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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在后宮崛起》第25章 晉江文學城首發
早膳是永壽宮小廚房的大廚親自送來的。他見到高悅後,叩拜行禮,說太后讓他一會兒跟著高悅一起出宮。高悅看這架勢,太后說要承包他的一日三餐絕非虛言,這個老太太很認真!當然高悅也明白,這份認真所對應的結果其實是‘抱皇孫’。

 唉,一入后宮深似海,從此生娃不能停。

 我還是趕緊想轍逃跑吧!

 大概是對太后的企圖看得太明白,高悅這頓早飯吃得都不太有滋味兒。大廚不明所以,看高悅吃得少,隻以為是自己做得飯不合高悅胃口,心下還有點兒慌,早飯後難免要拉著幸、福二位小太監套套近乎,順便打聽一下高侍君偏愛的口味。

 今日,高悅要隨赤雲道長出宮,極陽殿從早上起就在為這事做各種準備。如果說昨晚之前,高侍君深得聖寵還停留在謠傳的層面,那麽,有了太后集宴上被皇帝當眾公主抱、又坐大腿、又‘咬’耳朵的那一連串的騷操作,現在‘高侍君深得聖寵’已經成了整個后宮深入人心的不爭事實。更何況,極陽殿昨晚還有無數雙眼睛都看到了從太后那裡回來後,皇帝陛下又是一路把高侍君從湯池給抱回了主殿的!當時,高侍君可是‘羞臊’得連眼睛都不敢睜開呢!

 唉,好羨慕高侍君啊!——這是目前極陽殿乃至整個后宮無數人的心聲。

 在此形勢下,為高侍君打點出行物品的各路人馬,能不上心嗎?

 所以,高悅吃完早飯,見張公公一臉笑意地親自來請他去看看出宮帶的東西還有沒有什麽短缺時,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十輛裝滿各種物資的馬車,在極陽殿前院的空地處,整齊地排成一列。每輛車上都放了哪些東西,張公公還特別細心地列出了一份清單,他捧著清單,拉著高悅耐心地一一念給他聽:什麽這輛車上裝得都是侍君平日最喜歡看的書,那輛車上都是皇上特別讓尚衣局為侍君定製的各色紗袍和換洗衣物,還有新鮮食材……還有日常用品……

 高悅:……

 先不說我準備逃跑,就說本來我也只是去赤雲觀待七天而已啊,七天用得著整這麽複雜嗎?

 張公公見高悅半天沒言語,以為是自己想得還不夠周到,忙追問:“侍君可是還有什麽不滿?”

 高悅長長歎了口氣道:“這些太多了吧?我只是去七天而已,不用整成跟搬家似的,都撤了吧。書本字畫都不帶了,換洗衣物留兩套就行,新鮮食材問問赤雲道長他說留哪些便留哪些,日常用品,餐具留一套就行了,不要太奢華。我此次出宮,無需鋪張浪費,低調行事就好,咱們不能給百姓留下皇家奢靡的印象,一切從簡吧。”

 聞言,張公公愣住,片刻後反應過來,連聲應下。同時他的腦門隱隱出了層薄汗,他是真被高悅那句‘皇家奢靡’給嚇到了。此時,他再回頭去看這十輛馬車,真是羞愧不已,好險啊,若非高侍君一言點醒,他今日這番安排弄不好真要給皇家招黑了。唉,之前隻想著爭功表現,果然還是拘泥眼前,看得太淺。倒是高侍君,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覺悟,難怪皇帝陛下會如此寵愛他了。

 高悅見張公公似乎被自己說動了,已在重新清點物資,暗暗松了口氣。搞那麽大排場乾神馬,萬眾矚目的,我還怎麽跑啊!真是的!

 這邊,高悅剛說完張公公,不遠處的大門口,就見赤雲道長和侍衛隊長梁霄一前一後走了進來。高悅一見他們,立刻笑著迎了上去。兩廂見禮後,高悅笑道:“道長今日感覺可好?”

 赤雲子道:“慚愧,昨日獻醜,給大家添麻煩了。”

 “道長言重了,隻怪昨日天氣太熱,哪兒有什麽麻煩?”高悅巧妙迂回,緊接著拐入正題,“咱們今日何時啟程?”

 “陛下的意思是等他早朝回來。”赤雲道長說這話時,還扭頭看了眼旁邊的梁霄,梁霄聞言點了點頭,也道:“陛下是想親自送道長和侍君出皇城。”

 “哦,這樣啊。”高悅心想,沒看出來周斐琦還是這麽個黏糊的性格,不過他是皇帝他最大,他讓等就等唄,還能抗旨怎地?

