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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白蓮花上色需要分幾步》第一節課是自習,江畫看了眼時間,決定先去趟醫務室問清楚。 (10)
你買。”

 越歌的語氣帶著幾分不容置喙,江畫撇了撇嘴,終是拿起了筷子,慢吞吞地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麽,眉眼彎彎,朝越歌狡黠地笑了起來。

 “你不能去輔導班。”他語氣篤定:“人家不會錄用你的。”

 越歌不以為意:“會的。”

 江畫眼梢一挑,放下筷子,手肘支著桌面,雙手捧臉看他。

 “不會的。”他笑得像隻偷了腥的貓:“班長,不會有輔導班錄用一個染著七彩頭毛的學生的?”

 越歌突然想起什麽,表情一僵。

 江畫得意洋洋地提醒:“你忘了嗎,你答應我,假期要陪我去染頭髮的。”

 60、合作 。

 越歌難得表情管理失敗, 江畫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瞧。

 他明知故問:“你不會真忘了吧?”

 越歌拿起筷子,作勢要接著塞丸子給他, 江畫警覺後仰, 捂住嘴說:“你忘了也沒用,你答應了的, 一放假我們就去。”

 越歌眼皮跳了跳,那抹僵硬稍縱即逝,很快的,他恢復了淺笑安然的表情。

 “好,也有適合染發的工作。”

 “對啊,不要教別人了。”

 一連達成達成兩個目的, 江畫的食欲都跟著提升了不少。

 他眉開眼笑地吃完午飯, 沒去細想什麽適合染發的工作, 反正既然打算正了八經談戀愛, 那這個寒假, 他肯定不會讓越歌埋頭工作的。

 再一次,他開始期待即將到來的假期。

 ......

 蘇聞和喬修遠離開當晚,江畫恢復了以往的時間安排,放學之後, 打算跟著越歌去他家裡補課。

 這幾天他無心學習, 功課落下了不少,不過比起他,越歌似乎更傷腦筋, 中午時特意和他說好,晚上補課要專心一點。

 結果沒到放學,江母便給江畫發了消息, 讓他晚上早些回家,說是有話要說。

 沒辦法,江畫又和越歌請了一天假,越歌聽到理由後,怔愣了一下,在囑咐他不要忘記做作業後,便放他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江畫右眼皮跳個不停,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和一般家庭不同,在江家,江父江母如果特意找江畫談話,那一般都是好事,如果江畫闖禍或者惹事了,兩人一般私下就擺平了,至於批評什麽的,那也是委婉的不能再委婉,能讓蘇聞等人轉達,就絕對不會親自出面,生怕江畫對他們產生厭煩心理。

 江母和江父平時最愛攀比的就是誰更寵愛兒子,慈父慈母生涯中,誰都不想留下‘汙點’,好在江畫身邊有喬修遠這樣的‘惡人’角色,在幾個朋友潛移默化的引導下,他不但沒長歪,心性端正的壓根不像個被寵上天的富二代。

 在蘇聞和喬修遠知道他談戀愛後,江畫已經不抱希望能瞞住父母了。

 以他對父母的了解,即便知道他早戀了,除了保護欲會更加旺盛之外,應該不會發生什麽勒令逼迫他分手的橋段,包括老媽今天發來的信息都很正常地加了愛心和波浪,但他就是莫名其妙地不安。

 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江畫探身湊近前排,目光灼灼地盯著司機的面癱臉。

 “李哥,你的職業素養呢?”

 司機李石感覺到後方逼近的氣息,手一抖,當下冒出一腦門冷汗。

 “少爺,我冤枉。”

 “你沒跟我媽報信?”

 李石性格木訥,本人要是不說話,就跟一座擺著的人型石膏沒什麽差別,搖起頭來都很僵硬:“我隻說送你去同學家裡補課,其他什麽都沒說。”

 江畫眼睛一眯:“其他?”

