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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被死對頭買回家》第68章 白家必反
“這就嚇到了?”白世寧大笑著,大手一身,像抓小雞仔一樣,將曲沉舟從草叢撈到岸邊︰“剛剛看你不是還挺有膽子的?”

 曲沉舟跌落下去,忙將額頭抵住小臂,匍匐在地上︰“下奴驚擾將軍!下奴知罪!求將軍責罰!”

 “嗯?奴?”白世寧這才留意到,面前這人探在前面的手腕上扣著奴環,不悅地皺起眉頭︰“你是哪兒來的?誰買來的?石岩那混小子?”

 不知是不是與記憶中的人猝然相逢,曲沉舟忍不住抖如篩糠。

 “下……下奴是安定侯世子爺……院裡的。”

 聽這麼一說,白世寧想起來了,好像兒子的確跟自己提過這麼一回事,說重明要把屋裡人在這邊養幾天。

 老早聽說重明開始跟那幫混小子攪和在一起,尤其還有寧王的份,本就不樂意,沒把重明揍一頓已經算不錯的。

 他原是想讓重明這臭小子帶著人滾蛋的,結果夫人說讓他別管小輩兒的閑事,府裡也不多這麼一口飯,這勉強才應下來。

 “嗯。”他應了一聲,已從人身邊走過,想想剛剛的事,又退回來幾步︰“剛剛為什麼以為我溺水了?”

 曲沉舟不敢起身︰“下奴知錯,冒犯將軍,請將軍責罰……”

 “說話怎麼這麼不痛快呢!”白世寧不耐煩︰“我問你怎麼知道的?”

 “……是……”曲沉舟隻得輕聲答︰“下奴見過有人這樣溺水,漂浮水中,仰面不說話。”

 他見過不止一個死在水中的人,有腳上墜了重物,卻被提著脖頸懸在水中窒息而死,還有不會水的人被推下蓮池,溺水而亡的。

 起初他因為扳倒白柳兩家的功勞,被推上了功臣的高位,眼看著那些見過的沒見過的人在面前被處死,其中不乏淹死在水中的。

 而後逼宮之夜血流成河,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老皇器重之人,又曾出言挑撥這一對天家父子的關系,在新皇手中必將死無全屍。

 卻沒人料到,他又厚著臉皮,不顧那些明裡暗裡的嘲笑唾罵,不知羞恥地跪倒在新皇腳下。

 曲司天再次死灰復燃,變得更加冷漠寡言,可以不眨眼地站在高台上,看著那些曾對他稍有不敬的宮人朝臣,被奉承他的人推在水中溺斃,隻做解悶。

 他怎麼可能會不記得。

 許是見人抖得厲害,看著著實可憐,白世寧又笑起來︰“水性也不好,冒冒失失的,還想著救人呢,凍成什麼樣子?”

 口中雖然嫌棄,他卻長臂一伸,將人就著跪拜的姿勢,攔腰撈起來,夾在腋下,風風火火地直奔前廳而去。

 曲沉舟掛在他的臂彎中,濕淋淋的,衣襟和頭髮一路猶滴著水,被這健步如飛帶起的風吹得發抖,卻不敢掙扎反抗。

 對於白氏夫婦,他從前受過多少恩,便有多少愧,所以前一世裡白石磊怎樣恨他,他都不敢有半分怨懟。

 此時驟然重逢,一時悲喜交加,竟身不由己地低低哽咽起來。

 他雖然極力地將哽咽聲壓在喘息中,又怎麼可能瞞得過白世寧的耳朵。兩人從水上回廊剛踏上地面,他便覺得身上一輕, 地一聲撲在地面上。

 “小家夥,”白世寧俯視他︰“你的調息法是誰教的?”

 曲沉舟一驚,立刻意識到,自己這見縫插針的吐納調息雖然粗淺,又怎麼可能瞞得過白世寧。

 他忍著膝蓋上磕踫的疼痛,垂首低聲答道︰“回將軍的話,是世子爺教的……”

 白世寧嘖了一聲,也不質疑,不待他反應過來,又像夾雞仔一樣將人撈起,直奔正堂而去。

 這個姿勢很不舒服,曲沉舟被凍得哆嗦,又無力抬頭,只能看到地面在距離頭頂幾尺處向後退,而後眼前豁然大亮。

 還不等白世寧的腳邁入正廳,便聽一個女聲響起。

 “快吃飯了,你又跑去哪裡了?”那人軟語責怪︰“你們爺三個,天天都像個野人一樣,嘴裡就會說著忙忙忙,也不著家,也不想著回來陪我。”

 只聽聲音,那人已有了些年紀,可溫婉的聲音中夾著若有似無的嬌嗔,不像是位夫人,倒像是慣被嬌寵的閨閣小姐,責備中都是清甜,滿滿都是笑意。

 “哪能不想你呢?”

