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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被死對頭買回家》第28章 分離
又是一刀,不知道落在了哪裡,火燒火燎的疼,像被人把頭塞在火裡灼烤。

 血從額頭流下來,糊得眼楮也睜不開。

 曲沉舟想用盡全力去掙扎,可不知有幾隻手扯住他的頭髮,連搖一搖頭的動作都做不了。

 後腰處始終沒能合攏的傷口在疼,胸口也有些悶。

 剛剛那些人踹在胸前的力道毫不收斂,他的意識有些模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吐血。

 恍惚之中,所有束縛的力量都突然消失,他驀地軟倒在地上,聽到有人在頭頂咆哮。

 緊跟著是女人尖細高亢的聲音拚了命地往耳朵裡鑽,很像,很像當年寧王失勢時,皇后娘娘歇斯底裡的哭叫。

 “重明!我允許你搬出來住,不是讓你在房裡藏這麼個小畜生!”

 “我說你怎麼突然想要兩碗糖蒸酥酪,還要鹹味點心,是不是都為了他!”

 “我是你娘,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體貼過?啊?”

 “你想要幾個陪房侍婢都行,男人就是不行!”

 “他是哪家的賤奴?給我還回去!要不然我就殺了他!”

 他被人打橫抱起來,那個尖細的聲音擋在他們的路上︰“給我把他丟下!”

 “這是我的地方,他是我的人,”柳重明的聲音滿含著怒氣,卻一字一句的,像是要把話釘到對方腦中︰“你想動他,也要問我同不同意!”

 “我是你娘!你就這麼對我說話!”柳夫人尖叫。

 “你是我娘,所以我沒有馬上趕你出去,但是也請你尊重我,沒有我的允許,別再來干涉我的事。”

 “柳重明!”柳夫人的聲音裡帶著哭腔︰“我不許你踫這種髒東西!給我放下!”

 曲沉舟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似乎有人撲上來在跟人爭搶他,四周亂成一團,最清晰的,是柳重明的暴喝。

 “來人,送夫人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讓她進來!”

 柳夫人歇斯底裡的哭罵遠去,一切吵鬧漸漸平息。

 抱著他的人小跑起來,很快將他平放在床上。

 他想要努力地睜開被乾涸的血黏住的眼楮,有人將手放在額頭上,輕聲吩咐︰“先別睜。”

 捆住手的繩索被解開,然後是勒在嘴裡的布帶,溫濕的毛巾耐心地點在臉上,一點點擦去四處流開的血,最後搭在眼楮上,慢慢融化凝結的血塊。

 府醫也站在床邊,一面打開藥箱,一面問道︰“世子爺,下面的事還是我來吧。”

 柳重明起身讓開,看著府醫將曲沉舟的衣服脫下,隻留一層薄薄的褻褲,想到了什麼,將臉微微側過去片刻,又忍不住轉回來,仔細地看著府醫的動作。

 “世子不用擔心,身上都是外傷而已,並不是很重,”府醫按了按前胸的一片淤青,下了幾枚針︰“裡面沒有淤血,謝天謝地,骨頭也沒斷,還好還好,只是……”

 他小心地看著柳重明的臉色︰“世子,該怎麼用藥呢?”

 上次他提議用玉麟膏的時候,被世子一口拒絕了,所以也搞不明白世子到底是要這人死還是活,還是吊著一口氣就好。

 “用最好的。”

 府醫放下心來,將曲沉舟全身都細細檢查一遍,上了藥,才將蓋在眼楮上的毛巾重新弄濕,擦去臉上湧出的血跡。

 “世子,小曲哥臉上的這疤,”府醫用指尖壓一壓傷口,才確認︰“當初傷口沒有用藥好好處理,應當只是撒了些草木灰,膿血和草木灰混在一起,就這麼硬是長好了。髒東西都裹在皮膚下面,難怪會鼓起來那麼高。”