 “...”

 李石看似面癱,實則嘴裡發苦,車子剛好到了江家,停好車後,他二話不說,掏出眼罩示意。

 “少爺,我每次停好車都戴這個,最近從不離身。”

 江畫:“...”

 自己都還沒防著司機,司機竟然防著他們。

 不過這樣看來,應該不是李石告的密了,隻可能是蘇聞或者喬修遠。

 江畫老臉一紅,清了清嗓子,落下句‘算你識相’後,尷尬下車進了家門。

 和他預料中的一樣,江母特意找他談的就是早戀的事。

 江母話裡話外的意思和蘇聞差不多,一邊讓他多留幾個心眼,小心被人騙了什麽的,一邊暗示他現在年紀太小,大學裡優秀的男男女女更多什麽的,總歸就是越歌不夠好。

 如說是在前兩天,江畫聽到這樣的話可能都會不以為意,畢竟他清楚,越歌‘表裡不一’的根本原因在他,別人調查出這份違和並以此懷疑越歌也正常,可在弄清自己的心意後,明知道正常,江畫也不樂意聽了。

 他全程人在魂不在,腦子裡惦記著過段時間染個什麽顏色的頭髮好,直到聽見江母無奈說:“修遠不行,還有蘇聞啊,這兩個孩子都知根知底的,你要是想談戀愛玩,身邊不就有現成的麽,幹嘛非找班裡的同學啊。”

 “不可能!媽,你說什麽呢?!”江畫猛然回神,完全無法理解老媽的想法,忙甚至嚇得不清:“這話讓蘇聞哥聽到了,我們以後還怎麽相處啊!”

 通過江畫的表情,江母發現自己低估了自家兒子的遲鈍。

 她默了默,突然懷疑以江畫這種性格,到底是怎麽談成戀愛的,因此更加偏向他被人騙了,經歷了上次秦揚的事,江家的背景基本在恆安中學傳開了,也不排除對方見江畫人傻錢多,打算佔些便宜的可能。

 雖然在江母眼裡,就算沒有江家,江畫也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寶貝,但她更清楚,江畫在外面從來不是主動交朋友的類型,更別說去喜歡誰,如果沒人引導,他腦袋裡恐怕都沒有愛情這個概念,蘇聞就是個典型的例子,光對他好根本沒用。

 江母越想越頭疼,嫵媚動人的臉蛋都愁得少了幾分光彩。

 “這樣吧,爸爸媽媽過段時間要出國,在那之前,你帶他來家裡吃頓飯,聊聊天吧。”

 “來家裡?”

 “對啊,聽李石說,你每天都去陽明區補課,那邊亂得很,車子都被人劃了,如果假期你們還...在一起的話,不如來家裡補課吧,家裡什麽都有。”

 車子被劃的事江畫是知道的,陽明區確實不太和平,不止有勒索錢財的小混混,還充斥著非常多的無業遊民,再加上那片區域沒有監控,李石每晚一個人在車上等他補完課,還被人丟過石頭。

 到了冬天,簡陋小屋內的溫度嚴重下跌,江畫嬌生慣養十多年,確實有些吃不消。

 何況越歌每天給他做飯也挺辛苦的,他家有廚師,有地暖,甚至有好幾間空著的客房,如果天氣太糟,他動動心眼,說服越歌住下來都沒問題。

 江畫被說動了:“只是聊聊天?你不會和他說什麽不該說的吧?”

 江母臉色微僵,隨即對著兒子嬌嗔道:“媽媽是那樣的人麽!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什麽電視劇?”江畫懵懵道:“我是說,你不會和他說我小時候的糗事吧,你可千萬別說!”

