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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不乾啦》第38章 2000
青說的人還不知道一紙侵權郵件正在寄往海外的路上。

 他們此刻忙著糾結於抄襲事件。

 計傅徹底混亂,余心月沒按預想中來,打亂他原來所有的算盤。

 本來他盤算著,要是余心月唱出《青青》或是指出印江涵抄襲自己,他就發動水軍倒打一耙,拿著印江涵首發的證據,把女孩給黑到死。

 可是,怎麽和他想象的完全相反?

 事態發展像是一輛刹不住的賽車,往他期望的反方向撒丫子蹦,一騎絕塵。

 計傅整個人都不好了。

 說好的做壞事呢,給個機會啊姐姐。

 他不想做個好人,但沒想到連做個壞人資格都夠不著。

 “計總,我們已經在控評了,但是……”小助理緊皺眉頭。

 計傅點根煙,辦公室青煙繚繞,“但是什麽?”

 “但是很難控住,輿論在發酵,那兩首歌聽上去確實和《青青》有點像。現在得聯系上印江涵。”

 計傅吐出煙圈,“那聯系呀。”

 小助理歎氣“一直聯系不上。”

 印江涵呆呆坐在沙發上,緊抱著抱枕。

 外婆提來一盤烤的金黃噴香的小蛋糕,和一籃精致的小餅乾。她看著印江涵,驕傲地說“涵涵今天表現真棒,可給外婆長臉啦,來吃點東西,這是你最喜歡的蛋糕。”

 印江涵胃口全無,把頭埋在抱枕裡。

 外婆發現她的不對勁,“這是怎麽啦?涵涵?”

 印鴻飛表情複雜,打開手機瞥一眼,全是說水軍拉踩余心月和自來水群嘲印江涵。明明她們是姐妹,卻弄得好像勢同水火。他翻了幾頁,目光忽然凝住,落在關於抄襲的那個貼子上。

 他翻了幾頁,眼前一黑,雙腳發軟,跌坐到一邊沙發。

 印外婆不滿地抱怨“都多大人了,還這麽毛手毛腳。”

 這時徐姨端著茶走來,看見客廳裡三人,問道“這麽晚了,心月還沒回來嗎?”

 印外婆怔了怔,“你怎麽沒接她?”

 印鴻飛揉著太陽穴,表情苦澀“已經派了宋微去接,他說心月坐上顏家的車走了。”

 “顏家?”印外婆皺眉,“這麽晚的天,怎麽還是到處玩。”

 印鴻飛喝了口茶,“媽,你先去睡吧,我有點事和涵涵說。”

 印江涵的身形瑟縮一下。

 外婆心疼地抱緊外孫女,像護崽的老母雞把她護住,“什麽事非要私底下談?涵涵表現這麽好,你怎麽還凶巴巴的樣子。”

 印鴻飛“沒什麽,媽,你就去休息吧,都多晚了。”

 印外婆坐在沙發不肯挪“不,別想背地裡凶涵涵。”

 印鴻飛焦灼地在客廳踱步,眉頭越皺越緊,接到顏垣的電話後,更是在門外默默吸完幾根煙。

 顏垣打電話當然不是心情好想和他再談談項目的事,而是作為搭線人給青說傳話,讓印江涵早點和青說聯系,說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印鴻飛掐滅煙,知道不能再糾結,走入客廳。

 印外婆捂住鼻子,“你這一身煙味的,沒事抽這麽多幹嘛。”

 印鴻飛定定看著蜷在沙發的少女,“印江涵,你說,這首歌是不是你抄的?”

 話音剛落,印江涵抖一下,往裡縮了縮。

 外婆數落“凶什麽凶,板著一副死人臉。”

 “媽,”印鴻飛無奈,“這不是件小事,讓我和涵涵說說。”他指著印江涵,“你今天給我說實話,那首歌到底是怎麽來的?”

 “還想蒙著頭裝鴕鳥嗎,網上的錘都已經放實了,你是不是扒譜抄人家的歌?”

 印江涵啜泣著,小聲說“不是我抄的。”

 “什麽叫不是你抄的?”

