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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翻車指南[快穿]》第76章 將軍她喜歡冰肌玉骨的4
看著南楓泰然的模樣,花聞心中驚駭,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南楓到底是如何做到如此泰然的對待死亡的?

 或許這個短命的女人和史書中的記載真的不同,她哪裡是什麽花瓶呢?這分明就是一匹危險的孤狼啊!

 這匹狼隱匿在黑暗之中,潛行無影,可是招招致命,一旦出手,必然會有死亡。

 見到花聞驚駭的樣子,南楓滿意的笑了。她知道自己目前還無法讓男女主離心,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在花聞和任衡的心裡埋下一顆懷疑的種子,讓他們無法完全信任彼此。

 有時候,一顆懷疑的種子,就夠了。

 “哀家可是沒有瞞你,自然也不會追究你把此事告訴任衡。”南楓挑眉一笑,看著花聞花容失色的樣子,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心中沒來由的快意——

 你不是要幫助任衡除掉我和慕央嗎?你不是要輔佐任衡成為千古一帝嗎?你不是想要在史書上青史留名嗎?

 花聞啊,有些事情,一著不慎,便是滿盤皆輸。你已經輸了。

 南楓的面前擺著昨日殘留的棋局,白子將黑子圍了一片,後者卻直接在白子中間撕開了一道口子,生生從逆境之中逆轉局勢。

 花聞略略瞥了一眼,可她如今也沒有什麽心情去關注這些東西了,看著南楓那雙眼睛,她意識到,在這個超前的古人面前,自己所有的秘密都無所遁形了。

 等到她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宮殿,任衡已經等待她多時了。見到花聞回來,任衡敏銳地意識到了她的不對勁,問道:

 “怎麽了?”

 花聞抬起眼睛看向了眼前的這個男人,想起方才南楓說的話,她忍不住地想,任衡果真如南楓所說的那般嗎?可是他擔憂自己的神色不似作偽啊!

 花聞壓下心頭的懷疑,深呼了一口氣,對他說道:“太后似乎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聞言,任衡的眼中閃過了奇異的色彩——南太后知道了什麽?是知道了花聞所謂的“未來人”的身份,還是說,她知道了花聞是誰派來的?

 心中猜忌,他面上卻還是古井無波的模樣,皺眉道:“她是怎麽知道的?”

 “陛下,嬪妾……嬪妾……”花聞張著口,想要問他南楓說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就只是他的棋子。可是看著任衡有些蒼白的臉,她突然說不出話了。

 “如何?”任衡挑眉看她。

 花聞柔柔一笑,道:“無事。”

 “那——愛妃便同朕一起用午膳吧!”任衡看出她不願多言,便也就不再打探她是如何和南楓交談的了,他微微一笑,招呼花聞和自己一同用餐。

 慕央失魂落魄地回到府中,站在門口的左遲見到她失神的樣子,心中詫異——自家將軍每次進宮去見那位南太后,回來的時候都是一副喜氣洋洋面色紅潤的樣子,今日是怎麽了?

 念此,左遲迎上前去道:“將軍,您怎麽了?”

 慕央從失神中清醒過來,見到左遲的臉,她回過神來,卻又再度回想起了南楓的那句“命不久矣”。她低低問了一句:“左遲,你說……咳疾,是否能醫?”

 “咳疾?”左遲一愣,聽到這兩個字,他第一反應就是那位南太后有咳疾了。事實證明確實如此。他接著說道:“似乎是極難醫治的。”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屬下聽聞,在江南,有位神醫,說是扁鵲在世,醫術極為高超。”

 “可有什麽法子能請到他?”慕央的眼睛一亮,急忙問道。

 “聽聞這位神醫醫術雖然高超,脾氣卻十分古怪,非要病人上門去才肯醫……”左遲遲疑道。

 慕央眉心微皺,她想了想,回道:“我想想吧,此事……此事不要和旁人提起。”

 “屬下明白。”

 任衡坐在禦書房中,看著呈上來的奏折,氣得脖子上青筋暴起。

 “陛下,您這是怎麽了?”花聞恰好帶著自己親手做的湯走進禦書房,見到他氣極的模樣,急忙問道。

 任衡咬著牙說道:“好——很好!朕才剛剛登基,竟然就有人敢催著朕立攝政王了!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

 攝政王?花聞心中詫異:“是九王一派嗎?”