 只是,包括梁霄在內,三人都沒想到,這一等皇帝下朝,竟然直接等到了午時過後,眼看太陽一點點向西斜去,高悅有些躁氣難忍,正打算要不要派個人去找胡公公打聽一番,就見胡公公頂著一腦門汗,急匆匆地趕來了。

 高悅見到他,雙眼一亮,以為皇帝終於下朝了,卻聽胡公公急吼吼地說:“勞煩高侍君,隨老奴去趟禦書房,皇上有事相詢。”

 高悅磨牙,這個周斐琦他是故意的吧?!!!

 一路跟著胡公公健步如飛地趕到禦書房,高悅心中各種腹誹一進門就被裡面嚴肅的氣氛給鎮壓下去了,只因這禦書房內除了皇帝竟然還有不少身穿官袍的當朝大員,而且人人臉上一派寒霜,可見事態恐怕真得很嚴重。百官中,有兩人站在禦案前,那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一看就是剛吵過,而且吵得應該還相當激烈。

 既然是官員吵架,周斐琦叫他來幹嘛?難道是讓他幫忙勸架的?高悅這麽想著,邁進了門檻,他躬身行禮,就聽皇帝道:“悅兒來啦?免禮吧,到朕身邊來,賜座。”

 早有伶俐的小太監幫了把椅子放在皇帝的禦案旁,又躬身悄悄退到殿後。

 高悅坐在周斐琦旁邊,見皇帝歪頭打量他,那眼裡似乎含著笑意,就覺得事態可能也沒自己想得那麽遭。不得不說,周斐琦這個人吧,有時候還挺適合給別人當主心骨的。

 高悅目露疑問,眨了眨,無意間流露出了一絲呆憨的可愛,周斐琦看了一時想笑,但礙於此時的場合,到底還是崩住了,隻回過頭,對面前站著的兩位大臣道:“兩位愛卿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吧?”

 左邊那位立刻道:“臣以為,官員績考製雖然看起來是最大限度的保障了災民的存活,但也同時束縛了官員們對災民的管理,眼下這樁災民克亂犯上的例子足以說明,這項制度並不適合渭水當今的環境,臣懇請陛下立刻終止該製!”

 “臣反對!”右邊那位大臣,毫不退讓地高聲喊了起來,也顧不上什麽形象了,連珠炮一樣地道:“劉大人若是因一例而否全局未免眼界也太小些!你可知這官員績考製實行以後,今年渭水賑災的支出是多少嗎?想來你也不會關注這些,那老夫便告訴你,這次賑災到目前為止所用銀兩與往年相比只有不到三分之二,這樣的效果足以說明,此績考製實乃行之有效的良方,你現在主張將其罷停,不知是準備自掏腰包彌補銀兩,還有另有什麽其他的高招兒呢?”

 “李大人何須處處擠兌劉某?你會如此主張此製,難道不是因為這制度能掩蓋你們戶部的虧空?你不要為了一己私利就置數千賑災官員的性命於不顧,災民犯上有一例就難免會有後來無數爭相效仿者,若是任其發展,到時弄出暴動來,可就不是你那幾個銀子能解決得了的了!”

 ……

 高悅聽著這兩位吵來吵去,也算弄明白了,原來是他那個賑災草案在推行的過程中出現了一些紕漏,導致災民裡有些特別刺頭的人鑽了空子,仗著制度對他們的保護,公然毆打負責照顧他們的官員,並大放厥詞,煽風點火,無法無天地在作死。

 而眼前這兩位一個是主張立刻罷停績考製的兵部尚書劉大人,他主要擔心的是災民暴動給兵部找麻煩;另一個是因績考製吃到節省開支紅利的戶部尚書李大人,在他眼裡這麽省錢的制度怎麽能被叫停,必須繼續沿用下去。於是,這兩位兩朝元老,為大周鞠躬盡瘁近一生的花甲之年的老頭兒,就在今天,從早朝一直吵架吵到了禦書房,越吵越歡,互相揭老底兒抹黑炭毫不手軟,為達自己的目的將對方完全豁出去了。

 兩個老頭吵得越發來勁兒,周斐琦邊聽他們吵,邊眼帶笑意又漫不經心地瞥高悅兩眼,那神情完全就是看戲看得正有趣兒的樣子,好似根本沒把兩人吵架時暴露出的問題往心裡去。

 高悅見周斐琦這副德行就猜到,周斐琦根本就對一切了如指掌,想想昨晚齊鞘提到的影衛,周斐琦連自己這個后宮小侍郎身邊都能安插個影衛,何況朝中大員了。

 好吧,皇帝都不著急,他更不著急了。高悅心裡這麽想著,也悠悠然看起戲來。結果,他還沒看兩秒鍾,就聽周斐琦用一種非常為難的口吻道:“唉,兩位愛卿所言,皆有道理,朕一時無法決斷,不過,這賑災草案原也是高侍君偶然所得,又獻與朕的,不如你們也聽聽看,他有什麽高見?”

