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些難受,為原主,出身不是自己能選擇的,這樣的環境對一個還未長成的少年來說,太有些殘酷了。
他的視線從周銘掠到趙一鴻,一字一句:“冤枉了人,不用道歉的嗎?”
趙一鴻比剛才還要憤怒:“你做夢!我不道歉,你又能怎麽樣?”
祝余眉梢微動:“不怎麽樣,也就是往後的幾十年都——瞧不起你。”
趙一鴻臉漲的通紅:“你……”
與此同時,一聲清淡又簡潔的聲音壓過了趙一鴻的惱羞成怒:“抱歉,是我誤會了。”
說話的是周銘。
他的臉還是沒什麽表情,但祝余閱人無數,倒勉強捕捉到了對方一閃而逝的不自在。
隻心道,不愧是原著中的主角攻,是非對錯倒還分得清。
祝余點點頭:“那我原諒你了。”
他想了想,正大光明的表述自己的需求:“我不知道我們的杯子為什麽會很像,但我不準備換,你要是覺得難受,可以自行更換。”
祝余吃過沒錢的苦,哪怕後來錢多到能支持一個慈善基金會的運行,卻從不亂扔東西。
他看看表,一個大課間二十分鍾,現在所剩無幾。
無奈的對樊守端聳聳肩:“不好意思了,唯一給學霸獻殷勤的機會,泡湯了。”
樊守端忍不住笑了笑:“沒關系,我……我不渴。”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走回教室,似乎本來也只是在外面簡單的交談了一下。
身後的眾人:“……”
如果他們的聽力沒毛病的話,剛才祝余是在要求周少看不慣了就自己改變?
他……他瘋了嗎?
去辦公室送作業回來的祝韶然,疑惑:“什麽瘋了?”
趙一鴻滿臉錯愕:“祝少,剛才……”
一手還搭在窗台上的周銘打斷兩人的話:“好了韶然,要上課了,回教室吧。”
祝韶然直覺周銘心情不好,想問,上課鈴響了,隻得點點頭。
上課的時候,祝余總覺的有人在看自己。
他轉頭,正對上一雙淺棕色的眼,不太冷,好似帶著審視,不過片刻後就平淡的將視線挪走了。
祝余:“……?”
難道是他的錯覺,周銘只是湊巧看過來。
不過不管怎麽樣,他不想換杯子。
有備無患,祝影帝不太放心的將杯子從外側桌角挪到了裡側。
嗯……晚上要記得帶回家。
晚上吃飯,祝余沒有見到自己的便宜爹祝曉申。
聽說是去外地談生意了。
他和繼母馮婉無話可說,當然,對方也並不想搭理他,只和祝韶然母子情深,一頓飯吃的安靜又熱鬧。
原主對繼母的感情很複雜,既想討好又很畏懼,結果把自己熬的畏畏縮縮。
祝影帝則完全是無欲則剛。
祝家錢財是多,不過他不稀罕,原主母親留下來的遺產足夠他過普通人的生活,哪怕什麽都沒有,他自襯過普通人的生活也完全沒問題。
所以,愛誰誰。
前世窮、富的日子都過過,沒錢萬萬不行,但錢多了容易生亂,過得去就好,祝影帝長歎一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歎什麽,最後老老實實攤開課本。
打鐵還需自身硬,學個習先。
打開抽屜,祝余目光微凝。
抽屜裡的筆袋原本是橫著放,現在卻變成了豎的。
他記性很好,又因為年少時擁有的東西不多,對自己僅有的物品就很有佔有欲,一定不會記錯,所以……
沉默了十幾秒,打開手機,下單了一套監控攝像頭。
學習不到半小時,敲門聲響。
是祝韶然。
穿著毛茸茸睡衣的祝韶然看上去像個小動物成精,可愛到讓人想rua。
祝余對他並無惡感,讓開門:“怎麽了?”
至於叫祝韶然“哥”,實在是開不了口。
三分鍾後,祝余默默收回了自己對祝韶然“可愛到讓人想rua”的評價。
因為祝韶然來,是想讓他換個杯子。
話也聽明白了,原來周銘的杯子是祝韶然送的。
那杯子原本是某家新出的限量款,一對兒,祝父拿回家當小禮物給兄弟兩個。
所以……
被祝余黑白分明的眼看著,祝韶然不自覺咬了下唇。
明明祝余看上去也不惱怒,但他就是無端有些發怯,就好像,是他做錯了什麽一樣。
可是,祝余的確太過分了!
祝韶然攥了攥拳,因為身高的緣故,微仰著的臉能窺見掩飾的不大好的厭煩:“你不能總是這樣,銘哥不想和你做朋友,你拿一樣的杯子也證明不了什麽。”
所以,能不能做個正常人?
還有一句他沒有說,那是藏在心底的私心:他不喜歡祝余和周銘扯上關系,哪怕是用一樣的東西,因而在別人的談論中被牽扯在一起。
祝余:“……”
就很煩。
一個杯子,怎麽就能惹出這麽多事,難道這就是狗血小甜文的威力,連一個杯子的羊毛都薅個沒完?
第4章 算了
兄弟兩個站在門口,像是在對峙。
然而即使祝韶然年長幾月,卻比祝余矮半個頭,看上去倒像是受欺負的那個。
這就很操蛋,對祝余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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