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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變成了omega》第56章 索吻
七點半左右,兩個人到了家,走到單元樓下,正好碰見騎著二八單杠拎著貓的一樓大爺。

 大爺今天好像挺開心的,笑著說:“你倆出去淘啦?”

 淘是方言,是出去玩的意思,一般用於形容淘氣的小孩出去玩。在大爺眼裡,無論傅遠南多麽像個行走的好學生模板,他都和盛褚一樣,是只會出去玩的調皮小朋友。

 盛褚對大爺的判斷感到非常滿意,笑眯眯地跟大爺嘮嗑:“對啊,您帶牛奶出去看醫生嗎?”

 大爺把自行車停穩當,顫顫悠悠地從車上下來,雙手抱著才能從車籃子裡把八斤重的牛奶夯出來。盛褚上前搭了把手,大爺便氣喘籲籲地拍了拍盛褚的背,臉上笑意不減:“小夥子真挺可以,就是下回別再喂貓咯,我老了,拎它去醫院看病也拎不動了。”

 “已經不喂了。”貓箱裡的牛奶朝盛褚很凶地喵了一聲,盛褚汪了回去,扭頭跟大爺繼續嘮嗑,“牛奶今天怎麽了?”

 “有點拉稀。”大爺說。他從自己的包裡翻鑰匙,翻半天,手像篩糠似的不住地抖,拿著鑰匙半天才能對準鎖孔插進去。盛褚勤快,替大爺把貓箱捧進門裡,大爺跟他道謝:“哎,謝謝嘍。”

 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於是盛褚擺擺手,笑容燦爛:“應該的,我們先回家啦。”

 一樓的大門吱呀一聲被合上了。

 傅遠南沒插過嘴,出於禮貌,等到大爺關上了門,才壓低聲音問道:“大爺幾歲了?看著……”

 “這種問題你不應該自己調查嗎?”盛褚打趣,“你的權限呢?”

 “不過我如果記的沒錯的話,應該得有快八十了。大爺也是,身體越來越差,我明明記得前幾年手還不怎麽抖的。”

 傅遠南垂眸,定定地出了一會神,才應了聲:“嗯。”

 七月三十一號的晚上,傅遠南在收拾行李,半夜起來喝水的盛褚路過,看見從門縫裡漏出來的一隙光亮,腳步頓住。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手機,意識到這個點傅遠南本該睡了。

 盛褚去廚房給自己的搪瓷杯灌滿水,端著走去傅遠南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傅遠南朗聲道:“進來吧。”

 傅遠南的房間一如既往的敞亮,這種敞亮並不因為房間很大,而是因為收拾得過分整齊乾淨,從而顯得空曠。地板上攤開的箱子佔據唯一的過道,橫亙在二人中間,盛褚說:“十二點過了,你竟然還沒睡。”

 傅遠南的作息極其規律,雷打不動十二點睡五點半起。

 他把T恤卷起來,放進一側的箱子裡,說:“是啊,你不也沒睡。”

 兩個人都在說廢話。

 盛褚當然知道傅遠南沒睡的原因,傅遠南明天早上乘坐十二點的飛機回家,因此他八點就要出發,坐兩個小時的出租車去往機場。當然,傅遠南也能猜出盛褚大半夜在幹嘛——多半是在打遊戲。

 可是,廢話偶爾也具備意義。人類說廢話並不是為了傳達有效信息,僅僅是為了佔據某個時間的碎片,通過肢體、表情、眼神,將冰山沉在海裡的八分之七坦白。

 盛褚站在原地看了傅遠南一會。

 杯子被握在掌心,放走蒸汽*,路過盛褚的下巴,想去眼睛裡流浪。

 傅遠南被盛褚看得喉頭一梗,從整理中抬起頭來:“你是……想說些什麽嗎?”