 她忽然抬起頭,抓住外婆的衣袖,梨花帶雨地說“外婆,不是我抄的,是余心月抄的!”

 印鴻飛怒喝,氣得聲音都在發抖“胡說!不是你抄的,那你唱什麽?現在還想著把錯推給別人?”

 外婆把印江涵護住,“吼什麽?!給我坐下!”

 印鴻飛額角青筋迸起,忍了忍,還是聽話坐下來。

 外婆攬住印江涵,“涵涵先不哭,給外婆說清楚這件事。”

 “是、真的是她抄的。”印江涵哽咽著說“她把那首歌寫好放桌上,故意給我下套,讓我來唱,我又不知道她抄襲了。”

 印鴻飛五內俱焚,“所以是你偷了她的歌?”

 “不是的!是她說了要送我的!”印江涵哭道,忽然她眼前一亮,像是抓到什麽救命稻草,“宋微!那天宋微也聽見了!”

 印鴻飛冷著臉,連夜打電話叫來宋微。

 然而司機一臉耿直樸實,“我沒聽見啊。”

 印江涵尖聲叫起來“他撒謊!他撒謊!”

 印鴻飛心煩意亂,讓宋微和徐姨離開,等外人都走了,他才忍不住罵“是誰在撒謊?我看你才是謊話連篇,沒一句真的,一會是心月抄的,一會又是她給你下套,現在變成她送你了?”

 “小孩子哪懂這麽多?”印外婆一直把印江涵當寶,看她哭自己也跟著抹眼淚,老人家不知道什麽是版權,沒把這當一回事。

 “只是一首歌,抄了就抄了,能怎麽樣?”

 “媽……”

 印外婆抹淚,“你還把我當媽嗎,這麽袒護著外人,天天氣我。你快給余心月打電話啊,這不是她惹出來的事嗎?”

 印鴻飛抿了抿唇,有理說不清,焦頭爛額的。

 他撥通余心月的手機,鈴聲卻從樓上響起。

 印鴻飛三兩一步趕到余心月臥室門口,今天的門沒有鎖起。手機安安穩穩地擺在枕頭上,被子疊成豆腐趴在一旁。

 屋裡乾淨整潔,乾淨得有點過分了。

 印鴻飛轉到桌前,打開抽屜,裡面的書本作業全部消失無蹤,打開衣櫃,裡面不知什麽時候變得空空蕩蕩。他的心臟縮了一下,下面老太太還在喊“你幹什麽呢,涵涵一直哭,你也不勸勸她?”

 “心月呢,怎麽還不回來。”

 印鴻飛心裡生出不祥的預感。

 想,可能那孩子再也不會回來了。

 ……

 “姐姐,家裡人把我趕出來了。”

 余心月垂著眼瞼,眼尾泛紅,單薄的身子背著個有半人高的包,看上去可憐極了。

 秦卿聞言,微微蹙眉。

 印家人這麽沒良心,大半夜把個未成年人給趕出門?

 她示意司機接過女孩的行李,人高馬大的司機被書包拽得往前踉蹌,不敢置信地望了女孩一眼,而女孩卸下重物,跑過去自然而然地牽起秦卿的手。

 司機呆了一呆。

 那可是秦家大小姐啊,多少人可望不可即的高嶺之花,怎麽這麽輕而易舉地就牽上手了呢。

 秦卿囑咐“把東西放我房間。”

 司機掂量一下手裡重量,甚至還想找個人幫忙。

 “吃了嗎?”

 余心月噘嘴,大半夜問這個問題……

 “當然吃了呀,我又不是小豬。”

 秦卿忍俊不禁,“青春期不能餓著,影響發育,長不高的。”

 余心月踮起腳,“我會長高的!”她比劃著,“以後我能長到一六八呢!”

 雖然,好像還是比秦卿矮一點。

 唉,小時候挨餓太多,影響到了後來的身高。

 秦卿牽著她上電梯。

 服務員看見余心月,紛紛表示小妹妹又回來啦,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秦卿微笑“看來大家都喜歡你。”

 余心月驕傲地挺起小胸脯,“當然啦,我這麽可愛!”

