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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太子生存指南》第54章 返航
皇帝駕崩的消息傳至崖州, 百姓並無任何哀慟之情,只是多了一個茶余飯後的談資。

 國喪期間,舉國上下服喪, 百姓縞素三月,禁婚嫁喜慶、宴飲娛樂。

 這給生活帶來了些許不便, 近期有婚嫁計劃的, 少不得還要背地裡罵上一頓。

 對百姓來說, 無論哪個天家,都對自己的生活狀態沒多少改善。

 該納的糧還是得納, 該服的勞役兵役還是得服, 差別只在於納稅多寡和服役長短而已。

 別說百姓, 就連蕭彧這個兒子都覺得有多傷心,帝王家只有責任和利益,沒多少感情。

 他記憶中,皇帝與原主也沒什麽天倫之樂。更何況他還逼死了原主的生母,殺了母舅全家, 隻讓他覺得這個皇帝冷血無情。

 對他的死, 他只是覺得意外,還多了些不安, 畢竟皇帝老子若還在, 明面上還沒人敢動自己。

 這換了皇帝,自己這個眼中釘遲早要被拔掉的,誰叫他原來當過太子呢,這就是他的原罪。

 但樣子還是要做的,著縞素, 不食葷腥, 不飲酒, 不賞樂。

 除了不食葷腥,別的都好做到。

 一年時間吃素,蕭彧就算不是肉食動物,也能夠想到嘴裡要淡出個鳥來。

 這也是裴凜之反對他守孝三年的原因,三年不吃葷腥,殿下瘦弱的身體怎麽受得了。

 京中來使聽聞蕭彧身體不好,特地上門來拜訪,明面上是來慰問,實則是來探虛實。

 蕭彧知道他會來,這段時間課也不上了,讓關山替他上,畢竟守孝期間工作都要放下。

 還用給蠶絲染色的梔子燒水,給自己泡了個澡,臉都沒放過,他本來就偏瘦,這會兒更顯得臉色蠟黃,形容枯槁,一副大病纏身的樣子。

 來使到的時候,蕭彧正神色哀戚地先皇的靈位前打坐念經,為信佛的先皇祈福。

 陪來使用飯的時候,來使吃的是海鮮,蕭彧用的則是糙米粥,外加一碟鹽水青豆,無油無葷,簡樸至極。

 蕭彧這表面功夫算是做到無可挑剔。

 薛釗本來還要過幾日才離開崖州,這會兒不得不提前動身,因為要趕回去吊唁。

 朝廷派的新任刺史暫時未到,崖州刺史之位虛空,不知道派來的人會是誰。

 反正不管是誰,來得越遲越好。

 他們一走,蕭彧的生活又恢復了常態,課還是接著上。

 他覺得守孝那些規矩完全是無稽之談,不能洗澡梳頭,要是三年不梳頭洗澡,那不如殺了自己為好。

 不能工作的規矩也非常扯淡,士大夫家產豐饒,上有朝廷俸祿,下有田租商鋪收入,都是別人幫他賺錢,他倒是能落得個至孝的好名聲。

 這要是普通百姓,別說三年不乾活,就是三月不乾活,一家老小就要喝西北風,跟著先人一起去了。

 合轍這孝,是有錢人的專利,窮苦百姓就不配盡孝。

 所以蕭彧守孝,隻遵循了不飲酒、不食肉、不賞樂的要求,別的,都一邊兒去吧。

 薛釗離開崖州,還有一個壞處,就是沒了北邊的消息來源。

 雖然姚陶也會接到朝廷的公告,但畢竟還是低了一級,也沒有自己的信息渠道。

 蕭彧和裴凜之覺得,有必要去安排一條信息通道了,否則就太被動了。

 最合適辦這事的當然是裴凜之,但他是不可能離開蕭彧身側的。

 賴峰三人其實也很合適,不過他們對賴峰幾人並不能完全信任,畢竟他們是越王的人。

 蕭彧說:“等閔翀回來吧,讓他去安排。商人信息最為靈通,而且人員流動性大,消息來源比較及時。”

 裴凜之聽到他說起閔翀,不禁皺起眉頭,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沒法離開殿下的情況下,只有閔翀最為合適。

