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畫面中。
那東域的兩個大地英雄,幾乎是同時將手中的青銅槍刺進了濁姬的胸膛。
鮮血直流,濁姬也被掛在城牆上。
兩人的表情有些詫異,按照剛才在血霧中打鬥的經驗來說,對方應該能躲過自己的攻擊才對。
但對方並沒有躲,甚至臉上還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兩人詫異的表情都還沒消失,突然隻覺得胸口傳來一股無以言表的劇痛。
血腥味,十分近距離的血腥味,而且還十分的新鮮。
低頭一看,只見兩人胸口,十分突兀的出現了兩個巨大的血洞,鮮血一股一股的從血洞裡面流出來。
那兩血洞,無論是大小還是位置,都和他們剛才刺在濁姬身上的一模一樣。
羅罹也懵到了不行,明明剛才濁姬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擊的動作,又怎麽可能在對方身上各留下兩個一模一樣的血洞。
張了張嘴,一臉不解地看向負屭。
負屭若無其事,“濁血一族有一個永遠不會戰敗的咒式。”
“他們的血液可以通過血霧進入對方的身體,然後將對方的血液和他自己體內的血液進行連接。”
“也就是說,濁姬受到多大程度的傷害,對方身體內的血液將會進行同步,讓對方受到一模一樣的傷害。”
“可以說一但進入了濁姬的血霧中,他甚至可以拖著十個八個和他實力相當的大地英雄一起死。”
和濁血古族的人戰鬥,一定不能被他們的血霧籠罩。
羅罹“……”
生死同契啊。
難怪負屭說濁姬已經立於不敗之地,除非有一起死的決心,不然誰能奈何得了濁姬。
負屭繼續道,“而且,濁血一族的人,天生痛感只有別人的一半,這個咒式就像為他們濁血一族量身定做的一樣。”
羅罹一愣,什麽意思?
不等負屭回答,“同目”的眼睛中又發生了變化。
掛在城牆上鮮血直流的濁姬,臉上露出了一個羅罹從來沒有見過的變態的表情。
只見濁姬一點一點將捅在身上的青銅槍抽了出來。
然後舉起槍,槍尖對準自己,又狠狠地插了進去。
那“同耳”蟲傳來的青銅槍刺進身體的聲音羅罹都能聽得清清楚楚,以及濁姬興奮到了極點的聲音,“痛嗎可我不覺得痛呢。”
對面兩人,身上又多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血洞,單膝跪地,臉色蒼白,劇痛讓他們額頭布滿了冷汗,另外一隻手甚至不得不死死的抓住地面才能忍受住那錐心之痛。
然後兩人眼睛猛地一縮,因為濁姬又將青銅槍抽了出來,甚至抽的過程還在上空攪動了幾下,臉上盡是興奮到了極點的笑容。
別說直面濁姬的當事人,連通過同目觀看的羅罹,寒毛完全都立了起來。
太他媽瘮人了。
濁姬一向都是酷酷的啊,誰能想到一個酷得如同王子一樣的家夥,變態起來簡直不是人。
負屭在旁邊說了一句,“濁血一族的人從小習慣了流血,他們的咒式本就是將血崩出體表,但對方可就未必受到了這麽大量的血液流失了。”
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和濁血一族的人戰鬥,他媽的簡直就是最痛苦的折磨。
羅罹“……”
他的確也從來沒有見過,往自己身上戳刀子戳得這麽開心激動的。
這就是北荒古族之一的濁血古族啊。
畫面中,有東域的人快速出現,將兩個身上各三個血洞的大地英雄架走了,那傷勢看上去實在淒慘了一些,當然濁姬也一樣。
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或者說濁姬掌握了雙方的生或者死,決定權在他手上。
就是代價也太慘烈了。
城內,濁血古族的人也跑出來將濁姬扶進了城。
濁姬還一步三回頭,“有本事別跑,等我恢復點力氣,我還有好多招式沒有用,一刀一刀的將自己割成簍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濁姬的話,那離開的兩人身體都哆嗦了一下。
羅罹也忍不住抖。
等進了城,濁姬才裂開了嘴,“疼死我了。”
眾人“……”
濁血一族向來痛感缺失,都痛成這樣了,那對方得疼到何種程度?