 江母:“...”高估了。

 這件事就這麽說定了,江畫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考量,現在越歌的帶歪進度只有百分之五十幾,完全是正常的人范圍內,結合他那張迷惑性十足的好人臉,要過爸媽這關完全不是問題,要是等到越歌徹底變壞再見家長,那這關還真就不一定過得去了。

 “寒假再說吧。”江畫面上有些發燒,在江母驚異的注視下,不自在地別開了臉:“寒假我再約他,最近期末很忙。”

 明明交往了好幾個月,按照他的時間來算,這會兒卻是剛心意就要見家長了,心情簡直像過山車。

 江母沒有異議,在江畫離開前,突然想起什麽,叫住了他。

 “對了,你爸爸最近在和b市的度假山莊談合作,下個月對方可能要來家裡拜訪。”

 江畫擺擺手:“知道了,和我又沒什麽關系。”

 “和你怎麽沒關系。”江母說:“他家孩子和你差不多大,聽說也在恆安中學念書,最近剛轉過去,上次見面,還提到你們可能認識呢。”

 江畫敏銳捕捉到‘剛轉過去’幾個字,不由停住腳步。

 “...他叫什麽名?”

 江母想了一會兒,搖搖頭,江家類似的合作太多了,就算這個項目比較重要,但因為對方的根基在距離遠些b市,她沒有記太多信息。

 “忘了,隻記得姓趙。”

 “...”

 ......

 生日結束後,十二月終於趨於平靜。

 沒了外在因素干擾,連帶系統也越發安靜,簡單的快樂日子過得飛快。

 每天上上課,補補習,談談戀愛,不用發生什麽,江畫只在嘴上念叨,實際也不覺得多無聊了,相反的,在心裡,他甚至開始珍惜起了這份平靜的日常,等到越歌越變越‘壞’,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眨眼間,時間到了一月,恆安中學迎來一學期的期末考試。

 被迫在題海中遨遊了一個月,考完期末的那一刻,江畫簡直如同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期末考試是按照期中的成績分配的考場,江畫在倒數幾號考場裡,而越歌不止在一班位列第一,在整個年級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兩人的考場隔了十萬八千裡,江畫本想拖一會兒,等人都得差不多了下樓,結果鈴聲一結束,他便在教室門口瞥見了越歌的人影。

 不止他注意到,考場裡的其他學生也注意到了,學校裡近期的八卦不少,但兩人之間的八卦算是話題度榜首,當下,一眾人的眼神就耐人尋味了起來。

 正巧在這個考場的周大嘴最為囂張,自後桌推了下江畫,小小的眼睛本就被肥肉堆砌,這會兒更是眯成了一條縫。

 “畫兒,班長來接你了,去約會啊?”

 江畫慢吞吞地收拾東西,余光不住往門口瞄。

 “約什麽會,我們去染頭髮。”

 周大嘴眼睛睜開了點,懷疑自己聽岔了:“染頭?”

 “對,染頭髮。”

 “...你沒發燒吧!咱們學校不讓染發,也就懷水中學不管頭髮。”

 說著話,周大嘴伸手去摸江畫的腦門,胖手被江畫一巴掌打開:“我染了,學校能把我怎麽樣!”

 “畫哥牛逼!”

 也就這時候,江畫想得起來自己是個出身顯赫的富二代,何況都放寒假了,他染個頭髮學校確實不能把他怎麽樣。

 江畫瞥向門口沒了笑容的越歌,眼中閃過不解。

 好像越歌不這麽想。

 61、染發

 他收拾好東西出教室時, 越歌正對著空氣走神,斂眉沉目,一副在思索什麽的模樣。

 許多人在他身邊路過時看出他在想事情, 很體貼地沒上前打招呼, 就這樣,人緣爆好的白蓮花難得沒有被打擾。

 江畫卻沒那麽善解人意, 出來後便喚了他一聲:“你來的好早啊。”

 越歌回神,慢半拍地答:“嗯,提前交卷了,考得怎麽樣?”

 “就那樣唄。”江畫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等發成績不就知道了,都考完了就別提了,走吧, 去染頭髮!”

