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插』入血海當中, 那些水中的紅『色』像是瘋了一般往玫瑰中滲透。原本『插』在胸口衣服裡還不是很明顯,現在將它拿到外邊,浪水周圍形成一個小小的螺旋圈,挑撥的周邊水域整個發顫。
也就大概三十秒鍾左右, 房間門周邊的血『色』就淡了不少。而珍妮的夢境也在漸漸消失。
“快走。”
盛鈺回頭, 衝呆立著的人群喊道。
這個時候人們才反應過來,爭先恐後的遊出房門, 在玫瑰周圍徘徊不前。
因為他們發現一個更加『操』蛋的事情。
也許是水『色』變淺的緣故, 那些一直隱藏在血水中的海洋生物終於『露』出真面目。小的有海星章魚水母,大的有鯊魚海豹海蛇,這些生物無一例外的發生變異, 表皮變成了一種類似於蛤蟆皮的痤瘡表面,視覺上就有不小的殺傷力。
這些生物紛紛躲避玫瑰所形成的螺旋圈,像是生怕被連著血水一起卷進去似的。
既然有這麽好的一個避難‘符’, 玩家們當然不會傻乎乎的往前遊, 同變異怪物們搏鬥。
他們一個緊貼著一個, 像是小雞仔一樣跟在盛鈺的背後,幾乎是寸步不離。
中年人咬牙,看樣子也想跟上來。左子橙長腿一蹬,橫在門框上:“你最好別跟上來。”
腳尖一用力, 他這才跟上大部隊。
慢了不止一步的中年人團隊別提跟上盛鈺了, 他們出來的最晚,也是活生生的靶子。海洋生物傷害不了玫瑰周圍的人, 但是可以傷害他們呀, 各個卯足了勁去攻擊中年人以及他的隊友。
一來二去,他們的速度變得更慢。
這些在紅區內部看上去不直觀,人們隻覺得這一趟走的很輕松。然而紅區外面的人可就不這麽覺得了, 上一波紅區來臨的時候,他們逃離了紅區,傷亡慘重無法挪動。
感覺自己還沒休息一會兒,紅區忽然又有了異動,當即有人慌忙大喊:“是不是第三波紅區來了?誰來幫幫我,我腳受傷跑不了!”
他喊完以後,不下於十幾個人都發現了紅區的異動,剛準備逃跑,他們忽然頓住腳步。
有人面『色』驚疑不定:“我怎麽感覺紅區的水在逐漸變淺。不是說紅區不會重新變回藍區麽。”
他們努力的讓視線對焦,這下子終於看清了紅區內部的情況。血水的顏『色』變淺,只能勉強看見裡面上十個人簇擁著一人,周身像是飆風一樣形成螺旋形狀,正瘋狂的吸納血水中的紅『色』。
等人離得近了,血水也被吸納的差不多。
“是盛鈺!”
有人看清了盛鈺的臉,緊接著聲音變得更加驚訝:“之前阻攔我們的高年級學生都淹死了。”
根本用不著他提醒,大部分人都注意到在水中飄『蕩』的怪物屍體。死亡之後,這些神明維持不了最基本的人型,紛紛回歸了最原始的模樣。
最緊要的,他們爆出了黑水晶。
如果說在現實世界中交易憑借是金錢的話,那麽在21層樓裡面,代替金錢的就是黑水晶。並且金錢在現實世界中不一定可以買到一切,但是在21層樓中,黑水晶什麽都能買的到。
遊戲進展到現在,足足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在很多人眼中,21層樓已經不是一款遊戲,而是能夠輕易剝奪人『性』命的死亡大逃殺。
黑暗的產業鏈早已經不知不覺的形成,可以這樣說,就算人們在現實世界錢財萬貫,在21層樓也不一定能活的安穩。但是反過來想,若是在21層樓裡表現出『色』,那麽現實世界一定有許多富豪拋出橄欖枝,出天價數字請求強者庇佑自己。
對於更多的人,這是他們人生的第二次機會。提升實力,直接等於飛黃騰達。
這個道理淺顯易懂,在場很多人都忍不住看向黑水晶,眼熱,心也跟著熱。
眾多視線的注視之下,盛鈺等人突破已經變成純淨水的紅區。因為兩條走廊還有個水位差的緣故,一群人齊齊從空中跌落,摔的嚴重。
盛鈺尾椎直接坐到了不知道誰的武器上,痛的緊緊抿唇,緩了好幾秒才緩過來。
他立即抬起手,看向冰霜玫瑰。
已經染紅了四瓣半!
