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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過的對象都偏執了[快穿]》第107章 霸道皇帝俏細作
但她對上的不是一張誠惶誠恐的臉, 而是尤其鄙夷嫌棄的眼神。

 蕭瀾的心瞬間沉到了寒潭底,冷的她骨頭縫裡都冒著寒氣。

 不止如此,白頌猛地翻身坐起來, 趴在床榻邊上, 劇烈乾嘔起來。

 嗓子急劇滾動, 臉色煞白, 白頌不停地撫摸著自己的胸口,眼淚都流下來了, 但因這幾日進食很少,什麽都吐不出來, 更是難受不已。

 蕭瀾看著她脆弱的模樣, 知道她懷孕辛苦,急忙想要扶起她, 幫她拍拍背。

 但隨著她的氣息的靠近,白頌身子猛烈顫抖,嘴唇哆嗦, 乾嘔得更厲害了。

 蕭瀾很快就察覺到了不對之處。

 她沉著臉色, 僵硬地站在床邊。

 白頌使勁吞了吞口水, 強行將再次翻湧上來的惡心之意壓了下去,有氣無力地網身後一倒,擺了擺手, 艱澀道:“別過來, 別碰我, 我惡心。”

 蕭瀾臉色唰地就白了, 她五官猙獰,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瞪著白頌, 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你懷孕了,身子自然敏感,胎兒還小,我去找太醫過來幫你瞧瞧。”說完她轉身就走,背影頗有一種倉皇落逃的狼狽。

 白頌幽幽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皇上是個聰明人,有些話挑明了就不好了,我身子無礙,孩子也很安分,我都知道,皇上也不用勞煩太醫白跑一趟,只要你站的遠些,不要隨意靠近我,我有話還沒跟皇上說完,請皇上略聽一聽。”

 蕭瀾腳步猛地頓住,後背一僵。

 白頌無視她的尷尬和羞窘,自顧自說自己想說的:“我有把握將真正的細作揪出來。”

 “真正的細作?”蕭瀾被氣得渾身顫抖,她面無表情,冷嘲熱諷道,“難道不是你嗎?”

 白頌沒有之前那麽著急了,她非常淡定地看了一眼蕭瀾,那似乎一切了然於心的眼神看的蕭瀾心頭一跳,莫名有些心慌。

 若不是她意志堅定,怕是已經被白頌那一眼看的心虛的撇開眼神不敢和她四目相對了。

 白頌淡淡道:“我是不是,皇上心知肚明。”

 “我怎麽知道?!”蕭瀾佯裝鎮定,但眼底一瞬間的慌亂出賣了她此刻的心虛。

 最讓她不安的是,白頌不是在試探她,而是篤定。

 白頌瞟了她一眼,打斷她未出口的話:“無所謂了,知道也罷,不知道也罷,都不重要。”

 心頭猛地一震,蕭瀾瞳孔劇烈震蕩。

 她果然知道了!

 但白頌此刻的反應,卻讓她難以心安,

 蕭瀾勉強維持了面上的淡定和平靜,嘴唇動了動,什麽都沒說出來。

 白頌看了一眼蕭瀾,也不怕激怒得罪她,搖了搖頭,眼底失望一閃而逝。

 蕭瀾臉色陰霾,直勾勾地望著白頌:“陰陽怪氣,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見夏且。”

 這次蕭瀾不再流露出你癡心妄想的神色,她狠狠皺了皺眉,眼看著白頌又要說話,立刻打斷道:“可以,但……”

 白頌先一步點頭:“不需其他人退下,任何人都可以在場。”

 一句話將蕭瀾未出口的“我也必須在”噎了回去,她周身都籠罩一派陰暗的氣息。

 明明白頌知道,是自己想要聽。可她卻提都不想提到自己,說了所有人。

 她就是所有人,為什麽就不能直接提她。

 白頌啊白頌,你當真就這麽厭惡我麽?都不願說祈禱我?