 高悅:心肌梗塞jpg

 此時此刻,高悅真想一口血噴皇帝臉上得了,就知道周斐琦這家夥找他準沒好事,果然,這貨甩鍋給他,還真是一點兒也不手軟啊!

 兩位尚書大人聽皇帝這樣說,立刻齊刷刷把目光投向高悅,只不過,與皇帝那隱含笑意的目光不同,尚書們的眼神虎視眈眈,好似高悅敢說一句不利己方的話,他們下一秒就能撲上來把高悅扯吧了。高悅乾笑兩聲,又咳了下才道:“兩位大人稍安勿躁,這件事具體如何高悅不知其詳,不敢置評。不過,若是制度本身的問題,其實總逃不過‘製上束中約下’,這個我到是略知一二。”

 “哦?”兩位尚書互相瞪了一眼,紛紛開口,追問:“何為‘製上束中約下’?”

 高悅道:“製上,乃是指制度以上,亦是指制度的推行者或稱為既得利益者。說白了,就是這個制度是為誰所用,為誰服務。束中,是說某項制度推行下去後的第一執行人是誰,這個執行人既是制度的使用者也受制度的約束同時也可在這個制度的限定范圍內獲利。約下,便是制度約束的是誰,這個被約束的人既是制度最終落地管控的基礎,也是制度誕生的基礎。

 若是,某項制度在制定之初,沒有充分考慮到這三方的權益,而憑空誕生,那麽這就不能算是一份完整的制度,在未來推進過程中,也必然會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問題。高悅才疏學淺,隻知這麽一點兒,若是有說錯的地方,兩位大人多多包涵,不必當真。”

 高悅雖說得簡單,卻十分明白,且一針見血又隱晦地點明了這場災民犯上案的源頭,其實就是他們在制定賑災官員績考製的時候,沒有從災民出發,而是隻想到了如何製約官員不貪贓,那這個制度推行下去,災民就算一時反應不過來,時間長了還能一直反應不過來。災民中再有些原本就愛挑釁的自然要以下犯上了。

 說到底,還是他們得重新完善一版新的制度。

 禦書房裡好一會兒沒人吭聲。盡管高悅話說得已經很謙虛,態度也擺得很親民,可這話還是像一隻無形的手一樣,狠狠給了在場的朝廷大員們一個耳光,令他們一時間無地自容。

 周斐琦見狀,也崩了一會兒,見效果差不多了,才故作感慨地悠悠開口,卻說了句‘悅兒之才,屈居后宮真是可惜了’。

 高悅:!!!

 嗎噠,這話怎麽聽著這麽不像好話呢?!

 周斐琦此言不但高悅聽出了毛病,就連在場的朝廷大員們也聽出了稍許弦外之音。

 在大周后宮不得乾政,就算一個人再有才華,只要進了皇帝的后宮,想要再在朝堂之上施展抱負那簡直幾是天方夜譚。不過,大周哥兒,自幼皆同男子養之,他們在不知自己準確性別之前,接受得都是與普通男子一樣的教育,其中自然不乏小小年紀便驚才絕豔者。只不過在分化為哥兒後,不管你之前多有才華,最終也逃不過嫁人生子的命運。若是不幸中選,入了皇家后宮,那就更悲催,等於是直接隕落在離朝堂最近的地方。若是胸無大志也就罷了,若是滿腹經綸,可想而知,那會是怎樣的痛苦。

 當然,也有極其少數的幸運兒。這其中又以周斐琦的生身之父孝慈太君最為出名。相傳,這位太君曾多次為先帝獻策,深得聖寵,甚至在先帝授意下,曾一度在禦書房參與國策,為大周鼎盛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勳。是以,當世人聽聞他難產而亡時,無比替先帝替大周替他數度惋惜,更有不少文人墨客作吊文專門為他歌頌功德。