 “除了他還有誰?”任衡咬牙切齒道:“若非是南太后一意孤行,給了九王那麽大的權力,他怎麽敢把朕不放在眼裡?!”

 所有的一切都怪南楓!若非是她,自己怎麽可能會落得如此進退兩難的境地!若是完全如花聞所說,五王九王盡除,自己早就把權力緊緊地窩在手中了——屆時,自己想要除掉南楓和慕央不過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花聞眉心一擰,她低聲道:“陛下,這……這其實也不能怪南太后……”她的話意猶未盡。

 南太后命不久矣,還能謀劃什麽呢?若是她不給九王一些權力,恐怕任衡更難服眾吧?更何況,她並沒有直接讓九王做攝政王,而是給了他一些權力——

 花聞認為,南楓給任衡留下了足夠的轉圜余地,若是任衡把這麽一手好牌打爛,還怎麽能成為傳聞中的君主呢?

 聽到花聞這麽說,原本就在氣頭上的任衡更加怒了,他吼道:“朕是讓你去找南太后試探的!不是讓你被她策反的!”

 “皇上!嬪妾冤枉啊!”花聞緩緩跪地,低聲道:“南太后已經命不久矣了,這樣的人還能籌劃什麽呢?”

 南楓分明就是一副等死的樣子,這樣的人難道還能有什麽威脅嗎?

 反之,花聞現在突然覺得南楓說的是對的,她不能講自己的底牌悉數暴露在這個男孩面前,她要給自己留下些許的自保之力。

 她已經開始萌生退意了。從前她想要留在這裡,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或許可以見證一個帝王的但是,可是她忽略了,任何一任帝王的誕生都不是平靜的,而是伴隨著腥風血雨、屍骨遍地。

 花聞盤算著,自己是不是過段時間再去拜訪南楓,順道問問她知不知道要如何讓自己回到原本的世界裡。這個世界太過爾虞我詐了,看著任衡狠厲的那張臉,她隻覺得自己心力交瘁。

 是她太天真了,是她太過相信任衡了,以至於她把自己的一切都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任衡的面前。現在,若是任衡想殺自己,花聞相信,自己絕無還手之力。

 看著跪在地上的花聞,任衡急促的喘氣,過會兒,他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走上前去,把花聞扶了起來,柔聲道:“抱歉,朕——朕方才是失了神智了。”

 他留著這個女人還有用處。

 花聞也柔柔一笑,順著他手上的力道站起來,笑著說道:“嬪妾願為陛下分憂。”

 你還不能殺我。

 兩人對視一下,至此,原劇情中,心意相通的兩人徹底宣布了分崩離析。

 花聞堅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她要活下去,為了活下去、為了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她可以不擇手段。

 “今夜子時?”放飛了那隻鷹隼,見到紙條上的字跡,南楓微微蹙眉,自言自語道:“他怎麽這麽著急?”

 九王不要再謀劃些嗎?還是說,他早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南楓把字條扔在火盆裡,她坐在書桌旁,食指有一搭沒一搭的點著桌面。九王想要的是權力,自己把權力給他就好。九王想讓自己遠離京城,那她就遂了他的意,遠遠的離開這裡。

 南楓已經打算好了,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解決,她就和慕央好好告個別,然後找一處平靜的地方,安靜的迎來自己的死亡。

 這個世界,她注定要對不起慕央了。

 她垂下眼眸,低低地歎息一聲。若是可以的話,她也不願如此啊……她也想和自己的愛人好好度過這個世界。

 慕央,只要你安康就好。

 我會在下一個世界等你。

 臘月二十三,九王起兵,借口清君側,以清除新君身旁的妖女為重任,殺入皇宮。

 花聞坦然地站在自己的宮殿門口,任由九王的人把她押送到金鑾殿之上。

 被捆綁著站在九王的身旁,花聞抬起眼,忍不住的開始打量這個金鑾殿。上次出事的時候,自己沒能親眼見證,此時,自己竟也可以見到歷史的改變。

 歷史不是不能改變的,她忍不住想,若是可以改變的話,那位南太后,是不是也可以不用死?她那般聰慧的人,注定是要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吧?