 白世寧登時從威武雄獅變成了翻著肚皮的奶貓,洪亮的聲音軟得只剩下三分,也不想著臂彎裡還夾了外人,就迫不及待討好起來。

 “鶯兒,你昨天不是說塘裡的蓮蓬看著鮮嫩麼?我回來就先繞去那邊,給你摘幾個大的嘗嘗。”

 白夫人早看他夾著個人,不好笑得太過,忍了陣子才問︰“又發瘋,這是怎麼回事?”

 白世寧把人放下,先揪了蓮蓬上前,把蓮子一粒粒剝出來,給她解釋。

 “重明家的小家夥,石岩給你說過的。我剛剛摘蓮蓬的時候,就發了一會兒呆,這小家夥以為我要淹死,傻乎乎地跳進荷塘裡,還想救我呢。”

 白夫人將他推在一旁,早伸手去扶人起來,聽他這樣講,眉眼裡笑得都是溫柔,卻嗔怪道︰“這是人家好心,你是不是又逗他了,看把人嚇成這樣,當心重明怪你。”

 曲沉舟仍跪著,就著力道直起身來,白夫人看著他的眼楮,輕輕地“啊”了一聲。

 白世寧當即轉過目光。

 荷塘裡黑燈瞎火,這一路上又一直把人夾著,還沒留意細看,此時才看清。

 “呦,原來是他啊。”

 “認識嗎?”

 “好早以前的事了,我當時好像跟你講過,就是奇晟樓裡那個好小的小孩,被杜權打怕了的那個。”

 “也是個可憐孩子,”白夫人記起來,輕嘆一聲,想把人拽起來,面前的孩子卻像是更怕她,瑟縮地收回手,便輕聲安慰︰“別怕。”

 溫暖柔軟的手搭在涼透的胳膊上,暖意一直沖進鼻腔。

 曲沉舟不想太丟人,可在真切地看到這張溫柔明麗的臉時,隻一瞬間,眼淚便不受控制地滾出來。

 人人都知白柳兩家休戚與共,安定侯府在沖天大火中化為廢墟時,白世寧正在平亂回朝的路上,聖旨直迎到城外,人還沒有回家,便直接宣進宮裡。

 碧紅子的藥力仍留著余勁,他幾乎還站不穩,便被廖廣明架到中和殿前,神色漠然恍惚地看著下面的人。

 “皇上恩典,不跟你計較之前隱瞞之罪,再給你一次立功的機會,錯過可就再沒有下一次了!”

 那些歇斯底裡的慘叫似乎就在耳邊,沒有人想死,沒有人甘心就這樣如爛泥一樣被黃土吞沒。

 他曲沉舟也一樣。

 “快說啊。”廖廣明催他。

 白家覆滅已成定局,唯一一點希望,就在他的口中。

 他翕動嘴唇,清晰地吐出四個字——白家必反。

 埋伏已久的南衙十六衛舉起了上弦的弓弩,他看著箭矢如雨落下,面前是慘叫咒罵,身後是廖廣明幸災樂禍的聲音。

 “恭喜曲司天。”

 半個時辰後,宮裡的消息跑漏出去,在後押解輜重、尚未進城的白石磊帶著幾萬人馬,殺出重圍,投奔柳重明而去。

 白家必反。

 在白夫人的注視中,他仿佛被這四個字灼傷,又像是被丟在冰泉裡浸泡,止不住地哆嗦起來。

 “凍壞了,”白夫人用帕子給他擦一頭一臉的水和淚,一迭聲地吩咐︰“去燒些熱水,讓他洗洗,把石磊以前的衣服拿一套小些的出來。這孩子,怎麼這麼瘦,洗完了帶過來一起吃飯。”

 身後侍女忙將曲沉舟攙扶起來,向後院去了。

 白夫人這才在桌邊坐下,拈了青澀喜人的蓮子放在口中,也推白世寧︰“半身汙水,一腳泥濘,怎麼就好大咧咧地站在這兒,趕緊去換身衣服。”

 白世寧手下動作很快,一顆顆蓮子地掉落在盤子裡,口中應著好好,轉眼又問︰“鶯兒,你瞧那小家夥怎麼樣?”

 “這能瞧出什麼來,只是臉上那傷,看著就疼,想來也吃過不少苦,改天讓重明給好好治治。”

 白夫人為母心慈,看著這孩子也就跟石磊差不多年紀,忍不住又嘆一聲。

 “若是別人,還能想著過幾天,讓重明把人放出去罷了,可惜是這孩子。”

 白世寧不解︰“他怎麼了?”

