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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過的對象都偏執了[快穿]》第109章 我用她做實驗
“如果你還指望著我原諒你?或愛上你?蕭瀾, 我腦子沒有病,你對我再好,可你是個瘋子, 我怎麽喜歡上一個瘋子, 更何況, 你對我的好根本不是好, 而是強迫,我甚至無法把你當成正常人相處, 每一天醒來我都在擔心,今天的你又想到了什麽花樣來折磨我, 來證明我對你的不忠不貞, 來刺激我對你產生愛意。”

 “可是,蕭瀾, 你想過沒,我憑什麽對你忠貞?你有什麽立場和資格來要求我對你忠貞?”

 白頌小產,到底失去了元氣, 即便她只是心平氣和地說了這麽些話, 但還是累的氣喘籲籲, 眼前發花,很明顯是低血糖或者貧血的症狀。

 她疲憊地閉上眼,不願再多說一個字, 更不想看見蕭瀾。

 “頌頌——”蕭瀾僵硬地站在原地, 被戳穿了所有心思的她就像是被扒光了扔在大街上一般, 赤條條的令人羞恥。若是換了面皮單薄的旁人, 早就因羞愧落荒而逃了。

 可蕭瀾的臉皮尤其厚,她咬著牙柱子一般矗立在宮殿正中央,直勾勾地盯著白頌。

 白頌翻了個身, 隻留給她一個無情決絕的後腦杓:“你走吧,你站在這裡,我睡不著。”

 蕭瀾立刻放平了呼吸,不發出一絲聲響,似乎根本沒她這個人似的。

 但白頌不依不饒,悶聲悶氣道:“蕭瀾,你若是想我死的話,不必這麽慢性折磨我,直接殺了我豈不是好。”

 “我沒有!”蕭瀾嗓音沙啞粗糲,帶著壓抑的情感,好似要隨時爆發似的。

 白頌輕哼一聲:“我不相信你,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你呆在這裡,我提心吊膽,根本無法入睡,我現在身子弱,經不起折騰,與其苦受折磨而死,倒不如現在就結束自己的性命。”

 她說的瀟瀟灑灑,把赴死說的好似吃飯一般簡單,好似遊山玩水一般令人期待,聽得蕭瀾頭皮都要炸開了。

 蕭瀾吞了吞口水,不甘心地望了一眼白頌的後背,咬著牙轉身離開了。

 她現在,真的沒有任何可以威脅到白頌的東西,她沒有在乎的人或事,也不留戀其他,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不想要,蕭瀾真怕某天醒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白姑娘自殺的噩耗。

 就像是帶了教唆似的,腳步沉重,面上羞愧又後悔,蕭瀾踉蹌著出了寢宮,白花花的太陽刺在眼皮上,疼的蕭瀾眼淚唰地就落了下來。

 她抬起手,當著刺目的光遙望太陽,卻因凝視的時間過長,眼睛忽然什麽都看不見了,整個人處在一片混沌之中,她也不害怕,隻心裡空落落的難受。

 蕭瀾伸出手,想要抓住流逝的東西,可那東西飛得太快,她連個尾巴都買抓住,身形一個趔趄,一腦袋栽倒下去。

 耳畔傳來嘈雜又凌亂的腳步聲和驚恐畏懼的叫喊求救聲,只可惜,這麽多聲音裡,唯獨沒有自己想要聽的那一個。

 白頌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只要一閉上眼,腦海中不由自主就會浮現出一個渾身鮮血淋漓的小嬰兒,咧著血紅的小嘴衝著她咯吱咯吱地笑,清脆的聲音愉悅地衝著她叫媽媽,甚至還歡快地張開手臂,小炮彈似的衝過來想要她抱。

 那滾燙的溫度,黏糊糊的觸感,鮮血滴在她的臉上,手上,還有身上,灼燒出來一個有一個焦黑的洞。

 她甚至能聞見肉糊味,五感都真實的不像是在做夢

 是她的孩子,是她弄掉的那個孩子。

 孩子知道自己是不受歡迎的,孩子知道它是被刻意弄掉的,孩子是來找她討要個說法的。

 即便困到極致,白頌也能瞬間驚醒過來。

 滿頭冷汗,一臉煞白,牙齒打著寒戰,磨得咯吱咯吱響。

 白頌瞪圓了眼睛,眼神空洞又麻木,她眼睫毛微微顫抖,覺得好像有什麽滾燙的東西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她眼底露出害怕又追憶的神色,手情不自禁放在自己乾癟的肚皮上。