紅區的血『液』畢竟不是高端物種血『液』,但至少這些都是熱血,能夠起作用盛鈺已經感覺很開心,他根本沒想著能一步登天。
再說了……質不行,還能用量取勝嘛。
反正按照珍妮那個腦袋瓜子,至少得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又送菜了。這期間一定還會安排紅區,大不了他再多吸收幾次紅區。
身後傳來一聲巨響,中年人的三人團隊也從高水位中落了下來,摔得四仰八叉。比起盛鈺這一群人只是簡簡單單摔了一下,他們可就不僅僅用慘字來形容了,那叫非常慘。
沒有玫瑰的庇佑,想必海洋生物一定瘋狂的攻擊他們。只是粗略的一看,這三人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布料,身上掛著的跟破布一樣,連最基本的遮羞都難以做到。
中年人尷尬的捂住關鍵部位,扒下地上死者的衣物套在身上。僅僅這麽一個舉動,就讓他身上多處傷口血流不止。
在他的背後,無數海洋生物虎視眈眈,瞪大了眼珠盯著他,水裡不斷傳來咕嚕嚕的聲音。
這些聲音簡直就是他們的噩夢,中年人甚至都不敢回頭看,他只是坐在原地冷笑連連,手腕一點也不停的指向盛鈺:“大家都來看看,這個人就是個掃把星,紅區是追著他跑的!”
他的本意是想要盛鈺被孤立,社會『性』死亡。如果運氣不好害死幾個人,這件事還可以拿到外面去發酵,讓全網人跟著他一起,去指責這個方才‘坑害’他,拿他做擋箭牌的惡人。
然而夢想很美好,現實卻非同一般的骨感。
大家根本不按照他的想法來,關注點全部都跑飛了八百裡之外:
紅區追著盛鈺跑有什麽關系啊,他既然能破掉紅區,那只要人們想辦法將高年級學生,也就是神明引進紅區……玫瑰加紅區,再加上高年級。
這他娘的不就是個無情的造水晶流水線嘛!
當即有玩家忍不住誘『惑』,優先跳入紅區,去搶奪水域中七零八落的黑水晶。比起致命的高年級學生與護工,這些水裡的變異海洋生物雖然難纏,但都已經混到第五層樓了,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保底的辦法,對付起來還不至於拚命。
不出兩三分鍾,水域裡飄『蕩』的十幾塊水晶就被風馳電掣般,全給人搶光了。
盛鈺坐在原地休息,沒有貿然上去。
左子橙剛剛搶到了兩三塊黑水晶,寶貴的將水晶塞入懷裡,見盛鈺一動不動,他奇怪問:“你不上去拿黑水晶嗎?”
盛鈺笑了聲:“我這叫放長線,釣大魚。”
“啊?什麽意思?”