 孝慈太君這一生,因有幸參與朝政,也曾是舉國上下無數哥兒羨慕的人物。哪怕,他的一生短暫得隻如一朵炸燃盛放的煙花,竟也憑著傳奇般的經歷深深刻印在了人們的記憶中。

 有這前因,加之周斐琦又說了這樣的話,在場百官聽聞後,難免心裡不會想,這是否是當今聖上想要效仿先帝,再扶一個高家哥兒上位的前兆。當然,這裡面的利弊牽扯複雜,因此大部分人不敢妄自開口,可有一人卻可毫無顧忌地附和,這人便是剛才和兵部尚書吵架吵得特別歡暢的戶部尚書李大人。

 這位老爺子,好巧不巧正是高悅那位戶部侍郎表叔的授業恩師,徒弟的外甥若能入禦書房參與國策,於他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因此,就在其他人都三緘其口的時刻,這老爺子‘咳咳’了兩聲,衝皇帝陛下微微一笑,道:“陛下若是覺得高侍君委屈了,何不效仿先帝,允他入禦書房呢?”

 然而,周斐琦聽了這話後,卻沒有馬上表態,而是歎息著搖了搖頭,道:“李尚書有所不知,悅兒孩子心性,很是懶散,他來禦書房能幹什麽?”

 “陪王伴駕本就是侍君的本分,難道陛下讓他磨個墨,他還能偷懶不成?”

 “哦,這樣說來,似乎也不是不可?”

 周斐琦說著,斜睨了高悅一眼,就見高悅也在看他,只不過眼裡全是惱怒的警告,就好似在說‘你給我適可而止啊喂!’周斐琦淡淡一笑,原本他還想問一下高悅的意見,可見了高悅這眼神,立刻改口,道:“那就這樣吧,過幾日你從觀裡回來,便來禦書房給朕研墨吧。”

 高悅:你妹的!誰要給你研墨,我走了就不會再回來!!

 禦書房裡的大臣吵架以重新修訂賑災草案中‘官員績考製’為結果,終於落下了帷幕。高悅也終於得以脫身,跟在周斐琦身後,重新回了極陽殿。

 未時已過,眾人因等高悅和周斐琦都還沒用午膳,這會兒饑腸轆轆。周斐琦一會來,掃了一眼眾人神色便吩咐胡公公立刻安排午膳,就當是為高悅和赤雲道長準備的送行宴了。

 終於要出宮了,高悅這頓飯吃得無比神速,吃完後就坐在位置上發呆走神想他的脫身大計,完全沒注意皇帝全程粘在他身上的視線越來越深幽。

 飯後,高悅坐上了張公公重新為他準備的馬車。周斐琦見這馬車有些過於簡樸,微微皺眉,不滿地道:“宮裡沒有更華麗些的馬車了嗎?”

 張公公連忙湊上前小聲回稟:“奴才之前準備了輛華麗的馬車,但咱們侍君說了太過鋪張容易給百姓留下‘皇家奢靡’的印象,故此又讓奴才們換了。”

 “哦?這是他說的?”周斐琦挑眉,見張公公笑著點頭應是,又道:“他倒是有心了。”

 張公公剛想說一句‘咱們侍君心裡可是時刻在為陛下著想’,就見皇帝已大步朝那輛馬車走了過去,蹬車入廂也不過眨眼之間。張公公還沒反應過來皇帝想要幹什麽,人家陛下已經又鑽出來了。

 之後,皇帝的心情顯得極好,衝趕車的侍衛喊道:“出發吧。”

 侍衛一聲吆喝——啟程!!!

 輕裝簡行的五輛馬車,由梁霄率領的百名騎衛護送著朝皇城外緩緩行去。

 周斐琦站在極陽殿門口,默默地看了一會兒,才轉身回殿。張公公跟在皇帝身後,這會兒已看不出帝王心情,他只是覺得,剛才皇帝那個轉身似乎過於乾淨利落了些,看不出一丁點對高侍君的留戀,令他不禁感慨到底是帝王,哪有什麽多情。

 高悅一直到馬車駛出皇宮,來到平京城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才從剛才的震動中回過神來。回過神來了,也就順帶想起了令他出神的原因,還不是周斐琦這個狗皇帝,竟然又雙叒叕亂咬人!!!

 嗎噠,這次嘴又被他啃破了,這條傻狗!