 “本王知道你不是妖女。”九王看著她怔松的神色,微微一笑。

 “九王與旁人不同。”花聞聞言,笑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不缺謀略,也不缺人手,他有野心,亦有同理心。和喜怒無常的任衡相比,他確實更適合做一個皇帝。

 花聞現在已經不想去想那麽多了,她現在最大的想法就是,要如何回家。

 “多謝了。”九王對她輕輕一笑,又說道:“南太后和本王求情,說你只不過是個運氣不好的孩子,讓本王放你一馬。”

 九王的唇角微勾,他低聲道:“本王原本就不是濫殺之人,她這般說,卻是看輕本王了。”

 花聞敏銳道:“九王對南太后……”

 九王輕輕一笑:“不過只是欣賞罷了。”

 “不行!南太后是慕將軍的!”花聞瞪大眼睛說道。

 九王:???

 花聞想捂住自己的嘴:你他媽剛才說了什麽!

 “花小姐果然有趣。”九王微微歎氣:“本王此次借口出兵,將你打做妖女,還請你不要介意。此事並非本王本意,可是——必須要有一個借口。”

 花聞此時也看開了,她坦然一笑:“我本就不是責怪世界的人,能做些什麽,也是好事。”

 “花小姐果然並未尋常人。”九王笑了起來,花聞這才看到,他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九王接著說道:“花小姐想知道,為何本王一定要當這個皇帝嗎?”

 花聞搖搖頭。

 這個九王在原本的歷史裡不過只是留下了短短的兩行字,自己甚至都未曾認真看過。可是史書無情,眼前人卻是活生生的。

 他有著怎樣的抱負呢?他有著怎樣的願望呢?可是,在原本的歷史裡,他所有的一切,都終止在“與五王叛亂,斬之”裡了。

 花聞想聽聽。

 “我的父皇,就是先皇的父親。”九王低下頭,開始回想自己的童年。

 “我的母妃出身高貴,她當時是皇貴妃。受盡了萬般寵愛,自我記事開始,她就是一個幸福的女人。我從未在其他妃子的臉上見到同我母妃一般的笑容,那時候我雖然還小,可是,我已經知道了,對我父皇來說,我的母妃或許是不同的。”

 九王很願意把自己這些封存的往事告知於一個和他毫不相乾的人,於是,他也就敞開心扉,將那些往事悉數相告:

 “父皇喜愛母妃,同樣的,他對我也就對別人不同。他親自教我騎射、教我如何處理政事,那時候,人們都說,我就是未來的皇帝。”

 “可是當時的廢皇后還有一子,就是先帝。”九王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許迷茫:“那時候,所有人都認為,我會是太子,會是我父皇離世之後的新皇。可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命運同我開了一個玩笑,還是父皇在耍我。”

 “他病入膏肓纏綿病榻,我和母妃日日夜夜照顧他。可是在他神志不清的時候,心心念念的都是一個同樣的名字。”

 “那個名字,是廢皇后的名字。”

 “那時候,我問我的母妃,為何父皇要一直念叨那個人的名字。我的母妃背過身去,擦了擦淚水,對我說,帝王無心,你不要付出真情。”

 “後來啊……”九王苦笑了一下:“我才知道,我只不過是我父皇的一個棋子罷了。我自小受到刺殺、譏諷,其實都是因為眾人以為我就是未來的太子。可是——父皇的心中,分明早就有了屬意。”

 “我不過是一個擋箭牌,一個——他滿意的繼承人的擋箭牌。”

 “後來,我的母妃鬱鬱而終,我看著那個人坐上皇位,我想,他可以,我為何不行?”

