由。其余人要麽站的遠看不清臉,要麽不認識記不住臉。只有你我天天在電視上看見,一眼就給認了出來。我開始以為那段是有關未來的預言,但是看你當時身上穿的衣服感覺又不太像,那種衣服很奇怪,不像現在咱們經歷的副本所穿的衣服。”

 他的語句末尾被懸梯晃的一頓,又慌忙開口繼續道:“而且根據水鏡的視角和我上一個副本所在地。後來想想,這段應該是翁不順的記憶,不是什麽預言。當時翁不順應該也在場,但他好像被什麽困在了原地,一直掙扎的想要上去,我不知道他想解救七人還是想幹什麽,但從這個動作來看,他肯定不是要害鬼王。所以之前我對珍妮說,鄔桃桃絕對不是受翁不順所指使。”

 “翁不順的記憶,你的意思是這是千萬年之前我就……”

 盛鈺一驚。

 來不及想為什麽萬年以前會有他在,就算問了左子橙估計也不清楚。眼見著越來越多的玩家爬了上來,懸梯已經斷到三分之二處,他趕忙開口:“刨去長相問題,那七個人是不是鬼王?”

 “我猜是。因為我在裡面也看見了我。要麽是時空穿梭,我們到了萬年以前。要麽,就是轉世投胎,這一世的我們依然是鬼王。”

 說完,左子橙猜到盛鈺要說什麽,提前開口:“別問我還有誰,我都說了看不清,而且有些人第一次見到臉,之後根本回憶不起來。再好看的臉也回憶不起來,我隻記得有你,還有我。”

 說到這裡,盛鈺從左子橙臉上看到一種極端的冷意,他說:“你要小心廖以玫。”

 不等盛鈺發問,左子橙一把摟過盛鈺的脖子,在懸梯完全斷裂到腳踝以前,帶著他齊齊滾入黑洞。飛一般墜落之中,盛鈺意識逐漸模糊。

 他看見左子橙的嘴巴在面前開開合合,斷斷續續的破碎話語飄到他的耳中:

 “一定要小心廖以玫。水鏡裡的那七個人……都、都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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