 白頌倒是依舊一臉淡然,視線輕飄飄看了蕭瀾一眼,似乎在說——我的要求已經說完了,如果沒什麽事了,你可以走了。

 蕭瀾氣到極致,反倒平靜了下來,心中還有些害怕。

 她怕白頌做傻事。

 也怕對上白頌那雙搜狐洞察秋毫的眼睛。

 蕭瀾咬了咬牙,還是轉身離開了。

 夜間,蕭瀾沒回來,白頌看著窗外皎潔的月色,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她隨便披了件外衫,穿上鞋往出走。

 “姑娘,更深露重,您還是回去歇息吧。”曹公公在外面守門,有些犯困,只聽見門吱呀一聲,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他急忙勸阻,甚至還擋在了風口,生怕白頌吹著一點風。

 現在的白姑娘,琉璃娃娃一般脆弱易碎,又像是金娃娃一般尊貴,但凡出點問題,可不是他們擔負的起責任的。

 白頌攏了攏衣服,繞過他徑自向前走:“我不過是出去轉轉,你們別跟上來。”

 身後曹公公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惶恐道:“求姑娘不要為難奴才呀?”

 白頌甚至都沒回頭,冷淡道:“就是要為難你,你該如何?”

 被壓迫這麽久,白頌隻替自己感覺不值。

 一直以來,她都在替別人著想,即便受了委屈,也都是自己扛下來,甚至被人打碎了牙也和著鮮血吞下去,裝作無事。

 可到頭來,她換到了什麽?

 被自認為是朋友的人插上兩刀,甚至還被囚禁,被肆意侮辱。

 不要為難,那為何你們總是為難我呢?

 即便白頌知道自己是牽累了,但她不想壓抑自己,在生命的最後,她隻想徹底放飛,若是有人看不慣,那就來殺了自己吧。

 宮殿附近有一處小花園,雖不是花期,但花園裡依舊陣陣清幽淡香,令人心曠神怡,白頌焦躁的心緒也逐漸平和下來。

 她深吸一口氣,隻覺得夜晚靜謐,月光怡人,當真是良辰美景慰人安。

 散了一會步,體內的燥熱已被夜風吹散,白頌邁入亭台,歇一歇久不走路有些酸痛的腳。

 “頌兒?”身子猛地後仰,一隻手掌捂住了白頌的嘴,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後頸側,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白頌打了個哆嗦,耳畔傳來細軟柔糯地嗓音,“是我。”

 白頌身子微微僵了僵,眼底閃過懷疑之色。

 蕭瀾有這麽聽話嗎?白天才說的,晚上就讓人過來了。

 可是——這時間地點都不大對吧。

 白頌腦袋混亂了一瞬,很快就想明白了。

 夏且聲線微微緊張,壓低了聲音湊到白頌的耳畔:“頌兒,我都準備好了,本來還想著如何通知你,沒想到咱倆心有靈犀,你竟然自己出來了,正巧,我帶你出宮,去一個沒人認識咱們的地方,重新開始!”

 “你不用擔心你體內的蠱,白雅惠根本不會用,不過我也會盡快幫你想辦法徹底解決這個隱患的。”她說話速度很快,說完滿是期待地看著白頌,似乎只要白頌點頭,她現在立刻馬上就能帶白頌走。

 白頌身子僵硬了好一會,也沒放松下來,她胳膊肘頂了頂夏且,示意他先放開自己。

 夏且猶豫了一瞬,但還是松開了手。

 白頌轉身,對上夏且心疼又閃著對未來生活充滿希冀的閃閃發亮的眼眸,表情平淡,就仿佛平靜的水面似的,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漣漪。

 夏且忽然有些慌張,她下意識伸手去拉白頌,被白頌閃躲開了。

 夏且沒錯過白頌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

 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直接劈在心尖上,夏且身形狠狠晃了晃。

 白頌輕笑一聲,更像是一記重拳直接打在夏且的臉上。

 白頌眼神複雜不已地看著夏且,低聲道:“夏且,你是怎麽有臉說,帶我走?救我的?”

 夏且沒有蕭瀾心裡素質好,當場面色明明暗暗,對上白頌平淡如水,比月色還冷的眼眸,瞳孔震蕩,一瞬間思緒百轉千回,但最後還是哆哆嗦嗦地變相承認道:“你,你都知道了?”

