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廢太子生存指南》第53章 爹
裴凜之去套車。

 蕭彧找來蓑衣披上, 家裡人很快都知道阿平生病了。

 最焦急的莫過於賴峰三人,一聽說阿平病了,就急衝衝過來了:“阿平怎麽了?他哪裡不舒服?”

 蕭彧說:“有點發熱。我和凜之帶他去看大夫。”

 “我也去!”賴峰急忙說。

 在這邊避雨未走的向陽和關山也說:“我們也去。”

 蕭彧勸說:“你們別心急, 小孩子生病是很常見的, 雨這麽大, 你們就別去了。交給我和凜之吧。”

 三人都抿緊唇沒說話。

 小春得知阿平生了病, 戰戰兢兢地對蕭彧說:“郎君,是我沒看住阿平弟弟,讓他淋了雨才生病的。你罰我吧。”

 雖然阿平跟他們一樣, 也都是郎君收養的孩子,但小春看得出來,郎君待阿平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蕭彧對小姑娘說:“罰你做什麽?這不能全怪你, 是阿平自己調皮。”

 賴峰三人看向小春的眼神幾乎都能噴出火來。

 小春感受到怒火,瑟縮了一下脖子,低下頭不敢說話。

 蕭彧找了件自己的衣裳給阿平裹上,抱起來,自己戴上鬥笠,又拿了一把油紙傘在手。

 裴凜之已經將馬車套好了,蕭彧見他身上都淋濕了, 忍不住說:“你怎麽不披個蓑衣,身上都淋濕了,趕緊去換身乾衣服。”

 “無礙,走吧。”裴凜之並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濕了。

 蕭彧不上車,表情嚴肅:“去換衣服穿蓑衣!別以為你身體好就不生病, 要是大的小的都病了, 我照顧誰?”

 裴凜之看著他的臉, 不敢再說什麽, 轉身進屋去換衣裳,雖然知道換了也多半會打濕。

 原本打算就這麽跟著一起去的賴峰也默默地去找了一件蓑衣披上。

 向陽和關山也想跟著去,被賴峰攔下了,一個孩子生病,四五個大人護送,陣仗確實太大了點,引人生疑。

 裴凜之換好衣服,便趕著馬車,朝崖州城奔去。

 賴峰緊跟在馬車後面步行,蕭彧喊他上車也不願意,想是怕馬車拉得太沉耽誤速度。

 蕭彧也不管他,身體前傾,將傘擋在身前,替阿平擋風遮雨。

 雨太大,即便是這樣,蕭彧身上也難免被打濕,但他將阿平護得嚴嚴實實的,不讓他打濕了。

 他暗忖,是該做一輛廂車了,起碼雨天還能出門。

 雨天道路泥濘,車轍打滑、陷在泥裡,速度非常慢。

 每到這個時候,賴峰便在後面推車,有了他幫忙,馬車行進倒是順利不少。

 進了城,城內比城外更泥濘,因為城內人多,被踩踏得不像樣子。

 蕭彧看著這爛泥街,忍不住皺起眉頭,實在是不成樣子。

 好不容易到了醫館,正在大堂裡磨藥的孟思歸一下子就看到了他們,急忙跳下凳子跑出來迎接:“師父,郎君,你們怎麽來了?誰生病了?”

 裴凜之將車停穩,蕭彧抱著阿平下車,賴峰忙說:“郎君,給我吧。”

 蕭彧看了一眼他已經濕透的前幅,說:“你身上濕了,還是我抱著吧。”

 賴峰便拿過蕭彧手裡的傘替他們撐著,裴凜之趕緊過來,伸手扶著蕭彧下了車。

 蕭彧貓著腰,走到屋簷下,將手裡的阿平交給孟思歸:“阿平發熱,快讓葉大夫給他瞧瞧。”

 他不進屋,先將自己的鬥笠和滴水的蓑衣脫了,放在門口。

 雨天醫館人少,本來冷冷清清的,他們一進來,醫館就熱鬧起來了。

 葉大夫跟他們已經很熟了,也沒多問:“怎麽導致的?”

 蕭彧便將情況詳細說了。

 葉大夫給阿平把脈,說:“感了風寒。小孩多大了?”