這一次盛鈺沒有再回應。
他心裡其實算了一筆帳,把這些事情掰扯的清清楚楚。既然在第五層樓已經開出了玫瑰武器,那麽按照21層樓的『尿』『性』,之後再怎麽使用水晶也都是浪費,頂多攢了爬樓用。
但是十幾塊水晶用來爬樓,那肯定是不夠用的,和玩家們爭搶說不定還會遭人嫉恨。畢竟手中的玫瑰太引人注意了。與其把這些人變成自己的敵人,不如放條線給他們一點好處,將玩家轉換成自己盟友,幫他做一些事情。
這樣才能釣上來更大的‘魚’。
盛鈺起身,向周邊教室移動。
幾乎是他一動作,人們的視線也跟隨著他移動。面面相覷間,他們選擇跟著大佬撿漏。
珍妮和中年人都想要他被孤立,但是這個惡毒的想法注定要落空。還沒有來得及被孤立呢,盛鈺就被所有人追隨,並且有越來越多的玩家聽說了這件事,隊伍逐漸壯大起來。
接下來的搭配極其順利。
玩家們自發去吸引高年級學生前來,一般都是用洋娃娃吸引,不會主動攻擊高年級。這樣高年級學生也無法攻擊他們,只能陰測測的站在走廊裡,死死盯著教室內的玩家。
如果是之前,這些玩家也許還會本能的感覺到害怕,認為神明的眼神太恐怖。
但是在黑水晶這根胡蘿卜的吸引下,他們完全拋卻害怕的情緒,隻滿心火熱。
神明在他們眼中已經不是人形,而是一顆又一顆,璀璨美好的黑水晶。
紅區來臨之時,人們躲進安妮的夢境。
這個時候左子橙總會叼煙,用煙來放大高年級神明的欲念,迫使這些神明爭先恐後的湧進紅區浪『潮』。盛鈺仗著有玫瑰武器防護罩,完全不在意神明的攻擊,衝出去就是殺。
盛鈺有意控制手上的人頭數,差不多殺到一半的時候停下,不慌不忙是將黑水晶揣入懷中。再之後使用玫瑰武器用來吸食血水中的紅『色』,剩下一半都留給其他玩家。
反正有血水作為遮蓋,房間裡的人也看不見他在做什麽,更看不見這些會讓他形象崩塌的舉動。大家隻當他水『性』不好,總是會比所有人慢幾步,進入安妮的夢境避難。
就這樣,幾次紅區下來。
盛鈺積攢的水晶少說也有五十來個,並且玫瑰染『色』也到了六瓣。
現在還剩最後一瓣花瓣。
珍妮的夢境裡擠了有五六十人,原本還算寬敞的房間頓時擁擠了起來。等人群衝出房間收繳剩下來的黑水晶,房間才重新變得空『蕩』。
廖以玫已經完美通關幻境好幾次,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同樣的錯誤她不會再犯第二次。
幾次積累下來,她坐到盛鈺和左子橙身邊,略有些鬱悶說:“為什麽每次都是針對我。”
明明盛鈺,鄔桃桃也是鬼王。安妮卻好像跟她較勁一樣,每一次出現的都是她的幻境,她那點家醜都快被這些幻境抖摟光了。
左子橙笑了一聲:“我都懷疑你是不是鬼王了,次次都是針對你來。”
廖以玫挑眉,沒有回答他,開口說:“這幾次從尖刺上過,我能非常清晰的聽見兩個聲音在呼喚珍妮。一個男聲,一個女聲。女聲暫時還不能進行判斷,但男聲,我在副本裡聽到過。”
沒有賣關子,她直言:“是黑霧。他被關了起來,只有珍妮攢夠了人偶,才能齊心協力將他放出。他一直在催珍妮動作快些,那個女聲反倒勸阻珍妮和黑霧,讓他們不要一錯再錯。”
“聽起來女聲是個好人。”
鄔桃桃忽然說。
左子橙好笑的看他一眼,反駁道:“好人?好人和壞人究竟是怎麽定義的,不去殺人就是好人嗎?那我們每個人手上至少都有幾條人命,就算沒有玩家的,也有神明的『性』命。我們豈不是變成了天大的惡人,作『奸』犯科不在話下。”
這話純粹是譏諷鄔桃桃,卻把在場的幾個鬼王都給罵了進去。盛鈺一直都弄不清自己的定位,他說:“只是立場不同,沒有好壞之分。”
左子橙點頭說:“對,我們天生就和神明不在一個戰線。要是遇到了那女人,別急著顧好壞,殺了再說。哦對,我們的玩家任務是幫助珍妮和家人團聚,讓我猜猜,鬼王的任務指不定就是殺死珍妮的家人,那就送他們去陰曹地府團聚吧。”
“……”
鄔桃桃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麽,最後只是搖搖頭:“也有立場一樣的神明。”
“誰,你嗎?”左子橙笑眯眯的看向他。
鄔桃桃一哽,下意識道:“我不是神明。我指的是……對,我說的是翁不順。他千年以前就成為了鬼怪陣營的一份子,迫害神明的事情也沒少做,現在就算不再幫著鬼怪,那也是中立陣營。”
沒有等人發出疑問,他篤定道:“翁不順已經回不去了,所有的神明都視他為叛徒。”
幾人閑聊的檔口,不少人已經衝出了紅區,在下一個走廊等待。
廖以玫起身說:“走吧。房間早晚都會消失,繼續帶下去也會被淹死。”
幾人起身,一齊閉氣向外遊。
剛突破紅區進入藍區,就聽聞這邊又有吵鬧與爭執的聲音。中年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混入了隊伍,還臉大如盤的跟隨人群,在水裡搶水晶,水晶沒有搶到,就被之前與他吵架的女孩指著鼻子,破口大罵:“你怎麽這麽不要臉!”