 “嗯。”白頌絲毫不給面子,直接揭開了遮羞布,毫不留情道,“除了我,就只有你能靠近蕭瀾的案桌,我記得你之前寫藥方的時候需要紙筆吧。”

 夏且神色惶惶,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眼中蘊含著若有若無的情意,直勾勾盯著她,道:“還有那麽多內侍,為什麽是我,你知道我對你……”

 “我怎麽會害你?”

 “怎麽會害我?你怕是害我不慘!”白頌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她嗤笑道,“我知道你心悅於我?我先前不知道,現在倒是知道了,不過你讓我惡心!”

 “你不配說這兩個字,我寧願我不知道。”白頌皺著眉,寒著臉,面色煞白,確實一副想吐的表情。

 “頌兒!你——”白頌說話太過分,夏且悲傷地望著她,她長相本就柔婉,此時楚楚可憐的模樣真讓人憐惜。

 可白頌不吃她這套,鼻子冷哼一聲,不屑說道:“你若僅僅只是利用我,掩藏你細作的身份,我還想誇你一句好謀略,好氣度。”

 “你演了這麽長時間的戲,甚至在我離開期間一直忍耐著沒有傳遞消息,沒有暴露自己,將我身上的罪名徹底坐實,現在,又假借我的名義繼續乾暗通曲款的事,夏且,你是怎麽有臉說喜歡我的?”白頌冷笑道,“喜歡我就是各種利用我?陷害我?你可得了吧,別糟蹋這兩個字了。”

 “你——”遮羞布被猛地撕下來,夏且就像是忽然被扒光了扔在菜市場,臉上滿是羞窘之色,甚至連耳垂都紅了。

 “我不是——”夏且慌張搖頭,她雖然利用了白頌,但她也是真的喜歡白頌。

 三年前,她就想,等做完一票大的,就帶白頌離開皇宮,去過閑雲野鶴的日子。

 但還不等她計劃,白頌就已經提前離開了。

 她不是沒行動,只是沒來得及行動。

 白頌無視她的款款深情,冷淡道:“你出宮去找過我吧。”

 夏且當即愣住,胸腔微微起伏了一下,壓下眼中的驚慌之意。

 白頌覺得可笑,搖了搖頭:“當時我說你眼熟,並不是對你印象深刻,而是我掉下懸崖失憶之後見過你,所以覺得熟悉罷了。”

 “是,是我的人當時找到你的,但因為我還有急事,無法護你周全,所以我才遣人將你送回白國,當時我——”

 白頌擺擺手,根本不想聽夏且的解釋。

 沒意思。

 心路歷程不重要,主要看夏且的行為導致了什麽樣的結果。

 不在乎自己的情緒和死活,全都是為她自己鋪路,白頌滿眼嘲弄地看著夏且,搖搖頭:“被你這樣的人喜歡,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不是的,頌兒,你聽我解釋……”夏且淚流滿面,她楚楚可憐滿是哀求地望著白頌,是個人都會被她此刻小可憐的模樣戳中同情心。

 只可惜白頌不是人,她就是沒得感情的任務完成機器,視線掠過夏且紅腫的眼睛和哀戚示弱的眼神,眯著眼睛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兩滴眼淚,懶洋洋道:“別說了,我不想聽。”

 夏且被打斷,一肚子的話無法訴諸於口,憋得她難受。

 她不是沒想過若是被白頌發現了該怎麽辦,可她想過無數個可能,就是沒想過白頌如此冷酷,甚至一個字都不願聽他說。

 準備了許久的說辭完全派不上用場,夏且的戲份被打亂,一時之間怔愣住了,完全不知該說什麽。

 頓了半晌,她哆嗦著唇瓣,言辭間滿是愧疚:“頌兒,你——恨我嗎?”

 夏且心如刀割,她捂著胸口,滿眼誠懇和期待地望著她。

 白頌掃了她一眼:“恨你?”

 她的語氣太過淡漠,聽得夏且臉色劇變。

 果然,白頌眼中毫無波瀾起伏,搖了搖頭:“你我都是白國的細作,而我選擇背叛了白國,你應該對我的行為感到不恥,利用我達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也無可厚非,我沒什麽好恨你的。”

 白頌淡淡道:“我不恨你,我只是有些惡心你罷了。”

 不,不是這樣的!

