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大家都懷疑張文琪是要謀反, 可沒想到她真的謀反了,與此同時太子也率兵圍住了京城,兩人像是說好的一樣。
如今還能救場的只有吳詹,可吳詹不知怎麽地沒有采取行動。
機靈點的人嗅出了裡面不同尋常的味道, 都感慨這天怕是要變了。
張文琪鎮守邊境二十多年, 經驗和威望都遠超平常的將軍,她的軍隊在行進過程中並未受到多少阻力。
本來吳詹還可以給她造成一些麻煩, 奈何吳詹已經被吳憂等人說服決定不出手。
還在支持皇帝的勢力多是文官且群龍無首, 他們就這樣丟盔卸甲, 最後張文琪一路攻到了京城之外和太子的私兵會和。
望著熟悉的城門和高聳的城牆,張文琪並沒有同他們客氣,她吩咐士兵們直接攻城,另外囑咐城破之後不要傷害京城百姓。
守城的士兵哪裡見過這樣猛烈的攻勢,張文琪未做太大得努力就將城門攻破, 她徑直朝著皇宮而去。
皇宮被張文琪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此時皇帝再怎麽掙扎也已經無用。
這皇宮內本有很多密道, 但是都被太子給堵了,太子也站在宮牆之外,他毫不掩飾自己對權利的渴望。
勝利就在眼前,太子可不像張文琪這樣平靜, 他難掩興奮, 有些得意忘形:“這回能夠扳倒父皇可是多虧了張元帥,元帥放心, 事成之後我定不會像父皇那麽對你。”
張文琪眼光閃爍,“謝太子抬愛。”
“哈哈哈,這是張元帥應得的。”
張文琪心中搖頭不已,若是說如今這位皇帝是壞的話, 這太子就是又蠢又壞了,這江山絕對不能交付在這樣的人手中。
太子不知自己成為皇帝的可能性已經被張文琪抹殺,他依舊得意地看著皇宮。
這皇宮對久經沙場的張文琪來說就是小菜一碟,但是在這裡廝殺的都是大欣的子民,她將高祖的遺詔舉高,大喊一聲:“奉高祖旨意討伐皇室不肖子孫,爾等若放棄抵抗可留得性命!”
大局已定,誰也不想就這樣死去,守城士兵跪伏在地齊聲大喊:“吾等願降!”
事情終於到了最後一步,張文琪讓士兵待在朝堂之外,隨後她和太子一前一後走了進去,朝堂之上是龍椅,龍椅上坐著皇帝。
像是剛剛打個盹才醒,皇帝看著兩人沒有驚慌,他非常平靜地問好:“你來了,張元帥好久不見。”
明明場中有兩個人,皇帝卻像沒看見太子這個人一樣,這讓太子十分憤怒。
他忍不住出聲嘲諷:“父皇莫不是年紀大了眼睛也不行了。”
皇帝輕飄飄地給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卻滿是譏諷。
太子被這眼神刺激到了,他心想手下敗將竟還如此猖狂,簡直可恨至極。
張文琪察覺到這父子間的暗流洶湧,她有些看不慣這些於是出聲打斷:“陛下好久不見,只是我們再次見面竟是以這種形式。”
皇帝今日還穿著朝服,而張文琪穿著盔甲,只是如今盔甲染血,而張文琪手中握著刀,隨時就可以了結皇帝的性命。
隱藏在寬大袖子之下的手微微顫抖,皇帝一直都在假裝淡定,就算輸了他也不想在曾經的臣子面前露怯。
他悄悄調整自己的呼吸,像是在認真詢問:“張元帥想扶朕這不成器的兒子上位嗎?你真覺得他能夠承擔起這個國家。”
不等張文琪回答太子便跳了出來:“當然是我,父皇你若安心退位,我倒還能念著父子之情留你一條性命。”
張文琪垂眸跳過這個問題:“原本我以為陛下是明君,如此一看是我錯得一塌糊塗,枉我如此相信你,你竟要對我下殺手。”
皇帝眼睛微微一亮,他覺得事情還有轉機,“張元帥可是被人蠱惑,朕未曾想過殺你,朝中小人甚多,可不能讓他們挑撥了我們之間的君臣關系。”
皇帝言辭懇切,若是之前張文琪或許就相信了,可現在張文琪盯著那張虛偽的臉隻覺得惡心。
握緊了手中的刀,張文琪怒喝:“夠了!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我竟然!竟然相信了一個如此虛偽的人!”
張文琪心中十分懊悔,當年弟弟絕望的神情浮現在眼前,他聲嘶力竭地喊著:“姐姐請你相信我!”
這滿含憤怒的聲音讓皇帝的心徹底沉了下去,他知道事情已無回旋的余地,索性他也不裝了,就算是死也不能讓敵人好受。
皇帝冷笑兩聲:“哈哈,那是你自己蠢!是你自己要相信我的,如今還要怪我不成!你舉兵反叛,將自己辛苦多年換來的名聲搭了進去,朕不虧!”
