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盛褚果真一副要爬出去的模樣,傅遠南多少有點不爽:“你嫌棄我?”
這我哪敢得罪大少爺?
盛褚腹誹,面上卻要找別的理由:“我不是彎的。”
傅遠南皺眉:“我是A你是O,這跟彎不彎有什麽關系?”
這個世界確實不能以常理來衡量。盛褚突然明白過來,在這個世界,雙A可能才是同性戀。
艸,直男做錯了什麽要被投放到這個惡趣味的世界。不要男媽媽不要男媽媽。
他在空中比畫了兩下:“可是我喜歡女的,大胸的姐姐,誰能不喜歡大胸的姐姐呢?”
傅遠南環胸看他:“所以呢?你現在不需要臨時標記了嗎?你能走出這裡嗎?”
……還真不能。
但要被咬,那也太悲壯了。他要被一個男人咬住後頸,就像母貓叼著小貓的後頸皮那樣。
盛褚想立刻閉眼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士可殺不可辱!
他又往外挪了兩步,被身後的傅遠南撈了回來:“你想去哪?”
傅遠南可能是有點惱了,一隻手摁住他的肩頭,一隻手拉住他的手臂。仿佛在製服犯罪嫌疑人。
盛褚見自己跑不掉了,隻好悲壯地一閉眼:“你咬吧。”
傅遠南做事向來乾脆利落。盛褚後頸薄薄的皮膚立刻被牙齒穿透,那塊軟肉正在被一個強大的Alpha標記,光是想到這一點就讓他渾身戰栗。盛褚甚至要跪在傅遠南面前了。
這就是Alpha的威壓嗎?為什麽他不是Alpha?這也太爽了吧。
還有一股淡淡的海鹽味撲面而來。大概是傅遠南的信息素味道,像航船在大海上顛簸,和他的檸檬味混在一起,變成了渾然天成的雞尾酒味。
“抱歉。”傅遠南聳肩,“但要是再拖下去,他們早操回來,就會聞見Omega信息素,這個年紀的Alpha已經性成熟了,這意味著可能會出現暴力事件。所以我只能先對你臨時標記了,我真的很抱歉。”
傅遠南的道歉非常誠懇動人。盛褚挑不出刺來,可他憋屈。憋屈著憋屈著他一甩手跑了。
不想看見傅遠南,只要看不見傅遠南,就想不起來被一個男的咬了後頸的這件事。
盛褚願將這種方法命名為精神勝利法分支之盛褚專用。
盛褚蔫了一下午,連體育課都不想去上。前桌的季張辰轉過頭來跟他講話:“你不舒服?”
盛褚搖搖頭,想了想又點點頭。
季張辰樂了:“你到底是不舒服還是裝不舒服。”
盛褚指指胸口:“這裡,痛。”
“拳頭硬了。”季張辰說,“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盛褚拒絕:“不能。”
於是對話陷入僵局。季張辰和盛褚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季張辰得出一個結論。
“果然,人與狗的語言不互通。怪不得寫的紙條你會還給我。”
一有人跟他抬杠他立馬變成精神小夥,盛褚馬上反駁道:“怪不得我看不懂裡面寫什麽,季狗你這一手狗爬的字真不錯,進步了。”
季張辰無語:“……爬。”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怎麽一個兩個都讓他爬。爬很好玩嗎,難道是某種新式體育運動嗎?
過了半天季張辰又按捺不住轉過頭來:“所以呢,你有沒有興趣來?”
“來什麽?”盛褚問。
季張辰朝他擠眉弄眼:“春宵一刻,網絡情緣。”
說實話盛褚沒聽明白。他還在想現在的小孩怎麽回事,竟然如此大膽奔放地招女票,沒有道德!