 夏且猛地把住她的肩膀,定定道:“為什麽,為什麽你不恨我,我利用了你,你該恨我的,頌兒,你到底有沒有心?”

 “還是,你的心都在蕭瀾那裡了?”

 “你愛上她了?她是怎麽對你的?你竟然愛上她了?你為了她背叛自己的母國,為了她因為愧疚難以自處最後選擇自殺,可她呢,她是怎麽對你的?”

 “頌兒,你喜歡她什麽,喜歡她虐待你嗎?你怎麽那麽賤?”夏且也不想這麽說她的,但夏且恨呀。

 夏且恨,要不是蕭瀾,白頌就不會背叛白國被白國背棄,和自己成為對立方,要不是蕭瀾,自己也不會直到現在都無法說出對白頌的情意;要不是蕭瀾,自己和白頌早就尋出一處山明水秀的純樸小村莊享受生活了。

 白頌眼神晃了晃,似是想到了什麽。

 夏且不知道,但猜測一定和蕭瀾有關。

 她眼中陡然射出銳利狠辣的光,猛地掐住白頌的脖子“你真的喜歡上她了?你怎麽可以喜歡她?她那樣對你你還能喜歡上她!不可以,明明是我先喜歡上你的。”

 她尖銳的指甲深深摳進白頌的肩膀,疼的白頌一陣齜牙咧嘴,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

 白頌不斷後退,直到後背抵上柱子:“你放開我,夏且,你瘋了嗎?”

 “是,我瘋了,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過的什麽日子,每次我看到你被那個變態折磨,我就像一刀直接殺死她,每當我想帶你走你卻都不加理會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敲開你的腦袋看看你到底在想什麽。”

 “頌兒,我要帶你走,就必須要讓你下定決心,你還沒發現嗎?她根本不信任你,你真的放心留在這樣的人身邊嗎?頌兒,跟我走,我帶你走,我會對你好,對你好一輩子的,好不好?”

 夏且一隻手扣住白頌的手腕,另一隻手則掐著她的下巴,說到激動的地方低頭就要吻她。

 白頌眼裡滿是厭惡,啪的一聲直接扇在了夏且的臉上:“你瘋了!”

 夏且被打的直接懵住了,捂著瞬間紅腫起來的臉震驚地看著她。

 白頌猛地推開她,使勁撣了撣自己的衣衫,似乎覺得和她接觸過的自己有些髒,恨不得立刻回去沐浴換衣服,她冷眼瞧著夏且:“夏且,我之前當你是朋友,可現在,我看不起你,看你一眼都覺得難受,你竟然還讓我跟你走?你是害不死我想惡心死我,是嗎?”

 “你有計謀,這都是正常的,可偏偏你要給自己的行為打上一個高尚的標簽,說什麽想要刺激我帶走我,難道不是因為你把白雅惠懷孕的消息傳出去就會得到大額獎賞嗎?之前你說的不能帶我走的急事就是因為我的背叛,導致你無法按約定的時間出宮吧。”

 夏且眼眸閃了閃。

 白頌根本沒注意他,自顧自繼續說道:“之前沒出去,現在如此好的機會擺在面前,當然不能錯過。”

 “我猜你現在能離開皇宮,也是因為白雅惠懷孕的消息已經傳了回去,白國國主十分高興,直接就許諾幫你離開,大概還會給你一個新的身份?”

 “夏且。”白頌滿臉嘲弄地看她一眼,搖頭道,“是,我背叛了白國,我有罪,但我沒有父親母親,雖然是白國將我養大,但我小時候吃的苦受的累幫他們做工賺的錢已然可以還清甚至綽綽有余,我選擇幫助蕭瀾,不為別的,隻為我心裡想,我做的是我想做的事,我雖稱不上正大光明,但也絕不會給自己的行為套上虛假的殼子裝高尚。夏且,你說你這樣卑劣的小人讓人怎麽恨,我不想降低我的人格同你為伍,所以不很,隻想相忘於江湖。”

 “不能,你不能忘了我,頌兒,我是真心喜歡你,你給我個機會……”夏且猛地上前捉住白頌的手,卻被白頌厭惡的眼神刺到,哇的一聲歇斯底裡地哭了出來,怕是已經忘了此刻她們正在密會。