想想也是,看看濁姬身上的血洞,看著都讓人觸目驚心。
一場挑戰,算是以平局收場,再打下去或許就是一起死了。
羅罹說道,“東域的人安排了兩場挑戰,一場被你打敗了,這一場又平得這麽憋屈。”
“也就是說,下一場他們恐怕會進行最妥善的安排了,你不在城裡,也不知道夜蛾他們能不能應付得了。”
負屭也皺著眉,事不過三,如果說東域一開始有自大輕敵的嫌疑,以為以二對一怎麽也不會失敗,那麽第三次就不可能像前兩次這麽簡單了。
羅罹說道,“我要找的材料都做好了標記,回去之後讓人來偷偷運回去就行,你的聖器想好怎麽打造了麽?”
負屭搖搖頭,“我們先回城,恐怕東域的人憋屈了這麽兩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羅罹點點頭,“也好,回去之後我正好要打造一個鍛造坊來冶煉紅銅和錫礦石,你的聖器在我的鍛造坊裡面打造也一樣。”
說實話,負屭準備用火山融化那個隕石箱子,羅罹覺得火山的溫度不可控,恐怕打造出來的聖器也會是一個粗糙到了極點的東西。
於是,幾天的外出結束。
羅罹爬上負屭的凶獸,眼睛有些幽怨,“你就不能扶著我一點你這凶獸飛起來的時候跟過山車一樣。”
負屭話都沒說,凶獸就起飛了。
嚇得羅罹一屁股坐在了凶獸背上,一把抱住負屭的大腿。
負屭這個xx。
抬頭向上看去,羅罹正準備和負屭說道說道,但眼睛所過之處差點閃瞎了他的狗眼。
好壯觀。
羅罹趕緊低下了頭,特麽的他眼睛一定要瞎要長針眼。
“負屭,你怎麽都不穿大褲衩,忒不要臉。”
負屭低頭,“大褲衩是什麽?”
羅罹“……”
他回去就發明個大褲衩出來,也太傷風敗俗了一點。
關鍵負屭完全沒有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羅罹將腦袋捂在胸口,一個勁腹誹,風吹弟弟涼,怎麽就不將它凍得掉下來。
負屭突然說了一句,“你怎麽一直看下面?”
羅罹沒好氣地心道,不看下面還看上面啊,“下面風景好。”
一路上羅罹都沒敢抬頭,臉上時紅時綠。
他也不想這樣啊,可有些東西不是他想拋之腦後就拋之腦後的,那畫面一個勁往他腦海裡面鑽啊,太他媽壯觀了,他覺得他要做惡夢,對,一定是惡夢。
等快到城池的時候,羅罹看了下去“……”
差點沒從凶獸上掉下去。
因為花樹古族的咒式,從外面看城池都會看到內心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而羅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是……
羅罹直接在負屭大腿上抓了一把,“忒不要臉,有什麽好炫耀,我我也不差。”
負屭垂頭,“說什麽呢?”
羅罹的臉不知道為什麽刷地就紅了。
好吧,他承認,差距還是有一點的。
等降落到城裡的大廣場,羅罹一落地撒腿就跑,跟後面有什麽怪獸在追一樣。
負屭搖了搖頭,這又是怎麽了?
羅罹第一時間去看了看濁姬的傷勢,傷勢算十分嚴重的了,臉色也因為失血過多有些蒼白。
還好血止住了,部落的人身體素質好,只需要等慢慢康復就行。
這一戰的確悲壯了一點,但終歸是將城池分毫不差的守了下來,不墜北荒古族的名聲。
濁姬還在那擺著個酷酷的臉,“要不是他們跑得快,我活生生地也能將他們熬死。”
“我們濁血古族每次打架都是重傷,他們可不行。”
“他們就算再來多幾個這樣的大地英雄,結果也是一樣,休想討到半點便宜。”
羅罹聽了一會兒濁姬吹牛,然後就去看農田開墾得如何了。
他出去了這麽幾天,城裡面的變化還是挺大的。