 九王看著怔神的花聞,笑著說道:“你倒是很容易失神。”

 花聞回過神來:“抱歉。”

 “沒什麽可抱歉的。”九王理了理自己的甲胄,笑容裡盡是對未來局勢的掌握:“我用了十幾年的時間學習為君之道,用了十年的時間等著先皇離世,用了大半生的時間來謀劃。”

 “我便是帝王。”

 花聞的心中忍不住想,這個人不該死的啊。

 慕央在府中清點兵將,此時,一人飛速而來,在她的耳邊低語道:“太后急召。”

 慕央戴上頭盔,沉聲道:“所有人,原地待命,若無本將軍命令,不得私自出府!”

 “屬下明白!”

 慕央翻身上馬,飛身離去。

 她一路疾馳,衝到南楓宮門前,只見到一身紅衣的南楓就站在門口等著自己。慕央翻身下馬,見到嫣然笑著的南楓,突然感覺自己的心頭在狂跳。

 “你來了。”南楓對她微微一笑,雙臂伸開:“你看,我已經讓那些宮人們自行離開了。”

 “楓兒……”慕央張了張口,看著這樣的南楓,她的心中沒來由的慌亂——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慌亂的呢?慕央說不出來。她一步一步地邁向南楓,想要說些什麽,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她的心中有千般疑惑,可是她不能說出口。

 “九王帶兵進宮,他們都跑了。”南楓笑著說道:“這裡,只有你我。”

 慕央鬼使神差地走到她的身邊。

 “慕將軍的盔甲很好看。”南楓的指尖在她的胸口處流連片刻,歪頭一笑。

 慕央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她隻覺自己的心頭狂跳,喉頭一滾。

 “楓兒,我帶你走。”慕央拉起她的手,鄭重其事道:“我帶你去江南,在那裡有一名神醫,他可以治好你的咳疾——等你好了,我們——我們就去——”

 她有些說不下去了。喉頭的哽咽越來越重,慕央想,自己太不爭氣了。

 “你知道了。”南楓輕輕歎息一聲,濕漉漉的雙眼定定地看著她:“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只是……這病實在是無藥可救。”

 這是劇情裡的東西,怎麽可以改變呢?

 “一定可以治好的!”慕央的眼眶越來越紅,南楓能夠感受到她手上的力度在加重,似乎是在害怕會失去自己似的。

 南楓笑了起來,她輕聲道:“我們好好過些日子,好不好?”

 “若你要去江南,我們便去江南;若你要去北漠,我們便去北漠。”南楓的聲音裡柔柔的,帶著撫慰人心的力量。

 慕央定定地看著她,良久,才哽咽著說道:“我只要你平安……”

 南楓抹去了她眼角的淚水,笑著說道:“我也只要你平安。”

 慕央,你要知道,錯過了這個世界,我們還會在下個世界遇見。所有的困難都只是暫時的,我們終將會相見。

 “他們都走了,你要去金鑾殿看看嗎?”南楓的手有些顫抖,她撫上了慕央的臉,笑中帶淚。

 慕央搖了搖頭:“我帶你走。”

 金鑾殿。

 任衡被九王的人帶到了殿中,看著一臉氣定神閑的九王和站在他身邊被綁住的花聞,他神色憤怒:“混帳!九王!你這是謀反!”

 九王笑得溫文爾雅:“皇上,臣為國殫精竭慮,為何要這麽說臣呢?”他指了指站在自己身旁的女人,笑著說道:“她?難道不是你的愛妃嗎?你敢說,你對她的來歷沒有絲毫的疑問嗎?”

 任衡一愣,他死死地盯著花聞的臉,良久,他憤怒地掙扎了起來,吼道:“你就是九王派來的人!你騙朕!”

