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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被死對頭買回家》 第226章 番外三
 柳重明屏住呼吸, 躡手躡腳地靠近圍屏,飛快向外張望一下,等得有點著急。
  今早他專門早早起來,沒驚醒身旁熟睡的人, 飛快地吃完飯, 就躲在這個地方。
  這里是修繕侯府時, 在花廳擴出來的一間私室,跟外面花廳就隔著這麽一道屏風, 因為光線照射的緣故, 從外面看不到里面,但從里面可以隱約瞧見外面的情形。
  剛剛建好的時候, 他還把沈舟抱來這里,看著外面的管家下人們走來走去, 沈舟淚盈盈地撐在圍屏上,不敢用力也不敢出聲。
  只有他在至極的快樂里感受到沈舟的緊張和羞澀。
  可是那天把人欺負狠了,沈舟一直不肯再來這里,他總得想個法子,再不想就來不及了。
  今天就是他們要啟程的日子。
  雖然嵐兒到底不舍得給他改名號,但終究留不住人。
  過了風口浪尖之後, 柳家也該抽身而退了。
  父親早離開了京城, 據說是去探望一位故友, 二叔比父親走得更早,去了江南,只偶爾送幾封信回來。
  等他再離開後,柳家主家便只剩下柳清池一個,而柳清池只想在翰林院中好好做學問,並不想接下安定侯的名位。
  之後哪怕分家再有許多人還散布在各處, 曾經的至頂榮耀也不會再屬於柳家。
  自沈舟回來之後,已經在京中逗留了大半年,該是他們離開的時候。
  一切已經準備妥當,等他們吃完早飯便可以動身,以後再用不上這里,他還覺得挺可惜的。
  這才靈機一動,想了這麽個主意。
  沈舟一會兒起來後發現他不在,起初應該不會著急,可臨近出發的時間還不見人影,必然會著急找他,左右會找到這里來,他就順勢把人扯進來,親熱一番再走。
  果然沒過多久,便透過圍屏看到朦朧的熟悉身影進到花廳,那人問了一聲“侯爺去了哪里”,聽到下人只說外出未歸,便慢條斯理地用著早飯。
  柳重明無聲地搓搓手,期待地猜測,小狐貍什麽時候開始著急找他。
  可還不等這頓飯吃飯,他便聽到外面椅子響了一聲,曲沈舟站起身,喊了一聲:“爹,您怎麽來了?”
  他有些意外——以姑丈那種大男人好面子的脾氣,肯定拉不下面子長輩送晚輩。
  外面的聲音的確不是白世寧,可曲沈舟這聲“爹”卻是沒有叫錯。
  老爹的聲音像比從前老了一些,仍是那麽淡淡的,聽著卻沒有從前那樣的壓抑消沈,看來這些年過得還好。
  “沈舟,怎麽只你一個,重明呢?”
  “我早上醒來,他就不在,您少坐片刻,我這就讓人去找他。”
  “不用找他,”柳維正擺手:“爹今天趕回來,主要是有些事跟你說,他不在正好。”
  “……”
  柳重明側過臉,偏就豎起耳朵貼在圍屏上細聽。
  “沈舟,重明對你還好吧。”
  “爹放心,他很好。”
  “嗯,”柳維正應著:“他如果對你不好,不用替他瞞著,你告訴爹,爹幫你出頭。爹了解他,他外面看著像個人,其實內里是個混球,爹不怕他辜負你,就怕他欺負你。”
  “沒……沒有欺負。”
  他聽到曲沈舟輕咳一聲,知道小狐貍還是在惱他床笫之間作弄人。
  “這是什麽?”
  柳重明聽曲沈舟問起,也起了好奇心,不敢探頭,恨不能將臉從圍屏上穿過去。
  “爹還有些得心的人在身邊用著,如今住在外面,也不必帶那麽多。這令牌你拿好,萬一他欺負你,聽爹的話,把他手給我打斷。”
  “謝……謝謝爹。”
  “……”柳重明擔憂地捂住了手,甚至都能聽到小狐貍就要忍不住的笑意。
  沒等他想好要不要出去抗議一下自己才是親生兒子,便聽外面下人來說了句什麽,柳維正站了起來。
  “世寧……世寧怎麽來了?”
  他有些意外,也明白老爹在慌什麽,這兩個老的都自恃身份,讓對方看到自己跟沈舟說體己話,都是尷尬。
  曲沈舟也站起身:“爹如果現在不方便見,就先去那邊坐坐吧。”
  還不等柳重明反應過來“那邊”是哪里,已經跟老爹四目相對。
  老少兩代安定侯無語凝噎,又都不好出聲,只能默默地各守著圍屏一頭蹲著,豎著耳朵聽外面白世寧沈重的腳步和壓也壓不下的嗓門。
  “沈舟,你們是今天出發對吧?怎麽重明不在?”
  “他出去了,您先坐,我這就讓人去找他。”曲沈舟的聲音輕輕淺淺,帶著笑:“若是有事昨天忘記囑咐,可以叫我們過去,還勞煩爹跑來一趟,我娘呢?”