 自從得知自己懷孕後,白頌一直沒有肚子裡還有另外一個小生命的自覺性,對於這個孩子,她更多的感官還是厭惡。

 在她心裡,這孩子是蕭瀾折磨她留下的罪證,是她經受了那麽多折磨和羞辱的見證。

 這孩子就像一隻警鍾,時時刻刻提醒著白頌過去那段被人耍的毫無尊嚴,毫無人格的黑暗日子。

 只要一想起來這孩子,白頌就控制在不住地渾身發寒,瑟瑟發抖。

 她恨不能直接用手,把這個孩子從自己的肚子裡掏出來。

 她不能留下這個孩子,否則每當看見這個孩子,她就會想起被蕭瀾肆意折磨的自己,心態遲早會崩的。

 所以白頌選擇了拋棄它。

 但她下不去那個手,只要一想到這也是一條生命,她就害怕了。

 就像蕭瀾的母親,不殺她僅僅只是因為自己不敢殺人的懦弱,而不是唉。

 她不能重蹈蕭母的覆轍,白頌借助了白雅惠的手。

 趙太醫說過,她的身子本來就弱,即便是好好保養,都很難保住這個孩子,尤其不能摔著碰著。

 所以白頌篤定,白雅惠一定不會讓那個自己失望的。

 但白頌沒想到的是,即便如此,她心裡還是對這個孩子的死亡耿耿於懷,導致根本無法正常生活。

 她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下來。

 身子越來越單薄,仿佛一頁紙似的,一陣風都能將她吹破。

 蕭瀾知道白頌不想見她,所以為了不刺激她,讓她能夠安心養病,自己很少出現在她的面前,但蕭瀾一直在關注她的近況,也聽下人匯報了白頌不吃不喝也不睡的情況,猶豫了很久,還是忍不住過來看她了。

 蕭瀾過去的時候是深更半夜,白頌果然還沒睡。

 和上次相比,白頌又瘦弱了一些,靠坐在塌上,單靠輪廓,更像是十四五歲的小孩子。

 她仰著臉,雙眸直直望著窗外夜幕下明亮的月亮。

 清冷皓白的月光灑在她的臉上,白頌表情淡淡的,眉眼間有一絲憂鬱和哀愁,整個人都氤氳著冷淡微涼的氣息。

 仿佛鏡花水月一般,隨時都有可能破碎消散。

 蕭瀾望著白頌孤寂羸弱的身體,心臟就像是被一隻大手肆意揉搓,一陣陣的抽疼,胸口更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憋悶的喘不過氣來。

 白頌早就注意到她了,視線淡淡地瞥過去,黝黑的雙眸凝望著蕭瀾,表情平靜,對她的出現並無意外。又或者,根本不在乎。

 她已經丟掉了對外界環境變化的反應,自然對蕭瀾的出現或消失無感。

 蕭瀾心疼得都快滴血了。

 來之前她幻想過無數遍如何開口跟白頌說話,但等真見了白頌,她只能膽小鬼似的躊躇地站在原地,在白頌的注視下,大腦一片空白,準備好的一番話早就不知拋到哪個犄角旮旯,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蕭瀾努力抑製住想要撲上去緊緊抱住她的衝動,剛一張嘴眼淚就先順著眼角落了下來,流進嘴裡,苦澀異常。

 她嘗過白頌的眼淚,鹹澀帶著淡淡的苦。

 不像她的,黃連似的無法形容,直接苦到了心底和靈魂——是罪惡和羞愧,讓人無地自容的味道。

 蕭瀾嗓音沙啞,帶著濃重的鼻音,乾巴巴說道:“我聽他們說,你最近身體不好。”

 白頌靜靜看著蕭瀾,這段時間的噩夢盡數湧上心頭。

 如果不是這個人,她就不會受到那些羞辱,如果不是這個人,她就不會懷孕,如果不是這個人,她就不會狠心打掉她的孩子,如果不是這個人,她就不會日日夜夜被愧疚折磨,連赴死的勇氣都沒有。

 這個人是怎麽有臉說出自己不好這樣的話的。

 她何止不好,她簡直糟透了。

 活著猶如行屍走肉,生不如死。

 但卻又不敢死,就怕孩子在另一個世界等著自己。

 ——她哪有臉去見孩子。

 她目光灼灼地看著蕭瀾,心底的恨意猶如滔天巨浪一般,將自己徹底淹沒。

 她本想放下這個仇恨的,不是因為不恨,而是因為她覺得不值。

 但她發現,她放不下!

