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房和茅廁建好之後,給凡人們帶來的變化是十分巨大的。
不僅節省了去倒恭桶的時間,而且只要勤快一點,他們早上也能喝上一口熱水。
但是這也帶來了一個問題。
火房裡的水缸需要人打水,茅廁也需要有人清理,所以街道的人就開始輪流排班乾活了。
孟多天還沒亮就起來了,他是第一街道的主任,所以以身作則,第一個就輪到了他。
他哈了口氣,現在已經是十月了,天氣也涼了下來,攏了攏衣裳,他快步走出了街道。
先是去火房看了一眼,檢查了一下火灶的情況,確認沒問題之後,他又去仔細檢查了缸裡的水。
這些水可是救火用的,輕易少不得。
還好大家都挺懂事,沒有人在這裡面舀水喝。
孟多挑起擔子去了河邊,接了兩桶水開始衝茅廁。
茅廁的地面是用了石板鋪的,所以水一衝就乾淨了不少,除了地面,孟多也把隔間也挨個挨個打掃了乾淨。
之後他又去了河邊一趟,又擔了兩桶水回來,這些水是倒在茅廁外面的水缸裡用來洗手用的。
做完了這些,他才拍了拍腦袋,想起自己差點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轉身回到了茅廁,點上了一枝熏香。
這香味濃鬱,風一吹就散了開來,整個茅廁頓時都被這味道所淹沒,幾乎聞不到臭味了。
孟多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來。
他幹了半個時辰的活,卻一點都不覺得累。
這樣的日子太好了,他有時半夜醒來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他從小就在青州城長大,遭的罪數都數不清,他的父母沒熬住,妻子也沒熬住,就連兒子也是一落草就高燒走了,他本來以為,自己也該死了。
誰知道他竟然等到了城主。
肚子叫了一聲,孟多趕緊回房拿出了半根玉米,這是昨天的晚飯,他沒吃完,趁著這會兒火房只有幾個人,他乾脆把玉米扔進鍋裡,順便倒了點水一起煮。
這時天光也大亮了。
越來越多的人已經從床上爬了起來,街上也越來越熱鬧。
洗漱聲,說話聲,整個外城都在嘈雜聲中慢慢醒了過來。
內城的修士們這會兒也爬了起來。
他們住的地方和凡人不同,幾乎是每一家人都有個小院子,雖然簡陋,但是該有的東西都有。
莊承吃了早飯,看了眼天色,就準備出城集合了。
今天是輪到他狩獵的日子,他從昨晚就開始期待了,為了更加精神一點,甚至換上了一件新衣裳。
這衣裳的顏色鮮亮,說不定能讓城主一眼就瞧見他。
莊承匆匆忙忙到了城門口,人已經不少了,大家都規規矩矩的按照分組排著隊。
聽到聲音,幾乎所有人都回過了頭,見是莊承,臉上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莊承失笑道:“城主走路的聲音沒有這麽重。”
有人打趣他道:“今天穿的新衣服?”
莊承已經不是兩個月前的毛頭小子了,當了副部長之後,他歷練的也不少,聽見打趣也沒臉紅,直接道:“你今天怎麽換發帶了?”
他們雖然是修士,但卻很少有人用得起頭冠,家裡有點家底的,可能能帶個玉簪,普通人就是用發帶把頭髮扎起來。
不過這發帶也要看顏色看質地,大家在別的地方沒的比,就只能在這些小東西上比了。
鄭明聞言摸了摸自己的發帶,嘿嘿一笑道:“這跟著城主出城,怎麽也得好好打扮不是?”
在場的也有一些女修,聞了看了他們一眼就捂嘴笑了。
不過她們也就是笑話笑話而已,真要說,她們每次出來也是好好打扮過的。
畢竟那可是城主啊。
不同於凡人們懵懂的崇拜,他們對城主的了解可是深多了。
那是一個非常強悍的男人。
強悍到一踏入山林之中,整個山林的妖獸都在他的腳下匍匐求饒。
如果不是為了訓練他們,城主或許一個時辰就能把周圍的妖獸殺光帶回青州城。
這樣的修士,幾乎是他們的夢想。
所以大家每次出城狩獵,都有隱隱的互別苗頭,特別是年輕人,都想脫穎而出,讓城主的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
一群人說了一會兒話,就聽見了破空聲。
今天城主是坐轎子來的!