 越歌嘴唇抿成了一條線, 目光掃過江畫烏黑的頭髮, 終是輕輕歎了口氣。

 關於理發店的選擇, 江畫沒有詢問趙夜白這個顧問。

 自從過生日忘記邀請趙夜白後, 再遇到什麽問題,江畫便不太好意思去尋求幫助了,他怕自己養成習慣後,真把趙夜白當成了完成任務的輔助工具人。

 更何況直到現在他都沒搞清楚趙夜白到底是喜歡越歌, 還是認真的在說越歌壞話, 他不再找趙夜白,還有一半原因在於這家夥說話太沒譜,有時著實讓他煩躁。

 問過成墨陽等圈內的朋友, 江畫最終將目的地定在a市商業區的一家理發店,聽說那裡價格高昂,但水平非常不錯, 非常善於挖掘顧客的優勢,並以此設計出適合顧客的髮型,最重要的是,那裡沒有名叫托尼的造型師。

 最後一場考試在下午三點半結束,兩人乘車到達店內時,剛好下午四點。

 “聽說染個頭髮要好幾個小時。”江畫憂心忡忡地問:“我脖子不會斷吧。”

 為他服務的是一個有些娘氣的年輕男人,一聽這話,沒忍住笑出了聲:“不會的,客人想染什麽顏色。”

 顏色這個問題,江畫想了好些天。

 他打算讓越歌染七彩頭毛,但自己卻沒那個勇氣嘗試,染完之後恐怕跟插了一腦袋雞毛差不多,整個一成了精的七彩雞,人基本不能要了。

 “要、要不深棕色,不太明顯。”

 越歌正在一旁翻開圖冊,聞言,倏地抬起了頭。

 他合上冊子,淡淡說:“那我一樣。”

 “不行!”

 “為什麽不行?”

 “...”

 對上越歌清清亮亮的眼眸,江畫支吾一陣,終是敗下陣來:“好嘛,我染其他顏色。”

 他挑來挑去,看哪個顏色都覺得誇張,最後在理發師的建議下,勉強選了個和外套顏色差不多的淡粉色,據造型師說,這個顏色和他鮮豔的五官很相稱。

 剛選完顏色,江畫正尋思著怎麽忽悠越歌染個七彩頭髮時,一直圍前圍後的造型師再次開口。

 “你們是情侶嗎?”

 江畫警惕抬頭:“你想乾嗎?”

 偌大的店內有不少顧客正在做造型,但放眼望去,也不知道是白蓮花氣質加成,還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即便在一眾時尚前衛的俊男美女中,越歌依舊是最特別,最具存在感的那個。

 想起學校裡被越歌迷成腦殘粉的大眾,江畫眯了眯眼睛,毫不客氣地宣告歸屬權。

 “他是我男朋友。”

 見他似乎誤會了,造型師連忙擺手,心裡卻也生出了那麽一小點遺憾。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如果是情侶的話,搭配您...戀人的氣質,可以嘗試一下冰藍色,我覺得很合適。”

 在造型師的示意下,江畫看了看他所說的冰藍色,又看向正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看著手機的越歌。

 越歌沒有再挑顏色,似乎已經放棄了,渾身彌散著一種淡淡的,生無可戀的感覺。

 “你覺得怎麽樣?”逼著人染頭髮的江畫很心虛地湊過去。

 “可以。”越歌看都沒看:“都可以。”

 接著角度,江畫飛快瞄了一眼手機屏幕,差點噴出來。

 【頭髮的生長速度】

 他憋著笑,假裝沒看見,對著越歌緊繃的側臉,突然想湊上去親一口。

 不過大庭廣眾之下,江畫到底沒那個膽子,確定好顏色後,兩人相鄰而坐,先修剪了一番頭髮,而後,染發這一目標設定一個多月,終於落實到了白蓮花頭上。

 漫長的上色時間非常難熬,讓江畫有些意外的是,過程中,越歌竟然比他還要不老實,經常偏頭朝他看過來,非常不配合工作。

 江畫也注意到了,與其說越歌在看他,不如說在看他身後的造型師,那雙淡色的眼珠不住往他頭上瞄,就好像上方有多礙眼的東西似的,看得江畫沒來由的忐忑。

 好不容易一切結束,江畫對著鏡子東照西照,問越歌:“是不是這個顏色很難看,你剛剛怎麽總往我頭上瞟?”