 她清楚地記得蕭瀾是怎麽恩將仇報,是怎麽試圖摧毀她的,她也過不了孩子這道坎,孩子幾乎要將她折磨瘋了。

 白頌恨蕭瀾,恨不能讓她經受千百倍的自己品嘗過的痛苦和折磨,她恨不能親手殺了蕭瀾。

 白頌盯著蕭瀾,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眼底浮現出瘋狂的恨意,眼神陰冷猶如啐了毒液的寒冰:“我身體為什麽不好,你不知道嗎?”

 她的話猶如一支利箭,直直扎在蕭瀾的心上。

 心防迅速潰敗,蕭瀾頭暈目眩,甚至有些站不住。

 她嘴唇蠕動,輕輕叫了一聲:“頌頌……”

 白頌冷笑一聲,冷酷地轉開了臉,似乎多看一眼對自己的眼睛都是傷害。

 但她很快又轉過了頭,眼神越來越冷,她努力壓製著想要衝上去掐死蕭瀾的衝動,微微垂下眼睛:“蕭瀾,你晚上睡得著覺嗎?你白天吃得下飯嗎?我不能!”

 她突然掀開被子,下了床,就這麽赤足踩在冰冷的地磚上。

 白頌太瘦了,就連腳上都沒多少肉,腳背上皮膚慘白泛著青色,青筋凸起,在冷然月光的照射下有些不真實。

 再看著她身上單薄的中衣,蕭瀾的嘴角動了動,想要她披上衣服的話不知該怎麽說出口。

 白頌走到窗邊,半趴在窗框上,整個上半身都探了出去,遙遙凝望著天邊的圓月,冷冷清清道:“那個孩子會去哪裡呢?它還那麽小,甚至都沒有自己的意識,怕是也無法轉世投胎吧?”

 她聲音嘶啞:“它為什麽不把眼睛擦亮點,奧選擇你這樣的人做父親。”

 “隨便一個人,不管是誰,只要任何一個不是你的人,我都可以把這孩子留下來。”白頌死死盯著月亮,字字泣血,“可它偏偏卻是你的孩子,我也沒有辦法,我不能留下它。”

 “白頌!”蕭瀾震驚地看著她,任何一個人的話刺激到了她,她就像是窮途末路的野獸,渾身都充斥著暴虐的氣息,瘋狂渴望著毀滅,毀掉一切。

 白頌絲毫沒察覺,亦或是根本不關心蕭瀾的狀態,她仰頭凝望著明月,兩行清淚順著臉頰落下來,手裡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嘴裡喃聲自語:“寶寶,娘親對不起你,娘親不知道該怎麽彌補你……”

 蕭瀾瞳孔驟縮。

 “娘親以命換命,把自己的命賠給你,好不好?”

 白頌眼底露出悲哀的神色,突然從窗邊摸出一把匕首,深深地扎在了自己的喉間。

 一瞬間,滿眼血紅,鮮血迸濺。

 白頌嘴角動了動,露出一個解脫的笑容。

 自始至終,她都沒再施舍給蕭瀾一個眼神。

 

 “頌頌!”

 “皇上,您沒事吧?”