 蕭彧說:“今天剛剛周歲。”

 葉大夫捋著胡須:“抓點散寒發汗、解表祛風的藥。小兒體弱,劑量無需太大。”說著提筆開藥。

 蕭彧瞅了一眼,開的是麻黃、甘草和綠豆,這是最常見的發汗散。

 其實他也懂簡單的散寒方子,平時家中有人風寒感冒,都是先熬點蔥薑水發汗的。

 今日碰到阿平發熱,他卻不太敢自己亂用藥,畢竟孩子太小了,萬一燒出個好歹就是一輩子的事,趕緊帶來看大夫。

 孟思歸照方抓藥,抓完藥說:“師父,外面還在下大雨,要不先在這裡煎藥給我弟弟服下吧。”

 葉大夫頷首:“去吧。”

 孟思歸和長生趕緊去生火煎藥了。

 不多時,長生端了一盆火出來,給幾位郎君烤濕了的衣服。

 長生話少,是個心思細膩的孩子。

 阿平還沒醒,睡得很不安穩,小臉蛋通紅。

 蕭彧便拿了孟思歸的帕子,浸濕了給他覆在額頭上物理降溫,怕體溫太高燒壞了孩子。

 心想回頭還得釀點米酒,蒸餾些酒精在家中備用,家中再有孩子發熱可以用來散熱降溫。

 唉,總是出了事才想對策,蕭彧覺得自己考慮問題遠遠不夠周到。

 半個時辰後,孟思歸端著熬好的藥過來了:“郎君,阿平好點了嗎?藥來了。”

 蕭彧將阿平叫醒來喂藥,一向不哭鬧的阿平因為身上難受,哇哇地哭,聽得蕭彧心疼不已。

 阿平喝藥也相當不配合,畢竟苦,雖然裡面放了甘草。

 裴凜之和賴峰都來幫忙,三個大人極力配合下,連哄帶騙,才將藥喂下去,還灑了不少。

 喂下藥,蕭彧才稍稍放下心來。

 此時天色已晚,好在雨已經小了很多,他們決定抓緊時間趕回。

 回到家時天已經全黑了,馬車剛到門口,向陽和關山就迎了上來:“怎麽樣?小、阿平沒事吧?”

 “你們還在啊。已經好多了,喝了藥,發了汗,沒那麽熱了。”蕭彧時刻都在關注阿平的體溫,萬幸的是此刻高熱已經退了不少。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吉海說:“郎君和師父都還沒吃飯吧,我去端來。”

 蕭彧將阿平送回床上蓋好被子,小春跟過來:“郎君,我看著阿平弟弟吧。你去吃飯。”

 蕭彧說:“行,主要看他哭沒哭。”

 蕭彧離開後,向陽和關山過來了,板著臉對小春說:“你出去吧,我們看著。”

 小春見到他們,縮起脖子,起身慢慢走了出去,今天她已經快被兩位不斷扔眼刀子的夫子嚇壞了。

 蕭彧吃飯完回房,見本該在屋裡的小春站在走廊上,有些意外:“阿平醒了?”

 小春搖頭:“郎君,我沒看好阿平弟弟,是我太沒用了,你責罰我吧。”

 蕭彧說:“不是說了那只是意外,你又不是故意的。再說是阿平自己調皮跑去玩水,怎麽能怪你。”

 屋裡兩人聽見門外的動靜,走了出來,向陽朝蕭彧拱手行禮:“郎君。”

 蕭彧看著他們,明白過來,轉頭對小春說:“小春先回去吧,哪有小孩子不生病的,這很正常,不要放在心上。”

 小春聽完默默轉身離開。

 蕭彧對向關二人說:“阿平已經沒事了,你們都回去吧,不要那麽興師動眾,你們還想保護他嗎?”

 向陽窘迫地說:“對不住,我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太擔心了。”

 “小孩子身體嬌弱,這也是我當初不願意收留阿平的原因,萬一有個好歹,我怎麽跟他爹娘交代?”蕭彧歎息著進屋。

 向陽急忙說:“郎君對阿平怎樣我們都看在眼裡。”

 蕭彧眼眶發熱:“我就算問心無愧又怎樣?我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要真有點事,我能當他沒存在過?”

 關山和向陽對視一眼,沒再跟進去。

 蕭彧進了屋,趴在床頭用自己的額頭貼了貼阿平的小腦門,尚有一點發熱,但是比之前已經好太多了。

 他在阿平身邊側身躺下,摸著阿平的小臉蛋,小家夥晚上沒吃飯,不知道餓不餓。

 裴凜之從外面進來:“郎君,阿平好些了嗎?”

 “還有點低燒,希望不要反覆了。養個孩子真不容易。”蕭彧感慨。

 “讓郎君憂心了。”

 “他沒事就好。”

 半夜,惦記著阿平的蕭彧突然驚醒,房裡一片漆黑,平時不會熄的燈不知道怎麽滅了,一摸身邊,沒人,裴凜之和阿平都不在,去哪兒了?