 白頌知道這個密會早就不密了,也不勸她,就隻冷冷看著她,繼續在她心上戳刀子。

 “夏且,你以為你真的瞞過蕭瀾了嗎?。”白頌嗤笑一聲,“你蠢就蠢在把所有的人都當成傻子,蕭瀾不過是借用你想要困住我而已,我知道這次不是我做的,她也知道不是我做的,她那麽聰明,自然就聯想到了之前也不是我做的,但蕭瀾不敢認錯,就算不是我做的也必須是我做的,否則這段時間她的所作所為值得我恨她一輩子。”

 夏且驀地瞪圓了眼睛,顯然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只是一隻螳螂,或者是鷸蚌。

 她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足以瞞天過海,其實在別人眼裡,她就是個笑話?

 她被自己最厭惡的蕭瀾利用了?還被蕭瀾嘲笑了?

 這比自己的所作所為被揭穿還要讓夏且覺得恥辱。

 “不可能!”她的行動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蕭瀾怎麽可能知道!

 夏且直直盯著她,篤定說道:“是你告訴她的?”

 白頌哼笑一聲:“你太不了解蕭瀾了,你以為她真的信任你嗎?我離開的這三年,你固步自封,固然有你需要低調的原因,而更主要的是蕭瀾,她根本沒給你再次獲取情報的機會,我猜那時候她就已經懷疑你了。你應該慶幸這三年你安分守己,甚至一點苗頭都沒起,否則你早就被下大獄了。”

 “再說我回來之後,她看似對你毫無警覺之心,不過都是流於表面,否則為什麽除了我,你根本沒有任何其他病人,除了她的寢宮和太醫院,你根本沒法去任何地方。”

 夏且愣了下,仔細回想,好像確實是這樣。

 她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最主要的一點是,你只知道白雅惠懷孕了,可為何你從未見到過白雅惠?”白頌挑眉,“我想你應該去找過她的,可連影子都沒有看到吧。”

 她嗤笑一聲:“畢竟你是大夫,若是被你看出她肚子裡懷的是個男孩,白國就不敢想法子讓白雅惠除掉蕭瀾了。”

 “因為即便是要輔佐傀儡登基,也必須是蕭瀾的親子才行。”

 夏且的眼珠子差點就瞪出來了,她震驚不已:“男孩子?”

 白頌呵笑:“是呀,蕭瀾自始至終就沒打算放過白國,她要的就是白國徹底滅亡,你作為細作,連這個都沒打探出來嗎?”

 “是吧,蕭瀾?”白頌忽然回頭,衝著不遠處一道黑影冷聲問道。

 “!”夏且猛地看過去,那道黑影身形晃了晃,從暗處走出來。長身玉立,風度翩翩,赫然是蕭瀾。

 只不過,蕭瀾的表情十分可怕。

 就像是白頌所說的,她大概已經猜到了當年事情的真相,但還沒來得及調查,此時此刻,夏且的反應相當於直接認罪,也直接說明她之前都是錯怪白頌了。

 白頌不僅沒有背叛她,而且還因為她背叛了自己的母國。

 她躲在暗處,聽到白頌用堅定倔強的語氣說:她從不後悔站在了白國的對立面,她支持自己,擁立自己什麽都不為,只因為這是她喜歡的事。

 若是三年之前,聽了這一番話,蕭瀾只怕要高興激動上三天三夜也不止。

 可現在,在她做了那麽多不可原諒之事之後,她心中一片混亂,死死盯著白頌,下巴抖動,想說什麽卻又不知該說什麽,好似現在不管說什麽,都是那麽多無力蒼白。

 她根本沒有臉,沒有資格祈求白頌的原諒。

 所以她完全不敢獻身,只希望在下次見面時,還能假裝不知道。

 不然她還沒想好如何面對白頌。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自從記憶恢復後就一直憋悶在心裡的話也都說了出來,壓在心口的大石頭轟然落地,卸下重擔的白頌舒了口氣,睡意逐漸上湧,她再不看二人,攏了攏衣襟,徑自離開了。

 她現在,隻想為自己而活,隻想自己高興就好,管不了別人,也不想管別人。

 