 曹公公擔憂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蕭瀾乍然回過神來,她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隻覺得骨頭縫裡都滲透著涼意。

 “我沒事。”

 門口的影子閃了好幾下,最後定格模糊,大概是到一邊站崗去了。

 而蕭瀾瞪著眼睛麻木地看著床幔,再沒了睡意,她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是第幾次從噩夢中驚醒了。

 只要一閉上眼,腦海中一片血海,渾身都即透了鮮血的白頌抱著一個被包在繈褓中的小嬰兒,遠遠望著她。

 滴滴答答殷紅的血液順著兩人的頭上,臉上,身上往下掉,劃出蜿蜒的軌跡,異常可怖。

 蕭瀾定定站在原地,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她眼睜睜看著白頌一步一步逼近,忽然咧嘴一笑:“蕭瀾,蕭瀾,我找到我們的孩子了,我找到它了,你看看,這是我們的孩子,你還沒見過她吧,快來看看她。”

 白頌歡快地招呼著她,手微微傾斜拱手將孩子送到她的眼前,蕭瀾正好能看到她懷中繈褓裡的嬰兒——赫然一個面部都沒有,四肢也萎縮的殘疾孩子。

 蕭瀾呼吸都停滯了,不是被孩子嚇的,而是被白頌。

 她看著白頌臉上的笑容,聽著白頌高興地誇讚著女兒漂亮,長大一定是個美人胚子的話,視線落在她掩藏著苦澀的眼眸上,忽然很想抱抱他。

 白頌猛地一把推開她,使勁抱緊了孩子,警惕地望著她,歪著腦袋盯著她看了許久,似乎才認出她,面目陡然就變了。

 “蕭瀾!”白頌猙獰著五官,眼神陰狠,歇斯底裡地衝著她吼道,“你晚上睡得著嗎?你白天吃的下嗎?!”

 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周遭的環境立時就變了,刹那間電閃雷鳴,狂風呼嘯,吹得蕭瀾站都站不住。

 她眼睜睜看著白頌抱著孩子在狂風中搖曳,急忙想要上前抱住她。

 但就在她搖搖晃晃幾乎要抓住白頌的時候,剛摸到一片衣角的手陡然一空,蕭瀾竟然在關鍵時刻醒了過來。

 第一次,蕭瀾崩潰大哭,幾乎是緊接著就蒙頭就睡,想要接上剛才的夢,但失敗了。

 第二次,蕭瀾流著眼淚,不斷地哭訴著我錯了的話,但夜晚靜謐,蟲鳴鳥叫,除了她自己,沒人聽得到她的這一番真摯的揮舞。

 再後來,蕭瀾逐漸麻木了。

 被驚醒後她也只是靠坐在塌上,就像是最後出一次看見的白頌那樣——麻木空洞的眼神落在窗外。

 只可惜今天陰暗,連月亮都沒有,只有無邊無際的孤寂與寂寥。

 漫漫長夜中,蕭瀾忽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太過失敗,不管是前半段還是後半段,都是那樣的無力和痛苦。

 她不斷地捫心自問,為什麽會演變到今天這一地步。

 可她也不知道。

 她隻覺得,活著沒有希望,很想去死。

 但又不敢死。

 她怕到了那邊,白頌還是不願原諒自己。

 這一刻,蕭瀾終於體會到了白頌臨死前的無助和糾結,甚至比白頌還要更痛苦煎熬。

 因為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傷害了白頌,讓白頌如此仇恨自己,仇恨到連帶著自己一絲血脈額孩子都不願留下,最終因內疚自殺而死。

 白頌說,她的愛,是沉重的枷鎖。

 蕭瀾神情有些恍惚,今晚陰沉沉的天氣也有些壓抑,她不知道現在什麽時辰了,甚至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隻覺得環境逼仄,呼吸困難。

 白頌還說,她那不是真正的愛,而是佔有欲。

 可沒有愛,怎麽會有佔有欲。

 一切都是她的錯,該死的確實是她。

 可白頌,不能就這麽直接福鼎自己的愛。

 她是真的愛白頌,她也不止一次地幻想自己能和白頌像是普通人一樣,舉案齊眉,相濡以沫。

 可是她從小都沒得到過愛,她不知道真正的愛是什麽,就算是照貓畫虎也沒有樣品,她怎麽能正確地去愛呢?