 柳重明聽出來話裡的意思,忙俯身看過來,果然見府醫指尖上沾著的血裡,黃白的汙穢中混著極小的黑點。

 “您的意思是……”

 “這幾刀,疼是疼些,小曲哥也算因禍得福,現在把裡面的髒東西取乾淨,再用些玉麟膏,這臉也許還有指望救回來。”

 “真的能好?”柳重明又驚又喜。

 “還不敢確定,要等用起藥來,看看效果才能知道。”

 一整天的陰鬱心情終於因為這幾句話晴朗起來。

 送走府醫後,他轉身去內間抽屜裡取了藥,習武時常有磕踫損傷,他臥房裡也會常備著玉麟膏。

 坐回紗籠時,那雙妖瞳已經睜開,黏在眼楮上的血塊都被清洗乾淨。

 在這目光裡,柳重明竟平生出一種愧疚,今天如果不是他去歡意樓逗留了那麼長時間,也不會讓母親鑽了這個空子,讓人平白吃這麼多苦。

 他在歡意樓裡看著身姿嫵媚的少年寬衣解帶時,曲沉舟正經歷著什麼?

 “抱歉……”

 曲沉舟輕聲開口,倒讓他愣了一下︰“為什麼道歉?”

 “因為我,您跟夫人吵架了……”

 “不提她,”柳重明簡單帶過,即使沒有今天這事,母親也熱衷於插手他別的事,吵起來本就是家常便飯︰“你別動,我給你臉上塗點藥,會有一點疼,忍一下。”

 他沾了玉麟膏的手指被人擋住。

 “不用……”

 “不會特別疼,”柳重明難得有這樣的耐心,也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會變得這麼輕柔,像在哄著不肯吃藥的小孩子︰“肯定不會有別的傷口那麼疼,忍一忍。”

 “謝世子好意。”曲沉舟慢慢推開面前的手︰“不用了。”

 他自然知道玉麟膏能治好他的臉,在上一世裡,就是重明為他想盡一切辦法,最後請專門行走在柳貴妃宮中的禦醫重新劃開他的傷口,用玉麟膏治好的。

 “怎麼?”

 “我的臉被治好的話,”曲沉舟仰面看著輕薄細軟的紗簾——這裡很快就不再屬於他了,輕聲說︰“之後再回到奇晟樓裡,恐怕日子會不好過……”

 這話如三伏天裡兜頭一瓢冰水,把柳重明激得一個冷顫,這才反應過來,曲沉舟不是他的,那奴環上的主人,是杜權。

 若是曲沉舟死了也就罷了,若是還活著,早晚要歸還回去。

 有一瞬間,他突然想讓曲沉舟假死過去,從此改頭換面,以另一個身份活著,可這雙眼楮卻是無論如何也改不了的,只能生活在不見人的地方。

 他幾次想開口問——肯不肯為他,留下,留在他身邊,不再見別人,可白石岩的提醒又幾次將他喚醒。

 難道他真的在不知不覺中中了蠱毒而不自知嗎?

 “曲沉舟,你……有沒有為自己掙扎過?”他聽到自己的聲音縹緲,也不知道這話是在問別人,還是在問自己。

 “有過,”曲沉舟很快回答,抬手踫了一下臉,剛剛擦乾淨的地方又有血流出來。

 他的目光落在柳重明的臉上,平靜地回答︰“只是失敗了而已。”

 杜權帶著一臉假笑站在院子裡的時候,柳重明沒有一絲意外。

 在曲沉舟的幫忙指認下,他又一次整頓了內院的人。

 他的人不會將這些事說出去,母親那邊卻會,也許還會添油加醋地強調他對那名小下奴的寵愛。

 對於世家貴公子來說,這種帶著旖旎氣息的傳聞不會對身份有任何影響,可杜權那邊卻不可能不借著這個機會生事,這後面也許還有柳夫人在撐腰。

 這幾天裡,他和曲沉舟誰也沒有再提過這件事,仍然像從前一樣,讀書,閑聊,喝茶,拾花,有時還會手談一局。

 他看得出來,曲沉舟是個非常聰明的人,考慮長遠,進退有度,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都非常有分寸。