但是這個主意,他喜歡。
身邊在做作業的傅遠南的筆尖突然停滯。他微微抬頭,對著這對不正經的前後桌語氣嚴肅:“學習。少說話。”
盛褚興致勃勃:“所以到底是去哪?季狗別講狗語。”
季張辰會心一笑:“網吧通宵看片打遊戲啊~”
……原來是他想多了。
盛褚清了清嗓子,遮掩自己的不自在。
傅遠南的筆尖梅開二度,又停在紙上,洇出一個黑點:“未成年不可以去這些地方。”
“你是沒去過吧。”盛褚嗤笑一聲,把手搭在傅遠南肩膀上,“不如一起?”
盛褚自來熟,傅遠南卻被這無意的舉動驚了一下,他瞥了盛褚一眼。盛褚整個人散漫地靠在椅背上,另一隻手在轉筆,仿佛和認識兩天的陌生人勾肩搭背是理所當然。
那隻手其實沒什麽重量,只是存在感很強。傅遠南刻意想忽略,卻發現自己做不到,垂下眼:“沒什麽好去的。”
傅遠南那副表情,在盛褚眼裡,等同於“我是好學生我不去這種壞地方”。
傅遠南越是不想去,盛褚就越是想欺負他想帶他去,演一出逼良為娼的戲碼。只是他暫時不打算現在就把想法說出來,免得逼太緊打草驚蛇,傅遠南抵死不從。
講究循序漸進地盛褚試圖把話題扭轉開:“還有誰啊?”
季張辰說:“還有老張和小黑。哦好像老張女朋友和朋友也會來。”
說到這裡他又開始擠眉弄眼““老張女朋友閨蜜是主持隊隊長,長得真挺好看的。”
盛褚眼睛猛地一亮:“長什麽樣?是Alpha嗎?”
傅遠南的筆梅開三度。他把手上的草稿紙撕下來揉成一團扔進門後的垃圾桶,面無表情,語氣也很淡,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只是在闡述事實:“老師來了。”
他說的是實話。在盛褚端正坐好開始寫作業的時候,英語老師確實已經走上講台,準備看管學生們自習。但盛褚對這個疑似女Alpha的妹妹很感興趣,給季張辰扔紙條問話:“是Alpha嗎?”
季張辰賣關子:“你記得來就行。”
學習的氛圍是能感染人的,周圍沒有人陪著盛褚一起鬧騰,只有筆尖和紙摩擦的聲音和翻書的聲音,盛褚感到無聊,隻好跟著大家一塊學習。他看了看同桌在做英語的報紙,從抽屜裡掏出報紙沉下心去做,過了一會兒果然開始認真鑽研題目了。
但,盛褚以為的只是盛褚以為的。傅遠南筆尖懸在紙上,遲遲未落下。他已經走神很久了。
為什麽一定是女Alpha呢?
一天的課程結束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傅遠南說自己還要整理房間,讓盛褚先去洗漱。盛褚洗完澡便去喊傅遠南。傅遠南拉開房門,看見一個頭髮還濕著的盛褚,水珠滴滴答答往下墜落,濡濕他的白t恤和掛在脖子上的淺藍色毛巾。那毛巾用的時間有些長,看上去很糙,也很乾癟。
傅遠南問:“你不冷嗎?”
盛褚很自然地回答道:“不冷啊,少年人血氣方剛懂不懂。”
他向來騷包愛臭美,嫌棄羽絨服臃腫,大冬天也恨不得短袖加外套。盛褚的媽媽說了他好多遍他也不改,後來逼得盛褚的媽媽勒令他不穿羽絨服不準去上學,他另出奇策陽奉陰違,出了門把羽絨服放在樓下修車的爺爺家,晚上回家的時候再從爺爺那邊拿上來。
傅遠南把自己掛在門邊的搖粒絨睡衣外套丟給了盛褚,語氣比天氣冷:“把頭髮擦擦乾,外套穿上,過來,我給你吹頭。”
“哪裡那麽矯情。”盛褚接過外套,但卻不穿,“吹啥頭啊,我困死了我想睡覺。”
“你都睡了一上午了。”傅遠南說,“穿上。”
盛褚聞到一點信息素的味道,知道他再不穿上外套可能傅遠南會利用Alpha的壓迫感讓他穿上。其實那種壓迫感挺不好受的。他想了想還是選擇穿上了,只是免不了嘴裡嘟嘟囔囔:“真的沒事的。”
盛褚實在是覺得傅遠南小題大做,可是說著說著他就打了個噴嚏。
傅遠南眉頭皺得更深,拽著盛褚的胳膊就往浴室走:“吹風機在哪裡?”