 她只有用自己的方式方法,告訴白頌,她愛她。

 她好像錯的太離譜了。

 可是,白頌不僅不教她,還徹底地離開她了。

 蕭瀾抬起頭,望著沉沉的夜幕,漆黑一片,看的久了,整個人都像是要被吸進去似的。

 她受到蠱惑似的站起身,走到窗邊,伸手想要觸碰那片黑暗,甚至想要將自己融入那黑暗之中。

 只要徹底消亡,她就解脫了。

 “皇上?”門口傳來曹公公試探的叫聲,大腦猶如被重拳出擊,當的一聲,她猛地醒悟過來,大腦還殘留著沉悶與疼痛。

 蕭瀾揉了揉茫然的雙眼,再看天空,依舊一片漆黑,但再也沒了剛才詭異的吸入感,看看時間,原來已經到上早朝的時候了。

 蕭瀾按了按酸脹的太陽穴,搖搖頭讓自己清醒些,叫了人進來伺候她洗漱。

 自從白頌離開後,她每天晚上都如此,根本睡不到一個時辰,然後睜眼到天亮。

 這破敗的身子也不知何時能拖垮。

 蕭瀾並不在乎。

 夏且瘋了,白國滅了,白雅惠死了。

 剩下她,也只剩下她,在看不到盡頭的悔恨裡行屍走肉地活著。

 快了,就快到盡頭了。

 等熬到了頭,或許還能見白頌一面。

 

 白頌醒來的時候一陣頭暈目眩,惡心乾嘔,難受的眼淚都快憋出來了。

 “白教授,你醒啦?”一道驚喜的聲音在耳邊炸開,白頌耐克都要被吵炸開了。

 她睜開粘膩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哭的眼睛紅腫,楚楚可憐的巴掌小臉。

 小姑娘見她終於醒了,立刻松了一口氣:“白教授,您沒事吧,還有哪兒不舒服?”

 “咳咳咳!”剛才給脖子上戳了一刀,這會總覺得嗓子怪怪的,白頌使勁咳嗽了幾聲,含糊說了句沒事。

 但她臉色蒼白,雙眼無神,緊緊抿著唇,表情也十分難看,怎麽看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小姑娘艱難地扶著她坐起來:“我去給您倒杯水過來。”

 “謝謝。”接過水杯,白頌咕咚咕咚牛飲地灌下去,清涼的水緩解了喉間的乾渴之意,也讓她立刻清醒過來。

 白頌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白,觸眼可及到處都是刺目的白,鼻尖縈繞著淡淡的刺激性氣味,微微蹙眉。

 該不是在醫院吧。

 “白教授,您都半個多月沒好好休息了,都病倒了,您暫時還是多休息,實驗的事明天再說吧。”小姑娘誤會了,還以為她在不滿擅自將她帶回來,急忙勸阻道,“樣本的數據大師兄已經在記錄了,他說樣本的情況還算穩定,要繼續觀察一陣,這些小事我們來做就行了,您還是抓緊時間睡一會吧。”

 實驗?樣本?

 靈光乍然一閃,白頌驀地想起了這個世界的背景。

 畢竟,對他這樣懶懶散散的人來說,這個世界的難度最大。

 因為她扮演的是一位嚴肅刻板,尤其自律,智商爆表,但情商和自理能力勸全為負數的天才生物學家。

 小姑娘遞過來一把藥,語重心長說道:“教授,醫生說了,您身體底子弱,再加上勞累過度,長期虧損,再這樣下去會出大事的。”

 小姑娘歎氣:“這個實驗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好的,您就算心裡再著急,也得一步一步來呀,您經常教育我們,搞學術,做實驗,就是要認真細心,腳踏實地,切勿不能焦躁,您怎麽自己……”自覺說錯了話,小姑娘趕忙捂嘴,偷偷看了白頌一眼。

 她看白頌坐在床上沉默不語的模樣,知道教授肯定是還沒緩過來,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更是擔心:“這是醫生給您開的,您喝了之後睡一覺,等您醒來之後我們這邊數據也就搞定了,您在帶著我們分析?”

 白頌沒回答,但接過了藥,全拍進了嘴裡,仰脖一口氣用水全送下去。

 “教授!”小姑娘倉皇叫道,“您怎麽都吃了,分開喝呀,嗆到了怎麽辦?”

 本來會不會嗆到白頌不知道,但小姑娘驚慌的叫聲嚇了她一跳,一口水卡進了氣管,咳嗽的她滿面通紅,怎麽喝水咽唾沫都覺得嗓子眼裡卡著什麽東西,很不舒服。

 小姑娘急忙給她拍背:“教授,你嚇死我了。”

 白頌也不想嚇她,但這就是她的人設,這小姑娘全都送到自己面前,可不是讓她全吃嗎?