 花聞譏諷地看著他:“陛下不也是嗎?你從未信任過我,難道不是嗎?”她接連兩個反問,讓任衡陷入了沉默。見到任衡沉默,花聞接著說道:

 “利用我的時候,說我是你此生隻愛,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發覺我沒有用處的時候,還在暗地裡謀劃如何將我利用的更加徹底——”花聞想起南楓說的話,她冷笑著說道:“怎麽,陛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要迎娶宰相之女為後的事情嗎?”

 任衡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陷入了沉默。

 這是他的權力,他所有的一切都來源於他的權力。得到、失去,都是源於此。可是,在他即將完成自己的大業、將所有的權力都收入手中的時候——

 他的權力反噬了、爆炸了,將他炸得粉身碎骨。

 他以為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可是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只不過是這個世界裡極小極小的一個點。任衡知道,自己能做的只有拚命的爭取權力。

 只有把所有的權力都掌握在手裡,才是萬無一失的。

 他不相信任何人,可是他終究還是失算了。其實任衡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感謝人性還是咒罵人性,他的得到源於此,失去亦是源於此。

 看著眼前身著甲胄的侍衛們,他終於開始慌亂起來了。原本的氣定神閑不見蹤影,他的眼前有些發暈。就好像是有一把錘子在來回敲擊著他的心臟。

 ——大勢已去。

 不!他還有自己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任衡的眼睛開始發亮起來,他大吼道:“太后呢!朕要見太后!”

 他的話音剛落,從金鑾殿外便闖入了一個侍衛,他跪地大吼道:“太后娘娘宮中走水了!”

 九王眯起了眼睛。

 任衡失去了渾身的力氣,緩緩跪在地上。

 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他這時才死死地盯著站在九王身邊的花聞,怒道:“是你!你這個妖婦!朕要殺了你!來人!把這個賤婦拖出去斬了!”

 沒有人動,只有似笑非笑的九王邁著篤定的步伐向他走來。在九王的身後,跟著已經被松綁的花聞。

 任衡被人死死地壓在地板上,在他的視線范圍之內,他只能看到一雙靴子緩緩朝自己走來。在那雙靴子後面,緊跟著一雙繡花鞋。

 任衡嘶吼起來。

 九王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來,在他的耳邊低語道:“你錯了。”

 “她其實……真的是來幫你的。花聞、南楓。”

 “可惜,是你親手把她們推到了我的身邊,是你讓我得到了皇位。”

 而後,九王直起身來,對鉗製著任衡的侍衛輕描淡寫道:“請這位已故的皇上去密室。”

 他轉過身子,看著流淌著鮮血的金鑾殿,滿意的笑了。

 九王朗聲道:“本王奉旨進宮,清君側、斬叛賊,皇上被叛賊所殺,駕崩前讓本王登基。”

 “此乃聖上口諭,本王含淚應下。”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太后娘娘宮中走水,不幸逝世,與天同悲。”

 他走到龍椅旁,右手撫摸了一下金色的扶手,低聲歎道:“終於……到了這麽一天了。”

 九王坐上了龍椅,在他的腳下,是已經乾涸的血跡。

 “太后同我說,若是你及時醒悟,便將這張字條交給你。”九王把一張字條塞進了花聞的手中,低聲笑道:“這也是本王……最後一次幫她了。”

 花聞一愣,她展開那張字條,上面赫然寫著——

 “今夜子時三刻,至你來處,自可歸鄉。”

 花聞的淚水簌簌而下。她沒忍住,問九王道:“她——真的死了嗎?”

 九王笑了一下,低聲道:“她會一直在的。”

 或許遠離這樣的局勢,才是最適合她的。

 “我不要吃這個!我想吃梅花糕!”南楓坐在馬車裡,噘起嘴躲開了慕央遞過來的糕點。她嫌棄地看著那塊看著就不怎麽好吃的糕點,嫌棄道。

 “寶貝,聽話。啊——”慕央小心翼翼地哄著她。

 慕央噘起嘴,依舊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我不想吃!”