 蕭彧趕緊掀開蚊帳下床,來不及穿木屐,光腳跑了出去。

 雨已經停了,廚房那頭有燈光,他飛奔而去,聽見廚房傳來說話的聲音。

 蕭彧從敞開的門進去,看見裴凜之正抱著阿平在屋裡轉來轉去,吉海則坐在灶台後生火。

 “你們在做什麽?”蕭彧驚訝地說。

 裴凜之看著他,笑了:“阿平醒了,要吃東西。我讓吉海給他蒸雞蛋羹。”

 “怎麽不叫我?還把吉海叫了起來。”蕭彧嗔怪地說。

 “沒事,郎君,我也能做。”吉海笑得很憨厚。

 蕭彧走過去,看著趴在裴凜之肩上的阿平:“阿平,乖寶,餓了嗎?”

 他將額頭去貼阿平的,已經不燒了。

 阿平看見他,嘴裡發出嚶嚶聲,朝他張開了手臂,要他抱。

 蕭彧說:“好吧,我來抱。”

 裴凜之笑罵:“小沒良心的,是誰半夜給你把屎把尿的,一見到郎君就不要我了。”

 蕭彧聞言得意地皺皺鼻子:“阿平跟我親嘛。”

 阿平到了蕭彧懷裡,便摟緊了他的脖子,臉緊緊貼著他的。

 蕭彧走到灶台邊,看著冒出的熱氣問:“蒸多久了?”

 “有一會了。”裴凜之說,“我來開。”

 他揭開鍋蓋,看著裡面的雞蛋羹,用湯匙舀了一下:“可以了。吉海,不用燒了。”

 蕭彧見他直接伸手去端滾燙的碗,說:“燙,用布包一下。”

 但裴凜之已經將碗端了出來:“沒事,我不怕燙。”

 蕭彧用湯匙舀了一點雞蛋羹,吹涼了嘗了一點:“有點淡,還行。”

 裴凜之說:“回房去吃吧,別在這裡站著了。”

 “好。吉海將火滅了。”蕭彧囑咐

 “好。”吉海答應著。

 蕭彧抱著阿平坐在矮榻上,給他喂雞蛋羹。

 裴凜之則端著雞蛋羹,蕭彧舀一杓,吹涼了送到阿平嘴邊,阿平張開嘴吃下。

 剛開始吃得有點快,蕭彧還沒吹涼呢,他就眼巴巴地瞅著,嘴巴蠕動了起來。

 裴凜之笑道:“今天抓周是抓對了,真是個小吃貨。哪頓都少不了,晚上一頓沒吃,大半夜的還要補上。”

 蕭彧也笑:“這說明咱們阿平身體已經好了呀,有胃口吃東西了。”

 裴凜之說:“小磨人精,就知道折騰人。大半夜的還折騰我和郎君,你親爹都沒這麽伺候過你吧。”

 蕭彧說:“他爹倒是想伺候,可惜沒法伺候啊。”

 阿平吃下一口雞蛋羹,突然張嘴叫了一聲:“爹。”

 蕭彧一愣,不太相信地扭頭看著裴凜之:“阿平說話了?”

 裴凜之也無比驚奇:“對啊,他好像在叫爹呢。”

 阿平張開嘴,要吃的,但沒等來雞蛋羹,急了,又叫:“爹。”口齒不那麽清晰,但確實是在叫爹。

 蕭彧心中五味雜陳:“傻孩子,我不是你爹。你要叫我郎君。”

 阿平的舌頭哪裡轉得過彎,伸出手指著裴凜之手裡的碗:“爹。”

 蕭彧笑了,繼續喂蛋羹,說:“這是蛋羹,不是爹。傻孩子,就會叫爹,你爹不在這裡啊。”

 裴凜之說:“我們也沒誰教他這個詞啊,他怎麽就聽我們說了兩遍,就學會了。”

 蕭彧感慨地說:“沒準他爹以前教了他無數回,結果都沒能聽到兒子叫爹,沒想到他開口叫的第一聲還是爹,可惜他沒聽到。”

 裴凜之逗阿平:“阿平,以後不能叫爹,這不是爹,叫郎君。”

 阿平張了張嘴,還是叫不來郎君,把剛學到的爹也給忘了,指著碗嗷嗷叫著要吃。

 這是自己侄子,叫聲爹也不為過。但蕭彧不敢讓阿平管自己叫爹,一個不好,就會引來殺身之禍。

 阿平吃完蛋羹,終於吃飽了,打著哈欠,滿足地蜷在蕭彧懷裡一動不動。

 裴凜之收拾好東西,又上了床,打著哈欠說:“睡吧,磨人精真磨人啊。”

