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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漢朝搞基建[穿書]》第2章
劉談已經被這九曲十八彎的身份轉變給搞迷糊了,哪怕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間點,但有一點也是肯定的,不是什麽人都能被稱為殿下的。

 大概他的表情太過震驚,以至於侯夫人十分驚喜:“談兒,你能聽到我說話了嗎?談兒!”

 劉談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會不會露餡,他直接問道:“你說我是誰?”

 侯夫人的表情變得有些心虛,而劉談那個便宜哥哥大郎一把搶上來說道:“阿娘,都什麽時候了,還要瞞著嗎?”

 大郎拉著劉談的手說道:“阿弟,以前不聲張是要因為你身份要緊,家裡怕有不軌之人對你不利,如今你即將回宮,這件事情自然也不該再瞞著你了。”

 說到這裡大郎深呼吸了一口氣,劉談也忍不住挺直了脊背一臉緊張地看著他。

 大郎低聲說道:“其實你的真正身份是當今帝後嫡子,皇五子。”

 劉談聽後滿臉問號,你莫不是在驢我?

 但這種事情,只要有腦子的應該都不會開這種玩笑。

 所以這件事情大概率是真的。

 劉談努力平心靜氣問道:“我又何以在此?”

 大概是最難說出口的事情已經說出來了,侯夫人便擦了擦眼淚開口說道:“殿下幼時體弱多病,文成將軍言殿下命理與皇宮相衝,故而將殿下送至妾家中撫養。”

 劉談一臉的若有所思,在漢朝的話,將軍並不一定是領兵打仗的那個,還有可能是方士。

 而漢朝也的確有一位文成將軍很有名,那就是為王夫人招魂的李少翁。

 可這兩位剛剛說他是皇后之子,排行第五,眾所周知,劉徹在世的時候一共兩位皇后,第一位陳阿嬌無子被廢,第二位衛子夫,人家生的那是皇長子。

 判定條件產生了衝突,依舊不能確定到底是哪位皇帝在位。

 劉談便又問道:“侯爺所犯何事?”

 既然那些條件都形成了衝突,他就希望能夠在這件事情上確定一下自己現在所在的時間節點。

 大郎小聲說道:“前些時日陛下祭宗廟,阿爹獻上酹金,卻被查出酹金不足,陛下要廢除阿爹的關內侯爵位。”

 酹金奪爵啊……又是漢武帝時期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應該是元鼎五年的事情。

 不過還是那句話,判定條件出現了很大的衝突,此時劉談覺得自己的腦子都要轉不過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奴仆一路小跑過來說道:“夫人,中宮仆來接小侯爺了。”

 侯夫人直接一巴掌打過去:“什麽小侯爺,這是五殿下!”

 侯夫人剛說完,一個宦官就帶著一溜的小宦官氣場十足的走了進來。

 劉談看向那個宦官,這個應該就是剛剛奴仆說的中宮仆了。

 中宮仆是皇后屬官,歸屬大長秋管轄,主要職責就是長官皇后禦車。

 中宮仆走過來,看都沒看侯夫人和大郎一眼,對著劉談行禮說道:“仆參見五殿下。”

 大腦已經超負荷運轉的劉談勉強憋出來一句:“中宮仆不必多禮。”

 中宮仆直起身體十分乾脆:“時辰不早,還請五殿下早些動身。”

 劉談沉默著起身便走,心裡卻十分戰戰兢兢——他從醒來之後就沒出過這個院子,天知道要往哪裡走啊。

 好在大郎還是很有眼色,雖然已經是罪臣並且連宦官都能給他臉色看,但他還是忍耐了下來,上前說道:“我送送阿弟。”

 中宮仆平平靜靜看了大郎一眼,就這一眼,大郎就忍不住小小退了半步。

 在看到對方退開之後,他才說道:“李小郎君還請謹言慎行。”

 劉談心中一動,這家姓李。

 不過這也沒什麽用,漢朝時期的關內侯姓李的應該不少,最主要的是並不是所有的關內侯都有記載。

 劉談很想從這位李小郎君嘴裡套點話,但又顧忌中宮仆。

 他跟在李小郎君身後慢慢往外走,走了沒兩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嬌柔呼喚道:“小侯爺……不,五殿下……”

 劉談轉頭就看到這幾天一直在他身邊細心照顧他的幾個侍女正目光盈盈地看著他。

 而在她們身前,幾個小宦官正攔著她們不讓跟隨。

 中宮仆低聲對劉談說道:“殿下,宮禁嚴格,不得隨意出入。”