 除了科研學術,在任何方面一根筋的生活白癡.白頌自然一次性解決,省時省力。

 誰想到竟然會嗆住。

 小姑娘也有些愧疚,絮絮叨叨的。

 白頌覺得她有點吵,閉了閉眼睛。

 “教授,你是不是困了,這藥的療效這麽快的嗎?”小姑娘當即高興地站起來,收拾了床頭櫃的東西,“您趕緊睡一會吧,我先過去實驗室那邊了。”

 走之前,小姑娘忽然嚴肅臉,鄭重其事警告道:“教授,您一定要好好、好好休息!否則我們就要禁止您進入實驗室了!”

 小姑娘也是開了個玩笑,說完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眨了眨眼睛,嗖地一下竄了出去,細心地為白頌輕輕拉上門。

 留給她一個安靜的私密空間,讓她安心地睡覺。

 白頌哪裡睡得著,盯著慘白的天花板,不知在想什麽。

 系統問道:“怎麽,這次的情況又不太好?”

 白頌瞬間垮了臉:“簡直糟透了。”

 能讓白頌說出糟糕兩個字,系統也懸了一口氣:“怎麽了?”

 “這個世界我就是個科學瘋子。”白頌歎了一口氣,“這個世界有點特殊,人類步入了進化階段,一部分人類成為了異能者,而另一部分人類則還是普通人。”

 系統點頭:“是,物種進化的必然道路,作為普通人和異能較弱的人類,會隨著環境的苛刻逐漸淘汰。”

 白頌又歎了一口氣:“是呀,所以作為普通人的人類害怕了,想要趁著異能者尚未完全覺醒的時候,將其扼殺在搖籃裡。”

 系統:“……不是很懂你們人類的情感,這是生態演變,人類就算再怎麽強大,也無法控制生物進化吧。”恐龍那麽強悍,還不是滅絕了。

 “是呀,他們也知道,所以他們在打壓異能者的同時,也在找尋解決辦法,想要將普通人變成異能者。”

 “?”不是很理解。

 “他們不是想要消滅異能者,他們只是想要消滅任何有可能會危害自己的存在。”白頌揉了揉眉心,緩解了因為睡眠太少而導致的頭昏腦漲,繼續說道,“如果他們是異能者,則今天的局面就是——異能者大勢崛起,而普通人則逐漸淪為異能者的奴隸,或者附庸。就像是原始社會一樣,弱小的人類供強大的人類所驅使,以換取一席生存之地。”

 白頌一針見血地總結:“總之,這個世界掌握在少數權臣手裡。”

 系統:“……”

 這畢竟不是現實世界,白頌也只是感慨了一下,並沒有多少情緒,她很快說回自己。

 為了研究如何激發人類成為異能者,政府秘密成立了一個專項研究所,而白頌則因為在生物學領域處於金字塔頂端而被政府三顧茅廬,成為了研究所的一名研究員。

 政府提供樣本,她負責研究。

 樣本就是已經覺醒的各個級別的異能者,而白頌需要做的研究則是針對人體研究可以改造人類身體素質,激發人類潛能的藥劑和方法。

 進化是偉大的,同時也是可怕的,數以萬計,甚至千萬計的人類湮滅於歷史長河中,竟然會有人類癡心妄想試圖以實驗室推進生態演變。

 “他們當然想到這一點了,所以外界使勁打壓異能者,內部則加大實驗強度,豐富樣本種類及盡可能擴大樣本數量,能研究出來的自然是好的,研究不出來……”短時間內異能者的下場只有悲慘二字可形容。

 白頌當時刷好感度的對象則是一個擁有非常雞肋異能的異能者,異能弱,還沒什麽大的功效,異能每用一次都要休息好幾天才能緩過來。

 白頌便借著職位的便利,給她提供了好些便利,甚至還免除了不少實驗。

 系統納悶:“這不是挺好的嗎?那你怕什麽?”