  “我自己要過來的,你別跟你娘說,”白世寧一擺手:“不用找重明,兔崽子不在正好,爹正好想單獨跟你聊聊。”
  “爹有什麽吩咐?”
  “哪算什麽吩咐。”白世寧撓撓頭,索性開門見山,將一塊腰牌嗵地丟在桌子上。
  “你今後不常在我們跟前,你娘不放心,這些日子總是跟我絮絮叨叨,說重明是個混蛋,怕你吃虧。”
  “爹比不了柳家財大氣粗,但鋪子和人手多少還有些。你把這個拿著,哪天他敢欺負你,腿給他打斷,別讓他猖狂,以為我的兒子是好欺負的。”
  “……”柳重明摸了摸自己的腿,默默地看了一眼另一邊的老爹。
  “謝……謝謝爹。”
  “一家人,哪來這麽多客氣,”白世寧一拍腿:“行了,爹也不耽擱你們時間了,走了也好啊……”
  他似是感慨地嘆口氣:“當年你爹如果舍得一走了之,也……算了算了,不提這些。”
  柳重明偷眼去看老爹,只收到一個平靜淡然的笑,提著的心也放回肚里。
  “東西揣好了,你們走是走,隔三差五回來看看,別總讓你娘惦記……”
  白世寧似乎還想叮囑些什麽,忽然聽院子里有人高喊:“沈舟!”
  這聲音讓白世寧慌了神:“你娘怎麽來了!她早上打發我來,我說有公務要忙呢——不能給她瞧見我,我得找個地方……”
  圍屏後的爺倆還來不及在心中高喊一聲“草”,便看到白世寧一個箭步竄進來。
  三人面面相覷,又各自找地方默默蹲下來。
  白夫人的聲音已經進到花廳,像是生怕耽擱了事件似的,絮絮叨叨的都是噓寒問暖,夾著對白世寧這個死老頭子光顧著軍務不惦記兒子的抱怨。
  白世寧頂著柳家父子的註視,尷尬地撓了撓頭。
  這圍屏後面的空間不是很大,三個人也都不是玲瓏身材,覺得氣氛越來越難捱,只盼著白夫人趕緊囑咐完,能趕緊出去。
  沒想到白夫人的話被曲沈舟忽然打斷:“娘,我知道了,東西我收下了。”
  曲沈舟為人謙和知禮,對別人都不會如此,更別說對白夫人。
  柳重明心中納悶,貼著圍屏偷眼看過去,見曲沈舟的手按在一個半尺見方的盒子上,攔著白夫人要去打開的手。
  “急什麽,聽我說。”
  白夫人壓低聲音:“這個盒子啊沒有用過,是我出嫁的時候我娘給的,她擔心世寧不行。我當時還覺得她瞎操心,如今當娘了,才曉得……”
  “娘……我明白了……”曲沈舟重重地咳嗽,攔著她的話:“您回吧,我們會常回來看您的。”
  “急什麽,我還沒說完呢……”
  白夫人還想說什麽,又聽門外有下人通傳:“公子,兩位白將軍前來送行。”
  她瞧瞧桌子上的東西,有點慌,可花廳里都是桌椅博古架,連個塞的地方也沒有,當下將那盒子一抱,不等後面的三人哀嚎慘叫一聲,已經站在三個男人中間。
  白夫人:“……”
  “鶯……鶯兒……”白世寧硬著頭皮將她攔到最里面,假裝什麽也不知道:“你也來了……正好……一起回家。”
  白夫人的臉漲得通紅,只能背對著他,也不知道該遷怒外面攪和的兩個兒子,還是這里面躲著的三個混賬。
  “沈舟,你怎麽了?”白石巖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白石磊也忙不叠地問:“沈舟你怎麽臉色這麽紅?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反正日子你們自己定的,要不然過幾天再走吧。”
  “我沒事,”曲沈舟似是忍得有點辛苦:“大哥二哥這個時候不是該在衙門里嗎?怎麽有空過來?”
  “一會兒就回,”白石磊大著嗓門:“真就只能待一會兒,剛剛大理寺還傳信來說要我們幫忙去京兆尹提人,我們半路溜過來的。”
  曲沈舟淺笑:“還是快去吧,讓淩河知道的話,又要不高興了。”
  “他那臭脾氣……”
  “行了。”白石巖攔住弟弟的嘟囔,才轉過來。
  “沈舟,反正你們以後也回來,哥哥們就不搞什麽虛頭巴腦的送行了。在外面別讓重明欺負你,這個拿著。你做事我們放心,隨便調兵,我們都擔得下。”
  白石磊緊著補充:“別讓爹知道!”
  曲沈舟捂了捂額頭,把人往外推:“我知道了,不用擔心,你們……快走吧……”
  兩人的腳還沒邁出門檻,垂花門外又有人唱喏:“公子,大理寺卿淩河求見。”
  白家兄弟仿佛兩只兔子一樣,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從圍屏兩邊包抄似的躲進來。
  狹小的空間里,十二只眼睛無語對視。
  曲沈舟已經哭笑不得地在外與淩河寒暄起來:“淩河今日休沐?怎麽有空過來?”