現在整個城池看上去是一個又一個圍繞大峽谷的環。
比如那條水泥公路組成了一個環。
綠化帶組成了一個環。
小鎮組成了一個環。
然後就是現在的農田又組成了一個環。
規劃得十分的方正,又不失美感,打理起來也方便。
城裡的人現在最喜歡的就是帶著老人孩子每天爬上城牆,居高臨下地看看他們的城池,每看一次就覺得滿足到不行。
這就是他們的城池,以後,各域的人也會慕名而來吧,哪怕僅僅是站在他們的城牆外看上那麽一眼。
每次想到這裡他們的手心都握得緊緊的,無論付出任何的代價,他們都要守住他們的城池。
羅罹看了看一塊塊四四方方的農田,都開始蓄水了。
想了想,現在天氣也差不多,也該育秧苗了。
去找了樹桃,讓花樹古族的人去安排了人來,將倉庫裡面的稻子一缸一缸的抬了出來。
原本裝滿倉庫的谷子,現在成了播種的中子。
羅罹去年就已經中植過一次了,按照原來的方法育種就行。
這花了他兩天時間,也虧得人手多,不然這麽多中子播下去,他可做不到。
然後羅罹就去研究他的鍛造坊了。
他得去查一查資料。
一個最基本的鍛造坊,首先得有一個火爐,用來熔化礦石,火爐的火力要大,得需要一個風箱。
不得不說羅罹的運氣是十分不錯的,他在尋找紅銅和錫礦的時候,居然發現了其中一座火山下的黑漆漆的煤礦,等去運紅銅和錫礦的時候也順帶運一些回來。
羅罹原本最擔心的溫度不夠的問題也得到了解決。
在電腦中記載的青銅器的打造之法中,就是使用的這中煤礦作為燃料。
然後就是一個打造台。
東域的人無法用青銅打造弓,就是他們得到的青銅純度不夠,鍛造武器還行,足夠堅硬,但弓除了堅硬還需要有韌性有彈性。
這就需要將熔煉出來的含有雜質的青銅,不斷的錘打和水煉,將其中的雜質給敲打出來。
燒紅的青銅塊是很容易被敲打成需要的形狀的,水煉的目的也一樣,都是為了清除其中的雜質。
當然,鍛造坊還得考慮通風等等問題。
羅罹畫了設計圖,就跑去找施工地點了。
幾天后。
濃煙從高高的煙筒裡面冒出,飛在上空的銅雀古族有些嫌棄的避開。
“叮叮當當”持續的聲音從下面的四四方方的建築傳出。
羅罹滿身都是汗,他將衣服脫掉了,手裡揚著一把青銅錘子不斷的敲打著鍛造台上火紅的青銅條。
旁邊,負屭規律的拉著風箱,那手臂的肌肉因為有了一些汗水,充滿了荷爾蒙的氣息。
羅罹邊“打鐵”邊忍不住偷偷吞了一口口水,以後他找伴侶也找這麽強壯的。
電腦上面說了,找伴侶不求對方長得帥,但一定要強壯。
帥的太花心,長成負屭這樣就不太好,要不是負屭名聲太差,恐怕早不知道有多少人來撩了,找一個這樣的當伴侶一天還不得愁死,天天擔心腦袋上綠得發光。
鍛造坊哪怕開了四個門,依舊是極熱的,比如鮭魚,原本是來打下手,結果熱得頭髮都黏臉上了,跑出去直吐舌頭。
紅銅和錫礦熔煉出來的金屬液體通過火爐的溝槽流了出來,看上去溫度高得驚人。
負屭看著手臂都甩紅的羅罹,“要不我來打?”
羅罹搖了搖頭,“第一把弓得我來,你們都不知道弓的模樣,不知道得敲成什麽樣。”
這這樣叮叮當當過了幾天。
等羅罹從鍛造坊走出來的時候,背上背了一把大弓和一箭壺,壺裡面插滿了箭矢。
羅罹覺得他現在特別像一個獵人。
不過在其他人眼中,羅罹現在就有些奇怪了。
今天聞訊而來的人還不少,各族的大地英雄,以及各族的智者。
“這就是弓”有個垂垂老矣的智者問道,“它怎麽用?”
羅罹一笑,將石板做的靶立在遠處。
然後拉弓搭箭,瞄準,一氣呵成。
“嗖。”
箭矢如同一道影子一般飛了出去。
雖然沒有命中靶心,但狠狠地扎在了靶上,入石三分。
連負屭都愣了一下,羅罹有多大點力氣他是知道的,這麽遠距離,居然還能讓箭矢刺進這麽深的程度?