 “不知道他們現在到哪裡了,是否已經返程了,”蕭彧望著窗外喃喃地說。

 算一下,閔翀已經離開四個多月,順利的話,此時差不多該返航了,希望能趕在西南季風結束之前返回。

 裴凜之說:“郎君莫要擔憂,有七爺在,他們定能安全返航。”

 “嗯,我也相信他們會平安歸來。”蕭彧喃喃地說。

 閔翀出海之後,家中的幾個作坊依舊在有條不紊地運作,囤積了不少貨物,都在為他們下次出海做準備。

 當然,崖州的生意也還在做,只是比起出海來,這些生意只能算是毛毛雨,僅能維持這個家的正常開支。

 蕭彧又說:“你多留意一下,看看新刺史什麽時候到,如果到了,冶鐵坊就得停工了。”

 “嗯,我已經同劉校尉打過招呼了,一有消息,他便會派人來通知我們。”

 劉校尉是守城校尉,崖州一切往來人員都必須經過城門才能進,他的信息自然是第一手的。

 蕭彧說:“幸好茶園已經種起來了,以後沒有了賣鐵收入,賽人也還有謀生方式。”

 裴凜之說:“我倒是覺得冶鐵坊停了不錯,不能再給賽人寨分鐵器了。賽人有了足夠的鐵器,就會是一大隱患。”

 蕭彧明白裴凜之擔憂的,現在賽人學會了冶鐵之法,還真說不好是福是禍。

 他所能做的,便是消弭賽人的敵意,讓他們盡快融入漢文化。

 吉海端著餐盤過來:“郎君,吃飯了。”

 自從蕭彧守孝之後,便在這邊廚房開小灶。

 有時候是自己做,有時候是魚兒和小春他們做。

 一直在院子裡玩耍的阿平聽見吃飯,趕緊扔了手裡的竹蜻蜓跑來,坐到蕭彧懷中:“飯飯,吃。”

 大家體諒他,專門給蕭彧做了白米飯。蕭彧看著寡淡的炒瓠瓜,頓時就沒了胃口,減肥餐好歹還能吃雞胸肉,自己這是純吃草啊。

 “你確信要吃?”蕭彧夾起一根瓠瓜絲放到阿平嘴裡。

 阿平嘗了一下,就用舌頭往外頂:“又又(肉肉)。”小家夥是個肉食動物。

 蕭彧嚴肅地說:“不能吐,好孩子不挑食。凜之,你去端飯來喂他。”

 自打他吃素後,給阿平喂飯就成了裴凜之的事。

 阿平勉強吃了一口蕭彧的菜,覺得不好吃,就溜走了。

 吉海已經將裴凜之和阿平的飯菜端來了。

 裴凜之和阿平的菜是一樣的,清蒸魚和醬燒蝦,也有炒瓠瓜。

 蕭彧瞥一眼他們的盤子,說:“我只能畫餅充饑了。”

 裴凜之見他委屈巴巴的樣子,說:“郎君總這麽吃下去也不是辦法。”

 蕭彧突然說:“吉海,告訴魚兒,磨豆子泡著,明日做豆腐。和尚一輩子都不吃葷都能過來,我就不信我熬不過一年時間!”

 吉海剛走到門口,聽見這話,連忙答應下來:“好的,郎君。”

 裴凜之看著他發狠的樣子,憋著笑:“其實可以偷偷吃,誰知道啊。”

 蕭彧則說:“雖然沒人監督,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是要言而有信吧。守這一年孝,算是償還了他的養育之恩,從此以後就兩不相欠了。”

 裴凜之寵愛地看著他,君子一諾,殿下果然是一言九鼎之人。

 不能吃葷,蕭彧便打起了豆腐的主意。他將豆腐做成各種美食,嫩豆腐老豆腐,鹵乾子,熏乾子,油炸豆腐泡,百葉,千張,腐竹,還做了毛豆腐。

 要不是做臭豆腐太麻煩,他還想弄臭豆腐呢。

 他這一頓操作,令裴凜之大開了眼界,殿下是怎麽將豆腐玩出這麽多花樣來的?

 家中人也無不驚奇,原來豆腐竟有如此多的吃法。

 連嫌棄蕭彧飯菜的阿平也重新開始蹭他的飯,他就愛吃軟軟嫩嫩的豆腐。

 蕭彧得意地挑眉:“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不成?”