 高悅邊抬手輕輕碰了下嘴唇,邊疼得小聲吸氣。他忍不住伸出舌尖小心地舔了舔,又抿了抿,希望借此能盡快止血。

 隔著一層薄紗的馬車窗簾,高悅耳邊響起了各色人聲。也是到了這時他才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這個古代世界的真實。原來平京城裡,每日這麽熱鬧!這條街也不知是什麽街,兩邊都是叫賣的攤販,竟然還有阿婆在賣驢打滾?馬車經過她的攤子時,濃濃的炒黃豆粉的香味簡直勾得人食指大動。

 高悅下意識吞了下口水,挑起車簾,向後看去,那阿婆的攤子已在幾丈之外,高悅只看到一個乾瘦的背影,是個戴頭紗的老嫗。他只看了眼這身打扮,就縮了回去。那打扮跟現代維族有些相似,可在古代背景下,這樣的打扮應是西域那邊來得人。之後,他又隔著紗簾看到幾個身穿其它民族服飾的人,也在擺攤做生意,不由暗暗驚奇平京這座國之都城的包容性。

 看來,周斐琦治下的大周很是強盛啊,這種萬民來朝的盛景,雖高悅隻窺見了這小小一隅,卻也體會到了一種盛世長安般的繁榮。

 馬車一路向北出了玄武門,延官道又走了一段,漸漸進入了山道。說起來,這赤雲觀也算是平京一景,因其建在崖壁之上,在沒有修成箋橋前,這裡的香火可不旺。後來還是到了先帝時,赤雲子曾為當時難產的孝慈太君施針吊命,保了三個月之期,先帝念其功勞,特命人為赤雲觀修建的箋橋。箋橋一通,加之天子每年都來上香,這才帶火了這座本不起眼兒的小道觀。

 至周斐琦登基後,赤雲觀曾先後兩次得皇家資助,大肆修建,這才有了如今的規模。箋橋也由原來的一座竹質的拱橋增為了三座鐵索銅板平道橋,更被百姓們給改了名字,叫做‘三仙橋’,又為了表示尊崇之意,每年都會有前來祈福的信徒將祈願鈴懸掛在仙橋之上,以此寓上達天庭之意。

 這會兒,高悅他們這車隊,正在盤山路上緩緩而行,行至半山腰上,高悅看著面前的三座鐵橋,再看看對面於懸崖峭壁上開鑿出來的宮殿,一瞬間覺得他的逃跑計劃恐怕還需要再調整一下。

 這也真是沒辦法了,任憑高悅如何聰明,他又怎麽能想到,赤雲觀竟然會建在這麽個極品的位置,簡直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高悅甚至都在考慮要不要等法事完後,下山時再找機會了,忽然就聽一道聲音在車窗外響起,是赤雲道長,他道:“高侍君,原本貧道還想著能與你一同體驗一下走蹬天梯上赤雲觀的樂趣。不過,既然皇上派了馬車相送,咱們隻好從這邊走了。只是,馬車過這鐵橋會有些晃動,為防侍君磕碰,還是請您下來走一段吧!”

 蹬天梯?!

 也就是說,還有另外一條路?!

 高悅瞬間又來了精神。連忙鑽出馬車,跳到赤雲道長面前,滿臉興奮地問:“蹬天梯在哪裡啊?”

 赤雲道長笑容微微一僵,微微詫異,只因蹬天梯乃是一道長長的石階,但凡來過這觀裡的人都走過。赤雲子轉念一想走過也不一定就知到名字,便也沒在意,隻道:“赤雲觀歷經百余年,這塊岩壁早已前後鑿通,蹬天梯在另一面,等到了觀裡,侍君若是想看,貧道隨時奉陪。”

 “那就有勞道長了。”高悅衝赤雲道長拱了拱手,又說:“這鐵索橋結不結實?馬車過去不會有問題嗎?”

 赤雲道長說:“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只不過,就是晃了些,只要馬兒不驚,翻不了車。”

 他話音才落,高悅就見幾個侍衛趕著馬車分別上了三座鐵橋,看那架勢倒有幾分輕車熟路的味道,高悅不禁納悶,這些馬看起來很鎮定嘛,竟然沒有一隻尥蹶子的。

 “馬兒被蒙了眼,自然無事。”赤雲道長就像猜到高悅在想什麽,輕笑著為他答疑。

 高悅一看,果真如赤雲道長所說,馬匹被蒙了眼,雖走得慢,卻沒有驚。他有些感慨地想,這皇家的馬還真是不一般啊。

 五輛馬車很快通過鐵索橋。赤雲道長這才帶著眾人跨上橋去。高悅走上橋才發現,這橋比他想象中的要穩,只是因掛滿了銅鈴走起來有些吵,所以他如果想夜裡跑路,這邊基本就不要想了,估計他走到這橋上鈴鐺一響,他立馬就得被抓個現行,還是一會兒去看看蹬天梯吧,希望那邊不要太坑爹就好。

 不過,高悅根據《大周男妃傳》這本書一貫的設定尿性來推測,那個什麽所謂的蹬天梯估計也比這鐵索橋好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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