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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她重生了》第64章 獄中
正兒八經的長公主就坐在眼前呢,衙門裡找回來的那個又是誰?

 明達和唐昭面面相覷,詫異之余都有些慶幸兩人沒有自投羅網。倒是連靜瑤什麽都不知道,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還挺高興,回來便對二人道:“這下可好,長公主找回來了,你們正好可以回去。有她在前面,你們也不必再擔心什麽宵小了。”

 這話兩人不好應,唐昭給連靜瑤倒了杯茶,請她喝過之後便不動聲色的將人打發了出去。然後關上門來,又陷入了新一輪的迷局之中。

 明達這時候拉拉唐昭衣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唐昭見她如此就知她是有話要說,神色下意識一軟,問道:“怎麽了?”

 明達便伸出手勾了勾她的手指,直到指尖糾纏,她才有些怯怯的開口:“阿庭哥哥,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

 唐昭哪裡看不出她這是心虛了,這勾手指的小動作,就跟當年闖禍之後找她收拾爛攤子時一般無二。她驀地生出兩分懷念來,也如當年一般縱容道:“那你說來聽聽。”

 明達眨眨眼,也沒再賣關子:“其實我有想起來一些事。”

 唐昭聞言整個人都僵住了,原本的輕松隨意都消失不見,莫名的隔閡似乎在刹那間生起,將她與明達隔離開來——十年前的小公主和十年後的明達,對於她而言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前者她一心保護,後者卻讓她生出了退避之心,哪怕她們本就是同一個人。

 明達敏銳的察覺到了唐昭的情緒變化,她勾著唐昭的手一張,直接握住了她的指尖:“阿庭哥哥你聽我說,我不是有意要瞞著你。是那日你與我說了那些事,我才想起來的。”

 唐昭下意識的抽了抽手,結果沒抽出來,她目光落在明達臉上,見她滿臉都是焦急與慌張,全然沒有長公主的沉穩犀利。她抽手的動作不由一滯,終於意識到眼前的明達和與她漸行漸遠的長公主並不相同,她還是她最熟悉的模樣。

 漸漸定下了心神,唐昭身上的排斥感消失不見,又恢復了往日的溫和可靠。

 明達一直覷著她臉色,見狀也稍稍松了口氣,又小心翼翼問道:“阿庭哥哥,你不生我氣了吧?”

 唐昭收拾好了心情,見明達一副惴惴模樣,隻得安撫道:“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只是沒想到你想起來了,一時有些意外罷了。”

 這話明達信不信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不過表面上她是沒打算深究了,隻不動聲色又往唐昭身邊湊了湊,看上去猶有不安。隨後兩人暫時揭過這事不提,唐昭好歹想起了之前的正事,於是又端正了神色問道:“你都想起什麽了,遇刺時發生的事你還記得嗎?”

 明達偷偷抱住了唐昭手臂,聞言點點頭道:“嗯,記起來一些,模模糊糊的。我記得當時情況不太好,身邊的侍女就與我換了衣裳,她好像是替我引走了不少刺客。”

 唐昭沒計較明達的小動作,聞言恍然——就說遇到明達時,她身邊隨行保護的禁軍怎麽那麽少,原來是先分兵引人離開了。

 那麽現在被找回來的那個所謂長公主,會不會就是那個與明達換了衣裳的侍女?

 唐昭想了想,覺得可能性還是不太大。畢竟之前地方駐軍的調動,說明公主儀仗裡還有屬官隨行,而且那些屬官還在刺殺中幸存了下來。那麽他們不可能不認識明達,也沒理由在這當口弄個假公主出來混淆視聽,所以這其中到底又發生了什麽?

 兩人又商量了一陣,仍舊感覺撲朔迷離,明達便不耐煩說了句:“左右在這裡猜個沒完,還不如去縣衙裡親眼看看,看那假公主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話也沒錯,不過唐昭想了想卻搖頭道:“我倒是覺得,咱們可以先去大牢看一看。”

 連靜瑤擔心王映秋想不開再去縣衙,抽空又跑去了王家找她。結果這回沒有外人在場,她理所當然的吃了閉門羹。之後寨主盯著緊閉的大門想了想,還是壯著膽子走了老路——如從前私會一般,她又跑去翻了王映秋閨房隔壁的院牆,又往她屋中扔了石子。

 王映秋沒理她,連靜瑤就大著膽子撿了一捧石子,一顆接一顆的往裡扔。

 終於,王映秋不堪其擾,帶著滿臉疲憊從房中走了出來,一抬頭便看見了院牆上趴著的人:“你又來做什麽?我說過不需要你管。”

 連靜瑤手臂在牆頭上一撐,兩年來頭一回真正的翻牆入戶。她跳進院中往前走了幾步,到了王映秋面前,看似大膽其實有些局促:“我……你要不要見見你爹?”

 王映秋本來沒心思應付她,聞言一時驚住了:“你說什麽?”

 連靜瑤也不廢話了,她怕王映秋再誤會什麽,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走,我帶你去見你爹。”

 王映秋本能的跟她走了兩步,又頓住腳:“我爹被收押在大牢裡,你怎麽讓我見到他?”