 裴凜之看著他的小表情,忍俊不禁:“郎君高明。這麽多吃法,郎君是怎麽琢磨出來的?”

 “被想吃□□的。”蕭彧想告訴他這是無數代人發明創造出來的吃法,並非自己獨創,但禦膳房都沒弄過這麽多花色,他怎麽會憑空變出來這麽多花樣,所以只能說是自己想出來的。

 蕭彧將豆腐做出了這麽多花色,家中人也跟著享口福。他吃齋的日子總算不那麽難熬了。

 但總吃豆腐也沒滋味,蕭彧又把主意打到了鹵菜上。

 崖州長夏漫漫,天氣這麽熱,涼拌鹵菜正是爽口開胃的食物。

 看了一圈,能拿來做鹵菜的除了豆腐,就只有毛豆和藕,種類太少了點。

 蕭彧又開始折騰主食,將白米磨成粉,做米粉和米皮。

 醬油家裡有,醋是從糧油鋪子買回來的,生薑的辣味稍欠缺了些,蕭彧便用辣蓼來替代。

 這是他采摘蓼花做酒曲時,無意間發現有一種蓼草非常辣,既然能用來做酒曲,那麽用來當香辛料應該也可以。

 裴凜之看到後忍不住笑:“郎君真是被逼急了,連草都吃起來了。”

 蕭彧說:“味道還不錯,你嘗嘗。”

 裴凜之將信將疑,拿過蕭彧手裡的筷子,夾起一塊涼皮放到嘴裡。

 一股子酸辣味直襲味蕾,然後竄到鼻腔裡,他被嗆得猛咳起來。

 蕭彧拿回筷子吃了一大口:“很辣嗎?我覺得還好吧,比生薑辣了點。夏天就該這麽吃,過癮!”

 阿平抱著蕭彧的腿:“我吃,我吃。”

 蕭彧低頭看著他:“辣的哦,你怕嗎?”

 小吃貨搖頭,蕭彧便挑了一小根涼皮送到他嘴邊。

 小吃貨一口就吸了進去,然後張嘴嚷嚷:“水,水。”

 蕭彧哈哈笑:“我說了辣,你還不信。”

 裴凜之舀來涼白開喂他,阿平端著水瓢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喝完之後打了個飽嗝,看著蕭彧的碗:“還要。”

 蕭彧哭笑不得:“不怕辣?”

 阿平伸手去抓他的手腕,還想吃。

 蕭彧隻好說:“再吃一口就不吃了啊。一會兒我給你調些不辣的涼皮。”

 裴凜之和阿平都覺得辣的涼皮,蕭彧吃得津津有味,他還覺得辣味不太過癮,甚至很後悔沒早點嘗試,這個完全可以替代辣椒,以後想做辣的菜就不愁了。

 裴凜之覺得殿下身上有一股特別的氣質,應該怎麽形容?旺盛的生命力!什麽都勇於嘗試,這種什麽都不怕的樂天性格,還有什麽能夠難倒他的呢?

 過了八月十五,蕭彧和裴凜之一直忐忑等待的新刺史都還沒到,難倒是因為國喪耽誤了?還是赴任途中出了意外?

 不管怎麽樣,他們都挺高興,這就意味著沒人監視他們。

 一直到了九月,新刺史都還沒到。天高皇帝遠,倒是叫人逍遙自在。

 這日蕭彧正帶著阿平在午睡,忽然聽見吉海在外面激動地大喊:“郎君,郎君,船回來了!船回來了!”

 正在酣夢中的蕭彧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說什麽?船回來了?!”

 他慌忙從床上下去,結果將阿平差點都帶到了床下,原來他剛才一激動,全然將身邊的阿平給忘記了。

 蕭彧眼疾手快抓住了阿平,才免去摔下矮榻的危險。

 阿平正睡得香,被這麽一撞,一臉懵逼地醒來,本來不高興地撇嘴想哭,睜眼看見是蕭彧,這才沒生氣,委屈巴巴地叫:“郎君。”小家夥終於能說明白郎君兩個字了。

 蕭彧一臉歉意:“阿平對不起啊。別睡了,我們去看大船。”

 “好。”阿平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大船,只是打了個哈欠。

 蕭彧抱著阿平出了門,吉海正氣喘籲籲地扶著廊柱喘氣:“郎君,我哥回來啦。”他的眼中閃爍著淚花。

 蕭彧問:“看到你哥了嗎?”

