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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戰利品(重生)》第50章 野望
“皇上, 今日臣之經歷精彩跌宕,比話本還要曲折,忍不住即刻給您奏報。”

 “臣等到了冀州城, 始終不見流民,更打聽不到河口決口一事, 此事大有蹊蹺。臣進城門時,看到冀州城門把守的兵丁, 並非普通兵丁, 衣甲甚固, 檢查也十分精乾,收起城門稅來也十分強硬, 貪婪絲毫不掩飾。與一般城門把守多用募兵不同,應為冀州正規府軍,此大違常理。”

 “臣便留了心,進了城中,與朱絳多留心與城中紈絝兒結交吃席,打聽府衙官員等行事, 果然和皇上您說的一樣,張猶高為人和平老成,才乾平平, 脾性疲軟,且目疾也甚重了, 如今府衙多是府丞杜中雲等屬官上下把持, 城中人隻說我若要辦事,隻管找杜中雲即可。”

 “待到晚間回客棧,懷素公子卻忽然道杜中雲私下聯系了他派去的中間人,手裡握有張猶高與冀州軍勾結來往, 治河不力,偷工減料等證據,又甘願出首,在供狀上畫押,要深夜在莊子上見我們幾位欽差,才可相信。”

 “懷素公子便定了要去,臣卻想著皇上識人,一貫燭照千裡,目光如炬,張猶高既是這等人,如何敢行如此大事?臣一向聞地方上猾吏欺上瞞下,勾結世族,行不法之事,因其多為地方豪族世襲,勢力強大。朝廷派下的地方官員,因任期短,極難轄製,這張猶高怕不是也是被屬下扣了一口黑鍋在頭上呢?於是臣多了個心眼,趁著城門沒關,讓青松拿了天子劍出城,往雍州去調軍。”

 “幸好皇上您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事先將冀州軍調在邊界了。當夜子時我們到了莊子上,果然那杜中雲膽大妄為,我們才進了莊子,就發現被冀州軍給圍上了,原來都是那杜中雲勾結了冀州軍的副將,竟然想要截殺欽差大臣,然後栽贓到張猶高身上。”

 “幸好我們帶的護衛和鏢局的護衛都是好手,抵擋了一回,撐到了青松帶著雍州軍騎兵前來解圍,還將杜中雲等賊子都拿下了,現在正在問口供中。約莫知道是他們將這流民都做了流寇圈殺,將這河口決堤的事死死瞞著,因著知道一旦河口決堤的事發了,他們貪汙修河的銀子事就要發了,可惜張猶高大人已被他們毒殺,連畏罪自盡的供狀都寫了放在府衙書桌上,後邊會有詳細供狀具奏朝廷,臣一切都好,皇上勿要掛念。”

 丁岱捏著一把汗讀完昭信侯寫來這滿滿當當的一頁紙,姬冰原沉著一張臉:“既然知道蹊蹺,如何就敢真去那莊子上?少年人真是不知輕重。”

 丁岱隻好笑道:“幸而帶著龍驤營和鏢局的護衛呢,侯爺也是急著立功心切,都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不是行此險招,倒也不能這樣快將惡人面目揭露。”

 姬冰原歎氣:“朕原本也想著讓張猶高好歹任完這一任再換人。可歎,若是太平著,想來也不會有此一劫,終究是朕於心不忍,用人不明之罪,反倒害了張猶高不得善終。”

 丁岱嚇了一跳道:“皇上如何怪起自己來?您這日理萬機的,如何管得到那一個小小的冀州?這張猶高也是先帝用過的老臣了,皇上一貫優眷老臣,這冀州平日也風調雨順的。小的看,這位張老大人也太昏庸了,這手下如此行事猖狂,平日裡還不知如何魚肉鄉裡呢,便是此次沒事,我看都察院也少不得議他一個昏聵之罪。”

 姬冰原微微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搖了搖頭:“朕給吉祥兒寫封信,讓他即刻回京。”

 丁岱看著姬冰原這樣子,想來昭信侯回來肯定要被好好算帳,不免有些替雲小侯爺捏把汗,連忙過去給姬冰原鋪開紙。

 雲禎果然很快收到了姬冰原的回信:“前信諂詞如潮,巧言令色隻為掩飾冒進急進之失。不可再擅自行險,即刻返京,諸事交姬懷素留冀州處置。”

 收到信雲禎有些可惜,但諸賊已成擒,接下來的確就是治河的事了——他也不想天天看著姬懷素他們在那裡盤點河工,運籌口糧,運送土石竹簍,甚至還在組織人在堤壩上種草,不得不說姬懷素這上頭的確很有兩手,準備得很是充分,若不是在張猶高一事上判斷失誤,本來這一次他還真的是大功一件。

 果然京城八百裡快馬加急送來旨意,命康王四子姬懷素為總辦水利事務大理寺卿,先將冀州事處理後,沿河督辦治河水利事宜,晉王二子姬懷盛任少卿,協辦統籌修繕堤壩的修繕土石料、河工、口糧等運籌備辦。昭信侯雲禎即將一應犯人押解進京送都察院審理。

 雲禎便妥善交接了一輪,命人將一乾人犯都鎖進囚車準備押解進京,又等姬懷素將此行細細寫了奏折,將所有口供一並打包交給他。

 他文采自是不消說的,雲禎粗看了下沒問題,也署了名,姬懷素道:“此次你當為頭功,慚愧,是我輕信輕忽了,陷大家於危險之中。”他滿臉慚色。這次的確是他大意了,他太輕信於得於前世的經驗了!