 “這是你逼我的。”慕央眯起眼睛,咬了一口糕點,吻上了南楓。

 南楓瞪大了眼睛:???

 幾經糾纏,慕央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氣定神閑地抹了抹南楓嘴角的糕點渣。

 “乖,聽話。”

 南楓捂住自己的嘴,她剛才反抗的時候被慕央咬了好幾口,這會兒嘴唇有些發腫了。她雙目含淚地看著慕央,一雙眼睛裡不難看出她對慕央的控訴。

 “疼!你咬我!”

 “你聽話我不就不咬你了嗎?”慕央反駁道。

 “你——你這是強詞奪理!”南楓紅著眼眶控訴。馬車顛簸,窗簾被震開。一不留神,吸入了兩口冷空氣,她開始咳嗽起來。

 慕央慌了手腳,急忙道:“楓兒——對不起——我……我——”

 見到她自責的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南楓心中微歎,但面上還是笑著的:“沒事啦!就是嗆了一下。”

 “真的沒事嗎?”慕央握住了她的手,自責道:“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這樣逗你了……”

 “不!”南楓瞪大眼睛,一本正經道。

 慕央一愣:“啊?”

 “我很喜歡。”南楓漲紅了臉,小聲說道。

 可是馬車裡環境密閉,她若是說了什麽,慕央怎麽可能聽不到呢?

 慕央抿了抿唇,把她攬在自己的懷裡,許久,等到兩人的心跳聲漸漸融為一體,她低聲道:“宮中……真的沒事嗎?”

 “沒事的,我都安排好了。”南楓靠在她的懷裡,卸去了自己渾身的防備。

 “九王那裡——”

 “我已經同他商量好了,”南楓想起那隻小心眼的摳門鷹隼,不由地笑了起來:“沒事的,你放心。”

 慕央噘起嘴,看著她提起別人時笑著的臉,突然有些不高興了。她吃味道:“你對他笑了!”

 南楓:???

 “你看!你提起他的時候笑了!”

 南楓:“我不是!我沒有!”

 慕央委屈巴巴:“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南楓覺得自己此刻的解釋十分蒼白:“我愛你啊……”

 “你就是不愛我了!”

 南楓:……

 她一咬牙,直接吻上了慕央的唇。幾經輾轉,她方才低聲道:“愛不愛?”

 南楓每問一句都要狠狠地咬慕央一口:“愛不愛?”

 咬一口:“愛不愛?”

 又咬一口:“你說我愛不愛你?”

 慕央委屈地捂著自己的嘴:“愛……”

 南楓滿意的輕哼了一聲。

 “楓兒,你說……九王會怎麽處理任衡呢?”過了一會兒,慕央小心翼翼地蹭到南楓身邊,挑起話題。

 南楓想了想,回答道:“他肯定不會殺了任衡的。”

 怎麽說任衡也是這個世界的男主,雖然在自己的操作下皇位易主,可是他至少曾經也是男主。再加上九王顧念舊情,應該不會把他怎麽樣的。

 南楓揉了揉眉心,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疲憊了。她靠在慕央的懷裡,低聲道:“我想睡一會兒……”

 “好,睡吧。”慕央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南楓的脊背上拍著,她的眼眶有些發紅,聲音裡也帶著止不住的哽咽。她吸了吸鼻子,把自己的異樣情緒壓了下去。

 “你記得要叫醒我。”睡之前,南楓細細地叮囑她:“尤其是要吃飯的時候,我會餓的。”

 慕央笑了,淚花在她的眼角閃爍。

 幾個月後,她們到達了江南。

 南楓是第一次見到這個朝代的江南,她打開車窗,忍不住看向了窗外的風景。

 現在已經是晚春了,她們臘月的時候從京城出發,現在居然已經是晚春了。

 南楓的眼神落在了外賣的糖人上,見到她的眼睛發亮,慕央笑起來,問道:“你想吃啊?”