 理直氣壯,毫不謙虛。

 聽後,秦卿的眸光卻倏而暗下來。

 這孩子明明好得讓人挑不出毛病,這些年在印家卻一直不被待見。

 秦家人不會跟來歷不明的人交往,楊昉送來的資料還在秦卿辦公桌上放著。那上面是余心月的過去。

 印家人大費周折,特地從農村接回一個繼女?

 要真是那麽寶貝,為什麽這些年一直不待見。

 秦卿覺得這裡面有文章,余光卻瞥見女孩穿過餐廳時,偏頭看了看櫃櫥精致的甜點。

 “還是餓了?”她站住,問。

 余心月咬唇,“不吃,會長胖的。”

 秦卿“胖一點更可愛。”

 “不要不要!”余心月趕緊拖著她走,“姐姐你不要誘惑我,我要是長胖,可就沒人喜歡了。”她忽然轉身,眼眸黑黢黢水汪汪的,像蒙了層雲煙水霧。

 秦卿心一顫,想到奶貓的那雙好看的眼睛。

 又可憐,又可愛。

 余心月“姐姐,我要是長胖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秦卿想也沒想,“會。”

 余心月眼睛瞬間亮起來,撥盡雲霧陽光四射“真的?”

 秦卿點了點頭,“真的。”

 余心月笑了起來,落地窗映出一張笑臉,只是眼睛有點紅。

 居然這麽容易感動,真是沒出息。

 秦卿在紫羅蘭的套房是雙臥,從前一直是她和秦燭住。

 秦燭過世後,她再也沒有推開過妹妹的房間,再次走入,心裡百感交集。房間每天都有人清掃,纖塵不染,床頭趴趴熊軟軟癱著,等一個永遠也不會回來的人。

 余心月打量這間房。

 和秦卿乾淨整潔到沒什麽人氣的風格相反,這房間裡五彩繽紛的,櫃櫥裡一牆壁的陶瓷娃娃,窗戶彩繩系著貝殼風鈴,目光所及都是漂亮玩偶。

 像個小孩子的臥室。

 她看到白色趴趴熊,嘴角上揚,指尖觸上它的刹那停住,回頭望秦卿“姐姐,我可以抱一抱它嗎?”

 秦卿“把這裡當做自己的家。”她聲音稍頓,目光落在趴趴熊上,“它叫錦錦。”

 秦燭是個念舊又長情的人,會給每個玩偶取名,把它們當做自己的朋友,就算年紀漸長,過了玩玩具的年齡,也舍不得把這些東西扔出去。

 余心月抱住趴趴熊,坐在床頭,順毛擼熊。

 女孩抱熊的樣子,與記憶裡的人重疊在一起。

 秦卿深深望著女孩。

 好像上天奪走了她的妹妹,覺得過意不去,又特意把這個孩子送到她身邊。

 余心月笑著問“那我睡在這裡嗎?”

 秦卿搖頭“我睡這裡,你住我房間。”

 畢竟這是逝者的房間,說不定小孩晚上一個人睡會害怕。

 余心月微微一怔,然後點了點頭,“好!”

 “那我……”她猶豫片刻,“我可以把錦錦帶過去嗎?”

 秦卿笑笑,“當然可以。”

 侍者按響門鈴,秦卿過去開門,余心月抱住熊,在櫥櫃前觀察裡面的娃娃。

 就算她不清楚這些娃娃的價格,也能看出來娃娃公主裙上鑲著的都是真金白銀,鑽石寶石琳琅,單拿出一件衣服,也夠中產階級一年的開銷。

 秦卿喊她,余心月跑出去,陽台小藤桌上放著個小蛋糕。

 余心月走進一看,藍精靈形狀的。

 秦卿小心翼翼地問“你不喜歡嗎?我以為你喜歡……”

 藍精靈。

 余心月“喜歡,可是,”她蹙眉,露出苦惱的神色,低頭看自己小肚子,摸了一把,暫時還沒有贅肉,“總覺得會變胖呢。”

 秦卿“真的不吃?”