 所以每次想起那個在街上狂奔逃跑的身影,想起跪在那裡的少年執拗地搖頭不肯說話,想起那聲平靜的“只是失敗了而已”,就仿佛有一隻大手扼住喉嚨,呼吸困難。

 一直到將人交到杜權手裡,他也到底還是什麼都沒問出來。

 關於那些儀態,關於談吐,關於身世,關於卜卦,也許是他手段不夠,真的逼問不出來,也許是他並不是真的想知道。

 杜權領到了人也不肯走,反倒殷勤地笑著,與柳重明東拉西扯︰“世子爺,小曲哥伺候得還好嗎,您可滿意?”

 “嗯。”

 柳重明自己也沒想到,有一天會對這樣最忌諱的話,輕描淡寫地就承認了。

 外面已經謠傳成那個樣子,他如果再否認,不知道杜權回去會怎麼對沉舟。

 “那就好,”杜權臉上笑出一朵花,把曲沉舟拉過來誇贊︰“還是世子有眼光,之前就有不少客人問起過小曲哥,我都沒肯,他身子可乾淨著呢,我就知道他早晚會遇到貴客。”

 像是察覺到落在身上的目光,曲沉舟緩緩抬起目光,在柳重明眼中像是又看到那句問話。

 “有沒有為自己掙扎過?”

 他自然有過,最後落得懸屍示眾的下場,不過……也算是求仁得仁。

 杜權幾次話裡有話,見柳重明都只是簡單應著,隻得作罷,回頭打量曲沉舟,呵斥一聲︰“沉舟,世子爺寵你是福氣,你也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脫了。”

 柳重明一驚,見曲沉舟停了片刻,居然真的先除下腰封,又慢慢脫下外衫。

 “這是在做什麼?!”

 杜權忙為他解釋︰“世子爺有所不知,大虞律法,他們穿不得這麼好的綢緞,走在街上,官差會責罰的。”

 曲沉舟始終沒有抬眼看他,忍著羞恥,脫去長衫外褲,只是將手放在褻褲腰帶上時,停了片刻,扭過臉去。

 這樣的狼狽不堪,並不想讓重明看到。

 身後的人不耐煩地踢了他一腳,他踉蹌兩步,跪在地上,一橫心,扯開了腰帶。

 “杜權。”

 他聽到了柳重明的聲音。

 杜權忙向那邊揮了揮手,示意停一下,又幾步跑上來,陪笑著問︰“世子爺還有吩咐?”

 “來人,去取三百兩來。”

 杜權喜笑顏開,他誇耀、為難曲沉舟,等的就是這個,一面笑一面說道︰“這怎麼好,這怎麼好。”

 “杜掌櫃,這是賞你的。”柳重明盯著跪在地上的身影,廣袖掩蓋下的手忍不住攥了起來。

 他從沒想過會有一天口不擇言地為自己編派這種事︰“小曲哥伺候得不錯,我很滿意,這是賞你的。”

 “自然,自然。”

 有了銀子,最後一條遮羞的褻褲便被恩準留下,一旁的人遞過包袱,讓曲沉舟換一身粗布麻衣,又將一根繩子穿過他手腕上的奴環。

 杜權接了銀子,臉上笑開花,殷勤道︰“世子以後常來奇晟樓喝茶啊。”

 “嗯,”柳重明漫不經心應著︰“好好照顧他,我改天再去看他。”

 再沒有什麼挽留的借口,他只能看著一行人漸漸遠去。

 “沉舟……”

 不知是聽到他的低語,還是別的什麼,在消失在門口處之前,曲沉舟停了停腳,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而後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本來想抽幾個小天使給畫頭像,結果被人吐槽封面了【捂臉,抱歉水平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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