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思遙把自己脖頸上亂了的圍巾系好,作勢輕哼道,“我岑思遙雖然打不過千野財團,但我有錢,能顧得起一流的偵探,我會讓人七十二小時盯緊你,如果你沒做到,那麽這周末,咱們不約!”
自以為霸氣地說完這些話,岑思遙不再遲疑,打開車門神氣地下了車,大步朝自己學校走去。
端木泠嘴角的笑意再也關不住,雖然被她的遙遙擺了一道,但端木泠隻覺得她的遙遙過分的可愛。
只不過看著岑思遙越走越遠的身影,端木泠竟已經開始不舍了。
離周末居然還有四天,端木泠恨不得明天就是。
直到岑思遙的身影再也看不見,端木泠依舊舍不得驅車離開。端木泠忽然想起還放在口袋中的禮物,本想追出去送岑思遙,但轉念,她把禮物收了回去。雖然想送岑思遙由這世上彌足珍貴的深海寶石鑲嵌而成的戒指,但以岑思遙現在對她不大友善的態度,岑思遙拒收的可能性太大了,到時候只會彼此尷尬。
端木泠現在有更想送的禮物,而這個禮物岑思遙收下的可能性更大些。
脖子上剛種下的草莓很鮮豔,端木泠指尖輕輕觸摸著,雖然知道她的遙遙是出於戲弄才會碰她,但依舊讓她心動不已。
一想到岑思遙,端木泠心裡就暖暖的,她忍不住拿出了口袋中一塊她疊得四四方方的純白色手帕,手帕一角還繡著皎潔的圓月。這是她平時都會隨時帶在身上的手帕,每天三條,早中晚都會更換新的。晚上那條繡有月亮圖案的手帕還會根據當晚月亮圓缺來織繡。
昨晚她終於和岑思遙重逢了,哪怕對方忘了她,但她們依舊發生了最為親密的關系,端木泠將手帕打開,純白手帕上落有一點鮮豔的紅。
端木泠眸中難掩溫柔,昨晚如夢似幻,唯有手帕上的這抹紅真切地告訴著她一切的真實性。
岑思遙是她的女人了。
岑思遙來到學校其實已經中午了,她本想去研究室找導師聊聊她畢業課題的事,結果導師不在了,給他打電話,導師也沒接,發了信息導師隔了很久才回說他這會沒空,讓她明天再過來。
真是明日複明日,岑思遙其實約她課題導師已經約過很多次了,沒一次能成功見到面的。據說她這個導師是東京本地人,有點唯利是圖,看來想順利畢業要好好“孝敬”他咯。
臨近畢業,岑思遙其實已經沒什麽課了,只有讓她一個頭兩個大的論文。
算了,明天就明天。
岑思遙到外面去吃了個飯後就先回學校附近的學生公寓。
日本大學的學生公寓其實大多沒在學校裡頭,這點和國內大學很不同。
日本學生公寓雖大多是單身公寓,但因為太小,想住的學生不是很多,大多都選擇在外租房子或者直接買一套。
岑思遙這幾天回來住除了找她的導師商量論文課題,還有就是為明天下午的校內網球比賽做準備。
“岑思遙學姐。”
就在岑思遙刷卡進入學生公寓大堂,有人大聲叫住了她。
岑思遙回頭,這個女生她認識,是小她一屆的學妹,一樣是中國留學生且還一樣在網球社,叫曾舒怡。
曾舒怡身邊還跟著另外兩個亞洲面孔的女生,這兩人估計是曾舒怡的同學,岑思遙不認識。
“你好。”既然稍微有點熟,岑思遙便禮貌地問個好。哪知對方忽然撲了過來,抓住她的肩膀,激動地說道,“佐和子在哪裡?把她還給我好嗎?岑思遙學姐。”
“佐和子?誰來著?”曾舒怡忽然的情緒激動嚇了岑思遙不輕,推開曾舒怡後,岑思遙才恍然大悟,“山田佐和子嗎?”
“對。她昨晚跟我發了信息說分手。後面我給她怎麽打電話她都不接,再之後直接是關機,今天早上打甚至都停機了。我去她學院找她也找不到。岑思遙學姐,你把佐和子藏哪裡去了?我想見她。”曾舒怡雙眼通紅,眼淚已經在眼裡打轉,但看著岑思遙時又是滿眼的凶狠。雖然嘴上喊著她學姐,但似乎對她沒有多少尊敬。
岑思遙有些受不了了,怎麽山田佐和子和曾舒怡還能有牽扯?“昨晚?昨晚什麽時候?”
“晚上十一點左右。那時你們在一起嗎?”曾舒怡咬著牙回道。
“我去,太溜了。所以山田佐和子這段時間和你在交往?她昨晚十一點左右才跟你分手的?”岑思遙真是佩服極了某心機婊,“你知道她昨天傍晚過後跟蹤我到酒吧,想和我複合嗎?她一邊和你交往一邊找我複合?”
“雖然沒有對外公開,但私底下我們就是以情侶的方式相處,我很愛她,我什麽都給她了。我不能沒有她,求你還給我。我知道她要去找你複合,所以你們這是複合了對嗎?不然她怎麽會和我分手。”曾舒怡哭得有些梨花帶雨,但岑思遙有些同情不起來,畢竟她想不通山田佐和子有什麽好的,她這明顯都腳踏兩條船了。還有一個人會不能沒有誰麽?反正她岑思遙才不會因為一個渣哭得死去活來還丟棄尊嚴去求別人讓給她。
曾舒怡身旁兩個同學忙拿出紙巾遞給那女生,安慰她,“不要哭了舒怡,我們會幫你。”
“喂,曾舒怡,你戀愛腦有點嚴重啊。山田佐和子明顯腳踏兩條船,她這種對感情不忠的有什麽值得你留念的?順便,不要把我和她扯一塊,我沒有接受她的複合,我更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想想岑思遙就想笑,這山田佐和子自己出軌還在酒吧罵自己無縫接軌是出軌。渣滓,呸!