 盛褚笑了笑,說:“沒啊,就是,回去玩到好玩的記得給我分享。”

 “沒有好玩的,不過可以給你帶點吃的吧。”傅遠南蹲在地上勾起嘴角,“或者,你來玩幾天好不好。”

 “我還有六篇作文。”盛褚說,“不過你這個提議讓我覺得很不錯,我考慮考慮。”

 “傅遠南的家很大,有客房……”他話沒說完,就被盛褚自然而然地接下去:“也許會有花園、噴泉,可那是傅遠南的,不是你的,這裡更像你的家。”

 “我等你回家。”盛褚說。

 傅遠南蹲在地上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猛地站起來,跨過攤著的箱子,來到盛褚的眼前。他的背影擋住了光線,於是陰影覆蓋下來。

 他抽掉盛褚手裡的杯子,順手放在書架上:“你明天會送我嗎?”

 盛褚舔了舔嘴唇,微微揚起下巴,輕笑道:“上班呢,別做夢了。”

 “那行。”傅遠南的頭一點點往下墜落,把人禁錮在門板上,鼻尖抵著鼻尖廝磨,“給我一個……晚安吻吧。”

 傅遠南又在蠱人了。明明箭在弦上蓄勢待發,是難以拒絕的架勢,然而卻非要讓信徒以為自己是心甘情願奉獻。盛褚抱怨,也許是嗔怪:“那我還能說不行嗎?”

 他用的是氣聲,呼出的氣都被聚攏在二人唇齒中間。

 傅遠南就這樣把嘴唇貼在盛褚的嘴唇上,說:“那我……親了。”

 他們從來沒有過這樣溫柔的吻,禮貌地用舌頭去試探彼此的牙關,撬開,然後糾纏。傅遠南撐在房門上的手逐漸滑落,直到捧著盛褚的臉,然後又落下去,把盛褚垂在身側難以安放的手擺放在自己腰間。他甚至能分的出心來調侃盛褚:“你怎麽連接吻都不會?”

 盛褚大言不慚地說:“有嗎?為什麽不是你的問題?”

 “當然是你的問題。”傅遠南耍無賴,“你都沒有主動吻過我,可見你壓根不會。”

 這又是什麽奇怪的邏輯?盛褚暈乎乎。他恨激將法,激將法每次都能讓他上當,於是便仰仰頭,又把自己已經被吻的濕漉漉的嘴唇送過去,輕輕碰了兩下。

 傅遠南笑起來:“我對這樣的投懷送抱感到非常滿意,希望下次還能有這樣的服務。”

 盛褚說:“……我頂你大爺的。”

 但他沒有松開摟著傅遠南的手,兩個人靜靜面對面站了一會,傅遠南開口:

 “我沒有名字,唯一擁有的可以用於標識個人身份的東西,是一串機器編碼。你喜歡叫我什麽都可以。”

 “名字是你給的,特殊的,永恆的,用於證明我在你這裡留下的痕跡的唯一證物。”

 似在呼應之前的話,他所介紹的,所能容身的地方,統統歸屬於傅遠南,而不是編號co-278297。這些都是他偷來的。他邀請盛褚去玩,也不過是狐假虎威,借了本來那個人的名義。

 傅遠南很少有說話這麽前言不搭後語的時候,可奇異的是,盛褚聽懂了他無處可歸的惶惑。

 盛褚的手從他的腰際一路攀上肩頭,再到捧

 著他的臉,很認真地告訴他:“沒關系……在我這兒,你永遠都可以是傅遠南。”

 作者有話說:

 是塞了陶瓷碎片的糖,有一些刀的影子。

 哪能那麽容易放過你們呢,是吧?

 *靈感來源於自張懸的一段話,原話是這樣的:

 “詩人放過夜裡的筆,眼睛放下相機,一杯熱茶留在客廳,放走蒸汽。我們除了和彼此相伴活在當下,不肯再做別的事情。吾愛,人心不需要印證,如同世界上唯一的我們,像是想家的根不用泥土,他自己生長,活著,我深愛你,這就是我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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