所有人腦子裡幾乎都同時閃過了這個念頭,然後大家都抬起了頭。
果然是城主!
莊承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他看著轎子慢慢落下,期待著城主能掀開簾子走下來。
但是沒有。
那台能夠容納好幾個人的轎子裡確實走出了一個人,不過不是城主,而是一個高大的少年。
他穿著一身灰色的衣服,看起來有些舊,但是裁剪的不錯,完全勾勒出了他寬闊的肩、有力的腰和又長又直的雙腿。
他的頭髮扎的非常乾淨,一絲額發也沒有留下,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
一雙眼睛又黑又亮,形如桃花,是形容不出的漂亮,但是配上那棱角分明的飛眉,就讓人忽略了那雙眼的美,只能感受到了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張揚。
莊承等人一見到秦越就像是領地被人入侵的貓一樣,渾身的毛都要炸開了。
這個人是誰?
他為什麽會從城主的轎子裡走出來?!
走出來的自然是秦越。
他掃過眼前的修士們,記住了其中最好看的幾張面孔,然後自我介紹道:“我叫秦越,現在是城主的助理,以後就由我負責照顧城主的起居,請大家多關照。”
城主沒有用貼身小廝之類的詞語來形容他,而是用了另外一個名字。
他雖然不懂,卻也高興。
但是聽了他的介紹,其他人就不高興了。
他們之前確實知道有個凡人進了城主府,但是城主府的人太多了,多上一個也沒關系,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凡人。
所以他們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換言之,他們的爭寵名單裡面根本沒有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凡人。
但是此刻,這個凡人竟然堂而皇之的站在了他們面前。
莊承深深吸兩口氣,勉強壓下了心中的嫉妒,笑著道:“我叫莊承,是第三小組的組長,以後請你多多指教。”
修士們聞言也都按捺住了各自的心思,開始自我介紹了起來。
蘇秋延一大早就爬了起來,實在是沒有精神,這會兒正在打瞌睡,便也沒有在意他們在說什麽。
至於為什麽他會帶著秦越出來,那還得追溯到前幾天發生的事情。
秦越到了城主府之後因為表現實在是好,讓謝昂生出了強烈的愛才之心,覺得這樣的人才,如果一輩子只能當個凡人實在是可惜了,所以請示了蘇秋延之後,就給秦越測了靈根。
測靈根用的是測靈石,需要有修士在旁邊才能操作。
謝昂是築基修士,當仁不讓的就幫秦越測了。
秦越其實知道自己的靈根,他是火靈根,而且靈根極粗,也就是說他的天賦非常高。
測出來自然也是這樣。
謝昂本人是三靈根修士,見過的最好的靈根便是雙靈根,所以這還是他頭一次看見青州土生土長的單靈根。
而且這靈根的顏色把測靈石都染紅了,可見天賦不凡。
這事自然驚動了蘇秋延。
蘇秋延也沒想到青州城裡竟然有單靈根修士。
如今整個仙陸都難尋單靈根,這樣的寶貝,天元宗肯定都願意納入宗門。
所以他不願也不能讓秦越浪費天資,自然就當起了老師,準備教秦越修煉。
秦越當然是一萬個願意。
他到了城主府之後,每天只有晚上那段路能夠和城主站在一起。
雖然這在過去已經是不敢想的妄想,但是當他真正站在城主身邊時,卻又覺得不滿足。
他還想更靠近城主。
所以他在傳承裡找出了掩飾自己修為的辦法,點頭答應了城主。
也多虧他現在才是煉氣期的修士,修為很好掩藏,如果到了金丹,恐怕就不容易了。
