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他欺負人一樣,尤其是對方眼圈兒不知怎地就紅了。
祝余禁不住左右看看,沒有攝像頭,沒有狗仔,不會隔天就出現什麽亂七八糟的新聞。
這就是重生的好處了。
一手搭在門上,俊俏的臉溫和到毫無波瀾:“杯子我很喜歡,不換,其他的,無可奉告。”
道理要解釋給能聽得懂的人聽,很顯然,祝韶然不在此列。
原著中提到過,祝韶然雖然脾氣軟但性格卻極其執拗,認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是那種我都是為你好,那你就該接受我的好意的人。
當然,反之亦然。
這麽著,祝余就不想浪費時間。
本來麽,祝韶讓的要求挺不合適,他也沒必要慣著。
心裡還帶著點不耐煩,剛才那道大題將將有些頭緒,再折騰一會兒又入不了門了。
少年穿著簡單的白色睡衣,皮膚白皙卻似乎比衣服更勝一籌,因為不耐微抿的唇比普通人要更紅一些,眼睛又黑漆漆的,是書中寫的那種唇紅齒白神采飛揚的長相。
在不甘和怒氣中,祝韶然禁不住又想:他真好看。
轉念又想起母親的話,人要自愛、自重,像祝余這樣的也就長相能看,要出身沒出身,要教養沒教養,學習也不好,將來不過靠著祝家勉強混口飯吃。
當時他覺得母親滿是厭惡的樣子很陌生,現在卻覺得那些話也很有道理。
祝余只是長的比別人好一些,可其他的,都很差勁。
這樣一個人,遠遠比不上自己。
心思幾轉,祝韶然漸漸平靜下來:“杯子,我可以買,用三倍……不,十倍的價格。”
他討價還價,帶著天然的居高臨下。
零花錢大家都是一樣的,可是他花沒了可以問母親要,祝余在來祝家以前,可連別墅都沒住過,穿的普通學校的校服,很醜。
祝·影帝·余:……這就很過分了。
他從兜裡拿出手機,修長漂亮的眉快樂的挑起一邊:“一百倍,不二價,微.信還是支.付.寶?”
其實十倍的價格,挺能做一筆生意了,祝余對那杯子也沒什麽執念。
可祝韶然的態度就很招人厭,家裡千嬌百寵了不起麽,要在這裡當大爺。
這種理所當然又居高臨下的態度,挺讓人膈應。
他最不耐煩伺候這種人。
祝影帝前世什麽都缺過,但骨氣從來都是滿格,若不然那許多橄欖枝隨便勾搭一條,也不用被雪藏和全網黑。
祝韶然氣到眼淚差點掉下來:“你……”
那個杯子將近五位數,一百倍他攢的零花錢都用上也不是出不起,可是那不是冤大頭?
祝余越來越壞了!
祝余態度平淡一如往昔,解釋:“前幾天我病了,沒去學校,並不知道周銘用什麽杯子,碰巧而已,信不信由你。”
這是實話。
而他換杯子,也不過是因為原來的杯子原主喜歡,就收起來了,連帶原主喜歡的一些小東西。
裝在箱子裡放床底下。
說不上是紀念還是別的什麽,就是總讓一些東西有個平穩的安置。
祝韶然怔住,很快滿面通紅。
好像是這麽回事,是他錯怪……
祝余卻不再理會他,關上了門。
第二天課間,祝余被攔在了洗手間。
晉勝池一手踹兜,歪在門框上看洗手台前的祝余:“喂,皮就那麽癢麽,不是警告過你,不要招惹祝韶然?”
早上祝韶然眼睛腫著,問什麽都不說。
他還是一直偷偷觀察,才發現祝韶然有事沒事就看向祝余的位置,還是躲躲閃閃的看,可不是被欺負了!
祝余:“……”
以前廁所堵他的,不是粉絲就是想包養他的金主,還頭一次是個清清爽爽的少年。
完全沒什麽慌的,就覺得有些滑稽。
這些孩子一點都不知道能上學的珍貴,不過晉家是一流世家豪門,倒也可以理解。
“滾蛋!”晉勝池趕走兩個想上廁所的男生,踹一腳門,陰著臉看祝余:“說話!還有,別他媽用這種眼神看我!”
以前祝余總低著頭走路,倒沒想到腰板挺直了人模狗樣的,眼珠子瞪那麽亮,怎麽,想憑這張臉勾引他?
祝余其實是有些犯困,昨晚複習太晚了,所以想洗把臉。
想了,也就說:“晉少,能稍等一下嗎,十秒鍾。”
晉勝池沒說話,眉頭皺的更緊,想著倒要看看祝余還想作什麽怪。
再然後,就見洗手池邊的少年只是擰開水龍頭,往臉上撲了好幾把涼水,水珠順著氳濕的睫毛往下滴,隻側顏也梨花帶雨的挺好看。
涼水激的人瞬間清醒了許多。
祝余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看過去,晉勝池好像在走神,很快又凶巴巴的瞪他:“趕緊的,要麽去道歉,要麽別怪老子不客氣!”
祝余講道理:“事情是這樣的。”
他將昨晚和祝韶然之間的事說的一清二楚,甚至提醒晉勝池道:“你可以錄音,我說的句句屬實,要是差一個字,我會對祝韶然道歉,可是這件事,真的是我的錯?”
晉勝池:“一百倍,你搶劫啊?”
祝·影帝·余無縫切換三分傷神七分委屈:“我沒有,我只是……那個杯子是爸爸送我的禮物,我舍不得,才說了一百倍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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