 余心月蹦過去,“一起吃,好不好呀姐姐!”

 說著,她拿起刀叉,把“自己喜歡”的藍精靈一刀切成兩半,吐了吐舌,笑著說“好殘忍啊。”

 秦卿靜靜看著她。

 女孩在蛋糕上小小咬一口,嘴邊染上白色奶油,像添了圈小胡子。

 她彎起鳳眼,“甜的,姐姐,你也嘗嘗呀。”

 秦卿不用嘗,就已經覺得甜了。

 ——

 余心月在秦卿的床上翻滾。

 軟乎乎的跟雲彩一樣,上面還有女人的冷香,讓她精神振奮,有點睡不著。

 她拿出手機,這是新買的,只有少數人才知道這個號。

 手機信箱裡來了幾封短信,是顏霽發來的,讓她上網看看。

 余心月打開論壇。

 短短幾個小時,抄襲貼的評論數就已經破十萬。

 尋音本來就有極高的關注度,算是一個國民類娛樂節目,無數雙眼睛盯著,一旦風吹草動,就會引來極大的關注和討論。

 更不用說,這件事本來就勁爆。

 剛唱完比賽,斬釘截鐵說自己原創的選手,眨眼就被捶是抄襲。

 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眼看貼子在以一秒幾百個回復的速度攀升,青說的水軍怎麽壓也壓不住人民群眾的吃瓜精神。

 余心月唇角往上翹了翹,切個帳號在貼子裡渾水摸魚,打字——“哇哦,刺激。”

 後面許多人跟著複製回復,“哇哦,刺激。”

 但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懂音樂,能夠就抄襲的事說出一二。

 青說的水軍轉變輿論方向,在帖子裡狂噴——

 “你說抄了你能拿出證據嗎?”

 “歌不都是這個調調嘛,我還說余心月的歌聽上去更像呢。”

 “管她抄了沒,好聽不就行了,你吃雞蛋還要管是哪家雞下的啊?”

 “我怎麽覺得,是有人特意買水軍汙蔑小姐姐呢。心疼小姐姐。”

 這種胡攪蠻纏,亂潑髒水的方式卻意外奏效,貼子裡的風向再次轉變,從印江涵抄襲,轉變成余心月的自來水與水軍們互掐,一時腥風血雨,好不熱鬧。

 “我家妹妹要汙蔑你?也配?”

 余心月眉頭微皺,重新把貼子劃上去,點開這個叫“月餅軍後援會”的id。

 這誰?

 資料卡片裡是一行企鵝群號。

 余心月偷偷混進這個叫“月餅軍出征”的群,還剛剛進去,就被裡面長串的彩虹屁刷屏。

 什麽情況?

 她看那裡面的彩虹屁看得面紅耳赤,怪不好意思的。

 還沒把消息看完,她就被點名了。

 群主她——“剛入群的需要交一篇為什麽粉月月的文章,八百字左右,文體不限,詩歌也行。限時一個小時。”

 這高考作文呢?

 還要限時?

 余心月眉頭緊鎖,覺得群主的頭像有點眼熟,怎麽越看越像顏霽家裡那株大桂樹。

 手機來電打斷她的思緒,是小吳打過來的。

 余心月接通,小吳問“老板,沒打擾到您吧。”

 “沒有,怎麽了?”

 小吳把情況和她大致報告了一下,然後說“我已經和海外那家公司聯系,對方回復說如果屬實,準備深究這件事。”

 余心月唇角上翹“恩。”

 這樣就算青說和印江涵會付出相當一大筆侵權費。

 數目估計多到讓他們肉疼,畢竟那家公司以告到你傾家蕩產聞名。

 印家如果想保下印江涵,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過不了曾經的富貴生活,生意也會大受影響,資金鏈斷裂,後面發生什麽余心月懶得想。

 她又不姓印。

 “老板,那個帖子現在的輿論對你不利,要不我先刪了?”