“不,我不信。”曾舒怡搖著頭,眼淚又掉了好幾顆。岑思遙隻覺她的眼淚不值錢,好話說盡了,岑思遙也懶得管這戀愛腦女生,“信不信由你,姑奶奶不奉陪了。”岑思遙困倦地打就個哈欠,轉過身想回她的宿舍睡個美美的午覺。昨晚也不知道泠折騰了她多久,她到現在都覺得身體很疲累。
“不,岑思遙,你別走!”曾舒怡朝已經轉過身的岑思遙撲了過去。岑思遙眼疾手快,連忙斜過肩膀躲過,她可不想再被這奇葩的戀愛腦女碰到第二次。
曾淑怡沒有抓到岑思遙的肩膀但卻抓住了晃起的圍巾,而那一扯,圍巾也被扯落。岑思遙不想泠的東西被別人碰到,所以忙去搶回。
但岑思遙脖子上那一處處明顯的草莓印還是被曾舒怡看到,隻往壞處想的曾舒怡臉色一白,顫抖著問道,“你們……也做了嗎?”吻痕這麽多這麽深,感覺很激烈的樣子,曾舒怡心生妒忌和憎恨,揚起一巴掌就打向岑思遙。
“啪”的一聲脆響。陪曾舒怡過來的兩個同學驚呼一聲連忙去扶被一巴掌扇倒在地的曾舒怡。
“憑你也敢打我?”岑思遙隻覺好笑,居高臨下看著倒坐在地,一手緊緊捂著左臉的女生。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山田佐和子不是什麽好東西,曾淑怡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原來在曾舒怡揚起手掌想打岑思遙時,岑思遙率先打了過去。從小到大沒有人可以打她岑思遙。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岑思遙懶得再理會哭得傷心欲絕的曾淑怡和她的同伴,轉身按了電梯上樓。
日本的學生公寓大多是單人宿舍,特別是在東京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哪怕貴族學校也隻給學生們安排58平左右的單身公寓。不過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客廳、臥室、廚房、洗漱間都有,但晾衣服的地方就沒有了,岑思遙一般都會把髒衣服拿到乾洗店洗。
岑思遙將端木泠的圍巾隨意丟到床上,換了睡衣後便爬上了床。
臥室很小,放了一張twinsize(約合99*190cm)的床後就只能放一張小書桌,衣櫃是做在牆裡面,大大節約了空間。
岑思遙幾乎沒怎麽回來,但她定期會找人來打掃,所以房間內倒也乾淨。岑思遙很困倒頭就睡,這一覺她直接睡到吃晚飯時間。
日本這邊不比國內,叫外賣並不方便,送上門的幾乎只有披薩店,好在公寓附近就有餐館,岑思遙正常都是下去吃,這邊的廚房於她而言就是擺設,久了廚房成了她放雜貨的地方。
岑思遙把從端木泠那邊穿來的衣服以及端木泠的圍巾疊好裝進塑料袋,想待會先提去幹洗店再去吃飯。
岑思遙很少穿高領,這邊更是一件都沒有。沒辦法,她只能穿上一件襯衫再套上毛線衣,將襯衫的紐扣全扣上,再穿上褲襪、短褲,披上大衣,系上自己的圍巾,在門口換上加絨的馬丁靴,提過她準備乾洗的袋子就出門了。
雖然岑思遙有車,學生公寓這邊有一輛,她爸給她買的那邊公寓也有一輛,但路程不是很遠的,岑思遙並不會特地開車。在別的方面可能懶點,但在運動、鍛煉上她還是挺積極的。
先將要乾洗的衣服送到乾洗店後,岑思遙在回來的路上拐到一家她經常去吃的店。店名“新世界グリル梵”,翻譯過來大概是“新世界西式餐廳”,店裡面的招牌炸肉排三明治是用特製的咖喱醬汁熬製出的咖喱炸肉排,肉是裡脊肉,鮮嫩多汁,然後再用外酥裡嫩的三明治包裹,簡直就是人間美味。炸肉排三明治曾經被某美食雜志推薦過,岑思遙從小到大就是個小吃貨,慕名而來,吃過幾次讚不絕口,所以每次住這邊她都會特地過來吃一次。
飯飽後岑思遙便打道回府,打算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再開始去打打網球熱熱身。
“嘿,岑思遙~”在岑思遙回去路上,有兩個男生叫住了她,走了過來。
岑思遙看了看他們,她認出叫她名字的是一樣的中國留學生,貌似一起在遊戲廳玩過遊戲,這人拳擊類遊戲打不過她卻硬要和她打,岑思遙後面懶得理他直接走了,所以對方名字叫啥,岑思遙壓根沒聽進去。
“思遙,還記得我嗎?我是李哲弘,我們是老鄉,都是大天.朝的。這是我好哥們,韓國的崔賢旭,也是個遊戲好手哦~要不要一起玩?賢旭還會中文哦,賢旭,和我們思遙妹妹打聲招呼~”李哲弘雖然在介紹他的哥們,但那雙眯起的眼卻沒有從岑思遙身上離開過,色眯眯的樣子讓岑思遙反感。
作者有話要說:
多攢點,五一更新,五一之後恢復日更~
預告:
012 “遙遙,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