 如今看來,只怕前一世張猶高也是如此這般被扣上了鐵證,死無對證,雖說後來那杜中雲等人也未能活命,但只怕當時督察院也是被如此蒙蔽了過去。

 這次結結實實給了他一個教訓,要不是雲禎機警,提前讓人帶了天子劍去調軍,只怕他才重生,就能立刻栽在這些猖狂賊吏手裡!

 所幸皇上也未責怪,還給了自己個官職,治河,雖是苦差,又極棘手。但他一貫是不怕苦,只怕沒機會的,少不得只能踏踏實實做上幾年,做出實績來……

 所幸北疆亂起還有幾年,他還來得及,姬懷清顯是被淘汰了,這一次淘汰得太早,大概應該是吉祥兒從中作梗的原因。姬懷盛母親為商賈出身,隻這一點就無法和自己抗衡,很顯然他也志不在此,只是來京裡點個卯,和未來的儲君打好關系罷了,經過這次,他應該也會支持自己,有晉地周家這樣巨富商家在後頭支持運籌備辦,這次差使又更輕松許多,這應該也就是皇上將姬懷盛任少卿的用意了。

 他心裡描補盤點了一番,自覺還是非常有希望再次得到儲位,隻該以此為教訓,不可再輕信依賴前世經驗,越發小心謹慎才好。

 雲禎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姬懷盛笑道:“我們也沒想到,全靠雲侯爺此次救命之恩了。”

 姬懷素展顏笑道:“這次我們患難與共一回,倒也算的上生死之交了,接下來我們再齊心合力把治河這差使辦好了,也算不負聖命,不愧百姓了。”

 雲禎又轉頭看了他一眼,姬懷素今日穿著新製的從三品官服,容顏俊秀,雙眉修長如鬢,目光裡充滿了自信,他忽然笑了下,嘲道:“生死之交?”

 姬懷素看他的神情,忽然語塞,雲禎點了點頭,又道:“實不必了,好生治河,踏踏實實吧。”

 他想想姬懷素領了這治河的棘手任務,只怕也要幾年才算完。自己這回京城,會有許久不必看到他,若是這幾年再好生在皇上跟前上上眼藥,把他的儲位給壞了,把他弄回封地去,也是件大美事,不由心中一暢,倒是願意和姬懷素多說幾句:

 “懷素公子,其實你素有才乾,又文采斐然,只是有個毛病,你若早點改了,將來必然前途無量啊。”

 姬懷素聽他語帶嘲諷,知道必不是什麽好話,但看他雙眸熠熠,神情靈動,再想起他當初在自己懷中死去的淒慘樣子,心中一軟,想著被他嘲諷幾句也不當什麽,笑著問道:“什麽毛病?”

 雲禎揚了揚眉毛:“你的眼睛,只看得到比你強的人。”

 “有這慕強勢利的毛病,誰同你做生死之交啊。”怕只有你生我死吧!

 他翻身上馬,對著姬懷素一笑,揚鞭“駕!”的一下,騎著他的雪白寶馬絕塵而去,朱絳想笑,到底還是忍住了,指揮著護衛們押送囚車,緩緩前行。

 姬懷盛聽到雲禎諷刺姬懷素,也有些掌不住想笑,到底老成些,轉頭含笑著打圓場道:“昭信侯少年意氣,出言無忌,不要放在心上。”

 姬懷素嘴角卻微微一翹,也含笑道:“世人皆慕強者,昭信侯尚年少,天真爛漫,值得結交,懷盛兄不要放在心上,我們倆如今共領一差使,還當同心同德,將這差使辦好才好。”

 他笑得真心實意,竟像是全然不介意,姬懷盛心中倒是暗暗納罕,也不知道此人養氣工夫如此,還是真的心胸寬廣全然不介意,兩人又議了一回如何治河,才拱手而別。

 他卻不知,姬懷素少年時在王府被父兄欺壓磋磨,不知不覺卻也生成了古怪的想頭,弱者原本就該被強者統治,至於強者是仁義還是暴戾,那弱者都是無法反抗的,只能忍受,若想不被欺壓,當然就是自己走上那最高處,成為最強者便是了。

 也因此他聽了雲禎的話,未見愧疚,卻歪解到了另一條路上去了,吉祥兒莫不是正因為如此,這一世才這麽努力變強?上一世他們感情甚篤,豈有如此重生後就輕易放下,雖說待自己仍冷漠如冰霜,但焉知不是愛之深恨之切呢,他聽自己彈曲,不也感傷落淚了?可見自己尚有機會,如此一想,那勃勃野心越發如野火在胸中燃燒,只有再次成為最強者,他才能再次拿取他的戰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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