為了確認威力,負屭叫了一個邪瞳古族擁有一道咒力之環的小孩。
等一道激光射在靶上,造成的傷口差不多。
“相當於一環凶獸戰士的咒式威力。”議論紛紛。
羅罹說道,“這是因為我的力氣不夠,無法將弓拉滿,這把弓拉滿,應該能達到雙環凶獸戰士的咒式強度,而且……”
“而且弓不消耗咒力,大家應該明白我說的什麽意思。”
眾人“……”
也就是說只要有力氣在,這個“咒式”甚至可以無限使用。
對付高環的凶獸戰士或許沒什麽用,但在低環凶獸戰士的戰鬥中,就太了不得了。
而各族最多的就是低環凶獸戰士,這才是大基數。
羅罹將弓遞了出去,負屭叫一個沒有咒力之環的族人上前嘗試。
羅罹在旁邊指導什麽是滿弓,“超過這個界限,就容易將弓損壞了。”
“嗖。”
等箭矢射出去後,整個靶子都給打飛了。
威力如何他們自然心裡是明白的。
一片鴉雀無聲。
也就是說只要有足夠的弓,他們很快就會多出非常多的相當於擁有兩個咒力之環的戰士。
而且因為是遠處攻擊,優勢可想而知。
整個城池的防禦力將得到巨大的提升。
一把弓開始在不同的人手上試了起來。
不得不說,部落的人是天生的戰士,幾乎都不用瞄準,準頭都十分不錯。
最後弓落在了鮭魚手上。
小小的人兒,背著老大一張弓,加上背上的箭筒,看上去怪異到不行。
不過鮭魚嘴巴已經笑成了“v”形,他剛才拉弓試過了,還拉不滿全弓,但射出的箭矢也差不多相當於一環凶獸戰士的威力了。
鮭魚一直以來都以為他不可能成為厲害的戰士的。
但現在,他的攻擊居然可以和一環凶獸戰士媲美了。
古族的人或許看不上一環凶獸戰士,但在他心中,一環凶獸戰士那也是高不可攀的,所以高興得怎麽也停不下來。
旁邊還有好些孩子圍了過去,“魚魚哥,給我們也試試唄。”
鮭魚將弓捂得死死的,“這是我的,我的。”
別人只是將它當成武器,但對鮭魚來說,意義完全不同。
羅罹已經帶人去教如何打造弓了。
弓的確不錯,但也得打造足夠的數量才行。
於是,如火如荼的鍛造坊開始陸陸續續的修建了起來。
羅罹教會了之後,基本就當甩手掌櫃了。
不過,他也沒有離開鍛造坊,因為……
火爐的火燒得熊熊的,負屭將那個隕石盒子扔進了火爐中。
羅罹問道,“你準備打造成什麽弓?”
負屭搖了搖頭,打造成弓和他的咒式的攻擊方式就重合了,他準備打造成一把近戰武器,他本也擅長近戰,只是石槍太容易被折斷,限制了他的發揮。
負屭皺著眉。
羅罹想了想,“要不打造成劍吧,威武霸氣,而且石槍更多的是捅,單人使用的話,沒有劍好使。”
當然,這只是他建議的,他看遊戲中抗大劍的劍豪特別的帥氣。
負屭一愣,“劍?”
羅罹解釋了起來,“就是……”
說得嘴巴都幹了,“懂?”
負屭猶豫了一下,“先試試吧。”
即便不成,溶了再打造一次便是。
幾天后,負屭悠閑地走在城市裡,所過之處引得百分百的回頭率。
背上背著的那把黝黑的三米大劍實在是太吸引人的注意力了。
加上他堅硬的棱角,帥得簡直讓人尖叫。
當然對負屭來說,最滿意的是用起來實在太順手了,無論是劈砍還是刺挑,都如同自己的手臂一樣。
各族的大地英雄在心裡暗暗發力,等他們找到聖器後,他們也要打造成這樣的大劍。
太拉風了。
別說他們,連羅罹看得都口水直流,又帥又高大威猛的大劍士啊,簡直跟站在他面前一樣。
羅罹還見過負屭拔劍,當將咒力灌輸到劍裡面的時候,整三米長的大劍都散發著粒子的光芒。
那時候的負屭,簡直帥得沒朋友。
羅罹心裡暗道,他以後找伴侶,也要找這樣的。
說起來,他自己也有一個隕石箱子,嘖嘖,等他也想想打造成自己的聖器。
不過現在嘛,羅罹正在綠化帶上轉悠。
他先前灑的一些長藤月季的苗長得老高了。
羅罹移植了一些去他和鮭魚的窗子下。
看了看剩下的,乾脆分給他的那些學生了,一人一棵。
“在你們家的窗子下挖一個坑,將它中起來。”
一群學生有些疑惑的抓了抓腦袋,“哦。”
羅罹一笑,也沒有解釋,等這長藤月季爬滿他們的窗子,開出最美麗的花的時候,一定會讓他們喜歡得無法自拔。
整個城池,其實還是少了些鮮豔的顏色。