 吉海搖頭:“沒有,他們告訴我船回來,我還沒看到,就趕緊過來叫你了。”

 蕭彧急忙朝外走:“走,走,趕緊去看看。”

 阿平指著廁所門:“郎君,尿尿。”

 蕭彧這才想起來還沒給阿平把尿,便趕緊牽著小家夥去撒尿。

 等他們趕到海邊的時候,海灘上已經站滿了人。

 兩艘大船遠遠停在海面上,沒法再靠近了,因為吃水太深,看樣子裝了不少貨物。

 船一艘沒少,船員們正在用小船上岸。

 蕭彧見到船安全回來,心中的石頭放下來一些,謝天謝地,希望船員也一個沒少。

 岸上的人越聚越多,尤其是有家人出海的,更是伸長了脖子翹首期盼著家人的歸來。

 第一批小船靠岸,人群中發出一陣歡呼,大家都熱烈地鼓起掌來。

 閔翀就站在第一艘上岸的小船上,他一眼就看到了蕭彧和他臂彎裡的孩子,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他從船頭輕輕一躍,便跳到蕭彧面前:“郎君,我回來了。”

 蕭彧看著閔翀,他黑瘦了不少,精神倒是不錯:“閔當家,歡迎回家,辛苦了,大家都好嗎?”

 閔翀點頭:“都回來了,一個不少。”

 蕭彧長籲一口氣:“那太好了!我就知道閔當家會把大家都帶回來了。”

 閔翀拱手:“幸不辱命,帶去的東西都交換了,也帶了不少郎君需要的東西回來。”

 “那些都不重要,大家平安歸來就好,快讓大家都上岸。”蕭彧興奮地說,“吳娘子,不要看了,趕緊叫大家回去做飯,讓張屠夫殺兩頭豬,今晚犒勞船員們。”

 吳娘子聞言趕緊應下來:“誒,好,我這就去。”說完轉身就跑。

 船上的人陸陸續續下來,竇七爺在後面一些,他也黑瘦了些,但是眼睛放著精光,看得出來精神矍鑠。

 蕭彧趕緊湊到他跟前:“七爺,你老可回來了,辛苦了。”

 竇七爺胡須更長了,他笑得滿臉都是皺紋:“可算回來了,沒有辜負郎君所托。”

 “謝謝七爺!”蕭彧由衷感謝。

 不少船員見到家人後,都不禁喜極而泣。他們離開太久了,這一路的艱辛是難以形容,好幾次都以為要客死他鄉了,最後還是順利地熬了過來,平安到了家,此刻見到家人,怎麽能夠不激動。

 吉海和魚兒一直在人群中找自己的兄長,終於,他們看見了吉山,激動得揮著胳膊大叫:“大兄,大兄!”

 吉山和升龍灣的幾個人坐在一艘小船上。

 他們的船靠岸的時候,吉山先從船上跳下來,然後背朝著船,船上幾人將一個人扶到他背上,吉山將那人背了起來。

 蕭彧臉上的笑容隨著吉山背上那人無力晃動的雙腿漸漸凝固起來:“他的腿怎麽了?”

 閔翀說:“我們在海上遇到颶風,我那艘船的桅杆被巨浪打斷了,滿魚被桅杆砸中,他的腰部以下失去知覺,癱瘓了。”

 蕭彧將阿平放下來,快步走到吉山面前,看著他背上的男人,抓著他的手:“滿魚,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滿魚聽見這話,眼圈瞬間就紅了。

 蕭彧說:“你放心,我一定找大夫給你診治,如果治不好,你後半輩子我們養你。”

 滿魚的眼淚流了出來:“謝謝郎君。”

 因為滿魚的事,這次航行算不上完美,不幸中的萬幸,至少還活著,蕭彧還有機會彌補。

 只是想到他後半生都要在床上度過,蕭彧便覺得有些難受,也才二三十歲的年紀,往後余生之難可想而知。

 回到村中,村子裡是前所未有的熱鬧,跟過節似的。

 閔翀這才問起阿平的事:“郎君又收養了一個孩子?”