只是這些理由其他人就不用知道了。
秦越和修士們彼此介紹了之後,就進了莊承的那個小組。
“城主讓我跟著你們。”他對莊承道。
莊承點頭,心裡又酸又喜,酸的當然是秦越能夠跟著城主,喜的又是城主記住了他。
眾人出了城之後,輕車熟路的到了東邊的山林。
因為秦越是第一次出來,所以蘇秋延格外關注他。
“你今天就在旁邊看著就行,等你修為高一點再開始獵殺妖獸。”
蘇秋延都這麽說了,秦越當然是無有不應。
其他人聞言看秦越的眼光就更冒火了。
這並不是出於惡意,只是單純的嫉妒。
秦越挑了挑眉,覺得這種眼神很不錯,然後就不再關注這群修士。
他看向蘇秋延道:“城主,那我就在這裡站著吧。”
蘇秋延搖頭道:“你站在這裡容易被妖獸傷到。”
他直接攬住了秦越的腰,一躍而起,坐到了樹枝上。
“這樣看的更清楚。”蘇秋延道。
秦越捂著自己激烈跳動著的胸口:“是。”
是看的更清楚,陽光下,他幾乎連城主瞳孔裡的倒影都看得清清楚楚。
蘇秋延也注意到了秦越的目光,轉過臉來道:“被嚇到了?”
他以為秦越是怕高。
秦越很想下意識的點頭,然後借機更加靠近城主,但是他是男人,以後是要照顧城主的,怎麽能在這些事情上撒謊,要是城主真以為他是膽小鬼怎麽辦。
所以他搖頭道:“沒有,我只是第一次飛起來,有點驚訝。”
蘇秋延道:“不怕就好,如果害怕了就告訴我。”
兩人安靜的坐在樹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在郊遊。
但是很快樹下的喧嘩聲就打破了林子裡的安靜,妖獸來了。
秦越仔細的觀察起了樹下修士們的表現,不一會兒就清楚了這些人的水平。
腳步太慢,騰挪轉移一點都不靈活,動作不夠利落,像是沒有吃飽飯,配合的更是一塌糊塗,甚至還有傷到自己人的情況。
如果他在下面的話,肯定能做得更好。
蘇秋延瞧他看的仔細,便道:“害怕嗎?等你進入煉氣之後,願意下去試試嗎?”
秦越很想告訴城主,他一個人都能獨立獵殺這些妖獸,但是他不能,所以他只是信心滿滿的點頭道:“我不害怕。”
蘇秋延聞言眼神也柔和了不少:“好,依你的天資,煉氣應該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
果然就像是蘇秋延說的一樣,秦越第二天就進入了煉氣一層。
這件事情也在青州城裡引起了不小的討論聲。
凡人們覺得秦越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不過去了城主府一趟,竟然就從凡人變成修士了。
而修士們則是驚訝於他的修煉速度,這麽快就煉氣,天資應該非常好吧?怪不得會得城主看中。
秦越突然就是一顆突然落水的石子,攪得整池水波浪四起。
就連謝昂都有點擔心秦越會不會成為眾矢之的。
畢竟在青州城裡,城主是所有人崇拜又愛戴的對象。
但在秦越的事情發生之前,大家都只能在心裡暗暗的追星,誰知道會突然有個人憑空出現站到了城主的身邊,甚至還得到了城主的關照。
即便是覺得秦越天資不差的修士們,也認為如果不是有城主的幫忙,秦越是絕對不會這麽快煉氣的。
要知道青州城不少人公認的天才莊承也是花了整整三個月才進入煉氣期。
於是時刻關注著輿情的謝管家立刻就去向城主匯報這個事情了。
這倒是給蘇秋延提了一個醒,他道:“等入冬了之後,你統一給凡人們測測靈根,只要能修煉的,都可以修煉。”
謝昂一愣,沒想到事情會這麽發展,他不過是想問問城主要不要壓一壓輿論而已。
“如果很多人都能修煉的話,挖礦的人手恐怕就會不太夠。”謝昂下意識的提出了反對意見。