 越歌表情僵硬了一瞬,避開江畫鏡子裡的目光:“我沒瞟。”

 江畫睜大了眼睛,心中感慨果然帶歪了,白蓮花竟然撒謊。

 其實他感覺還挺成功的,起碼比預想中好了一百倍。

 越歌本來就皮膚白皙,淺淡的冰藍色將他的皮膚襯成了冷白色,如畫的眉眼像是蒙了一層淡淡的霜降,不僅壓住了親切柔和的氣質,還給人一種隻可遠觀的神聖之感。

 不管帶歪沒帶歪,起碼不是好親近的白蓮花氣質了,更像是高嶺之上的天山雪蓮。

 沒有駕馭不了的發色,只有無法駕馭的顏值。

 染完頭髮,店主便走上前商量能不能拍兩張宣傳照,江畫不缺錢,當下就回絕了,因為店主給出的價格不菲,他以為越歌會猶豫一下,還在想怎麽打消越歌的念頭,誰想到越歌拒絕的更果斷,無視周圍偷拍的客人,拉著他便走了。

 越歌看起來心情真的很糟,掩飾都掩飾不住的糟糕。

 回到車上,越歌面朝車窗生悶氣,江畫在腦內偷偷詢問系統當前進度。

 系統:“百分之七十。”

 江畫險些驚呼:“怎麽這麽高,之前不是才百分之五十幾嗎?!”

 系統停頓片刻,含含糊糊地解釋:“染頭是一個原因,前些天就漲到百分之六十五了。”

 江畫更納悶了:“前些天?前些天我沒做什麽啊。”

 系統:“可能是白蓮花更喜歡你了吧,早戀程度也是影響因素。”

 江畫被轉移了注意力,驚喜的同時又對系統抱有懷疑,他瞥了越歌一眼,問:“那你查查,今天好感度有沒有下跌。”

 系統不說話了,不知道是查不出來還是裝死。

 考完試,當天不需要再補習了,晚上八點左右,江畫沒有提議回家,讓司機找了一家餐廳,打算請越歌吃些好吃的,算是另一種形式的補償。

 兩人的殺馬特造型非常的惹眼,不管到哪都是視線的焦點,江畫本來就不喜歡被人盯著,然而自作孽只能在心裡叫苦不迭。

 餐廳裡,他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兩人隨便點了幾道菜,在越歌點餐時,江畫意外發現越歌好像不吃辣,點的都是很清淡的食物。

 他偷偷記在心裡,一直注意著越歌的臉色,見比方才緩和了許多,才軟著語氣開口。

 “其實我覺得還挺好看的。”江畫對著窗戶照了照自己,轉頭問:“真的很難看嗎?”

 越歌搖頭:“還可以,很適合你。”

 “那你怎麽不開心?”

 越歌扶額,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好脾氣地說:“我沒有不開心,只是覺得...不太方便。”

 江畫明知道哪裡不方便,這會兒卻假裝不知道,將驕縱的性格發揮了個徹底。

 “都放假了,有什麽不方便的,我們要不要拍張照發朋友圈。”

 越歌眼角頓時一抽,江畫沒有加過同學的好友,但越歌卻是被迫充實了恆安中學一半的列表,其中不乏有各科老師以及過往打工的老板。

 “不用了,之前說好的不公開。”他示意兩人的發色,娓娓解釋:“如果發了照片,會被猜測在早戀的。”

 “最近不是一直在猜麽。”江畫不以為然,現在他想法變了,還挺想有人看出來的,省得學校裡的人總變著法地找越歌搭話。

 越歌拒絕的堅定:“不一樣,很麻煩。”

 “...什麽麻煩?”

