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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戰利品(重生)》第98章 藥館
雲禎醒起來的時候, 天已經大亮了,姬冰原早就回宮了,今日有大朝會,依稀記得漆黑之時他在他耳邊說了上朝去了, 讓他乖乖的, 似乎還親了他一口。

 雲禎在床上又回憶了一會兒才記起來自己也告了假, 今天要去陪君大夫看藥館來著——自己這大理寺當官, 也是有一天沒一天的, 實在有些不太勤勉, 但是這不是皇上都替他在背後支持嘛, 嘿嘿嘿。

 他坐起來, 感覺到全身四肢腰身全都在抗議,昨夜那暴風驟雨的記憶再次鮮明起來, 他捂住臉, 隻覺得自己臉皮滾熱。

 他起來穿了衣服出來,果然看到章琰已經在前堂和君大夫聊天,兩人相談甚歡,雲禎出來表情歉疚:“君大夫實在對不住,久等了。”

 君聿白笑道:“我也才到,聽說侯爺昨夜與慶陽郡王飲酒,為商議我的醫館之事,這才宿醉不起,實在是聿白對不住侯爺才是。再說和章先生也是老相識了,正好敘敘舊, 適才還說到,侯爺和長公主性情一般,也是頗有俠義之風。”

 雲禎臉一紅, 上前連連拱手,又命人去傳車馬:“慶陽郡王說了今天在那邊等著咱們,若是君大夫您看了沒問題,立刻就能轉讓,銀錢方面不用操心,一應都是內庫出的。當然我也知道,玉函谷不缺錢,但我聞得你們時時舍藥義診的,留著那錢還有大用,萬不必和皇上客氣了。”

 君聿白笑道:“卻之不恭,聿白謝過皇恩浩蕩。”

 門口備下了高鞍車來,馬車寬大,雲禎、章琰與君聿白三人坐進去,仍然綽綽有余,雲禎靠近君聿白坐著笑道:“君大夫從前見過我母親,可否和我說說母親的事?”

 君聿白剛要說話,卻從身旁雲禎袍袖中嗅到了一股佛手香,悠長清遠,味道極淡,似有若無。他神情不變,微笑著道:“長公主當年豪情遠勝男兒,我替她縫合傷口,她既不扭捏,也面無懼色,那次我記得縫了十多針,她至始至終沒有喊過一聲。”

 雲禎聽著好生高興,又問:“當初您和皇上也很熟吧?皇上呢?我聽從前章先生和我說,皇上才領軍的時候,也正年少,看到死人也會偷偷哭,是不是?”

 君聿白撲哧一下笑了,看了眼章琰:“軍師可真是太促狹了,你偷偷後邊揭皇上的短,不怕皇上找你算帳。”

 章琰搖頭晃腦:“侯爺怎會出賣我呢。你們看如今皇上高高在上,雍容端重,你能想到他打完仗以後一個人在角落裡吐了半天嗎?”

 雲禎道:“為什麽吐?他生病了嗎?”

 章琰道:“你不懂,他是真正的貴人,從小住著的地方那都是香花香草熏著,乾乾淨淨的,那戰場,味道可難聞了,血腥、馬糞,屍體、人身上的味道……他從前是喜歡穿淺色衣裳的,貴人嘛,後來打仗以後全穿著深色衣了。”

 “他特別好潔。以前我看不順眼他的時候,就在身上噴點熏蚊子的大蒜水,他不喜歡那個味道,每次一進來聞到我身上的味道,眉頭立刻擰起來了,其他人不知道,我看著就特別明顯,然後他每次就匆匆交代完就飛速走了,也沒心思囉嗦,百試百靈。”

 雲禎笑得前仰後合:“果真?章先生您可真是太損了。”

 章琰道:“你沒發現嗎?他身邊伺候的人都不熏香的,上書房也極少熏香,他和人在一起也離人比較遠,保持距離,我猜他嗅覺比一般人更靈敏,狗鼻子一樣,啊對了,他還學了調香,是和君大夫學的吧?”

 章琰幾乎已經忘記自己如今已經入朝,日日要向皇上三叩九拜的了,幸災樂禍和雲禎說話:“我給你說,他擅調香,就是因為受不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你知道吏部侍郎高坡不,他雖然是個極能乾的人,但是皇上特別怕見他,每次他去給皇上回事,一張嘴就一股大蒜味兒,便是內書房每次每位回事的大人都先讓內侍送香丸含著才回事,但這都擋不住這位老大人呵氣芬芳。估計從胎裡母親就吃大蒜,已是大蒜成了精了!”