她三言兩語就說清楚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人群紛紛抱有異樣的眼神看向中年人,得了盛鈺的好處,他們自然分得清自己的立場。
鋪天蓋地的諷刺聲超中年人的隊伍湧去,最後他實在無法承受,狼狽逃走。臨走以前怨毒的眼神掃過盛鈺一行幾人,看上去結下不小的仇。
盛鈺壓根就沒理他。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只是簡簡單單看了一眼,就無所謂的挪開視線。余光瞧見左子橙又叼起煙,還點著了火,他皺眉說:“你幹什麽?”
左子橙手臂一抖,連忙掐熄煙。
他笑嘻嘻的摟過盛鈺的脖子,將他往下壓:“煙癮犯了唄,能幹什麽啊。”
盛鈺避讓,懷疑的目光在他臉上盤旋兩圈,最後佯裝若無其事的挪開。
就在剛剛,他其實看見了。
看見了左子橙的煙悄無聲息攀上中年人的腳踝,一直縈繞在周圍,久久未曾散去。
這個時候如果天真的想著,也許左子橙只是想捉弄一下對方,那盛鈺覺得自己簡直太會立牌坊了。他心裡很清楚,左子橙就是想要中年人死,並且還必須是死於神明,可見這個人其實也是個危險分子,沒有表面上看上去良善。
只不過知道又如何,清楚又怎樣。
盛鈺從來就不是一個打不還手的大善人。
他覺得自己的心態好像發生了改變,之前對娛樂圈對家裴簡見死不救,導致這個人在現實世界裡真死亡,他還覺得心裡,至少有那麽一點點的愧疚,會思考如果當時救了,這個人是不是就不會死了。但是現在,這個觀念徹底被顛覆。
21層樓不再是一個遊戲,那就不能以現實世界法則去看待一些東西。放任仇人肆意生長,那就直接等於親手斬斷自己未來的路。
這個決定並沒有那麽難做,盛鈺壓根就沒猶豫,默認了左子橙的做法。
成長的路總是會伴隨血腥,這一次的血腥卻遲遲沒有如約而至。
再等了一個半小時以後,盛鈺終於肯定珍妮很有可能已經反應了過來,不再送紅區。
這也沒關系,對方不主動送,他們可以追著紅區跑啊。反正洋樓就這麽大,紅區跑不掉。
在其余玩家的引導下,隊伍來到洋房二樓的宿舍群,這邊已經被血紅掩蓋。
左子橙看了眼外面陰暗的天『色』,臉上有些難看:“這招太毒了。入夜後禁止夜遊,她直接把宿舍群給淹了,這邊是‘w’形狀走廊,對面全是通著的,肯定已經全部淹掉,就算吸掉紅『色』,水還在。晚上沒法睡人。這不就是要『逼』我們去違反副本的法則麽。”
只要違反了副本規則,就給了充當法則執行者的護工可乘之機。但現在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護工都去哪了?