 越歌頓了頓,看著江畫在發色加成下更加豔麗奪目的眉眼,勉強壓下心中的鬱悶,卻沒再裝出一副溫柔大度的形象。

 “會發生很多麻煩的事,比如老師會找我談話。”

 “...哦。”

 江畫雖然點頭應聲,那雙眼珠卻還是茫然的,越歌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出他在不懂裝懂。

 他耐著心解釋:“我拿了學校的獎學金,如果坐實早戀,下學期的獎學金會有影響。”

 江畫這下明白了,甚至能舉一反三:“也會影響那些評比嗎,比如三好學生什麽的?”

 越歌點了點頭。

 江畫暗忖,那才叫帶歪白蓮花。

 在喜歡越歌之前,江畫就因為優柔寡斷,總是心軟,而狠不下心用極端的辦法完成任務,喜歡上越歌後,不但沒有近水樓台先得月,他反而更加畏手畏腳了。

 帶歪程度百分之七十的越歌不一定會容忍他的任性,說不定會因此而吵架什麽的。

 猶豫到點好的菜都擺上了桌,江畫只是拍了照片,終究沒有外發。

 吃飯時,他收起手機,精神有些怏怏,突然想起什麽,抬頭問:“對了,你這兩天有空嗎?”

 “嗯,咖啡店的工作改成了日班,但要下周才開始。”越歌給他倒了杯果汁:“這兩天可以陪你玩。”

 “誰用你陪...”江畫臉頰發燙,小聲嘟噥了一句,而後清了清嗓子說:“那你明天來我家一趟吧。”

 “你想打遊戲?”越歌把果汁放到他跟前。

 江畫挑剔地看著杯子裡的果汁,說:“不是我,我爸媽想見你。”

 嘩啦一聲。

 越歌傾倒果汁的手一抖,不小心灑出了杯外。

 江畫嚇了一跳,趕緊給他抽出幾張紙,越歌放下瓶子,沒有接,只是一臉複雜地看向他,看得江畫心虛氣短。

 “看我幹什麽,我爸媽知道了,想見你一面怎麽了?”

 雖然還沒成年,但滿打滿算,他們都交往四個月了,見見家長應該也...沒什麽吧。

 江畫本來是這麽覺得的,但越歌的態度突然讓他有些不確定了。

 他話音一落,越歌突然做了個深呼吸。

 “我沒有說不能見面。”

 江畫追問:“那你想說什麽?”

 從高一入學,認識越歌開始,江畫便沒見他露出過這般心累的表情,他像是遇到了什麽難解的問題,並在此基礎上又被人狠狠刁難了一番似的。

 越歌看了看窗戶上怎麽看都不像正經未成年的造型,表情逐漸麻木。

 他轉向江畫,發自內心:“我只是想問,為什麽不能等我見完家長之後,再去染頭髮呢?”

 62、見面 。

 江畫整整反應了五秒鍾, 臉上才以非常緩慢的速度浮現出懊惱的神色。

 “我忘了。”他說。

 越歌又做了個深呼吸。

 江畫再次認真端詳越歌的新面貌,心態倒是很樂觀:“我媽不在意這些,長得好看就行, 你不用緊張。”

 “我沒有緊張。”越歌歎氣, 看著江畫想說什麽,終究欲言又止。

 他拿出手機, 查了查染發劑的脫色時間,商議道:“淺色的染發劑一個星期左右就會脫色,到時還是要染回黑色,能不能推遲到下周?”

 “不行,我爸媽下周就走了。”

 越歌抬眸:“那明天就染回黑色?”

 江畫用力搖頭:“那我這幾個小時不是白折騰了,更不行!”