 南楓轉過頭去,雙眸晶亮地點頭。

 “可是太甜了啊……”慕央故作苦惱道。

 南楓癟嘴,瞪了她一眼。

 “好啦好啦,我陪你去。”慕央把大氅給她披上,笑著說道。

 南楓表示抗議:“這都是什麽時候了!快入夏了!你居然還讓我穿大氅!熱!”

 慕央無奈:“誰讓你前幾天發熱了?”

 南楓更怒了:“是誰逮著機會就欺負我?還拉著我的腿不讓我跑?”

 慕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心虛道:“是我一定要的嗎?”

 南楓也想到了什麽,她漲紅了臉,強詞奪理:“我不管!都怪你!”

 慕央握著她的手,寵溺道:“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她拉著南楓的手,問道:“所以你還要不要吃糖人了?”

 南楓回答的響亮:“要!”

 一炷香後,心滿意足的南楓拿著兩個糖人回到車裡了。

 “這個是你,這個是我。”南楓把兩個酷似彼此的小糖人拿在手裡,心不甘情不願地遞給了慕央一個:“喏,把我給你了。”她還叮囑道:“你不準吃!”

 慕央盯著她手裡拿著的、酷似自己的、已經被啃掉一隻胳膊的小糖人:……

 好吧,老婆開心就好。

 慕央在江南早就買好了宅子,是座三進三出的宅子,不算大,但兩人住已經足夠了。上午到了地方,休整片刻,下午的時候,那位神醫便登門拜訪了。

 看著神醫那張和左遲極像的臉,慕央嘴角抽搐,沒忍住地問道:“你認識左遲嗎?”

 神醫的臉比左遲俊俏了些,聽到“左遲”兩個字,他瞪大雙眼,怒道:“那個王八蛋在哪?!”

 慕央:……怎麽感覺有點不對呢?

 神醫深吸了一口氣,恢復了溫文爾雅的樣子:“抱歉,方才是我失禮了。您就是慕將軍吧?”

 慕央微微點頭。

 “我來給夫人看診。”神醫對她點點頭,“報酬就是,我要參軍,去你的軍隊裡當軍醫!”

 慕央:……

 神醫進到房內,從診箱裡拿出一條絲巾,輕輕搭在了南楓的手腕上。他剛把手搭上去,便面色一變,轉過頭去對慕央說道:

 “將軍,請您回避。”

 慕央張了張口,南楓卻對她輕輕搖了搖頭。前者抿唇,離開了房間。

 神醫看著南楓的臉,怔松片刻,開口道:“你眨眨眼?”

 南楓眨巴了兩下眼睛:這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治療方法?

 “你能說話嗎?”神醫又問。

 南楓:“……你是不是有點毛病?”

 “臥槽,你真是個人啊!”神醫瞪大眼睛,身體猛地向後一仰,險些摔倒在地。

 南楓:???

 “你這個脈象——明明就是早該死了的啊?”神醫沉吟片刻,眼睛一亮:“你和閻王挺熟?”

 南楓忍不住了:“你是不是不太正常?”

 神醫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忖了一會兒,方才回答道:“你自己……應當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吧?”

 南楓點頭,痛快道:“我明白,只是……”她垂下眼眸,輕輕一笑:“她不願意相信。”

 神醫:狗糧真香。

 “其實我的壽數早就不作數了。”現在的壽命,還是她向系統666死皮賴臉要過來的。

 “夫人的脈象……”神醫張了張口,無奈道:“我無能為力。”

 南楓輕輕一笑:“多謝。”

 神醫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見到他出來,慕央急忙迎上前去,問道:“如何?”

 神醫看著她急切的臉,搖了搖頭:“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

 慕央怔在原地。

 ※※※※※※※※※※※※※※※※※※※※

 慕央:啥意思?

 南楓:沒救了,放棄治療吧。

 慕央:!!!

 ——————————————————

 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出自《扁鵲見齊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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