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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在后宮崛起》第131章 霜降一候
這會兒梁辰已睡著。他所住的那間廂房的燈火都滅了。小黑守在外間門口,本也靠在牆邊的榻上打盹兒,房門響起,他連忙坐了起來,見是李景出而複返一時還有些懵。

 李景越過他,徑直往裡走,小黑連忙點上外間的燭火,又跑過去給他打門簾。裡屋,小黑把窗邊的油燈點上,見李景衝他揮手,連忙退了出去。床帳已放下,李景掛起一邊,坐在床邊,望著床上梁辰安靜的睡顏,歎了口氣。他怕吵醒梁辰,又憋了一肚子話,望了好一會兒才悠悠開口,聲音很輕也很低——

 “東海戰事已起,我該走了……”

 “……不知何時才能再回來……這些年,我知道我欠了你很多,若我這次還能有命回來,希望你能給我一次償還的機會……”

 “……辰兒……”

 話至此,李景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滴在了梁辰的手背上,很快便滲入了繃帶中。

 李景又說了很多話,最後他將床裡的李珍抱了起來,在小家夥的額頭上親了親。把孩子放回去後,他望著梁辰的臉,附身在他的眉間也落下了一吻。

 再次從廂房裡出來,李景孤身找了一處僻靜之地,從拉出脖子上的骨哨,吹響了召喚李家死士的信音。很快黑亮的月光中出現了兩個身穿夜行衣的男子,李景對他們道:“從今往後,你二人就留在夫人和公子身邊,務必顧全他們的安危。”

 那兩個死士立刻領命。李景再一揮手,他們便化為兩道影子往郊院的方向而去。

 李景舉頭望月,又歎了一口氣。再回到郊院時,才走到門口就見梁霄牽著一匹馬並一隊侍衛似乎是在等他。梁霄見到他,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道:“陛下命我在此等候將軍,路上一應用品都已為將軍備好。望將軍一路順風,東海大捷。”

 李景道:“多謝陛下。”他翻身上馬,望向郊院內的廂房,那眼眸中似乎還蘊含著道不盡的情愫,然而,這一刻,他已沒有機會再說。

 李景收回視線,對梁霄道:“瑞景,我不在京,你,照顧好辰兒。”

 “將軍放心,辰兒乃卑職親弟,我定會照顧好他。”

 李景聽出梁霄話裡隱含怒意,可他如今已無力辯駁,終不過是眸光黯淡,打馬揚鞭向東而去。

 李景走了。

 梁辰睜著眼盯著床帳的頂,腦海是李景剛才說的那些話。他在李景進來時就醒了,因此那些話他其實都聽到了。只是,這次他聽了李景這些近乎懺悔的話語,心裡沒有怒也沒有嘲,只剩下一片無風無雨的平靜。就像是一個人從出生到歷盡千帆後的蒼老,那是一種無動於衷的暮氣沉沉,也是一種放下一切的解脫。

 梁辰審視著自己的內心,他發現那些在自己還喜歡李景、對他有所期待時所受過的傷,並沒有因為李景的懺悔而消失,只不過那些傷如今已不在疼,它們更像是獨屬於梁辰這個人的人生軌跡上的標識,記錄了他曾經有過這樣一段婚姻。這份經歷是屬於他的,如今回看,更像是一種歷練,是一個人成長的契機。

 梁辰想,他和李景大概真是一段孽緣,如今在他的人生軌跡中,這段緣已了,可是在李景那裡,好像才剛開始——

 算了,還是盡快分開吧,希望陛下能恩準我的那份奏折。

 這一晚,梁辰的心無比平靜。他不會再因李景的話怒,不會再因他的舉動氣,甚至也不再計較他以前帶給他的傷,只能說明一點——梁辰是真的不在乎了。不在乎的人,隨便他做什麽,看看就好,聽聽就罷。不是有那樣一句話嗎——能夠傷害你的人,只因你還在乎他!

 無所謂了……

 梁辰這樣想著,心裡竟是從未有過的舒暢,他閉上眼,很快就睡著了,甚至睡著之後,唇角還向上彎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

 第二日,高悅起得很早,周斐琦為了趕在上朝前回宮,自然起得比高悅更早。他走之前,被睡眼惺忪的高悅抱著脖子狠狠親了好一會兒,高悅松開他時,還迷迷瞪瞪地說:“這是給你的獎勵哈,皇帝陛下辛苦了。”

 周斐琦回京的一路上,臉上的笑容就沒消散過。

 梁霄跟在他身側,隻覺得自從有高畢焰侍寢之後,皇帝陛下的心情好像就沒有不好過,臉上的笑容也多了,每日春風得意,簡直羨煞旁人。

 皇帝走後,高悅又眯了一小會兒也就起了。用完早膳見赤雲道長和赫連老太醫這倆老頭兒在廚房裡絮絮叨叨不知在念叨什麽,他本不想去招惹這兩位老人家,奈何赤雲道長一見到他,便追了出來,拉住他讓他去勸梁辰。

 高悅:“這我怎麽勸?”