 “...”

 越歌今天第n次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江畫這個罪魁禍首反而不耐煩了。

 “沒事的, 我媽真的不在意, 她要是問起來, 我就說是我非拉著你染的頭髮。”

 系統都看不下去了。

 系統:“難道這不是事實麽?”

 江畫:“你閉嘴。”

 說完, 江畫自己也有點心虛,沒敢看越歌的表情,自顧自地埋頭吃起飯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落在身上的目光移開, 越歌終是妥協了, 只是語氣仍有些發僵:“阿姨什麽時候有空?”

 “上午吧。”

 “好。”

 和越歌簡單吃了頓飯,因為心虛,江畫沒再纏著他, 輕輕親了一下就回家了。

 他頂著個粉腦殼大搖大擺邁進江家時,剛好和下樓的江父撞了個正著。

 江父被那頭粉毛晃到眼睛,手裡的水杯啪嘰掉了, 聲音嚇到了正在客廳敷面膜的江母。

 “爸,你幹嘛啊?”江畫撓撓頭,顯擺一樣問:“我新髮型怎麽樣,是不是比成墨陽那頭紅毛好看?”

 江父雖然寵愛兒子,但骨子裡其實是個很傳統的人。

 他既想批評江畫不倫不類,又礙於那份溺愛說不出口,結果就是嚴肅的嘴角不斷抽搐,瞥了愣住的江母一眼,撿起水杯上了樓。

 老爸沒搭理自己,江畫卻心裡沒數,顛顛朝沙發湊去。

 “媽,我新髮型好看嗎?”

 江母愣過後,實事求是地點了點頭:“好看是好看,就是有點...乍眼。”

 “你沒看習慣,過兩天就好了,我現在瞧著也不太順眼。”

 江母的接受能力比江父高出太多,她本來就喜歡把兒子打扮得粉粉嫩嫩的,適應幾分鍾後,拿出手機哢嚓哢嚓拍起照來。

 “我的寶貝長得漂漂亮亮,果然折騰成什麽德行都好看。”

 江畫噎了噎,總覺得這話哪裡怪怪的。

 等江母好不容易拍完照,喟歎一聲,放下手機說:“畫畫,不過你明天下午還是出門一趟吧。”

 “為什麽?”

 “上次不是跟你說了麽,你老爸和b市的趙家合作,後天我們就出國了,所以明天人家要上門拜訪。”江母愛不釋手地捧著江畫的小臉,幫他整理起撓亂的頭髮:“你這頭髮好看是好看,不過你爸估計接受不了,他在外面凹的是鐵血手腕的霸總人設,你明天一出現,你老爸估計就繃不住了。”

 江畫似懂非懂,問:“你們後天就走,你不是說要見越歌嗎?”

 江母一愣,因為江畫最近乖得要命,每天回家後還要佔用書房寫寫卷子,她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我和他說的上午。”江畫轉了轉眼珠:“不過你們要是忙,要不就別見了,他沒什麽特別的,又不是壞人。”

 江母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昔日裡不諳世事的寶貝兒子竟然也有護著人的一天,江母心裡既感慨又不由失笑,對能把江畫帶早戀的越歌更好奇了。

 “上午可以,就上午吧。”

 “哦。”江畫難掩失望,沒了和老媽聊天的興致,敷衍兩句就回房間了。

 回房間盡情玩了會兒遊戲,等到困意襲來,江畫洗過澡鑽進被子,迷迷糊糊想起,老爸合作的對象,貌似很有可能就是趙夜白。

 最近趙夜白和高三打成了一片,在學校裡特別惹眼,班上很多女生都會在課間提起他的名字。

 生日之後,兩人便沒怎麽來往了,不過江畫卻清楚記得,之前趙夜白說過,要是越歌陪他染頭髮,就叫他爸爸。

 臨睡著前,他心想,也不用趙夜白叫他爸爸了,只要抵消到生日忘記邀請的事就行了。

 他手機裡拍了越歌藍頭髮的照片,等下學期開學,見面後,再和趙夜白談和吧。

 ......

