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懸心有所感︰“知道什麼?”
劉談皺眉說道︰“我父皇和太子都知道了我們的事情。”
陸懸瞬間無比緊張︰“那……他們怎麼說?”
劉談說道︰“他們什麼都沒說,不對,我父皇東巡要來朔方城!”
饒是陸懸也忍不住一懵︰“啊?東巡?來朔方?”
這是傳說中的南轅北轍嗎?
劉談看了一眼迅速說道︰“他們把朔方安排在了最後一站,算算時間大概還有個三四個月,苗瑞,快快快,把霍相喊來。”
後悔啊,之前忙著談戀愛,對下面的事情沒怎麼著急,都沒去催著將朔方城建好。
如今朔方城雖然從外表上看已經有了規模,但其實內裡是空的啊,建築太少了,大多數百姓也都沒怎麼蓋房子,有一些甚至還在用帳篷湊活著。
再加上剛建好就遇到了匈奴南侵,哪裡有時間去搞這些?
劉談低頭又看了看信,看到後面不由得面色一變,抬頭看了看陸懸,陸懸敏銳問道︰“怎麼了?”
劉談低聲說道︰“太子說,父皇有意出降公主。”
出降給誰他沒說,但不用說他們兩個也都心裡有數。
陸懸當即把滾滾放到一邊,抱著他安撫說道︰“我不要。”
劉談有些擔心︰“可是……”
結婚大概是他們兩個之間難以避開的話題,之前他不想討論這個,現在……似乎不討論都不行了。
陸懸說道︰“陛下既然沒有發正式的文書或者國書,那就代表此事還能商議,說不定只是試探我的態度而已,不要擔心,交給我。”
劉談聽後微微放心了一些,抬頭看著陸懸問道︰“那……以後呢?”
陸懸低頭親了親他︰“以後也不要,我有你就夠了。”
劉談故意說道︰“你可還需要繼承人的。”
陸懸失笑︰“你不也是嗎?”
劉談一想也是,他們兩個是真有王位要繼承的那種。
但他還是說道︰“我沒關系,大不了就過繼。”
陸懸說道︰“我們烏孫對於這些看得不是很重,我收養一個也沒關系。”
劉談想了想,依稀想起好像因為人口不豐,所以這些西域國家對於血緣要求沒有那麼嚴格。
既然陸懸說了,他也就安心準備幫忙拒絕這件婚事,嗯,讓陸懸出面不太好,他來挺好的。
畢竟之後陸懸還要談有關羈縻的問題,不能把關系搞太僵。
想到這裡,劉談說道︰“我父皇來朔方肯定要呆上一段時間的,正好你們談談羈縻的問題,你自己看是先回去等到時候再過來,還是一直留到那時。”
劉談心裡當然是希望陸懸留下的,這樣他們就有四個月的時間公款談戀愛,咳,反正就是有正當理由。
陸懸看著他眼中隱含期望便笑道︰“我先收拾東西回去一趟處理一下事情,然後再過來,不超過半個月。”
劉談算了算朔方城到烏孫王都的距離,又有些心疼︰“你這半年都沒怎麼安逸過,現在沒什麼事情就不要急著趕路了,到時候再過來也是可以的。”
陸懸湊過去親了親他的額頭︰“放心,沒事,我總是要過來的,既然陛下已經知曉,我總要表現出誠意才是。”
讓劉徹知道他不是一時心血來潮,也不是遊戲人間,這個態度還是要端正一些的。
劉談有些困惑說道︰“所以,我父皇和太子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們的事情的?”
說完還不等陸懸說什麼,就表情逐漸猙獰︰“難道那些繡衣使者給說了出去?肯定是他們,你等著,我先去揍他們一頓!”
陸懸︰!!!!
雖然沒見過繡衣使者,但陸懸也知道繡衣使者大多都文武雙全,或許不精通,但武力值肯定是比劉談高的。
哪怕劉談是北境王,但那些繡衣使者是陛下派來的人啊!
陸懸有些不放心地跟著劉談,然後就看到劉談幾乎是把整個王宮轉了一圈,走到一個地方把一個人喊出來,帶到比較隱蔽的地方趁著對方不注意就開揍。
一開始陸懸還想阻攔,但是等到他發現那些繡衣使者基上都不會還手之後就袖手旁觀了。
繡衣使者們都被揍得莫名其妙,一邊跑一邊問道︰“殿下?殿下?這又是怎麼了?”
劉談追著要揍,見自己追不上直接指揮陸懸︰“阿懸把他們堵住!”
繡衣使者︰!!!!!
他們哪裡是那位小昆彌的對手啊!
陸懸笑著把這些人一個兩個三個全都丟到了劉談面前,他看得出來,劉談就算動手也沒有下狠手,出氣的意味大於懲罰。
話又說回來,劉談要是真的想要這些繡衣使者的性命又哪裡需要自己動手啊,直接喊人把他們抓了,想打想殺不都是事兒,這麼費力做什麼?
繡衣使者在很狹小的範圍內一邊抱頭鼠竄一邊問道︰“殿下,好歹讓我們死也死個明白啊!”
“王和昆彌的事情你們是不是說出去了?”
“沒有,屬下不敢!”
一時之間雞飛狗跳,陸懸站在旁邊幫劉談堵人,深刻讓繡衣使者們明白了什麼叫狼狽為奸。
就在劉談一邊揍一邊逼問的時候,忽然聽到陸懸說道︰“阿談,國相來了。”
劉談停下揍人的手一抬頭就看到霍光面色不善盯著陸懸問道︰“殿下這是在做什麼?”
劉談一臉納悶,你問我話盯著陸懸幹啥?
但他還是回答道︰“父皇和太子都知道我跟陸懸在一起了,肯定是他們說的!”
霍光木了一下,看了一眼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繡衣使者們,還算正直的品性讓他做不出撒謊這種事情,所以他輕咳一聲說道︰“不是他們。”
劉談抬頭看著霍光︰“不是他們還能是誰?虧我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說不能說,要說也要等合適的時機我自己說,現在好了!父皇都要東巡來朔方了!”
霍光聽到東巡來朔方幾個字也是腦子打結了一瞬,半晌才說道︰“是臣。”
劉談正要繼續罵,聽了之後卡了一下,一臉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霍光︰“什麼?”
霍光垂眸說道︰“是臣給陛下寫了信,殿下若是要懲處,就懲處臣吧。”
劉談懵了,看看陸懸又看看霍光,半晌才深吸口氣說道︰“真沒想到你這眉清目秀的家夥居然還乾這種事情!”
霍光微微躬身︰“臣認罰。”
劉談看了一眼陸懸,咬牙說道︰“罰你三月俸祿!”
然後他就聽到陸懸輕笑了一聲,頓時後背一涼。
一旁的繡衣使者︰所以我們是白挨打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