要知道下午盛鈺吸食的紅區可不僅僅幾個,他自己都有點數不清了。這之間遇見的基本上都是高年級學生,有時候還會遇到混到裡面表愛慕的鬼怪,但就是沒有遇見一個護工。
這群神明好像忽然人間蒸發,遍尋無蹤跡。
左子橙已經開始驅散人群,叮囑說:“馬上就要入夜了,大家記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著,免得被出來執行法則的護工屠掉。”
大部分人都乖乖散去,畢竟小命重要。還有一小部分人依依不舍環繞在周圍,舍不得接下來宿舍群紅區的水晶大豐收。
很快他們心中就動起歪腦筋,這裡是‘w’型走廊,有好幾條走廊都可以去搶水晶,沒必要非得和盛鈺等人在同一個地方搶資源啊。
所有人迅速作鳥獸散。
其中部分玩家精明,提前跑到宿舍群其他入口處蹲點,默默等著面前的水『色』變清。
很可惜,他們的想法注定要落空。
——
這邊,盛鈺已經準備好玫瑰。
五瓣,還剩下最後一瓣。能明顯的感覺到越到後面,染『色』就變得越困難。這些血『液』仿佛對冰霜玫瑰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已經達到飽和狀態。
將玫瑰『插』入紅區,鄔桃桃磨磨唧唧的蹭過來,說:“你猜我剛剛聽見了什麽?”
左子橙和廖以玫都在旁邊蓄勢待發,準備進紅區從怪物口中奪黑水晶。聞言紛紛頓住動作,同盛鈺一樣,都疑『惑』的看向鄔桃桃。
見幾人都看向自己,鄔桃桃故意壓低聲音,使得氣氛變得更加古怪。
他的眼神也很古怪,說:“左子橙不是叮囑大家找個地方藏著,以免被護工屠。可是我剛剛聽見不少玩家都在談論同樣的一個話題,那就是護工不會再出現,至少今晚,他們是安全的。”
盛鈺盯著眼前的紅區,微微側過頭:“護工今晚為什麽不會再出現。”
鄔桃桃說:“咱們今天一直在打聽紅區,也有一批人一直在打聽護工。我們追著紅區跑,那批人追著護工跑,兩邊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奪取黑水晶。只能說那邊的方式更加激烈一點,咱們心裡也清楚,追紅區淹死高年級神明其實有點取巧,比起高年級,那些護工才是更加凶猛的存在,稍有不慎就會翻車。”
“在掠奪了龐大數量的黑水晶後,他們好像也確實翻車了。在下午三四點開始,那群人就不在打聽護工,也許是惹怒了神明,他們現在被幾百個護工包圍,全部都在三樓的游泳館裡。不少玩家都懷疑,裡面的人很有可能已經出事了。”
下午三四點,盛鈺盤算了一下。
這個時間正好是他意識到玫瑰可以吸食紅區,並且組織玩家去薅紅區羊『毛』的時間。
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就看見鄔桃桃的神『色』變得更加古怪,說:“那批人為首的,有一人拿黑『色』骨弓,還有一人身型圓滾滾……副本裡太多人認識他們,一個幾乎是板上釘釘的鬼王傅佬,還有一個是被無數人懷疑為鬼王的胖子。”
左子橙瞬間扭頭看向盛鈺:“一個追紅區,一個追護工,你倆簡直就是絕配啊!”
“…………”
盛鈺懶得理這個沒頭腦的大叔。
他忽然悟了,難怪傅裡鄴這麽長時間不來找他,想想也只能是被困在某個地方了。
他心裡壓根就不擔心,相反還有點好笑,欠了傅裡鄴這麽多次救命恩,這次說不定能還回去。等他英雄救美一波,到時候問問傅裡鄴能不能把那句‘好哥哥’的賭注給消掉。
不對,都英雄救美了,直接換人叫好哥哥不就可以了。盛鈺在心裡想象了一下傅裡鄴面無表情叫他好哥哥的模樣,覺得自己簡直太壞了。
壞的還很想法,導致人都跟著興奮起來。
不過很快,這種興奮的勁頭就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接近於驚悚的危機感。
他看見了周邊三人的眼神,剛剛還是在嚴肅的談事情,現在一個兩個全瞪大眼睛看著他。更準確的來說,是看向他的身後。
手腕被一個冰冷如鐵的東西覆蓋上,接觸的皮膚仿佛都被冰貼上了一般。森森的冒著寒意,回頭一看,一隻蒼白瘦弱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其上有順延而下的血水,啪嗒啪嗒掉落在地。
盛鈺反應很快,用力一拽。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被拽了出來,極其狼狽的摔落在地。她猛的張手,身後漂浮的水晶以及諸多血水都被吸納到手心裡,仿佛進入了另一個空間,直接在人眼中消失不見。
她猛的張手,對準盛鈺:“都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