 劉談一聽就知道這是告訴他這幾個侍女是不可能跟著他入宮的。

 巧了,他也不希望這幾個人跟著。

 這幾位一看就是一直跟在劉談身邊照顧的人,對劉談應該比侯夫人和李小郎君更熟悉一些,在她們面前露餡的可能性也更大一些。

 之前他就在想怎麽才能調開這些侍女,用她們犯錯做借口的話,他也於心不忍。

 漢朝時期還沒有完全走出奴隸社會的影響,奴隸等同牛馬,買賣殺害全是主人家一句話,劉談真說她們犯錯,那她們將來會怎麽樣那就是個未知數。

 現在這樣正好。

 劉談點點頭,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些年她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若有機會,還請照顧一二。”

 中宮仆笑了笑說道:“殿下仁慈,既然如此,仆便做主,調這幾個去殿下的莊子上服侍吧。”

 劉談:咦?

 他居然還有莊子嗎?

 這年頭所說的莊子大部分都是說的莊園或者田莊。

 突然有錢.jpg

 中宮仆似乎看出了劉談的驚訝卻也沒多說,只是輕聲催促:“殿下,該走了。”

 劉談剛抬腳就聽到旁邊也傳來兩聲:“殿下!”

 劉談微微扭頭對著侯夫人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離開了他的“新手村”。

 李小郎說送他就真的送他,一直把他送到了門口,送上了牛車,如果不是中宮仆攔著,只怕他恨不得跟著上車。

 劉談透過窗口看向李小郎說道:“我盡力。”

 李小郎激動地點了點頭,仿佛有了劉談這句話他們家就已經脫罪了一般。

 劉談心中搖頭,知道這件事情任何人求情可能都沒用。

 酹金奪爵本質並不是在於犯錯,而是在於皇帝想要通過這件事情加強中央集權而已。

 這根本不是贖罪能夠搞定的事情。

 而找這個借口本身就是讓這些人無法贖罪。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更何況皇帝祭宗廟。

 “殿下。”

 劉談的思緒被一個輕柔的聲音給喚了回來,回過神來看到一個侍女正跪在他腳邊柔聲問道:“殿下可累了?奴婢服侍殿下休息可好?”

 劉談無可無不可地點了點頭,心中盤算著怎麽從這兩個宮女口中問出點消息。

 是的,宮女。

 萬惡的貴族階層無論到了什麽地方都缺不了服侍的人。

 劉談剛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尷尬和不習慣,然而這種事情習慣起來可太簡單了,如今他已經能夠很坦然的坐在那裡看著宮女忙東忙西。

 他半靠半躺下來,心中轉了幾圈開口問道:“你們叫什麽?”

 那兩名宮女依次回答:“奴婢符漁。”“奴婢岑幼。”

 劉談一臉好奇問道:“如今宮中,是什麽情形?”

 他問的模棱兩可,原本其實他想問帝後的脾性或者宮中都有什麽人來著,但想了想這些東西宮女可能也不敢回答,便擴大了范圍,讓她們說自己能說的,然後他從中提煉一下重點。

 但也因為問的太模糊,導致兩位宮女都有些遲疑:“殿下想知道什麽?”

 劉談眨了眨眼,咧嘴笑了笑露出了兩顆十分可愛的小虎牙說道:“你們不必拘束,隨便說說就好,我不過是旅途無聊想要跟你們說說話。”

 劉談一邊說一邊唾棄自己,之前在意識到自己的身體還是個正太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隨時賣萌的準備。

 不得不說,小孩子的身體有的時候比大人更加好用。

 而他對兩位宮女十分坦然也是在塑造沒有心機的人設……好吧,這一點去掉,他本來就沒什麽心機,穿過來之前不過是個普通研究生而已啊。

 符漁和岑幼對視一眼,符漁柔聲開口說道:“殿下若是無聊,奴婢們便念書給您聽好了。”

 劉談心中嘖了一聲,口風是真的嚴啊,不過,宮女識字,看來這兩個人在皇后身邊也是有地位的。

 劉談想了想又說道:“你們先跟我說說皇子們的情況吧,等到了宮裡我也知道怎麽和他們相處。”

 符漁遲疑半晌才說道:“太子殿下為人寬慈,殿下不必擔心。”

 “其他人呢?”劉談心想第一個就說太子,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岑幼小聲說道:“如今宮中只有六殿下……”

 岑幼頓了頓轉頭看向符漁,符漁開口說道:“陛下對六殿下及其母鉤弋夫人頗為寵愛,是以六殿下性情頗為直爽。”

 鉤弋夫人!

 真是漢武帝時期啊!

 最害怕的可能變成了現實,劉談頓時腦袋瓜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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