  “看看你走沒走。”
  淩河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喝了一杯茶才開口。
  “曲沈舟,有件事我早想了許久,一直沒有說過,今日你要離京,還是對你說了吧。”
  圍屏後五雙眼睛齊刷刷盯著柳重明,都是幸災樂禍。
  柳重明回以沈默。
  “什麽事?”曲沈舟問。
  “我往日雖然選擇站在你們這邊,但一直覺得,你是朝中最不可掌控的一人。你的力量超乎常人太過可怖,一旦有半分異心,就算是柳重明也一樣無法阻擋。”
  “我曾經想過,若是有一日你落在我手中,我該用力全力掌控住你,免得將來為禍一方。”
  “但是真到那個時候,我反倒下不去手。”
  “不光下不去手,而且想過,就算柳重明不出手,我也會用牢中其他犯人移花接木,救你出去。”
  淩河起身,淡然的目光直視曲沈舟。
  “我素來甚少對人假以辭色,但除林相之外,你是第二個值得我敬佩的人。”
  他停了一下:“這話你自己聽過就好,不要向第二個人去說起。”
  “過譽……”曲沈舟尷尬地清了清喉嚨,目光瞟向一邊,不得不無禮地逐客:“大理寺是不是公務繁忙,你要不要現在回去……”
  淩河沈吟一下:“擅離職守的確不對,稍後我自會向皇上請罪……”
  下一刻,他就覺得自己也許是天生烏鴉嘴——二重門外遠遠的便有陣仗的聲響,有人高喊:“皇上駕到。”
  曲沈舟啼笑皆非,好歹這次有了個不會不管不顧躲起來的。
  兩人一同出門迎上。
  慕景嵐從遠遠的就提著衣擺跑得飛快,還差幾步時縱身一撲,脆生生地喊一聲:“舅舅!”
  曲沈舟忙矮身將人接住,給他擦擦額角的汗,柔聲笑道:“皇上怎麽出宮來了?”
  “舅舅,能不能別走。”小皇帝直接手腳並用地扒在他身上,讓他抱進花廳。
  “臣還會回來的,”曲沈舟將慕景嵐在桌邊放下,笑道:“皇上不是也委以重任,命臣南下巡視嗎?怎麽又不要走了?”
  慕景嵐在他前面嚴肅不起來,扯著他的衣袖:“讓安定侯自己去就好了。”
  白石巖看著柳重明漆黑的臉色,用力地掐著自己,才勉強沒有笑出聲。
  打從沈舟回京起,嵐兒的態度一天三變。
  起初還一本正經稱呼曲司天,沒兩天變成黏糊糊的“表舅”,把白家剩下三個都忘在腦後,再後來變本加厲地殃及重明。
  如今嵐兒開口閉口的舅舅就只是沈舟一個,恨不能把重明遠遠打發了。
  每次重明提起來都咬牙切齒,可兩邊都不是他的出氣筒,他也只能自己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臣與侯爺也早已約定,待朝中安定,便一起去看外面的天地,去草原策馬……”
  柳重明正與白石巖用眼神無聲幹架,卻在這句話里突然一滯。
  金弓銀箭,紅衣烈馬……都是他曾經允諾重沈舟的,他從不敢去揭開的回憶,如今終於在曲沈舟的坦然中釋然。
  “那……舅舅帶上朕的信物,令出處如朕親臨,遇到什麽麻煩,一定要告訴朕。朕要回去了,朕還沒有做完容相留的功課。”
  慕景嵐的奶聲奶氣突然加了些兇狠:“淩河,不許你跟容相告狀!”
  “臣遵……”
  淩河話沒說完,外面守門的小太監慌慌進來:“皇上,容相來了!”
  慕景嵐小小尖叫一聲,扯著淩河直奔圍屏後,被黑壓壓的人頭嚇了一跳,正要驚叫,聽到外面曲沈舟忍著笑叫道:“九安。”
  “沈舟,我來為你們送行,重明呢?皇上有沒有過來?我在尚書房沒有找到他。”
  “都不許說話!”慕景嵐用口型無聲命令,奮力想在縫隙里擠出一點可以喘氣的地方。
  “皇上別擠!”
  “都別動了,蹲下,蹲下就行。”
  “鶯兒別慌,貼著墻,我護著呢。”
  “爹你別添亂了!哪就擠著娘了!我們幾個都快倒了!”
  “蹲不下!別蹲!屏風歪了!歪了!”
  嘁嘁喳喳的推搡沒能持續幾個呼吸,脆弱的圍屏轟然倒下,在容九安的目瞪口呆中,摔出來老的小的七八口。
  曲沈舟的目光與柳重明對視片刻,終於忍不住扶著桌邊,笑得不可自抑。
  柳重明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拽住他的手,在大笑聲中奔出門去。
  “諸位放心,沈舟我帶走了!”
  “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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