盛褚說:“櫃子裡,你輕點拽我,我胳膊還要學習用。”
傅遠南似笑非笑:“你在學校睡了一天了,我看你的胳膊是當枕頭用的。”
傅遠南嘴上不饒人的同時,按照盛褚的指引找到了放在浴室櫃子裡的吹風機,按著盛褚肩膀強製讓他坐在椅子上,然後幫他吹頭髮。盛褚很少有被人這麽對待過。傅遠南的手指穿過他發間,動作輕而柔。吹到一半盛褚困意漸起,抬手搭在傅遠南的手腕上:“不想吹了,我好困,我想去睡覺了。”
盛褚說話慣來囂張跋扈,屬於一說話就讓人手癢的類型。這會兒困了反而說話語氣都軟了起來,仿佛在撒嬌。傅遠南意識到這一點後動作微微一滯,耳朵根攀上一層粉紅色,嘴上卻仍舊那副冷冷的語氣:“不行,頭髮不吹乾晚上睡覺會頭疼。”
他往盛褚身後站了站,說:“你可以靠在我身上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
盛褚困得睜不開眼,依言溫順地靠在傅遠南身上。靠得這麽近,傅遠南能聞到盛褚身上傳來的一股淡淡的檸檬香氣,在剛洗過澡的浴室裡蒸騰,就像是倒了一杯熱檸檬水一樣。他心念一動,手指從頭皮往下滑,滑到後頸中央,那裡還有他未消的牙印。盛褚的頭靠在他的腹肌上,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在他心頭湧動。原始的野生衝動在他身體裡亂撞。
傅遠南把人推醒,耳朵根已經紅透,臉色不太好看:“吹幹了,快去睡覺。”
盛褚猛地驚醒,蒙了片刻,一臉莫名其妙:“???乾嗎???”
什麽玩意,能不能輕點喊他起來?
他剛走出浴室,傅遠南就把門狠狠地關上了。傅遠南喘著氣,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發覺自己也沒有特別適應Alpha這個身份,克制不了Omega信息素的誘惑。
他對盛褚……會產生那些難以啟齒的欲望,不堪又下流。
盛褚正在心裡吐槽傅遠南喜怒無常說變臉就變臉,突然想起系統說好今天要給他發布任務,遂走回房間打開電腦登錄郵箱,果不其然,發現了一個新的txt。
盛褚把它下載下來開始研讀。
盛褚所在的系統是一個快穿型系統,盛褚需要在每一個世界完成系統指定的任務,在完成任務後方可離開這個世界。等到達到指定數量,便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這是盛褚的第五個世界,如果順利,他馬上就可以復活了。這樣一想,盛褚立刻把傅遠南那個混蛋置之腦後,心情轉晴。
這個名為“任務列表”的txt上面只有兩條任務。
一、好好學習考進年級前一百。
二、不要跟女Alpha談戀愛。
往常的任務都是五條起步十條不虧的,頭一次任務只有兩條,而且如此容易完成,盛褚驚訝的過程中又把鼠標滾動了好幾遍,終於在txt最後發現一行字。
上面寫著,本次任務未完待續,請繼續關注郵箱,謝謝宿主配合。
盛褚微笑:“你xx。”
怎麽著,做任務現在都流行尿頻尿急尿不盡了嗎?
作者有話說:
來點評論海星吧 比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