他雖然知道城主看中凡人,但對他來說,凡人和修士還是不一樣的,他能讓秦越修煉,是因為格外看中秦越,但其他凡人……
根深蒂固的偏見讓他潛意識裡就反對城主的這個決定。
但為什麽反對,他也說不清楚,其實按道理來講,青州城的修士當然是越多越好。
過去天元宗不讓凡人們修煉,不給凡人們測靈根,本質是因為他們需要的不是人,而是工具,所以自然不會給工具反抗的力量。
而修士們長此以往,仿佛也認可了這個邏輯,覺得凡人是凡人,修士是修士,兩者之間的鴻溝是不可跨越的。
但事實上,所有修士在進入煉氣期之前,都是凡人,不過他們運氣好,出生在有修士的家庭而已。
想到這裡,謝昂猛地一驚。
他跟著城主這麽久了,怎麽還留著天元宗時期才會有的狹隘思想,實在是不該。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城主,生怕看到城主對他失望的神情。
但蘇秋延卻是很理解謝昂,或者說是所有修士們的心態,不過理解歸理解,怎麽做還是他說了算。
於是蘇秋延道:“過冬了本來也不需要挖礦,如果人不夠的話,來年再想辦法。”
仙陸是不缺人的,多的是人因為吃不起飯被餓死。
不管是仙陸中央還是仙陸邊緣,都有許多的勞動力。
而且挖礦並不是長久之計,修士能做的事情比凡人多多了,如果想要青州城發展的更好更久,還是得增加修士的數量才行。
謝昂很快也明白了蘇秋延的想法,在如今這個世道,人命如草芥,真想要人,多的是辦法。
城主想為青州城培養更多的修士,也是真心在為青州打算。
他有點慚愧的低下頭,隻覺得自己果然不如城主。
蘇秋延又道:“修士不入築基,不過是力氣大一點動作快一點的凡人而已,以後修士多了,不能參加狩獵,不敢參加狩獵,不願意參加狩獵的,仍然可以去礦區待著,誰說挖礦的必須只能是凡人?”
現在之所以抽調修士去狩獵,是因為這群修士挖礦的效率太低,但如果在狩獵中表現的更差,那還不如回來挖礦,要是挖礦也挖不好,那就去修房子掃大街。
總之在他這裡,修士沒有什麽特殊的,都是他的城民,只要是城民,就需要勞作。
鹹魚有他這一條已經夠了。
謝昂聞言也是反應了過來,是啊,過去的青州城,修士們是特殊的,但是現在不是,他們同樣需要靠工作來換取糧食。
“把這件事情告訴凡人之前,你先去做好修士們的思想工作,至於用什麽辦法,你自己決定,我不想聽到有反對的聲音。”蘇秋延一錘定音道。
“對了,你可以讓秦越去幫你。”蘇秋延有意鍛煉秦越,也願意給他更多的機會。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發現秦越太依賴他了。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秦越好像就看不見其他人,聽不見其他事。
蘇秋延這輩子雖然不愛動腦子,但是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他想或許是因為他救過秦越,秦越才會對他產生了印刻心理。
雖然被人這麽依賴著感覺也不錯,但是為了秦越好,還是得讓秦越擺脫這種心理才行。
而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多多修煉多多做事多多見人,這人生經歷一豐富,自然就不會天天盯著他一個人瞧了。
蘇秋延自覺這個辦法挺好,所以揮揮手就讓謝昂下去了。
秦越完全不知道蘇秋延心中的想法,隻覺得是蘇秋延看中他,所以非常痛快的答應了去幫謝昂的忙。
倒是最近都沒有說話的魔尊開了口,他的語氣有些複雜:“你的城主願意給所有凡人都測靈根?”