 雲禎轟然大笑,整個人往後倒去,袍袖翻飛,露出了腳上的雲頭絲履。他今日未戴冠,隻帶了頭巾,穿了身寬松的鵝黃絲袍,廣袖長襟,舉手投足,隱約露出裡頭杏黃綾子內衫,比那日在宮中第一次見穿著嚴整又大不一樣,顯得年歲小了許多,倒像是哪家的富貴小公子閑遊,眉目湛然,唇紅齒白,自有一番風流。

 君聿白凝視了他一會兒,也微微含笑:“是和我學了點製香的方法,我只是因著學醫製藥,對這製香之術略通一些罷了。皇上天資聰穎,和我學會了那製香蒸水的法子後,舉一反三,自己調出的香味更好,後來調出許多香,已有大家風范了,市面上賣的,遠不及他。”

 君聿白也陷入了回憶:“猶記得他十分矜持,有什麽不高興的,臉上一絲不露,喜歡吃的也不會顯示,和他相處,確實有時候摸不清楚他在想什麽,從來沒見他發作過。教他製香的時候,選了幾十種香料教他,他每一種都說不錯,挺好,直到後來,有一種他時時用,我才知道他喜歡的是那一種。”

 章琰道:“帝王喜好不可隨意讓人知曉,他出生滿月就立為太子了,自然自幼受到的都是這樣教導,怪沒意思的。我覺得啊,定襄長公主投了他的緣,許多人莫名其妙,我卻猜出來了,就是因為很多話他不好說,長公主大大咧咧全說出來了,宴上什麽菜不好吃,長公主當場就能讓人撤了,覺得我身上味道不好聞,長公主也很直白說什麽‘軍師啊,您身上這蒜味遭不住啊,能不能去洗洗’。”

 雲禎又被逗笑了,章琰還繪聲繪色:“有個將領很是討厭,每次長公主都當場給他難堪,他氣得要死,時時跑太子跟前告狀,其實他不知道,太子才真正討厭他呢,看到定襄長公主當面給他難堪,心裡估計暗爽,果然後來找到機會,遠遠打發掉了。”

 章琰拍著雲禎的肩膀道:“所以啊,皇上後來一直說,長公主與我投緣,其實就是說了他想說不好說的話,做了他想做不好做的事罷了!”

 雲禎笑嘻嘻:“章先生您太壞了,皇上若是知道您後頭這麽揭他老底,一定氣急敗壞,又給你特別難當的差使。”

 君聿白抿嘴笑道:“再難也難不住昔日的青衣軍師。”

 雲禎歎息:“好羨慕你們啊,聽起來就特別有意思。”

 章琰道:“有什麽意思,時時提著腦袋過日子,哪像你如今天天還能安睡到太陽曬屁股,你還記得你是大理寺少卿不?衙門裡的公文怕是堆積如山了吧。”

 雲禎扶額:“章先生,給我點面子行不,君大夫看著呢。”

 君聿白含笑不語,只看著雲禎微笑,卻見車子停了下來,早有人迎了上來笑道:“久聞君神醫大名,今日得見,榮幸榮幸。”

 雲禎已在車內高聲笑道:“還不親自來扶君大夫下車?”一邊又笑著對君聿白道:“是慶陽郡王。”

 果然見姬懷盛親自上來掀了簾子,接了他們下去,當頭就看到禦街那氣派的一溜門面,玄紫色楠木匾額上寫著“泰安堂”三個字,兩邊對聯也都藥名入聯,別致大氣。

 再走進去全數是深色楠木藥櫃、櫃台、桌椅家什,擦得溜光鋥亮,乾淨整潔,四面全鑲著琉璃窗,通透明亮,地面更是一塵不染的青磚地面。

 君聿白一見心下就已滿意了,再一路走進去,一位老掌櫃前後帶著他們看了一圈,果然見後頭精舍、庫房、製藥房、傭工、廚子下人等住的地方樣樣齊全,再往後去到第四進,更有三層小樓,前後有著小園子,遍植了數百杆鳳尾竹,一色濃綠,極清雅安靜,另辟有藥圃,可自行栽種一些常見草藥。

 姬懷盛笑道:“這最裡頭的小樓,可讓君大夫攜著家眷自住的,這中間遊廊兩邊門一關,前後就隔斷了,君夫人在裡頭也安心。後邊另開有門,君大夫若是想自己出行,也不必通過前門店面。”

 君聿白點頭微笑道:“我尚未成婚,這小樓可讓駐堂的大夫、侍藥的童子一並居住即可。”

 姬懷盛心下微訝,但面上絲毫不露,仍笑道:“如此也好,那君大夫想來是滿意了?既滿意,我們即可做交割,三日內便可全部交割完畢。”

 君聿白道:“好,我帶來一些大夫、藥童都還住在大慈悲寺,待這邊妥當了,便可擇個吉日搬過來。”

 雲禎道:“君大夫初來乍到,您帶來的人想來雖然能乾,卻到底也人生地不熟,慶陽郡王也忙,只是交代下人辦理,怕到時候不能遂心滿意的,我手下有兩個小廝,兩兄弟也跟著老洪軍醫學了數年的醫術,在京城也極精熟,君大夫若不嫌棄,我讓他們跟在君大夫身邊伺候,替您將這些瑣事俗務辦妥,與泰安堂這邊交割清楚,您看如何?”

 章琰笑道:“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我說你如何這般積極呢,原來是指望讓君大夫替你教徒弟呢。老洪比起君大夫,那可是天地之別,施家那兩兄弟,隻好替君大夫燒水罷了。”

 雲禎吐了吐舌頭,隻對君聿白一笑,君聿白忍不住也笑了:“侯爺既說是能乾的,想來必能省聿白許多事,多謝雲侯爺了。雲侯爺是個爽快人,聿白也覺得甚是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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