 寒假第一天是個陽光不錯的晴天,a市的冬季氣溫不算很低,但天冷路滑的,江畫仍派李石去接了越歌,早上吃過早餐,他便在客廳等著人來。

 今天全天都是社交場合,江母在樓上梳妝打扮,而江父上午去了公司,這倒是讓江畫松了口氣,老爸雖然對他一點都不凶,但偏偏長了張凶神惡煞的臉,不在家也好,省得嚇到越歌。

 系統:“你老爸要是知道你在想什麽,恐怕真想把白蓮花嚇出a市。”

 江畫不以為然:“他又不知道,倒是你,最近怎麽突然又活躍了。”

 說實話,江畫還是喜歡系統不說話的樣子。

 系統傲嬌道:“你管我。”便再度匿了。

 ......

 越歌到達江家時,時針剛好指向九點。

 來的路上,他一直在思量要不要準備禮物,然而結合當下的情況,江畫的父母此次見面,必然是處於對他懷疑的態度,如果準備的太妥帖,可能會適得其反。

 他隻買了一束清新優雅的百合花。

 其實他應該買一束鮮豔欲滴的品種,那應該更貼合江畫母親的喜好,江畫的外貌應該遺傳母親多一些,大概率江母是位嫵媚動人的女性。

 但那樣有悖今天的目的。

 一個沒什麽心機,未滿十八歲的毛頭小子才是最不懼威脅的,即便越歌非常厭惡被人拿捏的感覺,但他知道,有些時候必須暫時暫停思考,甚至不能跟隨本能行動,而是要表現出最真摯無垢卻不失莽撞的一面。

 直到進門前一刻,越歌腦中都在權衡值不值得

 門開了,看見江畫強掩著羞赧和雀躍的臉,越歌朝他笑了笑,眉眼頓時柔和了下來。

 “在等我嗎?”

 “誰等你了,我只是剛好走到門邊!”

 江畫拉開門,嘴上狡辯,靈動的眼珠卻不住往後瞄,又想看看越歌,又想注意江母下沒下樓,差點忙不過來。

 將越歌帶進客廳,當管家要結果花束時,江畫先一步搶了過去。

 “你在這裡等等,我上樓叫我老媽,順便告訴她這是你送的!”

 比起越歌,江畫更像急於表現的那一個,越歌有些忍俊不禁,在光滑的茶幾上掃了一眼頭頂的一片藍,根本沒打算留下多好的印象。

 等到管家端來沏好的紅茶,江母才施施然出現在樓梯口。

 江母妝容精致,本想端著優雅貴婦的形象出場,瞥見越歌的頭髮,又看了眼江畫的頭頂,眼皮抽了抽,心中卻生出了幾分疑惑。

 按照蘇聞所說,越歌在學校是十分乖巧優秀的模范生,但人不可貌相,對付一些要債的小混混下手很重,表裡不一。

 江母又瞧了瞧越歌的形象,感覺表裡挺如一的,怎麽看都是不正經的不良少年。

 江母下樓時,越歌站起了身,直到江母在對面落座,江畫轉悠了一圈湊到他身邊,他才順著江畫的拉扯坐下。

 對著一個藍腦殼和一個粉腦殼,江母掩了掩眼睛,心裡打好的那些不動聲色警告越歌的草稿都給晃忘了,竟是越歌先開的話頭。

 “伯母好,我是江畫的同學。”

 他沒有直接說是男朋友,這一點光看頭髮絲都能看出來。

 昨天江畫還不緊張,真到現場,明明兩個都是熟悉的人,江畫卻莫名其妙地開始緊張了。

 “媽,這是越歌。”江母還沒從視覺衝擊中回神,江畫便按捺不住開始周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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