 反正這個貼子是他放出來的。

 余心月想了想,“先放那吧,輿論發酵越厲害,對我們越好。”

 印江涵不是做夢都想著出名嘛,就讓她一戰成名吧。

 小吳心裡糾結,“可是那些言論……”

 老板給的錢多,他當然要為老板著想。網上龍蛇混雜,特別是有水軍摻和後,有些話過分得像是往人心窩裡扎,他看著都火大。

 要是老板心情不好,給的工資少了那可就不好。

 於是小吳說“那您先上網了,這段時間好好玩,網上的事交給我。”

 余心月往身後一靠,陷在秦卿的冷香中。

 “別看不起我,我可沒這麽脆弱。把自己放到台前,總是會引來各種人。喜歡你的,討厭你的,還有些單純看你不爽,沒有任何道理,非要吐一口唾沫的。”

 但是,當她達到那些人伸著脖子也看不到的地方時,所有的詆毀都會煙消雲散。

 小吳“老板,您真厲害。”

 這麽小小年紀,卻能讓他心甘情願喊一聲老板。

 余心月“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這位後來青說的金牌經紀人在新聞裡出場的時候就叫小吳,好像沒人提起過他的全名。

 小吳沉默很久。

 余心月“不方便嗎,那就不用說了。”

 小吳“吳須問。”

 余心月“好的好的,我不問了,不用開口說古文,等等,你叫吳須問?”

 她明白為什麽大家都叫他小吳了。

 ……

 等安排完小吳的工作,余心月的企鵝收到一條信息。

 “您已經被管理員移出群聊。”

 她嘴角抽了抽。

 顏霽,你就特麽離譜!

 月光從落地窗掃進,清冷月輝落滿房間。

 她打開窗,走在陽台上,撥通顏霽電話——

 “阿霽。”

 顏霽“什麽事,在忙呢。”

 “忙什麽?”

 顏霽只是笑,不肯說。

 余心月聽她傻笑,也跟著翹起嘴角,“這麽晚還忙,不累嗎?”

 “不累!”顏霽精神抖擻,熟稔地在群裡下達指令,“小意思!月月我跟你說,青說給我哥打電話,印江涵抄襲實錘了,他們那邊虛得很。”

 “你可千萬別把她當姐妹了,之前那些黑你的,都是青說和她搞的鬼呢,現在還想往你身上潑髒水。”顏霽冷哼幾聲,“老娘不黑死她!”

 余心月“她用不著刻意黑。”

 反正一身都是黑點。

 現在青說還在盡力保印江涵,這時國內版權意識還不強,他們也以為抄襲只是影響了印江涵的名聲,過一陣子事情過去就好。但是海外可不會這麽認為,等侵權書發過來,巨額賠償往那一擺,青說只會放棄印江涵。

 “對了,月月,”顏霽問“你現在在哪裡?”

 余心月微微一怔,“怎麽?”

 顏霽像是在吃什麽,含糊不清地說“你舅舅來我家找你,被我哥轟出去了。你沒回家?”

 余心月輕輕點頭,“恩。”

 “在哪裡?”

 不知道怎麽,余心月並不想告訴她自己在紫羅蘭,於是說“今晚暫住在雅雅那兒。”

 顏霽倒吸一口氣,“你確定?”

 “確定,怎麽……”

 話沒說完,余心月在手機裡聽到童雅磨牙的聲音“你在我家哪裡,我怎麽不知道呢?”

 余心月像是被人捉奸在床,尷尬地笑幾聲“哈哈哈,你們怎麽在一起。”

 顏霽搶過手機,“她不是害怕嘛,我就來陪她咯,月月,你到底在哪,別讓我們擔心。”

 “紫羅蘭。”

 顏霽繼續倒吸氣“秦……卿卿?你可真……”

 “在吃什麽?”

 顏霽被她問得愣了愣,“月餅啊。”

 余心月搶著說“我也想吃月餅,先掛了。”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掛斷電話,捂住胸口砰砰跳的心,轉身卻與秦卿四目相接。

 余心月僵住了。

 秦卿微微蹙眉,“你……想吃月餅?”

 作者有話要說:秦卿:她又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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