 赤雲道長說:“李珍本就該多在李將軍身邊才能解除前世之劫。如今本末倒置,梁大人再不放手,這孩子長大若是跟李將軍生分了,那劫難可就無解了。唉,計相大人就算是幫貧道個忙,好好勸一勸梁大人吧!”

 高悅心想,赤雲道長平時都是一副世外高人的形象,他可從來沒見這老頭兒什麽時候對塵世之事這麽上心過,如今還說是幫他的忙,難道說李珍身上的劫難還跟赤雲道長有關?!

 高悅滿臉狐疑,赤雲道長被他看著倒也坦蕩,道:“那劫難說起來原本是計相身上的黑雲,這件事貧道當初也算是為你淨魂才促成了李珍的前世執念今生之劫,所以,由計相出面勸說梁大人,也算是圓了你和他的這份緣。”

 “他?”高悅挑眉,明顯是希望赤雲道長把話說清楚。

 赤雲道長道:“就是李珍。”

 高悅其實還是沒懂,不過赤雲道長說話從來就是玄之又玄,他也沒怎麽聽懂過。但他想了想,覺得他雖然不想摻和梁辰和李景的家務事,不過略提一提也未嘗不可,於是他便去了廂房,探望梁辰。

 梁辰這會兒由小黑伺候著剛吃完了早飯。他見高悅來了便想坐起來,被高悅連忙製止,高悅在床前的矮凳上落坐,先是問了梁辰感覺如何,又說了他們今日的工作安排——

 今日村民要去縣衙認領之前被匪徒掠走的親人,高悅會親自去縣衙監督,所以計司其余人會被留在趙家村,協同暗衛清點種子入庫。

 梁辰聽他說完後,問:“種子已要運來了嗎?”

 高悅道:“今日下午就能到了。我讓程章和郭無水上午帶人先把後院那幾間留做庫房用的屋子清理乾淨。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安心養傷吧,我可天天盼著你早日康復呢。”

 梁辰聽他這麽說便笑了,打趣兒他道:“我看是陛下盼著你早日回宮吧?”

 “嘿,你這家夥!”高悅也樂了,他覺著這會兒氣氛正好,便提了句:“赤雲道長跟我說,珍兒適合放在李景身邊養,這事你怎麽看?”

 梁辰臉上的笑容淡了些,歪頭去看趟在身邊呼呼熟睡的李珍,道:“我原本是不相信道長的話的。可昨日發生了那樣的事,我看著珍兒被劫匪搶走跳崖的那一刻,說實話,我真得有些後悔!我當時甚至想,若我早兩天聽了道長的勸告,把珍兒送走,就算我會想他念他,可他卻能平平安安的長大。人在這世上活,還有什麽是比平安健康更重要的嗎?”

 高悅聽得連連點頭,又問:“那你現在這是想通了?準備把李珍送回平京了?”

 梁辰卻搖了搖頭,道:“李景走了。我就算把珍兒送回平京,也得不到他的庇佑。還不如就放在我身邊,等哪天李景回來,為了珍兒好,我不會再爭什麽。”

 “我怎麽聽你這話不對勁兒呢?”高悅道。

 梁辰閉眼微笑,道:“我昨天給陛下的折子,是請和離的。”

 “你應該清楚,現在跟他離不了。”

 “嗯,但我不想等了。不過,我現在又無所謂了。李景愛怎麽就怎麽樣吧,一切隨他去,我心如止水。”

 梁辰說完,睜開眼睛,望著高悅,很平靜的笑了。

 高悅看著他這樣的笑容,不知怎的,竟然覺得有些放心了。他輕輕拍了下梁辰的肩膀,道:“你想明白就行,若是日後遇到什麽擺平不了的困難,你可以跟我說。我或許能幫上你。”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高悅得去縣衙,又囑咐了梁辰兩句好生養著,便出了廂房。他一出來,就被赤雲道長截住,高悅好笑又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長放心,他已經想通了。只不過,如今李將軍外出,歸期不定,所以——”

 “這有何難?貧道願代為千裡送子!”

 高悅怪異地盯著赤雲道長,就像不認識他一樣,圍著這老頭兒轉了兩圈,他心想這老頭今兒是怎麽了?言談舉止哪裡有一點兒道長風范,不知道的真以為他是個人牙子!