 “你們男人粗心。”白夫人斜他一眼,丟開蓮子,牽著手向後面走去。

 “你是沒細看那孩子,若是臉上的傷真治好了,不知道是個什麼好模樣,又沒有家,放出去了,無依無靠的,往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白世寧不問緣由,隻被牽著走,直到進了房,才知道這是要自己把一身濕淋淋的衣服脫下來。

 熱水已經備好,他跳進去,又反手握住白夫人的手︰“鶯兒,別走,我好想你啊。”

 “別鬧,我不走。”

 白夫人失笑,為他解開發髻,輕輕梳理著,心中還惦記著。

 “世寧,若是重明改天成家收了心,要放人,你勸勸他,好歹給人尋個好去處,再不濟,咱們這裡也不差多一個人。”

 見白世寧不說話,她自己也無奈笑一下。

 “你是不是又笑我太幼稚,管制司的冊子上密密麻麻都是名字,我救得了他一個,救不了所有人。但是看在眼前的,總是好一個是一個。”

 “鶯兒,你真好,我不笑你。”白世寧像是怕握疼一樣,輕輕捏住她的手,嘆了一聲︰“不該是這樣的。”

 白夫人生於世家,自然也被私下裡教過這些過往。

 大虞開國時並沒有管制司,只是先祖皇帝滅蠻夷烈渠時,兩邊打到不死不休,才變成現在這樣。

 烈渠的青壯年男人都被屠戮活埋,先祖皇帝既容不下烈渠人在原本的土地上生活,也不許他們逃往蠻荒自生自滅,便設立了管制司,將所有烈渠遺孤都沒入奴籍。

 而因為這場曠日持久的征戰,國內已被耗空,再加上天災,有很長一段時間,多數人都貧困交加,不得不蠰妻賣子。

 管制司日漸規範,奴籍便日漸堂而皇之地擺在了明面處,從起初的烈渠亡國人,漸漸變成了一處熱熱鬧鬧的生意場。

 哪怕現在朝中已有人察覺出管制司變了味,糜爛得不合時宜,可天家的人不想變,誰也變不了。

 “別擔心。”

 白世寧就著水面看濕漉漉的頭髮被束起,起身邁出來,將身上擦拭乾淨,伸開手臂,低頭看夫人靈巧的手指為他束好衣帶,又收攏手臂,將人輕輕攔在懷裡。

 “總是會好起來的。”

 “是啊,會好的。”白夫人應著,也伸手環在他的腰上︰“世寧,你說……之後會是什麼樣子呢?”

 白世寧明白她問的是什麼——將來那個位置上,會坐著什麼樣的人。

 他其實很想告訴夫人,在坐到那個位置之前,誰也不知道人會變成什麼模樣,就像現在龍椅上的那個人,陌生得已經想不起來他們曾一起恣意放縱地胡鬧過一樣。

 “不知道,不過會好的。”他不想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這是男人該負擔的責任。

 “鶯兒,你說,以重明的性格,怎麼會跟著寧王胡鬧這些?”

 “重明那孩子,也是個有主意的,畢竟大了吧……”

 “就是有主意,我才覺得納悶。剛剛那小家夥,從樣貌到性格,都不可能是寧王那群人喜歡的,重明怎麼就想著把人放在屋裡。”

 他這麼一說,白夫人也猶豫了︰“許是偏就合了重明的眼緣吧。”

 “合眼緣也就罷了……”白世寧沒見過那兩人相處,卻總覺得有些違和︰“你看重明回去住,還惦記著給他找個人托付。而且那孩子久傷成病,重明居然肯教他呼吸吐納之法。”

 “是重明教的?”

 “不會有錯,是我教給重明的,重明不上戰場,跟石岩他們修習的略有不同,我自己的東西,怎麼會認錯?”

 白夫人也意識到哪裡古怪︰“重明對那孩子十分上心?”

 她明白了夫君的擔憂之處,同是出自柳家,她太明白柳家人在情愛一事上的不開竅和一根筋。

 “世寧,你是在擔心重明對那孩子有別的心思?”

 她沒說明,可那份心思再明顯不過。

 “鶯兒。”白世寧攬著她的肩,從簷下風鐸的搖擺聲中穿過。

 “我遇見你才知,人這一輩子,能遇上一個心愛的人,是莫大的福氣。我不怕他心動,只是他們身份天差地別,就怕他將來兩難。”

 “兩難?”

 “任性也是錯,不任性也是錯。”

 白夫人在夜風中向他靠了靠,安靜了許久,才低聲說︰“像哥哥當年一樣嗎?”

 “阿正嗎?阿正當年別無選擇,”白世寧答她︰“若是任性,現在便不可能有柳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現在,還看出來哪對副CP了嗎,除了景臣和江行之我先來為敬,阿巴阿巴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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