 蕭彧說:“對,有人將孩子扔到我家門口,我隻好收留了。他叫阿平。阿平,來叫阿伯。”

 閔翀扭頭看著阿平,小家夥趴在蕭彧背上,正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自己看,膽子還挺大。

 蕭彧親自帶著,看樣子對這孩子很重視。

 蕭彧有很多話想要問閔翀,但也知道不必著急問,閔翀總會說的。

 進了宅子,閔翀便認出了賴峰,這不是去年過年那天來過家中的那人嗎?怎麽又來了?

 蕭彧給他們做了介紹,畢竟以後都是鄰居,會經常見的,閔翀點頭:“幸會!”

 賴峰也客客氣氣地打了招呼,他對閔翀還有印象,當初他就誤以為他是蕭郎君的男寵之一。

 閔翀和竇七爺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講述他們這一路的見聞。

 一開始船順風而行,非常順利,數天后,便抵達了一個叫佔婆的地方,他們在當地補給淡水和蔬菜,用剪刀和小刀換了不少象牙和糧食種子。

 “那兒原本是我們的交址郡,後來那佔婆王殺了我們漢人的縣令,自立為王。當地跟我們的物產差不多,也經常跟我們換東西,知道我們需要什麽。”竇七爺說。

 蕭彧明白過來,佔婆應當就是佔城了,也就是越南南部,佔城稻名氣可是相當響亮的:“那兒的稻谷種子帶回來了?”

 “對,給郎君帶了不少回來。”閔翀說。

 蕭彧開心起來,比起象牙來,他更喜歡佔城稻。

 船在佔婆補給兌換之後,又沿著海岸線行走了數天,除了補給,沒有過多停留。

 因為從佔婆國出來之後,他們發現象牙太沉了,如果再繼續換下去,船到時候就會非常沉,嚴重影響他們的航行速度和計劃。

 於是他們利用東北季風,快速南下,準備等回來時候,再沿著海岸線慢慢走。

 第二站停留的地方叫做狼牙國,此地盛產香料,他們用瓷器和絲綢換了不少香料。

 離開狼牙國,他們抵達了一個叫哥羅富沙的狹長海港,那兒海面風平浪靜,航行非常順利,就是需要人力劃船。

 蕭彧估計應該是到了馬來半島和馬六甲海峽,進入了赤道無風帶。

 從哥羅富沙出來後,船一直劃到了獅子國才停下來,此地盛產寶石和香料,他們用紙張、瓷器、油紙傘等換了不少寶石和香料。

 從獅子國往西走,便是天竺。天竺物產豐饒,有蕭彧需要的糧食、作物種子,他們換了一些,但是沒停留太久,準備回來的時候再來換一些。

 從天竺再往西,再海上走了好些時間,便抵達了蕭彧所說的波斯。

 波斯人是天生的商人,他們不僅跟東方來的人做生意,也跟西方來的人做生意,那兒匯聚了來自東西大陸的諸多物產。

 由於中原大地戰火頻仍,陸上絲綢之路早就斷了,中原的物產去波斯主要靠海上運輸,數量稀少,他們帶去的貨物極其受歡迎。

 船隊在波斯停留的時間最長,將帶去的茶葉、絲綢、瓷器大部分都兌換了,換了不少金銀、珠寶、皮毛,也搜羅了大量的作物種子和幼苗,其中就包括蕭彧心心念念的棉花。

 要不是惦記著還要去天竺換物資,他們大概要將所有的東西在波斯換完。

 從波斯返回,已經進入盛夏,海上也變得風雲莫測起來,為了安全起見,他們多數時間都是沿著海岸線走的,並順道換了不少物產,主要是蕭彧需要的作物種子和幼苗。

 回程的時候,船剛過狼牙國,便趕上了一場颶風,他們提前將船拋錨在海中,若不是船上貨物沉重,也差點被掀翻,不幸的是大船的桅杆還是斷了一根,還砸傷了滿魚。

 所幸自從那場颶風之後,他們的霉運就結束了,一路非常順利地回到了崖州。

 蕭彧聽他們講到這裡,心癢難耐,恨不能現在就上船去看看,到底帶回了什麽寶貝。

 不過不必心急,東西都帶回來了,不會跑,還是先讓大家休息一下,還得送滿魚去葉大夫那兒看看,雖然知道救治的可能性不大,但也要努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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