 高悅不知,赤雲道長之所以這麽著急,是又算了一卦,卦象上顯示梁辰的紅鸞星再不久之後將大盛,那紅光對李珍十分不利——而李珍身上的執念是由他度化,轉為劫難。若是李珍因此有個三長兩短,赤雲道長這輩子再難心安。正因此,他才會這麽上心。

 如今既然梁辰為孩子著想,已經想通了,那他就算是拚了這把老骨頭也會把李珍送到李景身邊。不就是東海之戰嗎?他雖然不懂軍事,但對方東瀛蠱蟲還是很在行,說不定還能幫上李景的忙。赤雲道長都想好了,他既然決定送李珍去東海找李景,直到戰爭徹底結束之前,他都不會離開李珍,會一直護著他平安回京的。

 不過,眼下赤雲道長被高悅的眼神盯得渾身難受,便一扭身道:“貧道不跟你說了,這就去找梁大人商議。”

 高悅看著他進廂房的背影,隻覺得‘老小孩兒’這個形容詞,也挺有幾分道理的。

 梁辰一開始並不同意赤雲道長的提議。還是赤雲道長當著他的面又重新給他起了一卦,而後就著卦象給他一番講解分析,梁辰雖然聽得雲裡霧裡,但看得出道長是真心在為李珍著急。因此,梁辰最後問道:“道長可否給我一個期限?”

 “期限?”赤雲道長掐指推算,片刻後道:“七日為限。”

 “嗯,”梁辰望著李珍,輕應道:“那便請道長再給我七日時間,我,我真得舍不得這孩子。”

 赤雲道長長歎一聲,搖了搖頭便起身離開。

 他走後,梁辰用兩隻纏滿繃帶的手,將李珍抱進懷裡。他親親他的小腦門兒,再親親他的小臉蛋兒,親著親著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

 這是他身上掉下來肉,他怎麽可能舍得把他送走。古人雲‘不養兒不知父母恩’,梁辰此刻是感同身受,他甚至想所謂父母恩說得應就是指父母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舍棄一切的那種無私情感吧——

 就像現在的他,為了李珍能平安長大,就必須要承受父子分離的苦,這是他目前能給李珍最好的父愛了。

 廂房裡,梁辰淚眼婆娑,廂房外,沈千沉手裡拿著一個紙筒前來拜會。小黑就在門口,沈千沉見到他便問:“下官前來拜會李將軍,煩請小哥為了通傳一下。”

 小黑也和這院子裡的大部分人一樣,並不知李景昨夜已離開,因此見沈千沉來找李景也沒覺得奇怪,只是飛快跑進裡間稟告梁辰。

 若是旁人,梁辰便直接讓小黑回了。可是,來人是沈千沉,這人昨日才剛舍命救了他們父子,梁辰本是想著傷好些後當面去道謝,沒想到他竟然來了——這人,隨便打發了不太合適,他便對小黑說:“你告訴他,將軍不在,問他是什麽事?”

 小黑顛顛地又跑了出來,將梁辰的話原封轉告。

 沈千沉沒想到梁辰傷成了這樣兒,李景竟然沒看顧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那紙筒遞給小□□:“此物乃昨日將軍所贈,太過貴重,沈某不便收,特來歸還。還望小哥代為轉交。”

 “這,”小黑有些為難,道:“這我可不敢做主。沈大人要不就在等等,我再去問一下我家主子。哦,對了,沈大人先到廳裡坐會兒吧。”

 小黑將沈千沉讓到了前廳,自己跑進裡屋去回話。

 梁辰聽他說完後,皺了皺眉,問:“你可有問清那紙筒是什麽?”

 小黑搖頭。

 梁辰道:“算了,你把屏風拉開,將他請進來吧,我正好要當面謝他。”

 小黑便又跑了出去,不大一會兒他挑起裡屋的門簾,身後正是矮身而入的沈千沉。沈千沉一步跨了進來,卻只在門口站定,不再往前走——

 就這樣,沈千沉和梁辰隔著屏風,倒也不妨礙說話。

 “梁大人,你可有好些?”沈千沉問。他聲音就是平時那種沒什麽起伏的語調,但這句話說得卻能令人感受到真情實感的關心。

 梁辰便笑了,道:“昨日多虧沈大人舍命相救,我本想著傷好了些後,當面道謝,既然今日你來了,那我便把話放在這裡,日後若是沈大人有什麽用得著梁某的地方,請盡管開口,我定會鼎力相助。”

 “大人言重了。”沈千沉說不上自己現在是個什麽心情,總覺得自己那些心思在如此坦蕩的梁辰面前有些無所遁形,認清了自己的內心之後,沈千沉更加堅定,他今日一定要把這紙筒煙花還回去!