秦越驕傲道:“城主心裡沒有仙凡之別,也不會因為自己是修士就看不起凡人,他……他是最好的。”
魔尊難得的沒有反對,而是悠悠的歎了口氣。
最近這段時間,他竟然莫名其妙的羨慕起了“自己”。
或許是因為這個“自己”沒有殘廢,沒有無處可歸,沒有為了一口飯一枚靈石差點被人打死,也沒有卷入這仙陸你死我活的恩怨之中。
這個“自己”活在了別人的羽翼下。
“他”甚至不會了解,如今的仙陸正是遍起腥風血雨的時候,一旦沒有了護持,煉氣期的修士也和凡人差不多,都是命如草芥。
魔尊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不平。
他甚至偶爾會想,為什麽他上輩子沒有遇到這位城主呢?
他苦笑了一聲,強製自己陷入了沉睡之中。
因為他開始有些怕了,怕自己會忍不住佔據這個身體。
秦越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知道腦子裡的聲音消失了。
這並沒有困擾他太久,畢竟不同於過去,現在他有問題可以直接問城主,不用依賴於腦海裡的那個人。
他和謝昂商量了一下午,沒花多久就商量出了一個辦法,一老一小相視一笑,覺得這法子應該能交差了。
於是過了幾日,狩獵中就有修士開始抱怨起了人太少的問題。
“現在我們可以六七個人圍攻一頭妖獸,但是每次只有六七十個人出來,獵殺妖獸的效率也太低了一些,要是出來狩獵的修士能多一點就好了。”
這句話引起了不少共鳴。
“人多了,我們甚至可以換班,分上下午,這樣的話,每天獵到的妖獸可以是過去的兩倍。”
“我聽說隔壁的陽城就是這樣,他們不用挖礦,也不用乾其他的,光是妖獸的收入就足夠讓整座城的人吃好喝好了。”
提到陽城的那個修士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去過陽城?”
“陽城是怎麽樣的?我聽說他們很富裕,不缺吃的不缺穿的,是真的嗎?”
關於陽城這個話題,確實很新鮮。
整個青州去過陽城的人就只有兩個修士,都是城主府裡的,誰也不會找外面的修士聊陽城的事情,因為陽城雖然和過去的天元宗一樣被宗門所管轄,但是他們日子過得好多了,這要是傳到青州城民耳朵裡,不知道要鬧出不少事情來。
但是現在卻不同了,所以那黑衣修士笑了笑道:“陽城確實很富裕,因為他們城裡至少有大半的人都是修士。”
修士們聞言面面相覷:“大半都是修士?他們怎麽那麽多修士?”
“因為他們需要狩獵妖獸,所以必須培養修士。”
這就說到了陽城那邊的管理機制了。
他們確實會在凡人裡面挑人出來培養修士,畢竟他們全城人靠的就是狩獵妖獸為生,要是修士不夠的話,是怎麽都不可能養活全城人的。
但是隨之而來的弊端就是,凡人們的地位更加低。
青州城的凡人們地位雖然也不高,但畢竟整個城的人都靠他們挖礦過日子,再怎麽看不起,也不敢太過亂來。
可是在陽城修士的眼裡,只能乾一些粗活的凡人們和牲畜也差不了太多。
凡人們經常吃不飽飯就算了,還有不少甚至成為了修士用來泄憤的工具。
因此每年陽城都會死不少人,然後再花錢向外面買。
不過這些事情就不用告訴青州的修士們了。
因為城主不喜歡。
就這樣,關於陽城的消息成了最近最熱門的話題。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我們不如也學學他們之後,這話題就更火爆了。
有人同意,有人反對,熱度一起來,謝昂他們找的水軍就開始充分展現自己的水平和能力了。
一會兒有人說修士多了,狩獵到的妖獸也能多一些,大家日子都能好過一些。
一會兒又有人說修士多了,如果陽城或者其他城的人要欺負他們,他們也能有反抗之力。
總之各種各樣的理由都從不知道的地方鑽了出來,如此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大半修士都開始覺得培養凡人這個主意不錯。
就在這時,城主府也傳來了消息,因為聽到了大家的意見建議,城主準備在冬天給所有凡人測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