此時此刻皇帝已經徹底不在乎了,他不再維持著自己的仁厚形象:“你殺了我又如何!不論是誰,在權利中滾了一遭他都會變成我這樣的!”
“你殺了我還會有下一個,你以為你是在做正確的事嗎?這家夥只會變本加厲!”
皇帝的手指著太子,神情嘲弄。
張文琪閉上了眼睛,隨後又睜開,她一步一步地靠近皇帝。
“你別過來!”
皇帝的恐懼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了出來,他想跑,卻發現腿是軟的,而且他能跑去哪裡,他已無路可逃。
從龍椅上滾落下來,皇帝坐在地上驚惶地往後摞著,他望著越來越近的張文琪,然後突然大笑起來:“朕是天子!朕是天子!”
如今的皇帝再也沒有往日的威風,只剩下瘋言瘋語。
張文琪一刀落下,皇帝的笑聲戛然而止,它瞪大眼睛,表情卻是笑著的,皇帝的身體失去了控制,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大局已定,太子雖然被張文琪震懾到,但是權利到手的喜悅淹沒了他。
事情已經處理完畢,張文琪將殿外的部下喊了進來:“太子犯上,德行有虧,將他帶下去押入大牢!”
“是!元帥!”
從天堂一下墜入了地獄,太子奮力掙扎,表情扭曲:“張文琪你這是何意!”
張文琪並未回答他,只是向鉗製住他的士兵揮了揮手。
士兵們不顧太子的掙扎叫罵將他帶離了大殿,同時殿中皇帝的屍首也被手下們帶了出去。
張文琪望著那把龍椅,金色的椅身上沾了鮮血,一個血點正好濺在了龍的眼睛上,這龍便像似活過來了一般。
寬敞的大殿只剩下張文琪一人和這龍椅對望,良久張文琪毫無留念地轉身走了出去。
和趙青梓原來的計劃一樣,張文琪廢了太子,扶持著皇帝的第三子即位,而新的皇帝還在繈褓之中,於是張文琪代為管理朝政,被封為攝政王。
百官雖有異議,但是張文琪軍權獨攬,反對者掀不出什麽風浪。
皇后仍在,張文琪並沒有為難她,將她封為太后。
私奔的三公主和張伯遇也回了京城,李瑩瑩去她父皇的墓前站了很久,終歸是父女一場,她心中雖有些悲傷但還不至於去恨張文琪。
轉身對心事重重的張伯遇露出笑容:“走吧。”
太子被貶,張文琪給了他一個王爺的名分,這是蘇言雪求情後的結果。
“真的要走嗎?”
張文琪看著弟弟有些不舍。
張文理懷中抱著商杏,身旁站著商幼憐,他笑著說:“不管怎麽說我是有罪之人,半點懲罰不受對你名聲終歸是不好。”
“我不是那麽注重名聲的人,況且……”
張文理知道她想要說什麽:“你想要補償我?但是有些東西無法補償,我不會原諒你,就讓這個教訓時刻提醒你吧。”
“對不起。”
張文理笑容溫和,“再見了,攝政王殿下。”
商杏轉頭望著張文琪,她也甜甜的叫了一聲:“攝政王姑姑再見!”
商幼憐看著幾人,想要搭話又縮了回去,張文琪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弟媳你要照顧好文理和孩子,此次雖說是流放,但那地方並不是十分難過。”
沒想到張文琪會注意到自己,商幼憐有些感動:“謝謝攝政王,我一定會的。”
張文琪不太喜歡這個稱呼:“弟媳你叫我姐姐就好。”
又細心囑托了一陣,張文琪目送著他們一家三口逐漸遠去。
吳憂一直在看著張文琪,瞧著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落幕,她走上去拍了一下張文琪的肩膀,“張姨你也不用太難過。”
張文琪將吳憂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扒拉開,“你之後作何打算,與煜朝的大戰中你立下不少功勞,可有想好要什麽?”
說起這個吳憂的眼睛瞬時便亮了起來:“我想用所有的軍功討個賞賜,不知張姨可否答應?”
“什麽賞賜?”
吳憂這個厚臉皮難得有幾分羞澀,她腳尖點著地,聲音也低了幾分:“我想要求個盛大的婚禮,不知張姨可否答應。”
原來是為了這個,看著吳憂這副樣子,張文琪心中的傷感好像被衝淡了一些,她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你可想好了,你這麽大的軍功,夠你連升幾級了,值得嗎?”
“值得!”
這話吳憂說的毫不猶豫,張文琪突然覺得自己被秀到了。
實在受不了這戀愛的酸臭味,張文琪輕輕推了吳憂一下,笑罵:“瘋丫頭,沒志氣!”
吳憂沒有半分悔改之意,她美滋滋地說:“沒志氣但是我有娘子啊,這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張文琪不敢再說了,她嫌棄地看著吳憂:“行了行了,我答應你,我徒弟的婚禮怎麽可以不盛大,你放心好了。”
吳憂喜不自勝,努力了這麽久,終於可以和阿梓一起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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