 連靜瑤也沒解釋,隻道:“你跟我走就是了。”

 許是出於對連靜瑤的信任,也許是存著些許希冀,王映秋最後還是跟著連靜瑤走了。兩人一路來到了縣衙大牢外,遠遠便能見到牢門守衛的獄卒。

 王映秋一看就皺起了眉,拉住連靜瑤說道:“不必去了。這次的事不小,我爹被下獄之後也是嚴加看管,並不許探視,就連這些獄卒都不敢收我家的錢。”

 王家只有父女二人,王縣尉早年喪妻之後並未續娶,也沒有其他子嗣。因此自三日前王縣尉下獄後,能為他奔走的也只有王映秋一人而已。她尋過王家舊識,也求過未婚夫家,都未果後只能來牢獄打點,以期王縣尉在牢中能稍微好過些。

 然而即便如此,獄卒們卻連她的錢都不願意收——王映秋再是天真無知也明白,能讓貪婪的獄卒都不敢伸手,她爹的情況絕對不容樂觀,這才有了在縣衙外死守的事。

 連靜瑤卻沒聽她的勸,反而道:“先別急,你等著瞧。”

 王映秋沒抱什麽希望,隻瞧著兩人相牽的手怔怔走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連靜瑤也沒有立刻上前,她牽著王映秋遠遠站定,眯著眼瞧了一會兒,忽然抬手做了個手勢。就見大牢外,原本看守的兩個獄卒沒一會兒湊到了一起,也不知說了些什麽,其中一個就從另一個手裡接了塊碎銀,然後快步離開了。

 牢門外只剩了一人,那人遠遠衝著連靜瑤招了招手,她這才拉著王映秋過去了。

 那獄卒見兩人過來也沒廢話,立刻轉身打開了牢門,又掏出串鑰匙遞給連靜瑤:“進去後左手邊,第十二間就是,你們快去快回。”

 連靜瑤接了鑰匙,拉著王映秋入內:“多謝了。”

 獄卒並沒有跟著,見兩人

 進去便又將牢門關好,重又做出一副認真守門的樣子。

 牢房是關押犯人所在,也不知是為了折磨犯罪之人,還是給予他們心理壓力,所以的牢房幾乎都是陰暗的。平梁縣牢也不例外,走入其中不僅陰暗,初冬時節更是陰冷非常。王映秋剛踏進牢房,便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下意識靠近了連靜瑤許多。

 連靜瑤察覺後緊了緊握著的手,卻不敢再做什麽逾越的動作,一邊領著王映秋往裡去,一邊低聲與她解釋道:“尋常獄卒不敢收你的錢,是怕事後引火燒身。但只要給的錢夠多,獄卒自己又沒什麽拖累,再燙手的錢他們也是敢收的。”

 王映秋胡亂的點了點頭,隨著連靜瑤沒走兩步,就見牢房中一個開間裡,三四個獄卒正趴在桌上昏睡。她腳步一頓沒有理會,又跟著連靜瑤繼續往裡去。

 九,十,十一,十二……到了。

 王映秋數到第十二間牢房,頓時凝眸往裡瞧去,奈何牢中昏暗只能影影綽綽看到她人影。還是連靜瑤見機從一旁的牆上取下油燈點燃,舉著往牢房裡一照,才映出其中人影。

 “爹!”王映秋喊了一聲,聲音有些顫抖。

 牢房裡的人穿著單薄的囚衣,頭上發絲散落,早沒了記憶中的儒雅氣度。然而這還不是最狼狽的,更讓王映秋驚嚇的是他一身的斑駁血跡,此刻狼狽的趴在一堆稻草上,已是奄奄一息。

 連靜瑤確定沒認錯人,趕緊用獄卒給的鑰匙將房門打開了。王映秋衝進去將人扶起來一看,卻見王縣尉臉色青白,牙關緊咬,早已是人事不知。

 “爹,爹,你醒醒啊。”王映秋驚慌失措的喊道,卻無力將人救走。

 連靜瑤見狀也上前替王縣尉檢查了一番,結果卻算不得好——皮肉傷對她們這些習武之人不算什麽,可王縣尉雖掌管一縣治安,但其實是個文官,也是個地地道道的文人。他受不得刑,更熬不住地牢的陰冷,如今已是傷病加身,隻留下一口氣了。

 然而聽到女兒的呼喊,只剩下一口氣的王縣尉卻還是睜開了眼睛,他看著女兒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啞著嗓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王映秋見狀忍不住落下淚來,王縣尉盯著她瞧了一會兒,卻將目光移向了一旁的連靜瑤。

 王縣尉認得連靜瑤,去歲他知道女兒與人私相授受,就查過她也見過她。那時王縣尉就認出了她其實是女兒身,但怕女兒傷心就沒提,隻拿她的出身來說事。結果後來紙終究包不住火,兩人鬧得不歡而散,他心疼女兒,也對這滿嘴謊言的女子全無好感。

 此時再見,心情複雜,但王縣尉顯然也沒有多余的時間計較過往恩怨了。他又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話來,於是抬手指向了連靜瑤。

 連靜瑤見狀忙上前,單膝跪在王縣尉身旁,說道:“大人有什麽話吩咐,我都聽著。”

 王縣尉說不出話,又抬起了手,連靜瑤便了然的將手掌遞了過去。前者又看她一眼,手指微顫在她手上寫著什麽,王映秋抹了眼淚也看了過來。

 只是不等王映秋看清,連靜瑤卻驀地收緊了手掌,轉而掏出瓶傷藥遞給王映秋道:“映秋,你先幫伯父處理下傷勢。”

 王映秋遲疑了一下,還是將藥接了過去,看著父親滿身傷痕都不知從何下手。

 這邊王縣尉終於將要說的匆匆寫完了,提著的最後一口氣似乎也要散了。他深深看了連靜瑤一眼,又看了眼女兒,最後帶著萬般無奈將女兒的手交到了連靜瑤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6-14 07:46:57~2020-06-14 23:36: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aaron 1個;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gss、aaron、記恨數學 1個;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莫傾 10瓶;44396400、毛線絨、奈何往兮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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