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雙雙的電話來的讓江澈非常意外, 他根本就沒想到這件事章雙雙會牽扯在其中。
仿佛知道江澈的疑惑一樣,章雙雙頗為得意地笑道:“李慧琴是我小姨。”
李慧琴就是胡志遠的媽媽。
李慧琴一家之前也只是秋水鎮上的普通人家,但是李慧琴的姐姐, 也就是李慧英嫁給了章雙雙的父親章康傑, 在李慧英的幫扶下, 李慧琴一家才慢慢起來, 李慧琴便是覺得自己這邊有章家做靠山,手裡有慢慢漲了些錢, 便越發的囂張起來了。
那天從學校離開之後,李慧琴深覺自己的面子被兒子丟盡了,可她就這麽一個兒子,打不得罵不得。又看到胡志遠身上被江湛的打青一塊紫一塊的,心裡一口氣又咽下不去, 便決定要給江湛點顏色瞧瞧。
她自己倒是沒有多厲害的關系,就去縣裡找了姐姐李慧英, 正好當時章雙雙也在,幾個女人湊在一起一合計,就找了關系讓人把江湛抓了。
章雙雙在和江澈相親之前是了解過江澈家裡的情況的,知道江湛是江澈的弟弟, 她心裡就開始打起了算盤。
她自認為自己很優秀, 家裡有錢,自己也長得不差,身邊追她的人也有很多,但是她都看不上眼。
當時看到江澈的照片時, 就被江澈的外貌給吸引了, 紆尊降貴的去和江澈相親,誰想到江澈竟然敢拒絕她!
章雙雙就想爭一口氣, 她就不信江澈對自己不心動,或者說對她章家的家產不心動,所以又讓章康傑去找江書翰,讓江書翰做說客,畢竟江書翰有經驗,知道怎麽說服江澈。
結果再次被江澈拒絕,盡管江書翰和章康傑說的時候很委婉,但也表示不會再去江澈面前說什麽。
這可把章雙雙氣的不輕,後來又聽說江澈喜歡男人,章雙雙倒是沒有覺得惡心,畢竟自己本身是做護士的,對這方面還是有些理解的,但心裡更加不服氣了,她一個要身材有身材,要容貌有容貌的女人哪裡比不上硬邦邦的男人了?
李慧琴找上門來說要把江澈的弟弟弄進去,李慧英剛開始是不同意的,江湛到底是高三的學生,現在這麽去搞他,不是把小孩的前途給毀了嗎?
章雙雙就和她媽說,先把江湛弄進去,江澈這邊她去說,只要江澈答應和她在一起,她們馬上就把江湛給放了,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
李慧英知道章雙雙被江澈給迷住了,而且江澈也確實是難得優秀的人,拗不過章雙雙,就應了下來。
這才有了江湛被警察帶走的事情。
章雙雙這會兒卡著點給江澈打電話,就是覺得事情已經穩了,江澈一家子應該已經為江湛的事情急的焦頭爛額了,自己電話打過去和江澈一提,江澈不答應也得答應。
江澈神情平淡的聽章雙雙把自己的目的說完,然後神情平淡的掛斷電話。
這種人,他連和她說話的欲望都沒有。
章雙雙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嘟嘟的,氣得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她當然不可能這麽輕易放棄,想要讓家裡人給秋水鎮派出所施加一些壓力,她就不信在自己弟弟的前途面前,江湛不會妥協!
盡管已經把人從派出所裡帶出來了,江爸爸依然很擔心。
江澈讓江湛先回學校去,讓他不要擔心這件事,他會處理好。
江湛是無理由相信江澈的,只是免不了被江澈彈了一個腦瓜崩,“下次遇到事情不要太衝動,這次先饒了你!”
江湛朝江澈吐吐舌頭,往學校裡跑去。
回到家後,江爸爸還是一副沉默的樣子,愁眉不展的點了根煙,一口一口抽著煙。
江澈走過去,安慰道:“爸,你別擔心,江湛會沒事的,你相信我,我肯定不會讓他有錯的。”
江爸爸吞雲吐霧道:“給江湛辦理轉學手續吧,你說的對,那個環境不利於他學習。”
江湛當初中考的成績不是很理想,直到高一下學期分文理之後,他的成績一下子起來了,之後有好幾次縣幾所中學的聯考都進了前十。
以他現在的成績,真的要轉學的話,縣一中是肯定會收的。
這一點江爸爸倒是不在意。
不過江爸爸的話卻讓江澈驚訝到了。
按照江爸爸的性格,肯定會把這件事的過錯按到他的身上,畢竟江湛卻是為了他才打架的,但是現在江爸爸對他是同性戀這件事絕口不提,還主動提出要給江湛轉學。
仔細一想,江澈就明白過來了,江爸爸這是開始接受他是同性戀這件事了。
門口,林邊月和孟叔煜說道:“孟總,我已經打點清楚了,沒人會再來找江湛麻煩了。”
章康傑的人脈和關系網在縣裡會強一點,一旦出了縣,他說話也不怎麽頂用,林邊月倒是認識不少人,只是之前時間緊迫沒來得及找人,先帶律師過來把江湛帶出來再說。
之後林邊月又通了幾個電話,也就是幾個電話的事情,就安排的明明白白,那邊也沒辦法繼續要抓著江湛不放。
孟叔煜點了點頭,“行了,你可以回去了。”
林邊月:“……”
行叭,你是老板你說的算,要我來就來,讓我走我就走。
孟叔煜轉身進了屋內,江爸爸和江澈正在討論江湛轉學的事情,孟叔煜就在一旁安靜的聽著。
江爸爸看了他一眼,他就站在江澈的身邊,目光落在江澈身上,專注認真的好像整個世界就江澈一個人一樣。
江爸爸是過來人,怎麽會不知道孟叔煜眼中那種濃烈的情緒代表什麽。
等孟叔煜察覺到江爸爸視線,看過來的時候,江爸爸慌忙的將視線移開。
江澈沒發現江爸爸和孟叔煜的眼神交流,把話題從江湛身上換到江媽媽身上,他道:“爸,媽的房子已經租好了,在下儒街那邊,明天應該會過來把東西搬過去。”
江爸爸也不知道聽沒聽見,哦了一聲,就坐在板凳上吸煙,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