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只是拔高了忍耐力敷衍,畢竟有些場合不能不吃,隻得少吃。
而現在,祝家小少爺舉著那隻受傷的手,怎麽看怎麽可憐。
再然後,於生就瞧見自家拔高了忍耐力的潔癖老板,陪著祝家小少爺吃了排骨,又吃了糖醋魚,香菇油菜也沒少吃。
米飯……米飯沒剩。
電光火石間,忽然就想起上次老板和祝家小少爺吃過飯後上樓,讓他買健胃消食藥的事情。
難怪。
祝家小少爺不單助眠,還下飯?
於生開始搜索附近的藥店。
祝余要收碗筷,被周大佬擋了一下。
沒用手,乾淨的筷子頭點了下他的手腕,周嘉榮:“小心手,我來。”
祝余便罷手了。
看人收拾東西,閑不住,手指碰了下周嘉榮的手背,又閃電一樣縮回來。
不是錯覺。
就像無可挑剔的臉一樣,大佬的手筋骨分明修長有力,端的是養眼,只是冰冰涼涼,像他的性格。
體溫低的人,身體一般都不好。
因為很多年都睡不好的緣故?
祝余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周嘉榮對他好,他便也禁不住關心對方。
從小養成的習慣,吃什麽不吃虧,欠什麽不欠人情。
要不中午不回去午睡了,在這湊合一會兒,也和大佬多呆一會兒。
一抬眼,祝余碰上一雙冰魄玉髓般冷淡的眼。
周嘉榮一直都是冷淡的,不是冰山一樣的寒冷,更像秋風蕭瑟的荒原,用一個“肅”字來描述倒很準確。
可冷淡歸冷淡,卻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審度、疏遠還有些別的什麽。
祝余被看的後脊發涼:“周叔叔?”
“沒規矩!”手背那一點觸碰,若是別人,周嘉榮早惱了,但對祝余,無奈又心驚,這孩子在想什麽?
上次想和他睡一起,現在又無緣無故碰他。
這樣不對!
他冷著眉眼,眉骨高鼻梁挺嘴唇薄,是很涼薄冷厲的長相:“我是你的誰?”
於生:“……?”
這話很熟悉,上次他工作太忙忘記女朋友的生日,女友也是這麽問他的,拽著他的領帶,凶呼呼:“我是你的誰?”
這句話的後果是他睡沙發一周。
送命題啊!
啊……好像有哪裡不對,這個這個……這句話老板說,就真的很不對。
祝余:“……”
原著中提過周大佬城府如淵兼心狠手辣,但沒說過有喜怒無常的毛病。
也許是近來的相處肥了膽子,他並不緊張,就是覺得莫名其妙,眨了下眼:“周叔叔……長輩啊?”
其實兩個人相差八歲,叫哥哥也沒差。
沉沉吐出一口氣,周嘉榮:“你知道就好,長輩面前,不準毛手毛腳,再有下次……那藥我再給你備一盒。”
祝余:“……知道了。”
原來是說碰他手的事,不是喜怒無常,是不喜歡以下犯上。
行吧。
他解釋:“沒有,就是您剛剛碰到我脖子,很涼,我就想再試試……手也涼,您出門多穿點,注意保暖。”
於生暗自附和,就是,吃飽穿暖按時睡覺,要老板真這樣,他做夢都能笑醒。
周嘉榮微怔,方才手背被觸碰的那裡,似乎有什麽東西倏然蔓延至四肢百骸。
是他誤會了,連“您”都用上……
注意保暖?
繃著的唇角微展,周嘉榮在少年沉靜不掩關切的,坦然的目光中,回復:“知道了。”
又道:“我的事說完了,那就說說你的事。”
祝余不解:“什麽事?”
“腿怎麽傷的?”
祝余:“……!”
不會吧,大佬這麽快就知道祝家發生……不應該,照著祝曉申那好面子的勁兒,家醜絕對不會外揚。
更何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
這種小事情沒有吐槽的必要,博同情,更沒必要。
祝余沒否認,因為大佬用的是肯定句,他隻試試探探的回:“和同學玩,不小心磕到了……就抬腿的時候,磕到了椅子角。”
作為影帝,隨時隨地的進入狀態是基本功,祝余甚至在腦海中將場景幻想了一遍:“同桌還說送我去校醫室,我覺得沒事,就沒去。”
周嘉榮安靜的聽,等祝余說完了,才道:“要去校醫室?”
那不是很多人都看見了?
二分之一秒的遲疑,祝余點頭。
周嘉榮:“我看看。”
祝余擼起褲腿。
昨天碰青的地方已經變成了青紫,形狀不規則,和碰到椅子角是有那麽些相似。
他皮膚很白,傷口看著難免猙獰,見周嘉榮冷著臉,也是奇怪,明明表情並沒有多大變化,但祝余就是能感知到大佬心情一般還是不好,現在就是不好,笑嘻嘻的晃受傷的腿:“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下一瞬,周嘉榮按住他的膝蓋:“別逞能。”
方才他在車裡看,走快點都變成了小瘸子,還沒事。
這地方傷的重直接損的就是骨頭。
祝余就不動了:“真沒事,我……”皮糙肉厚,好得快。
下半句卡在大佬瞥過來的,似蘊著冰凌的眼中,乖乖閉嘴了。
周嘉榮從祝余兜裡拿出剛才的藥膏,活血化瘀,這傷也能用。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