 那日過後,白頌再也沒見過夏且,給她診脈的換成了趙太醫。

 白頌曾旁敲側擊詢問過夏且太醫的情況,但趙太醫諱莫如深,一個字都沒說。

 不過不敢說就已經說明了夏且太醫現在的情況很是不好,所以白頌也就不打聽了。

 而蕭瀾——

 據說最近因為白雅惠要生了,她已經開始著手準備攻打白國了,忙碌的甚至沒有時間睡覺,難怪白頌也有好一陣沒見她了。

 不過不見也好,省的看到她心裡堵得慌。

 倒是白雅惠,找人傳話來說要見白頌。

 白頌正在看書,翻頁的手指頓了頓,突然輕嗤了一聲,淡淡反問道:“見我?”

 她神色淡然,語氣平緩,卻聽得傳話的人心頭猛跳,撲通一聲跪下來:“姑娘,娘娘本想親自前來拜訪,奈何生產日臨近,隻好請姑娘前去。”

 白頌懷孕的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尤其是白雅惠那邊,一丁點消息都沒透漏。

 再加上白頌並不顯懷,雖然只是胖了一些,但大家都知道女帝非常寵愛白姑娘,每日非常精細地伺候吃喝,若是不胖才最奇怪。

 所以這宮女自然也不會莫名想到其他。

 白頌眼珠子轉了轉,忽然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這是這些天來,她第一次露出笑容。

 像是終於找到了好玩的。

 跪伏在地上的宮女就像是被貓捉住還沒決定吃還是戲耍的老鼠,瑟瑟發抖。

 白頌站起身,扔下手中的書:“那就去吧。”

 宮女愕然,說實話,她不過是來傳個話,根本沒想過姑娘會去自取其辱,她本意也不想姑娘去。

 畢竟一邊是女帝的孩子,一邊是女帝的寵愛,不管哪邊出了問題,都不是她們能承受得起的結果。

 白頌看著蕭瀾煩,看著蕭瀾的人也煩。

 但她不說。

 她只是在蕭瀾給她身邊放人的時候流露出些不高興的神色,吃的少睡得晚,身子一天天瘦削下去,臉色更是一天天憔悴下去。

 整個人弱的一陣風都能吹走似的。

 蕭瀾趕緊撤走了人,自己也只是在白頌熟睡時才悄咪咪過來看兩眼。

 平時根本不敢出現在白頌的眼前。

 蕭瀾還真怕她的身子被這個孩子拖累垮了。

 白雅惠宮中的人求見白頌,已經有人去報告給蕭瀾了。

 只是他們無從得知裡面說了什麽,也就不知道白頌答應了什麽。

 只看見白頌從屋子裡走出來,晃晃悠悠像是去散步似的,心下有些奇怪,急忙又叫了個人去稟告女帝。

 這還是白頌落水之後第一次見白雅惠。

 畢竟時間過去那麽久了,白雅惠確定當時的事情不會再被翻舊帳,這才召見白頌。

 白頌走的緩慢,不像是去見人,倒像是逛花園,這邊摘一朵花,那邊撚一棵草。

 主要是她還不讓宮女回去複命。

 只要一想到白雅惠等得不耐煩又不能把白頌如何,就會拿自己出氣的畫面,宮女臉頰褪去了血色,慘白如紙,可又不敢催促白頌,只能暗自心焦。

 原本一炷香的路程,白頌愣是磨蹭了兩倍,心情十分閑適地直接就進去了,也沒讓任何人通報。

 白雅惠此時正挺著大肚子,艱難地坐在上位。

 相比起之前,她腫了不是一星半點。

 臉蛋像是發面的饅頭,滿滿的充氣感,四肢也像是被水跑發了似的,腫的浮誇。

 白頌注意到小宮女在為她按摩時,在她的腿上一按一個坑,半晌都彈不起來。

 看來白雅惠懷孕的後半期沒少遭罪,竟然浮腫成這幅鬼樣子。

 白頌看著可怕:“系統,我不會也變成這樣吧,跟個充氣娃娃似的。”

 系統:“……你根本沒懷孕,不過是我改變了你的脈象,製造出你懷孕了的假象而已,怎麽可能會出現懷孕的症狀。”