 白頌歎氣:“研究所又不止我一個人。”

 “後來實驗發現,任務對象的體質非常特殊,她的異能雖弱,但刺激下卻表現出了不同的異能性征,其他研究員都覺得這個樣本是研究突破的關鍵所在。”

 “要知道實驗進度太慢,經費越耗越多,研究所卻連一點實質性的藥劑都拿不出來,政府早就不滿了,當初承諾的大額獎金一個毛都沒看見,還要被政府派來視察的人冷嘲熱諷,下了不少面子,所以大家發現這一點的時候都很激動,恨不得當時就用研究出來的數據去打政府的臉,我壓了幾天。”

 “不過還是沒壓住,不知道是誰,告密了。”白頌一臉無可奈何,“反正我好感度刷滿了,我就沒管了。”

 “我們現在要做最壞的打算——任務對象把這一切怕是都計在我頭上了。”

 系統:“……”你還會做最壞的打算了?

 系統:“那你要跟她解釋嗎?”

 白頌忽然笑了,半邊嘴角微微上翹,清冷淡雅的臉忽然多了幾分邪氣,她冷哼一聲,哢吧哢吧捏響著骨關節:“這麽好的機會,怎麽能放棄?”

 白頌摩拳擦掌,蠢蠢欲動,迫不及待想要用任務對象做實驗研究了。

 

 房間裡靜悄悄的,窗簾拉上,整個屋子都籠罩在一片昏暗中,但白頌哪裡睡得著,她簡單回憶重溫了這個世界,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先去衛生間洗把臉,清醒清醒。

 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面容清冷,暈倒前可能還在做實驗,穿著一身結白的研究服,更是顯得超脫於俗世,像個性冷淡。

 不過長得還挺好看。

 柔順的披肩長發在腦後扎了個馬尾,因著剛才在床上躺了一會的緣故,馬尾歪歪斜斜,碎發也都跑出來了,給那張看上去就不好相處的臉增添了幾分生活氣息,顯得有幾分可愛。

 其實她還有一副黑框眼鏡,不過可能是因為暈倒,被人摘下來了。

 這具身體並不近視,只是白頌怕自己演不好這類天才人設,加上的道具,也借眼鏡掩藏她偶爾掩飾不好的茫然和無知情緒。

 畢竟那些人熱心奮進套路的問題對她來說,全都是催眠曲,一不小心就露出馬腳了。

 白頌洗了把臉,整理好衣服,對著鏡子迅速板正了表情。

 嚴肅認真冷酷,像極了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但炯炯有神,閃爍著對未知的精光的眼睛,給死板的她增添了不少生動氣息,總算是像個活人了。

 系統:“……”還別說,真有幾分高嶺之花的氣質。

 白頌架勢都端起來了,就不會再輕易放下去,冷淡地瞥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出去在床頭櫃上找到眼鏡,戴了回去。

 直接出門去找任務對象,也就是她未來一段時間的實驗對象。

 白頌記得,上一次兩人見面,還是她帶了一部分吃的送給對方,再後來,她就忙於鎮壓任務對象體質特殊的事情,每次都是將吃的用的放在只有兩人才知道的秘密地方,沒見過面。

 這一別,就是好幾輩子。

 這幾輩子,發生的變故太多了。

 之前白頌把好感度刷滿了,也無所謂實驗做不做,歸誰做,總之都跟自己無關。

 但被數據坑害壓榨了這麽多年,白頌就算再怎麽神經大條,心裡也是有幾分怨氣的。

 正好——落在自己手裡了。

 接下來,那就是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了。

 這實驗,必須做!

 而且必須的自己操刀做!

 報復這種事,假手於人的話,樂趣可不就少一大半了。

 白頌眯著眼睛,嘴角彎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弧度,走向關押任務對象實驗室的腳步都輕松不少。

 這會研究所的成員們肯定都在另一間實驗室裡分析任務對象的血清,正好沒人打擾她們兩位老朋友敘舊。

 

 “嘖嘖嘖。”白頌到了實驗室,發現任務對象已經被五花大綁在了實驗床上,雙眼緊閉。

 身上隻穿了三點式,方便做實驗和觀察實驗對象的狀況。

 她裸露在外的皮膚傷痕累累,有剮蹭出來的細小傷痕,有電擊留下的焦黑疤痕,應該都是在反抗實驗時被研究人員用暴力器材將其製服時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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