 蕭彧也累得不行,今天真是折騰的一天,刮颶風,阿平周歲生日,第一次生病,還第一次開口說話。

 以後回想起來,倒是好記得很,阿平第一次開口叫人是他一歲的時候,叫的還是爹,希望有機會能將這事告訴他爹。

 翌日早晨,蕭彧睜開眼,發現阿平沒有像往常一樣起來搗亂,而是閉著眼睛還在睡覺。

 他一驚,趕緊去摸阿平的額頭,還好,溫度正常,沒有再發燒,應是昨日生病,身體依舊疲勞,到點了還沒醒。

 不過只要病好了就行,他是真怕孩子生病,畢竟這樣的環境裡病不起。

 阿平學會了叫爹,但卻沒被鼓勵叫,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他好多天都沒再開口說話,還在努力學習新發音。

 他學會的第二個詞語是“貓”,大概是這個詞張嘴就能叫出來,看見幸運,就追上去叫“貓”。

 大家聽見他會說話了,都異常興奮,經常抱著他去找幸運:“找貓貓去。”

 以至於後來幸運看見了人就躲,乾脆跑出去了,實在是被人煩得不行了。

 阿平剛學會叫“貓”,結果貓又不見了,這實在不利於孩子練習說話啊。

 這日蕭彧帶著阿平在上課,課堂結束之後,孩子們起身鞠躬:“老師再見!”紛紛拿著書包離開課堂。

 吉海過來幫蕭彧收東西:“郎君,現在回家嗎?”

 “嗯,回。”蕭彧彎腰抱起阿平,“阿平,走啦,咱們回家啦。”

 阿平突然蹦出一個字:“郎。”

 蕭彧一愣,這是在叫自己:“你說什麽?再叫一遍。”

 “郎!”阿平又叫了一聲。

 吉海笑了:“郎君,他在叫你呢。他只會叫一個字。”

 蕭彧十分感慨:“誒。乖寶,再叫一聲來聽。”

 阿平又叫:“郎。”

 蕭彧又清脆地答應了:“誒。”

 雖然叫得不完整,但已經足以令人興奮了。

 蕭彧原以為,阿平第三個會說的詞應該是飯,沒想到自己還是被放在了吃飯前面,真是沒白疼他。

 自從阿平學會了叫“郎”後,就特別喜歡說這個詞,因為只要他開口叫,蕭彧聽到了必定會應他一聲。

 也是從這個詞之後,他學會了更多的話,比如“飯飯”,“哥哥”,“姐姐”,詞匯量慢慢豐富起來。

 蕭彧如今最大的樂趣就是教阿平說話,每學會一個新詞,一個新句子,都特別有成就感。

 薛釗定於七月上旬出發返京,臨行前,蕭彧感謝他的照拂,讓裴凜之送了些珍珠、油紙傘和一些燒製精美的瓷器給他。

 當日蕭彧還在上課,意外發現裴凜之站在門外。他心裡一驚,凜之很少來學塾找自己,這是發生什麽事了?新刺史這就到了?

 蕭彧給孩子們出了題目,讓他們做題,自己走到門口。

 裴凜之快步走過來,面色凝重,湊到蕭彧耳邊小聲說:“陛下駕崩了,上月十六日的事。”

 蕭彧倏地睜大了眼睛:“什麽?”皇帝竟然死了?

 裴凜之又重複了一遍:“陛下駕崩了,蕭禕已經登基了。這是京城快馬加鞭送來的消息。郎君節哀。”

 蕭彧對皇帝沒太多的感情,但他一死,就意味著安國的局勢可能會發生動蕩,自己目前這種安穩的處境也可能不複存在。

 “他正值春秋,除了癔症,也沒聽說過其他的病,怎麽突然說沒就沒了。”皇帝年紀並不大,才三十七歲,未免太過年輕了些。

 裴凜之皺眉:“這就不太清楚了。新帝還發了一份聖旨過來,說你是長子,要求你即刻隨刺史回京,為陛下守靈盡孝。”

 蕭彧冷漠地說:“這就沒必要了,先皇要求我今生不能踏出崖州半步,我還是聽先皇的吧。”

 這個時候回京,只怕沒到京城就命喪黃泉了吧,蕭禕估計正在策劃趁此機會將幾個異母兄弟一網打盡呢。

 裴凜之也非常讚同:“郎君說得對,咱們還是老實在崖州待著。”

 蕭彧說:“你去回稟來使,就說我正病得厲害,經不起舟車勞頓,無力回去盡孝。只能在崖州北向而拜,守孝三年,為先皇祈福。”

 裴凜之聽說他要守孝三年,頓時皺眉:“郎君大可不必守孝三年,一年足矣。”

 蕭彧知道他心疼自己,便說:“那就一年吧。”反正聖旨都抗了,不孝之名已經背上,三年和一年也沒啥差別。

 蕭彧抬頭望著明媚的藍天白雲,這安國的天,怕是要變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