 白頌如釋重負松出一口氣,心裡默念果然母親都是偉大的,覺得自己一定要盡快流產,否則還得讓系統將身體數據調整成這幅模樣,簡直可怕。

 胡思亂想一陣後使勁搖搖腦袋,將亂飛的思緒都收了回來,這才調整情緒,重新入戲。

 白雅惠坐著都很艱難,她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肚皮上,另一隻手撐著床榻,腳邊做了兩個小宮女,一邊一個為她捶腿,側面還站了一個,正在給她剝松子吃。

 “什麽味道?!”白雅惠啪的一聲打在了小宮女的手上,“長沒長眼,一股子油撚子味,都壞了還喂給我吃?”

 小宮女疼的急忙縮回手,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手背上一道殷紅的血液湧出,浸濕了她粉色的宮裝。

 原來白雅惠手上拿了一根金釵,她剛才拍的拿一下其實是用金釵狠狠扎了宮女一下,劃出了一道細長的徐很,難怪都疼哭了。

 白雅惠瞄見白頌都已經到面前了,面色微變:“怎麽回事,怎麽沒人通傳?”

 “是我不叫她們通傳的,聒噪得跟烏鴉似的,吵得人腦殼疼。”白頌找了個位子,直接就坐下了,她整了整自己的衣裝,從進門到現在,連一個正眼都沒給過白雅惠。

 明明說的是通傳的下人,可白雅惠聽著卻像是在諷刺剛才叫罵的她,一時間都被她氣懵了,隨即渾身顫抖。

 這個賤人,現在有了皇上做靠山,竟然敢跟她頂嘴了。

 白雅惠眸子裡閃過怒火,當下就想掏出鈴鐺,往死裡折磨白頌。

 只是現在不方便,在心裡暗暗咒罵了白頌數十遍,發誓今後有機會一定要讓白頌痛哭流涕跪在地上跟自己求饒,這才勉強順了氣。

 她行動不便,依舊坐著,抬手直指著白頌,臉色憋得通紅:“你放肆,見到本宮還不行禮!”

 “本宮?”白頌輕飄飄看他一眼,眼底滿滿都是諷刺,這公主真的是被白國國主捧殺的不知所謂了,都這麽長時間了,竟然還沒看清楚形勢。

 若是尋常人,懷孕了這麽久也沒見到皇上,指不定就猜到自己要被去母留子了,不想著法子自救也安安定定不敢作妖。

 而白雅惠,心態好的驚人,都死到臨頭了還敢在宮裡作威作福,也是蠢而不自知。

 這樣的人,白頌都不知道怎麽評價,跟她鬥法,還真是沒勁。

 白頌撇著嘴,搖頭道:“白雅惠,你是真傻還是假傻,蕭瀾這麽久都沒來看你,你還咂摸不出味嗎?”

 白頌起身,走到白雅惠面前,居高臨下,眼神輕蔑地看她:“蕭瀾留著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不過是想逼迫你們對她下手,她好找一個理由,除掉你們罷了。”

 “你胡說!”白雅惠智商有限,根本沒弄明白白頌在說什麽,她只是下意識反駁。但她不是無知,時間長了,她當然知道蕭瀾的心根本不在自己這裡,但她不願相信。

 畢竟在后宮,沒有皇帝的寵愛,她們什麽都不算。

 她可是清楚地記得,那些不被父皇所喜愛的女子或者雖然喜歡但沒有那麽喜歡的女人,是怎麽被母親一點點逼死或者直接下毒而死的,她不接受自己也將要面對那樣的人生。

 她不願面對現實罷了。

 而白頌,此刻卻將她辛苦掩藏的醜陋和腐朽一股腦全翻了出來,白雅惠惱羞成怒,揚起手拿著金釵就要扎白頌。

 那正在捶腿的兩個宮女哪敢讓她傷到白頌半分,又不敢攔住白雅惠,只能慌亂用自己去擋。

 白頌猛地抬手,“怕——”的一聲,重重地扇了白雅惠一個巴掌。

 白雅惠的頭被打的側過去,嘴角滲出一絲血跡,包括她在內的所有人都震驚無比,完全沒想到白頌竟然會跟白雅惠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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