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別人家】
樊守端:【……絕】
有人敲門。
晉勝池收起零星的,對祝余電話那頭的人的羨慕,去開門。
是工作人員送了盒飯過來。
一葷兩素帶米飯,另有超市賣的那種袋裝大雞腿一個。
一份放床頭,一份晉勝池拿過去給祝余,狀若無意的問:“給誰打電話呢”
祝余接過飯盒:“親戚。”
晉勝池“哦”了一聲。
難怪那麽親密,還周叔叔個沒完。
他很餓,但叨了幾筷子飯菜,又實在吃不下。
難吃。
雞腿……香是香,香的過頭了,不知道加了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咬幾口也嫌棄的放一邊去了。
看大少爺吃糠咽菜一樣的艱難,祝余想到自己包裡有火腿腸和餅乾。
他出門一向準備周全,常備藥、水、食物,是被扔在荒山野嶺也絕對能熬兩天的裝備。
不過下一瞬,這念頭就打消了。
隻心道,雞腿都不吃,餅乾大概也瞧不上。
晚上,祝余正在睡夢中,一個巨大黑影撲在他身上。
險些沒被砸暈過去。
耳邊還有顫抖的聲響:“老……老鼠……”
祝余:“……”
山裡有老鼠有什麽奇怪,還有蜘蛛、蛇、蝙蝠,花樣多了去。
拍戲被甲殼蟲爬過臉之後,他就再也無所畏懼。
推晉勝池:“起開!”
晉勝池:“不要。”
推不開晉勝池這個牛皮糖,祝余就努力將自己的胳膊□□。
打開手機電筒照明,晉勝池那邊的床頭櫃上,一隻拳頭大的老鼠正抻著腦袋看他們,也不怕人,看兩眼又吭哧咬一口雞腿,還挺享受。
晉勝池也看過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腳趾頭跟著隱隱作痛。
他本來睡不著,就打遊戲,隱約聽到窸窣聲,正和那隻大耗子四目相對,上下四隻大板牙距離他腦袋不到二十厘米。
這什麽破地方!
三分鍾後,祝余拿到武器。
拖鞋凌空飛過,正砸在耗子腦袋上,連同雞腿一起帶到地上。
耗子“吱”的慘叫一聲,一咕嚕翻起來跑掉了。
蹲在祝余床尾不肯下來的晉勝池:“……”
祝余也不理他,開燈,收拾了雞腿,又將屋子檢查了一遍。
索性房間不大,耗子也藏不住。
回頭,看到猴一樣蹲那兒的晉勝池,無語:“下來!”
半夜兩點多把他當鞭炮踩,虧得沒有哪兒挨一腳,要不回去沒法交代。
看晉勝池不吭聲只是搖頭,祝余:“你還是男人嗎,耗子也怕。”
出乎意料,晉勝池沒反駁。
祝余不是得寸進尺的人,想想他以前最怕蜘蛛和蛇,看到能立即渾身僵硬的那種,也就算了。
晉勝池真怕老鼠。
小時候跟家裡長輩去度假,穿涼鞋,腳丫子被老鼠啃了一口,那種疼和怕已經成為了陰影。
看祝余站那裡,明明身板比他單薄一些,可就是很可靠。
那一拖鞋……真準,難怪籃球打的那麽好。
心裡亂七八糟的念頭翻湧,晉勝池摸摸祝余的床褥:“祝余,你這床還挺大的。”
祝余:“……”
看一眼晉勝池才被老鼠爬過的床頭櫃,心裡有數了,眼尾微彎,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你想睡啊?”
晉勝池有些不好意思,桀驁的眉眼在昏暗的燈光下軟化了棱角:“要是你不介意的話,擠擠?”
十分鍾後,祝余滿足的躺在了晉勝池的床上。
晉勝池盯著自己手機上的轉帳記錄,說不出什麽滋味,然後肚子代替他發表演講,咕嚕了好幾聲。
祝余轉過來:“餓了?”
他平常對主角團懶得浪費表情,這會兒卻笑掬可恭,熱情周到,打開書包亮小倉庫:“花生、火腿、餅乾,要什麽?”
晉勝池:“……都要,多少錢?”
還趕忙加了句:“這次能不掃收款碼嗎,加個好友,轉帳方便。”
小賺了兩筆,祝余心情很好。
瞌睡早飛了,坐起來撈過手機,找《為皇》的原著看。
老舊的村房,用的還是電燈泡,上面落一層灰,阻的光線也灰蒙蒙。
唯一鮮活的是正捧著手機的人,暈黃的光線擋不住皮膚的白皙,鼻梁秀挺唇色淡緋,眼睛偶爾眨一下,睫毛像個小扇子。
晉勝池一眼不眨的看,覺得失態,又倏的垂眸,腦袋裡轉了幾圈的話卻不自覺說了出來:“祝余,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那些偏見不知不覺碎裂,不願意承認的欣賞也徹底浮出水面。
嘲笑他卻也遞紙巾給他的祝余,恐嚇他卻擰松了瓶蓋才遞過來的礦泉水,還有被趕走老鼠,手裡的餅乾。
這裡不是他熟悉的場所,從頭狼狽到尾,卻也看到了祝余的不同,被誤會、被厭惡卻還能保持寬容和堅韌的祝余。
他不如他。
祝余抬眸,來了一點點的興趣:“以前的我,什麽樣?”
原著中原主連炮灰都算不上,頂多是個泡沫,而記憶中的原主,怯懦和偏執是有,但不至於罪大惡極。
那主角團眼中的原主,又是什麽樣?
以前的祝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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