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爺爺裝病住院本來就是因為要阻止江媽媽和江爸爸離婚,見阻止不了了,他也不用再病床上躺著了,當天中午就出院回家。
江爺爺回家的時候,江爸爸已經在家裡了,自己以和人悶悶地坐在天井邊上抽煙,地上落了一地的煙頭,家門被打開有人走進來他都沒發覺。
“離婚了?”江爺爺在江書梅的攙扶下走到江爸爸的身邊,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問道。
江爸爸愣了一下,剛想說不離了,可是話到了喉嚨邊又咽了下去。
他最後沒回答,而是沉默以對。
這個樣子看在江爺爺和江書梅眼裡,就是默認的意思。
江爺爺沒忍住用手戳了戳江爸爸的腦袋,叱罵道:“你說你再想什麽?怎麽就同意離婚了?你現在也年紀不小了,去哪裡找和幼妹那樣勤勞顧家的女人?”
江爺爺是非常滿意江媽媽這個兒媳婦的,他對家裡的情況也門兒清,知道這件事真的掰開了是江書華夫婦倆佔不到理,可江書華到底是他的兒子,他總不能因為一個兒媳婦而去指責自己的兒子,說兒子不對吧。
再說了,江澈確實是他們江家頂頂出息的,比他幾個堂兄弟加起來都有出息,他以為江澈最後肯定是不會在乎這鄉下的一畝三分地的。
所以整件事江爺爺就乾脆裝聾作啞,如果可以的話讓老大家把地拿走,畢竟他是要在老大家養老的。
他也沒想到最後會發展成如此不可收拾的情況。
但江爺爺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錯隻錯在江爸爸的耳根子太軟,要是他不同意離婚,他就不信這婚最後能離!
鍾幼妹沒有娘家幫襯,只要他們江家咬死了不離婚,鍾幼妹自己一個人能翻了天去?
江爺爺這會兒手中沒有拐杖,要是有拐杖的話,估計得兜頭兜臉朝江爸爸身上砸去。
“我怎麽就生了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一個女人都管不了!”江爺爺胸中意難平,不斷對江爸爸罵罵咧咧。
江書梅趕緊插嘴道:“爹,你剛出院,先進去休息。書海現在心裡肯定也難受的緊。”
江書梅半哄半強迫的把江爺爺扶回房間,給開了電視機後,才出來。
她搬來一張小板凳坐在江爸爸旁邊,問他:“真離了?”
江爸爸依舊沉默以對。
江書梅歎了一口氣,道:“有些話我不是沒和你說過,你哪次聽進去了?幼妹是怎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這些年來她為了你們這個小家付出了多少,你不可能沒看見。”
“我……”江爸爸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又說不出口。
江書梅隻當沒看到江爸爸臉上的暗淡之色,繼續說道:“早就告訴過你,做人要實一點,不要太在乎面子上的事情。是,都是親戚,有困難肯定是要幫一把,但你也看出來了,他們像是真的有困難的樣子嗎?還不是看你人好面子好說話,所以一個個的逮著你薅。他們要是真的困難,怎麽不去找書翰?書翰不比你有錢,不比你有能力?”
這些話江書梅以前都和江爸爸說過,江爸爸卻總是不以為然,現在不過是老生常談。
“我是不是和你說過,你再這樣下去,幼妹總有一天會受不了?現在看看吧?”江書梅也很滿意江媽媽這個弟媳婦,見弟弟把弟媳婦給作沒了,忍不住數落起江爸爸來。不過她也比較了解江媽媽,說著說著便換成了勸解的口吻說道:“我看幼妹要和你離婚,更大的原因不在這,而是在江澈身上。江澈是你的兒子,在你眼裡江澈未來的幸福竟然沒有你的面子重要,還那麽說江澈,你覺得幼妹能不寒心?要是有人那麽說我兒子,我都要和他拚命,別說只是離婚。”
江爸爸抽著煙,看似在發呆,卻把江書梅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的。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被江書梅這麽一說,江爸爸倒是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剛開始的時候,她以為江媽媽是不舍得那塊地才想和他離婚的,可是冷靜下來後,他又覺得江媽媽不是那麽小氣的人,應該不是不滿他愛面子才和他離婚。
現在被江書梅一提點,江爸爸瞬間明白過來了,江媽媽想和他離婚的根本原因,是他對江澈喜歡男人這件事的態度寒了她的心。
作者有話要說:
來個短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