羅罹又看了看綠化帶上中的花椒樹和果樹,果樹也是他播種移植去的。
已經有小腿高了。
等長大了,整個城池都環繞上一圈果樹,那樣子定是特別漂亮的,當然現在數量還不夠。
羅罹檢查了一番,然後就回了城堡。
現在就等將弓打造出來,各族的實力得到提升。
羅罹有些歎氣,所有人實力都在提升,就自己還在原地踏步。
他問過負屭了,他為什麽還沒有第二個咒力之環。
負屭的回答是,要麽他進行真正的戰鬥,這樣才能很快擁有第二個咒力之環。
他以前太懶了,造成他的身體拒絕第二個咒力之環的出現。
要麽就是晚上連睡覺都和負屭在一起,這樣負屭就能強行將他的實力提升到第二個咒力之環。
羅罹歎了一口氣,還不僅僅如此,他的咒式也是一個大問題,看似他能強製共享看到的人的咒式,但這是極不方便和不穩定的。
要是旁邊沒人,或者對方的咒式遠遠超出了自己咒力能承受的范圍,他的咒式基本等同於無用。
羅罹愁眉苦臉的趴在窗子上,眼睛已經變成了蛇瞳,他的咒式到底要怎樣才能發揮穩定的作用。
手裡拿著青銅筆在紙張無意識地寫寫畫畫。
外面,一個通靈古族的孩子正在鮭魚窗口下面,找鮭魚玩。
是那個名叫蠅繩的孩子,“魚魚哥,下來一起玩蟲子啊。”
兩隻眼睛下面,黑色的蝌蚪文流成了兩道寬面。
通靈古族的咒式施展的時候,也挺詭異的。
圍繞蠅繩的那些蟲子,排成了一個個隊伍,他們的咒式應該是能控制或者向這些蟲子傳達他們的意志。
羅罹看得有趣,手中的筆下意識的畫著。
等他反應過來,看向紙張的時候,不由得一愣。
紙張上,那圖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羅罹猛地一震,腦海中靈光突然閃現了一下。
人之所以無法將咒文畫出來,是因為咒文印不進人的腦子裡面,哪怕用眼睛看著,手也畫不出最簡單的一筆,因為手也得根據腦子裡面的內容來畫,而不是根據眼睛中看到的內容。
但羅罹不同,他能將咒文印進自己的腦子啊。
也就是說,自己可以將咒文畫出來……
要是自己將不同的咒文畫出來,整理成冊帶在身邊,自己豈不是可以隨時隨地強製共享到想要的咒文。
羅罹都哆嗦了一下,他或許能成為招式最多攻擊方式最詭異難測的凶獸戰士。
若是自己的咒力在雄厚一些,懂得不同咒式的自己,應該也十分的變態吧……
為了印證自己畫的是不是咒文,羅罹拿著手上的紙張就往外面跑。
羅罹手上拿了一塊骨頭,往蛇母的面前一拋。
然後眼眶中黑色的蝌蚪文開始流出,和通靈古族施展咒式的時候一模一樣。
蛇母明顯愣了一下,看著拋在空中的骨頭。
然後歪著個大腦袋,一口咬了過去。
羅罹“……”
怎麽教都教不會撲食的蛇母,居然會自己咬拋出去的骨頭了。
他剛才通過通靈古族的咒式傳遞出去的意志就是讓蛇母去咬那塊骨頭。
羅罹“……”
他好像發現了自己的咒式真正該怎麽用了。
媽呀,他等會就去將十族的咒文都畫下來。
發達了。
激動得都有點哆嗦,他覺得他能成為特別厲害的凶獸戰士。
只是,才想著,“轟”的一聲巨響響起。
羅罹看了過去,整個嘴巴再也沒能合攏。
只見,他們雄偉堅固的城牆上面,出現了一個碗口粗的洞。
從裡面都能看到外面的風景。
羅罹“……”
他們的城牆有多厚……
但現在,居然就這麽被什麽東西洞穿了。
這還是第一次讓羅罹覺得,或許他的城牆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堅固。
“轟……”
城牆上又是一個洞。
“轟轟轟……”
每一次聲音響起,都像是擊打在羅罹的心臟上,因為每一聲響起就代表著城牆上多了一個洞。
其實何止羅罹,城裡的人看著城牆上那一個個孔洞,臉上的表情都變得驚恐。
得是多麽不可匹敵的存在,才能直接洞穿他們的城牆。
如果說這只是驚恐,接下來就是恐懼。
因為城牆外升起了兩道八環咒力之環,而負屭並沒有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