 於是,他道:“昨日,鎮東將軍曾來找在下,為感謝我救妻兒之恩,送了一隻紙筒煙花給我。但這煙花據說是可調動李家人的信物,這份謝禮,沈某不能收。因此,特來歸還。”

 “哦。”

 梁辰聽他說完,神情有些微的恍惚。倒不是因為李景為了他親自去給沈千沉道謝,而是——沈千沉為什麽不肯收李景的謝禮呢——梁辰恍惚中,腦海裡浮現得都是一些過往的記憶——

 幾年前的盛夏,母親於傍晚的蟬鳴聲中,拉著他的手告訴他‘兒啊,娘替你看過了,那沈家的孩子是個可靠的人,穩重又能乾。據說才進了戌衛一年就升了兩級,娘還特地要來了他的畫像,你快來看看呀……’

 梁辰當時說了什麽呢?他記得他好像是埋怨了母親的自作主張,“您不會又把我的畫像也給人家了吧?!您這樣兒早晚有一日滿大街都是我的畫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有什麽毛病呢……”

 梁夫人當時還打了他兩巴掌。

 那事之後,梁辰配母親去赤雲觀上香,路上他嘴饞偷偷溜下車去買零嘴,在街上被人搶了荷包,追了大半條街——後來,那偷兒被路過的沈千沉給逮著了,他還記得,當時沈千沉把荷包還給他時,還輕輕笑了一聲,小聲對他說了句‘你可比畫像上好看多了’……

 那時候的沈千沉明明是很開朗的人,跟最近見到的這個人簡直就像是兩個人。

 後來太后為他賜了婚,他和李景成了親。沈千沉對他來說,就像是春天的一瓣桃夭,花期只有短暫的那麽幾天,一陣春雨即能將其砸落,化入泥土再無蹤跡。

 他不知道沈千沉經歷了什麽,以至於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

 他難道還念著之前那無疾而終的殘緣?

 思及此,梁辰一個激靈,突然發現今日自己單獨在內室見沈千沉的這個舉動很不妥——說來真是奇怪,之前梁辰心裡坦蕩隻把沈千沉當救命恩人看待,反而身正不怕影子斜。然而,當他隱約猜到沈千沉退還李景謝禮的用意後,梁辰的心裡突然有些慌了。

 似乎是為了再進一步確認沈千沉的用意,梁辰努力控制住微微發抖的聲線,問:“沈大人為何不能收?”

 這次換到沈千沉好一會兒沒說話。他耳力絕佳,能聽得出梁辰在問他這話時氣息的變化,他知道梁辰應該猜到了,只是不敢相信。沈千沉深吸了口氣,道:“若是我收了李將軍的謝禮,我怕自己會失去另一份資格。”

 至於那份資格是什麽?屏風兩側的這兩人心知肚明。

 梁辰聽見自己的心‘咚咚咚’地大聲跳動,他覺得沈千沉好傻,又覺得自己也不精明。不過,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他心裡有一股感動慢慢湧起,那是時隔三年之後,他才終於發現——原來在自己經歷那段不幸婚姻的折磨時,還有個人在默默地思念他。

 他就這麽傻不拉幾地喜歡了我三年麽?

 這一刻,梁辰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好,他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五味雜陳,最終化為一句:“這事我也——”

 “我懂。我會當面還給李將軍的。梁大人無需為難。”

 沈千沉說完,又等了一會兒,見梁辰不再言語,這才道:“那,我就先告辭了。梁大人保重身體。”

 他說完就走了,像來的時候一樣,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這一刻攥著卷軸的那隻手的手心裡早就浸滿了汗水。

 而梁辰則是自沈千沉走後,就坐在床上發起了呆。

 小黑子看著他這樣有些著急,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還是後來李珍一聲嚎哭將梁辰的思緒拉了回來。

 李珍餓了,因新找的奶娘還沒過來,自昨日起就是梁辰和小黑在喂李珍吃奶羹。

 梁辰邊哄李珍,邊笑自己,真是寂寞致人癡,我是傻了麽?!如今既然知道了沈千沉是這樣一個至情至性之人,便更不該把他拉下水。自己婚姻不幸,自己一個人受著就行了,幹嘛要把那樣一個癡人攪進來?他呀,以後還是以禮相待,該怎麽樣就怎麽樣!我能做得就是管好自己!

 梁辰想著他如今有兒萬事足,就算將來陛下恩準他和李景和離,離了之後再說離了之後的事,一天沒離,他都會謹記身份,克慎執禮,他不可能讓自己的名聲沾染上任何一絲桃色的汙點,這他生而為人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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